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该死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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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宫一处,这里很少人来,苏子辰坐在石阶上笑颜轻展很是欢愉,两个小家伙一左一右的粘着他,三个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院外,宫洺将这一幕直收眼底,这么久以来唐思瑞都没有在他面前露过一次笑脸,还有那小丫头,难怪最近她总是躲着他,原来是亲爹来了。

    这母子三人到底是有哪个真心待他的,难道在他们的眼里他只是这个男人的替代吗!

    突然,一阵内力从那墨色的袖袍下甩出,苏子辰一惊之下来不及躲避,只顾着将孩子推开,宫洺的掌力没有收敛分毫,他意在取他性命,自然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噗!”

    苏子辰来不及开口,便是一口血喷出,见此,被推到的唐思瑞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扶着苏子辰问:“你没事吧?”

    “大叔,你在做什么?”唐雨茗起身来到苏子辰身旁,扬头朝着宫洺大喊。

    “咳,瑞儿,把茗儿带走。”

    宫洺毫无预兆的对他出手,无非为的就是一件事,刚好这件事他也想找点解决,这日不如撞日,今天刚好。

    “可是你受伤了。”唐思瑞凝着小脸,满是急切。

    “我没事,你们不是还要上课吗,快去吧!”

    见他坚持,唐思瑞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从小他就无条件的愿意听苏子辰的话,如今他虽有些不愿,但还是没有拒绝,他拉着唐雨茗一步一回头的往外走,经过宫洺身边时,正色的小脸高高一扬,道:“你若是敢伤他,我娘是不会原谅你的。”

    唐思瑞的话算是警告,可他的本意是警告他不要做他娘亲讨厌的事,可是此刻宫洺气恼当头,再听到他这番话,心中更是怒火中烧。

    两个孩子离开后,苏子辰撑着身子费力的站了起来,他抹了一下嘴角的血,不禁一笑,“看来你知道了。”

    闻言,宫洺眉心一拧,知道?知道他是她的男人吗?

    大脑早已被那无尽的恼恨所控制,墨袍下的手紧紧握拳,一层薄雾逐渐凝结,只要一掌,他足以解决了他,猛地抬手,却听到身后的一声高叫……

    “宫洺,住手!”

    分神之际,宫洺下意识的敛起了一半的内息,不是因为他改变了主意,而是他怕唐欢欢会做出什么让他后悔的傻事。

    掌欲出,一道红衣忽闪而来,唐欢欢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他凝聚了内力的一掌她没有信心可以接得住,出掌相迎,指缝中却多出了一只银针,然,当两掌相合,唐欢欢神色一变,心中除了懊悔就是愧疚。

    他之前的全力仅在一瞬间敛去了七分有余,可是她不仅是全力的一掌,而且还黑心的带了一根毒针。

    宫洺手一抖,毒针没入大半,再加上两人相互内力的推动,他的半条手臂都有种侵毒之感,他慢慢的将刺着毒针的手掌转过,看着逐渐开始变黑的掌心,深眸倏紧,抬眸不敢相信的看向唐欢欢,眼底的汹涌,恼恨,在这一刻完全迸发,他忽略她脸上的懊悔,冷冷一笑,“你好狠。”

    唐欢欢心头一梗,忙去拉他,“对,对不起,我不知道……”

    宫洺手一甩,像是碰到了什么触碰不得的毒物般,“别碰我。”

    唐欢欢被他恼怒的吼声吓了一跳,正当她不知所措之时,却见到宫洺再次凝气于掌上,唐欢欢急切之下双手一横,挡在了苏子辰面前,“我是不会让你杀他的,除非你先杀了我。”

    此言一出,苏子辰震惊之余又是满满的感动,他从未想过她会为了自己而做到这般,一直以来她的不冷不热让他心寒,可是如今她的一句便让他觉得,这五年的付出,全都是值得的。

    看着苏子辰那深情款款的目光,宫洺只觉得可笑,他将手上的内息一敛,反手扣住唐欢欢的下颚,用力的程度仿若可以听见她下颚碎裂的声音。

    “好,我不杀他,唐欢欢,就当我宫洺瞎了眼,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我再无瓜葛。”说罢,手一甩,险些将她扔出去,宫洺一把拔出扎在掌心的毒针,狠狠的往地上一甩,而后转身就走。

    唐欢欢站稳脚步,见他要走,急道:“你中毒了。”

    “不用你管。”宫洺冷冷一声,脚步未停,人已离去。

    唐欢欢正欲追上前,脚步还没等迈出,苏子辰脚下一软,跌落的同时又是一口乌血,唐欢欢蓦地回头,扶起他探了下他的脉搏。

    “该死。”

    宫洺的毒不能不解,可是苏子辰却是更为严重,宫洺真的是抱着杀他的心而来,如今她这般阻拦,想来是解释不清了。

    妙草间

    苏子辰伤势颇重,将他稳固后已是深夜,唐欢欢连喘息的时间都没留给自己,连夜感到荣王府,可是这次门前的侍卫却没有像以往一样让她随意进入。

    “对不起唐姑娘,王爷有命,不准你再踏进王府半步。”

    已经一整天了,唐欢欢提着的心始终没有放下,那毒针上的毒性有多厉害她岂会不知道,她大半夜的赶过来,可他们却跟她说什么不许进,简直是岂有此理!

    火气冲头,唐欢欢开口就骂,“你们家王爷他妈/的是不是有病啊?都他妈快死了,姑奶奶是来救他的。”

    “对不起唐姑娘,王爷说了,不论你说什么就是不能让你进。”

    瞪着那跟她杠上的守卫,唐欢欢咬着牙深吸一口气。

    尼玛,她特么快炸了!

    转身,砰的一声,唐欢欢一脚踹向大门,那力度,就看被她踹掉的一个角就知道有多大了。

    见此,门前的两个守卫顿时愣住,他们怎么都不敢相信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他们该不会是眼花吧!……

    正门不让进,她就走偏门,不过是一个破王府,还能拦得住她?

    蹑手蹑脚的推门走进,可是那站在门前像个桩子似的人险些将她的魂吓飞,唐欢欢以为又是一个来拦她的,正准备开骂,就见南影转过身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直接走开了。

    “诶……”

    唐欢欢愣了愣,刚要叫,就见南影脚步一顿,低声说:“王爷已经昏迷了,还请姑娘别再耽搁了。”

    “看来你们王府还是有明白人吗!”唐欢欢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并没有得到南影的任何回答,她跟着南影来到宫洺的房里,南影没有多留,直接退下。

    看着桌面上那一堆堆的药瓶,唐欢欢眉头一拧,瞪了一眼床/上昏睡的人,“该死的家伙,宁愿乱用药都不要我救,昏死你算了。”

    褪去他上身的衣服,唐欢欢用银针封穴逼毒,半个时辰后,宫洺终于有了一丝反应,她擦了擦额上急出来的汗,松了口气,而后拿出丹药往他嘴里送,可是看了半天他好像都没有咽下去。

    她奇怪的皱眉,按理说这人醒了,应该知道咽东西才对,可是这是怎么回事?她深吸一口气,俯身刚贴上他的唇,就见他吼一滚,紧随着一双冷眸倏地张开。

    唐欢欢猛地抬头,吼道:“你有病啊,吓死人了。”

    宫洺早就知道她会来,可是却没有想到会这么晚,门前的守卫的确是他吩咐的,但在后门守着的南影也同样是他吩咐的,可是事实证明,这个女人的确是个没心的,明知道他中毒,居然到这个时候才来,若不是他命大,怕是这会儿早就去阎王爷那报道了。

    “你走吧!”宫洺头一扭,莫名的骄傲让他不愿再对她挽留。

    一听这话,唐欢欢也没了好脾气,她突然暴躁,扯着嗓子吼道:“不用你说我也会走。”

    闻声,宫洺转过头错愕的看着她。

    她现在是跟他发脾气吗?她居然还有理了?死丫头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唐欢欢气呼呼的一张脸,一边用力的拔着银针一边嘟囔,“又要跟我恩断义绝,又让人守着门不让我进,真当我愿意来啊?要不是因为你的毒是因为我,我才懒得管你死活呢,大半夜的,我已经快要累死了,还要跑来管你,你真当我那么闲?”

    听闻她这埋怨的话,宫洺一言不发,不是因为他不肯说什么,而是他实在插不上嘴。

    “没错,我是妙毒仙,我是没告诉你,在聊城给你解毒的人就是我,我就是坑了你的钱,我就是回到京城之后假装不认识你,可是那又怎样,死罪吗?”

    “那苏浅呢?”宫洺终于再也无法忍受她的兀自发泄,她隐瞒的事的确算不上死罪,但他最为在意的却不是她妙毒仙的身份,而是那个自称是她男人但她却不反驳的人。

    闻言,唐欢欢眼一瞪,继续凶道:“苏什么浅,干你屁事,别忘了,说跟我再无瓜葛的人可是你,他是什么人轮不到你管。”

    说罢,唐欢欢将针包一敛,起身欲走却被宫洺猛地扯到了身下,凝着身下的人,深眸探究似的缩了缩,“告诉我,你并不爱他。”

    相视片刻,唐欢欢的眼底开始出现了变化,然而这种变化恰恰是宫洺最为害怕的,因为每当她出现这种目光,她的话就再也让人分不出真假。

    唐欢欢嘴角一扯,邪肆的笑了笑,“我说不爱他,你信吗?不怕告诉你,我从始至终都没打算过嫁给你,没错,我的确是被你感动,并且有那么一点喜欢你,可是你以为你几个月的感动能比得过苏浅在我身边的五年?不管我喜不喜欢他,他守了我五年是事实,单凭这一点你就没有办法跟他比,你想杀他,我不同意,并且到死都不会同意,你若是想要恨我,那你就恨吧,我阻止不了,也不想阻止。”

    望着她的眼,宫洺沉默的很久,她曾经说过,倘若他愿意相信她的话,那么她的话就是真的,现在,他选择相信,他相信她说的每一个字,他相信在这个没心没肝的丫头心里,从始至终都没有过他的位子。

    放开他的手,宫洺转身躺到了一旁,眼眸轻阖,一声长叹,“我懂了,你走吧!”

    唐欢欢偏头看着他平静的侧脸,心头狠狠的一抽,她爬起身,捡起地上的针包,回头间眼底一层轻雾浮起。

    “我走了,再见。”

    ——

    两天来,唐欢欢依旧入宫,可是宫洺却再也没有出现过,床边,唐欢欢一边施针一边失神,下针时都不知道扎错了多少地方,不过好在宫楚现在只是个活死人,扎错了出点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时间越久唐欢欢的心中就越是烦闷,她放下手中的银针转身走到桌边,这接连两天,她白天进宫,晚上还要照顾苏子辰,基本上都没怎么睡过,再加上想太多,脑子里胀胀的像是要炸开一样。

    她坐在桌边揉了揉额角,突然不想再继续管这个宫楚了,反正到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她也没必要去顾忌他的死活。

    起身来到床边,将早先埋在他头穴上的一根银针拔了出来,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拔掉塞子在他鼻子下一掠,那睡了许久的人顿时有了生气。

    掰开他的嘴,一颗黑色的药丸塞了进去。

    不会咽?

    一掌打向他的胸口,毫不手软。

    当天下午,唐欢欢离开后宫楚便醒了,虽然下体的伤口还在,但是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又恢复了正常,只是睡了几日,身子较虚,唐欢欢临走前将这些症状全都交代给了太医院的太医,往后所剩下的那些调理的工作,也不必她再亲自着手了。

    凤鸾殿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两个孩子好端端的怎么说不来就不来了,还有欢欢,她有多久没进宫了?本宫派人去唐家,可是唐家人说她几日未归,这就怪了,她一个女儿家的能去哪?还有你,前几日天天往宫里跑,可是这些日子又不来了,你们倒是随心所欲,可有想过我这个做娘的想法?”

    唐欢欢不再为宫楚诊治的第二天,唐雨茗和唐思瑞突然来跟皇后辞学,皇后关问了几句,可却没问出缘由,本以为两个孩子只是说说,可谁知第二天他们真的没来了,直到今日已过了六天,皇后对那两个孩子即便是天天见面都觉得不够,隔了这么久她又岂会不想。

    皇后的话对于宫洺来说无非是一种刺激,这些天他没有进宫,也没有再去打探唐欢欢的任何消息,唐欢欢几日不归为何缘由他自然清楚,孩子们辞学不来,想必定是为了一家团聚吧!

    “你能不能说句话?这到底是怎么了,前些日子还是好好的,这突然之间怎么又变回老样子了。”见宫洺不语,皇后简直急的发恼,平日里他不出声也就算了,居然到了现在他还是不说话,带着护甲的手拍在桌案上连续的发出脆响,见此,宫洺自然是知道皇后急坏了。

    他淡淡的看向皇后,低沉的声音显然没有什么情绪,“母后为何这般急恼?那唐家母子本就不是我们什么人,何去何从我们自然是管不了,饶是母后再喜欢那两个孩子,那也是别人家的。”

    一听这话,皇后差点气的一口气上不来,这么久了,他居然还不知道,还以为孩子是别人家的,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笨?

    “我说你……”

    “母后,”宫洺心里一阵烦躁,实在是有些坐不住,他突然起身打断皇后的话说:“儿子还有事,先走了,至于唐家母子,您就别太挂心了,无缘之人,不必强求。”

    这话皇后算是听明白了,无缘,合着这小两口是闹别扭了,可是他们两个闹别扭也别牵连到她的孙儿啊,那两个孩子一出宫,她再想见面可不知要等到何时了。

    宫洺离开后,皇后叹声连连,许久,她唤来人道:“给本宫再去趟唐家,看看人回来了没有。”

    妙草间

    苏子辰伤的不轻,宫洺那一掌可谓是毫不留情,腹脏震伤,咳血几日不止,唐欢欢连日来不眠不休,终于见他有些好转。

    唐欢欢头疼的感觉在这几日逐渐加重,脑子里似乎总有些奇怪的声音,像是念经一样不断的回响。

    十天后,苏子辰醒了,见到唐欢欢本就不大的小脸又消瘦了一圈,不禁有些心疼,“累坏了吧?”

    唐欢欢一脸疲惫的笑了笑,“醒了就好,不然我死都不会安心的。”

    闻言,苏子辰嘴角扬起一抹苦笑,“为何会不安?”

    唐欢欢凝着他,没有开口,可即便她不说,苏子辰还是知道,笑意加深,苦涩亦随着加重,“因为伤我的人是宫洺?”

    唐欢欢眼一瞪,嫌弃道:“醒了就胡说八道,当心我再让你睡上十日。”

    苏子辰闻言一怔,“已经十天了?”

    “你以为呢?”

    看着她憔悴的脸,苏子辰不禁皱眉,“你十天没睡了?”

    知道她能熬,但以前她最多也就是给宫洺诊治那次熬上了七天,他以为那已经是她的极限了,没想到她这次居然熬上了十日,难怪她的脸上苍白的吓人。

    唐欢欢起身舒展了一下疲惫的身子,哼唧着说:“可不是吗,我就想啊,你要是再不醒恐怕我就要先挂了。”

    苏子辰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看他这样,唐欢欢无情的哧笑一声,俯身在他肩头拍了拍,“五天之内你是别想起来了,这几天的药我都备好了,反正那些下人都是你找来的,指使他们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我现在要回去好好睡上一觉,就算天塌下来我都不会再管,所以你最好不要乱动,好好养伤,自求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