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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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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死的?”伍鉴的声音激动到颤抖,亏他还记得起来再跟易清问一句,看看能不能问出破绽。

    “不管怎么死的,不管死在哪里,不管死在什么时候,他是肯定不会从这古道里出来了,道友大可放心,你我现在是否应该商量一下,闫卿卿的事情?”易清霸气的拒绝解释,但她以这样的姿态说的这些话,似乎更有可信力。语气也有点冷血得过头了吧……不过说得好,说得真好。他了解伍鉴是个什么人,照现在这样看来,他根本拿不住易清,别被人家姑娘耍的团团转就好。

    易清说的这假话实在是太像真话了,暂且不提什么逻辑人性的问题,她这个人站在那里,说出这两个字,浑身的姿态,满脸的神情,都不会让人觉得这两个字是假的。伍娉柔此时是没有在这里,如果在,准保已经疯了。

    “怎么死的?”伍鉴的声音激动到颤抖,亏他还记得起来再跟易清问一句,看看能不能问出破绽。

    “不管怎么死的,不管死在哪里,不管死在什么时候,他是肯定不会从这古道里出来了,道友大可放心,你我现在是否应该商量一下,闫卿卿的事情?”易清霸气的拒绝解释,但她以这样的姿态说的这些话,似乎更有可信力。在他们两个人都错了的那一瞬间,曲白的反应要比易清快得多。到底是有经验的人,他一回身迅速揽住易清,自己的身体和魔气将易清整个护的严严的。易清觉得只有一瞬间的时间里,刚开始的时候,曲白护在她的上面,屏障施加下来的所有力量,几乎是他一个人完全承受了。最后的时候,曲白又转到了下面,落到崖底的时候,易清都觉得自己已经被沙子埋了,曲白就更不用说了,从头到脚都被黄沙掩埋。

    这样的经历实在不能说让人很愉悦,不过易清却也没有觉得糟糕。准确的来说,她现在不在状态。此情此境,她实在是不应该去想别的事情,应该考虑,应该发愁怎么才能跟曲白尽快的出去。但跟她面部接触的曲白身上的衣料,柔软又透着一点从内部传出来的体温,那样的感觉,实在是让易清觉得有一点异样。

    不过,易清的反应素来快,她立刻反手抓住曲白,将他拽了起来,问道:“你……要休息一下吗?”

    曲白似乎也不觉得刚才的感觉糟糕,他认真看着好像有些不同,又好像没有什么不同的易清,比易清来说更有些不自然的道:“不用,崖顶上被人动了手脚,咱们可能需要这么尝试几次,再休息就没有时间了。”

    “好。”易清又走向了悬崖,手中的法器碎片刚刚要刺进峭壁,又没忍住的回头道:“谢谢。不过下一次不要了,我能习惯的。”

    话音顿了顿,在曲白说话之前,易清又找了一个比较不错的理由道:“咱们出去之后,说不定还有什么等着,你的修为高,到时还需仗着你。被这屏障拍上这么几顿,肯定不好受吧。你……真的不需要休息一下吗?”

    “没事,已经习惯了的。”曲白看起来没有什么不适,“你接触魔气时间不久,吃不住的。”

    白费了易清那么好的理由,曲白没同意她的要求。看他说的云淡风轻,易清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现在曲白当然是知道从屏障的哪个地方能够找到破口,但是第一次来风沙古道的时候,曲白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呢?他是不是从悬崖一边,一寸一寸的试过来的?如果真是那样,他被从崖顶拍下来过多少次?就如方才那样的经历,他感受过多少次?

    如果一切正如她所想,那么曲白所说的他已经习惯,倒也是不假。易清不喜欢方才那样的感受,尤其她还被曲白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护了个周全,如果是她一个人摔下来,情形可能更加糟糕。这样的经历,她肯定只想要感受一次或者两次就足够。但如果逼不得已,再痛苦她也能够适应。当然她也清楚,适应的过程不会很美妙就是了。

    而现在,她很有可能不必那样辛苦的适应,可是曲白,早已经经受过了那样的过程,在不知道多久以前。

    曲白拒绝了她的要求,一想到如果下一次又要被这么捶下来,曲白肯定又会那样死死地抱住她。在崖顶的时候,他的背面对着天空,到崖底的时候,他的背又对着大地。而她无论何时,不管正在经受什么,都隔了他的一层胸膛。一想到这些,一想到方才的感触,易清立马就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她一直以为自己从来没有被人那样保护过,前后左右照应周全,几乎让她完全不用考虑一滴一点。一直以来扮演这样的角色的都是她,从来她也没试过当这样的弱者,即便是当真羸弱,也总是在挣扎,从没有这样安心的弱小过。

    她一直以为如此,一直到她后来记起的事情渐渐的越来越多,她才知道从前,自己还是过过一段很美好的日子的。被人护着,什么都不需要想,可以恣意的浪费时光,欣赏太阳和月亮,世间万物的都各种美好。

    只不过,记不记得也没什么重要,那种日子,她的确是过过,但是真的,与现在已经相隔很久很久了,久的她已经记忆模糊,就只剩着痛苦的执念留存。

    所以,脑袋里着实没有多少安心回忆的她,今日这样的感受,实在是有些令人觉得新奇。不过即便新奇,她也没想再次尝试,傻子都知道这种感觉会令人留恋。毕竟,人性懒惰,只要有能轻松的好好过日子的机会,谁愿意活得那么沉重?

    她不想,可是曲白不同意,易清就没有办法。曲白的修为高过她,而且在这风沙古道之中,她对这里几乎是完全陌生,只能跟着曲白走。难道再被拍下来时,真的还要那样……

    眼前的峭壁像是一个活的生灵,之前易清和曲白爬上去的路上,被法器碎片刺出来的一路凹槽,早就已经自动愈合了。所以,那绝对没办法留下一个标记的崖顶上,幸亏有曲白的法器帮忙确定位置,否则的话,他们每一次尝试,都需要差不多二十天的时间。距离她下一次给闫卿卿续蛊的时间,这么算起来的话也没有多久了。要是他们每一次上去都瞎蒙着乱找位置的话,恐怕找到老死也出不去。

    应该再有几次就可以出去的,想想一会儿要被捶下来的情景,易清现在还没有开始攀爬,就已经觉得不对了。

    曲白向她招了招手,已经先走了,易清叹了口气,紧紧的跟上。大概是因为爬熟悉了,他们两个人这一次更快,半个月的时间便到了崖顶,开始再一次尝试。

    在一尺宽的地方找指头肚大的正确的一点,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对像易清和曲白他们这样情况特殊的,每一次尝试都要先经过至少半个月辛苦攀爬的人来说,无疑是很难的。正确的那一点,一下两下找不到,爬了那么久,上来就被狠狠的捶下去,这对人的心理是一个考验。所幸易清和曲白两个人都极有耐心,失败了几回之后再走,也依旧是不见烦躁。至少是没有因为这失败而生烦躁,所有情绪的波动,都是因为互相抱在一起坠落的那一瞬间而生的。

    易清和曲白在这古道尽头,爬悬崖爬了半年,真是运道不好的尝试了超过十次,差不多把那一尺宽的地方全都试完了之后,曲白才找到正确的地点。

    只是曲白找到了正确的地方能够出去了,易清理所当然的,法器碎片刺穿的又是错误的一点,当然又要被拍下去。

    曲白想要抓住易清,但无奈他扛不过那屏障的力量,最后只能又抱着易清跟她再一次回到了崖底。

    “走吧,咱们出去。”马上就能够出去了,曲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轻松之意。虽然易清这些天来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一次一次的失败,到底是让曲白紧张了。易清是完全相信着曲白,一颗心从未动摇过,人自然轻松。曲白却只能相信自己,等到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时候,他的日子自然便难捱起来。幸好,现在什么也不用想了,他们能出去了。

    十几次了,曲白每次都是跟第一次一样,把她护的严严实实的落下来。这么多次了,易清还是没有习惯,也是她强迫着让自己不能习惯。现在终于是最后一次了,易清忍不住的就暗松了一口气。

    假设男子的脸皮就是要比女子稍微厚一些的话,那他们还真的是男女有别。曲白在易清的面前越来越自然,倒是易清,现在连话都不怎么说了。她只是有些不赞同的看着曲白,满眼都是既然找到了正确的地方,他就先出去,她既然被拍下来,再一个人爬上去就是了,干什么又要跟她一起回来再爬这一遍?

    两个人这一次整体气氛非常轻松的又到了崖顶之后,曲白直接用自己的法器劈开了屏障的那一个破绽,结果这一劈,却把他们两个人劈开了。

    屏障破开之后,曲白却发现这里不是他熟悉的崖顶。他当年从风沙古道之中逃离出来,这贫瘠的连几棵小草都长不好的悬崖顶,在他眼中简直就是彼岸的天堂,他当时可真的是……就差没有把这里有几块碎石都细细数过了。

    所以,别说他们劈开屏障之后来到的地方与悬崖顶根本是大相径庭,就是他们来到了一个幻象之中,那幻象不够真实,不够细致的话,都是瞒不过他的。

    这是哪里?曲白环顾四周,迅速观察着这白雾缭绕,到处充斥着仙植清香的地方,手还紧紧的攥着易清,正要跟她说句什么的时候,却猛不防的感觉手中一空。

    “清……师妹!”身边已经空无一人,曲白心头一慌,倒不是慌他此时一人在这陌生的地方,是慌易清被送去了何处。

    在这地方缭绕的仙雾竟像是有灵智一般,曲白这一慌,它们就淡了许多,让曲白足够看清屏障外头的崖顶上,易清正好端端地站在那里。

    他好像是到了这风沙古道上空的屏障里面,能够十分清晰的看到崖顶,也能够看到脚下的风沙古道。曲白盯着悬崖顶上的人,眉头紧皱,想着自己可不可以从这里先出去。

    就是他拖累了易清,这悬崖顶上,除了幻阵,还有不少的人。在他们逃出去的地方,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恐怕不是欢迎。现在易清一个人出现倒是还好些,只不过……

    悬崖顶上目前只出现了一个的人,易清见过。她毫不担心的迎上前去,没有问候,直走到那个人面前站定,脸色淡淡的不喜不怒。

    “他呢?”伍鉴到底是没有易清那么沉得住气,易清不生气,不激动,仿佛这段时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他可以那么默默的盯着他看,但他却做不到。他等不住,曲白没有出现在这里,他一颗心七上八下,分不清楚是欢喜还是不敢置信。总之,他就是忍不住,也没等住,最后到底先开口。

    “死了。”伍鉴问的当然就是曲白,易清眼睛也没眨,刚刚还紧紧攥着她的手的人,转眼间就被她安排了这样的命运。

    曲白在屏障之中听得一清二楚,虽然被易清说他已经死了,但他却格外的高兴。看起来,他是完全没有必要担心易清的。她那两个字说的,即便是他站在她的对面,也绝不可能分出来真假。

    语气也有点冷血得过头了吧……不过说得好,说得真好。他了解伍鉴是个什么人,照现在这样看来,他根本拿不住易清,别被人家姑娘耍的团团转就好。

    易清说的这假话实在是太像真话了,暂且不提什么逻辑人性的问题,她这个人站在那里,说出这两个字,浑身的姿态,满脸的神情,都不会让人觉得这两个字是假的。伍娉柔此时是没有在这里,如果在,准保已经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