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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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你跟朕到偏殿去。”皇上的怒火很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两鬓之处的青筋暴起,这一次显然被秦羽陌气得不轻。
秦羽陌站着没动。
所有的人又暗自为他捏了一把汗。
皇上看到他脚步没有动,眼神不禁紧了紧。这是他无声的反抗吗?
皇后和太子看到皇上和秦羽陌僵持住了,心里都在暗自高兴。闹起来好呀,最好是一次性闹翻了永绝后患。
“定王,父子连心。皇上一直都是将你放在心上的,要是你有什么想法,还是跟皇上到偏殿中说清楚比较好。”皇后展现了一个母亲的慈爱。
放在心上吗?秦羽陌眼睛中微微带了一丝讥讽。
偏偏皇上的眼睛明锐,一下子捕捉到了他这一丝讽刺,顿时,作为一代帝王的骄傲瞬时间爆发出来。“定王。”
再一次的呼唤带了上位者的威严,不是父子情,而是君臣的命令。
“臣遵旨。”终于,秦羽陌妥协了。
皇后和太子心里微微有些失望,他们还指望这对父子彻底闹翻了。
可惜,一向桀骜不驯的定王竟然就这么轻易妥协了,太轻易的妥协,让皇后和太子都失去了看笑话的兴趣。
楚清流心里却微微一松,无论如何,她还是希望秦羽陌能安然无恙。或许经过皇上的干涉,秦羽陌能回心转意了。
只是此刻她心中对那个叫叶惊鸿的商女却是充满怨恨的。守护多年的人怎么能轻而易举就被人抢走呢?
最庆幸的是皇上,他还真怕秦羽陌这个和自己一向不亲近的儿子,会在所有臣子面子忤逆自己。到那时候,他才会真正的骑虎难下。
惩罚儿子吧,他舍不得。不惩罚,对臣子却交待不过去。
好在,儿子最终还是体谅自己,愿意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了。
“哼,”轻松归轻松,皇上还是摆出了高姿态。“母后,这儿的事情暂时就由你来操心了。”
转过脸,皇上脸上又变了另一种脸色。
“去吧,定王,好好听你父皇的。”太后这会儿才说话,她心里中意的孙媳妇是一直待在自己身边的楚清流。
至于那个名不经传靠着耍了小聪明接近定王的叶惊鸿,她老人家对叶惊鸿可是一肚子意见了。
秦羽陌面对太后的一番好意,也只是微微点点头,却没有爽快的答应什么。
太后看着他疏离的模样,心里微微叹息一声。说到底,造成定王现在这种性子的罪魁祸首,是?想到这儿,她看了一眼皇上,或许现在怎么弥补他,也无济于事吧。
皇上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到偏殿的时候,竟然只带了德公公一个人,当然身后还跟着准备挨训的定王。
皇上定王离开,宴会还在继续。可大殿中所有人的心思此刻却全都不在吃喝玩乐上了。皇上会不会惩罚定王?定王最终会不会妥协呢?
一个个疑问几乎占据了所有人的脑袋。
“一个商女怎么能做定王府的王妃,你是想让全天下人笑话你吗?”一进偏殿,皇上就恼怒地向秦羽陌发难。
“天下人的笑话?谁敢笑话?”秦羽陌冷笑着回答,“本王自己看重的媳妇,谁笑话就剁了谁。”
“天下那么多人,难道你要杀光所有人?”皇上闻言更是怒不可遏。
“凡是伤害我在意的人,本王绝对不会姑息养奸。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本王还有什么名声可言?”难得秦羽陌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皇上听了一下哑了,在秦羽陌似笑非笑的目光中,忽然觉得无地自容。
“皇上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臣就告退了。”秦羽陌冷漠地说。
“你责怪朕没有护住你的母妃吗?现在连父皇都不愿意叫了。”皇上悲哀地看着他。
秦羽陌沉默以对。
“可无论你怎么不喜欢朕这个父皇,朕还是你的父亲。作为一个父亲,朕希望能将最好的东西送到你面前,如果你实在喜欢那个商女,朕可以破例让她做你的一个侧妃,至于正妃的位置,她绝对不行。”皇上语重心长地劝说,语气温和许多,甚至还有央求的味道。
“先皇答应过臣,臣的亲事自己做主。叶惊鸿是臣喜欢的人,臣答应过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就绝对不会失言。皇上的好意,臣心领了。至于自己喜欢的女人,臣自然会用心对待,谁也不能伤害到她。如果做不到,臣自当和她同生共死。”秦羽陌敛下自己的眼皮无波无澜地回答。
“只是一个女人罢了,需要你做到这种份上吗?连共生死都冒出来了,你真是让朕太失望了。”皇上气的浑身发抖。
他对不起秦羽陌,可在秦羽陌身上却放了太多的希望。可现在这个背负自己所有希望的儿子,竟然只是为了一个女人,就说出这样丧气的话来。
那个商女绝对不能留!
一个要成为自己儿子软肋的弱女子,只会拖儿子的后腿,不要也罢。
“算了,你现在心情不好,朕不想和你多说什么,你回去用心想一想。那个商女无论如何不适合你的。”皇上似乎疲惫了,无力地挥挥手,让秦羽陌离开了。
秦羽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沉默地离开了。
站在门外的德公公看到秦羽陌出来,恭敬地低着头送了他出去。
“王爷,要到哪里去?”出了宫门,疾风不疾不徐地问。
“回府。”马车内,秦羽陌微闭着眼睛回答。
嗒嗒嗒的马蹄声就响了起来。
“让八怪到叶家周围守着,挑事的杀无赦。”良久,马车里又传出秦羽陌冷漠的声音。
“是。”疾风压制住心里的惊诧,飞快答应了。
八怪!王爷竟然动用了八怪。
看样子,叶家是惹上了大麻烦了。
叶惊鸿可不知道宫内发生的事情,此刻她正忙着捣鼓食物。
中午的时候,姚中白说了,天气炎热,他有肝火胃火,不想吃东西。
“二公子,照着奴婢说,姚老头就是故意刁难你。什么天气热,吃不下东西,全是鬼话。中午二公子做了一桌子菜,还不全进了他的肚子里,还有,没一顿都喝了我们不少酒了。他也不想想,咱们叶府的酒一坛子要多少银子。”厨房内,小丫头嘀嘀咕咕抱怨。
“可不是,他就是故意想骗吃骗喝。挺赵老爷说了,他还是一个有名的神医,说好五天就能让大公子行走,可现在都到了第八天,大公子的腿儿还没有动静。二公子,他不会是故意想蒙你吧?”另一个少年皱着眉头说。
叶惊鸿对待下人并不苛刻,所以府里的规矩也不算多。
虽然说下人议论主子的事情并不好,可厨房里几个孩子也是真心为叶府好。所以即使听到他们对姚中白有什么抱怨,她也没有责备他们。
“大公子的腿儿已经能站起来了,只是过久了没有行走,还不能一下子锻炼的太厉害。”叶惊鸿好脾气地解释。
“哎呀,真的吗?太好了。”
“这可是好消息。要是大公子的腿儿好了,姚老头就是要再多的酒,想吃龙肉,咱们也不嫌弃他烦人。”
……。
厨房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叶惊鸿看到他们快乐,心里也跟着高兴起来。
“大公子,你的腿儿真的好了?”书房里,小胖子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用难以置信的夸张眼神看着叶彦宁。
“好了。”叶彦宁淡笑着站起来,身形显得高大很多。
“太好了。”周志远高兴地跳起来,“以后大公子就可以教我的武功了。”
虽然叶家兄妹两个一直都不愿意接收他们为徒弟,可是几个孩子打心眼里还是将他们当作老师对待的。
“就他那三脚猫的功夫,也值得你这么高兴?”姚中白不开口还好,谁都将他当作儒雅的大师对待。可是一张嘴,简直不忍听下去。
什么大师,分明就是一个无赖。
几个孩子和他相处的只有几日工夫,可对他的秉性却了解的一清二楚。对于姚中白的打击,谁也没有理睬。
死老头的武功倒是很高,可惜他就是世界上最小气的人,严格来说是无利不起的人。
别说指望他教武功什么的,就是指点一二也提都别想提。
赵一铭乐呵呵地看着姚中白在孩子面前耍威风,这些日子他倒是从姚中白这儿受益匪浅,算是意外的惊喜吧。
当然这份惊喜还是姚中白在叶惊鸿美食的诱惑下不情不愿透底的。可讨了便宜的是他不是?
“老爷子、大公子,晚饭准备好了,二公子让你们到花厅里去。”平安进来禀报。
“吃饭了。总算是等到吃饭了。”姚中白恋恋不舍地放下叶惊鸿字帖,然后毫不犹豫脚下生风走了。
“死老头又要抢先了。”小胖子一见,这还得了。他得赶紧过去,要不今天的好东西又要让死老头给抢去了。
又一个毫不犹豫脚下生风地跑走了。
赵一铭微笑着摇着头看着,“也不差那口吃的,怎么就如此性急呢?”
“因为二公子的厨艺好,阿甫最喜欢的就是吃了,现在又多了姚神医,他怕自己去晚了吃不到。”高昭钦细细地解释。
“二公子才不是小气的人了,哪一次少了他们的。他们就是嘴馋。”周志远一语倒出真相。
叶彦宁和赵一铭听了就笑了起来。
“再不走的话,就真的要吃他们两个人的残羹了。”程瑞博翻了一个白眼,一脚踏出了门。
众人一听可不是,想到大小两个吃货横扫餐桌的画面,一个个赶紧也都往花厅走去。
不过,几天的情况有些特殊。
“怎么就吃这些?小丫头你是不是故意消遣我?”还没进花厅,老远就听到姚中白中气十足的声音。
“爱吃不吃,是你说要吃清淡的,今天就吃这些。”叶惊鸿的声音斩钉截铁。
“我什么时候说过?”姚中白嚷起来。
“二公子,我不怕上火,我想吃肉。”小胖子也低声下气的嚷嚷,“老头子爱吃素,你让他一个人吃就是。”
“我又不是兔子,吃什么素。”姚中白生气了。
“反正都做好了,我不想再做,你们想吃就吃,不吃拉倒。”叶惊鸿今天也很硬气。
“你过河拆桥。”姚中白开始指控,“为了你哥哥的腿,我废寝忘食、夜不成寐、辗转反侧容易吗?”
叶惊鸿不说话。
外面的人也都停住了脚步。
“谁说好五天以后保证我哥哥完好如初的?我只知道他现在腿儿还在痛了。”叶惊鸿的声音不紧不慢,可正好可以压制了姚中白的声音。
“这不是为了更妥当一些吗?”果然,姚中白的声音低了下来。
“我看你就是为了留在这儿蹭饭才故意慢慢治。”小胖子的声音却没低。
“死胖子,你才不要脸天天过来蹭饭了。”姚中白在叶惊鸿面前低了一头,不代表着他也怕小胖子。要不是看在叶家的份上,十个小胖子都变成了哑巴。
“今天吃什么?”眼看着屋子里的人就要吵起来,叶彦宁他们适时地进来打破了紧张的对视。
“爷爷、哥哥。”叶惊鸿一听他们的声音,立刻微笑着转过头看着他们。“咱们今天吃清淡的,有凉面凉皮、鱼粉和凉粉吃,你们试试。”
“二公子,是新吃食?”高昭钦人小腿儿也短。
“对,是新做好吃的。”叶惊鸿点点头回答。“看看,你要吃哪一种?”
“我想全试试。”高昭钦害羞地回答。
“好呀。”叶惊鸿看到他捧场,还是挺高兴的。
“老夫要吃肉。”姚中白恶狠狠瞪着小胖子。
小胖子差点儿冤枉死了,“是二公子不给你吃肉,你瞪着我干什么?”
所有的人扭过头也看着姚中白。
“因为这儿我就想欺负你。”姚中白直截了当回答。
好吧,这个理由很直白也很强悍。
“凭什么。”小胖子也生气了,鼓起的嘴巴真像一只癞蛤蟆。
姚中白瞪他的凶狠眼神未变。小样,叫你刚才落石下井。
“光吃面条肯定不行,哥哥也想吃肉。”叶彦宁微笑着看着叶惊鸿说。
“是呀,天天吃肉,一下子不吃反而不习惯了。”赵一铭也帮腔。
叶惊鸿听了淡笑着回答,“有肉,还没有端上来了。”她笑着回答,“不过卤肉多一些。”
“卤肉也好。”转眼间,大小吃货竟然异口同声回答了她。
“去端上来。”叶惊鸿吩咐安颖几个丫头。
很快的,桌子上就多了一道卤肉和下酒菜,以及果醋和酒。
叶惊鸿却不忙着吃饭,自己在一只白盆里开始调制面条来。
“二公子,这些面条怎么不用汤料?”小胖子好奇地问。
“这样吃凉快。”凉面做了也费时间,叶惊鸿为了晚上这顿饭,可是忙了一下午。可惜姚中白似乎还不领情。
他不吃,自己吃。
拌好了凉皮凉面,叶惊鸿给原来没有反对的人一人一小碗,“先尝尝,不好吃还有凉粉、鱼粉。”
叶彦宁和赵一铭都是不挑食的。
而剩下的几个小家伙对叶惊鸿是十分信赖的,大家得了一碗就开始吃起来。
“好吃。”
“舒服。”
酸辣的凉皮凉皮很开胃,加上家里腌制的小菜,真是爽口极了。
“怎么没有我的?”又是两个人的异口同声。
小胖子和姚中白话音一落,两个人对视一眼,然后都傲娇地别过了脑袋再也不看对方一眼。
“你们不是只喜欢吃肉,不喜欢吃面条的吗?”叶惊鸿翻了一个白眼。
“不热,而且爽口,夏季里吃这个倒是很舒服。”赵一铭笑着评价。
“爷爷,这是凉粉,我给你们削一碗。”叶惊鸿对待亲人那真是扒心扒肺地好。
“我尝尝。”叶彦宁不能喝酒,对叶惊鸿推荐的东西自然十分好奇。
“好吃。有绿豆的味道。”赵一铭吃了一块以后,惊讶地说。
“我们也要。”
周志远赶紧说。
“二公子,对不起,我错了。”小胖子那是能屈能伸,虽然他本人对肉类更偏爱一些。可架不住叶惊鸿每一次做得素菜也好,所以凡是叶惊鸿做得他都爱吃。
刚才的问题完全是吃肉占了上风,现在看到别人吃的欢,他口水就要下来了。
“明明是做给我吃的,你们倒是先吃了,怎么一回事,小丫头?”姚中白倒打一耙的本领更是一绝。
看到叶惊鸿不理睬他,他干脆先发制人。
叶惊鸿才不受他的干扰了,默不作声给两个吃货也调了一些凉皮凉面,当然还有凉粉。
“不能多吃。”看到大家的胃口出奇的好,叶惊鸿笑声提醒一句。
“以后还想吃。”小胖子嚷嚷。
叶惊鸿没空搭理他,让丫头将碗碟撤下了。
“我想知道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好起来。”饭后,叶惊鸿严肃地问。
“明日就好了,给你,这个药丸吃完了,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真是的,催命鬼一样。”姚中白有些心虚,声音特别响亮。
叶惊鸿看到叶彦宁将药丸吃下去,气的浑身打颤。
好一个神医,就为了蹭吃蹭喝,竟然就放任着哥哥多受几天罪。
“既然咱们的交易结束了。明日一早你就可以走了。当然,我不会食言,酒一坛子也不会少了你的。”叶惊鸿冷笑着说。
姚中白看到她真的生气,有些焉头焉脑的,“我也是为了……。”
“我知道你辛苦了,放心好了。为了不让人说我们叶府无情,明日早上的早餐我们会提供的。”叶惊鸿打断了他的话,“望舒,吩咐下去,明日早上咱们就喝白米粥,加上一碟小菜,嗯,两个馒头也可以。”
“什么?”姚中白声量提高。
叶惊鸿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瞪过去,他立刻没了脾气。
赵一铭和叶彦宁看到姚中白老老实实听话,心里吃了一惊。本来他们还生怕叶惊鸿惹怒了脾气古怪的姚中白,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姚中白在叶惊鸿面前会如此吃瘪。
“你是我的小徒弟,孝敬师父我老人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不能赶我出门,否则的话就是大不孝。”忽然,姚中白的底气又上来了。
“鬼才愿意做你徒弟了。”叶惊鸿冷笑着,“你能滚多远滚多远去。”
“徒弟,徒弟,你别生气。这个手镯为师送给你。”姚中白在袖子里掏呀掏,半天才摸出一只像是银质的手镯来。
“真小气。”银子做的手镯,小胖子看不上眼。
程瑞博他们也看不上眼,要不是叶二公子不收礼物,他们送的玉镯、金镯子能塞满叶府一个房间。还神医了,送礼竟然只送了一个银手镯。
“你懂什么?”姚中白瞪了他们一眼,“这叫有财不外漏。”
“不要。”叶惊鸿低着头偷偷摸摸肚子,舒服了!
“我要是你,与其有这样闲的时间,还不如收拾一下,想一想要怎么样才能将酒坛运走了。”叶惊鸿打了一个哈欠说,“要是没有其他事情说,我先走了。”
“有,有。”姚中白大喊,“银子你看不上,那这个呢?”
转眼间,他像变魔术师似的又掏出一个花里胡哨的玉镯出来。
叶惊鸿脚步连停顿一下都没有。
小胖子几个看了都哈哈大笑起来,故意讽刺他的小气。
这也看不上!姚中白脸色有些难看。
再看叶惊鸿一脚已经踏出了门槛,咬咬牙,最后掏出了一个鸡血红似的玉镯来,“只剩下最后一只了。这是嫡系关门弟子才能有的。”
“那原来的两只呢?”小胖子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
“呵呵,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死胖子。”姚中白尴尬地笑过后,才对东方甫吹鼻子瞪眼睛。
而说话之间,叶惊鸿已经走远了。
“她怎么就这么难缠呢?”姚中白摇着头将鸡血红似的玉镯收起来,然后看着另外两个烂镯子发呆。
“我知道了,你故意想用破手镯来哄二公子,哈哈,却被二公子识破了对不对?”小胖子哈哈大笑起来,“你也不想想二公子是多么聪明的人,你糊弄她,你完蛋了。”
好像是!姚中白偷偷地悔恨起自己行为来了。
“你好好和你妹妹说说,加入神医谷,她可是能得到很多好处的。”姚中白又对着叶彦宁劝说。
“妹妹并不喜欢学医,希望前辈不要为难她。”叶彦宁婉拒。
“她怎么就认下你这个庸医呢?”姚中白看着赵一铭嫌弃地问。
“我劝你这样的话千万不要让二公子听到,否则的话,你今天晚上会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的。”小胖子幸灾乐祸地说,“老爷子,你也甭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无碍,老夫的学识在神医前辈面前,还真是庸医一个。”赵一铭笑着回答。
姚中白听了这才少作了。
小胖子几个在这边玩了一会儿,到了天暗下来才回去了。
而叶惊鸿却待在她自己房间里,愣是让一心收徒弟的姚中白无法下手。
夜幕悄悄的降临,到了子时,整个京城彻底变得安静下来了。
就在这时候,叶家上空忽然多了十多个矫健的身影。
他们目标倒是很一致,直接奔向的就是叶惊鸿的卧室。
“这么晚还出来遛遛?遛就遛呗,怎么遛到了我的徒弟家呢?我的徒弟就那么好欺负?”姚中白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夜晚中十分响亮。
于是,很多房间里陆陆续续地就亮起了灯。
“怎么回事?”叶彦宁的腿儿好了,浑身的武功却暂时回来四成,他听到动静连外衣都没有来得及穿上就到了这边。
跟在他身边的还有金海生、承德等人。
黑衣服一声不响,其中一个对自己同伴做了一个动作,所有的人顿时开始动手起来。
“保护好大公子、二公子。”承德吃了一惊,立刻迎上去了。
“大公子,你到屋子里去保护好二公子。”金海生低声吩咐。
然后也冲了过去。
叶彦宁有心帮忙,可想到自己的身体和屋内的叶惊鸿,他迟疑了一下以后,开始往叶惊鸿的房间靠近。
“怎么回事?”叶惊鸿已经穿戴整齐,在望舒和望月的保护下,出了卧室的门。
“到屋子里去。”叶彦宁大惊。
“没事。屋子里也未必安全。”叶惊鸿不介意地挥挥手说。
“大胆贼人,竟然半夜三更到长公主府这边来打劫。”围墙外又多了十来个人,穿的是武安侯府侍卫的服装。
“大胆贼人,是欺负我们将军府没有人是不是?”这是将军府的下人。
好了,叶家这边成了热闹的菜市场。
黑衣人看了顿时一愣,他们的人数好像比不得对方的人数。
就在他们犹豫的时候,又一大拨的黑衣人出现在叶家,这一波人连话都没有说一句,直接上来就动手了。
“你们是什么人?”这一波人的武功十分诡异,十分厉害。
承德承信他们一下子感觉不对劲,对手太强了。
“嘿嘿,小丫头,你别怕。有为师在这儿,谁也动不了你。”姚中白此刻正忙着献殷勤了,对战场上的事情一点儿也不在意。
而叶家这边的人已经开始有人受伤了。
“要是他们出了什么事情,同样也饶不了你。”叶惊鸿狠狠瞪了他一眼说。都什么时候还在唧唧歪歪,神经病!
“好徒弟,要是你将这镯子戴上了,我立刻过去帮忙。”姚中白又掏出了那个鸡血红似的玉镯往叶惊鸿手腕上套。
“滚。”要是有刀,叶惊鸿肯定会将姚中白给直接劈了。
这个人有病,病得还不轻了。
“好玩,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那边打得热闹,这边忙着送礼,正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外面再一次冒出八个人出来。
叶惊鸿和叶彦宁心里一惊,来的要再是敌人的话,他们叶家今晚或许就在劫难逃了。
这八个武功更加怪异,一上来竟然是帮着叶惊鸿他们的。
叶彦宁和叶惊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们对这一批人的身份也更加好奇了。
“还真有人敢动本世子罩着的人?”打得热闹之时,秦篱落那个妖孽竟然也冒出来了。“给我狠狠地揍,揍得他们满地找牙。连爷的人也敢动,不想活了是不是?”
“是,世子爷。”别看秦篱落武功不济的样子,他身边的几个跟班打起架来却是一点儿也不含糊。
场上情形顿时一边倒。
两拨的黑衣人很快就被打得像猪头一样。
偏偏那八个奇怪的人还不会将他们往死里打,而公主府和将军府的人似乎也有意思想留活口。
“混蛋,连我神医谷的关门弟子都要打,老夫打的你们连爹娘都认不出来。”说着,姚中白后发制人,抛了叶惊鸿,怒气冲冲将火气全选在了外来的敌人身上。
火气太旺了,就看到姚中白窜出去以后,院子里到处传来劈里啪啦挨揍的声音。
“现在好看多了。”等他站稳了背着双手的时候,叶惊鸿看到了院子里的两拨黑衣人以后,彻底忍不住了。
天啦,也太惨了一些了。
只见场子里的黑衣人每一个人的蒙面巾全都掉了,而就这样也看不清他们长的是什么样。因为每一个人都是黑猪头,连眼睛肿得都看不清楚了。
“明明没见到多么用力。”叶惊鸿自言自语。
“徒弟,你现在知道拜我为师的好处了吧。为师不仅武功高强,而且毒术更是无人能及。要不是因为你害怕,为师就直接当他们变成了血水。”姚中白开始卖力推荐自己。
院子里的人听到他自吹自擂的声音,一个个都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这个人太恐怖了,还是离他远一点儿比较好,省的一不小心也沾上了不应该有的东西。
“人要怎么办?”这时候赵一铭出来了说。
“他这种事后君子最虚假了。刚才危险的时候怎么看不到他出来。所以说,这人靠不住,你千万要睁大眼睛选好了。还是我这样的比较靠得住。”由于姚中白知道赵一铭是叶家的干亲,所以,打心底里,他在看到叶惊鸿对赵一铭好的事后嫉妒要死,从来都是不遗余力地去抹黑赵一铭。
叶惊鸿翻了一个白眼,“爷爷不会武功,他又不是傻子主动送上门给人砍。”
为什么会这样?姚中白叹口气。
赵一铭可不计较姚中白无中生有的态度,他皱着眉头看着叶惊鸿有些担忧。
这两拨人的武功很高,看样子并不是柳家他们派来的。可是除去那两家人,叶惊鸿又是什么时候惹上了这样厉害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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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看到他脚步没有动,眼神不禁紧了紧。这是他无声的反抗吗?
皇后和太子看到皇上和秦羽陌僵持住了,心里都在暗自高兴。闹起来好呀,最好是一次性闹翻了永绝后患。
“定王,父子连心。皇上一直都是将你放在心上的,要是你有什么想法,还是跟皇上到偏殿中说清楚比较好。”皇后展现了一个母亲的慈爱。
放在心上吗?秦羽陌眼睛中微微带了一丝讥讽。
偏偏皇上的眼睛明锐,一下子捕捉到了他这一丝讽刺,顿时,作为一代帝王的骄傲瞬时间爆发出来。“定王。”
再一次的呼唤带了上位者的威严,不是父子情,而是君臣的命令。
“臣遵旨。”终于,秦羽陌妥协了。
皇后和太子心里微微有些失望,他们还指望这对父子彻底闹翻了。
可惜,一向桀骜不驯的定王竟然就这么轻易妥协了,太轻易的妥协,让皇后和太子都失去了看笑话的兴趣。
楚清流心里却微微一松,无论如何,她还是希望秦羽陌能安然无恙。或许经过皇上的干涉,秦羽陌能回心转意了。
只是此刻她心中对那个叫叶惊鸿的商女却是充满怨恨的。守护多年的人怎么能轻而易举就被人抢走呢?
最庆幸的是皇上,他还真怕秦羽陌这个和自己一向不亲近的儿子,会在所有臣子面子忤逆自己。到那时候,他才会真正的骑虎难下。
惩罚儿子吧,他舍不得。不惩罚,对臣子却交待不过去。
好在,儿子最终还是体谅自己,愿意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了。
“哼,”轻松归轻松,皇上还是摆出了高姿态。“母后,这儿的事情暂时就由你来操心了。”
转过脸,皇上脸上又变了另一种脸色。
“去吧,定王,好好听你父皇的。”太后这会儿才说话,她心里中意的孙媳妇是一直待在自己身边的楚清流。
至于那个名不经传靠着耍了小聪明接近定王的叶惊鸿,她老人家对叶惊鸿可是一肚子意见了。
秦羽陌面对太后的一番好意,也只是微微点点头,却没有爽快的答应什么。
太后看着他疏离的模样,心里微微叹息一声。说到底,造成定王现在这种性子的罪魁祸首,是?想到这儿,她看了一眼皇上,或许现在怎么弥补他,也无济于事吧。
皇上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到偏殿的时候,竟然只带了德公公一个人,当然身后还跟着准备挨训的定王。
皇上定王离开,宴会还在继续。可大殿中所有人的心思此刻却全都不在吃喝玩乐上了。皇上会不会惩罚定王?定王最终会不会妥协呢?
一个个疑问几乎占据了所有人的脑袋。
“一个商女怎么能做定王府的王妃,你是想让全天下人笑话你吗?”一进偏殿,皇上就恼怒地向秦羽陌发难。
“天下人的笑话?谁敢笑话?”秦羽陌冷笑着回答,“本王自己看重的媳妇,谁笑话就剁了谁。”
“天下那么多人,难道你要杀光所有人?”皇上闻言更是怒不可遏。
“凡是伤害我在意的人,本王绝对不会姑息养奸。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本王还有什么名声可言?”难得秦羽陌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皇上听了一下哑了,在秦羽陌似笑非笑的目光中,忽然觉得无地自容。
“皇上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臣就告退了。”秦羽陌冷漠地说。
“你责怪朕没有护住你的母妃吗?现在连父皇都不愿意叫了。”皇上悲哀地看着他。
秦羽陌沉默以对。
“可无论你怎么不喜欢朕这个父皇,朕还是你的父亲。作为一个父亲,朕希望能将最好的东西送到你面前,如果你实在喜欢那个商女,朕可以破例让她做你的一个侧妃,至于正妃的位置,她绝对不行。”皇上语重心长地劝说,语气温和许多,甚至还有央求的味道。
“先皇答应过臣,臣的亲事自己做主。叶惊鸿是臣喜欢的人,臣答应过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就绝对不会失言。皇上的好意,臣心领了。至于自己喜欢的女人,臣自然会用心对待,谁也不能伤害到她。如果做不到,臣自当和她同生共死。”秦羽陌敛下自己的眼皮无波无澜地回答。
“只是一个女人罢了,需要你做到这种份上吗?连共生死都冒出来了,你真是让朕太失望了。”皇上气的浑身发抖。
他对不起秦羽陌,可在秦羽陌身上却放了太多的希望。可现在这个背负自己所有希望的儿子,竟然只是为了一个女人,就说出这样丧气的话来。
那个商女绝对不能留!
一个要成为自己儿子软肋的弱女子,只会拖儿子的后腿,不要也罢。
“算了,你现在心情不好,朕不想和你多说什么,你回去用心想一想。那个商女无论如何不适合你的。”皇上似乎疲惫了,无力地挥挥手,让秦羽陌离开了。
秦羽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沉默地离开了。
站在门外的德公公看到秦羽陌出来,恭敬地低着头送了他出去。
“王爷,要到哪里去?”出了宫门,疾风不疾不徐地问。
“回府。”马车内,秦羽陌微闭着眼睛回答。
嗒嗒嗒的马蹄声就响了起来。
“让八怪到叶家周围守着,挑事的杀无赦。”良久,马车里又传出秦羽陌冷漠的声音。
“是。”疾风压制住心里的惊诧,飞快答应了。
八怪!王爷竟然动用了八怪。
看样子,叶家是惹上了大麻烦了。
叶惊鸿可不知道宫内发生的事情,此刻她正忙着捣鼓食物。
中午的时候,姚中白说了,天气炎热,他有肝火胃火,不想吃东西。
“二公子,照着奴婢说,姚老头就是故意刁难你。什么天气热,吃不下东西,全是鬼话。中午二公子做了一桌子菜,还不全进了他的肚子里,还有,没一顿都喝了我们不少酒了。他也不想想,咱们叶府的酒一坛子要多少银子。”厨房内,小丫头嘀嘀咕咕抱怨。
“可不是,他就是故意想骗吃骗喝。挺赵老爷说了,他还是一个有名的神医,说好五天就能让大公子行走,可现在都到了第八天,大公子的腿儿还没有动静。二公子,他不会是故意想蒙你吧?”另一个少年皱着眉头说。
叶惊鸿对待下人并不苛刻,所以府里的规矩也不算多。
虽然说下人议论主子的事情并不好,可厨房里几个孩子也是真心为叶府好。所以即使听到他们对姚中白有什么抱怨,她也没有责备他们。
“大公子的腿儿已经能站起来了,只是过久了没有行走,还不能一下子锻炼的太厉害。”叶惊鸿好脾气地解释。
“哎呀,真的吗?太好了。”
“这可是好消息。要是大公子的腿儿好了,姚老头就是要再多的酒,想吃龙肉,咱们也不嫌弃他烦人。”
……。
厨房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叶惊鸿看到他们快乐,心里也跟着高兴起来。
“大公子,你的腿儿真的好了?”书房里,小胖子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用难以置信的夸张眼神看着叶彦宁。
“好了。”叶彦宁淡笑着站起来,身形显得高大很多。
“太好了。”周志远高兴地跳起来,“以后大公子就可以教我的武功了。”
虽然叶家兄妹两个一直都不愿意接收他们为徒弟,可是几个孩子打心眼里还是将他们当作老师对待的。
“就他那三脚猫的功夫,也值得你这么高兴?”姚中白不开口还好,谁都将他当作儒雅的大师对待。可是一张嘴,简直不忍听下去。
什么大师,分明就是一个无赖。
几个孩子和他相处的只有几日工夫,可对他的秉性却了解的一清二楚。对于姚中白的打击,谁也没有理睬。
死老头的武功倒是很高,可惜他就是世界上最小气的人,严格来说是无利不起的人。
别说指望他教武功什么的,就是指点一二也提都别想提。
赵一铭乐呵呵地看着姚中白在孩子面前耍威风,这些日子他倒是从姚中白这儿受益匪浅,算是意外的惊喜吧。
当然这份惊喜还是姚中白在叶惊鸿美食的诱惑下不情不愿透底的。可讨了便宜的是他不是?
“老爷子、大公子,晚饭准备好了,二公子让你们到花厅里去。”平安进来禀报。
“吃饭了。总算是等到吃饭了。”姚中白恋恋不舍地放下叶惊鸿字帖,然后毫不犹豫脚下生风走了。
“死老头又要抢先了。”小胖子一见,这还得了。他得赶紧过去,要不今天的好东西又要让死老头给抢去了。
又一个毫不犹豫脚下生风地跑走了。
赵一铭微笑着摇着头看着,“也不差那口吃的,怎么就如此性急呢?”
“因为二公子的厨艺好,阿甫最喜欢的就是吃了,现在又多了姚神医,他怕自己去晚了吃不到。”高昭钦细细地解释。
“二公子才不是小气的人了,哪一次少了他们的。他们就是嘴馋。”周志远一语倒出真相。
叶彦宁和赵一铭听了就笑了起来。
“再不走的话,就真的要吃他们两个人的残羹了。”程瑞博翻了一个白眼,一脚踏出了门。
众人一听可不是,想到大小两个吃货横扫餐桌的画面,一个个赶紧也都往花厅走去。
不过,几天的情况有些特殊。
“怎么就吃这些?小丫头你是不是故意消遣我?”还没进花厅,老远就听到姚中白中气十足的声音。
“爱吃不吃,是你说要吃清淡的,今天就吃这些。”叶惊鸿的声音斩钉截铁。
“我什么时候说过?”姚中白嚷起来。
“二公子,我不怕上火,我想吃肉。”小胖子也低声下气的嚷嚷,“老头子爱吃素,你让他一个人吃就是。”
“我又不是兔子,吃什么素。”姚中白生气了。
“反正都做好了,我不想再做,你们想吃就吃,不吃拉倒。”叶惊鸿今天也很硬气。
“你过河拆桥。”姚中白开始指控,“为了你哥哥的腿,我废寝忘食、夜不成寐、辗转反侧容易吗?”
叶惊鸿不说话。
外面的人也都停住了脚步。
“谁说好五天以后保证我哥哥完好如初的?我只知道他现在腿儿还在痛了。”叶惊鸿的声音不紧不慢,可正好可以压制了姚中白的声音。
“这不是为了更妥当一些吗?”果然,姚中白的声音低了下来。
“我看你就是为了留在这儿蹭饭才故意慢慢治。”小胖子的声音却没低。
“死胖子,你才不要脸天天过来蹭饭了。”姚中白在叶惊鸿面前低了一头,不代表着他也怕小胖子。要不是看在叶家的份上,十个小胖子都变成了哑巴。
“今天吃什么?”眼看着屋子里的人就要吵起来,叶彦宁他们适时地进来打破了紧张的对视。
“爷爷、哥哥。”叶惊鸿一听他们的声音,立刻微笑着转过头看着他们。“咱们今天吃清淡的,有凉面凉皮、鱼粉和凉粉吃,你们试试。”
“二公子,是新吃食?”高昭钦人小腿儿也短。
“对,是新做好吃的。”叶惊鸿点点头回答。“看看,你要吃哪一种?”
“我想全试试。”高昭钦害羞地回答。
“好呀。”叶惊鸿看到他捧场,还是挺高兴的。
“老夫要吃肉。”姚中白恶狠狠瞪着小胖子。
小胖子差点儿冤枉死了,“是二公子不给你吃肉,你瞪着我干什么?”
所有的人扭过头也看着姚中白。
“因为这儿我就想欺负你。”姚中白直截了当回答。
好吧,这个理由很直白也很强悍。
“凭什么。”小胖子也生气了,鼓起的嘴巴真像一只癞蛤蟆。
姚中白瞪他的凶狠眼神未变。小样,叫你刚才落石下井。
“光吃面条肯定不行,哥哥也想吃肉。”叶彦宁微笑着看着叶惊鸿说。
“是呀,天天吃肉,一下子不吃反而不习惯了。”赵一铭也帮腔。
叶惊鸿听了淡笑着回答,“有肉,还没有端上来了。”她笑着回答,“不过卤肉多一些。”
“卤肉也好。”转眼间,大小吃货竟然异口同声回答了她。
“去端上来。”叶惊鸿吩咐安颖几个丫头。
很快的,桌子上就多了一道卤肉和下酒菜,以及果醋和酒。
叶惊鸿却不忙着吃饭,自己在一只白盆里开始调制面条来。
“二公子,这些面条怎么不用汤料?”小胖子好奇地问。
“这样吃凉快。”凉面做了也费时间,叶惊鸿为了晚上这顿饭,可是忙了一下午。可惜姚中白似乎还不领情。
他不吃,自己吃。
拌好了凉皮凉面,叶惊鸿给原来没有反对的人一人一小碗,“先尝尝,不好吃还有凉粉、鱼粉。”
叶彦宁和赵一铭都是不挑食的。
而剩下的几个小家伙对叶惊鸿是十分信赖的,大家得了一碗就开始吃起来。
“好吃。”
“舒服。”
酸辣的凉皮凉皮很开胃,加上家里腌制的小菜,真是爽口极了。
“怎么没有我的?”又是两个人的异口同声。
小胖子和姚中白话音一落,两个人对视一眼,然后都傲娇地别过了脑袋再也不看对方一眼。
“你们不是只喜欢吃肉,不喜欢吃面条的吗?”叶惊鸿翻了一个白眼。
“不热,而且爽口,夏季里吃这个倒是很舒服。”赵一铭笑着评价。
“爷爷,这是凉粉,我给你们削一碗。”叶惊鸿对待亲人那真是扒心扒肺地好。
“我尝尝。”叶彦宁不能喝酒,对叶惊鸿推荐的东西自然十分好奇。
“好吃。有绿豆的味道。”赵一铭吃了一块以后,惊讶地说。
“我们也要。”
周志远赶紧说。
“二公子,对不起,我错了。”小胖子那是能屈能伸,虽然他本人对肉类更偏爱一些。可架不住叶惊鸿每一次做得素菜也好,所以凡是叶惊鸿做得他都爱吃。
刚才的问题完全是吃肉占了上风,现在看到别人吃的欢,他口水就要下来了。
“明明是做给我吃的,你们倒是先吃了,怎么一回事,小丫头?”姚中白倒打一耙的本领更是一绝。
看到叶惊鸿不理睬他,他干脆先发制人。
叶惊鸿才不受他的干扰了,默不作声给两个吃货也调了一些凉皮凉面,当然还有凉粉。
“不能多吃。”看到大家的胃口出奇的好,叶惊鸿笑声提醒一句。
“以后还想吃。”小胖子嚷嚷。
叶惊鸿没空搭理他,让丫头将碗碟撤下了。
“我想知道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好起来。”饭后,叶惊鸿严肃地问。
“明日就好了,给你,这个药丸吃完了,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真是的,催命鬼一样。”姚中白有些心虚,声音特别响亮。
叶惊鸿看到叶彦宁将药丸吃下去,气的浑身打颤。
好一个神医,就为了蹭吃蹭喝,竟然就放任着哥哥多受几天罪。
“既然咱们的交易结束了。明日一早你就可以走了。当然,我不会食言,酒一坛子也不会少了你的。”叶惊鸿冷笑着说。
姚中白看到她真的生气,有些焉头焉脑的,“我也是为了……。”
“我知道你辛苦了,放心好了。为了不让人说我们叶府无情,明日早上的早餐我们会提供的。”叶惊鸿打断了他的话,“望舒,吩咐下去,明日早上咱们就喝白米粥,加上一碟小菜,嗯,两个馒头也可以。”
“什么?”姚中白声量提高。
叶惊鸿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瞪过去,他立刻没了脾气。
赵一铭和叶彦宁看到姚中白老老实实听话,心里吃了一惊。本来他们还生怕叶惊鸿惹怒了脾气古怪的姚中白,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姚中白在叶惊鸿面前会如此吃瘪。
“你是我的小徒弟,孝敬师父我老人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不能赶我出门,否则的话就是大不孝。”忽然,姚中白的底气又上来了。
“鬼才愿意做你徒弟了。”叶惊鸿冷笑着,“你能滚多远滚多远去。”
“徒弟,徒弟,你别生气。这个手镯为师送给你。”姚中白在袖子里掏呀掏,半天才摸出一只像是银质的手镯来。
“真小气。”银子做的手镯,小胖子看不上眼。
程瑞博他们也看不上眼,要不是叶二公子不收礼物,他们送的玉镯、金镯子能塞满叶府一个房间。还神医了,送礼竟然只送了一个银手镯。
“你懂什么?”姚中白瞪了他们一眼,“这叫有财不外漏。”
“不要。”叶惊鸿低着头偷偷摸摸肚子,舒服了!
“我要是你,与其有这样闲的时间,还不如收拾一下,想一想要怎么样才能将酒坛运走了。”叶惊鸿打了一个哈欠说,“要是没有其他事情说,我先走了。”
“有,有。”姚中白大喊,“银子你看不上,那这个呢?”
转眼间,他像变魔术师似的又掏出一个花里胡哨的玉镯出来。
叶惊鸿脚步连停顿一下都没有。
小胖子几个看了都哈哈大笑起来,故意讽刺他的小气。
这也看不上!姚中白脸色有些难看。
再看叶惊鸿一脚已经踏出了门槛,咬咬牙,最后掏出了一个鸡血红似的玉镯来,“只剩下最后一只了。这是嫡系关门弟子才能有的。”
“那原来的两只呢?”小胖子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
“呵呵,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死胖子。”姚中白尴尬地笑过后,才对东方甫吹鼻子瞪眼睛。
而说话之间,叶惊鸿已经走远了。
“她怎么就这么难缠呢?”姚中白摇着头将鸡血红似的玉镯收起来,然后看着另外两个烂镯子发呆。
“我知道了,你故意想用破手镯来哄二公子,哈哈,却被二公子识破了对不对?”小胖子哈哈大笑起来,“你也不想想二公子是多么聪明的人,你糊弄她,你完蛋了。”
好像是!姚中白偷偷地悔恨起自己行为来了。
“你好好和你妹妹说说,加入神医谷,她可是能得到很多好处的。”姚中白又对着叶彦宁劝说。
“妹妹并不喜欢学医,希望前辈不要为难她。”叶彦宁婉拒。
“她怎么就认下你这个庸医呢?”姚中白看着赵一铭嫌弃地问。
“我劝你这样的话千万不要让二公子听到,否则的话,你今天晚上会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的。”小胖子幸灾乐祸地说,“老爷子,你也甭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无碍,老夫的学识在神医前辈面前,还真是庸医一个。”赵一铭笑着回答。
姚中白听了这才少作了。
小胖子几个在这边玩了一会儿,到了天暗下来才回去了。
而叶惊鸿却待在她自己房间里,愣是让一心收徒弟的姚中白无法下手。
夜幕悄悄的降临,到了子时,整个京城彻底变得安静下来了。
就在这时候,叶家上空忽然多了十多个矫健的身影。
他们目标倒是很一致,直接奔向的就是叶惊鸿的卧室。
“这么晚还出来遛遛?遛就遛呗,怎么遛到了我的徒弟家呢?我的徒弟就那么好欺负?”姚中白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夜晚中十分响亮。
于是,很多房间里陆陆续续地就亮起了灯。
“怎么回事?”叶彦宁的腿儿好了,浑身的武功却暂时回来四成,他听到动静连外衣都没有来得及穿上就到了这边。
跟在他身边的还有金海生、承德等人。
黑衣服一声不响,其中一个对自己同伴做了一个动作,所有的人顿时开始动手起来。
“保护好大公子、二公子。”承德吃了一惊,立刻迎上去了。
“大公子,你到屋子里去保护好二公子。”金海生低声吩咐。
然后也冲了过去。
叶彦宁有心帮忙,可想到自己的身体和屋内的叶惊鸿,他迟疑了一下以后,开始往叶惊鸿的房间靠近。
“怎么回事?”叶惊鸿已经穿戴整齐,在望舒和望月的保护下,出了卧室的门。
“到屋子里去。”叶彦宁大惊。
“没事。屋子里也未必安全。”叶惊鸿不介意地挥挥手说。
“大胆贼人,竟然半夜三更到长公主府这边来打劫。”围墙外又多了十来个人,穿的是武安侯府侍卫的服装。
“大胆贼人,是欺负我们将军府没有人是不是?”这是将军府的下人。
好了,叶家这边成了热闹的菜市场。
黑衣人看了顿时一愣,他们的人数好像比不得对方的人数。
就在他们犹豫的时候,又一大拨的黑衣人出现在叶家,这一波人连话都没有说一句,直接上来就动手了。
“你们是什么人?”这一波人的武功十分诡异,十分厉害。
承德承信他们一下子感觉不对劲,对手太强了。
“嘿嘿,小丫头,你别怕。有为师在这儿,谁也动不了你。”姚中白此刻正忙着献殷勤了,对战场上的事情一点儿也不在意。
而叶家这边的人已经开始有人受伤了。
“要是他们出了什么事情,同样也饶不了你。”叶惊鸿狠狠瞪了他一眼说。都什么时候还在唧唧歪歪,神经病!
“好徒弟,要是你将这镯子戴上了,我立刻过去帮忙。”姚中白又掏出了那个鸡血红似的玉镯往叶惊鸿手腕上套。
“滚。”要是有刀,叶惊鸿肯定会将姚中白给直接劈了。
这个人有病,病得还不轻了。
“好玩,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那边打得热闹,这边忙着送礼,正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外面再一次冒出八个人出来。
叶惊鸿和叶彦宁心里一惊,来的要再是敌人的话,他们叶家今晚或许就在劫难逃了。
这八个武功更加怪异,一上来竟然是帮着叶惊鸿他们的。
叶彦宁和叶惊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们对这一批人的身份也更加好奇了。
“还真有人敢动本世子罩着的人?”打得热闹之时,秦篱落那个妖孽竟然也冒出来了。“给我狠狠地揍,揍得他们满地找牙。连爷的人也敢动,不想活了是不是?”
“是,世子爷。”别看秦篱落武功不济的样子,他身边的几个跟班打起架来却是一点儿也不含糊。
场上情形顿时一边倒。
两拨的黑衣人很快就被打得像猪头一样。
偏偏那八个奇怪的人还不会将他们往死里打,而公主府和将军府的人似乎也有意思想留活口。
“混蛋,连我神医谷的关门弟子都要打,老夫打的你们连爹娘都认不出来。”说着,姚中白后发制人,抛了叶惊鸿,怒气冲冲将火气全选在了外来的敌人身上。
火气太旺了,就看到姚中白窜出去以后,院子里到处传来劈里啪啦挨揍的声音。
“现在好看多了。”等他站稳了背着双手的时候,叶惊鸿看到了院子里的两拨黑衣人以后,彻底忍不住了。
天啦,也太惨了一些了。
只见场子里的黑衣人每一个人的蒙面巾全都掉了,而就这样也看不清他们长的是什么样。因为每一个人都是黑猪头,连眼睛肿得都看不清楚了。
“明明没见到多么用力。”叶惊鸿自言自语。
“徒弟,你现在知道拜我为师的好处了吧。为师不仅武功高强,而且毒术更是无人能及。要不是因为你害怕,为师就直接当他们变成了血水。”姚中白开始卖力推荐自己。
院子里的人听到他自吹自擂的声音,一个个都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这个人太恐怖了,还是离他远一点儿比较好,省的一不小心也沾上了不应该有的东西。
“人要怎么办?”这时候赵一铭出来了说。
“他这种事后君子最虚假了。刚才危险的时候怎么看不到他出来。所以说,这人靠不住,你千万要睁大眼睛选好了。还是我这样的比较靠得住。”由于姚中白知道赵一铭是叶家的干亲,所以,打心底里,他在看到叶惊鸿对赵一铭好的事后嫉妒要死,从来都是不遗余力地去抹黑赵一铭。
叶惊鸿翻了一个白眼,“爷爷不会武功,他又不是傻子主动送上门给人砍。”
为什么会这样?姚中白叹口气。
赵一铭可不计较姚中白无中生有的态度,他皱着眉头看着叶惊鸿有些担忧。
这两拨人的武功很高,看样子并不是柳家他们派来的。可是除去那两家人,叶惊鸿又是什么时候惹上了这样厉害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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