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河小说网 > 重生八零时光好 > 第119章 我失去爱情

第119章 我失去爱情

作者:孟婆是美人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通河小说网 www.tonghe230.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李滔的棋势正而刚,讲究章法,和他本人的气息大致相同。

    常宝嘉的棋路诡而隐,杀着永远被层层表像掩盖,和她外表给人的感觉却是大相庭径。

    刚则易折的道理,李滔不是不懂,可他有时候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忽然会着急想突破常宝嘉的布防,反而落了下乘。

    “我可以用正人君子和阴狠小人来形容你们的棋路吗?”周海安绞尽脑汁才从年初看的书里面挖出这么两个形容词。

    常宝嘉吃掉李滔最后一只可以过河的卒子,才对周海安说:“成王败寇你有学过吗?”

    “可是我觉得你赢得……”周海安抿嘴,想不到贴切的说法。

    “不光彩?”常宝嘉笑着,再把李滔的象吃掉。

    没有人说话。

    静悄悄的。

    就连呼吸声都不可察听。

    那个时代没有电视机、没有卡拉OK、没有酒吧,更加没有电脑,甚至连收音机都还没普及。

    象棋和兵兵球是学生们普遍的娱乐方式,像女孩子还多些乐趣,比如踢石子和抓子,都是很欢迎的。

    李滔从来没碰过这样的对手,他看着自己的棋子一只一只被吃掉,没有恐惧的感觉,反而陷入沉思,深刻地反省自己过去的棋路。

    输的原因,应该是没有思变。

    常宝嘉把李滔杀得片甲不留,只用了二十分钟,他的阵营只剩下一只孤伶伶的“将”。

    常宝嘉拍了拍手,平静地说:“其实在开局,我吃掉你第三只棋子的时候,你可以飞将打死我的帅,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错过了。”

    李滔根本没有注意到……

    “我输了。”他拍拍周海安的肩膀,“安仔,你输得不冤。”

    接下来就是常宝嘉与李芳城的对阵。

    李芳城的棋艺可以高超来形容。

    基本上,别人下棋,他只要看三盘,就能摸清那个人的套路。

    但对手是常宝嘉,他不敢肯定自己能赢,但铁定不会输得太难看。

    不知何时,周春雨带着周春霖来了,两姐弟都屏神静气地看着棋盘。

    常宝嘉采取了防守布局,李芳城同样也是防守,精心经营着自己的地盘。

    他们都想从布棋上面,摸一摸对方的走棋方式,和这种方式的利弊,以便寻找破绽口。

    常宝嘉承认自己从前是一个非常保守的人,从来不会主动踏出第一步,现在她觉得够了,率先以一招沉底車打开局面。

    牵一发动全身,李芳城不得不应战。

    双方落子铿锵有声,棋局上的撕杀有如千军万马奔腾,引人入胜。

    后来常宝嘉大举入侵李芳城的阵营,被对方用“马”连连逼退,前进不利,索性退守边界。

    寻常人基本都会一鼓作气,大举进攻,但李芳城不动,左一步右一步地挪动卒子。

    下了足足半个小时,双方均无损子。

    “师兄,每个人都有固定的棋路,或者习惯性的手法,穷则变,变则通,你看你气势不佳,一走神就要输了。”

    常宝嘉知道李芳城在做什么,他其实是激怒常宝嘉,一旦她沉不住气,就会露出破绽。

    她这样说话,其实也想干扰李芳城。

    “没有,我是在预判你进攻的各种可能性,我的阵营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你打不了快仗。”李芳城感觉到了来自常宝嘉的强大的压力,出鞘宝剑一样的气势,冷人凛然。

    “那我们就来花式秀马步。”常宝嘉双马已经暗中布局,无论怎么走,两只马总是互相呼应。

    不到两分钟,就取了李芳城两员大将,一炮一車。

    即使敢称自己有过目不忘的能力的周海安,也难以将刚才的阵势复述出来,果然够花。

    “姐,姐,犀利。”周春霖一眨不眨地望着常宝嘉双手,觉得这双手会变戏法。

    “甘拜下风。”李芳城虽然不至于弃械投降,但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大家都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常宝嘉藏在柔和外表下的傲气,自有依仗。

    “你错就错在想摸我的棋路,你有看过武侠书吗?剑术的最高境界,无剑。棋术的最高境界,一样的,无招。”

    常宝嘉在李芳城的默然中,用两只小卒,将了他的军。

    敌方七零八落,而己方阵营,主力健全。

    常宝嘉也是感慨良多,她不是输给了命运,也不是输给了权势,也不是输给了对赵建国的妄想。

    他们当时有名有份,她作为他的合法妻子,在年少相遇,他少年英气、高大俊朗,爱上他是应该的。

    后来,落入那样的思想死局,到底是输给了自己而已。

    她有点好奇,下次见到赵建国时,是波澜不兴,还是心跳如雷?

    都不敢肯定。

    周海安默默地把棋子收拾好。

    周春雨望着脱胎换骨的常宝嘉,激动得不能自己,抱着她的手臂道:“宝嘉姐,我弟弟因为你这么厉害,都兴奋地说话了,他会说话了。”

    常宝嘉站起来时,锋芒尽敛,和气地说:“真的?可能是到时候开窍了,春霖肯定有出息。”

    周春霖用力点头,指着周海安说,“犀利,比哥,巴闭!”

    周海安却不买他帐,没好气地道:“说话利索了再来和我切磋。”

    “吼!”周春霖低吼一声,飞快地跑了。

    周春雨连忙追了出去。

    常宝嘉没在意孩子间的事,活动了下手脚,往外走去。

    “梅婶,你看我的图纸怎么样,有认识的木工师傅吗?”

    黄淑梅一直盯着常宝嘉的图纸,360底翻过来覆过去,听到常宝嘉说话时,目光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常宝嘉,“你画的?”

    陈美珠和黄淑梅在一起,当然也看到了图纸,望着常宝嘉的眼神也充满了惊疑。

    常宝嘉仿佛没看到她们怪异的目光,平静地说:“画得不好吗?我怕师傅不清楚我的意图,还特地把困难的部分地拆分了。”

    “呃……”黄淑梅极少犯结巴,现下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哪里学的?”倒是陈美珠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常宝嘉认真地想了想,“我不过是把我脑海里的想法画出来而已。有位名人说,每个人出生时,都极有天赋,对大自然的感知能力都很强。大概你们现在都丧失了这种能力,而我保留了而已。”

    陈美珠从惊奇到愤慨,不过是几秒之间的事,“行了,你想说自己是天才对吧?也不用拐弯抹角说我们蠢啊。”

    常宝嘉微愣,血色越来越好的嘴唇微微上翘,“对,我就是说你蠢,你不高兴吗?找一样能把我比下去的能力出来?”

    陈美珠气得全身发颤,“比就比,咱们回镇上,比乐器,我看你会拉!”

    常宝嘉真不会乐器。

    赵建国的祖宅有一架老钢琴,可是她不会弹,因为手指太粗糙,弹不下来。

    还有一把古色古香的五弦木琴,她也不会弹,因为总能听到自己裂开的指纹挑动的歪音,十分刺耳。

    后来,她才会在保镖的干涉下,慢慢将双手保养得不开裂。

    可是,已经没有碰乐器的兴致。

    陈美珠一看常宝嘉走神的样子,就断定她根本不懂乐器,不由得意起来,“别说我欺负你,我教你拉一首简单的曲子,一个小时内,只要你拉出那个音,我都算你赢。”

    常宝嘉面临一个困境。

    这样赢了陈美珠,她都不会心服口服的,她想让所有对手都口服心服。

    这也算一个小小的野心吧。

    屋里的李滔脸色很难看,李芳城暗中捉住他的手臂,不让他出去。

    周海安突然跑到外面去,再次跑进来时,已是上气不接下气,“给你!别丢我的脸了。”

    常宝嘉回眸一看,一片日子刚好的翠绿叶子,躺在周海安沾了泥巴的手掌上。

    泥巴上隐约可见几丝血迹。

    常宝嘉把叶子收进口袋,然后紧紧地捉住周海安的手,把他拖到黄淑梅跟前。

    “放开我!”周海安气恼地大叫。

    “怎么了?这臭小子会维护你还不好吗?”黄淑梅的笑容有着身为母亲的骄傲,并不知道常宝嘉为什么这样做。

    “他的手掌弄伤了,你给处理下。你拿着我的图纸,帮我找能做的木工师傅。”常宝嘉语气还是那么低柔,好似从来不会发怒,仿佛刚才挑衅陈美珠的是另有其人。

    “喛,小事。”黄淑梅掰开周海安的右手掌一下,不过是几道小口子而已,虽然也心疼,但也没表现出来。

    李芳城把常宝嘉的小布包拎在手里,出来跟黄淑梅道别:“梅婶,谢谢你的招待,我们先回去。”

    “客气什么呀,你们是宝嘉的师兄、师姐,我略尽地主之宜,应该的。”黄淑梅笑容满面,她最喜欢有礼貌的年轻人了。

    李滔吸了口气,也笑道:“我去叫阿公。”

    常宝嘉拿回小布包,把李子放进去,象征性地跟谭蓉打了声招呼,等到常关大离开篷船上岸,往村口走去。

    坐车回程时,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引擎的声音充斥着耳朵。

    陈美珠突然斜眼大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滔一直佯装打盹,听到她这样质问,索性一装到底。

    李芳城把车驶进家门,停稳当时,李滔还没起来。

    陈美珠狠狠地拧了他手臂一下,才气呼呼地下了车。

    常宝嘉没有主动提及比乐器的事,陈美珠也没提,不是怕输,而是吃不准李滔的态度。

    “我先回去了,宝嘉爷爷,再见啊。”陈美珠虽然恼火,但还不至于失了对长辈的礼貌。

    “要不要让阿滔送你?我叫醒他?”常关大之前一直不敢吭声,怕自己说错话,令常宝嘉难做。

    “让他睡。”陈美珠没好气地说道,气冲冲地走了。

    她走了没几秒,李滔伸了个懒腰就下车。

    “妈呀,憋死我了。”李滔吐了一口大气。

    “是啊,憋死你了,就知道你装睡,有什么了不起的。”陈美珠突然从院门口探出身子,怒视李滔。

    “我说我尿急怎么了。”李滔一本正经地说,并没有因为她生气而乱了阵脚。

    李滔小时候顽皮打烂了爷爷一个宝贝花瓶,他推说是爷爷宠爱的黑狗打烂的。

    他爷爷狠狠地抽了黑狗一顿,几乎打死的时候,李滔差点招供。但他爸爸早有交待:要么不装,要么一装到底。

    最后,他和黑狗都平安无事。

    陈美珠气得直跺脚,狠狠地瞪了常宝嘉一眼后,飞快跑了。

    李滔是李芳城的常客,大刺刺地坐下后,不太确定地问道:“你们说,美珠回去会不会说宝嘉坏话?”

    李芳城拿出他最好的茶叶招待他们,“我相信你心里已经有数。”

    李滔翻眼,“我有个屁数,距离真的很破坏美感,如果说早上去时,和她并排而坐,我怦然心跳,那么回来的时候,我就是一潭死水。”

    他不怕当着常宝嘉的面说这种事情,反正她也知道。

    情书都给她看过了。

    只是常关大的些别扭,借口去了院子闲逛。

    “阿公,晚上在这吃饭好吗?”李芳城突然跑出去,追上常关大,诚挚地邀请。

    “这个要问宝嘉呢。”常关大一向没什么主见,现在也是凡事以常宝嘉为先。

    “那你随意走走,累了就坐着歇息。我和宝嘉说去。”李芳城回了客厅,问起常宝嘉的意见。

    李滔看了眼时间,还早呢,不满地说:“先帮我厘清厘清心境好吗?”

    李芳城没理他。

    常宝嘉把李子拿出来摊开,拒绝别人很容易,答应反而难了。

    “好啊。”其实也就两个字。

    李芳城高兴地走到厨房叫姜姐准备晚餐,“把鲍鱼拿出来,还有血燕,虾干之类的,再炖一个参汤,一个鸡汤,有鸡吗?”

    姜姐笑咪咪地说:“昨天捉了一只,你又没要吃,刚好我现在宰了去。”她照顾李芳城十年了,头一回看到他这么开心。

    “辛苦你了。”李芳城心情愉悦,回到客厅坐下时,才对李滔说:“这件事对于你来说非常重要,对陈美珠也很关键,别急着下定论,再处处看吧。”

    常宝嘉没有参与这个话题,她也不懂爱情,但十八岁小女生的情绪与性格都极其善变,不能单纯用好与坏论定。

    “好吧,可是我好像没那种心跳的感觉了啊。”李滔摸着自己的心,哀怨地叹了口气,突然瞅着常宝嘉委屈地说:“阿妹,你害我失去了爱情,你怎么补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