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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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透明的玻璃墙壁，我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那两个女人。
年轻女人脸上是闲适的微笑，那笑容透过玻璃远远地印在我心上，是那么得意。
张姨已经打开门迎上来。
“林小姐，你回来了！”她的这声林小姐，让我猝不及防。以前，她叫我小溪，或许，我已经习惯了。
“先生！”张姨看了看李沫白，眼神闪烁了一下。
而坐在沙发上的安然这才看向我们，随即不慌不忙地起身。
她们明明已经知道了我们回来了，可是却一直当没听见，没看见。我知道，不过是做给我看的。
“林溪，你怎么来了？”安然笑着走过来，“你不是和霍展青一起走了吗？”
为什么她说起谎来都可以这么坦然？脸上一点紧张和不自在都看不出来？
“林溪有点累了！”李沫白伸出手将我揽在怀里，“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他说着便揽住我往里走。
沙发上那个女人手里端着杯子，正小口小口地抿着。
“妈，你不是凌晨的飞机吗？怎么有时间到这里来？”路过那个女人的时候，李沫白停了下来。
“本来我是准备送李阿姨去机场的，可是半路上发现有一份重要的文件丢在你这里了，所以就陪李阿姨回来拿！”安然忙解释起来，“其实应该我回来帮李阿姨拿的，可是李阿姨说她要亲自来拿！”
“赶飞机的话，让思扬帮你送过去就行了！何必亲自跑一趟？”
“如果不是我回来，我也看不到这出好戏！”她将手中的杯子放在茶几上，“我也不会知道，我一直信任的安然，竟然联合你在骗我！”
她的杯子放的声音极响，咚的一声，我的身体跟着震了一下。
她一直信任的安然？安然在她心中果然很有地位。我呢？上次在她心目中留下了那么差的印象，而且还当着她的面打了安然，想必她非常讨厌我吧！
“李阿姨，我……”安然的语气委屈极了，“我也不是有心的，只是沫白他……”
“这位小姐，我看着有点眼熟，在哪里见过？”那个女人显然不是在责怪她，而是将视线注意到了我身上，“是丽人的吗？”
“不，不是丽人的。”她说着又上下打量了我一遍，“是悦色的吧？”
我的脸上火辣辣的，她这分明是在羞辱我！
“李阿姨，林溪不是悦色的，她是，她是沫白的朋友。”安然坐到她旁边挽住她的胳膊，“上次在丽人你见过她的！”
那个女人视线从我身上挪开，看着安然。
“我记得了！就是那个非要见杨蕊的女人？”她的语言中充满了不屑，“沫白，你怎么会和这种女人混在一起？”
她看着李沫白，即使是坐在沙发上，视线却充满了威严。她是李沫白的母亲，也是我见到的第一个敢用这种语气和李沫白说话的人。
“林溪是我的女人。”他说着眼神温柔地看着我，“她做的所有事，都是我授意的！”
场面凝固了下来，我以为，他是不是很惧怕他的母亲，或者出于尊重也不会和她顶撞，可是他竟然顶撞她了！而且这么直接。
她的表情在脸上僵了僵，嘴角扯动了一下。
“我有点累了！”我看了看李沫白，这个场合，我杵在这里好难受。
“张姨，你扶林溪上去休息！”
“不，让安然扶她上去！”那个女人叫住了他，“我很久都没有吃过张姐做的元宵了，现在赶飞机还早，张姐去帮我做点元宵吧！”
张姨本已准备扶我，愣住了，看了看李沫白又看了看我。
李沫白没有拒绝，而安然已经从沙发上起身。
“张姨，辛苦你了！”安然抢先一步对张姨说。
她立刻伸手扶住我，容不得我选择，李沫白已经松开了手。
我不情愿地在她的搀扶下开始上楼。
“林溪，我正好很想进你的房间参观一下呢！”
从她们的视线中消失之后，我便甩开了她的手。
“我不用你扶！”说着我便加快了步伐上楼。
“你现在怀孕了，走楼梯可得慢点，不然会出意外的！”她加快脚步跟了上来。
我停住了脚步，总觉得她不坏好意！她当然不会是真的关心我的身体，恐怕是她巴不得我出点意外吧！
“安然，你不要在这里假惺惺了！你安的什么心，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哦，是吗？我安得什么心？我自己都不知道呢！”她说着已经走到我身边，并走到我前面。
她就是不安好心！从她第一次开始害我的时候起，我就对她彻底死心。以前虽然不喜欢她，但是我承认，那是我嫉妒她。
她熟门熟路地将我的房间门推开，并将灯打开。
“你可以走了！”我进了房间，便对她下逐客令。
她却笑了笑，接着在我的床上坐下来。
“这个房间，我好喜欢！”她说着双手撑在床单上，并开始摸索起来，“林溪，你知道吗？这个房间的摆设和我在美国的一模一样！”
我的心跳停顿了一下。她说，这个房间的摆设和她在美国的一模一样？她是什么意思？李沫白完全是按照她的喜好来布置的？李沫白怎么会对她的房间那么熟悉？
“嗯，”她便开始转过脸去四处打量，最后视线落在了窗户上，“这么素的窗帘！”
说着她便起身，走到窗前。窗户的窗帘是全部拉开的，窗外斑驳的树影就在床前摇晃着。她一伸手就将窗纱拉上了。
她只是拉上了窗纱，并没有拉上窗帘。
“我喜欢这种朦胧的美，外面看不到里面，可是里面却可以感受的外面的光亮。”她说着走到我身边，“你知道吗，林溪，我从小就怕黑，可是我好想看到早上的第一道阳光啊！后来我妈妈想了一个办法，拉上窗纱，就可以挡住黑暗，但是却挡不住白天的阳光！这样我就再也用担心黑暗了！”
她说着脸上露出了笑容。
可是我的心却沉到了谷底。
因为我知道，有一个人，他也那么爱上了只拉上窗纱。那么，这个习惯，是因她而起吗？
他和她之间，曾经到底有多亲密？为什么他们连这么隐私的习惯都一样？
我知道她是故意说这些给我听的，她有心气我。
那么，她成功了！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你的习惯，我没有兴趣知道！”我没有看她，故意看向其他地方。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对他的了解，远远不是你以为的那么一丁点！”她说着嘴角扯过一丝得意的笑容，“就算你怀孕了，那又怎么样？谁不会怀孕？你以为这是古时候的皇宫？争宠吗？”
我看着她，恨不得上去揍她一顿！可是那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只有理屈词穷的人，才会想起来动手。
即使怀孕了，又能怎样？是啊！又能怎么样？如果今天他没有把我接回来，我会怎么办？会来找他吗？
不会，我会离开。
“还有，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她刚刚走到门口，顿住了，“李阿姨是不会接受你的！你一个在悦色工作过的女人，她可不会允许你和她儿子有什么关系！”
我的手心立刻便捏出了汗。
她冷笑一声带上门出去。
我站在原地，心里都是恨。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我最后面临的还是这样的结果？
即使安然不说，我也知道，那个女人是不会承认我的！李沫白呢？他还承认吗？他会娶我吗？他没有说过，我也不敢去问。
我怕面对他突然收紧的脸；我不想看见他一脸的冷漠与疏离；我不想我们之间的关系会因为我的一个问题画上句号。
可是，我的孩子呢？他也没有机会了吗？
我摸了摸肚子，那里有个小生命在抗争着。
孩子啊孩子，他还是个被孕育着的孩子。
我无力地在床上坐下，什么东西咯了我一下。我伸手一摸，是手机。
那是一款金色的苹果手机，不是我的。
一定是安然刚刚留下的。她在床上坐了一下，手机就丢在了床上。
我把手机放在一边，兴许她找不到就上来拿了。
不！我不希望她上来！我不想让她再进这个房间！
拿起手机，我要自己送下去给她。
我拿着手机便下楼，然后刚刚走到转弯的地方时，却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她是霍展青的女人，你要想清楚，华易不能跟霍氏作对！”声音是那个女人的，“我知道你向来不喜欢你霍叔叔，可是也不能为了赌气，抢了他儿子的女人！况且，还是个这样的女人！”
我什么时候成了霍展青的女人了？就因为今天是霍展青带我去参加的晚宴，我就成了霍展青的女人了？
“李阿姨，这一点你要相信沫白，他是个非常理智的人，所以不会和霍氏作对的！你不在的时候，沫白和展青展颜兄妹关系都非常好！”安然在一旁解释。
他呢，他怎么不说话？
“理智？理智就不会去霍家把那个女人带回来了！”那个女人愤怒地说。
“李阿姨，你要理解沫白！他也是有苦衷的！”
“苦衷？什么苦衷？”
“林溪怀孕了！”
隔着透明的玻璃墙壁，我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那两个女人。
年轻女人脸上是闲适的微笑，那笑容透过玻璃远远地印在我心上，是那么得意。
张姨已经打开门迎上来。
“林小姐，你回来了！”她的这声林小姐，让我猝不及防。以前，她叫我小溪，或许，我已经习惯了。
“先生！”张姨看了看李沫白，眼神闪烁了一下。
而坐在沙发上的安然这才看向我们，随即不慌不忙地起身。
她们明明已经知道了我们回来了，可是却一直当没听见，没看见。我知道，不过是做给我看的。
“林溪，你怎么来了？”安然笑着走过来，“你不是和霍展青一起走了吗？”
为什么她说起谎来都可以这么坦然？脸上一点紧张和不自在都看不出来？
“林溪有点累了！”李沫白伸出手将我揽在怀里，“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他说着便揽住我往里走。
沙发上那个女人手里端着杯子，正小口小口地抿着。
“妈，你不是凌晨的飞机吗？怎么有时间到这里来？”路过那个女人的时候，李沫白停了下来。
“本来我是准备送李阿姨去机场的，可是半路上发现有一份重要的文件丢在你这里了，所以就陪李阿姨回来拿！”安然忙解释起来，“其实应该我回来帮李阿姨拿的，可是李阿姨说她要亲自来拿！”
“赶飞机的话，让思扬帮你送过去就行了！何必亲自跑一趟？”
“如果不是我回来，我也看不到这出好戏！”她将手中的杯子放在茶几上，“我也不会知道，我一直信任的安然，竟然联合你在骗我！”
她的杯子放的声音极响，咚的一声，我的身体跟着震了一下。
她一直信任的安然？安然在她心中果然很有地位。我呢？上次在她心目中留下了那么差的印象，而且还当着她的面打了安然，想必她非常讨厌我吧！
“李阿姨，我……”安然的语气委屈极了，“我也不是有心的，只是沫白他……”
“这位小姐，我看着有点眼熟，在哪里见过？”那个女人显然不是在责怪她，而是将视线注意到了我身上，“是丽人的吗？”
“不，不是丽人的。”她说着又上下打量了我一遍，“是悦色的吧？”
我的脸上火辣辣的，她这分明是在羞辱我！
“李阿姨，林溪不是悦色的，她是，她是沫白的朋友。”安然坐到她旁边挽住她的胳膊，“上次在丽人你见过她的！”
那个女人视线从我身上挪开，看着安然。
“我记得了！就是那个非要见杨蕊的女人？”她的语言中充满了不屑，“沫白，你怎么会和这种女人混在一起？”
她看着李沫白，即使是坐在沙发上，视线却充满了威严。她是李沫白的母亲，也是我见到的第一个敢用这种语气和李沫白说话的人。
“林溪是我的女人。”他说着眼神温柔地看着我，“她做的所有事，都是我授意的！”
场面凝固了下来，我以为，他是不是很惧怕他的母亲，或者出于尊重也不会和她顶撞，可是他竟然顶撞她了！而且这么直接。
她的表情在脸上僵了僵，嘴角扯动了一下。
“我有点累了！”我看了看李沫白，这个场合，我杵在这里好难受。
“张姨，你扶林溪上去休息！”
“不，让安然扶她上去！”那个女人叫住了他，“我很久都没有吃过张姐做的元宵了，现在赶飞机还早，张姐去帮我做点元宵吧！”
张姨本已准备扶我，愣住了，看了看李沫白又看了看我。
李沫白没有拒绝，而安然已经从沙发上起身。
“张姨，辛苦你了！”安然抢先一步对张姨说。
她立刻伸手扶住我，容不得我选择，李沫白已经松开了手。
我不情愿地在她的搀扶下开始上楼。
“林溪，我正好很想进你的房间参观一下呢！”
从她们的视线中消失之后，我便甩开了她的手。
“我不用你扶！”说着我便加快了步伐上楼。
“你现在怀孕了，走楼梯可得慢点，不然会出意外的！”她加快脚步跟了上来。
我停住了脚步，总觉得她不坏好意！她当然不会是真的关心我的身体，恐怕是她巴不得我出点意外吧！
“安然，你不要在这里假惺惺了！你安的什么心，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哦，是吗？我安得什么心？我自己都不知道呢！”她说着已经走到我身边，并走到我前面。
她就是不安好心！从她第一次开始害我的时候起，我就对她彻底死心。以前虽然不喜欢她，但是我承认，那是我嫉妒她。
她熟门熟路地将我的房间门推开，并将灯打开。
“你可以走了！”我进了房间，便对她下逐客令。
她却笑了笑，接着在我的床上坐下来。
“这个房间，我好喜欢！”她说着双手撑在床单上，并开始摸索起来，“林溪，你知道吗？这个房间的摆设和我在美国的一模一样！”
我的心跳停顿了一下。她说，这个房间的摆设和她在美国的一模一样？她是什么意思？李沫白完全是按照她的喜好来布置的？李沫白怎么会对她的房间那么熟悉？
“嗯，”她便开始转过脸去四处打量，最后视线落在了窗户上，“这么素的窗帘！”
说着她便起身，走到窗前。窗户的窗帘是全部拉开的，窗外斑驳的树影就在床前摇晃着。她一伸手就将窗纱拉上了。
她只是拉上了窗纱，并没有拉上窗帘。
“我喜欢这种朦胧的美，外面看不到里面，可是里面却可以感受的外面的光亮。”她说着走到我身边，“你知道吗，林溪，我从小就怕黑，可是我好想看到早上的第一道阳光啊！后来我妈妈想了一个办法，拉上窗纱，就可以挡住黑暗，但是却挡不住白天的阳光！这样我就再也用担心黑暗了！”
她说着脸上露出了笑容。
可是我的心却沉到了谷底。
因为我知道，有一个人，他也那么爱上了只拉上窗纱。那么，这个习惯，是因她而起吗？
他和她之间，曾经到底有多亲密？为什么他们连这么隐私的习惯都一样？
我知道她是故意说这些给我听的，她有心气我。
那么，她成功了！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你的习惯，我没有兴趣知道！”我没有看她，故意看向其他地方。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对他的了解，远远不是你以为的那么一丁点！”她说着嘴角扯过一丝得意的笑容，“就算你怀孕了，那又怎么样？谁不会怀孕？你以为这是古时候的皇宫？争宠吗？”
我看着她，恨不得上去揍她一顿！可是那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只有理屈词穷的人，才会想起来动手。
即使怀孕了，又能怎样？是啊！又能怎么样？如果今天他没有把我接回来，我会怎么办？会来找他吗？
不会，我会离开。
“还有，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她刚刚走到门口，顿住了，“李阿姨是不会接受你的！你一个在悦色工作过的女人，她可不会允许你和她儿子有什么关系！”
我的手心立刻便捏出了汗。
她冷笑一声带上门出去。
我站在原地，心里都是恨。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我最后面临的还是这样的结果？
即使安然不说，我也知道，那个女人是不会承认我的！李沫白呢？他还承认吗？他会娶我吗？他没有说过，我也不敢去问。
我怕面对他突然收紧的脸；我不想看见他一脸的冷漠与疏离；我不想我们之间的关系会因为我的一个问题画上句号。
可是，我的孩子呢？他也没有机会了吗？
我摸了摸肚子，那里有个小生命在抗争着。
孩子啊孩子，他还是个被孕育着的孩子。
我无力地在床上坐下，什么东西咯了我一下。我伸手一摸，是手机。
那是一款金色的苹果手机，不是我的。
一定是安然刚刚留下的。她在床上坐了一下，手机就丢在了床上。
我把手机放在一边，兴许她找不到就上来拿了。
不！我不希望她上来！我不想让她再进这个房间！
拿起手机，我要自己送下去给她。
我拿着手机便下楼，然后刚刚走到转弯的地方时，却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她是霍展青的女人，你要想清楚，华易不能跟霍氏作对！”声音是那个女人的，“我知道你向来不喜欢你霍叔叔，可是也不能为了赌气，抢了他儿子的女人！况且，还是个这样的女人！”
我什么时候成了霍展青的女人了？就因为今天是霍展青带我去参加的晚宴，我就成了霍展青的女人了？
“李阿姨，这一点你要相信沫白，他是个非常理智的人，所以不会和霍氏作对的！你不在的时候，沫白和展青展颜兄妹关系都非常好！”安然在一旁解释。
他呢，他怎么不说话？
“理智？理智就不会去霍家把那个女人带回来了！”那个女人愤怒地说。
“李阿姨，你要理解沫白！他也是有苦衷的！”
“苦衷？什么苦衷？”
“林溪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