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血红的巴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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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
“你胡说什么呢？”白通忽然急了，一把抓住沈翠的右手，吼道：“我不跟你说了么？我马上就能当上保安部长了，只要我爬上那个位子，我就能有更大的权力。有了更大的权力，我就能弄到更多的钱，有了钱……”
“有了钱也治不好，对么？”沈翠忽然放缓了语气，呆呆地看着白通，许久都没说话。
“翠翠！”
“不要说了！”沈翠忽然叹了口气，抬手抚摸着白通胖乎乎的脸，笑着说道：“我不想让你活得那么累。”
“我不累！”白通紧紧抓住了沈翠的手，用力按在他的脸上，吼道：“谁特么说我累了，我他么不累。”
“可我知道你累。”沈翠的眼泪忽然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哽咽着说道：“你虽然每天回家都笑呵呵的，可我看得出来，你为了给我筹钱治病，活的太累了！”
“我不累！”白通的眼泪也下来了，可他却用力摇着头，努力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沈翠说道：“我白通当初从监狱里出来，别人都把当狗，只有你把我当人，你还不顾家里的反对嫁给了我。翠翠，我不是好人，可我知道谁对我好，更知道应该怎么对你。只要你能好好的，别说我给人当狗，就算我这条命，也随时都能拿出去。”
“啪！”沈翠忽然扬手，一巴掌打在了白通脸上，然后疯了似的骂道：“谁要你的命？谁要你的命，老娘先要他的命。”
骂完之后，她却又抬手去摸白通的脸，哭着问道：“疼不疼？都是我不好，总管不住脾气。”
“不疼，我不疼！”白通用力摇头，可脸上那血红的巴掌印子，看的别人都感觉疼了。
看着眼前的一幕，赵子龙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此时的他，对白通已经没有了鄙视，更没有了痛恨。相反，对这个胖的跟猪一样的男人，他却产生了难以说明的敬意。
能为自己喜欢的女人，去给别人当狗，这也真难为他了！
“翠翠，你到底怎么了？你可不能吓唬姐姐我啊？”邓薇早就哭的泣不成声了，如果不是赵国豪紧紧抓着他的手，恐怕她早就瘫了。
胡吉明那半也是脸色复杂，看着白通两个人，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眼圈也渐渐的红了。
胡小蕊刚刚坐下，就碰上了这么一幕，那双好看的眼睛眨了几下，忽然说道：“阿姨，我是中医院的护士，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的么？”
“对对！”胡吉明也突然醒悟过来，急忙点头说道：“老白，小蕊是护士，看看她能帮你们做些什么。”
“没用的！”沈翠狠狠擦了把脸，然后扭头笑道：“我这病啊，医生说是什么肾衰竭，除了换肾，根本就没别的道儿。原来我不去医院，就怕老白担心，可没想到，他还是知道了！”
“肾衰竭？”赵子龙皱了下眉，重新打量了下沈翠，脸上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一听要换肾，桌子边上的众人都沉默了。
在华夏这个国家，换肾那是富贵人家的事情。别说肾源的问题，单单是那笔手术费，都不是一般家庭能承受起的。
“翠翠，你们家还缺多钱？”赵国豪忽然问了这么句话。
百通一愣，刚要说话，就被沈翠给拦住了：“姐夫，你别问了，就算把你们家拆迁款全给我，那也不够。”
“不够再想办法！”赵国豪脸色阴沉，瞅了眼赵子龙，问道：“我把钱全都给你翠姨，你有没有意见？”
赵子龙刚要开口，可又被他给打断了：“有意见留着，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小蕊！”
“赵叔！”胡小蕊急忙答应。
“你马上给你们领导打电话，先看看有没有病房？老胡，你赶紧找辆车，我们把翠翠先送进医院去。”
“不行！”
“什么不行？”赵国豪瞪眼看向了沈翠：“既然你喊我姐夫，那这事儿就得听我的。”
“我……”沈翠厚实的嘴唇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可看了赵国豪好久，也没能说出什么来。
白通的脸蛋子也在剧烈地哆嗦着，眼泪在他脸上哗哗地流淌着，他就算俩手去擦，都擦不干净。
“大爷！”随着低低的声音，老板娘忽然凑了过来，轻声说道：“我们家小兵说这两千块钱，算是我们一点心意。”
说完，她把叠得整整齐齐的量沓钞票，放在了赵国豪面前的桌子上。
赵国豪慌忙摇头：“闺女，这怎么行？你们小本小利的买卖……”
“老爹，收下吧！”赵子龙忽然说话了，然后冲着烧烤摊子前的年轻人抱了抱拳：“兄弟，谢了！”
小年轻只是回头笑了笑，又回头去挥舞扇子了。
赵子龙打刚才就察觉到了，这个摊子的生意并不忙，不远的地方，那个烧烤摊子上坐满了人，可这边就他们一桌。
这样看来，不是这个小年轻摊子刚开，就是被人给排挤了。
作为外地人，小年轻或许对这情况无能为力，可这种事情对他来说，那却是小菜一碟。他原来只是对这个小年轻感兴趣，可现在，却有了结交的心思。
因为要送沈翠去医院，所以这顿饭也吃不下去了。
赵国豪是不能去医院的，因为他腿伤没好，所以这事儿就只能落在了赵子龙身上。
赵子龙本来还想扶着老爹回家的，可肖蕾却自告奋勇，扶着赵国豪站了起来。
邓薇很快就从家里跑了回来，递给了赵子龙一个布包，还有一张存折：“龙龙，你翠姨原来帮过我们，你可不能不帮？”
“妈，你把我想的也太不行了吧？”赵子龙无语地白了眼邓薇，说道：“我好歹也是你儿子好吧？就算不能完全继承你们那善良的基因，也总能继承那么一少部分吧？”
“行了，别贫嘴了，到了医院，好好照顾你翠姨，听到没有？”
“放心吧，我保险把她照顾得好好的。”赵子龙说着拍拍胸脯，顺便把那布包还有存折装了起来。
看看救护车到了，他急忙看着肖蕾说道：“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但你应该知道我的底线。”
“说什么呢？”邓薇发现肖蕾脸色被吓白了，急忙呵斥道：“你个混小子，赶紧滚蛋吧，要是吓跑了我儿媳妇，老娘削死你。”
得！又挨骂了！赵子龙就知道会有这种现象，所以只能是翻了翻白眼，扶着沈翠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开走了，可赵子龙却有些傻眼了，因为白通跟车走了，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医院了。
“小蕊，带你大龙哥去医院。”还是胡吉明有办法，扭头冲着胡小蕊喊了一嗓子。
胡小蕊并没有反对，可对于赵子龙，也没有表现出多大的热情。
赵子龙当然不会让个女孩子带着自己，自告奋勇接过了车把，直接跨了上去。
胡小蕊偏坐在了后座上，双手抓着前后的把手，小声说道：“好了！”
赵子龙冲着胡吉明摆摆手，然后一拧电门，电车缓缓向前走去。
禹县本来就不算大，西街距离市中医院，总共不过六七里地。
尽管后面坐着个美女，可赵子龙却明白对方并不远和自己交谈的心理，所以一路快行，很快就进了市中医院大门。
果然，下车以后，胡小蕊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把车子放进了职工停车处，然后带着赵子龙进了门诊大楼。
或许是提前打过电话的原因，此时的沈翠，已经被安排进了病房。
赵子龙两人赶到的时候，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里面会诊。
胡小蕊在门口看了一会儿，低声对赵子龙说道：“大龙哥，我去换下衣服。”
“嗯！”尽管这丫头态度不冷不热，可这声大龙哥喊出来，还是让赵子龙有些飘飘然。
只是人家女孩子喊完就走了，根本就没给他说第二句话的时间，这让他有了些悻悻的感觉。
难道自己长得不帅？还是说这丫头已经找了对象？
想到后面这个，他心里忽然想法好似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似的，憋的有些难受？
这啥情况？难道我喜欢上了她？想到她有男朋友，我吃醋了？
他摸摸鼻子，又摇了摇头，心里嗤笑道：“赵子龙你真是有病，西边那么多的美女你不稀罕，你竟然吃一个刚见面的女人的醋？”
“我还是建议做个全身检测！毕竟病人的症状太古怪了！”
就在他摇头苦笑的时候，病房里忽然传来了个苍老的声音。
他急忙透过玻璃向里看去，就见一个医生正扭头对众人说着：“马上安排检测。”
“可时间这么晚了，有的科室已经下班了！”一个医生小声说道：“院长，病人的情况虽然特殊，可现在看来，还没有什么危险啊！”
“没有危险也不行，这是特殊病例，我们一定要特殊对待！”一个医生冷冷说道：“医院规定，各科室都必须二十四小时无间隙值班，如果有人脱岗，那就处理谁好了。”
“好吧！”说话的那个医生耸耸肩膀，扭头出了病房。
到了走廊里，医生摘下了口罩，忽然撇了撇嘴：“装什么啊？不就是院长儿子么？不就是这病人是胡小蕊送来的么？谁看不出你那点心思啊？”
绝望
“你胡说什么呢？”白通忽然急了，一把抓住沈翠的右手，吼道：“我不跟你说了么？我马上就能当上保安部长了，只要我爬上那个位子，我就能有更大的权力。有了更大的权力，我就能弄到更多的钱，有了钱……”
“有了钱也治不好，对么？”沈翠忽然放缓了语气，呆呆地看着白通，许久都没说话。
“翠翠！”
“不要说了！”沈翠忽然叹了口气，抬手抚摸着白通胖乎乎的脸，笑着说道：“我不想让你活得那么累。”
“我不累！”白通紧紧抓住了沈翠的手，用力按在他的脸上，吼道：“谁特么说我累了，我他么不累。”
“可我知道你累。”沈翠的眼泪忽然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哽咽着说道：“你虽然每天回家都笑呵呵的，可我看得出来，你为了给我筹钱治病，活的太累了！”
“我不累！”白通的眼泪也下来了，可他却用力摇着头，努力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沈翠说道：“我白通当初从监狱里出来，别人都把当狗，只有你把我当人，你还不顾家里的反对嫁给了我。翠翠，我不是好人，可我知道谁对我好，更知道应该怎么对你。只要你能好好的，别说我给人当狗，就算我这条命，也随时都能拿出去。”
“啪！”沈翠忽然扬手，一巴掌打在了白通脸上，然后疯了似的骂道：“谁要你的命？谁要你的命，老娘先要他的命。”
骂完之后，她却又抬手去摸白通的脸，哭着问道：“疼不疼？都是我不好，总管不住脾气。”
“不疼，我不疼！”白通用力摇头，可脸上那血红的巴掌印子，看的别人都感觉疼了。
看着眼前的一幕，赵子龙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此时的他，对白通已经没有了鄙视，更没有了痛恨。相反，对这个胖的跟猪一样的男人，他却产生了难以说明的敬意。
能为自己喜欢的女人，去给别人当狗，这也真难为他了！
“翠翠，你到底怎么了？你可不能吓唬姐姐我啊？”邓薇早就哭的泣不成声了，如果不是赵国豪紧紧抓着他的手，恐怕她早就瘫了。
胡吉明那半也是脸色复杂，看着白通两个人，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眼圈也渐渐的红了。
胡小蕊刚刚坐下，就碰上了这么一幕，那双好看的眼睛眨了几下，忽然说道：“阿姨，我是中医院的护士，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的么？”
“对对！”胡吉明也突然醒悟过来，急忙点头说道：“老白，小蕊是护士，看看她能帮你们做些什么。”
“没用的！”沈翠狠狠擦了把脸，然后扭头笑道：“我这病啊，医生说是什么肾衰竭，除了换肾，根本就没别的道儿。原来我不去医院，就怕老白担心，可没想到，他还是知道了！”
“肾衰竭？”赵子龙皱了下眉，重新打量了下沈翠，脸上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一听要换肾，桌子边上的众人都沉默了。
在华夏这个国家，换肾那是富贵人家的事情。别说肾源的问题，单单是那笔手术费，都不是一般家庭能承受起的。
“翠翠，你们家还缺多钱？”赵国豪忽然问了这么句话。
百通一愣，刚要说话，就被沈翠给拦住了：“姐夫，你别问了，就算把你们家拆迁款全给我，那也不够。”
“不够再想办法！”赵国豪脸色阴沉，瞅了眼赵子龙，问道：“我把钱全都给你翠姨，你有没有意见？”
赵子龙刚要开口，可又被他给打断了：“有意见留着，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小蕊！”
“赵叔！”胡小蕊急忙答应。
“你马上给你们领导打电话，先看看有没有病房？老胡，你赶紧找辆车，我们把翠翠先送进医院去。”
“不行！”
“什么不行？”赵国豪瞪眼看向了沈翠：“既然你喊我姐夫，那这事儿就得听我的。”
“我……”沈翠厚实的嘴唇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可看了赵国豪好久，也没能说出什么来。
白通的脸蛋子也在剧烈地哆嗦着，眼泪在他脸上哗哗地流淌着，他就算俩手去擦，都擦不干净。
“大爷！”随着低低的声音，老板娘忽然凑了过来，轻声说道：“我们家小兵说这两千块钱，算是我们一点心意。”
说完，她把叠得整整齐齐的量沓钞票，放在了赵国豪面前的桌子上。
赵国豪慌忙摇头：“闺女，这怎么行？你们小本小利的买卖……”
“老爹，收下吧！”赵子龙忽然说话了，然后冲着烧烤摊子前的年轻人抱了抱拳：“兄弟，谢了！”
小年轻只是回头笑了笑，又回头去挥舞扇子了。
赵子龙打刚才就察觉到了，这个摊子的生意并不忙，不远的地方，那个烧烤摊子上坐满了人，可这边就他们一桌。
这样看来，不是这个小年轻摊子刚开，就是被人给排挤了。
作为外地人，小年轻或许对这情况无能为力，可这种事情对他来说，那却是小菜一碟。他原来只是对这个小年轻感兴趣，可现在，却有了结交的心思。
因为要送沈翠去医院，所以这顿饭也吃不下去了。
赵国豪是不能去医院的，因为他腿伤没好，所以这事儿就只能落在了赵子龙身上。
赵子龙本来还想扶着老爹回家的，可肖蕾却自告奋勇，扶着赵国豪站了起来。
邓薇很快就从家里跑了回来，递给了赵子龙一个布包，还有一张存折：“龙龙，你翠姨原来帮过我们，你可不能不帮？”
“妈，你把我想的也太不行了吧？”赵子龙无语地白了眼邓薇，说道：“我好歹也是你儿子好吧？就算不能完全继承你们那善良的基因，也总能继承那么一少部分吧？”
“行了，别贫嘴了，到了医院，好好照顾你翠姨，听到没有？”
“放心吧，我保险把她照顾得好好的。”赵子龙说着拍拍胸脯，顺便把那布包还有存折装了起来。
看看救护车到了，他急忙看着肖蕾说道：“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但你应该知道我的底线。”
“说什么呢？”邓薇发现肖蕾脸色被吓白了，急忙呵斥道：“你个混小子，赶紧滚蛋吧，要是吓跑了我儿媳妇，老娘削死你。”
得！又挨骂了！赵子龙就知道会有这种现象，所以只能是翻了翻白眼，扶着沈翠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开走了，可赵子龙却有些傻眼了，因为白通跟车走了，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医院了。
“小蕊，带你大龙哥去医院。”还是胡吉明有办法，扭头冲着胡小蕊喊了一嗓子。
胡小蕊并没有反对，可对于赵子龙，也没有表现出多大的热情。
赵子龙当然不会让个女孩子带着自己，自告奋勇接过了车把，直接跨了上去。
胡小蕊偏坐在了后座上，双手抓着前后的把手，小声说道：“好了！”
赵子龙冲着胡吉明摆摆手，然后一拧电门，电车缓缓向前走去。
禹县本来就不算大，西街距离市中医院，总共不过六七里地。
尽管后面坐着个美女，可赵子龙却明白对方并不远和自己交谈的心理，所以一路快行，很快就进了市中医院大门。
果然，下车以后，胡小蕊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把车子放进了职工停车处，然后带着赵子龙进了门诊大楼。
或许是提前打过电话的原因，此时的沈翠，已经被安排进了病房。
赵子龙两人赶到的时候，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里面会诊。
胡小蕊在门口看了一会儿，低声对赵子龙说道：“大龙哥，我去换下衣服。”
“嗯！”尽管这丫头态度不冷不热，可这声大龙哥喊出来，还是让赵子龙有些飘飘然。
只是人家女孩子喊完就走了，根本就没给他说第二句话的时间，这让他有了些悻悻的感觉。
难道自己长得不帅？还是说这丫头已经找了对象？
想到后面这个，他心里忽然想法好似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似的，憋的有些难受？
这啥情况？难道我喜欢上了她？想到她有男朋友，我吃醋了？
他摸摸鼻子，又摇了摇头，心里嗤笑道：“赵子龙你真是有病，西边那么多的美女你不稀罕，你竟然吃一个刚见面的女人的醋？”
“我还是建议做个全身检测！毕竟病人的症状太古怪了！”
就在他摇头苦笑的时候，病房里忽然传来了个苍老的声音。
他急忙透过玻璃向里看去，就见一个医生正扭头对众人说着：“马上安排检测。”
“可时间这么晚了，有的科室已经下班了！”一个医生小声说道：“院长，病人的情况虽然特殊，可现在看来，还没有什么危险啊！”
“没有危险也不行，这是特殊病例，我们一定要特殊对待！”一个医生冷冷说道：“医院规定，各科室都必须二十四小时无间隙值班，如果有人脱岗，那就处理谁好了。”
“好吧！”说话的那个医生耸耸肩膀，扭头出了病房。
到了走廊里，医生摘下了口罩，忽然撇了撇嘴：“装什么啊？不就是院长儿子么？不就是这病人是胡小蕊送来的么？谁看不出你那点心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