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河小说网 > 元初风流 > 第四十七章 酸气冲天

第四十七章 酸气冲天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逆鳞银狐

一秒记住【通河小说网 www.tonghe230.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马老将军面色一正,挥了挥手,立刻便有亲兵摊开卷轴大声诵读道:“制曰:朕承祖业于危,备尝艰险……今复广南东路经略安抚使司,辖境安民,政军一统,着广南东路马歩军统制马俭备整经略安抚使司衙门…….任经略安抚使司副使,兼梅州马步军都指挥使,赐爵开国侯,授云麾将军,上轻车都尉……”

    “诏曰……广南东路各州职事,一体留任,辅使司理刑狱、民讼诸事,望公等志切爱君,情深体国……。”

    两道圣旨都念完了,场中众人齐呼万岁,可卓飞却是晕头转向的,不由得又腹诽到:这文绉绉的,讲的啥破玩意嘛!让人貌似听懂了,又其实啥也没听明白。

    不过他听不懂没关系,可怜的张知州和孙通判却是听得明明白白的,这二人苦涩地对望了一眼,心中颇有些同病相怜的感慨。

    其实这道圣旨的意思无非是说,要重设广南东路经略安抚使司,而广南东路的政务、军事自此后便全由安抚使司统一管理,至于像他们这些知州、通判什么的,虽说是继续留任,但也只能帮助安抚使司管理刑狱、民讼之事,而其他的事却都是插不上手了。

    其实自打帝都陷落之后,像马俭这些丘八武将们就已经不再把文臣放在眼中了,而且这些武官们更是联合起来将本来属于文臣的权利,一点点地蚕食殆尽。但那毕竟是名不正言不顺,行事之时还是多少要遮掩一点的,这回可倒好,一道圣旨下来,便直接给他们这种越权的行为正名了,这让文臣们又情何以堪?

    不过,即使张知州和孙通判的心中再不爽,那也不得不忍一时之气,谁让现在在打仗呢?小皇帝毕竟还要靠着这些丘八们去抵抗蒙元鞑虏,若不给武将们一些好处的话,谁还会再给他卖命呢?

    可这话又说回来了,圣旨上只写明了副使,而无正使,这事儿倒是有些稀奇。而且圣旨上说马俭只负责先行筹备组建使司衙门,莫非上面这是想等衙门筹备好了之后,才正式任命他为正使么?嘿嘿,估计这种可能性不大,恐怕多半是前人种树,后人来乘凉吧。

    “恭喜马副使,恭喜,恭喜。”张知州迈前两步,站在台下又正式祝贺了一句,姿态可谓是谦恭之极。

    而马老将军也抱拳回礼,待二人客气了两句之后,又听张知州问道:“副使大人,下官还有一事不明,为何这新使司无正使却只有副使呢?莫非是下官听差了不成?”

    孙通判也凑上来好奇地问道:“马侯爷,莫非咱广南路日后只设副使而不设正使么?若真如此,那岂不是要比其他路低上一头了么?”

    噗哧,卓飞忍不住地笑了出来。没办法,只因这个孙通判真是太逗了,马侯爷这种称呼也亏你叫的出口!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个老混蛋可不就像个大马猴么!嗯,皇帝老儿封赏封得太有水平了,王公侯伯子男,封个啥不好,偏给姓马的封个侯,这不是在存心骂人嘛!

    卓飞的笑引得众人一阵注目,马老将军更是目光不善的盯着他,这让他不免有些心虚,连忙闭嘴侧面,装没事人去了。

    还好,姓马的老混蛋并没有趁机找他麻烦的打算,而是对着张、孙二位说道:“二位大人有所不知,这正使自是有的,不过暂时还没有任命罢了,据我所知,皇上是属意张鼎卿的,然朝堂上却有人不大赞同,是以只好暂时空置,待日后再决,所以官家此次仅是下旨让马某先行回来筹备使司诸事而已。”

    “张鼎卿!状元公!”张知州和孙通判惊呼出口,引得卓飞也是一阵好奇,心道:状元?这倒是个稀罕物什!本天机只是听人说过,电视里看过,却还真的没有亲眼见过…..呃,有点儿意思,看来日后有机会还是要见识一下才好。

    “不错,正是张镇孙张大人,眼下他正在君前效命,为圣上排忧解难……”马老将军眯着眼肯定地答到。

    张知州和孙通判对视了一眼,心中均暗喜,虽然他俩和张镇孙并不熟悉,但毕竟都是同属文官阵营的,想必等到日后状元公入主经略安抚使司之后,会压制住这个姓马的丘八,而自己等人也能把腰杆挺直一些了吧!嘿嘿,果然还是以文制武的套路,看来这大宋朝还是我们读书人说了算地,如此甚好,甚好!

    “马侯爷,那安抚使司衙门是准备建在梅州城么?”孙通判疑惑地问道。

    张知州也想搞明白这个问题,要知道广南东路那么大,还有广州,潮州等等,论环境都比梅州强上不少,为何这个马俭偏偏跑回梅州来呢?于是他也点了点头,静等着马俭回答。

    “呵呵,这个嘛……,其实老夫此次也曾上询此事,惜圣上并未明言,而朝堂之上对此也是颇有争议的,一说广州,一说潮州,还有说琼州的,然老夫以为,蒙元自北而来,声势凶猛,我朝当迎头抗击之,而梅州多山,水路亦便利,若在此地建衙,一利于与敌周旋,二可向天下表明我等的抗敌之心……可惜,朝堂上至今未有定论,而陈相、张枢密皆嘱我先行细细地勘察一番,择定之后再报上朝堂决议,唉……。”马老将军言语之中似乎颇有些无奈。

    而张知州和孙通判闻言后,心情着实复杂,因为这二人一方面不愿每日都要面对着马大侯爷,受其差使;而另一方面他俩又希望使司衙门能驻于梅州,好能享受一路首府的荣耀。当然了,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这姿态都要先做足了。于是,只见张知州满脸惋惜地说道:“哦,原来如此……唔,副使大人所言甚是,下官也以为这经略安抚使司衙门应当建在梅州城内的,而此事也不宜拖延过久,还盼朝堂上的大人们能够早些决议才好。”

    马老将军挥了挥手,示意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探讨下去,然后又环视了一遍全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郑公子的脸上,淡淡地问道:“方才那位献资敌之策的郑公子何在?”

    这位副使大人明显语气不善,估计必是个主战派。郑公子暗呼不妙,本有意躲藏回避,可对方正在紧紧地盯着自己,摆明了就是在明知故问,又岂容自己回避呢?

    万般无奈之下,郑公子只好出列,战战兢兢地回话道:“郑某拜见副使大人,在下才疏学浅,方才…方才一时想差了,而闻卓公子的高论之后,实令不才惭愧不已,不过言者无罪……”

    卓飞一愣,心道这小子见风转舵的本领倒是不差,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居然就悔过自新了!嘿嘿,谁说古人好颜面,脸皮薄,我看今天这场子里头最起码也有五、六个比本公子更加不要脸的家伙嘛!

    马老将军笑了,且笑的很是诡异,只见他又斜睨着郑公子继续说道:“哦,郑公子倒是知错就改啊!而且居然还懂得言者无罪的道理,不错,不错!”

    郑公子因为低着头,所以看不见马老将军的表情,闻言后还以为自己悔悟的态度得到了对方的认可,于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正待再谦逊上几句,看看能否挽回在副使大人心目之中的印象,可未成想却听台上的副使大人忽然厉声大喝道:“来人,将这姓郑的小儿给本侯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还有哪个什么…什么和尚也要收押细查,看看他俩是不是蒙元派来的细作。至于方才曾上台支持资敌卖国的那些混账玩意儿,全都给我押回经略安抚使司,甄别备案之后,再行处置!”

    啊!全场哗然。

    可不待他们反应过来,就看见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官兵,走进坐席,将早先上台发过言的文人士子们一个个地揪了出来,卓飞仔细看了看,似乎竟是一个不漏,心中不由得大讶,想到:看来这老东西多半是一开始就来了嘛,但他却直到这时才现身算账,真是好不阴险,好不歹毒,看来日后哥行事可要当心点儿,莫要被他抓了把柄才好。

    张知州和孙通判的脸色也很难看,尤其是张知州,因为他一开始也是支持郑公子的,况且这会儿郑公子正被两个杀气冲天的官兵反剪着双手,还一个劲地冲着他喊着救命,让他好不为难。

    “混账!若不是卓公子出言点醒了本官,本官险些就听了你的误国殃民之计了!到时惹人耻笑是小,万一因此留下千古骂名的话,那本官岂不是追悔莫及,打,给我狠狠地打!”张知州恼羞成怒,将全部憋屈一股脑地发泄到了郑公子头上,也顺便摘清了自己,脱开了关系,果然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官场老手。

    “侯爷,那个和尚不见了,咱们守在后园的兄弟让人给打昏了一个。”一个亲兵队长模样儿的家伙凑在马老将军耳旁说道。

    “什么?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马老将军暴跳如雷,又接着吼道:“那和尚居然还敢出手伤人,而且跑得还这么快!死秃驴,我看他八成是大有问题。来人,速速把守住各个城门,并对往来人等严加盘查,同时给我全城大索!嘿,对了,那和尚是个秃子,传令下去,盘查的时候当留意头发,凡是秃子,全给我抓起来集中甄别,速去!”

    亲兵队长被训的冷汗淋漓,不过在自己的眼皮子下面跑了人,这的确让他们也感到很没面子,好在大人并没有多加责罚,于是,赶紧乖乖地领命,带人自去搜城不提。

    张知州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因为那个本痴和尚也是他方才追捧的人物之一,这下好了,看这情形八成还是个敌方细作,这真是让人郁闷不已。

    “呵呵,手下的兔崽子们没用,倒是让二位大人见笑了。”马老将军笑眯眯地自嘲到。

    而张知州和孙通判不敢怠慢,口中连说贼子狡猾,难免疏漏之类的话来掩饰尴尬。

    马老将军一笑,也不再理会他二人,却抬起头朗声说道:“老夫在这里要告诉大家一个消息,相信诸位都已经知道,临安帝都陷落之后,今年五月,吾皇已在福州登基,改元景炎,任陈宜中为相总权政事,令文天祥兼枢密使都督诸路兵马。而文帅开督府,揽义士,如今督府军已是声势浩大,兵强粮足,眼看着勤王之师指日可成,北复山河有望……

    嘿嘿,只可惜蒙元鞑虏狗急跳墙,且亡我之心不死,不肯与我丝毫休整备战之机。老夫刚从福建路回来,据报,鞑虏如今已经兵分三路,由蒙将伯颜亲领二十万铁骑出临安南下,兵锋已经绕道进入江南东路,直逼福建路而来。”

    “啊!”全场人登时被这个消息给震惊了,虽然都知道蒙古南下是必然的,但却没想到这一天居然会来的这么快!以致于一时间全场人心惶惶,各个无所适从。

    马老将军却不理众人的反应,又接着说道:“据我所知,如今淮南西路已经彻底降蒙了,而此西侧屏障一失,我朝已无兵力在鞑虏侧翼牵制,唉,尽是些卖国苟活之辈,实为可恨也!”

    “啊!”

    马老将军放出来的消息一个比一个震撼,全场人更是惶恐,其中有些胆小的,甚至都已经吓晕了过去。

    而就在众人心情低落之时,却听马老将军哈哈一笑,朗声道:“大家亦不必太过惶恐,如今我朝在福安府(福州)还有十七万精锐官军及三十万勤王义军,想那蒙元鞑虏无法将兵力集中,能前去攻打福安府的蒙古兵最多不会超过十万众,又何足道哉?而那蒙古鞑虏一日不克福安,就有粮道被袭之忧,自然无法挺军南来,是以,吾等还有充足的时间战备,又何惧之有!”

    呼~~~听了马老将军的分析,众人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安心了不少。

    可是卓飞心中却对马老混蛋的乐观态度很有些怀疑,想那蒙古鞑虏是如何的强悍,横扫欧亚大陆,岂会被一个区区的福州城挡住呢?

    无奈卓飞满手机收集起来的资料里,虽说也有一些提到蒙古伐宋,但可恨的是,所有资料到了帝都陷落之后就断了,以致于让他对后面历史的发展方向全然不知,真是好不郁闷,否则他现在就能拿出来质疑一下这个姓马的老混账了。

    而此时,马老将军忽然扫了卓飞一眼,又接着说道:“诸位才俊现在知道老夫方才为何要将那姓郑的小儿,还有那些赞同资敌求和的混账们全部教训一番了吧?

    唉,老夫此次进京面圣,沿路之所见所闻,朝堂上众生百态,皆令我感慨良多。想我大宋天朝,本是国泰民安,四方蛮夷,无不跪伏在我朝威势之下,可惜坏就坏在朝中总有奸佞小人一味主和,蒙惑我主,而且多加掣肘,致将士心无战意,难免节节败退,时至今日,这些人仍不知悔改,实为可恶!张大人,不知老夫说的可对?”

    张知州很生气,这个姓马的丘八明显就是在当面掌掴自己嘛!而且言辞之间矛头更是直指陈相,自己又岂能随口附和于他。

    于是,张知州也不答话,只是在冷冷地哼了一声之后便扭头旁顾,以示抗议。

    马老将军也不生气,嘿嘿一笑,又对着卓飞说道:“卓公子大才,且忧国忧民,又熟知蒙元习性,想必对国事自有一番见解,而国家危亡之秋,能得卓公子相助,老夫深感欣慰,日后还请公子不吝赐教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一向嚣张无比的老混蛋难得说出如此一番礼贤下士的话来,所以,即使卓飞再不满,却也只好唯唯诺诺的应了。

    “哼,副使大人一心报国,其志可嘉,但恐怕欲速不达,看错了人吧!”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贵宾席上响起,引得诸人循声望去。

    马老将军目中精光一现,怒喝到:“尔为何人,此言何意?”

    卓飞也很想知道这个不怕死的家伙是谁,想想老混蛋刚刚才以霹雳手段收拾了那么多士子文人,这会儿居然还有人敢站出来叫板,真是…..真是有够牛的……

    “副使大人息怒,此为吾家小犬,刚从北边回来,大人何不妨听听他想说些什么呢?”张知州对自己的嫡长子很有信心,甚至早已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这会儿他见自己儿子站出来说话,便深信自有他的一番道理。于是,张知州非但不加劝阻,反倒是主动帮腔起来。

    马老将军一笑,颇有些惊讶地说道:“哦,原来是令郎,那老夫倒是要听听张公子的高论了,却不知张公子何以教我?”

    张大公子站起身来,先是随意地对马老混蛋拱了拱手,算是行过了礼,接着又依旧用阴阳怪气的腔调说道:“副使大人求贤若渴,想要为国举才,这自是应当的……但若察人不明,恐怕就要误国殃民了吧!

    据吾所知,这位卓公子来历神秘,前几日才刚在怡情阁以一首咏菊诗成名,而在此前,并无人知晓此子,实为可疑。

    且此子谙熟蒙元鞑虏内事,恐非他人所能及也,而其中更有一些极为秘辛之事,简直闻所未闻,而其便能说的犹如亲见,这……敢问副使大人,如此人物不应详查其来历么?

    其三,副使大人可还记得,方才此子激动之余,脱口而出了两句无人能懂的怪话,而其自辩为西域土语,然,依吾看来,此语倒颇似鞑虏之言啊!

    无论如何,此子年纪轻轻,却所知庞杂,疑点重重,实令人难以释怀,还望大人能明察,以免中了敌之奸计也!”

    嗡~~~

    此言一出,全场骚动,有人摇头,有人点头,而更多数人则是露出了思索的神色,显然众人也觉得卓飞来历是有些可疑,而想他未及弱冠,分明还是个少年郎,又岂能有如此的见识呢,尤其是其对鞑虏的细致了解,更让人难以解释。

    而卓飞闻言后也是两眼一翻,差点没被这位张公子给气晕过去,腹诽道:奶奶的,这个阴阳怪气的家伙,他所说的前面两点倒还勉强说的过去,可最后这一点简直是混账之极嘛!

    肯德基、大炮、CS……这些居然成了蒙古话?擦,孤陋寡闻我可以不怪你,但信口胡扯,还装作有学问来诽谤别人,那可就是你的错了啊!更何况你小子这番言语可谓是诛心之极,分明就是想置本公子于死地嘛!

    马老将军闻言后也是一怔,心中亦承认对方所言是有几分道理的,于是,他不由得又斜眼瞅了卓飞一下,只见这小子此刻满面通红,牙关紧咬,双目更是似能喷出火来,显然是憋屈的急了眼。

    “哈哈哈!张公子多虑了,这位卓公子的来历确是有些神秘,但观其言行,那也明显是位有心报国的正义之士嘛,否则的话,其方才又何来一番死战抗敌之论呢?

    而若是蒙元细作,当唯恐我等同仇敌忾,又何必再多此一举,万一日后鞑虏因此而自食恶果的话,莫非他就不怕忽必烈那小儿来寻他的麻烦么?”马老将军挥了挥手为卓飞辩解到。

    卓飞也不由得有些感激,感激这个老混蛋居然能如此的相信自己,竟然都不用自己开口自辩,就帮自己将对方的攻势给挡了回去,嗯,看来这个老东西也不是混账透顶,勉强还能算个人物吧。

    “非也,非也,副使大人又岂不知欲擒故纵的道理,依我看此子必是想先以此法来博得我大宋子民的信任,然后再徐徐图之,其居心实是叵测之极,大人不可不察啊!”张公子犹不肯罢手,言辞更是露骨,直指卓飞是来颠覆大宋政权的细作。

    “哈哈,不必查了,不必查了,卓公子对于尔等而言,来历确是有些神秘,然老夫却对其知之甚详,只是其身份不凡,不便于外人道也。张公子毋须多虑了,此事到此作罢!”马老将军摆了摆手,示意还有些不太服气的张公子不要再说下去了,而张公子一听见副使大人说知道对方的身份,也不由得一怔,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了,于是,他不敢再多言语,乖乖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之上。

    卓飞也是一脸吃惊地望着马老东西,心中实在搞不懂对方到底知道自己些啥底细,心说就算李刚和他讲了自己的全部事情,那恐怕也难以让他轻易地相信自己是神仙下凡吧!

    至于张知州和孙通判则是齐齐地暗呼了一声好险,因为听马丘八这么一说之后,他俩就更加地肯定卓飞来历不凡,心中开始暗自庆幸自己眼光独到,立场转变的比较及时,没有真正惹恼了这位神秘的贵人,真是大幸,大幸啊!

    不过,话说这事儿也有点奇怪,你说既然这个老丘八知道卓公子的身份,那他为何还敢强逼对方进使司衙门任职呢?莫非这个卓公子不是权贵,而只是个很有名气的大贤隐士不成?可是从他的年纪来看,又实在是不太像啊!这还真是奇也怪哉了,唔,看来日后有机会还是要将此事打听清楚才好。

    至于赵清凝闻言后也是诧异莫名,芳心忐忑,暗想到:难道卓公子他还有什么其他身份不成?为何以前从没人说起过呢?而他又说自己只是个商贾贩夫,这……莫非他那是在借自污而暗讽于我不成……?嗯,像卓公子这般的大贤又岂能是商贾之流,想来定是气我相轻于他,所以这才……对,多半就是如此了。

    想到此处,赵清凝的心中便有些不忿,又有些失落,而更多的却是夹杂着哀怨的懊悔。

    而就在赵清凝的侧后坐席之上,此刻有一位白衣公子也是不忿地暗想道:咦,这倒是怪了,卓公子明明刚出山入世不久,为何马叔公却会知道他的身份来历呢?而且还知之甚详,莫非当日我看到的只是他们伪装出来的假象么?(注,伯南方把爷爷的哥哥称为伯公,爷爷的弟弟称为叔公。)

    再看这家伙此刻衣着光鲜,显是富贵非凡。想其虽是大才,但短短几日内又岂能暴富至此呢?

    对,没错,上次相见之时,他那副潦倒落魄的模样儿定是装出来骗我的,枉我还暗自为其担忧,这……这真是太可恶了!太可恶了!日后有机会我定要将他……哼哼!

    “好了,天色已经不早了,大家这便都散了吧。老夫现在宣布,梅州城从明日起实行军管,亥时至次日寅时(21:00—5:00)宵禁,凡宵禁之时,若有人在街上走动,则一律视为鞑虏细作,可就地格杀!”马大侯爷中气十足地宣布了宵禁令,惹得全场又是好一阵子骚动。

    而马大侯爷却不管这些,只是和张知州还有孙通判抱拳告辞,接着又对文二公子拱手说道:“至于文二公子和这位史郎将改日请到老夫府上一叙,文督帅还有事儿托老夫转告二位,请。”

    说完,马老将军就在几十个官兵的簇拥下,大摇大摆的向门口走去,而当他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过头来冲着卓飞高声呼喊到:“对了,卓观察切莫忘了明日之约才好,因为老夫存的好酒恐怕是留不到后日了,哈哈哈哈。”

    卓飞苦笑莞尔,真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个天机,就这样被这老混蛋给套牢了。这让他不免有些意兴索然,回头望了望身为主家的赵清凝,抱拳说道:“赵小姐拳拳报国之心,令人钦佩不已,可惜今日文会竞落得如此下场……唉,要说卓某今日也多有唐突之处,还望小姐见谅一二,告辞了,望小姐珍重。”

    “卓公子过谦了,若非公子发人深省地一番高论,恐怕小女子此刻还在坐井观天,空谈放论,不知世间岁月呢!而今日蒙公子不吝赐教,点醒众生,此实乃天下之幸,又何来唐突之处也?且公子不计前嫌,欣然赴会,更是令清凝感激莫名,还望来日公子闲暇之时,能来小楼一叙,小女子必扫榻以待。”赵清凝说完,忽觉自己的用词有些歧义,不由得顿时面红耳赤,不过好在有面纱遮挡,倒也不至于太过尴尬。

    卓飞一听,果然第一时间就把此歧义当成了正解,精神也随之一振。虽然他以前和赵清凝有些小误会,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赵清凝的绝世美貌对于他还是很有些吸引力的,而且美人都要扫榻以待了,那自己若是再推辞的话……那…那岂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吗!

    心领神会,卓飞微微一笑,两眼不自禁地露出一丝贪婪之色,忙拱手道:“赵小姐何出此言,其实上回你我只是对处世之道有些分歧罢了,此实属正常也……咳咳,既然小姐一意相邀,卓某敢不从命,来日有暇,必往小楼与小姐论道,告辞了。”

    卓飞带着几个徒弟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走的干净利落,走的潇洒之极,走的是那么的臭屁,一步一摇,三步一晃,看来这小子的心境已经恢复到了往日那种玩世不恭、狂放不羁的状态了。

    不过,他走是走了,可全场人,不,全场男人的心中却都是五味杂陈的,更不约而同地腹诽道:唉,要说这个卓公子的运气实在是好的没边儿了!你看,他是今晚最大的赢家,而今晚最出风头的人也莫过于他了,若光是功成名就倒也罢了,可这会儿连梅州第一才貌双绝的美人都主动开口相邀了,这实在是,实在是……虽说他有真才实学不假,但这全天下的好事儿莫非……莫非他便都要占了去么?

    极大多数男人的心中充满了对卓飞的艳羡之情,但凡事总有例外,就拿那位坐在韩姓老者背后的白衣公子来说吧,只见他此刻正死死地盯着卓飞那具风 骚的背影,且把嘴角一撇,不屑地嘟囔道:“一个烟视媚行,不知廉耻;一个裘马声色,寡情薄意。唔…虽说他寡不寡情与我无干,但是…但是……哼,不管了,总之这两个人男盗女娼,我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秋风起,铁蹄疾,鞑虏兵锋南掠,梅州城更是风雨欲来。然,临江楼内,此刻却是醋味冲天,而场中诸人皆不自觉,唯有那几位已经看破世情的老者,因掩鼻不及,被此冲天酸气熏到,登时受了池鱼之灾,当真是好不冤枉也……………

    .......................................

    时至今日,本书已更新五十八万字,其中只有加更,而未曾断更,如今本书第一部已完,从明日起将进入本书第二部---大浪袭来。而在下一部里,蒙古即将登场,各种金手指即将登场,那个改变吾族命运的大时代也即将登场。笔者将尽己所能地去还原那一段被我们刻意淡忘、淡化、篡改、或者抹杀了的,但却真实存在过的历史......

    由于是初次写作,笔者也知道第一部里存在着诸多问题,比如说情节推进太慢等等……而这些毛病,我在后面的章节里将会尽量去改正,说实话,我觉得自己的写作手法已经越来越娴熟了,所以也坚信自己日后会有更好的表现,所以希望喜欢我的读者还能一如既往的支持着我。还是那句话---您的支持就是我写作的动力,哪怕您只是默默地收藏了我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