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河小说网 > 仵作先生 > 第49章 魏王案3

第49章 魏王案3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通河小说网 www.tonghe230.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鸿霞郡主看了一眼赵邢端,不过因为赵邢端的脸色太黑,她显然不敢过去央求端王爷了,只能和楚钰秧这里软磨硬泡。

    鸿霞郡主说:“我知道啊,不过我问了别人,说你也住在这里。”

    “我……”楚钰秧觉得好无奈,让他哄着鸿霞郡主玩一玩乐一乐好凑合,这种时候楚钰秧就没什么办法了。

    鸿霞郡主说:“反正端王府那么大,让我进来也没什么太大关系啊。”

    楚钰秧本来将求助的目光望向赵邢端,不过看赵邢端那脸色,恐怕他不会再开口,因为他会直接用行动告诉鸿霞郡主这是不可能的,说不定会将鸿霞郡主不客气的扔出去?

    楚钰秧一想到就头疼,说:“郡主,其实宫里头更安全的,你之前不是也住在宫里头过吗?太后娘娘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啊。太后那么喜欢你,肯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鸿霞郡主说:“我不想住在宫里头。”

    “为什么啊?”楚钰秧哭丧着脸问。

    鸿霞郡主嘟着嘴巴,说:“住在宫里头,我出宫很费劲,我怎么能知道案子查的怎么样了呢,我要快点找到凶手。”

    楚钰秧指着自己,连忙说:“抓/住凶手这样的活儿,交给我就好了。”

    “对!”鸿霞郡主说:“楚钰秧,我们两个一起查,一定很快就能抓/住凶手了!”

    “等等……”为什么就变成了两个人一起,这偷/换/概/念的能力也太强了吧……

    楚钰秧现在哭得心情都没了,觉得自己最近太倒霉。

    赵邢端冷眼瞧着他们两个,楚钰秧想举起双手以示自己的清/白,这件事自己完全是被连累的。

    赵邢端说:“郡主说完了?”

    鸿霞郡主委屈的点了点头,可怜兮兮的瞧着赵邢端。

    赵邢端可不吃她这一套,也就只有楚钰秧假装可怜的模样让端王爷束手无策。

    赵邢端说:“我让人送你进宫。”

    “端哥/哥!”鸿霞郡主立刻两步跑到了赵邢端的身边,拉着他的袖子,央求说:“求求你了,真的不行吗?我很听话的,就在房间里呆着,哪里都不去。现在我哥和我爹都死了,魏王府我是肯定不回去的,我住在那里特别的害怕。宫里头我也不会去的,我……”

    楚钰秧听出了一点端倪,说:“宫里头怎么了?”

    鸿霞郡主噘/着嘴,没有说话。

    楚钰秧奇怪的问:“难道宫里头不安全?”

    鸿霞郡主想了想,说:“你让我住在这里,我偷偷跟你说。”

    楚钰秧:“……”这小丫头片子怎么这么激灵。

    楚钰秧大方的挥了挥手,说:“算了,你还是别说了,回宫去吧!”

    鸿霞郡主立刻急了,拉着楚钰秧说:“那我跟你说,你就让我留下来住两个晚上,好吗?你不是还有两天就能破案了吗?等你破案了,我就离开这里。”

    楚钰秧:“……”

    膝盖被狠狠/插了两刀,插的楚钰秧差点就给跪了。他现在一点也不想想起三日内破案的事情,更不想想起,现在已经过了一天了!

    楚钰秧问:“到底是怎么了?”

    鸿霞郡主说:“我跟着我爹进/京之后,太后就让我经常进宫去,还给我安排了一个住所,可以不用出宫回府去住。我刚开始的时候都是住在哪里的。有一次我吃完了晚膳想到花园里走一走,结果就偶然遇到了我爹和另外一位大人。我本来想上去打招呼的,不过远远的看到我爹的脸色有点不对,又有点兴/奋又有点生气,感觉特别的怪。我就没敢过去,他们两个说什么我听不到,不过好像谈的很不高兴,要吵起来的样子,最后不欢而散了。那个人先走的,我爹等了一会儿也走了,而且一边走一边说自己好歹是个王爷,那个总不能杀/人灭/口,直接杀了他罢。”

    “没了?”楚钰秧听鸿霞郡主突然不继续了。

    鸿霞郡主点了点头,说:“没了啊,我当时就听到这么一点,我也没在意。后来我爹也没事情,我就更没在意了。不过我爹现在死了,我想起来就觉得有点害怕,所以就不想回宫去了。万一真是那个人要杀/人灭/口,他可以在宫里头走动,我岂不是很不安全啊。”

    楚钰秧皱眉,说:“你能大体描述一下,另外那个人的穿着样貌吗?”

    鸿霞郡主摇头,说:“我都没看清楚,也没有特意去瞧,实在不记得了,反正是个男人。”

    楚钰秧偷偷看了赵邢端一眼,小声跟他咬耳朵,说:“要不,就让她先住在这里吧,你瞧她一个小姑娘家,也挺可怜的。”

    “你可怜她?”赵邢端说。

    楚钰秧真诚的点了点头。

    楚钰秧都开口了,赵邢端也没辙了,叫来了下人,让人把鸿霞郡主带到客房去,给她找了一个最靠里的房间,又让一堆的侍卫看/守者,不让鸿霞郡主随便乱走。

    鸿霞郡主一听可以留下来,高兴的不得了,立刻就去看自己的新房间了。

    楚钰秧赶紧拉住赵邢端的手,说:“鸿霞郡主住在我们这里,我们去魏王府吧。”

    赵邢端点了点头,他们又回了魏王府继续查案。

    魏王案遇到了坎,尚未解决之际,魏王世子又死了。单单死一个魏王,已经足够严重了,现在就更别说了。

    仵作已经验/尸过了,见到楚钰秧,就上前说道:“楚大人,小的已经将世子的尸体检验过了。死亡时间应该在子时之后这段时间,和魏王的死亡时间差不多。而且,魏王世子和魏王所中之毒是一模一样的。魏王世子,恐怕也是喝了带有毒粉茶水,这才致命的。”

    楚钰秧点了点头,说:“我再看看。”

    魏王世子死在自己的房间里,门窗紧闭,和魏王死的时候基本差不多。若说差了一点,那就是魏王死的时候,他的屋子里还有一个昏迷过去的魏王世子,而魏王世子死的时候,屋里就没有其他人了。

    不过这有人和没人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因为都没有人看到凶手,或者是凶手如何下毒杀/人的。

    魏王世子的尸体还没有运走,已经搬到椅子上去了,嘴角带着夸张的笑容,好像多年的夙愿终于得偿所愿,但是他的眼睛里是恐惧和震/惊。如果挡住他的眼睛,或者挡住他的嘴,那么他脸上的表情都还算正常,但是这两种夸张的表情放在一起,就实在诡异了。

    楚钰秧第一次在魏王尸体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的时候吓了一跳,现在又看到,冲击力是不小的。两个人的表情为何都差不多?他们死的时候看到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让他们又高兴又惊恐?

    桌上的茶壶旁边扣着几只茶杯,码放的很整齐,只有一只是世子用过的茶杯,是被翻开的。仵作已经检/查过茶水,说是里面下了毒/药,不过这里面没有蒙/汗/药了。

    赵邢端说:“这次有什么发现?”

    楚钰秧说:“目前还没有。不过如果是单单这么瞧,提前下毒的可能性很大。毕竟门窗全都锁了,屋里又只有魏王世子一个人,如果凶手是提前在茶里下毒的,那么做起来很容易。”

    赵邢端说:“那我让人去查一查这壶茶水的来历。”

    楚钰秧点头,说:“顺便再问问魏王那壶茶。”

    赵邢端让人去问,魏王世子和魏王桌上的茶水分别是谁端来的。

    楚钰秧围着桌子绕了两圈,没有发现有什么别的,他就坐了下来,然后打开壶盖仔细的瞧了瞧里面,有将其余几只茶碗全都翻了过来。

    “咦?”楚钰秧有点惊讶。

    赵邢端说:“又发现?”

    楚钰秧指着一只茶杯,说:“这只茶杯里有一点茶渍。”

    赵邢端点头,果然看到楚钰秧手指的碗底有一圈淡棕色的茶渍,应该是喝完茶之后,没有洗碗,所以就凝固在了碗底。

    楚钰秧说:“这只杯子有人用过。但是又被扣上了,有人不想让我们知道这个杯子被用过了。”

    楚钰秧又将茶壶的盖重新打开,往里使劲儿瞧了两眼,问仵作说:“你检/查里面茶水的时候,用了多少样本?”

    仵作连忙说:“就一点,还留着。”

    仵作让人将用来检/查的茶水拿了回来,就装在另外一个大碗里,只有碗底的一点,很少。

    楚钰秧说:“看来这壶茶并不是魏王世子一个人喝了。”

    “什么?”众人一惊,有人说道:“难道其实这个房间里死的不止魏王世子一个人?还有另外的尸体?”

    那人说完了,大家更是震/惊了,都四处乱瞧,生怕尸体就在自己背后,会突然蹦出来。

    楚钰秧指着茶壶和杯子,说:“毒/药下在茶壶的水里,仵作说过,这种毒只要喝一口足以致命。魏王世子的茶杯里差不多剩下半碗茶的量,他最有可能就是喝了半碗,然后致命死了。这种快速发作的毒/药,估计来不及给他灌下好几杯茶的时间。而这个茶壶里,少的水量,肯定是不只一杯的。最主要的是,另外这只茶碗。”

    楚钰秧指着原本好好扣着的茶碗,说:“里面有茶渍,有人用这个茶杯喝过这个茶壶里的水。”

    有人说:“可能只是巧合,没准是茶杯没刷干净。”

    “不,不会的。”一个小丫鬟忽然开口了。

    这是赵邢端让人去找来的下人,小丫鬟专门管各个房间茶水的添续。

    小丫鬟说:“我每天只负责煮茶水和清洗茶具,桌上的每个杯子和茶具一定都是干净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的,绝对都有好好洗干净。”

    尤其是魏王世子,魏王世子好色又难缠,谁也不愿意招惹他,小丫鬟也知道世子惹不得,所以哪里敢偷懒。

    小丫鬟每次都是收走所有房间的茶壶,然后全都灌好水之后再分拨拿回来的。茶壶上没有标记,所以小丫鬟每次都是随机的将茶壶摆放回去,并不一定就是之前被摆在这里的那只茶壶。如果真的有人在茶壶上桌之前下毒,或许会得不偿失,变成下错毒的情况。

    大家都盯着那只带茶渍的杯子,有人终于说了:“那这个被害人是谁?这里并没与他的尸体啊,他的尸体被人偷走了吗?”

    楚钰秧正皱着眉琢磨,一时没有回答。

    赵邢端问道:“魏王府里的人,还都在吗?”

    侍卫连忙说道:“除了鸿霞郡主之外,没有人出大门离开。”

    赵邢端说:“立刻再去清点一下。”

    侍卫赶紧跑着就半。

    楚钰秧忽然说:“喝了这杯茶水的人,如果不是死者,恐怕就是凶手。”

    “凶手?”有人奇怪的说:“难道凶手想要自/杀吗?他怎么喝了毒/药。”

    楚钰秧说:“我这里有一个假设,可以说给你们听一听。如果假设,喝了这杯茶水的的确是凶手。那么很有可能是这个样子的情况。当时凶手来找魏王世子,魏王世子和他是认识的。魏王世子亲自给他开门,凶手进了门,两个人坐下来谈事情。凶手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趁着魏王世子不注意,在茶水中下好毒,然后为了博得魏王世子的信任,他喝了一杯有毒的茶水。不过别忘了,毒/根本就是他下的,他或许有解药。他有解药再喝了毒/药根本就没有任何事情。然后,凶手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魏王世子一个人,这个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门窗也全都锁了。魏王世子并不想让人知道他和某个人曾经见面的事情,将那个人喝过茶水的杯子扣了回去做掩护。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杯子里的茶水已经是有毒的了,只要他喝下茶水,立刻就送了性命。”

    大家都睁大眼睛听着,楚钰秧假设的这个过程的确是一个很合理的过程。这样一来,下/毒的时间合理,也能完全解释清楚,为什么这个房间会是个密室,只有魏王世子的尸体。

    “端王爷!”

    刚才清点人数的侍卫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大声的说道:“魏王的妾室吴氏不见了。”

    众人的脑袋晕晕乎乎的,忽然就被侍卫的这一句话给炸醒了,吴氏不见了?

    难道说其实喝了那杯茶的人根本不是凶手,而是吴氏,吴氏其实和魏王世子一起死了,但是她的尸体被凶手带走了,所以才消失了。

    楚钰秧奇怪的说:“吴氏消失了?她怎么离开的?”

    侍卫支支吾吾起来,所有人的都不知道吴氏怎么突然就消失了。因为一大早上魏王世子就死了,所以魏王府乱七八糟的,谁也没心情去理会吴氏。

    不过就算魏王府乱哄哄的,但是侍卫们也不敢怠慢,他们敢保证,谁也没有把吴氏放走,根本没见过吴氏离开,吴氏难道是凭空消失了吗?

    好多奇怪的问题碰到了一起,让案子越来越复杂了。

    赵邢端说:“去找。”

    侍卫不敢多说,立刻答应。

    楚钰秧说:“吴氏失踪了……那我们也到吴氏的房间去瞧一瞧吧。”

    很快的,吴氏失踪了的消失,在魏王府里面就传开了。魏王那小妾张氏听说之后,特意从后院跑出来了,说:“哎呦喂,我就说了罢,那吴氏准有问题。你们就是被他那张狐媚子的脸啊,给骗了。要我说,杀死王爷和世子的凶手,说不定就是她。什么失踪了,我看是逃跑了。”

    那对吴氏特别有成见的丫鬟也跑来了,还是穿的很好,带着金戒指拿着丝绸的手帕,说:“对对,别看她平时不说话不言语,其实心肠恶/毒着,什么坏心眼子都有。恐怕真就是她杀的人!我就说了,王爷死的时候,她就一直在王爷门口徘徊,也不知道在干什么,鬼鬼祟祟的。世子死了,她就跑了。这可是两次死人的,总不能是巧合罢?就是吴氏有问题。”

    楚钰秧给她们吵得耳朵疼,魏王府上下都翻遍了,就少了吴氏这么一个大活人,其他人全都不少。

    楚钰秧和赵邢端就带着人到了后院,去了吴氏的房间。

    后院很小,只有几间房,吴氏就住在最小最靠边的那间房里。他们推门进去,看到里面东西都码放的很整齐,其实东西不多,看起来什么也没有。

    楚钰秧进去就忍不住说:“好干净。”

    赵邢端挑了挑眉,其实楚钰秧还没住在他房间的时候,估计比这里干净。

    楚钰秧一瞧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立刻抗/议说:“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是,你看啊,吴氏是一个女人,不是应该用些胭脂水粉吗?怎么都不摆出来,铜镜那边显得太干净了,不是吗?”

    赵邢端笑了笑,说:“其实我也是这个意思。”

    楚钰秧:“……”

    楚钰秧走到铜镜前面,四处看了看,桌上的确没什么东西,只放了两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胭脂水粉一类的东西,不过已经快用完了,里面的东西少到可怜,让人有种其实这个根本是被遗弃了的感觉。

    楚钰秧再四处找了找,发现首饰没了,碎银也没有了,衣服倒是还有几件,全都叠得整整齐齐的。

    楚钰秧说:“看来吴氏真不是被绑走的啊。”

    张氏和那衣着华丽的婢女一听,立刻又在连连附和了,一直在说吴氏怎么坏怎么令人厌恶。

    赵邢端瞧楚钰秧在翻吴氏的衣服,走过去,将他手上拿着的衣服扔在一边,问:“怎么说?”

    楚钰秧又想去捡被赵邢端扔掉的那件衣服,不过赵邢端握着他的手不让他捡。

    楚钰秧瞪眼,说:“端儿你干什么?”

    赵邢端说“那是女人的衣服。”

    “我眼睛又没坏掉。”楚钰秧说,他当然知道那是女人的衣服,而且还是吴氏的衣服呢!

    赵邢端低声在他耳边说:“喜欢?”

    “喜欢什么?”楚钰秧奇怪的瞧他。

    赵邢端说:“喜欢,等回去了,换一身给我瞧就行了。”

    楚钰秧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赵邢端是让他换女装。楚钰秧若不是顾着自己楚大人的威严形象,差点就炸毛跳脚了。

    他想暗地里狠狠踩赵邢端一脚,但是赵邢端那是何等的身手,根本就踩不着。

    楚钰秧气愤的指着那件鹅黄/色的衣服,说:“鬼才喜欢。你仔细瞧瞧那件衣服,就知道我为什么说吴氏不是被绑走的了,她大概是自己逃走的。”

    赵邢端不再开玩笑,打量了那件衣服几眼,皱了眉。

    楚钰秧说:“像不像鸿霞郡主那天在宫里头穿的衣服款式?”

    “女人的衣服,不都差不多?”赵邢端说。

    楚钰秧又指着吴氏另外一件衣服,说:“这件蓝色的,也和鸿霞郡主的一件衣服差不多样子。”

    “好啊好啊,吴氏真是胆大包天!”张氏叫了起来,说:“她竟然敢偷鸿霞郡主的衣服!等郡主回来了,一定要跟她说才行!”

    衣着华丽的婢女笑起来,说:“这些衣服虽然款式像郡主的,可是用料也太粗糙了,怎么可能是从郡主那里偷来的。这样子的布料,我都不惜的多看一眼呢。”

    楚钰秧说:“怪不得侍卫们没有发现吴氏离开。恐怕吴氏是打扮成了鸿霞郡主的模样,然后堂而皇之的离开的。”

    赵邢端听了忍不住皱眉,又将当时当值的侍卫叫了过来。

    再仔细一问,的确就问出了情况来。有两拨侍卫,全都说看到鸿霞郡主离开。不过这两拨侍卫根本不是同一期执勤的,所以当然就不知道有两个鸿霞郡主前后离开了。

    楚钰秧问了相信的时间,说:“看来第一个离开的是吴氏,不是鸿霞郡主。真的鸿霞郡主是后来离开到端王府去找咱们的。”

    吴氏打扮成了鸿霞郡主的模样,骗过了侍卫,偷偷离开了魏王府。赵邢端派人再去四处寻找,不过一时间没有任何消息,找不到吴氏的下落。

    吴氏离开的时间,正好是魏王世子的尸体发现后不久,她趁着大家忙,局面有点混乱,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走了。

    这么一来,魏王府里死了两个,还有一个逃跑了,情况一点好转也没有,反而更加糟糕了。

    楚钰秧奇怪的说:“吴氏难道是凶手?她为什么要跑呢?或者她知道了什么秘密,觉得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所以要逃跑?”

    赵邢端说:“不知道。不过这事情问魏王府的人肯定也没有用。”

    楚钰秧觉得赵邢端说的有理,因为吴氏好像人缘不太好,张氏和那婢女都不喜欢她,所以一开口都是恶意中伤,根本不告诉他们什么有用信息。

    楚钰秧忽然拍手,说道:“对了,我们可以去问问鸿霞郡主啊,正好快中午了,我们回家吃饭罢。”

    赵邢端带着楚钰秧离开了魏王府,又回到了端王府去,好在两边离得不怎么远,不然这一趟一趟的折腾,也是够累的。

    一进了端王府,就看到一抹鹅黄/色的身影,鸿霞郡主满脸幽怨的就远处跑了过来,说:“你们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就出去了。”

    楚钰秧多看了鸿霞郡主两眼,按照魏王府守门侍卫的叙述,吴氏假冒鸿霞郡主离开的时候,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服,发饰打扮全都和鸿霞郡主很像。

    “我的脸怎么了?”鸿霞郡主拍了拍脸蛋,问:“有什么问题吗?”

    赵邢端不爽的说:“脏了。”

    鸿霞郡主立刻说:“哎呀,那我回去洗脸。”然后就捂着脸跑走了。

    楚钰秧:“……”

    楚钰秧说:“你瞧人家小姑娘多单纯,你也不要老欺负她了。”

    “我欺负她?”

    赵邢端挑眉,抬手捏住楚钰秧的下巴,问:“我有盯着她来回瞧?我欺负她?”

    楚钰秧抗/议,说:“你也不要老欺负我,我那是查案。刚才侍卫描述的吴氏,和鸿霞郡主打扮的真的一模一样呢!”

    赵邢端这回倒是笑了,不过显然没有听到他后半句话。

    赵邢端说:“我的确是想要欺负你了。”

    楚钰秧顿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后背的汗毛一下子全都竖/起来了。

    瞬间,楚钰秧就感觉眼前晕乎乎的,然后青石板的地就变到了脑袋顶,两天白云就变到了脚底下。

    赵邢端竟然将他一把给扛在了肩膀上!

    楚钰秧吓得半死,觉得自己往下再出溜一点,脑袋就会蹭到地了。不过其实这只是一个幻觉而已,因为赵邢端比他的身高还是高了不少的。

    楚钰秧大叫:“快快,放我下来,咯死我了,我要吐了,胃好疼啊。”

    赵邢端大步往自己房间去,说:“马上就放你下来。”

    楚钰秧的腰被他的胳膊箍着,两条腿蹬着去踢他,不过踢得赵邢端不疼不痒的,好像没有什么威胁力。

    楚钰秧挂在赵邢端肩膀上,大嚷着说:“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就要打你的屁/股了!”

    他说完了就伸手去挥,要打赵邢端的屁/股,不过楚钰秧失败了,手短也不是他的错,只拍到了赵邢端的腰。

    “啪”的一声。

    声音有点清脆,听起来竟然还弹力十足……

    楚钰秧立刻就懵了,他还没打到赵邢端的屁/股,赵邢端反而先打他的屁/股了!

    楚钰秧被扛着,正好是屁/股撅着的动作,赵邢端顺手就拍了一下,发现手/感实在不错,没忍住就又不轻不重的打了两下。

    楚钰秧脸上都红的发紫了,多一半是羞耻的,还有给气的。他都不敢叫了,怕被人瞧见。楚大人被人打屁/股了,让人瞧见了太丢人。

    楚钰秧老实了,被赵邢端扛着就进了屋,然后扔在床/上。

    楚钰秧一瞧不好,他可没忘了刚才赵邢端说要欺负他的话。楚钰秧立刻抱着自己的胃,缩成一团哎呦呦的就开始哼唧。

    楚钰秧可怜兮兮的说:“都是你,都怪你,我的胃好疼啊,肯定是你给咯着的。你去给我叫大夫来,我要看大夫,我胃出/血了。”

    赵邢端说:“叫什么大夫,我就能给你治病。”

    一片阴影压下来,楚钰秧赶紧就往床里头缩,生怕被赵邢端给扑倒了。

    不过楚钰秧那伸手,实在太慢,和赵邢端相比太不够看。赵邢端手臂一伸,就搂住了楚钰秧的腰,将人给抓了回来。

    赵邢端说:“躲什么躲?”

    楚钰秧还没说话,就听赵邢端又低沉沙哑又略显失落的语气,说:“难道你不喜欢我亲近你?”

    楚钰秧顿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跟被人点了穴/道一样,整个身/子全都麻了。

    楚钰秧立刻被他的美色迷的晕头转向,抱着赵邢端的脖子,说:“端儿你又色/诱我。”

    赵邢端微笑,目光热烈的盯着他,两个人的额头紧紧的挨在一起,呼吸都相互交/缠这。

    赵邢端沙哑的问:“喜不喜欢我吻你?”

    “嘿嘿嘿。”楚钰秧已经毫无抵/抗力了,傻笑着就主动的去吻赵邢端的嘴唇,说:“端儿的嘴唇软/软的,当然喜欢了。”

    两个人都是意乱情迷,温柔的轻/吻很快就变成了疯狂的深/吻。楚钰秧很快又缺氧了,倒在床/上,额头上都出了汗,由着赵邢端压住他,肆意的吻着。

    楚钰秧迷迷糊糊,忽然感觉赵邢端将他放开了,然后在他耳边温柔的说:“乖,自己把衣服脱了,换上这个。”

    “……什么?”

    楚钰秧没听清楚,不过他动作已经不受大脑支配了,听到赵邢端的话,就很自觉地去拽自己的腰带,然后开始解里衣的带着。

    等楚钰秧自己脱得差不多了,觉得有点愣了,这才反应过来。然后瞪眼一瞧,自己手边有一件蓝白色的……裙子?

    的确是裙子,绝对没有错。楚钰秧觉得,裙子他还是认识的。而且他可以准确的辨别出来,这个款式,好像应该叫做齐胸襦裙?

    “这是什么鬼!”

    楚钰秧一把抓起旁边的齐胸襦裙就往赵邢端的脸上扔。

    赵邢端一低头就躲了过去,然后搂住楚钰秧,说:“特意买来送给你的。”

    “我穿什么裙子!”楚钰秧差点被他气死。

    赵邢端亲了一下他的嘴唇,说:“你在魏王府的时候,盯着吴氏的衣服那么久……”

    楚钰秧立刻跳起来打断他的话,说:“我是在查案,我是在想案子,谁盯着吴氏的衣服那么久了!”

    “是吗?”赵邢端说:“那是我误会了。”

    楚钰秧说:“必须是。”

    赵邢端又说:“不过我忽然觉得,你穿上也应该很好看。”

    楚钰秧真想把赵邢端一脚踹下床去,但是他怕自己一脚把自己给反作用/力踹下床去,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说好的高岭之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美/人王爷呢!

    说好的又高冷,又温柔,又美貌,又专一,又体贴,又绅士呢!

    楚钰秧焕然大悟,绅士无非就是耐心的狼,赵邢端这回是现了原形了。

    可是女装什么的,这么前卫又激烈,楚钰秧觉得自己的心脏有点受不了啊。

    楚钰秧说:“端儿你长得才好看,要不,你穿上给我看看吧!”

    楚钰秧觉得,自家端儿的脸蛋,那简直看成完美,绝对比自己的好看十倍啊。如果换上女装……

    脑补了一下,应该还能欣赏一下。

    赵邢端说:“我的身量太高,而且腰不够细,穿不了。”

    “不不不,我也穿不了。”楚钰秧立刻说。

    赵邢端说:“不试试如何知道?”

    楚钰秧觉得赵邢端跟自己干上了!

    楚钰秧立刻抱住赵邢端的脖子,像树懒一样挂在他身上,说:“端儿你放过我吧,我错了,我不想穿,好不好啊。”

    “好。”赵邢端答应的爽/快,楚钰秧一愣,问:“真的?”

    赵邢端点头,然后楚钰秧就觉得自己后脖子被捏了一下,好像被捏中了什么穴/道,手脚立刻就软/了,一点力气也没有,软趴趴的垂了下去。

    赵邢端低声在他耳边说:“那我帮你穿。”

    楚钰秧气得瞪眼。

    不过他一点力气也没有,没办法反/抗,就被赵邢端三两下扒光了衣服,然后三两下又套/上了那件淡蓝色的……齐胸襦裙。

    楚钰秧干脆一闭眼,装死。

    楚钰秧这小身板,套这件裙子完全不是问题,他实在有点瘦,尤其是胸上平平的,所以衣服显得挺宽,还能晃荡的样子。

    不过楚钰秧胜在皮肤白/皙,露/出来的地方又白又嫩的,一头长发披散下来,半遮半掩,虽然有点奇怪,不过并不算惨不忍睹。

    楚钰秧打死也不想睁眼了,破罐子破摔,心里咬牙切齿的,来回琢磨着要怎么报仇雪恨。

    赵邢端忍不住低笑了一声,楚钰秧就张/开眼睛,瞪着他说:“你还敢笑!”

    赵邢端立刻拌起嘴角,给他整理了一下头发,说:“你怎么样我都喜欢。”

    “呸呸呸。”楚钰秧气得想咬人,抓着赵邢端的手就要咬。

    赵邢端伸手一挡,扣住了楚钰秧的手,然后低头就含/住了楚钰秧主动送上来的吻。

    楚钰秧想咬人,嘴巴长得老大,反而被赵邢端叼/住了舌/头使劲儿吮/吸了两下。楚钰秧忍不住哼了一声,就感觉过电一样,刚才的凶狠劲儿一下子就少了七分。

    等吻结束了,楚钰秧又呼哧带喘起来,恶狠狠的说:“戏/弄够我了,还不快点把这衣服帮我脱掉!”

    赵邢端暧昧的笑了一声,一边啃/咬着他的锁骨,一边将他身上的衣服往下拖。

    楚钰秧觉得这样也不对劲儿,赶紧叫停,将人推开,说:“算了,还是我自己脱吧。”

    “那我瞧着?”赵邢端问。

    楚钰秧:“……”

    衣服最后还是赵邢端给他脱的,楚钰秧被抓过去吻了几次,就变得迷迷糊糊起来,哪里还顾得上脱衣服。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赵邢端死死压在床/上顶撞起来了,衣服早就不翼而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脱掉了的。

    楚钰秧累的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肚子都要饿瘪了。

    赵邢端就在他身边,不过已经穿的一身整齐,看起来神清气爽的样子。

    赵邢端说:“饿了?将午膳传过来?”

    楚钰秧翻了个白眼,说:“当然了。现在什么时候了?我是不是睡了很久?赶紧吃午饭,吃完了我还要回去查案呢。”

    赵邢端说:“别着急,你就睡着了一盏茶的功夫,没有多久。”

    楚钰秧松了口气,他以为自己一睡又到傍晚了。

    太阳一落山,两天的时间就要过去了,楚钰秧觉得自己岌岌可危啊,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给他查案了。

    楚钰秧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说:“我的时间那么少,你还大白天做这种事情。”

    赵邢端走过来给他整理衣服,帮他系上腰带,说:“是我的不是。太后那里我会去求宽限几天的。”

    他们两个人虽然认识的日子不少了,不过刚刚做全,难免食髓知味。若不是楚钰秧突然做了大理寺少卿,他真想把人绑在床/上,干脆不放他下来。

    楚钰秧耳根子太软,赵邢端温声在他耳边说话,楚钰秧已经晕了一大半,更别说现在赵邢端把美/人计用的炉火纯青了,楚钰秧完全没有招架能力。

    楚钰秧摆摆手,说:“我这么聪明,肯定能按时破案的,不用你去求情。免得你又被你/娘抓过去逼婚。”

    两个人穿好了衣服,坐下来用午膳。

    楚钰秧快速的填饱了肚子,然后就跑去问鸿霞郡主,吴氏的情况。

    听到吴氏的名字,鸿霞郡主有点奇怪,说:“这个人怎么了?”

    楚钰秧说:“她今天早上办成你的样子,跑了。”

    “什么?”鸿霞郡主吓了一跳,说:“她竟然这么大的胆子?”

    根据鸿霞郡主所说,这个吴氏她了解的也不多,因为实在是存在感太少了。好像是封地里一个小官的妻子,样貌还算漂亮,但是不爱说话,也不懂得讨好人。所以那个小官更宠小妾,也不怎么喜欢她。

    后来魏王瞧上了吴氏,那个小官就把吴氏献给了魏王。魏王也没宠爱吴氏几天,就把她给忘了。

    魏王家里美妾多的是,这个吴氏存在感太低,鸿霞郡主也是想了半天才记起来的。

    这次魏王不知道怎么的,就带了吴氏一同来京/城。鸿霞郡主也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她一个姑娘家,也不打听后院的事情。不过听别人说,是吴氏主动央求魏王带她去京/城见见世面的。

    鸿霞郡主说:“难道我爹和我哥/哥都是她杀的?她早就计划好了,所以才央求我爹带她来京/城。”

    楚钰秧摇头,说:“如果是吴氏,那么她的动机是什么?她又是怎么做到的?”

    鸿霞郡主说:“就是她,肯定是她杀的人。”

    楚钰秧惊讶的问:“你是怎么这么肯定的?”

    鸿霞郡主说:“不是她杀得人,她跑什么啊?”

    楚钰秧:“……”

    他还以为鸿霞郡主忽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依据,原来并不是。

    三个人一时都没有再开口了,房间里全都安静下来。

    楚钰秧想了一会儿,说:“没有头绪,我想再去看一看魏王与魏王世子的尸体。”

    “我陪你去!”

    楚钰秧眼皮一跳,眉梢一抽……

    一般这话应该是赵邢端接口的才对,今天怎么被鸿霞郡主给抢先了。

    楚钰秧回头一瞧,端王爷臭着一张脸,看起来很不愉快。

    楚钰秧赶紧狗腿的拉住赵邢端的手,说:“端儿我们走,鸿霞郡主留下看家,我们找到线索会回来告诉你的。”

    楚钰秧拉了赵邢端就跑,鸿霞郡主都来不及追,两个人就跑出端王府去了。

    “还好还好。”楚钰秧拍了拍胸口,说:“鸿霞郡主没追上来。”

    赵邢端的脸色还是臭臭的,一点好转也没有,凉飕飕的说:“你说留鸿霞郡主做什么?”

    楚钰秧一回想,顿时想要大叫不好,刚才一时口快,说留鸿霞郡主看家,估摸/着赵邢端在不悦这个。

    楚钰秧立刻坦然的眨眨眼,说:“我说留鸿霞郡主看门啊,端儿你听成什么啦。”

    赵邢端:“……”

    楚钰秧改口毫无压力,兴致勃勃的说道:“有鸿霞郡主看门,端儿你大可放心,比什么大黄啊来福啊都管用,保证没有不速之客敢进端王府的大门。”

    楚钰秧说完了,就抱住赵邢端的腰来回蹭,说:“端儿我屁/股疼腰疼,走不动了。”

    赵邢端去牵了马,将故意卖可怜的楚钰秧拎上去,带着他骑马走了。

    魏王和魏王世子的尸体都已经挪走了,毕竟不能一直摆在案发现场。不过因为死/于/非/命,而且凶手还没找到,所以暂时还没有处理。

    楚钰秧和赵邢端到了地方,进了屋去先瞧魏王世子的尸体。再一次看到扭曲的表情,楚钰秧忍不住指着说:“端儿,你试试,能不能做出这样的表情来?”

    赵邢端板着脸瞧他。

    楚钰秧知道赵邢端肯定是不想/做,说:“这个表情到底有什么玄机?怎么才能搞成这个样子啊。”

    赵邢端看了两下,说:“不知道。”

    楚钰秧叹气,说:“我要是能对着太后这么爽/快的说不知道就好了。”

    赵邢端这回倒是笑了,伸手搂着他的腰,说:“你可以对太后爽/快的说,我是你夫婿。”

    楚钰秧翻了个白眼,说:“那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忌日……”

    “不会。”赵邢端说。

    楚钰秧不理他了,重新仔细的研究尸体的表情,说:“如果他本来遇到了很高兴的事情,啊哈哈哈的在大笑,笑的特别开心。结果忽然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然后立刻就死了,会不会就是这种表情啊。因为突变太快,笑容还没缓和,你看他这点,笑的好像有点僵硬。好吧,尸体都这么长时间了,到处都很僵硬……”

    赵邢端拍了拍自说自话了半天楚钰秧,说:“别着急。”

    楚钰秧说:“我去看看他爹。”

    魏王的尸体就在旁边,时间有点长了,楚钰秧重新瞧了一遍,和魏王世子的差不多。最主要的是,除了中毒之外,完全没有外伤,就是根本没有和人发生过碰/触或者搏斗,死之前也没有反/抗扎挣。

    楚钰秧觉得迷茫,自己肯定是忽略了某个细节,所以才会想不通的。

    “咦?这个是不是搬运尸体的时候蹭到的?”楚钰秧问。

    赵邢端看了一眼他指的地方,说:“应该不是。”

    魏王的有右手指甲里,有一点白色的粉末,非常少。

    楚钰秧立刻拿了东西,将那点白色的粉末刮蹭了下来,赵邢端接过去,皱眉说:“是那种毒/药粉。”

    “啊?”楚钰秧有点吃惊,说:“毒/药粉怎么会在他的指甲里?还是右手的指甲里?”

    赵邢端也很惊讶,按理说魏王是中毒而死的人,是被下毒的人,那么他的手指上怎么会有毒/药粉的粉末?

    楚钰秧说:“一般来说,下毒的人才会手指上留有粉末……”

    楚钰秧戛然而止,似乎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想到了什么?”赵邢端问。

    楚钰秧说:“突然想到了一个魏王是如何死掉的可能性。”

    “说说看。”赵邢端说。

    楚钰秧眼珠子来回转,没有立刻开口,似乎在努力让自己的思维更顺畅,过了一会儿才说:“是他自己……”

    “他自己?”赵邢端说:“你的意思是自/杀?”

    “不。”楚钰秧说:“你还记得那个江东儒吗?”

    赵邢端点头,楚钰秧说:“江东儒千方百计想要杀他侄/子夺家产,特意在宴厅的吊灯上动了手脚。但是他费/尽/心/机安装的机/关,反而要了他的命。”

    赵邢端说:“你是说魏王也是如此……?”

    楚钰秧说:“换茶水的丫鬟证明,茶水在送到桌子上之前是不可能动手脚的,这之前都没法下毒,只有等茶水到了房间里的桌上之后才能下毒。魏王死的时候,房门从里面落了门闩,窗户也全是从里面锁上的。当时魏王要跟魏王世子谈事情,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赵邢端点头。

    楚钰秧有继续分析了下去。

    那个时候,魏王世子非常确定,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根本没有别人了。楚钰秧也检/查过那个房间,在门窗上动手脚,制/造密室的假象,都是不可能实现的。那么凶手到底是怎么达到下毒杀/人的目的?

    楚钰秧说:“而且当时魏王世子先喝了茶,很快就晕过去了。按理来说,魏王世子莫名晕倒,就算不是茶水里有问题,魏王也应该赶紧叫人啊,他就不怕世子有个三长两短吗?”

    赵邢端这么一听,也觉得魏王似乎很不对劲儿。

    楚钰秧说:“魏王显然没有叫人,没有人听到魏王出门叫下人的声音。他没叫人,看着自己儿子晕过去了,反而拿起杯子喝了茶水。这样的举动,说明他非常肯定自己绝对没有事,喝了茶水也绝对不会出问题。”

    “因为茶水里的药根本就是他下的,所以他才这么肯定。”赵邢端说。

    楚钰秧点头,说:“我一直在奇怪这个问题,实在想不通魏王为什么会喝那杯让他致/死的茶。如果茶壶里的药是他下的话,那么就能说的通了。”

    楚钰秧仔细的分析说,魏王很可能在魏王世子进来之前,就在茶壶里下了所谓的毒/药,为了保险起见,他谨慎的下在了茶壶里,而不是某个杯子里。他怕世子不喝那杯茶水,或者起疑心,所以整个茶壶里的水都有“毒/药”。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因为魏王/还是有“解药”的,他又把所谓的“解药”下在了自己的茶杯里。

    结果就是,当/世子喝了茶水晕倒过去的时候,魏王以为自己成功杀死了世子,计划成功欣喜若狂,高兴的喝下了那杯自己下过“解药”的茶水。

    茶水下肚,魏王/还在欣喜的笑着,但是他突然发现不对劲儿,眼中流露/出恐惧的神色。他发现“解药”不管用,但是来不及了,他脸上的表情来不及僵硬,人已经没力气倒了下去。

    楚钰秧说:“这也是为什么,魏王手指上会有毒/药粉的原因。因为下毒的人根本就是他。只是他把蒙/汗/药当做了毒/药粉,把真正的毒/药粉当做解药,结果世子晕了,他死了。”

    赵邢端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好像忘了一个问题。”

    楚钰秧说:“什么?”

    “你还记得,”赵邢端说:“那日我们进宫,从魏王世子身上掉下来的那包毒/药粉吗?”

    楚钰秧说:“当然记得。”

    赵邢端说:“是谁嫁祸他的?难道是魏王?”

    难道是魏王以为魏王世子死了,把毒/药粉塞/进了他的袖子里,想要做出魏王世子服毒自尽的假象?

    楚钰秧摇头,说:“我不知道你的设想对不对,不过我觉得这样的合理性太差。”

    “的确。”赵邢端承认。

    魏王世子服毒自尽,这事情传出去魏王脸上肯定不好看,已经是很丢人的事情了。若是再传出,魏王世子在魏王面前服毒自尽,恐怕传出来的说法就更五花八门了,指不定有人就会说是魏王逼/迫世子服毒自尽的。

    如果是这样,还不如不放这一包毒/药粉,说是有人下毒杀了世子,反而更简单。

    楚钰秧说:“你记得吗?当时世子的毒/药粉掉了出来,神情非常的激动,一直在喊不是他,他没杀/人。”

    赵邢端点头。

    当时大家都觉得魏王世子有问题,因为他的反应实在是太激烈了,这么急迫的去撇清关系,让人几乎肯定,那包毒/药粉其实根本就是他的,他只是想要掩盖事实而已。

    “如果那包毒/药粉就是他的呢?”楚钰秧说:“他那么紧张就能说通了。”

    “什么意思?”赵邢端觉得自己都要被弄糊涂了。

    楚钰秧说:“不论什么原因,爹要杀儿子,那肯定是积怨很深了。虎毒都不食子的。魏王对他儿子积怨这么深,他儿子能不知道吗?”

    赵邢端说:“你的意思是……魏王世子带了毒/药粉其实是想找机会杀了魏王。但是没想到魏王比他还快,早就下好了药。”

    楚钰秧点头,说:“魏王世子晕过去的时候,恐怕觉得自己死定了。他没想到,自己还能醒过来。而且醒过来之后,给他下了毒/药的魏王却死了。而且死状似曾相识,是自己手中的毒/药所致。但是他又发现,自己手里的毒/药粉根本没有用过!”

    赵邢端皱眉,说:“可是这么一来,实在是太巧合了。”

    楚钰秧一拍手,说:“对,如果这么一来,新的问题就来了,就是毒/药粉。魏王和魏王世子为什么都有这种毒/药粉,难道这种毒/药粉已经常见到烂大街,下毒必用了吗?”

    显然并不是这样,御医已经检验过了,说这种毒/药粉很难得,因为里面毒物非常多,需要配齐都不容易,解药更是难以配出。

    楚钰秧说:“不可能是巧合。魏王更不可能巧合的把毒/药和解药搞错。这些都不是巧合,肯定是有人故意设下的全/套。那个人是谁呢?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凶手,他故意给了魏王世子和魏王同一种毒/药,然后又骗了魏王。魏王和魏王世子鹬蚌相争,真正的凶手才能坐收渔翁之利。他设下了一个借刀杀/人的迷局。”

    楚钰秧又说说:“一会儿回去问一问鸿霞郡主,打听一下魏王世子和魏王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赵邢端说:“如此一来,想要找到这个凶手,恐怕是大海捞针了。说不定凶手很早以前就设下了这个局,只是魏王和魏王世子迟迟没有动手,而是赶在京/城里动手了。”

    楚钰秧一笑,说:“你说的的确有道理。但是凶手布下了这么一个破朔迷离的借刀杀/人妙计,怎么舍得不亲眼瞧着这个计划生效呢。如果换了是我,一定舍不得离开,会藏在一个不容易暴/露,又并不远的地方观察。而且,你不要忘了,魏王和魏王世子对弈的结果是魏王死了,而最后,魏王世子也没有活着,他也死了,也是种了这种毒/药。”

    旁边就躺着两具尸体,赵邢端想忘也忘不了。

    楚钰秧说:“还有那只带茶渍的杯子。我还是觉得,用过那只杯子的人才是真正的凶手。凶手必定和魏王世子很熟悉,又和魏王很熟悉,而且方便在这两个人身边走动,不容易被人发现。而且魏王和魏王世子都对他有些信任。”

    赵邢端问:“那吴氏是怎么回事?”

    楚钰秧摇头,说:“不知道,或许她知道了什么?或许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跑了。这个要等抓她回来才知道了。我说不好。”

    赵邢端说:“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楚钰秧笑眯眯的说:“我忽然想到一个还挺合适做凶手的人,不如一会儿我们去套一套话?”

    “你想怎么套?”赵邢端挑眉。

    楚钰秧说:“这次不用你的美/人计,要用我的聪明与才智!”

    “那成功的可能性更小了。”赵邢端说罢了就往外走,也不回头,冲他勾了勾手指,那意思是让他跟上。

    楚钰秧炸毛了,冲上去说:“你难道是在鄙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