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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如果是这样她也一样令人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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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惜颜闻言抬头朝客厅大门看去,只见一身材微胖的老妇端着餐盘自门口走了过来,她的身后还跟着同样端着餐盘的张也。

    “惜颜,她便是方家阿婆,之前跟张也在屋里说着说着,便想到你这府上也应该请个厨娘,于是我便想到她来了。”

    桑婆婆拉着方家阿婆,走到莫惜颜的跟前,脸上带着笑意。

    张也也跟着道,“是啊,主子,我也觉得家里桑婆婆说的对,这才应了下来。”

    话落,他有些担心的看着莫惜颜。

    最近他自做主张的事情做得太多,他害怕莫惜颜会生气。

    再者说,莫惜颜虽然在邻村买了个块,现在也租给别人种着,可这租金到底微薄,确实不足以支撑如此大的开销。

    在两人跟莫惜颜说话的当口,方家阿婆也正打量着她。

    事实上,她跟她莫家也算是有些渊源的。

    不过这缘可不是好的,而是交恶的。

    也因为交恶,导致她虽然应了桑婆婆的邀请过来当厨娘,但从心里其实是看不起莫惜颜的。

    至于他们两家为什么会交恶?

    这便是另一个故事了。

    其实当年与莫大,也就是如此的莫震莫丞相结亲的,并不是赵雪,也不是莫惜颜的母亲。而是方家阿婆的堂妹。

    她的堂妹与莫丞相是指腹为婚,自打出生起,便等着莫家八抬大轿娶回家了。

    要说她的堂妹也是个死心眼儿。

    莫家虽然在与她定下娃娃亲时,还算富裕。

    可是在莫震父亲手里的时候,早已落败。

    因为莫震的父亲,莫展是当地有名的破落户,吃喝嫖赌那是样样精通。

    当然这些倒不是重点。

    导致他们两家交恶的最大的原因是。

    莫丞相后来居然又跟沈家的姑娘好上了。

    为了这个沈家姑娘,莫家竟悔了婚,把她堂妹的这门亲给退了。

    要知道被退过亲的姑娘,就算人品再好,那也几乎是无人问津的。

    所以在被退亲之后,方家阿婆的堂妹只能嫁给镇上一个死了三个媳妇的鳏夫,成了四个孩子的便宜娘。

    婚后她的生活自然不会太过如意。

    于是这两家便从本来的亲家,成了现在的仇家。

    也正是因为两家的交恶。

    才让方家阿婆堂妹家举家搬出了莫家村,远走他乡。

    好在莫家人也离开了莫家村,要不然方家阿婆怕也不会嫁进来。

    方家阿婆看着莫惜颜,不由的想起此前看到的,她带着狼回来的情景。

    这个丫头的身上虽然都是谜题,但她的眉眼里却带着坦荡,与其他莫家人倒是不一样。

    想来,她应该就是江南首富惜汀兰的女儿。

    说起来,这个惜家姑娘可比她的堂妹凄惨的多。

    传说她不但被莫家骗光的家财,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给赔了进去。

    想想那沈红琴的霸道劲儿,这惜家姑娘生的丫头在府里又怎么可能讨得了好去?

    而且之前桑婆婆也跟她说过,莫惜颜的身世极为可怜,让她好好的帮着照顾一下。

    但她却并不以为意,本来她跟莫家就不对付。

    她莫惜颜怎么说也是莫家人,她又怎么可能喜欢的起来?

    “阿月,阿月。”

    桑婆婆见她没有反应,便伸手在她的眼前来回晃了下来,最后实再没法,便直接轻推了她一下。

    方家阿婆被她这一推,总算是回了神。

    她一抬头,却看到六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她,让她备感压力。

    “你想什么这么出神?连我跟你说话都听不到?”

    桑婆婆说着转头看向莫惜颜,“她平时可不是这样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竟走神的厉害,惜颜你可别往心里去。”

    “婆婆,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莫惜颜轻笑一声,看向方家阿婆,“阿婆,你愿意来我们家当厨娘吗?”

    她用的是我们。

    这两个字让方家阿婆有些错愕。

    这主人家哪有跟帮工说‘我们’的?

    当然不止是她惊讶了。

    桑婆婆也跟着一起诧异起来。

    她一直觉得莫惜颜没什么架子,现在看来岂止是没端架子,根本就是扔了自己的架子。

    “阿桑跟我说的是,今天过来帮忙的,并没跟我提过来当厨娘。”

    方家阿婆用生硬的语气这样说着。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说。

    明明莫惜颜也没有得罪自己,她跟她说话的语气却是臭的。

    所以话一出口,她便开始后悔了。

    桑婆婆也因为她的话,变了脸,她瞪了她一眼,刚要说她,却被莫惜颜抢了先。

    “阿婆,你既是婆婆介绍来的人,我自会待你以诚,你大可放心。”

    莫惜颜说着朝着方家阿婆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来,看上去极具亲和力。

    “至于工钱,我也不会亏待你,每个月十五两银子,你看如何?”

    十五两!

    这对方家阿婆来说,堪比天价了。

    她从来没有赚过这么多的月钱。

    说不心动,那真的是假的。

    可是她这心里始终有那道坎,怎么样都越不过去。

    “阿月,你傻了不成,这么好的条件,可是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你还在犹豫什么?”

    桑婆婆拉着她的手,拼命的劝她,“再者,惜颜这孩子的性子,我也清楚的很,你在她家做工,真的是太轻松不过,她必不会为难你的。”

    桑婆婆说的,方家阿婆自然都懂。

    只是莫惜颜到底是莫家人……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还是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

    莫惜颜看着方家阿婆,从她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她读出了她对自己并不是太过喜欢。

    这让她有些不懂。

    她跟她似乎是第一次见面,跟她家里也好像没有交集。

    那么,她对自己的不喜欢,又是怎么得来的?

    方家阿婆看了眼桑婆婆,又看了看莫惜颜,最终轻叹一声,把她家跟莫家的事情说了一遍。

    说到最后,她道,“我也知道莫小姐是个好的,并不似她爷爷跟父亲那般令人恶心,可我心里的这道坎,说什么也过不去,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搞的。”

    桑婆婆瞪了她一眼,连声道,“糊涂。”

    说着她指着莫惜颜,看着方家阿婆,厉声道,“你就因为惜颜那不着调的父亲,而迁怒与好,这对她也太不公平了。”

    “我也知道……”

    “不,你不知道,你要知道哪会这样对她?”

    桑婆婆是真的把莫惜颜当作她孙女来看待的,所以容不得别人看轻了她。

    故而越说越是激动,“惜颜也在村里住了些时日了,她平日里的为人,你看不见?”

    “我自是看见的,可……”

    “没有可是,我告诉你阿月,今天你要只因为这样的原因就不待见惜颜,那你我这几十年的交情,也到今天为止,我老婆子就光没你这个朋友。”

    方家阿婆想解释,可话没说完,就被桑婆婆打断。

    莫惜颜见两人之间的争执渐深,忙上前挽住了桑婆婆,轻声道,“婆婆,您这样说,阿婆肯定是会伤心的。”

    说着她轻轻拍了下桑婆婆的后背,顺了顺她的心气之后,才继续道,“再说,阿婆因为我父亲而不喜欢我,我是非常能理解的,而且我觉得她也没有做错什么,您真的不需要为了这点小事,而跟阿婆闹翻的。”

    桑婆婆看着方家阿婆并不说话,眼里的怒意却明明白白的告诉方家阿婆,她说的句句是真。

    方家阿婆轻叹一声,又看向莫惜颜,“莫小姐,你容我回去想想吧,我过段时间再一告诉你,成吗?”

    “当然没问题。”莫惜颜笑着点头应下。

    因为她知道,这对方家阿婆来说,已经是个不小的让步了。

    “那今天晚上……”

    “晚餐我之前已经答应了阿桑,会帮你做好的,莫小姐可以放心。”

    方家阿婆说着又看了眼桑婆婆,见她依旧生着气,不由得再次轻叹一声,转身离开客厅。

    “张也,回头你给阿婆五两银子,就当是今天的工钱。”

    她还没走远,莫惜颜便把张也叫到近前,跟他道,“至于厨房里的那些余下的材料,都可以让她带走。”

    “好的主子。”

    张也点头应下。

    听到两人对话的方家阿婆脚步一顿,因为感动而酸了眼睛。

    从前她工作过的人家,就算对她再好,再跟她亲近,也没有像莫惜颜对她这样真诚的。

    她忽然明白了桑婆婆为什么会对莫惜颜这样好的原因了。

    或许,她真的不应该把她父亲跟爷爷犯的错,强加在她的身上。

    况且她生母的下场,可比她的堂妹要凄苦的多。

    想到这里,方家阿婆突然觉得自己心里豁然开朗。

    因为心情的原因,她的步伐也显得轻快许多。

    午饭过后,她回客厅收碗筷的时候,莫惜颜正跟杨大夫两人聊着。

    “如此便说定了,明天你跟我走一趟。”

    “好,可是师傅,明天真的来得及吗?要不要今天我们便去看看?”

    莫惜颜眉眼里难掩担忧。

    “这倒不必,今天我给那产妇把过脉,目前还算稳定,你大可不必担心。”

    杨大夫轻摇了下头,“话说回来,我给你的医书你看的如何了?”

    “我仅仅是看了下来,还没完全背下。”莫惜颜如实以告。

    杨大夫满意的点点头,“学医这件事,确实不宜操之过急,你如此不急不躁的态度,我很是满意。”

    两人之间的对话,让方家阿婆大大的吃惊。

    杨大夫可是十里八村最好的大夫。

    谁家有个头疼脑热,不找他上让?

    之前桑婆婆其实跟她提过,说莫惜颜已经拜了杨大夫为师。

    但她当时对莫惜颜还带着偏见,所以只是当做个笑话听过算数。

    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件事居然是真的?

    这让方家阿婆十分的好奇,这莫惜颜究竟有哪些好的,竟让杨大夫如此挑剔的人满意,也让桑婆婆如此看重的?

    难道仅仅因为她是官家小姐?

    不,绝对不会。方家阿婆直接自己否定了自己。

    这莫惜颜对人向一大方,给出的工作通常都是别人的数倍。

    之前她还看到过她的管家提着礼品去里正家。

    所以,她就是靠着这些小恩小惠收买人心的?

    如果真是这样,她的行为跟她父亲爷爷又有何区别?一样令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