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河小说网 > [综]炮灰,要逆袭么 > 34.世界二 公子琴歌

34.世界二 公子琴歌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通河小说网 www.tonghe230.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这是和抓文机器作战的防盗章,跳定的妹子别急稍后就可见正文了!  踏入木桶, 琴歌舒服的叹了口气, 虽他在牢里也时时擦洗, 但像这样从头到脚好好洗一次却很久没有了。

    低头看向肩膀的伤口, 忽然愣住:他记得这个地方昨天才掉了痂,留下一个深红色的圆形印记, 但此刻, 却只剩了玉白的肌肤,找不到任何痕迹。

    他愕然抬腕,看向自己的双手。

    这些日子他一直带着铁镣, 所以别的伤处都在好转,唯有手腕的皮肤,不断被磨破。然而此刻再看, 手腕上的伤只剩了淡淡的红痕, 手指上因常年写字留下的茧子和轻微的变形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双手漂亮的仿佛一整块美玉精心雕琢而成,再找不到半点瑕疵。

    这个身体, 不一样了。

    琴歌发现自己对这种变化,居然没有半点意外震惊的感觉……他果然是,忘记了什么吗?

    又想到冥冥中那道屏障,显然, 那不是以他现在的力量能够突破的……

    琴歌泡到皮肤都有些发皱了才从浴桶里出来, 余生自己也简单梳洗过, 正守在外面, 见他开门,自觉的进去帮忙把水倒了。

    琴歌自己将头发擦到半干,梳顺,又在肩上披了件薄毯隔水,看着在小火炉旁忙碌的余生,沉吟片刻后开口道:“我不喜欢稀里糊涂过日子,所以,有些话,我要先和你说清楚。”

    余生正将茶具一件件放进开水里煮,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道:“你说。”

    琴歌道:“被关进大牢的人,绝不会感激每天给他送饭的狱卒,所以,无论你替我做多少事,我都不会感激你,当然,更不会感激你身后的人。”

    便是余生对他再殷勤周到,他也不可能喜欢身边有一个秦钺派来的人,可是琴歌也清楚,他便是再不喜,也改变不了什么。便是他拒绝余生跟在他身边,又有什么用?后果无非是三个,或者余生死皮赖脸的跟着,反正他也打不过,或者余生由明转暗,他原就是暗卫出身,做这个驾轻就熟,又或者余生回去受罚,秦钺再派新的来——无论哪种后果,都不会比眼前更好。

    “所以第一,你既做的是随从的事,我便将你当做随从来看,该给多少工钱,我会分文不少,但也仅此而已。”

    余生嗯了一声,不说话。

    琴歌继续道:“第二,我是驱逐不了你,而不是不想驱逐你,如果有一天,我有此能力,你或者走,或者死。”

    这次余生沉默了片刻,才又嗯了一声,依旧没有说话。

    “第三,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但在我看来,每个人,尤其是有着正常判断力的成年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谁都不是谁的附庸,所以自己的选择只能自己负责。”琴歌道:“我不会因为你是秦钺派来的人便刻薄与你,但是同样的,如果你做了或者准备做陷害我的事,我不管你是奉命而行,还是有诸多苦衷……我都不会原谅或体谅你,我只会不择手段的……杀了你。”

    余生这次回应的很快,对他而言,这一点实在有点多余——行动暴露或失败,当然就应该去死。

    点头道:“我明白。”

    余生答应的如此爽快,倒让琴歌有些意外,顿了顿开口道:“你有什么要求,也可提出来。”

    余生犹豫了一下,忽然脸色有点泛红:“我可不可以……预支一点工钱?”

    琴歌一愣。

    余生道:“我……没有换洗的衣服。”

    琴歌愕然,不是说皇帝不差饿兵吗?怎么这位曾排行玄字一号的暗卫,竟就这样两手空空的被赶出来干活?这里面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秘?

    默默拿了银子给他,道:“这二十两,是你这个月的工钱,另外你顺便找一个可靠的人伢子,让他明日多带些人过来以供挑选,剩下的十两,是给他的定金。”

    余生点头应了,琴歌起身朝内室走去:“我乏的很,先去睡一觉,没甚要事不要打扰我。”

    琴歌确实乏的厉害,躺在床上抱着被子便睡了个昏天黑地——他已经近两个月没有这样舒舒服服好好睡一觉了。

    等琴歌被一阵诱人的香味勾醒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到了黄昏十分,起身到了外间,只见余生正在摆饭,菜色竟十分丰富,讶然道:“你去买的?”

    “不是,”余生闷闷道:“是府上的厨娘做的。”

    说完又解释一句:“你睡着的时候,官府派人送了下人过来……说是按质子府被遣送回去的人员配备的。”

    琴歌并不意外,毕竟秦钺还要演色令智昏的戏码,既已经磋磨了一顿,现在也该到了“冰释前嫌、和好如初”的桥段了。

    简单清洗了一下,漱了口坐在桌边,道:“坐下一起吃。”

    余生所受的训练中,显然并没有主仆规矩这一套,从他虽做着随从的事,却依旧以“你我”相称便可知一二。此刻琴歌让他坐下一起吃,他也并未客套,依言就坐了下来,还未动筷,便又停了下来,有些迟疑道:“我刚才出去,买了……嗯,一个人。”

    琴歌不以为意的嗯了一声,买个人就买个人吧,只是小事罢了。

    余生有些懊恼道:“我在路上,被他没头没脑的撞了一下,他便硬说我摘了他的草标,要我掏银子买下他……他有些功夫,脚程又快的很,我竟甩不掉他,最后不得已把银子给了他,他又跟了来。”

    这桥段,怎么这么耳熟呢!

    琴歌问道:“人呢?”

    余生道:“在外面。我去叫他进来?”

    琴歌嗯了一声,片刻后,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还是那么得意洋洋:“小人韩朴,见过公子!”

    琴歌木着一张脸,看着韩朴身上挂着的那一身脏兮兮的布条,扭头问余生道:“怎么不先让他先换身衣服?”

    余生道:“我没衣服给他换……钱都被他拿走了。”

    所以就算你没钱买衣服,他也有啊!

    琴歌无语,半晌才道:“……吃饭。”

    他知道为什么暗卫这个职业是终身制了,因为他们退休的话,根本就活不下去。

    用完饭,余生起身收拾桌子,琴歌道:“不是说配齐了下人吗?”

    他从南楚曾带了四个小厮过来,按余生的说法,应该已经补给了他四个——为什么这些事儿余生还亲自动手?

    余生神色一僵,韩朴吃饱了饭,大爷一样懒洋洋的挂在椅子上,笑嘻嘻道:“他不敢让他们进来,怕你生气。”

    琴歌自认不会因为几个下人的事生气,但看见真人的时候,却连脸色都变了,强压着怒意问道:“二殿下和秋韵那儿,也是如此?”

    “是,”余生低头道:“这些人,都是从秦宫里挑出来的。”

    “殿下什么都没说?”

    整个质子府,由秦宫派来的宦官宫女们服侍——真将这质子府,当了他秦钺养的外室不成?

    “二皇子辞了,但来的官员说,正是不敢怠慢二皇子的皇子身份,才派了这些人来,务必要让二皇子殿下宾至如归,二皇子便什么都没说了。”

    “你将这四个送回秦宫。告诉他们,琴歌不是皇子,不敢逾越,让他们把人收回去。”琴歌苦笑,这质子府到底是易安的,既然他都接受了,自己还能怎么样?道:“另外去问问秋韵,他身边的人,要不要一起送回去。”

    余生应了,带着人匆匆离开。

    琴歌这才转向韩朴,皱眉道:“你这又是在玩什么?”说是回头找他,还真是一回头就找来了。

    “不是玩!”韩朴一脸受了打击的模样,道:“我是认真的!”

    琴歌冷然道:“我已经发誓再不对秦钺行刺杀之事,所以你若要借我的身份行刺,我便先不答应。”

    韩朴无所谓的摆手道:“你放心,我不杀他!”

    “嗯?”

    如果韩朴是他知道的那个人,那么他记得这位韩1国第一刺客,已经陆续行刺秦钺达十余次,数次都身受重伤、死里逃生,却依旧不改初衷——他会这么容易收手?

    “说了你可能不信,其实吧,我对杀秦钺真没什么兴趣!”韩朴叹气,道:“都是我那个师傅,对灭国的事念念不忘,临死的时候还逼我发誓,必要让秦王血染青锋,否则他在九泉之下也不肯闭眼。现在青锋都已经刺进秦钺胸口了——虽然不是我亲手做的,可也算是了了誓了吧,我还杀秦王做什么?”

    “灭国之仇……难道你自己就不恨?”

    “我恨什么?”韩朴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大口,满足的摊在椅子上,道:“灭国之恨,要恨也是那些达官贵人去恨,我去恨什么?我是佃户出身的,家里租着几十亩地,我爹娘和几个哥哥,每天累的跟狗一样,却连肚子都填不饱。我是被卖给了我师傅的,与其说是为了卖几个钱,不如说是怕我年纪小,被活活饿死,所以给我找个活路。”

    他叹了口气,又继续道:“便是这样的日子,能过的安安稳稳也好啊!可是不断的打仗!打仗!打仗!不是被人打来了,就是去打别人!我的几个哥哥先后被拉去当兵,今天少一个,明天少一个……就这样,大1韩还是灭国了。”

    “韩1国灭了,做王的丢了王位,做官的丢了官位……可是于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而言,又有什么关系?连每年来收租的都还是那些人!反倒是因为这几年没了战事,我最小的哥哥活了下来,如今孩子都三岁了……”韩朴问:“你说,我杀秦钺图个啥呀?”

    琴歌苦笑一声,举起手里的茶杯,向他虚敬一杯,道:“有理。”

    一饮而尽。

    韩朴顿时眉开眼笑,道:“你果然和别人是不同的,这世上,大概也只有你不会觉得我是疯了。想当初我和师傅也这么说,结果被他老人家追杀了三天三夜,差点被他打死……这还算好的,之后的几个月,他每时每刻都在我耳边念叨着忠君爱国的道理,练功的时候念,吃饭的时候念,连如厕的时候都在外面念……我快被他给念疯了,连做梦说梦话都是杀秦钺,他才放过我——现在想起来,真像是一场噩梦,实在太可怕了。”

    他犹有余悸的打了个寒颤,又叹气道:“不过现在就算想有个人在我耳边唠唠叨叨,也是不能了。”

    琴歌默然。

    不过韩朴只消沉了片刻又精神起来,笑道:“如今不必杀秦钺了,也怪无聊的。先前还一心想着救你出来,可现在你自个儿出来了,我又无所事事了。想来想去,我不如跟着你混行了,你看啊,首先,你的救命之恩我得还吧?其次,秦钺现在的防卫越来越严密,要不是你,我可能永远都没办法让他流血。那我这辈子,就不停的刺杀刺杀刺杀,等哪一次失手了,就嗝屁了!你说这人生过得多没意思?合着我韩朴就为了他秦钺活着!所以对我来说,这个可比救命之恩大多了,而且你也挺对我的脾气,所以我干脆卖给你得了!”

    琴歌淡淡道:“可是你不杀秦王了,我却还想杀他呢!”

    韩朴讶然道:“你还杀他做什么?他先前是对你不好,可现在不是把你给放了吗?就算是天大的仇,你在他胸口捅那么一刀也尽报了,他能活下来那是他自己命大。再说了,其实他也算对你不错了,这样都不舍得杀你……听哥哥一句劝,别把大好人生浪费在杀秦钺上,划不来。”

    “我是楚人,”琴歌看了韩朴一眼,淡淡道:“我是士族。”

    他懒懒的靠在椅背上,神色冷漠:“这世上但凡有些见识的人都清楚,天下一统就可使百姓免受战乱之苦。可是自古以来,只有用这个做幌子发动战争争夺天下的,没有因为这个理由主动放弃一切的……我琴歌,自然也不例外。”

    “行了行了!”韩朴挥手,道:“你也不用把自己说的那么坏,当初大韩灭国的时候,那情景我是亲眼看见的,莫说长成你这样的,只稍稍白净漂亮些的,能痛快死了就算幸事了。你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人欺负你!”

    琴歌无语,最后无奈道:“你想跟就跟着吧!什么时候玩腻了,不高兴了,走就是了。”

    韩朴也不表什么忠心,笑嘻嘻道:“那敢情好!”

    又伸个懒腰,道:“我去洗个澡,再换身衣服,顺便再给那傻小子也弄上几件——以前同他交手的时候,感觉那小子出手阴毒狠辣,还以为是个狠角儿,没想到整个一傻帽儿!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老实的都让人不好意思欺负。”

    琴歌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您老人家这还是不好意思欺负呢,要好意思了,得嚣张成什么样子?

    “你和余生交过手,就不怕他认出来?”

    韩朴已经走到门口,背对着琴歌挥手道:“要连这点掩饰的本事都没有,我还做什么刺客呢?”

    刚想起这些,身前便有一股热浪袭来,琴歌看着逼近的通红烙铁,身体反射性的开始发抖,引起行刑的高大男子一阵嘲笑。

    “不是说是个硬骨头吗?”那人无趣的将烙铁扔回火盆,轻慢的托起少年被冷汗冰水浸湿的下巴,道:“这才动了两道大刑就撑不住了,南人果然柔弱……不过,啧啧,长的还真不赖。”

    漂亮是漂亮,可惜身份特别,又是因为那事儿被关进来的,上面发话前不敢乱来。

    男子撒了手,道:“东西拿来。”

    底下人递了一张纸过来,男子接过,伸到琴歌面前,道:“这上面,便是你方才招认的东西,你应该还记得吧?一会儿,乖乖的誊抄一遍,签字画押,就不必再受苦了……嗯?”

    琴歌抬眼看了一遍,方才或许是疼的太过了,记忆有点模糊,只记得自己疼的实在受不了,他们说什么便认了什么,只求能少受些罪,似乎的确就是这些东西。

    琴歌默然片刻,开口道:“按手印可好?”声音低低的,沙哑又无力。

    居然还敢提条件!

    男子阴测测冷笑一声:“你说呢?”

    琴歌叹了口气,道:“那便算了。”若真要将这份自认是北齐奸细,刺杀秦钺来离间秦楚二国的供状亲手写一遍,等着他和他的家人的,必然是最凄惨的命运,便是楚国也会一并受累。

    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男子大怒,大力掐住他的下巴,狞笑道:“是觉得刚才享受的还不够是吧?既然不愿写字,那留着那双手也没用,来人,帮琴歌公子把他那漂亮的手指头一根根给我碾碎了!”

    琴歌无奈再次睁眼,道:“秦王令你审我,到底是真想知道我为何刺杀于他,还是想逼我抄一遍你编的故事呢?你要不要先问清楚再来?”

    男子神色一肃:“你刺杀大王果然另有隐情?”不是说是因为床上那事儿吗?难道还有什么内情?这是不是要立大功的节奏?

    琴歌笑笑:“没,我就闲着没事儿杀着玩玩。”

    “你!”男子甩开他,道:“看好他!”

    琴歌垂下头,睡了过去。

    ……

    秦钺看着锁在墙上的少年,神色冷漠,眼神阴鸷。

    少年低垂着头,长发蓬乱的披及腰下,身上还是那身单薄的亵衣,只是深深浅浅、层层叠叠的血迹让它早已看不出原本的素白,它的主人也早不见了当初的清冷孤傲,遍体鳞伤的被铁链拖曳着,单薄纤细的身形显出一副凄凉的美态来。

    “刚开始倒一副高傲的模样,”先前行刑的男人站在秦钺身边,道:“不过几鞭子下去,就开始哭爹喊娘,等动了烙铁,更是不堪,让他叫祖宗都成,就差尿裤子了。”

    秦钺冷笑一声,男人一挥手,便有人将一盆冷水泼到少年头上,少年微微侧了下头,显然是醒了过来。

    男人上前拽着少年的头发让他扬起脸来,琴歌抬眼看看身侧的男人,又看看坐在前面的秦钺,又垂下眼眸。

    “说!”男人冷喝道:“为何要行刺大王?到底是何人指使?”

    琴歌有些无语,他若真是要刺杀秦王,就该在秦钺戒备最弱的时候动手,怎么会一开始就拼死反抗?这男人不明内情也就罢了,这秦钺又来凑什么热闹?

    “你真想知道?”

    男人怒道:“少废话!”

    琴歌叹了口气,道:“因为……秦王有……狐臭啊!简直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