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河小说网 > 前女友嫁到 > 第一百四十一章番外:让我做你一生的迷(27)

第一百四十一章番外:让我做你一生的迷(27)

作者:青山桃花2013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通河小说网 www.tonghe230.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罢了,罢了,还是放手吧。胡蝶,我的爱人,放手是我能给你的最后的爱!

    罗亦琛说过,他康复了,若我给不起胡蝶幸福,他能给!

    我且让他给,只要我最爱的人,脸上一直能有融化人心的笑容。

    就这样吧,放手!

    我心里百转千回,终于拿定主意。胡蝶,接下来,就让我想想怎样措辞,为你演一出戏,演一个不忘初恋的旧爱,演一个薄情寡义的新欢。

    太假不行,太假胡蝶会起疑;太真也不行,太真胡蝶会难以抉择。那就真真假假、藏藏露露。

    “方柔离婚了。”我声音沉痛,道出了这场戏的开场白。

    “你不高兴?”胡蝶显然被我的情绪带进了戏里。

    接下来的表演,就容易多了。因为,有的哀痛、有的无奈、有的犹疑、有的心伤,根本就是我最真实的情绪,我只是要把握住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哪些话要说真的,哪些话要说假的,这出戏就能完美落幕。只是,我的爱情,或许也会落幕!

    我把发生在方柔身上的事,真真假假、藏藏露露的说了一遍。

    胡蝶果然如我预想的,很入戏。她神色哀伤,无言的陪我坐着,沉浸在一种近乎绝望的情绪里面。她以为我爱的依旧是方柔;她以为我说的心缺了一角是因为方柔;她以为我和她在一起只不过是因为无望;她以为方柔离婚了我动摇了……她有太多太多的以为,可是,每一个以为,都不是真的,却又是我要让她误会的。

    我心酸得几乎想流泪。

    可我不能在她面前流泪,我怕我会失控,我怕我会把所有丑恶的真实全告诉她。无知是一种幸福啊,只有无知,才能心无旁骛的去追求一段新的情感。

    我现在理解了罗亦琛当初的决绝,是因为爱得太深。罗亦琛,且让我学你一次,只是,你一定要给小蝶幸福!

    我躲到洗手间里,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那哗哗的水流,带走了我的泪,也带走了我的心!

    当我回到床上,几乎是以一种诀别的心态,抱住那个柔软温暖的躯体时,心头再次一热。从今往后,我的怀里,是不是只有永久的冰凉和虚空?

    我终于搬出了压轴戏,我说:小蝶,我们推辞领证吧。

    我感觉怀里的身子颤了一下,但这身子发出的声音,却是无悲无喜:都听你的。

    一切都结束了!

    当床头灯被摁灭的时候,当周围陷入一片黑暗的时候,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2014年的第一天,当胡蝶还在睡觉的时候,我已经默默起身,离开了家。方柔的病,多等一天,就少一份生的希望,所以,我一刻也不敢耽搁的踏上寻人之旅——第一站,就是武汉。

    我有种直觉,我能在武汉找到方柔。

    在她学校旁边,有一些本地人的房屋出租,我们曾经租了小小的一间,每次相会,就在那间小房子里,不知节制的做爱。我那时对她的身子,有一种疯狂的痴迷,所以,几乎隔一个周末,就会坐着硬座跑去看她,来回近四十个小时的车程,却只为了不到一天的相聚。算不上充足的生活费,除了要应付车费、房租,还要接济她,给她买礼物。日子过得捉襟见肘,心里却快活得要命。

    方柔也说过,她最幸福的日子,就是在那个小房子里。因为那是属于我们的小窝。

    而今,无处可去的她,一定去了那个小窝。

    果然!

    时隔十多年,这里有了太大的变化,原来的房子,很多已经翻新或者重建,我凭着记忆,终于找到一幢三层楼的房屋。虽然已经翻新加盖了一层,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这就是我们当初租房的那栋楼。

    我问房东大妈有没有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大妈爽快的一笑,直接领我往三楼走去,边走边碎碎念:“你真的来了,你的朋友已经等你两天了。她前天过来的时候,我本来已经没房子了,她偏说要到这里等一个人,换了地方找不到。一直磨着让我把一户交了订金的人家退了,还补了双份的钱。我当时还说,哎呀,现在通讯这么发达,等人哪还用这样等?她说是没你的联系方式。我私下里就犯嘀咕,这也太不靠谱了,怎么可能等到呢?哪知才过了两天,你就来了。小伙子,你们是不是情侣,心有灵犀啊……”

    这大妈简直是个话唠,我一声没吭,她在那叽叽咕咕个没完。好在三楼终于到了,在一溜隔成十平米左右的小房子尽头,大妈停了下来,说:“就是这间了,我帮你敲门。”

    我谢过她的好意,说:“我自己来。”

    大妈讪讪的笑笑,却并不走,估计她是想看看接下来有没有好戏吧。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正是被韩剧疯狂毒害的一代,所以,我们这种奇葩的相会方式,让她生出几分好奇之心。她或许在猜想,这一见面,是抱头痛哭呢,还是激情热吻?

    门打开了,方柔清瘦的一张脸出现在门口,她淡淡一句:“你来了。”

    我点点头,走了进去。

    关门的时候,我看到大妈一脸失望。好戏没看成,当然失望。

    “你比我想象得还要快。”方柔坐到床头,脸上是似有若无的讥讽。

    我环顾一下房间,十平米不到的空间,一张硬板床,一个书桌,一把木椅。方柔的行李箱胡乱横在地上,床上被子没叠,书桌上有几盒饼干和一些方便面的包装袋,还有一个空了的矿泉水瓶子。

    “看够了。”待我目光重新回到方柔脸上时,她问。

    “跟我回深圳。”我说。

    “可以,不过前提是你和我结婚。”她虽然瘦了不少,但精神头却很好,说这话的时候,一直饶有兴味的看着我。

    “那不可能。”我断然拒绝。

    “你应该知道,你能在这里找到我,说明我压根就没想过躲你。一切,不过是一场豪赌,我用我的命,来赌你的心软。你来得越早,说明你输得越彻底。”方柔的大眼睛微微眯起。她此时不像一个身患绝症的女人,倒像一个运筹帷幄的将军。

    “我知道。”我无奈一笑,说,“不过,我有底线。我放弃了胡蝶,来换你的命,但是,我不会和你结婚。因为在做决定来找你时,我已经在心里给我和胡蝶举行了一场婚礼。”

    “哈哈。”方柔扬起一串笑,“说的真是好悲壮好感人啊,比电视里演的好让人想落泪。只是,遗憾的很,我不会成全你这种悲壮,如果你不答应和我结婚,我就不会和你回去。你若够心狠,不妨看着我死好了。”

    我在房里走了几步,再次打量一圈,说:“这房间还是太少,两个人估计住不下来,我得问问房东,看还有没有其他房子。”

    “你什么意思?”她问。

    “住下了,看着你死。”我答。

    “你没这么硬的心。”方柔冷笑,脸上是不信的表情,但是飘忽的声音出卖了她。她到底是怕死的,这个世上,谁不怕死。哪怕得的是癌症,也幻想自己能够治愈。

    “那你且试试看。”我亦冷笑。

    方柔没有出声,她躺到床上,胡乱扯了下被子,背朝着我。

    我站了一会,说:“我去附近住旅店,你想通了打我电话。”

    方柔依旧背朝着我。

    我走出那个房间,门在背后关上的霎那,我挺了挺腰身,告诉自己:“阮臻,你一定要硬起心肠,若你这次答应和她结婚,接下来她会更得寸进尺,予取予求。”

    在学校旁边简陋的小旅店里,我几乎一夜未眠。

    第二天天一亮,我就买了早点,直奔出租屋。若她还在那个小房子里,我就赢了;若她已经搬走,我又输了。赢了她固然会和我回深圳,输了的话,估计我就再也找不到她了。从此,她的死,就会像一把利刃,悬在我的头顶,让我时时刻刻记着自己是刽子手,不,或许还说不上是刽子手,但见死不救的良心债,却是要背一辈子。

    到了出租屋里,敲门迟迟不应。我叫来房东大妈,用钥匙开了门。方柔依旧睡在床上,脸朝里面,几乎一夜未动。

    “起来吃点东西吧。”我坐在那唯一的椅子上面,叫她。

    没有声音。

    她难道已经死了?

    我心里一惊,待向前察看,她却冷不防咳了一声。

    “总得吃点东西,才能有体力和我较量。”我说。

    她缓缓转过头来,看我。不过一夜,她的大眼睛周围乌黑一圈,愈发显得眼白渗人。

    她阴测测一笑,说:“我说过,让你看着我死。我打算用最恐怖的方式,绝食,瘦得像风干的尸体,在以后你想起我的每一个时刻,都后背发凉;在以后每一个无光的夜晚,都噩梦连连!”

    我被她的笑容渗得一口馒头卡在喉咙里,差点没噎死。她见我狼狈的样子,又扬起一串笑声,这笑声,听起来底气不足,却更显尖利。

    “是,我是会做噩梦。不过,时间久了,总会忘记的。而且,若你能快速了结自己,胡蝶或许还在等我,我愿意一个人守着这残忍的秘密,去给胡蝶婚姻和幸福。”我喝一口水,噎下那口馒头,脸上恢复了淡然。

    方柔脸色变了变,她见不得胡蝶能幸福!如果胡蝶不知道真相,胡蝶当然能幸福!

    我吃完馒头,又再喝了口水,开了门,去走廊上给胡蝶打电话。电话里,我叮嘱胡蝶好好吃饭,要她房子里乖乖等我,我很快就会回去。我听到她嗯嗯啊啊的声音,不带一点思念,在听到我说很快回去的时候,她居然嗤笑一声,好像听到一个笑话。那一刻,我知道,她在也不会相信我了,一个不告而别的男人,一个一再推迟婚期的男人,你让她拿什么来相信?

    挂了电话,我又怔怔站了一会。心里的感觉,已经无法用难过或是痛来形容。

    阮臻,你不过是自作自受。无法对别人心狠,那就只好对自己残忍。那个老人早就警告过你,没有谁是谁的救世主,知道越多越难抉择,是你硬要固执的问个明白,心甘情愿踏进这片泥沼地来的。所以,现在,她不信你,她把你的感情当一个笑话,你就得老老实实受着!

    转身推开身后的门,方柔却已起了床,正坐在我刚刚坐着的椅子上,一点一点撕着面包吃。

    “想通了?”我问,刚才的电话,本就是打给方柔听的,只是却又让自己伤感了一把。

    “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我会在我的余生里,都拖着你的感情做陪葬。”方柔的话恶狠狠的。

    “你还是舍不得死。”我笑,绷得紧紧的心,松了一把。

    “你还不是舍不得看着我死。”她回我一句。

    我苦笑一下,说:“快点吃完,收拾东西回深圳,我先订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