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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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
已是落霞时分，他们的这一餐还尚未结束。
当谈到李凡最近创立的乐知网时，周芸的兴趣变得格外浓厚起来。
“你们现在的运营怎么样啊？”
“尚可。”
“你们不是打开了创作者入口了么？目前出现了什么新奇的投稿么？”
“这个没有，可能时间太短吧。”
“呃……我能在你们网站上发表么？”周芸托着下巴凝望着李凡。
周芸那齐肩短发乌黑浓密，皎洁的目光中泛着灵动的光芒。第一眼看上去，这是个聪明的女人。
她的聪明得以用履历证明：
16岁便以443分的省理科第二名的成绩考上了晨华，19岁提前一年修完学业，各门成绩要么满分，要么逼近满分。（该省高考理科满分480。）
她获得过全国机器人设计大赛的亚军，得到过哥伦比亚大学的垂青……总之是个人生赢家。
李凡非常疑惑，她拥有着这么高的天赋，怎么没从事科研而跨行做起了主持人？
她说她不想呆在实验室里，看着自己倾世容颜慢慢被腐蚀摧残。美丽的花朵应该盛开在林野之间，总不能丢在干涸的沙漠里枯萎死吧？或者变异成难看的仙人掌？
好吧，这又是一个喜欢吹牛的姑娘。
面对周芸的“毛遂自荐”，李凡没有任何迟疑，连忙道：“那敢情好啊！”
“那说定了！”
李凡很开心地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周芸是在客气还是真有此打算，如果有社会名人加盟网站，那当然极好了。而且，这位还是《科学相对论》的主持人！
不过，李凡更加倾向于她是在客套而已。
又过片刻，包房的门被敲响了，周芸的助理领进来一个青年，这青年略矮，干瘦无比，从门口走到李凡面前的这个过程，仿佛是一根套着外衣的衣架飘了过来。
“您好，李老师！”青年非常拘谨地道。
“你好，你就是‘人体器官’吧？”李凡开句玩笑，希望快速拉近距离。
“李老师，您真逗！”
周芸莞尔一笑，问道：“请问怎么称呼？”
“我叫王猛，是南靖大学的一名讲师，很荣幸见到李老师和周老师。”
大学老师？diao大萌男？diao大萌男=大学老师？
李凡和周芸面面相觑，这……
王猛连忙解释：“您二位一定对我网名有疑问，其实这网名是我学生时代注册的，我平时就用这网名逛逛新闻、微博什么的，谁也想不到有一天能火了啊。
要是知道会火的话，打死我也不用这个网名啊。我可是教书育人的园丁，这下丢大人了！”
李凡笑道：“王老师，快坐下吃饭。”
王猛连忙摇头：“我就是先和您二位见见面，我还得找地方做菜呢？”
“做菜？”
“为什么做菜？咱们这不是现成的么？”
“不是‘食物相克’么？今晚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就把我带来的全都吃下去！”王猛说罢，“呲啦”一声，拉开了自己的背包，只见里面有海鲜、菠菜、鸡蛋、听装啤酒……满满的一书包。
李凡连忙道：“没必要！”
“不，有必要，把我逼急了，我就以身试他们的‘法’！”王老师颇为豪迈地道。
周芸双眸一闪，道：“这个真可以，我支持你，咱们走！”
“去哪？”
“我家啊，做菜啊！”
……
周芸的家，有些乱，典型的女孩子的那种乱而不脏。
至于厨房则一点也不乱，厨具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只不过灶台上落了一层灰。
王猛在厨房里忙活着，李凡和周芸帮不上什么忙，两个人在客厅里聊天。
李凡终于亲眼见识了一个女人的家能乱到什么地步了：衣服横七竖八地布满了沙发、床甚至地板上，蕾丝袜子一只搭在门把手上，一只趴在书桌脚下。内衣也明目张胆地挂在了液晶电视上，一开机的话，估计正好挡住台标……
周芸尴尬地笑，一边麻溜地收拾一边在为自己找一个合乎情理的理由，什么理由呢？
要搬家？
家里被盗了？
后现代主义散养式风格？
周芸尚未脱口的时候，不料被李凡抢了先机，李凡道：“你这是典型的缺少男朋友综合征！”
周芸双手一拍，“对！我有男朋友的话，绝对不这样——”
李凡打断道：“那当然了，有男朋友给收拾嘛！”
“讨厌！”
“那位‘真知’老师应该到了吧？”
“应该到了，说是7点落地。”
李凡透过窗外，望向了机场的方向，这“真知”，究竟是何许人也？
……
机场。
真知、甄巧巧父女二人刚刚走出旅客通道，一位穿着白色太极服脚踏布鞋的50来岁的男人便快步迎了过来。
“老同学，好久不见啊！”真知张开了热情的怀抱。
“好久不见，你有些憔悴啊！”卢汉关切地道。
“哎，还不是这事儿给闹的，这两天，我的书崩死了，根本没人买！这不是要我的命嘛？李凡这一番胡扯，直接把我弄歇菜了，我能不上火么？”
卢汉安抚道：“没事儿，过了今晚就好了。嘉宾有你和营养学专家任海，任海你们老朋友了。专家顾问团队里有我，今晚我们就还你名誉，放心吧。”
真知道：“要是没有任海帮我宣传啊，我这本书也不可能爆火。专家顾问团不是5个人么，那四位是谁啊？”
卢汉很牛逼地道：“你知不知道无所谓，我都熟！”
几个人谈笑着，便走出机场，打车到深海广电中心附近，找了家餐馆吃了顿晚饭。
营养学专家任海也在稍后赶到了饭局，三个老朋友见面后，不免唏嘘一番。
真知提议要喝白酒助兴，任海连忙制止，说一定要保持头脑敏捷思路清晰，因为他们面对的不是一般人，是聪颖天下皆知的李凡。
卢汉摆了摆手，“咱有理咱怕啥？咱们三个专业人士，还摆弄不明白一个李凡？”
甄巧巧道：“叔叔，那也不能喝酒啊，醉醺醺地上节目，多不好？”
任海道：“侄女这话说得在理！”
吃过饭后，聊天聊到了晚上8点，距离节目录制还有2个小时的时间，这老哥三儿不能再耽搁时间了。四个人离开饭店，直奔附近的广电中心。
节目制作人早已经在口门等候多时了，和这四位寒暄过后，他的目光一瞥，只见一辆宝马7在门前掠过，他道：“几位稍等，咱们节目主持人周芸也到了。”
几个人的目光瞥去，只见那辆车子找了停车位停好后，车门一开，依次走下四个人，除了两个不认识的，另外两位分别是李凡和周芸。
制作人暗道：李凡怎么和小芸在一起？这‘真知’和李凡在此时碰上，是不是有些尴尬？
真知不仅仅尴尬，还突然生发出一丝丝气馁。
这迎面走来的笑容恬淡的青年，可是华国大名鼎鼎的李凡啊，自己不过是个作家，这段位不对等啊。
被李凡摧毁了畅销书销量的他，本来是一腔愤怒和忧愁无处可发的，不过此时此刻他有些动摇了，这李凡，好像自己得罪不起。
就在他略一迟疑的时候，身边突然晃过去一身白影。
但见卢汉三步并作了两步，双手早早伸出，直迎李凡而去，破喉而出的声音中带着略显做作的腔调，“李老师，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是器宇轩昂仪表堂堂！”
他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李凡的右手掌，那太极服被一阵风掀起，露出了一截油腻的肥肉。
真知见状愣住了，他有些目瞪口呆。此时此刻，真知有种不祥的预感，这老同学，到时候不会倒打一耙吧？
他眼角余光中，自己的好友任海还是非常平静的，他的嘴角甚至撅起了一丝不屑，这不屑明显是冲着卢汉的。
真知对此略感欣慰，任海还是很有敌我观念的，还是知道该给的态度是要给的。但他的欣慰只有两秒钟，两秒之后，但见任海突然翻起了皮包，并飞速地从里面抽出了一张名片。
任海双手掐着名片的一角，目光注视着七八步之遥的李凡，身躯有了向前倾的冲动。
制作人深沉地一笑：这，就是江湖啊！
餐厅。
已是落霞时分，他们的这一餐还尚未结束。
当谈到李凡最近创立的乐知网时，周芸的兴趣变得格外浓厚起来。
“你们现在的运营怎么样啊？”
“尚可。”
“你们不是打开了创作者入口了么？目前出现了什么新奇的投稿么？”
“这个没有，可能时间太短吧。”
“呃……我能在你们网站上发表么？”周芸托着下巴凝望着李凡。
周芸那齐肩短发乌黑浓密，皎洁的目光中泛着灵动的光芒。第一眼看上去，这是个聪明的女人。
她的聪明得以用履历证明：
16岁便以443分的省理科第二名的成绩考上了晨华，19岁提前一年修完学业，各门成绩要么满分，要么逼近满分。（该省高考理科满分480。）
她获得过全国机器人设计大赛的亚军，得到过哥伦比亚大学的垂青……总之是个人生赢家。
李凡非常疑惑，她拥有着这么高的天赋，怎么没从事科研而跨行做起了主持人？
她说她不想呆在实验室里，看着自己倾世容颜慢慢被腐蚀摧残。美丽的花朵应该盛开在林野之间，总不能丢在干涸的沙漠里枯萎死吧？或者变异成难看的仙人掌？
好吧，这又是一个喜欢吹牛的姑娘。
面对周芸的“毛遂自荐”，李凡没有任何迟疑，连忙道：“那敢情好啊！”
“那说定了！”
李凡很开心地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周芸是在客气还是真有此打算，如果有社会名人加盟网站，那当然极好了。而且，这位还是《科学相对论》的主持人！
不过，李凡更加倾向于她是在客套而已。
又过片刻，包房的门被敲响了，周芸的助理领进来一个青年，这青年略矮，干瘦无比，从门口走到李凡面前的这个过程，仿佛是一根套着外衣的衣架飘了过来。
“您好，李老师！”青年非常拘谨地道。
“你好，你就是‘人体器官’吧？”李凡开句玩笑，希望快速拉近距离。
“李老师，您真逗！”
周芸莞尔一笑，问道：“请问怎么称呼？”
“我叫王猛，是南靖大学的一名讲师，很荣幸见到李老师和周老师。”
大学老师？diao大萌男？diao大萌男=大学老师？
李凡和周芸面面相觑，这……
王猛连忙解释：“您二位一定对我网名有疑问，其实这网名是我学生时代注册的，我平时就用这网名逛逛新闻、微博什么的，谁也想不到有一天能火了啊。
要是知道会火的话，打死我也不用这个网名啊。我可是教书育人的园丁，这下丢大人了！”
李凡笑道：“王老师，快坐下吃饭。”
王猛连忙摇头：“我就是先和您二位见见面，我还得找地方做菜呢？”
“做菜？”
“为什么做菜？咱们这不是现成的么？”
“不是‘食物相克’么？今晚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就把我带来的全都吃下去！”王猛说罢，“呲啦”一声，拉开了自己的背包，只见里面有海鲜、菠菜、鸡蛋、听装啤酒……满满的一书包。
李凡连忙道：“没必要！”
“不，有必要，把我逼急了，我就以身试他们的‘法’！”王老师颇为豪迈地道。
周芸双眸一闪，道：“这个真可以，我支持你，咱们走！”
“去哪？”
“我家啊，做菜啊！”
……
周芸的家，有些乱，典型的女孩子的那种乱而不脏。
至于厨房则一点也不乱，厨具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只不过灶台上落了一层灰。
王猛在厨房里忙活着，李凡和周芸帮不上什么忙，两个人在客厅里聊天。
李凡终于亲眼见识了一个女人的家能乱到什么地步了：衣服横七竖八地布满了沙发、床甚至地板上，蕾丝袜子一只搭在门把手上，一只趴在书桌脚下。内衣也明目张胆地挂在了液晶电视上，一开机的话，估计正好挡住台标……
周芸尴尬地笑，一边麻溜地收拾一边在为自己找一个合乎情理的理由，什么理由呢？
要搬家？
家里被盗了？
后现代主义散养式风格？
周芸尚未脱口的时候，不料被李凡抢了先机，李凡道：“你这是典型的缺少男朋友综合征！”
周芸双手一拍，“对！我有男朋友的话，绝对不这样——”
李凡打断道：“那当然了，有男朋友给收拾嘛！”
“讨厌！”
“那位‘真知’老师应该到了吧？”
“应该到了，说是7点落地。”
李凡透过窗外，望向了机场的方向，这“真知”，究竟是何许人也？
……
机场。
真知、甄巧巧父女二人刚刚走出旅客通道，一位穿着白色太极服脚踏布鞋的50来岁的男人便快步迎了过来。
“老同学，好久不见啊！”真知张开了热情的怀抱。
“好久不见，你有些憔悴啊！”卢汉关切地道。
“哎，还不是这事儿给闹的，这两天，我的书崩死了，根本没人买！这不是要我的命嘛？李凡这一番胡扯，直接把我弄歇菜了，我能不上火么？”
卢汉安抚道：“没事儿，过了今晚就好了。嘉宾有你和营养学专家任海，任海你们老朋友了。专家顾问团队里有我，今晚我们就还你名誉，放心吧。”
真知道：“要是没有任海帮我宣传啊，我这本书也不可能爆火。专家顾问团不是5个人么，那四位是谁啊？”
卢汉很牛逼地道：“你知不知道无所谓，我都熟！”
几个人谈笑着，便走出机场，打车到深海广电中心附近，找了家餐馆吃了顿晚饭。
营养学专家任海也在稍后赶到了饭局，三个老朋友见面后，不免唏嘘一番。
真知提议要喝白酒助兴，任海连忙制止，说一定要保持头脑敏捷思路清晰，因为他们面对的不是一般人，是聪颖天下皆知的李凡。
卢汉摆了摆手，“咱有理咱怕啥？咱们三个专业人士，还摆弄不明白一个李凡？”
甄巧巧道：“叔叔，那也不能喝酒啊，醉醺醺地上节目，多不好？”
任海道：“侄女这话说得在理！”
吃过饭后，聊天聊到了晚上8点，距离节目录制还有2个小时的时间，这老哥三儿不能再耽搁时间了。四个人离开饭店，直奔附近的广电中心。
节目制作人早已经在口门等候多时了，和这四位寒暄过后，他的目光一瞥，只见一辆宝马7在门前掠过，他道：“几位稍等，咱们节目主持人周芸也到了。”
几个人的目光瞥去，只见那辆车子找了停车位停好后，车门一开，依次走下四个人，除了两个不认识的，另外两位分别是李凡和周芸。
制作人暗道：李凡怎么和小芸在一起？这‘真知’和李凡在此时碰上，是不是有些尴尬？
真知不仅仅尴尬，还突然生发出一丝丝气馁。
这迎面走来的笑容恬淡的青年，可是华国大名鼎鼎的李凡啊，自己不过是个作家，这段位不对等啊。
被李凡摧毁了畅销书销量的他，本来是一腔愤怒和忧愁无处可发的，不过此时此刻他有些动摇了，这李凡，好像自己得罪不起。
就在他略一迟疑的时候，身边突然晃过去一身白影。
但见卢汉三步并作了两步，双手早早伸出，直迎李凡而去，破喉而出的声音中带着略显做作的腔调，“李老师，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是器宇轩昂仪表堂堂！”
他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李凡的右手掌，那太极服被一阵风掀起，露出了一截油腻的肥肉。
真知见状愣住了，他有些目瞪口呆。此时此刻，真知有种不祥的预感，这老同学，到时候不会倒打一耙吧？
他眼角余光中，自己的好友任海还是非常平静的，他的嘴角甚至撅起了一丝不屑，这不屑明显是冲着卢汉的。
真知对此略感欣慰，任海还是很有敌我观念的，还是知道该给的态度是要给的。但他的欣慰只有两秒钟，两秒之后，但见任海突然翻起了皮包，并飞速地从里面抽出了一张名片。
任海双手掐着名片的一角，目光注视着七八步之遥的李凡，身躯有了向前倾的冲动。
制作人深沉地一笑：这，就是江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