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当众陷害

作者:水灵妖十二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通河小说网 www.tonghe230.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苏夫人眼中恨色愈浓。

    苏颖面色变幻,那一双美眸竟似清澈如水,映照着天上朵朵白云。

    好半天,她才好似回过神来了,唇瓣竟不觉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却又重新一派和顺纯善之色,绝美脸颊也好似染上了一层极朦胧的水汽。

    “也难怪母亲居然会这样子的误会女儿,女儿心里,却也是凄苦万分。可是说起来,倒也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不是。若非女儿隐匿前几日阿樱对女儿的指责,母亲也是不会为人所欺。”

    她竟没有动手,也没有唤别的人动手。

    苏夫人盯着这一张芙蓉面,恨不得将苏颖生生给吞了下去。

    而苏颖,却容色温婉,凄然欲绝:“可是母亲也该体谅女儿,那么些个难听的话儿,女儿当真是说都说不出口。阿樱糊涂,如此污蔑姐姐,我也是想给她留几分体面。”

    体面?苏夫人恨极了苏颖。

    她简直矫揉造作,也不知道做了许多恶毒事情!

    一旁苏暖,不知怎么了,心中酸楚,却也是竟情不自禁的升起了一缕期待。

    也许,当真有什么误会,也许苏颖是无辜的。毕竟,苏颖也没动手不是。

    苏颖手帕轻轻擦去了并不存在了泪水珠子,她容色凝了凝,后背却一派沁凉。

    她的手掌,在轻轻的颤抖,虽然是极轻微,可是却到底还是有的。

    回过神来之际,苏颖已然是出了一身冷汗。

    不错,是生生吓着的了。

    就在刚刚,她当真险些被生生蛊惑,做出了杀人的事情。

    那鱼钩之上勾住了香饵,只差那么一点,就生生的吞到了肚子里面去。

    只差那么一点,自己就险些入局,中了别人的圈套。

    她恶狠狠的想,好生歹毒的心思!

    好在自己电光火石之间,忽而便想到了这极熟悉的感觉。正因为眼前场景太过于熟悉,她才觉得有些个不对劲。

    她原本就是个极聪明的人,一下子就想通透,想到了那其中蹊跷,想透了这是一个局。

    苏颖再抬头,看着苏夫人,看着眼前妇人极恼恨的面容,她那一双美眸之中却也是禁不住流转了讽刺之色。

    苏夫人那股子极熟悉的烦躁之意却也是涌上来:“事到如今,你居然还装模作样!”

    苏颖却笑了,她笑起来极美,可谓是倾国倾城,令人禁不住为之而砰然心动。

    那样子的美,竟似有些咄咄逼人:“女儿知道,母亲无时无刻,便是想要我去死。只可惜,你偏偏没法子令我去死。你对女儿诸多污蔑,还说女儿是什么下贱妓女所出。这些话,由着你口中说出口,也不怕嫌脏。便算苏夫人恨透了我苏颖,你能拿我怎么样?刚刚你说的,全部都是污蔑之词!”

    她竟一副极坦然,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反而声声锋锐:“那个黑牡丹,当年阿樱勾搭的那个相好,大约是苏暖动手不干净,没弄死这个戏子吧。如今这个戏子,编排于我,可是无凭无据,凭什么要相信于他?他是有什么人证,还是有什么物证?一个下九流的玩意儿,被男人玩烂的下贱东西,他要是张口攀诬,就能毁去我苏颖清白,只怕满京城的姑娘,没人能保住清白。若任由此等下贱玩意儿,随口说话,就能当真,只怕谁家女子都是会人人自危。”

    苏夫人气恼的抓住了苏颖的手臂,面色气得发青。

    “你,你——”

    苏颖却狠狠的,一把将苏夫人推开:“母亲也不是那等无知妇孺,应该知晓,所谓捉贼拿赃。想靠着区区一个下作戏子,便要扳倒女儿,取了女儿性命,也得看你有没有这样子的本事。”

    苏夫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苏颖,简直不敢想象苏颖居然会对自己动粗。

    她自然早就知晓,苏颖可谓是蛇蝎心肠,算计颇多,手腕狠戾。

    可无论苏颖里子如何,这么些年来,苏颖面子却也是没得挑。

    至少苏颖表面上,对自己十分恭顺,可谓是处处尽心。以苏夫人的心计,她嫌恶苏颖多年,硬是没找到一点儿苏颖的把柄。苏颖平素行事,滴水不漏,可谓连点错都挑不出。

    可是如今,苏颖却对自己如此无礼,如此凶狠。

    那张绝美脸颊之上,却也是尽数是嘲讽之色。

    苏夫人恨得牙痒痒的,苏颖可谓是太胆大了。

    她怎么能如此无礼,对自己做出了这样子的事情。

    区区养女,反了天了!

    可苏颖说的对,确实也没什么证据!区区黑牡丹,算什么证据。一个下贱戏子,身份卑微,泥土也似人物。说出来的话,又岂能有那一丝一毫的可信?

    若非如此,何至于如此设计,让苏颖入局。

    苏颖却轻轻拢住了一条耳边的发丝,柔柔的拢在了耳后,容色竟让是这般镇定自若:“女儿一向恭顺,对着母亲伏低做小,岂料母亲居然是这般不知晓珍惜。你对女儿又打又骂,也还罢了,没想到居然还变本加厉,如此相待女儿。女儿好好的给你面子,你却不珍惜,偏偏将自己的脸扔在了地上去,非得让人踩上一脚,只怕你心里面,才会当真欢喜了。”

    她那美眸之中,蓦然流转了极凌厉的狠意,不觉缓缓言语:“苏夫人,你做戏试探女儿,难道没个看戏的。昭华县主,这一场好戏,想来你也是瞧够了,不如现身来瞧一瞧。”

    苏夫人原本是极为忿怒的,可待苏颖叫破了元月砂行踪,反而不觉怔了怔,旋即面颊之上亦不自禁流转了几许淡淡的忿色。

    苏暖心思激荡,耳边却听着元月砂低语:“苏夫人可是并不知晓,月砂请了苏公子来看一场好戏。”

    苏暖犹自发怔,未曾回过神来,却也已然见元月砂轻盈起身,言笑晏晏:“苏家阿颖果真是聪慧剔透。”

    这厢苏暖呆了呆,双足也好似灌了铅一样,实在也是迈不出去。

    他实在也不想现身,倘若现身,他也不知晓如何自处。

    而一旁的苏颖看到了元月砂,眼中却也是禁不住顿时流转了浓浓的恼恨之色。

    她恨元月砂,恨到了骨子里了。

    那内心之中,更是禁不住恼意浓浓。

    都是这小蹄子作妖,处处和自己为难。

    如今元月砂却是落落大方,巧笑倩兮,竟无一丝一毫的窘迫。

    可苏颖却恨得心口生生发疼,自打元月砂来到了京城,自己就处处不顺,元月砂分明就是来克自己的!元月砂算计自己,还想要自己去死,她恨不得将元月砂一片片肉生生咬了,来喝元月砂的血,将元月砂的肉一片片生生的吞到了肚子里面去。

    苏颖唇角,却也是蓦然流转了冷凛的笑容,言语讽刺:“怎么昭华县主就那么瞧不顺阿颖,阿颖几时得罪你了,需要你费心,寻来个玩残的戏子,来污蔑我的清白。我便奇怪了,几日之前我那好妹妹苏樱如此指责,如今连母亲也是一般认为。看来,这些闲言碎语,都是昭华县主闹出来的。”

    说到了这儿,苏颖面颊之上却也是禁不住流转了一缕幽润的寒意:“便是闹到了陛下跟前,任谁如何的污蔑,可我也是坦坦荡荡的,绝不会有那丝毫的心虚。这有的人,使尽了手段,可不就是为了污蔑别的人?不就是,为了自个儿能顺理成章成为东海郡主?怎么昭华县主连这样子的手腕也是能用得出来?”

    她连元月砂为什么陷害自己的理由也是替元月砂寻出来,不就是心存嫉妒,故而不依不饶,不肯干休?

    元月砂就是嫌自己挡着她路,所以总是折腾自己,更恨不得将自个儿生生弄死了才算数。

    她已然是忍无可忍,干脆和元月砂撕破脸。

    苏颖一双眸子,透出了森森的寒意,不错,若是几年前,黑牡丹将自己过去咬出来。也许那时候,自己还会觉得害怕。毕竟有心之人,倘若顺藤摸瓜,说不准便会寻觅出,当年自己所存在的蛛丝马迹。不过这几年,她一直费了心思,用了些手段。

    当年自己待的小镇,无端招了匪祸,还有就是自己曾经待过的苏家旁支,怎么就莫名染了疫病。好似老天爷也帮衬自己,就连苏家这个啃不动的硬骨头,也无端招惹了匪祸。

    她不怕别人去查,根本查不出什么。

    区区一个黑牡丹,张口攀附,根本就是动摇不了她的根基。

    她也是厌倦了忽而有人跳出来,好似抓住了老大的把柄,以为捏住了自己的痛脚,恣意要挟,仿佛能将自己置诸死地。

    这些人,想都不要想!

    就算闹到了陛下,无凭无据,根本不能将自个儿如何。

    只不过饶是如此,只怕满京城的人,倒是会议论一二,落得自己也是没脸。

    这下贱戏子的指证,虽无力将她给扳倒,可是也会让自己那清白如皓雪一般的名声,沾染了淡淡的污秽。而这样子的污秽,以后苏颖要想许多法子,用很多手段,方才能让别人渐渐淡忘了这些。而如今这般要紧的时候,偏生竟似沾染了些个这个,苏颖心里自也谈不上欢喜。

    苏颖心尖,却也是禁不住恼意浓浓,怎么当初苏暖行事,竟然是这样子的糊涂,没有真将这极下贱的戏子这样儿生生的弄死了。

    然而苏颖面色,却也是极倨傲的:“到时候,我也不过是稍稍沾染了些个污秽名声,女儿还是受得住。就只怕,死去的阿樱,别人都知道她是个贱人,十岁就被戏子弄坏了身子。”

    她也知晓,如今说这些个话儿,分明也是于事无补了。可是那又如何?自己那心里面不痛快了,凭什么让别的人好受?纵然不过稍稍出了一口气,可那心尖恼恨到底稍有发泄。

    她不知道,她那几句话,让暗中窥测的苏暖最后一缕希望也是荡然无存,被生生击碎!

    苏夫人一阵子狂怒:“你住口!”

    她气得发疯,苏颖这个贱人,她居然还好意思提及阿樱。

    可怜自己这个女儿,为人不通透,处事也不玲珑,就这样子死了,还糊里糊涂的。

    只怕阿樱纵然是死了,也是不知晓自己为什么遭了这个罪!

    苏夫人只觉得心中剧痛,难受到了骨子里了。

    苏颖这个贱婢,害死了自个儿的心肝肉,竟无一丝一毫的歉疚,竟这样子的坦然。

    女儿虽是蠢了些,可正因为蠢,故而才更让自己疼。

    与苏夫人那极狂怒的脸形成了极鲜明的对比,元月砂反而是容似冰雪,竟无甚波澜。

    元月砂只瞪着那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盯住了苏颖,瞧得苏颖那心尖竟不自禁的涌起那一缕的寒意。

    元月砂,这个妖孽,这个怪物!她都宁可元月砂好似苏夫人一般,咬牙切齿,容色狰狞,恨自己恨到了骨子里面去。

    总不能好似元月砂这般,瞪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看得人心里面瘆得慌。

    不远处,传来了若干脚步声,好似有许多人一块儿到这边来了。

    苏夫人目光神色流转,竟似有几许犹豫。

    然而旋即,她却也好似下定了决心,一双眸子竟流转那森森寒光,令人不觉为之而心悸。

    那眼中幽幽寒辉,是浓郁得化不开的森森仇恨。

    这一次入宫,她分明也是藏了一把锋锐的匕首,携带入宫。

    哼,可笑苏颖以为这柄匕首是用来对付元月砂的。这个贱婢,也只盼望自己一刀刺死了元月砂,免得元月砂碍了她大好的前程。

    哪里有这样儿的好事情!

    苏夫人狠狠的咬紧唇瓣,她分明也是听见有许多人来了,却也是不理会。

    刷的一下,苏夫人拔出了极锋锐的匕首,森森寒芒映衬着苏颖那如花娇颜。

    苏颖瞪大了眼睛,竟好似被吓住了,唇瓣轻轻的颤抖,竟似一句话儿都说不出来。

    却见苏夫人猛然拔出匕首,朝着苏颖小腹狠狠的刺了去!

    一瞬间,血花飞舞,苏颖那纤纤素手下意识握住了刀锋,却也是双手染满了鲜血!

    苏夫人的眼底充满了仇恨,此刻竟不自禁的浮起了淋漓尽致的快意。

    这个贱人,不是在自己跟前耀武扬威,杀了自己的女儿,还十分得意的模样。

    不就是以为,自己根本不能将她怎么样?

    她区区苏家养女,下贱胚子,居然还在自己这个侯府正妻跟前招摇!

    该死!简直该死!

    她用力一拔匕首,那匕首似被什么给卡出了一样,却到底让苏夫人费力拔了出来。

    苏颖面颊如被摧残的幽花,一团血晕却也是在苏颖小腹之上渲染开来。

    仿若是幽幽绽放的一朵大红色的鲜花,煞是凄厉。

    那少女娇软的身躯,却也是缓缓的栽倒下去,咚的倒在了地上。

    这一切也许发生得太快了,快得有些令人反应不过来。

    快得一旁的苏暖还未曾想好应该怎么做,可是这一切已然发生,让人措手不及。

    苏暖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一切,嗓子也好似被堵住了一样,什么话儿都是说不出来。

    阿颖,阿颖她就这样子死了?

    怎么会这样子就没了?

    他方才固然恨透了苏颖,可是如今瞧到了眼前这一幕,却也是不自禁,泪水纷纷的滑过了脸颊。

    偏生,亲手杀阿颖的,却是自己的亲娘。

    可他怎么能怪苏夫人,要知晓,苏颖可是害死自己的亲妹妹。

    苏夫人从小到大,养尊处优,别说杀人,连只鸡都是没有亲手弄死过。

    如今她双手捏着染血的匕首,手掌却也是轻轻的颤抖,抖得好似连手中的凶器也是拿捏不住。

    她蓦然侧过头,狠狠的盯住了元月砂,那一双眸子之中,流转了森森的凉意。

    自始至终,元月砂那精致的脸颊,却也是并无任何的容色变化,仍然是如此的淡然,平静无波。

    仿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无法让元月砂的面颊生出了那任何的波澜。

    可是就是这样子的平静如水,冷若冰雪,却仿佛是激怒了苏夫人。

    不错,她是恨透了苏颖,并且联合元月砂算计苏颖。

    可是这并不代表,她不恼元月砂害死阿樱,更不代表她有将元月砂当做自己人。

    元月砂心肠狠,手腕也是十分毒辣。可怜自己女儿傻,被元月砂毁去了名声,再被当做棋子,生生被苏颖害死了。

    她相信元月砂说的那些个关于苏颖的就是,却并不代表,元月砂没害她女儿。

    苏夫人和元月砂合作,不过是了得瞧这两个恶女斗,斗得越厉害越好。

    她恨不得元月砂和苏颖这样子生生给斗死了。

    苏夫人盯住了元月砂,眼底流转了凉意,宛如一只母狼。她手掌轻轻的一抖,那匕首上沾染的鲜血却也是不自禁的顺着匕首滴落,润在了青石板的地上。

    瞧着苏夫人面颊流转几许凶狠情态,元月砂淡色的唇瓣却蓦然浮起了那一缕笑容。

    元月砂容色淡然,竟似丝毫不惧。

    御花园之中,周皇后正和龙轻梅一道行走。

    周皇后这几日因为宣德帝的冷待,不免那姿容稍显憔悴。不过她用那胭脂水粉稍作修饰,便并不如何能瞧得出来。她唇角浮起了浅浅的笑容,却也仍然一副大大方方的姿态。

    “惠雪这丫头,倒也贴心,更一门心思体贴睿王妃。今日这宫中,棠华宫中那株火桂如今开了花儿了,花小香醇,透人心脾。若非惠雪提及,还不知晓,十数载前,东海王妃曾流连于此处,赏了这棵桂花。如今故地重游,花儿也是开了,又怎能不去再去赏一赏。若非惠雪提及,本宫可就慢待贵客了。”

    龙轻梅不觉轻拢秀眉,忽而轻轻的舒展开,唇角含笑:“娘娘母仪天下,还能如此费心,照顾臣妇。臣妇那心中,只觉得说不出的感激。我不过是跟惠雪随意提了提,想不到她居然会记在了心上。”

    她心念闪动,往常李惠雪可是没有这份精灵劲儿。

    李惠雪总是娇娇柔柔,娇滴滴的,好似一片柔云,却总是沉溺于自己的世界之中。

    而她,却也是很少关心别的人。

    可是如今,李惠雪却居然会讨好自己了。

    难道当真因为,自己要再添一个养女,故而李惠雪居然是开窍了。又或者,是受了谁的指点,突然就聪慧了许多。

    龙轻梅情不自禁的望向了李惠雪。

    往常若是遇到这般情景,李惠雪必定也是会双颊染上了娇红,十分羞涩,话儿也是说不到几句。

    不过今日,李惠雪却有些异样。

    她面色微微发白,好似有些个心绪不宁。

    等到了龙轻梅跟自己说话儿,仿佛才好似回过神来,顿时说道:“母妃说的话儿,女儿一向记在了心上。这字字句句,我也是一向很上心的。”

    龙轻梅不动声色,可是心里面却也是不以为然。说到了李惠雪从前,她可不觉得李惠雪居然会有这样子一份精灵劲儿。

    李惠雪果真是干干净净,单单纯纯,她这辈子,都未见费心去讨好了谁了去。

    看来今日,可当真怪事连连,令人不由得觉得十分的奇怪了。

    而正在这时候,却传来了一声女子的惨叫声音。

    这皇宫之中规矩森严,如今居然是传出来这样子的叫声,可当真不由得令人吃惊。

    李惠雪面色越发慌乱,双手颤抖着,死死的捏着手帕。

    “皇后娘娘,好似,好似出事了。”

    这南华亭之中,方才苏夫人已经刺倒了苏颖了,而如今,她更做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她竟然是伸手自残,捏着兵刃,竟狠狠在自己手臂上划下去一刀。

    一瞬间,鲜血淋漓。

    她一个贵妇人,从前如何能吃到了这样子的苦,脸色顿时发白,汗水珠子也是禁不住一颗颗的滴落。

    她狠狠的喘气,面色更是难看极了。

    那面颊之上透满了汗水,连发丝都被打湿得一络络。

    她做这些事情时候,眼珠子死死的盯住了元月砂,竟未曾眨一眨。

    哐当一下,苏夫人手中的匕首,就这样子的落在了地上。

    苏夫人凝视元月砂,元月砂也不回避,就这样儿和苏夫人对视。

    苏夫人蓦然扑过去,狠狠的抓住了元月砂的衣袖:“来人,来人,这儿杀人了,昭华县主杀人了。”

    不错,她是亲手杀了苏颖,可是总不能让自己为这个贱女填命。

    既然如此,自然也是要挑好一个替罪羔羊。

    自己手臂上一刀,自然是需要挨的。

    否则,自己身上沾染的这么些个鲜血,便是解释不通。

    别说元月砂也有份害死自己的阿樱,就算元月砂清清白白,没道理为了元月砂,而自己舍了性命。

    苏夫人眼睛里流转了幽幽火焰,更何况,阿樱确实也是元月砂害死的。

    她已经想好了,如何算计元月砂,怎样将所有的罪名都扣在了元月砂的身上。

    就算元月砂要挣扎,可是自己也定然会死死的扭住了元月砂,绝不容元月砂挣脱了去。

    元月砂却不躲、不避,眸光盈盈。

    周皇后已至,却不觉厉声呵斥:“昭华县主,你究竟在做些什么?”

    苏夫人放手,旋即咚的跪在了周皇后跟前,顿时不觉颤声哭诉:“皇后娘娘,求你救救我一命。这个昭华县主,她好生狠辣。方才她拦着我和阿颖,步步紧逼,咄咄逼人。她只说阿颖,碍着她做东海郡主,挡了她富贵。最好阿颖这样子死了,才能顺遂她的心愿。她一刀刺死了阿颖,又要对我下手。若不是皇后可巧经过了这儿,只恐臣妇也是死了。”

    苏夫人身躯染血,自然也是不自禁的透出了几分的凄惨。

    她浑身上下血迹斑斑,哭得厉害,脸上肌肉却也是禁不住轻轻颤抖。

    这些日子以来,那股子熟悉的燥热之意,却也是禁不住再次涌上了苏夫人的身躯了。

    她被人扶着,心中才极解恨的想,这才是一箭双雕。

    如此,才将这些个磨着自己心口的贱婢,一个个的纷纷除掉了。

    这些女子,个个美貌,一个比一个聪明,自己那个蠢女儿死了,她们一个个的,凭什么还活着。

    非得要让她们万劫不复才好。

    苏夫人悲从中来,哭得凄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旁的李惠雪,却冷汗津津,欲言又止。

    她瞧着躺在一边的苏颖,是苏颖教了她,引皇后娘娘过来。

    就连那颗桂花树,也是苏颖帮她挑的理由。

    她脑子笨,哪里会这么多弯弯道道,便算要她去想,只恐她也是想不通透,想不大出来。

    料不着如今,苏颖居然也是没了。

    一想到了这儿,李惠雪竟然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周皇后一派痛心疾首之色:“元月砂,你被陛下封为这昭华县主,可更应该贤良淑德,谨守本分。想不到你竟似如此的心狠手辣,做出了这样子的事情。你嫉妒苏家阿颖,居然在宫中杀人,双手染血,可知晓犯下了死罪,不可轻饶。”

    元月砂轻巧福了福:“皇后娘娘误会了,月砂并未做出这档子恶毒之事。”

    苏夫人哭得声嘶力竭,周皇后也透出了咄咄逼人的姿态。反而元月砂却是淡淡的,竟似什么事儿,都是并未当真放在心上也似。

    一瞬间,一股子奇异的不悦,却也是这样子的浮起在了周皇后的心头。

    在元月砂沉沉静静的模样跟前,眼前这些个声嘶力竭的人,竟好似演了一场大戏,显得可谓是说不出的可笑。

    一股子恼意,顿时涌上了心头。周皇后心口也是不觉凉了凉:“事到如今,众目睽睽之下,你竟还想要抵赖?你还有什么言语,需要张口辩驳?”

    元月砂不自禁缓缓一笑:“如今月砂也是知晓,自己无论说什么,便也不能解释娘娘疑虑。故而,月砂想请一个别的人,为我辩驳。”

    苏暖闻言,顿时一惊。

    他素来不喜元月砂,更何况为了元月砂指证自己母亲。

    苏颖死了,他心口一疼,却又禁不住迁怒。其实若没有元月砂,苏家上下,一直都是和和睦睦。

    甚至于阿樱,也是极快活的。

    一瞬间,他甚至恼恨元月砂,为何要将这些事情给扯出来。

    他自然绝不会为了元月砂力证。

    作为人子,他自然也是需得保住了自个儿的亲娘。

    元月砂要唤出自己,他当然不会帮着元月砂。

    苏暖正要踏出去,耳边却听着元月砂清清脆脆:“月砂只盼望,苏家阿颖起来,为我说句话公道话!”

    苏夫人厉声:“阿颖都被你给害死了!”

    周皇后面色也不自禁很是难看,料不到事到如今,元月砂居然还戏弄自己。

    元月砂嗓音却是冰润和平静的,在周皇后没发怒之前,她已然不屑说道:“阿颖怎么会轻轻巧巧就死了。苏夫人,你刺入她时候,难道没听到金属声音?更何况,匕首刺入深度也是不对。你没杀过人,自然不懂了。她身子里面套了一套金丝软甲,腰间又有一条皮革腰带,自然也是刺不进去。至于那些个鲜血,不过是割破手掌,流了些许。”

    好个苏颖,倒也是会装模作样。可是说到杀人,当真还瞒不过她这个杀人无数的海陵将军!

    ------题外话------

    其实我觉得苏颖这么不死是很正常的,苏夫人那么轻松一刀捅死她时候,是不是让人反而觉得不甘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