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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女神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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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去理会黄梦华的嘲讽,等我输完密码,导购员吃惊地将卡递给我,颤颤巍巍让我签字时,我戏谑问:“钱够吗?”。

    小时候,我给我妈要3块钱买削笔刀,我妈语重心长地讲用咱家菜刀就行。

    初中考试,我进了实验中学,我让我爸给我买一辆自行车上学,我爸说吃我一拳,从此我走路走了三年。

    高考时,夏天蚊子多,我拿七块钱买了一瓶花露水,我妈打了我七个小时。

    导购员也是我们大学兼职的,像我这样出手阔绰一次买十台苹果的傻逼肯定是头一回遇到:“够,够的,而且还是储蓄卡。”

    黄梦华呆在原地,要是办一张大额信用卡,她也能,可是储蓄卡……

    我付完款,只从导购那里拿了一台过来,其余九台留着以后有时间拿。

    递给黄梦华,我冷笑着跟她说:“你记住一句话,男人穷,穷一时,女人脏,脏一世。希望你能对你以后结婚的那个男人负责,黄梦华,请管好你的双腿,不要再随随便便叉开了。”

    我说完这段话,转身离去,女神的梦,该醒了。

    呆滞的目光久久没有散去,在众多同学嘲笑的声音中,黄梦华委屈的泪水滴在手机盒上,她没想到我会因为一台手机跟她说出如此绝情的话……仅仅只是一台手机……“

    跟黄梦华的事情告一段落,心灰意冷中,我开始在网上搜索《柯南全集》、《神探狄仁杰》、《鸭子侦探》,希望学习他们在蛛丝马迹中寻找田欣欣的线索。

    浪费了几十兆流量后,我忽然想起一件事,狠狠拍了一下脑袋。

    虽然我跟田欣欣是在酒吧认识的,可这种时候她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只有91医院她才一定会去。

    不由得,我内心一阵愧疚,田欣欣身子虚弱,而且为了小孽种的生命安全,她肯定会经常在医院里住院。

    很显然,之前我跟田欣欣的点点滴滴都被我当成饭一样,吃进去马上屙出来,一点残留都没有。

    我在公园门口找了个瞎子算卦,那瞎子问了一些问题,然后用狗爬字写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在一顿胡说八道之后,掐指一算,告诉我目测不会超过一个月,我必定会在医院内见到田欣欣。

    闻言,我让大力率领狗腿子狠狠揍了这瞎子一顿,把他摊位踹的满地都是,然后又领着狗腿子们朝医院杀去。

    大概在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我忽然收到在医院蹲点的电话::“陈豆斌,欣欣在医院已经找到了。”

    “因为我刚好遇见你,留下足迹才美丽”,我忍不住又唱了一首凤凰传奇的歌,感慨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田欣欣果然自投罗网来了。

    然而没等我说完,大力就打断了处在喜悦中的我:“陈豆斌,我带人在医院呆了一天,刚跟小六他们撸完串回来,就听到医院里在那响广播,找田欣欣病人的家属,得急需动手术!”

    担心田欣欣有个三长两短我得陪葬,顿时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开着我的比亚迪一路闯红灯跑到医院,狗腿子们已经把手术室门口堵的水泄不通,来往的医生一个都没放过,询问田欣欣病情倘若回答不上来,直接就是一顿群殴。

    我来到手术室门口,先安抚好大力,让他交代下面别把事情给田姥爷说。

    大力也分得清轻重缓急,要是田欣欣跟小孽种没事,皆大欢喜,我不仅无过反而有功,可要是母子俩人中任何一个出了意外,我可能见不到明天太阳升起。

    点点头,大力跟我说是今天下午田欣欣买盒饭的时候,被一个城管给踹了。

    等城管把摊主的东西搬走完,只留下一个浑身是血的田欣欣,围观的一堆人都在那拍照发朋友圈,没有一个人过来扶,连打120的都没有。

    最后还是卖盒饭的老板娘从城管那跑回来报警,把田欣欣送到了医院。

    一瞬间,我的双眼红了起来,拽着一个老中医的领子就问小孽种怎么样,有没有危险。

    老中医结结巴巴,让我先把情绪稳定住,旋即告诉我说因为病人受伤后送到医院间隔太长,耽误了治疗的最佳阶段,别说小孽种能不能保住,恐怕连大人都有生命危险。

    我两眼一黑,晕在大力怀里。

    等我睁开眼后,那个老中医正在给我输血,我身上还插了氧气管,甚至旁边还有两个做心电手术的东西。

    老中医颤颤巍巍指着我:“你总算醒了,可把我这把老骨头折腾坏了。”

    在老中医后面,大力等一帮狗腿子凶神恶煞堵着,不用想我都知道他们可能又要揍人。

    让老中医滚蛋后,躺在我隔壁病床的田欣欣声音嘶哑地关心:“豆斌,你不要紧吧。”

    我的表情跟吃了大便一样纠结。

    我一边在幸灾乐祸,一边却在祈祷她们母子平安无事。而另一方面我又希望她跟小孽种一起挂掉。从镜子内看到自己苍白的脸,我感觉自己比谢霆锋、甚至连王宝强都比不上,田欣欣究竟是吃错什么药,非得在我这棵弱小的树苗上吊死?

    自从我上了田欣欣这条贼船,满满都是辛酸史,处处都是跪。舔的回忆。

    当我们俩被推出手术室时,我拔掉身上的氧气管,伪装出可怜的模样:“欣欣,对不起,是我无能,为了找你我才几天几夜没有睡觉竟然就昏倒了,对不起。”

    田欣欣憔悴的脸带了一丝心疼,用她苍白的手抚。摸着我的脸:“豆斌你不许这么说,是我太任性,都怪我不好,我们的孩子……呜呜,我们的孩子……”

    我魂都要吓飞了,顾不得装可怜,我一个贱步从病床下来跪在地上:“你是说小孽种……我们最可爱的孩子已经……”

    田欣欣含着泪水,痛苦的点点头:“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他,还没出生就已经惨寰离去。”

    老中医仿佛觉得我俩还不够惨,狠狠补了一刀,“病人之前身子骨就虚弱,现在流产又相当于做了个小月子,往后你得多关心多照顾她,毕竟子宫肌瘤,子宫内膜异位,盆腔炎,灰指甲是很难治疗的,还容易复发。”

    我听着老中医滔滔不绝地病例诊断,愣得说不出一句话,言下之意,就是田欣欣除了感冒之外,能得的妇科病全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