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河小说网 > 锦绣俏仵作 > 第九十章 蒙冤(二)

第九十章 蒙冤(二)

推荐阅读:起点文男主是我爸七根凶简旧爱无处可逃我的鬼尸新娘闺秘民间山野怪谈末世游戏降临,我提前氪金十亿!不良笔探青菲舰网游开局获得神级天赋

一秒记住【通河小说网 www.tonghe230.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只见宁子虔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身子已经僵硬,双手各自握着一只死鸟,脸颊和脖颈满是红肿流脓的疹子,嘴边似乎还挂着诡异的微笑,无比狰狞可怕。

    惊得秦锦绣急忙放下幔帐,不安地后退了几步,神色凝重而慌乱。

    突然,从屋外跑进一大群手里拿着网兜和小鸟的家丁。

    紧接着陈叔领着一位肩背药箱,身着布衣的大夫也踏门而入。

    秦锦绣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眼皮微微跳动。

    陈叔见到秦锦绣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恭敬着急地说:“原来方夫人也在,正好与林大夫一同为子虔少爷诊病。”

    “诊病?”秦锦绣惊愕地指向微微褶皱的幔帐,“他,他已经死了?”

    “啊?”家丁们震惊得跌落手中的竹竿网兜,重获自由的小鸟像没头的苍蝇一样扑棱着翅膀到处乱飞。

    屋内顿时乱作一团,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秦锦绣,

    陈叔更是满脸惶恐地跑到床边,欲拉起幔帐,“不可能,我们走的时候,子虔少爷只是喊肚子疼,让我们去捉小鸟,我便吩咐人去捉小鸟,请大夫,这才不过半个时辰,子虔少爷怎么会遭遇不测呢?”

    “慢。”秦锦绣阻挡住陈叔的手,大声喝止,“不行。”

    “方夫人。”陈叔怔住了。

    秦锦绣低声解释:“子虔少爷死相狰狞,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秦锦绣承认,虽然自己见过不少的死尸,但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拉开帷帐,依然心生恐惧,陈叔毕竟是老人家,还是小心提醒为好。

    陈叔却有些着急,“我是看着子虔少爷长大的,怎么会怕他呢。”

    林大夫也走向前来,缓言道:“让我来看看。”

    “那好吧。”秦锦绣沉思片刻,缓缓掀开玉青色的帷帐。

    只是看一眼,秦锦绣便惊得目瞪口呆。

    宁子虔脸上的脓包竟然诡异地消失了,整个人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眉目舒展,神态祥和,根本没有一分疯癫的样貌,如同寻常人一样平稳地睡着了。

    怎么会这样?

    秦锦绣用力揉了揉双眼,仔细地盯着床上的宁子虔,简直不敢相信见到的一切。

    “子虔少爷。”陈叔轻轻地唤道。

    宁子虔毫无反应。

    “让我来。”林大夫轻轻抓起宁子虔的手腕,凝神诊脉。

    “怎么样?”秦锦绣谨慎地抿嘴问道。

    林大夫沉痛地闭上双眼,深深叹息,“子虔少爷的确已经过世了。”

    “子虔少爷?”陈叔伤心欲绝地扑到宁子虔身上,失声痛哭。

    “陈叔。”秦锦绣愣愣地站在床边,不知该如何安慰花甲的老人。

    片刻,哭哭啼啼的陈叔回过神来,大声说:“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禀告大少爷和大小姐过来。”

    “是。”几名机灵的家丁忙跑出门去报信。

    良久,一声清脆划破死气沉沉的清雅居,宁香云和宁子浩闻讯而来。

    方正更是紧随其后,刚进屋,便大步向前,握住秦锦绣微凉的双手,柔声在耳边安慰:“别怕。”

    “嗯。”秦锦绣心头温暖。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宁香云惊慌地问道:“子虔怎么了?”

    “大小姐,大少爷,子虔少爷,他去了。”陈叔哽咽地哭诉。

    “子虔。”宁子浩悲恸地拂过宁子虔的脸颊。

    “到底怎么回事?”宁香云轻轻拂过幔帐,语调沉重地看向秦锦绣和林大夫。

    林大夫拱起双手,“我们到清雅居时,方夫人也在,听方夫人讲,她到时,子虔少爷已经过世,不过……”

    林大夫停顿半分,神色不明地看过秦锦绣,又看了看床上的宁子虔,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宁子浩擦了擦眼角的清泪,“林大夫,你不要有什么顾虑,尽管直言。”

    “我来说。”陈叔提高语调,伤心地说:“我们到时,方夫人说子虔少爷死了,当时,我们想看看子虔少爷,谁知道方夫人说子虔少爷死相狰狞,让我们小心些,并且几经阻挡我们见子虔少爷。”

    “你说谎,我什么时候几经阻挡。”秦锦绣委屈地说:“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们而已。”

    “方夫人的提醒是心存好意,还是别有用心,我不得而知,但是正如大家所见,子虔少爷死前安详,并没有方夫人所说的狰狞之相,方夫人这又如何解释?”林大夫径直看向秦锦绣,咄咄逼人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来时,的确看到子虔少爷满脸红肿,还流着脓水。”秦锦绣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诺诺地说:“真的非常可怕。”

    “但是……”林大夫瞄了一眼神色深沉的宁子浩,并未再多言。

    秦锦绣急躁地大声喊道:“你们什么意思?难道认为我害了子虔少爷?”

    “锦绣。”方正对秦锦绣使了眼色,示意不要慌乱着急。

    秦锦绣怒气冲冲地看向满屋子的人,心中憋着一口恶气。

    宁子浩缓缓开口,“方夫人,你发现子虔满脸流脓时,清雅居没有旁人吗?”

    秦锦绣摇了摇头,“我与香云小姐拜别之后,一个人在山庄闲逛,无意间走到这里,见门虚掩着,便走了进来,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不可能。”宁香云反驳痛斥,“陈叔,我不是让你们好生照顾子虔吗?你们是如何做的?”

    陈叔抹了把眼泪,“启禀大小姐,都怪老奴没有照料好子虔少爷,只不过,今日清晨,子虔少爷说肚子疼,还喊着要找小鸟玩,我以为子虔少爷又犯老毛病了,便吩咐他们去捉小鸟,我去请林大夫,谁知道……”

    陈叔老泪纵横地重捶胸脯,“谁知道,我们刚一回来,便听到方夫人说子虔少爷过世了,都怪我,都怪我呀。”

    “那也就是说,当时只有方夫人一个人在清雅居内?”宁香云不动声色地看向秦锦绣,“根本没有人能够证实方夫人的话?”

    “香云小姐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方正抢在秦锦绣前面,眸深入夜地问道:“你是意思是锦绣说谎?”

    “方大人不要误会,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不过人命关天,子虔又是我的至亲,我不能置之不理。”

    宁香云讲得情真意切,“毕竟陈叔也说,清晨里,子虔还是好好的,只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子虔便去世了,而且方夫人又几经阻挡众人探望子虔,这其中有什么缘由,还请方夫人说清楚。”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秦锦绣激动地反驳:“棋局山庄是宁家的地盘,这上上下下,都是宁家人,即使有旁人在场,也不会为我作证。”

    秦锦绣轻轻扫了扫衣裳上的尘土,“古人云: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只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而并不是犯人,按照法律的正规程序,我只能算做是报案人,配合捕快缉拿凶手,至于现场的疑点,需要你们发现强有力的证据,才能判定我有罪。”

    秦锦绣又恢复了俏媚的微笑,“你们若认定我是凶手,还口口声声指责我是凶手,便是诽谤,诽谤他人谋杀,按照刑律,也是可以入罪的,所以,这饭能乱吃,但话却不能乱讲。”

    “方夫人真是巧口如簧,能言善辩。”宁子浩紧皱眉峰,“我们没有认定方夫人是凶手,只是有些小疑点,请方夫人解释清楚而已,譬如,方夫人为何阻挡陈叔见子虔?难道是故意拖延时间?”

    “宁公子。”方正脸色阴沉,“难道宁公子没有听清楚锦绣的话吗?锦绣不是犯人,犯不着对你解释什么,再说,我们与子虔少爷无仇无怨,为何会害他呢?”

    “这倒是不见得,方大人难道忘记了?前日夜里,子虔误闯仙境阁,惊了方大人和方夫人的好梦?”宁香云掩住口鼻,“或许今日方夫人误闯清雅居,子虔又袭击了方夫人,方夫人怀恨在心,失手误伤了子虔,才导致子虔害了性命的。”

    “香云小姐?”秦锦绣厉声痛斥,“香云小姐讲得头头是道,莫非是你亲眼所见?还是你暗中设计?”

    “方夫人如此说,真是冤枉我了。”宁香云委屈地说:“其实子虔患疯癫之症多年,已经命不久矣,或许死去,也是解脱,即使是方夫人真的失手杀了子虔,我们也不会追究的。”

    “是呀,方大人。”宁子浩拱起双手,“方夫人救助爹爹,是我们棋局山庄的大恩人,子虔虽然过世,但他深患重症,又疯癫成性,我们是不会陷方夫人于不义的。”

    两人一唱一喝,说得落落大方,慷慨激昂,俨然一副奉承忠义的模样。

    但在方正和秦锦绣看来,她们却是一对虚伪至极,威逼利诱的真小人。

    若依照她们之言,秦锦绣便要一生背负莫须有的罪名,而被她们挟持。

    方正低眉思忖,仔细串联所有的一切,沉稳地说:“多谢宁公子,香云小姐的信任,但事关人命,不能草草了断,此事事发突然,有诸多疑点,待我与锦绣验过尸体,找出子虔少爷的真正死因,再找出凶手,还锦绣的清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