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河小说网 > 威武不能娶 > 第三百八十七章 殊途同归

第三百八十七章 殊途同归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通河小说网 www.tonghe230.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这番动作,倒也不是出气不出气的事儿,而是明明几个小姑娘在段保珍那儿吃了亏,孙恪一清二楚,什么都不做,心里多少过意不去。

    而仅仅设计饮酒这种“小”事,原就不是冲着让成国公父子无力翻身去的。

    至于放风声的、郁园里采买、伺候的人手,孙恪无需亲自出面,那些人又都多少收了些银子,事情发生后各自撇清,谁还会挂在嘴上?

    正如孙恪所言,他本人极少去郁园,这算计又是轻飘飘的,落不到他和堪堪回京的蒋慕渊头上。

    退一万步说,真有人说漏嘴了,孙恪也不怕什么。

    段家理亏在先,成国公父子晓得内情,亦不会去御书房里瞎嚷嚷。

    皇太后素来宠着孙恪,小王爷又是满京城都知道的“浑”,告上一状,孙恪受到的处罚恐怕也就是“挨骂”、“罚钱”,跟成国公父子俩一样的不痛不痒。

    想赔礼的人最担心什么?

    担心的是赔礼无门。

    反倒是孙恪这样的动作,让成国公府与永王府算是扯平了,前事都翻过了页,以后再不寻出来说道。

    孙恪只是浑,绝对不坏,断断不至于长年累月揪着不放的。

    因而,成国公父子真品出其中味道,最终是“一笑泯恩仇”。

    这小算盘,孙恪打得蛮清楚的,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愣是没有想到,段保戚竟然会酒后失言。

    “我那酒水里也没掺合什么,怎么能只饮了几盏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呢?酒量太差!”孙恪苦恼,“酒品也不行!”

    蒋慕渊听得啼笑皆非。

    算计布局,大到战场上排兵布阵,小到市井间几句流言,前世今生,蒋慕渊经手许多。

    无论事先预备得多么周全,各种变化考虑无数,等真的实施起来,终究还是会出状况的。

    只轻重不同而已。

    有些能快速扭转过来,有些却让人措手不及,事后只能一样样弥补。

    就像是他能按部就班、小做更改地让顾云锦在自华书院狠狠打一顿杨昔豫出气,可后来,一样算不到石瑛掺合进来带走了阮馨。

    孙恪的这次计划,总体上来说还是顺畅的,就是后续让人吃了一惊。

    蒋慕渊看了他一眼,笑道:“虽然说了些不该说的,但最终还是挨骂罚俸,也算是‘殊途同归’。”

    孙恪嗤了声,牙有些痒。

    一如蒋慕渊了解他,孙恪也十分了解蒋慕渊,自然听出了这“殊途同归”中的嘲讽与打趣。

    蒋慕渊揶揄过了,认真思索道:“段保戚的酒量、酒品,眼下还不好说。

    若真是自己不知深浅、酒后失言,无论是真心所想还是醉语狂言,跟你都没有什么关系。

    若,另有人算计他呢?你没有掺酒水,许是有他人掺了,你没有让人引他说胡话,许是有他人引了,更甚者,段保戚什么都没有说过,莫须有的罪名罢了。

    眼下的重点,不是你怎么让成国公父子去的郁园,而是谁把席间的话传出来了,还说得那么细致。”

    孙恪自然也晓得这个道理。

    他示意的放话,仅仅是成国公父子醉酒,结果有人添油加醋,愣是把一块干巴巴的肉变成了饕餮盛宴,整个京城越传越热闹了。

    传到他这个“始作俑者”都汗颜了。

    孙恪摸着鼻尖,道:“此时郁园那里也不方便打听。”

    席间到底是什么一样状况,只能去问伺候的人手,可孙恪和蒋慕渊此时都不方便贸贸然参与进去,谁知道眼下郁园里留了哪一方的眼线呢。

    再说了,打听了就一定准吗?

    “不如闭嘴,”蒋慕渊淡淡道,“‘殊途同归’也不单单是笑话你,结果这样,干脆随他去。真有一人在背后煽风点火,他要是不满意眼下结果,就让他继续动作去,动作多了,尾巴就多了。”

    听了这话,孙恪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论心思‘狡诈’,还是阿渊你呀。”

    兄弟两人互相“挖苦”两句,便不再提郁园之事,让小二送了些酒菜来。

    按说,成国公父子今日跪也跪了,哭也哭了,圣上打发了人回去,到了华灯初上时,也该下旨定罪了。

    可偏偏,直到天色大暗,宫里的内侍都没有往成国公府去的。

    反倒是蒋慕渊和孙恪散了席,回到宁国公府外头时,正好遇上了被韩公公打发来寻他的小内侍。

    小内侍恭恭敬敬的:“小公爷,圣上寻您呢。”

    蒋慕渊与门房上的打了个招呼,又掉转头进宫去了。

    抵达御书房时,圣上刚刚用过晚膳,正对着油灯看折子,见蒋慕渊来了,道:“朕寻思了一下午,只罚禁足与俸禄,总是说不过去的。”

    蒋慕渊敛眉:“那您的意思是……”

    “罚重了不行,罚轻了,那算罚吗?”圣上让韩公公把折子拿给蒋慕渊看,“都在说这事儿呢,都察院讲,百姓们也讲。

    平时那些老百姓不是骂朕骂得很痛快吗?说朕糊涂,说朕赏罚不分,怎么现在段保戚跟他们同仇敌忾地骂朕两句,他们还嚷嚷上了?

    他们怎么不先跟段保戚打一架!”

    蒋慕渊没有接话,只扫了眼折子,果不其然,这折子是黄印上的。

    弹劾了成国公父子,也说罚轻了不足以平怒气。

    可往重里罚,能怎么罚呢?

    要蒋慕渊说,这要是能拖出去打板子就解决了,圣上早让人把段保戚架出去了。

    蒋慕渊看了眼御书房里噤声的内侍们,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模糊念头,便道:“您让我仔细想想。”

    一来,完善下思路,二来,他若一口气说出来,倒像是他准备好了怎么对付成国公似的。

    御书房里又静了下来,只圣上看大臣折子时发出的或气或喜或不满的鼻音。

    眼看着折子只剩下最后两本,蒋慕渊才开口道:“不如再罚一样吧。

    离中秋也就只半个月了,由成国公府掏银子,中秋夜在城北东街、城南富丰街,各摆五十桌翻台面的流水席,请京中生活不易的百姓吃团圆饭。”

    圣上眉头一挑,蒋慕渊这主意绝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肯定还有想法的。

    他抬了抬下颚,道:“仔细说给朕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