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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你也知道这个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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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欢欢的气恼莫名的逗笑了林文茵,她抹了抹脸上的泪,似乎被她这么一吼也想开了,她摇了摇头说:“算了,我没事,只是有些难过而已,况且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我只知他叫她神医,一身红装,虽轻纱掩面,但不难看出是个美人儿。”

    “咳,啥?”

    闻言,唐欢欢满身的凌气顿时被打回了原型,她不可思议的开口,满脸惊诧,“你刚刚说……他叫她什么?”

    不知她为何这般惊讶,林文茵愣愣的说:“他没叫她什么,只是叫她神医。”

    “呵呵。”唐欢欢嘴角狠狠抽搐几下,转身又重新坐回了林文茵的身边,傻笑着嘟囔:“哦,神医没原来是神医啊!”

    “难道你也知道这个神医?”

    闻言,唐欢欢心虚的赶紧摇头,“不认识,肯定不认识,听都没听过这么奇怪的名字。”

    该死,那个曹佑连她的脸都没见过,无端端的就到处跟别人说喜欢他,简直是脑子坏掉了,等会,宫洺现在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他该不会告诉曹佑吧,天啊,为什么最近的破事这么多,理都理不清。

    想想,这件事得赶紧着手,不然的话早晚出大事,唐欢欢转身拍了拍林文茵的手说:“你放心,幻想总是美好的,当他知道什么是现实以后,就会知道原来一切都是他想多了。”

    不明白她这突来的话是何意,可是唐欢欢却没有再给她多问的机会,看着来去匆匆的人,林文茵不禁失笑,她真的很羡慕她的性子,拿得起放得下,即便遇上天大的事也不过婉儿一笑,不像她,只懂得折磨自己。

    荣王府

    “王爷赎罪,是属下疏忽,没有看住红衣,竟才发现他不见。”

    闻言,宫洺神色淡淡,沉思片刻开口道:“罢了,他本也不该是这府中之人,早就知道留不住,走了便算了吧!”

    宫洺从未将红衣当成过普通的接客小倌,单凭他能得到唐欢欢的重视,他便知道那红衣定是有着他不知道的过人之处,只不过留了他这么久,他却一点都没有发现这个人的破绽,如此,他更加肯定这个人不一般。

    ……

    回到草阁,唐欢欢刚一走进就闻到了一阵茶香,她轻声一笑,道:“瞧你这安营扎寨的架势,莫不是已经逃出来了?”

    柔和的笑声从红纱账内传来,而后就见一道婀娜的身影缓缓走出,红色的轻纱退去,换成了一身藕色的男袍,长发披散,嘴角仍是挂着那轻巧温和的笑容。

    “不是逃,而是离开,公子苏重伤在身,几个下人怎么伺候的好他,我若不来,怕是他早就闹到你府里去了。”

    看着他这一身爽朗的装束,唐欢欢眉梢轻挑,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果然是不一样了,现在我是不是不能再叫你红衣,而是要改口叫你萧音公子了?”

    “叫什么都好,名字不过只是个称呼而已,不过你还是最好不要在公子苏面前叫我红衣,他说了,红衣是你的专属,说什么都要叫我换下来。”

    闻言,唐欢欢哧笑一声,四下看了看问:“他人呢?”

    萧音转头向屋后示意了一下说:“在洗澡,说是怕你嫌弃。”

    唐欢欢眼一翻,嫌弃的撇了撇嘴,来到茶桌前做了下来,“不去管他,一天毛病多的很,还以为谁都跟他一样,说说你,你离开的王府想必是不能再留在京城了,你是打算回阁里吗?”

    萧音来到她身侧,倒了杯茶递给他,“是打算先回阁里,之后再看苏公有何派遣。”

    唐欢欢轻嗅着香茶,眼眸微垂有些惋惜,“你走了,在这京城我便是又少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真是可怜了我放着那么大的天地不走,却窝在这小小的地界内。”

    话音刚落,身后一道温声毫无征兆的响起,“你若觉得可惜,随我们离开便是,何苦这样可怜自己。”

    唐欢欢闻声回头,就见苏子辰衣衫凌乱,不避体肤,额前的发梢上还在滴水,唐欢欢眉一皱,嫌弃道:“这大冷的天你也不怕着凉,你是不是仗着我给你医病不用花钱,就这般的事无忌惮?”

    闻言,苏子辰将身前的衣袍一敛,忽的蹲在了唐欢欢的身后,凑近她无赖道:“就是让你心疼。”

    唐欢欢嘴角一抽,狠狠的一拳砸在了他的胸前,“真是好一点就开始嘚瑟,早知如此就不该管你。”

    “你舍得?”苏子辰笃定她不舍得,但也知道她就算是不舍得也肯定不会说,他坐在唐欢欢身旁,伸手朝萧音要了杯茶,细细的品着。

    见他们两人这般斗嘴,萧音不由一笑,笑意深邃却没说什么,唐欢欢瞥了他一眼,似乎知道他笑容里的含义,她挪了挪位子,刻意离苏子辰远了一些。

    “你什么时候走?你们两个一起走吗?”

    闻言,苏子辰将手中的茶碗往地上一放,不满道:“你就这么想我走?”

    看着洒了一半的茶水,唐欢欢有些莫名其妙,“我就是问问,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苏子辰腿一架,胸前的肌肤半袒,完全没有外界传言的温润公子形象,“我来的时候已经跟老爷子说好了,短期内不会回去,反正萧音也要重回阁里,有什么事有他就够了,我要留在这陪你,省的你整日可怜兮兮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闻言,唐欢欢半信半疑的看了萧音一眼,似乎在问他苏子辰说的是不是真的,萧音茫然的端了端肩,表示他也不知道。

    其实唐欢欢并不觉得苏子辰在这是个累赘,但是她却不愿意在他面前说软化让他得意,她佯装嫌弃的瞥了也一眼,嘟囔道:“留在这吃我的住我的,还不会干活,怎么算我都亏了。”

    以苏子辰对她的了解程度,又怎会听不出她这话里是同意他留下的意思,他得意一笑,忽的起身,“我可以给你解闷,可以教孩子们练功,还可以帮你看着这草阁,一举多得,并且全都是免费的,你难道不觉得很划算?”

    划算?划算个鬼!

    臭不要脸到了他这个境界,连鬼都会躲着他,也就是像她这种连阎王老爷都怕的人才能忍受得了他。

    两天后,萧音离开了,唐欢欢开始来回奔波于唐家和草阁之间,两个孩子除了在京城内作威作福,便是去一个跟苏子辰约好的地方练功。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西楚皇子带西楚公主来访,说是来行两国拜好之礼,可是有谁家拜礼会带着公主前来?

    又是一场无聊的宫宴,唐欢欢现在身披郡主头衔,这样的场合,即便是她不愿意参加,但还是非来不可,皇宫中的宴会无聊透顶,未免自己当场无聊的睡着,她只好独自饮欢。

    迎面一双深邃的目光由始至终都落在她的身上,那欲要将她穿透的强烈感在她落坐那一刻便感觉到,可是她却宁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论如何都不肯迎上那灼热的视线。

    “诶,洺,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妙。”曹佑掩着嘴,偷偷的捅了捅宫洺的胳膊。

    宫洺低头看了一眼他乱动的手,轻轻皱眉,“怎么了?”

    “你快看那西楚公主,她是不是在看你,而且连眼睛都不眨。”

    闻言,宫洺眼眸偏转,看向坐在唐欢欢不远处的西楚公主,然而当他视线投去的那一刻,西楚公主顿时含羞一笑低下了头。

    宫洺无情的敛回视线,仿若什么都没看到般,见此,曹佑不由的点头佩服,“行,看你能抗多久。”

    话音刚落,就听皇上很合时宜的开口道:“西楚公主难得来一次辽国,明日起就让朕的皇子带你四处逛逛,宫洺,朕瞧你近日无事,西楚公主就由你来陪吧!”

    闻言,宫洺眉心一皱,不满的瞪向曹佑,曹佑抿着嘴一脸无辜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不是故意乌鸦嘴。

    宫洺起身低垂着眼淡淡道:“儿臣遵旨。”

    遵旨,这两个字当真是用的极好,皇上此举无非是想拉红线,可宫洺却将它当成一个差事,如此以来,大家应该都明白他的意思了。

    曹佑哧笑一声,不禁佩服他这种可以处变不惊还可以化险为夷的能力,只不过皇上在听到他这句话之后脸色就不是那么好了,人家好歹是西楚公主,他却当着这满朝文武的面让人这般尴尬,万一因此令人心生不满,那可是要坏了两国交好之谊的。

    不过看那西楚公主倒是个识大体的,听闻这话不但没有露出一丝不满,反而那大方得体的笑容不禁让人心生敬佩。

    在宫洺的一声应好的同时,唐欢欢捏着就被的手一抖,几滴清酒洒落桌面,心中不禁燃气一股难以抑制的恼火。

    她将杯中剩余的酒一仰而进,终于抬眸看向对面的人,四目相望许久,那本是因酒气而迷离的眼慢慢的浮起一层邪肆的浅笑,她嘴角一扯,本就娇嫩的小脸加上酒醉更加迷人心神。

    宫洺心头一紧,不知她此笑何意,他刚刚的话已经拒绝的那般明显,她是聪明之人,没理由听不明白,可实际上唐欢欢就是误会了,就像他当初随意断定她欺骗了他一样,她也不愿相信他话里的‘遵旨’是指拒绝。

    手里的酒杯不轻不重的放于桌面,在宫洺的注视下她微微一笑,转而肆意离开。

    见此,宫洺正欲起身,曹佑眼疾手快的一把将他按住,“你去哪,没看到皇上脸色不是很好吗,你若是这个时候离开,我保证你没有好果子吃。”

    闻言,宫洺看了一眼不甚愉悦的皇上,而后无奈的坐回。

    唐欢欢的离开即便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还是被皇后发现了,她实在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在闹什么,明明比任何人都在意对方,但却谁都不肯拉下脸讲和,都这么久了,真不知道她还要等上多久才能听她的孙儿们叫上一声祖母。

    不过话说回来,她这不开窍的儿子是何时变的这般招蜂引蝶的?二十几年的枯桃枝居然开花了,这搁在几年前她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

    出了宫门,唐欢欢本打算一个人走走,可是没走多远,一辆陌生的马车架了过来,“姑娘,上车吧!”

    唐欢欢不耐蹙眉,转而瞪向那驾车的马夫,“把你的马牵走,不然我喝干它的血。”

    闻言,马夫脸色一僵,满面惊恐。

    “欢欢,是我。”

    车帘一掀,苏子辰含笑轻柔的看着她,见此唐欢欢眉一皱,转身上前,“你是不是疯了?被人发现怎么办?”

    苏子辰微微一笑,伸出手,“你若在不上来,怕就真会被人发现了。”

    瞪了他半晌,唐欢欢手一挥,打开他的手一跃而上,坐进车里,她再次质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嫌我的麻烦不够多吗,还敢上这来捣乱。”

    见她恼了,苏子辰两手一摊,端了端肩,不与她辩解,他嘿嘿一笑,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喝马血了?”

    唐欢欢眼眸一瞪,“刚刚,不行吗?”

    苏子辰被她的吼声吓的一缩,“脾气这么大!”说完,他又凑着鼻子闻了闻,“喝酒了?”

    唐欢欢拧紧的眉始终未松,她轻叹一声,而后阖眸靠向身后的车壁,“嗯。”

    “心情不好?”

    “嗯。”

    “看到他了?”

    “……”

    看着失去声音的她,苏子辰倒是希望她能够再‘嗯’一声,毕竟她说出来他可以当成是敷衍,可是她这样一声不吭却代表了她连敷衍都不愿意用在那个人的身上。

    “喂,你真的要这么残忍?你在我面前表露难过,难道就一点都不怕我伤心?”

    唐欢欢动了动身子,找了个舒服的方式靠着,“那你别看啊!”

    她的回答总是那么让人出乎意料,他无奈摇头轻笑,伸手揽过她的头,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若是舍得不堪,又岂会等到今天。”

    无声中,唐欢欢缓缓的睁开眼,望着眼前晃动的车帘,她什么都没说。

    对于苏子辰,她并不仅仅当他是朋友,她对他的情感超过男女间的喜欢,可是人的感情一旦超过了那一关,就很难再回道原点,所以这一生她注定没有办法回应于他,即便心生愧疚,她也只能在他面前装作若无其事。

    也许等到哪天他真的忍受不了而离开,她会因为失去他而躲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大哭一场,但最终她也只能为他做到如此。

    ……

    宫宴结束后天色已晚,自从唐欢欢中途离开,宫洺的心思也早已随同她而离去,多日来的坚持最终还是被她的一个目光而击溃,可是来到唐家,看着那空无一人的房间,心里的期待落空,他甚至在嘲笑自己的愚蠢。

    “大叔?你怎么在这?”

    宫洺转身看向那两个并肩走进的孩子,心头仿若再次被一种无情的痛楚撕扯了一番,“没什么,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自从上次亲眼看到宫洺打伤苏子辰,唐雨茗私下反省了很多次,她总觉得那次事情的起因离不开她对他的疏离,并且她也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做错了,他是她爹,这明明就是不容改变的事,即便她答应过苏子辰什么,也不应该对自己亲爹那么残忍。

    见宫洺要走,唐雨茗突然上前伸手将他拦下,“大叔,其实……”

    唐雨茗想说什么,唐思瑞心里清楚,他没有拦她是因为他跟她有着同样的想法。

    “本王累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

    宫洺的打断让两个孩子心中同样失望至极,看着宫洺离去,唐雨茗抿着嘴轻轻眨着那不禁泛起泪痕的眼,“他为什么不肯听我说?”

    “因为他不相信娘亲。”

    唐思瑞冷冷的道出重点,闻言,唐雨茗心中原有的懊悔和自责全都在那一刻消失殆尽,小小的拳头紧握,她恨恨道:“不相信就算了,茗儿不喜欢这个爹,我不要了。”说罢,甩手走进。

    唐思瑞站在原地看着宫洺离开的方向许久,乌黑的眼轻轻垂下,失望的神色他从未在人前展现,即便是唐雨茗,他也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难过时的样子。

    定远候府

    “什么?你说谁要请我吃饭?”

    一声惊讶来自曹佑的口,多日来唐欢欢与宫洺就像一根线的两端,不管怎么绕都不肯碰头,可如今这人却突然要请他吃饭,先不说这是不是鸿门宴,就是让宫洺知道他们单独见面,那还不得把整个京城的醋坛子全都打翻了?

    “行了行了,你先下去吧,我知道了。”

    ……

    酒楼内,四人相视皆显尴尬,唐欢欢怎么都想不到今时今日她竟跟曹佑这般默契,她没有告诉曹佑林文茵回会来,而曹佑同样也没有说过他会把宫洺带来,这尴尬的气氛,一时间让唐欢欢这个主事的人有些不知该怎么开口。

    “咳,今儿还真是热闹啊,大家居然都这么‘闲’。”这一个闲字说的刻意,针对的谁,不言而喻。

    宫洺淡淡看了他一眼,没作声,只觉得她这场莫名其妙的邀约来的不太正常。

    “世子最近是不是很忙啊,你好像很久都没有找我们文茵出来走走了。”

    看了一眼满面不自在的林文茵,曹佑显得有些尴尬,打从曹琦儿逮着他胡说八道了一通之后,他的确觉得自己跟她走的有些近了,这几天他有意无意的疏远也是事实,可被唐欢欢这么直白的一问,他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呃……的确是有些忙,西楚使臣来京你也知道,琐碎的事情比较多,所以有些抽不开身。”

    闻言,唐欢欢瞟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某人,“哦?西楚使节不是已经有人陪了吗,怎么还需要世子你呢?看来西楚人胃口不小啊!”

    曹佑嘴角一抽,他虽然早就料到今天这顿饭吃的不会太自在,但也居然对没有煽风点火之意,若是因为他的一句话引起了战争,那他可就罪孽深重了!

    见曹佑脸色都绿了,唐欢欢咯咯一笑,说:“哎呀,别害怕,我只是随便说说,不过话说回来,世子也别净顾着招呼西楚使节,反而冷落了我们文茵,你们两个感情基础薄弱,若不再多一些相处的时间,怕更是会影响感情的,你瞧瞧我们文茵,最近都快瘦成一副骨头架子了,这足以证明世子的不贴心。”

    闻言,宫洺抬眸看了她一眼,眉心不由一皱,她还好意思说别人是骨头架子,她比人家好到哪了?

    “欢欢!”林文茵满脸通红,使劲扯着唐欢欢的袖口,倘若她要是知道今天出来的不止她们两人,她是死都不会跟她一起来的,关键是来就来了,她还总说这些有的没的,她都说不在意了,可是她这么一闹,她岂不是更加没办法收场了!

    唐欢欢把林文茵死命扯着她的手一推,假装看不懂一样深深一笑,“没事,反正世子喜欢你这已经是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的事了,既然在座的也没外人,你也不必害羞了。”

    听着这话,曹佑蒙了。

    他喜欢林文茵?

    还整个京城都知道?

    那为什么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