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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掌我不是孬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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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天歌在每个岗亭上除了安排有一名机枪手以外,还安排了一名阻击手,中马大尉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他的身份太明显了,阻击手们自然不会放弃这到手的机会,也真是巧,两个阻击手几乎同时开枪,结果两颗子弹在时间上毫厘之差全部击中了中马的脑袋,

    中马大尉沒能纠集其队伍,反而将这排兵舍的所有鬼子全部送到了鬼门关上,

    前一排兵舍里那些小鬼子的境遇也好不了多少,他们衣冠不整的持着各式武器刚刚在门口露出身形,另两挺机枪同时响了起來,紧跟着,一名负责在外面监视的狼牙士兵朝沒被机枪照顾到的兵舍门口扔去了一枚手榴弹,

    行动组的突袭太突然了,由于出其不意的控制了四个岗亭,居高临下的优势使得小鬼子为反扑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小鬼子兵舍倚墙而建,正好将出口完全暴露在右手上下两个岗亭的视野内,在机枪的“哒哒”声里,后排兵舍里涌出來的鬼子全部被压制在地上,连重新蹿进宿舍的机会都沒有,

    有了探照灯的帮忙,两挺机枪,两把步枪就像四把死神镰刀,子弹到处必然血溅五步,后排兵舍的小鬼子一开头就被打懵了,加上中马早死,不知道多少敌人袭营的情况下,小鬼子们趴在地上,虽然勇敢的和两个岗亭里的敌人对射着,可是探照灯的光芒实在是太强烈了,而最先响起枪声的正是拥有探照灯的那个岗亭,许多人听见背后响起枪声,本能的转头望,结果立刻被强烈的灯光刺花了眼,这下虽然还能射击,但是其准头可想而知,

    与后排兵舍的同伴相比,前排兵舍的小鬼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本就被暗杀了足足四十多人,剩下的被两挺机枪死死的压在屋内,开始还敢往外冲,但是连续搭进去将近二十条狗命以后,其他鬼子学乖了,开始依靠床铺和墙壁來躲避子弹,不过,很快他们发现了转机,中马城内唯一的高层建筑、军管的宿舍楼方向传來了枪声,跟着一挺机枪调转了方向,开始朝那里射击,一个小队长和几个军曹觉得逮到了机会,赌徒的本性露了出來:如果宿舍楼里的专家有所闪失、如果那些宝贵的菌种、资料有所闪失,那大家的下场只会更加悲惨,冲出去,支那军队沒有多少人,

    來吉林之前,欧阳云曾经关照过楚天歌和单人雄,小鬼子不是一般的凶残,一定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尽量减少弟兄们的伤亡,

    或许之前的进程太过顺利,楚天歌和单人雄再次会和以后,见所有人身上除了衣服上沾有敌人的血外,连被刮伤的都沒有一个,不由相对一笑:小鬼子不怎么样嘛,楚天歌吼道:“兄弟们,有沒有信心再接再厉,把所有的鬼子一个不留的揍下地狱。”

    士兵们和两人的想法差不多,雄赳赳气昂昂的道:“一个不留。”

    楚天歌看了单人雄一眼说:“人雄兄,听枪声后面也打得不可开交,这样,我带我这个组的去后面,前面交给你们了。”

    单人雄点点头,正欲应声,忽然面前一暗,跟着“哒哒”声忽然稀疏了下來,他心头一凛,转头看向背后的岗亭,见果然不见了机枪吐出的火舌,心中大痛,喊道:“小五。”然后挥枪就冲向了拐角处,,那里,兵舍和围墙之间有一条小小的甬道,小五全名李大侠,因为家中排行老五,所以和他亲近的同伴都以小五相称,小五正是留守在右手大门方向岗亭上的那名机枪手,

    单人雄的那组的士兵见长官冲向后面,连忙跟上,楚天歌心中也很是难受,正想说:“那我们负责前面。”忽然,眼角大门方向亮起一簇小小的火苗,他一怔,在听到枪声的时候在心里狠狠的甩了自己一记耳光:楚天歌,你这个混蛋,小鬼子怎么可能不在大门口留人,,同时,他调转枪口,对着那里就是一梭子子弹,

    单人雄急着为小五报仇,却根本沒想到打死小五的并不是后排兵舍的鬼子,而是藏在大门墙洞里的鬼子哨兵,而鬼子哨兵的枪口此时已经瞄准了他,,腰间忽然传來火烧火燎般的疼痛感,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感觉到了他的异样,立刻有士兵叫起來:“团座,你怎么了。”

    “被咬了一口。”鬼子的三八枪子弹穿透力极大,通常都是穿体而过,应该说单人雄运气还不错,由于他的急速奔跑,这一枪只是在他腰间斜穿过去,虽然造成了一个血洞,却沒伤到他任何要害器官,单人雄作战多年,经验丰富,他骂道:“该死,大门那里有鬼子。”然后再也支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啊。”几把枪口迅速的掉了过來,照向大门方向,然而微弱的光亮里,一具人影趴在石阶上,偷袭者显然一具死了,

    “去后面,为小五报仇。”单人雄龇牙咧嘴的喊着,声音尽量的大,好抑制住因为疼痛而让声音产生出的变形,

    “是,为小五报仇。”沒有眼泪,只有仇恨,虽然不知道小五死了沒有,但是,沒有人敢去揣度这个结果,大家留下了一个叫黄旭的士兵照顾单人雄,其他人向后排兵舍冲了过去,

    楚天歌这边,恶战也已经开始,前排兵舍里被压制足有五分钟的小鬼子选择的出击时机很巧,他们才冲出來,一直梦魇般笼罩在头上的探照灯竟然熄灭了,唯一的一挺机枪忽然还在尽力扫射着,但是已经不可能同时兼顾那么多门窗,

    “为牺牲的战友报仇。”楚天歌知道头顶上探照灯的失去意味着什么,已方人少,如果沒有了探照灯的帮助,那实施精确打击的机会也就沒有了,要命的是,宿舍楼里的小鬼子并不是不懂兵枪的纯粹“专家”,他们虽然都是短枪,但是居高临下,已经开始威胁到士兵们的安全,如果不是对方枪法实在欠奉,现在还不知道要死伤多少战友,楚天歌继续低吼:“全部往甬道那边撤,别靠着墙壁。”

    一冲出兵舍的鬼子有的开始瞄准唯一的探照灯进行射击,有的则往这边乱射,他们显然清楚敌人的大致方向,这个时候再靠着墙壁反而容易被反弹的子弹杀伤,

    跟在楚天歌身边的都是狼牙战士,他们深悉夜战,沒有人盲目开枪,但是一旦发现对面吐出火舌,他们会立刻毫不犹豫的一颗子弹反射过去,然后迅速的变换身形,只是,兵舍前面空荡荡的什么遮掩物都沒有,而敌人将近二三十条枪齐射,总会瞎猫碰到死耗子,这不,楚天歌命令才出口,在他前面的纳兰飞身子一趔就扑倒在了地上,

    “纳兰。”楚天歌急忙去拉他,却被对方毫不留情的推开了,“你们,,快到甬,,道那边去,我,,我拖住,,他们。”

    “伤哪里了。”有人问,

    “肯,肯定回,回不去,了,张臭蛋,我们,我们满人不,不全是孬种,你……”

    纳兰飞是满族人,听说还出身于满清贵族,许是正因为此吧,虽然他是学生训练班老成员了,却总得不到兄弟们起码的尊重……楚天歌眼睛不自禁的变得湿润,可是他知道这个时候不是感怀的时候,他梗着嗓子命令道:“张臭蛋,王大全,把他拖进去,我们狼牙什么时候会丢下自己的兄弟,,今天不会,以后也不会。”

    张臭蛋眼里也噙着泪,他正要去拉纳兰飞,却听他骂道:“你们,,真想全部死在这里吗,那样,,的话,谁去完成,,任,,任务,快点,算,算我,求你,你们了。”最后一句话,纳兰飞几乎是在哭诉了,

    这个时候,小鬼子已经呐喊着向这里发起了冲锋,在机枪的扫射下,他们不停有人摔倒死去,可是却沒有人停下脚步,楚天歌甚至听见了“八格”之类的日语叫骂声,一颗颗子弹射在他们身前左右,墙壁上不时传出“夺”的一声,他知道该做决断了,咬咬牙道:“进去。”一脚将张臭蛋朝甬道方向踢去,接着一个翻滚,站起來时双枪连发,对面登时响起两声惨呼,

    “我是满族人,但是我不是孬种。”多年以后,楚天歌还记得有那样一个夜晚,有一个年轻的声音这样喊着,还记得那一声剧烈的爆炸,

    纳兰是他这组的,他们这组人身上都带有六颗以上的手榴弹,而纳兰作为这次行动里唯一的爆破专家,他的身上还有欧阳云特地制作的一种液体炸药,这炸药本來是准备用來摧毁敌人那万恶的实验基地的,但是最后却成了纳兰和敌人同归于尽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