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河小说网 > 仵作先生 > 第95章 乔氏2

第95章 乔氏2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通河小说网 www.tonghe230.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姓乔?”楚钰秧问。

    耿执点了点头,说:“对。”

    “好巧啊,”楚钰秧说:“和乔仲隐一个姓氏呢。”

    耿执说:“不只如此啊,这个乔氏,好像和乔仲隐是一家人,是乔仲隐的长辈罢。”

    “啊?”楚钰秧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

    江琉五也挺惊讶的,说:“你怎么知道的?你认识姓乔的人?”

    耿执挠了挠后脑勺,说道:“我不认识啊,不过上次那个假冒陶公子的人,不是送来一本族谱吗?我记得上面就有那个女人的名字,叫乔素娥。”

    楚钰秧说:“乔素娥?”

    这个名字似乎真有点熟悉,不过一时半会儿记不住了。

    江琉五说:“你这个呆/子,记性这么好?”

    耿执嘿嘿傻笑了两声,说:“我就是当时扫了一眼,就正好记住了,刚才一打听,我一听到这名字就想起来了,觉得还挺巧的。”

    楚钰秧笑眯眯的瞧着耿执,说:“一看就记住了!你记人家女人的名字做什么?小五儿,你还不快去审问一下!”

    耿执赶紧说道:“不不,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江琉五翻了个白眼,知道楚钰秧又在拿她们两个打趣了,说道:“楚大人,查案要紧。”

    楚钰秧说:“我是想查案啊,只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想到,毫无头绪啊。”

    耿执说道:“连楚大人都毫无头绪?”

    楚钰秧说:“越是看似平平无奇的案子其实越是难办,你难道没有察觉到吗?平平无奇的事情,很难找到突破点啊。”

    耿执问道:“那楚大人,我们现在做什么?”

    楚钰秧认真考虑了一下,说:“没办法,等他们盘/问完了人再说吧,现在你如果有点奉献精神,就让我调/戏调/戏也行啊。”

    耿执:“……”

    江琉五看楚钰秧又没个正经,问道:“楚大人,你的手没事了吗?”

    提到楚钰秧的胳膊,就是被那个叫乔素娥的女人咬伤的胳膊,现在已经恢复的不错了,全都结痂了,虽然还没都恢复好,却也已经不疼了。

    楚钰秧可怜兮兮的说:“小五儿,你好坏啊,你怎么揭我伤疤呢。”

    耿执赶紧说道:“哦对了,楚大人,成大人的那个儿子,一直不在府上,要不要现在派人把他找回来啊。”

    楚钰秧奇怪的说道:“成公子不在府上?”

    耿执点头,说:“刚才成府的下人说公子出门还没回来,还说……好像是去了青楼喝花酒去了,恐怕明日早上都不见得能回来的。”

    老/子死了儿子不伤心,反而还去青楼喝花酒?

    江琉五瞪大眼睛,觉得这个成公子实在是很有问题。虽然不见得成公子就是杀/人犯,不过这个成公子和成大人的关系,肯定是非常不好的。

    楚钰秧一拍手,惊讶的说道:“什么?去青楼喝花酒去了?”

    耿执点头。

    楚钰秧抬头看天,说:“这太阳这么高,青楼白天也开门做生意的吗?”

    “这……”耿执不好意思的说:“我,我也不知道。”

    江琉五:“……”

    楚大人的重点总是这么偏离轨道。

    楚钰秧说:“当然叫人把他带回来了,快去吧。”

    “行,我这就去。”耿执立刻点头。

    耿执走了,江琉五说道:“这成公子有没有可能是凶手?毕竟死的人可是他亲爹,他不伤心反而跑去喝花酒,实在是……”

    楚钰秧说:“无凭无据不好说啊。不过你瞧瞧,刚才在灵堂里哭得奋力的那些人,有几个是真心实意的?唉,只能说成大人做人太失败啊。”

    楚钰秧这么一说,江琉五竟然无/言/以/对了。真是让楚钰秧给说准了,刚才一灵堂哭泣的人里头,估摸/着也没几个真心实意的,只是掩饰与没掩饰的区别罢了。按照楚钰秧的话说,就是要脸和不/要/脸的区别。

    耿执去找成公子的这段时间,有几个大理寺的人盘/问完了对象就过来汇报,大多数人晚上的时候就休息了,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其实并不是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只是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动静。成家也不是出奇的大,一个疯女人关在小院子里整天嘶声力竭的喊叫,尤其是晚上,其他声音一安静了,女人喊叫的声音就显得更大了,特别的吓人。

    小丫鬟们晚上基本都是不敢出房间的,生怕那疯女人跑出来咬人,楚钰秧可不是她咬伤的第一个人了。

    女人这么大的噪音,他们就算是想听到点什么也全都听不到了。所以那几个人/大理寺的人,问了一溜够,大家都说并没发现什么不正常的事情,也没听到池塘那边有什么声音。

    等了一会儿,一个大理寺的人忽然带着一个小厮过来了,说道:“楚大人,这小厮好像有些发现。”

    楚钰秧问:“怎么回事?”

    那小厮说道:“大人,是这样的,昨天晚上,老/爷身/体不舒服,叫人熬了药送过来。”

    那小厮说,送药的是厨房做活的一个小丫鬟,把药放进去之后就走了,老/爷喝了药之后就叫他把空碗收走。

    后来小厮半夜需要上夜,迷迷糊糊的刚睡着,就听到老/爷的房里有动静,声音挺大,像是摔倒了一样。

    小厮赶紧就从台阶上爬起来了,然后跑进房间去查看。

    老/爷看起来是已经睡下了,不过刚披衣起身,一脸急忙又震/惊害怕的模样。

    小厮奇怪的说道:“我也不知道老/爷到底是怎么了,当时那么冷的天儿,老/爷出了一头的汗,满脸都是汗珠子,而且还喘着粗气儿,我就问老/爷怎么回事。”

    成老/爷半天没回应,忽然就问他,刚才谁来过了。

    小厮当时吓得一愣,大黑天儿的,后背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觉得活见鬼,哪里瞧见有什么人来过了,连忙摇头,说没人来过。

    小厮说道:“但是老/爷不信,他说肯定有人来过了。可是我真没看到有什么人进来。”

    楚钰秧说:“好奇怪,为什么成大人这么肯定有人来过了?他是瞧见了什么吗?”

    小厮迟疑的说:“可能罢,我也不知道。我当时也觉得特别的奇怪,不过那会儿我觉得老/爷可能是病着,所以才看花了眼,就没有在意。”

    小厮并没有在意,成大人就打发他出去了。小厮临走的时候还回头瞧了一眼,就看到成大人坐在桌边,目光呆滞的出神,这么半天了还一口一口喘着粗气儿,而且手心里握着什么东西。

    “是什么东西?”楚钰秧问。

    小厮摇头,说:“没看太清楚,像是一块木头,就这么大一点,颜色有点深,也不知道是什么。”

    小厮比划了一下,的确是个不大的东西,手大一点的人握在掌心里的话,估计别人都会瞧不见。

    小厮继续说道:“后来我就出去了,继续去上夜。”

    小厮离开了房间,继续去外面上夜了,然后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厮觉得有点冷,打了个哆嗦,半睡半醒的睁开眼睛,他隐约看到有个黑影飘似的离开了,当时小厮吓了一跳,立刻就全醒了,而且一下子从地上窜了起来。

    小厮也不知道那黑影是什么,他想去追上看个究竟,不过又实在是不敢追,害怕真的是鬼岂不是了不得了。

    就在他犹豫不定的时候,老/爷的房门“吱呀”一声就打开了。

    小厮被这点声音都吓了一跳,就瞧老/爷穿着整齐的衣服走出来了。

    小厮说:“然后老/爷就出门去了。”

    “出去了?”楚钰秧惊讶的问:“大黑天出去了?”

    小厮点头,说:“老/爷说马上就回来,不用人跟着。我当时害怕闹鬼,尤其小院的大夫人还在不停的叫,我就没敢跟着出去,留下来继续上夜了。不过!老/爷只去了一小会儿,很快就回来了。”

    “你确定?”楚钰秧忍不住问。

    楚钰秧以为成大人应该是出去之后遇/害的,不过小厮却又说,成大人出去之后很快就又回来了,那也就是说,成大人并非那段时间遇/害,而是再更往后的时间里。

    小厮点头,说:“对。我守了一会儿,有点困,迷迷瞪瞪的。后来我睁开眼睛,就看到老/爷房间里的灯亮着,老/爷已经回来了,我瞧得清清楚楚,老/爷的影子我瞧得特别清楚。不一会儿老/爷就熄灯了,那会儿正好有打更的声音,老/爷离开也就几盏茶的功夫。”

    楚钰秧一听,说:“你只看到灯亮着,有个人影在里面,是怎么知道就是成大人的?”

    小厮被楚钰秧问的一懵,说:“这,这……自然就是老/爷,除了老/爷,谁会进老/爷的房间啊。这,不可能是进贼了罢?”

    楚钰秧说:“你就没想过,或许那段时间,成大人已经遇/害了,而在成大人房间里的那个,根本就是凶手,或者是帮凶?他们在找东西吗?”

    小厮一听,吓得差点就摔倒,赶紧连连摇手,说:“不对不对,这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是凶手呢?凶手进了人家的房间,怎么还会点蜡烛的?这岂不是……”

    小厮一回想,瞬间就脊背上全是汗了,楚钰秧说的可能性是有的,而且凶手也很有可能就是利/用了小厮这样的心理,觉得凶手肯定会偷偷摸/摸,不可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心理。

    楚钰秧说:“这么说来,成大人很有可能是在他离开房间这一段时间遇/害的。他应该是去了小院旁边的池塘罢。”

    楚钰秧想了想,然后说道:“带我去成大人的房间。”

    小厮立刻点头,江琉五和一干大理寺的人立刻追上楚钰秧,全都往成大人的房间去了。

    成大人的房间很干净,他们已经找过了一边,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蛛丝马迹。

    江琉五说道:“楚大人,你要找什么,这间房间是我带人搜的。”

    楚钰秧说:“小厮嘴里说的,那个只有这么大,看起来像是木头做的东西。”

    江琉五摇头,说道:“我们并没有找到那样子的东西,房间里应该是没有的。”

    楚钰秧皱眉,说道:“成大人应该是看到了那样东西,所以才情绪反常的。或许他离开房间也是因为那样东西。所以说,那个东西应该是个关键所在。而现在它消失了,不在成大人的房间里,也没有在成大人的遗物之中,那应该是在……”

    楚钰秧好像是在自己跟自己说话,他立刻转身就跑,从成大人的房间出去,然后一口气跑到了小院子旁边的池塘边。

    池塘□□,楚钰秧跑的气喘吁吁的,双手支撑在膝盖上喘息着,低头仔细的看着池水。

    江琉五跑过来,说道:“楚大人?”

    楚钰秧说:“小五儿,你眼力好,你快看看这水里头,有没有木头一样的小东西?”

    “这……”江琉五有点为难,说:“这怎么看的见?”

    虽然池水很清澈,也并没有结冰,不过池水似乎有点深,而且水底下还有一些植物石头,实在是太难分辨了,这无异于海底捞针了。

    楚钰秧说:“成大人死在这里,那东西有可能就是掉在这里的。”

    楚钰秧不会游泳,所以是不敢下水的,要是他会估摸/着这会儿已经跳下去自己找了。

    不过这么冷的天,就算是会游泳下去了,估摸/着一会儿也能给冻抽筋儿了,打捞的工作实在是太艰难。

    江琉五让人去拿工具来,这会儿下水打捞不太现实,只要接住工具在岸上打捞了,幸好水底比较清澈,还是能瞧清楚的。

    楚钰秧坐在池边发呆,等着江琉五他们去拿了工具回来。期间不断有大理寺的人过来禀报情况,大家基本上都盘/问完了。

    成大人的后院人虽然多,不过其实还算是比较安宁的,那些个美妾似乎都挺怕二夫人的,所以一个个都规规矩矩老老实实,不敢说二夫人一句坏话。

    而且说来也奇怪,成大人美妾如云,不过就只有二夫人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其他美妾都没有能生孩子,连个女儿也没有,实在是让人生疑。

    小妾们不敢说二夫人坏话,不过说话的时候还是有些醋意的。如今老/爷死了,家产肯定全是公子的,二夫人是公子的亲娘,怎么算都落得最多。

    大理寺的人还问了大夫人乔氏的情况,不过小妾们对乔氏一无所知。据说乔氏是最早跟着成大人的,她们进门的时候,大夫人早就疯了,所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们对大夫人都没什么好感,毕竟天天听她喊叫,烦都要烦死了。

    伺候大夫人的两个丫鬟,一个是成大人府里头的丫鬟,一个是大夫人嫁过来的时候本来就跟着她的丫鬟。这两个人陪着大夫人,实在是苦差事,每日里两个人都必须在,不然就制不住大夫人。

    出事的那天晚上,那两个小丫鬟说大夫人叫的特别的凶,一直在喊杀/人了杀/人了的,一直不消停。那个成家的丫鬟还被大夫人给咬伤了。

    楚钰秧一听咬伤,就忍不住抽/了一口气,心说肯定很疼。

    楚钰秧说:“乔氏又在喊她杀/人了吗?”

    回禀的人一愣,说:“不是啊大人,那两个小丫鬟说,乔氏一直在喊有人要杀她。”

    楚钰秧眨眨眼睛,说:“这就奇怪了,到底是她杀/人了,还是有人要杀她啊。”

    回禀的人笑了,说道:“楚大人,那个乔氏是个疯/子,她的话怎么能信啊。那两个小丫鬟说了,乔氏每天都嚷这么几句话,都是死人了杀/人了,成家的人全都知道,已经见怪不怪了。”

    楚钰秧说:“这样啊,还有吗?”

    回禀的人摇了摇头,说:“别的就没有了,那两个小丫鬟也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

    成家上/上/下/下全都盘/问过了,大理寺的众人门开始了新的工作,就是开始站在岸边打捞水里的东西。这有的时候,查案的确是个比较考验体力的活。

    楚钰秧站在一块大石头上,也拿着工具在一下一下的打捞着,不过半天什么都没捞着,脖子和腰都坚/硬的生疼,看来是个非常困难又长久的活了。

    早就过了晌午吃饭的点儿,楚钰秧都没顾上吃饭。宫里头赵邢端找/人问了,侍从说楚大人出宫去了,好像是有新的案子。赵邢端一听,恐怕楚钰秧是不会回来吃饭了。

    果然如此,别说午饭了,眼看着天快黑了,赵邢端再一问,侍从还说楚大人没回来,应该是还在查案。

    赵邢端太了解楚钰秧了,恐怕自己不去把人给抓回来,楚钰秧今天晚上就要在案发现场睡了。

    赵邢端忽然想起刚见到楚钰秧不久的那会儿,楚钰秧竟然就在尸体旁边想案子,想的睡过去了,还让他担心了一下。这么一回想,赵邢端忍不住想要笑,这种事情,恐怕也只有楚钰秧能干的出来了,不嫌脏也不嫌味儿。

    赵邢端忙完了手头的事情,然后就出宫去找楚钰秧了。他一路策马到了郊外成府,天色都已经黑透了。

    楚钰秧那边还在池塘边奋战着,每个人手里拎着一个灯笼,黑灯瞎火的一直在找。

    楚钰秧刚才还差点就从石头上出溜下去,滑/到水里去,把江琉五更吓着了,赶紧把人给拽了上去,好在只是湿/了鞋子。这大冬天的掉进水里,恐怕肯定是要着凉的。

    江琉五说:“楚大人,你还是坐在这儿罢。”

    楚钰秧摇头,说:“不行,不能让你们干/我在旁边瞧着啊。”

    江琉五赶紧说道:“不不,你在旁边继续想案情就行了,动手的活还是让我们干罢。”

    楚钰秧委屈的说:“小五儿,我怎么觉得,你是在鄙视我啊。”

    江琉五笑了笑,说:“楚大人如果这么觉得,那也无不可。”

    楚钰秧挽住江琉五的胳膊乱蹭,说:“小五儿好绝情啊,你学坏了,你怎么能这么毒舌。”

    江琉五说道:“这是和楚大人学的。”

    楚钰秧说:“胡说,我这么善良,怎么可能是个毒舌呢。”

    赵邢端走过来,就看到楚钰秧赖在江琉五身上乱蹭,赵邢端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不过天色太黑,也看不出来。

    江琉五抬头,也看到了赵邢端,陛下突然来了,让他吓了一跳,赶紧把楚钰秧从自己胳膊上扒下去。

    楚钰秧正要继续调/戏江琉五,后脖领子就被人抓/住了。他都不用回头,喜欢拎着他后脖领子的就只有赵邢端一个人了。

    楚钰秧被他拽过去,立刻说道:“端儿,你怎么来了?”

    赵邢端说道:“来接你回宫。”

    楚钰秧摇头,说道:“还不行啊,我还有事情没做完呢。”

    “什么事情?”赵邢端挑眉,说:“调/戏江琉五?”

    江琉五觉得自己膝盖中箭,好像有点冤枉。

    楚钰秧一本正经的说:“这只是其中的一件事情。”

    江琉五:“……”

    赵邢端:“……”

    赵邢端真想把楚钰秧直接丢进水池里,让他再得瑟,不过天气这么冷,真要是把人丢进去,估计心疼的还是他。

    赵邢端说道:“回宫了。”

    “不行啊不行啊。”楚钰秧立刻伸手抱住赵邢端的腰,拖着他不让他走,说:“我说真的呢端儿,我还在查案呢,刚有一点眉目,现在走了我会睡不着觉的。”

    “睡不着?”赵邢端回身,捏住他的下巴说:“那我陪着你做点别的事情。”

    “这个……”楚钰秧立刻就明白赵邢端说的做点别的事情指的是什么了,赶紧说:“案情比较重要。”

    赵邢端瞧楚钰秧挂在自己身上不断撒娇,最后还是妥协了,说道:“在找什么?”

    楚钰秧指着水池说:“找一个好像是木头的东西。”

    “好像?”赵邢端问。

    楚钰秧点头,说:“具体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赵邢端:“……”

    在岸边打捞东西的人已经挺多的了,所以赵邢端根本不用去搭把手,跟着楚钰秧一起坐在岸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只管用眼睛瞧就行了,看到可疑的东西就叫人停下来。

    这大黑天的,看了一会儿,楚钰秧觉得自己的生理泪都要流/出来了,实在是太痛苦了。

    楚钰秧揉了揉眼睛,说:“总觉得,这次的凶手,实在是太可恶了。啊对了,小五儿啊。”

    江琉五现在一听到楚钰秧叫自己都觉得小队肚子转筋,问:“楚大人,什么事?”

    楚钰秧说:“耿执不是去青楼了吗?怎么还没回来?他不会也明天早上才回来吧?”

    江琉五:“……”

    赵邢端挑眉。

    江琉五纠正说:“楚大人,耿执是去青楼找成公子。”

    楚钰秧受教的点头,说:“对对,所以他怎么还没回来?”

    “不知道。”江琉五摇头。

    耿执去了大半天了,中午到天黑,时间也不短了,早就该回来了,却一直不见人,实在是让人觉得奇怪。

    楚钰秧眨眨眼,说:“唉,就算把京/城所有的青楼都逛一遍,也应该够时间了吧?”

    江琉五看着楚钰秧那意义深远的目光,实在是没忍住,说:“楚大人好像很了解的样子。”

    楚钰秧认真的摇头,说:“我对青楼一点也不了解,你忘了我不喜欢女人的。”

    江琉五:“……”

    江琉五最后还是默默的闭上嘴巴,沉默了半天,说:“我还是出去找一找耿执罢。”

    楚钰秧点头,说:“对对,别让他到处偷吃了。”

    赵邢端瞧了他一眼,说道:“就你这张嘴。”

    “怎么了?”楚钰秧眨着纯洁的大眼睛,往他身边凑了凑,趁着别人不注意,就在赵邢端的嘴唇上啃了一口。

    赵邢端呼吸一窒,托住他的后颈,在他嘴唇上重重的吮/吸了几下,还伸出舌/头探进去扫/荡一圈。

    楚钰秧被他弄得都喘息了,好在旁边人多,赵邢端也不敢太名目张大,怕别人注意到他们。

    赵邢端声音有些沙哑了,说道:“是香的。”

    楚钰秧嘿嘿嘿一笑,没个正经的说:“没有端儿香。”

    打捞的工作还在继续,不过在江琉五走了也就两盏茶的功夫,忽然就听有人说道:“楚大人,有发现!”

    楚钰秧赶紧站起来跑过去,说:“是什么?”

    一个人从水里捞出了个东西,拿在手里递给楚钰秧。

    楚钰秧接过来,感觉湿/乎/乎的,的确是一块木头,掌心那么大,是一只木雕的小兔子。

    “这是什么东西?”楚钰秧忍不住问。

    他的确知道这是一只兔子,然而楚钰秧实在是纳闷了,难道当时成大人手里拿的就是这只木雕小兔子?也是因为看到这只木雕小兔子所以才神色紧张的?

    赵邢端接过来,翻转的看了看,说:“雕的很简单,雕工也一般,应该不是买来的,不过看起来雕这个的人用刀应该还不错。”

    楚钰秧奇怪的问:“武功高手?”

    兔子的确很简单,雕刻的只有寥寥几笔,不过挺传神的,尤其是线条流畅,而且这东西看起来像是有些年头的了。最主要是,应该是给小孩子玩的玩具吧。反正楚钰秧是这么觉得的。

    赵邢端说:“高手?不知道,只能看出来武功还不错。”

    “楚大人!”

    忽然有人从远处快速的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楚大人。

    楚钰秧奇怪的说:“有什么新发现吗?”

    那人跑到跟前,手里拿着一个盒子。

    楚钰秧一瞧那个盒子,顿时就是一惊,不等他说话,一把就把盒子给抢了过去。

    那人赶紧说:“是有人送到成家门口的。”

    盒子只有巴掌那么大,很小,但是这盒子的样式楚钰秧太熟悉了,他已经接连收到两个这样的盒子了,就是那个假扮陶公子的人送来的。

    楚钰秧立刻将盒子打开,顿时又抽/了一口气,说:“这是……”

    盒子里放着一个木雕,是一只木雕兔子,乍一看像极了他们手里头刚从池塘里打捞上的木雕兔子。不过这只兔子是干的,没有泡过水的痕迹,就静静的躺在盒子里。

    而且仔细一看,这两只木雕兔子其实有很大的差别,雕的其实并不是一模一样。应该说,雕刻的人好像并没有特意要雕的一模一样,所以差别很明显。不过两只兔子的木材应该是一块,而且都有些年头了。木头兔子都被摸得挺光滑的了。

    楚钰秧瞪着眼睛,问:“哪里来了?”

    那人指着大门口的位置,说:“是一个年轻人,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他送到门口的,我进来的时候,他还没有离开呢。”

    赵邢端看到这个盒子,也不由得皱眉,说道:“我去瞧瞧。”

    “小心点。”楚钰秧说道。

    赵邢端点头,说:“你别出去。”

    楚钰秧答应了,赵邢端立刻跃身而起,几个起落就不见了踪影。

    一个穿着黑色衣裳的少年站在成家门口,门口挂着几只惨白的灯笼,将他整个人照的有些凸显。然而少年脸上戴了面具,银白色的金属质感面具,挡住了他整张脸,他的面容是瞧不见的。

    赵邢端飞身而出,立刻就看到了那个站在门口的黑衣少年。

    少年略微一侧头,见到赵邢端出现,瞬间后退几步,然后展开轻功就要走。

    赵邢端哪里会让他走,“嗤——”的一声响,长剑在空中画出一道犀利的银光,“唰”的一声就去断那黑衣少年的去路。

    少年武功很好,而且看起来并不想与赵邢端正面交手,几个来回下来处处躲闪,就像是一只灵活的猫一样。

    几招之后,赵邢端就觉得不对劲儿了,这少年人的武功路数诡异,他倒不是没有见过,不过那是在战场上才见过的,而且是敌对的国/家。

    而且少年左躲右闪,好像有/意拖延时间。赵邢端心中一凛,恐怕是调虎离山之计,顿时想到楚钰秧,若是成家里面有个内鬼,楚钰秧岂不是很危险。

    赵邢端思量到此,就要回身而走。黑衣少年见了立刻迎上,就听“嗖——啪!”的一声,少年往腰间一探,就摸/到了一把黑色的长鞭,用/力一甩,那鞭/子带着刺耳的风声就往赵邢端后脑出招呼。

    赵邢端立刻回身,长剑一扫,黑衣少年被/迫将长鞭收回,随即又是一鞭,要卷赵邢端手上的武/器。

    这真材实货的动起手来,黑衣少年和赵邢端的武功孰高孰低一看便知,少年人的武功的确是不如赵邢端,不过几下之后,已经几乎招架不住了。

    赵邢端顾及楚钰秧的安慰,所以几次痛下杀手,那少年次次性命攸关,不过愣是硬着头皮迎上来,百般纠缠,就是不让赵邢端离去。

    越是如此,赵邢端就越觉得是中计了,哪里敢耽误分毫时间。

    “嗤——”的一声,长剑在少年的胳膊上划了一道很长的口子,鲜血瞬间就喷了出去。

    黑衣少年身形不稳,差点就斜身摔倒,看起来是伤的不轻的。只是他略作停顿,随即又冲了上来,简直就是不要命不知疼的打法。

    赵邢端也不留情,又是一剑就往那少年心窝出刺去。

    “叮”的一声。

    金属碰撞的声音,简直能把人耳膜刺穿一样。

    一枚暗器击中了赵邢端的长剑,赵邢端的长剑偏了几寸,只是在少年肩膀上划了一道,就这么擦了过去。

    黑衣少年显然是来了帮手了,这让少年都有些吃惊。一个高大的人影抢了出来,伸手搂住那黑衣少年的腰,一把就将人扛了起来,然后快速的撤退。

    赵邢端担心成府里面的事情,不敢再去追,只好看着那两个人消失了,立刻转身进了府里。

    黑衣少年被那人扛着离开,鲜血顺着他的胳膊一路流下去,一点也没有止血的迹象。

    少年失血过多,握着鞭/子的手都在打颤,他微弱的说道:“放,放我下来……先止血,不然顺着血迹,我们会被找到的。”

    萧遇看了看四周,是个极为荒凉的地方,并没有一个人影。他将人放了下来,让他靠坐在树干上,将他脸上的面具也摘了下来。

    乔季彦的脸色一片惨白,嘴唇都是白的,看起来情况不太好。他自己伸手捂着胳膊出/血的地方,不过手上全是血,还有血从指缝里流/出来,怎么都止不住。

    萧遇看的一枪火气,说:“你是去送死的吗?”

    乔季彦摇头,说:“怎么可能,我会做那样没有脑子的事情吗?”

    萧遇冷笑,说:“你做的那些没有脑子的事情,还少吗?”

    萧遇虽然口气不好,不过还是快速的拿出伤药,手上动作极为熟练,给乔季彦包扎止血。

    用了很长时间,乔季彦的伤口才算是止血了。

    乔季彦虚弱的说话都没什么力气,不过还是挑了挑嘴角,笑着说道:“谢谢你。”

    “谢我?”萧遇说道:“只是口头上的。”

    乔季彦看着他,说:“我现在没有力气,你要是想要我的身/体,自己……”

    他没说完,萧遇已经气的几乎火冒三丈了,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是诚心想气死我吗?”

    乔季彦又笑了笑,这回不说话了。

    萧遇问道:“你去做什么了?”

    乔季彦喘了口气,简单的说:“杀/人。”

    萧遇说:“如果不是我跟着你,你现在才是被杀的那个。”

    乔季彦说:“是吗,那可能是我运气不好。”

    萧遇被乔季彦气得没脾气了,看他虚弱成这个样子,实在不忍心再冷言冷语的对他。将人抱起来,说:“闭眼睡一会儿,我带你回去。”

    乔季彦说:“你……你送我回去之后,就赶紧走罢。我恐怕赵邢端很快就会怀疑到这里了,你在这里不安全,这里总归是大赵,不是大萧。”

    萧遇看了他一眼,说:“我自有安排。”

    乔季彦没有再说话,累的闭上眼睛。他自然知道萧遇总有他自己的安排,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到万万/人之上的国君,他是不需要自己担心的,哪里像是自己,报个仇就已经伤痕累累了。

    萧遇忽然又说道:“等你报完了仇,我带你一起就回去了。”

    乔季彦睁开眼睛,说:“什么?”

    萧遇没有重复,只当没听到继续抱着他走了。

    乔季彦不是没听清楚,只是下意识的反问。

    赵邢端冲进府里头,府里头已经乱作一团了,原因没有别的,就是楚大人突然不见了。

    赵邢端离开眨眼的功夫,楚钰秧就不见了人影,这实在是让人惊讶。

    赵邢端听到这个消息,脸色就全黑了,整个人气压低的让人害怕。所有的人都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府里头四处寻找楚钰秧的行踪。

    刚才赵邢端刚一离开,楚钰秧就失踪了,有人瞧见楚大人刚还站在小池塘边上,一下子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他们四处寻找,本着要把成府翻个底朝天的预想。

    然而……

    “楚大人?!”有人突然大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