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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她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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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为什么,当她在靳霆的怀里,被他劈头盖脸,毫不留情地训斥她不适合当一个领导的时候,眼泪就这样,自然而然地下来了?

    到底为什么?

    一开始她只是让眼泪静静的流着,但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抽噎,背一抽一抽的。

    靳霆蹙了蹙眉头,看着怀中的女子:“哎,你哭什么啊?哭什么鼻子,我刚才是骂你了,但是,在职场上这不是正常的吗?我是你的老板,虽然我明天就不会让你再干了,但是,作为公司的管理者,我还是要站在我的角度客观的说你几句,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我从来在工作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平时我骂我手下,管他多大年纪,什么资历,管他是o、cio,比骂你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也不要脸皮这么薄。我不是存心说你,只是就事论事……好了,别哭了……啊……”

    听着他这样的语调,不知道怎么的,初雪的心中就觉得那股酸酸的感觉越来越扩大,抽噎的声也越来越大,她自己都觉得奇怪,心想赶紧别再哭了,这样哭都丢脸啊。可是越这么想,眼泪就越不听她的指挥,她第一次觉得泪腺好像是独立于身体而存在的另外一个器官。

    抽噎的声音越来越大,她哭的整个背都缩了起来,整个身子一颤一颤的,渐渐的变成了号啕大哭!

    她好久好久都没有这么哭过了。长久以来,不管碰到什么事情,她都是告诉自己要淡定,要隐忍。

    自从自己结婚那天,看到了莫浩轩和盛如萱的背叛,接着,又莫名其妙的上了靳霆的贼船,这段时间来,一次一次的被算计,一次一次的掉入阴谋之中,一次一次的险些掉下悬崖,甚至今天被要挟从88层楼上摔下去,她都没有为自己哭,她坚强的面对每一次的挫折,但她毕竟是个女人啊!她毕竟是个有血有肉的女人!

    这一瞬间,只是被靳霆这样轻轻的责骂了几句,其实不算什么,但是,却好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割开了一个出口……

    而眼泪,就那样不听她指挥地从那个出口奔涌而出,把她自己都吓坏了。

    靳霆看着怀中初雪哭的像个泪人,心中也觉得诧异,一直以来,这女人任她欺负,最多也就是更他斗两句嘴,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就好像一只小猫,最多最多也就是抓抓人,抓破皮而已,根本就不可能造成多大的伤害!

    因此,他任由的蹂躏她,把她控制在自己手里,看着她麻木的,被动的承受着,看着她委屈的迎合自己的样子,他的心中又满足,却又有那么一丝淡淡的空落,仿佛她实在太逆来顺受,太接受命运,最多只是跟他斗两句嘴,总觉得这样的玩弄似乎还差点意思,直到今天她掏出了刀子!

    他才觉得,她原来不是那么逆来顺受的,她原来有她的血性!

    他不由得又觉得,她有她的凌厉,她被逼急了也会以命相搏!

    可现在,当看见她的泪雨倾泻而下,当看见她在他的怀中哭着像个泪人儿,靳霆突然觉得,心中的那丝空洞被弥补了。

    是啊,她也是会哭的,她只不过是一直在伪装着坚强,在他面前不要输,可是她毕竟是个女人,她哭成这样,并不是为了今天自己轻轻的责备了她几句,而是为了这段时间,自己对她所做的所有事情。

    她哭的他手足无措,伸出大手顺了顺她的背,“哎,别哭了,这里是地铁站呐。”

    ——————

    初雪不管,继续哭!

    反正哭都哭了,反正带他面前面子也丢了,也不在乎那么一下。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在这个男人的面前不能输,但是现在想想自己真是可笑,她早就输了,输的一败涂地,干什么要死撑呢?哭也算是一种发泄方式,也算是一种对抗方式!

    眼泪是女人最强的核武器!

    她一边哭,一边喃喃的道:“我为什么就不能哭?我没有哭的权利吗?呜……是,我是跟你签了合同,把我自己卖给了你,随时陪你,不能惹你不高兴,你想让我怎样就怎样,但是我没有说我不能哭,有本事你把我的眼泪变成水管,让它能关上就关上了……呜……”

    靳霆听着这小女人这一大堆稀里糊涂的话,可真是啼笑皆非,但可以肯定的是,在她这样任性的语句背后,显露出来她小女人纯真的一面,而这一面,突然让靳霆的心,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柔软……

    他心想,一直以来,她都压抑自己太久了。一直以来夏初雪面对自己的方式,都是把自己当做一个买了她的人,就像是老板,就像是金主,就像是不得不强颜欢笑,委曲求全来博得他的欢心,就算是那天晚上陪她看电影,她也是那样小心翼翼的,完全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过就像是一个普通女人对她自己男朋友那样又亲昵,又任性,又带点野蛮,不可理喻的撒娇!

    当然,其他女人也不敢这样对他撒娇!

    但是,今天她这样,哭成这样,哭的脸像只小花猫,眼泪鼻涕都擦在他的限量顶级衬衣上,他却觉得有种奇妙的、微妙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以前他有过的所有女人,都不敢对他这样。

    靳霆实在没办法,只能想,算了算了,她想哭就让她哭吧。好一会儿,才拿出一块手绢擦擦她脏兮兮的鼻头,宠溺道,这一擦可不要紧,看见自己那张光洁米白色,上面镶着金色他姓名缩写的手绢,一瞬间变得好像一张皱巴巴的卫生纸一样脏兮兮的。靳霆低叹了一声,摇头道:“我还真没擦过这么脏的脸。”

    “谁让你擦了?”初雪哭够了,声线又高了起来,在他怀里扭动着,“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放你下来让你又去当民工去?我才不会呢。”

    他用下巴撑着她毛茸茸的脑袋,安抚她,“好啦,别哭了,跟我回家去。”

    “回,回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