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河小说网 > 史上第一混搭 > 第三卷 讨债的剑神 第八章 失眠

第三卷 讨债的剑神 第八章 失眠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万古第一神

一秒记住【通河小说网 www.tonghe230.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在车上缓了大半个小时我的手脚这才渐渐恢复稳定,但是一对掌心还是像在火上烤过一样,身体里也有一股的感觉。

    苏竞郑重告诫我道:“以后你千万不要再随意使用剑气,否则轻则残废,重则丧命。”

    我吓了一跳道:“这么严重?”

    苏竞道:“你现在还是普通人的身体,以这样的身体发出这么宏大的剑气,就像在纸盒子里包了一团看似将熄的火炭,你不动它都有性命之忧,更别说用嘴对着它吹气了。”

    我战战兢兢道:“那现在怎么办?”

    苏竞道:“当务之急就是要拿回刘日立身上的属性。”

    我哆哆嗦嗦地打火道:“我们去看看刘日立!”

    ……

    车到了老鼠街,我按着上次的路线来到刘日立的衣服摊前,刘日立的老婆抱着孩子坐在那正在喂奶,她还记得我和苏竞,见我们来了冲我们无声地笑了笑。

    我大声跟她打招呼:“嫂子,我刘哥在不?”

    刘日立的老婆急忙把一根手指竖在嘴边:“嘘,小声点儿,他刚睡下。”

    我莫名其妙道:“大白天的睡什么觉啊?”

    这时后面的挂帘一挑,刘日立叹着气道:“根本就没睡着——谁找我?”

    我一见他出来就大吃了一惊,短短一个多月,刘日立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首先,他瘦了,我第一次在公交车上见他时他也算条五大三粗的汉子,可这会居然瘦得形销骨立,下巴尖尖地支在领口。然后,他好像带着股不可名状的,刘日立两眼血红,可是眼珠子瞪得贼大,太阳穴上的血管都鼓鼓出来,看人的时候全神贯注,就好像要同你吵架一样。

    我吓了一跳:“刘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刘日立见是我,跟我打了个招呼,随即唉声叹气道:“我也不知道。”

    我问:“怎么回事啊?”

    刘日立他老婆神色郁郁道:“别提了,我们家最近尽遇倒霉事,你刘哥他刚得完癌症,又得上了不知道什么怪病。”说着泫然欲泣。

    我挠着头道:“刘哥,你不会是在外面染上什么……”

    刘日立使劲摇手:“别胡说啊,不是那么回事!”

    “那是怎么了?”

    刘日立指着自己猩红的双眼道:“瞧见没,失眠!我已经好几天没睡觉了。”

    “因为什么呀?”

    刘日立抱怨道:“我哪知道啊,明明困得要死,就是睡不着,一闭眼睛就兴奋,有时候脑子都累得想不了事了,胳膊腿自己在那抽抽。”

    我纳闷道:“梦游?”

    “不是,我现在根本没梦,就是没觉,死活合不上眼,往床上一躺,自己就蹦下来了。”

    我愈加摸不着头脑道:“没去医院查查?”

    刘日立道:“查了,大夫什么也说不出来,就说失眠,给我开了一堆安眠药,别人每次吃半片,我得吃一两,勉强能闭上眼睛了,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又醒了……”

    刘日立老婆道:“你们不知道,现在他耳朵比狗灵,有一天睡不着我问他怎么了,他说床底下蚂蚁爬,你说这不是神经病吗?”

    刘日立忙郑重跟我道:“别说,我去看了,真有蚂蚁爬,那叫一个万马奔腾啊!”

    我愕然道:“刘哥我说句话你别不高兴,你就没去检查检查这儿……”说着我小心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刘日立不悦道:“你看我像神经病吗?”

    “不像……”

    刘日立道:“你要说睡不着吧,精神还不错,干啥事也不受影响,胳膊腿还比以前灵便了。”

    我说:“可是你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啊,人不睡觉跟汽车不熄火不是一样嘛,再好的发动机也受不了啊。”

    刘日立道:“可不是么,我现在心跳都上140了。”

    我偷眼看看苏竞,见她冲我点了点头,我找了个借口告别出来,迫不及待地问:“你知道怎么回事了?”

    苏竞道:“很简单,你现在的情况是身体不堪剑气的重荷,他则是精神不堪身体的重荷。”

    “怎么说?”

    苏竞道:“剑神的身体本来承载着浑厚的剑气,年长日久,这具身体已经大异常人,刘日立被改造了以后,你的身体还按以前的习惯来要求现在的主人,没有剑气撑着就熬人的心血,所以刘日立才会这个样子。”

    我总结道:“我明白了,我是小三轮上装了台飞机的发动机,一跑就散架,刘日立是麻雀的心脏放进了狗熊的身体,随时有可能过劳死。”

    苏竞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了。再这样下去,我也不知道刘日立还能坚持多久,但是他目前的情况比你还要危险。”

    我叹气道:“怎么这么拧巴呀,我本来以为救了这哥们一命,想不到最后适得其反了——那咱还得靠小倩了呗?”

    “但愿她这次能成功!”

    ……

    回到宾馆,小倩正在和刘老六在一张桌前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我意外道:“你回来了?”

    刘老六俨然道:“我不回来你怎么办?”

    我一下蹿到他跟前,在他身上胡乱搜着:“你不回来我怎么办,你个老骗子能给老子带来什么好玩意,说,是过期的盒饭还是劣质菜刀?”

    小倩掩口笑道:“小龙哥,刘前辈这次真的有大礼送你哦。”

    “咦,那是什么?”

    小倩拿起桌子上的半张信纸道:“刘前辈带来了上次那份不全的心法后半段。”

    我一把抢过看着,诧异道:“真的?”

    刘老六道:“小倩第一次失败的事情他们已经跟我说了,看来是修炼方法不对,我特意把后半段补全了,有了这个,下次成功几率肯定会高。”

    “谁补全的?”

    刘老六道:“当然是我。”

    我看看那半张纸,依稀是刘老六的笔迹——那字比张小花的签名还丑呢!

    我半信半疑道:“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刘老六哼哼道:“你别忘了六爷是什么人!”

    “江湖骗子?”我不确定地说。

    刘老六气势一弱,随即道:“为老百姓解除困难只是我的业余爱好,六爷我可是茅山第……”

    我瞪着他道:“我看你这次说多少代!”

    刘老六忙嘿嘿一笑:“多少代不重要,重要的是嫡传。”

    “色盲症还嫡传呢。”

    段天涯道:“什么是色盲症?”

    “呃,这个很难跟你解释。”我顺便告诉他今天他的同伙对我们下了手,段天涯心有戚戚道:“这就是我们三色石的信仰,不达目的死不休。”

    “呸,你们这是臭不要脸。不过我也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已经拿回了三成剑气,按照咱们的约定,我很快就可以揍你了。”

    段天涯茫然道:“我怎么感觉不到?”

    老吴也道:“是呀,我们没看出你跟以前有什么差别。”

    我叹气道:“别提了,一阵一阵的。”

    苏竞拉着小倩问:“刘前辈给你的心法你看得懂吗?”

    小倩道:“刚才我试了一下,以前的几个难题好像确实都迎刃而解了。”

    刘老六得意道:“怎么样,怎么样?”

    苏竞紧张道:“小倩,联邦大陆的人民全靠你了,我代表他们谢谢你。”

    小倩讷讷道:“苏姐姐别这么说,你和小龙哥都是我的恩人,再说坏道人的事也是因我而起……”

    我说:“咱不说这个了,你重新修炼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小倩道:“我加把劲,尽量争取早些。”

    “你辛苦了!”

    小倩嫣然道:“不辛苦。”

    没想到一句话小倩格外当了真,第二天我们起来的时候,她还坐在桌子边上,面前摆着那张纸,竟是一夜没睡。

    我站在楼梯口道:“你个丫头还是个急性子,让你抓紧不是让你拼命,又不急在一时……”我一句话没说完,冷丁感觉手脚一阵抽搐,不由分说地大头朝下就掉了下去,苏竞手疾眼快一把抓住我的脖领子把我拉了回来,急切道:“你怎么了?”

    我一屁股坐在楼梯上,只觉浑身炙热疼痛,感觉犹胜昨天,苏竞拿起我的胳膊摸了摸,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不好,你的经脉在枯萎!”

    我有气无力道:“怎么会这样?”

    苏竞道:“你昨天发力过度,剑气已经伤到了五脏六腑和四肢经脉,只是我没想到这么严重。”

    “那怎么办?”

    苏竞深深地看着小倩道:“看来,我们现在得急在一时了,小倩,你怎么样了?”

    小倩收起桌上的纸,通红着眼睛道:“我好了!”

    苏竞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找刘日立。”

    我无力地摆摆手道:“我开不了车了,我们需要一个司机。”

    金诚武从小餐厅里站起来道:“我会。”

    老吴道:“我也跟你们走一趟吧。”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他们是担心我和苏竞单独出去再次遭到坏道人的偷袭,现在我丝毫没有还手之力,苏竞就独木难支。

    来到外面,金诚武从我手里接过钥匙,绕着手指转了两圈道:“我可没有驾照啊。”

    “……你小心别把手套摘了就行!”

    苏竞搂着我的肩膀搀着我,上了车以后神色越来越凝重,我问她:“怎么了?”

    “你的情况在慢慢加剧,我甚至都不知道在见到刘日立前你的经脉会不会全部枯萎。”

    我定定地看着她,苏竞躲闪着我的目光道:“我只是说实话。”

    我一手朝她腰后环去,一手扒住她的肩膀,把脑袋靠在苏竞胸前虚弱道:“我要是瘫了你得管我吧——我还没老婆呢。”

    小倩担忧道:“苏姐姐,小龙哥没事吧?”

    苏竞扫了我一眼,面无表情道:“看他现在手上的力道,两个时辰之内不会有事。”

    我被戳穿,索性赖在苏竞身上不起,也许是心存愧疚,她居然没有动,但是我能看见她的脖颈子红了……

    按照我的指点金诚武把车挺好,依旧是苏竞搀着我来到刘日立的衣服摊上,还是她老婆坐在那,我问:“我刘哥又睡了?”

    不等他老婆回答,帘子一开,刘日立头发蓬乱,苦恼道:“还是睡不着啊!”

    我指了指小倩道:“我给你带来个医生,专治失眠。”

    刘日立意外道:“这么年轻?”

    他老婆则问:“收费贵吗?我们没少看老中医,全不管用。”

    我叹气道:“看老中医当然不管用,刘哥现在是睡不着,又不是睡不成……”

    刘日立他老婆:“……”

    刘日立见我趴在苏竞身上,问:“你这是怎么了 ?”

    “用力过度了。”

    刘日立看看苏竞又看看我,暧昧道:“可以理解,你还年轻嘛,兄弟你要支持不住我给介绍几个老中医……”

    “别不正经了,还是先看你睡不着的问题吧!”

    我拉着刘日立来到后面,让他躺在钢丝床上,刘日立道:“怎么治?”

    小倩道:“把你手给我。”小倩一边拉着我的手,坐在我和他中间,定了定神道:“苏姐姐,小龙哥,我知道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可是我心里着实没底……”

    我安慰她道:“没那么严重,别有负担,大不了让你苏姐姐伺候我一辈子。”

    刘日立却比小倩还没底,他见一个小姑娘声称要给他看病,忧心忡忡道:“兄弟,你不是想用心理疗法吧,我和你嫂子都试过了,那叫什么来着?哦对,催眠师,一个一个根本就是白骗人钱,尽会拿根绳子在人眼前晃悠,要么就给你朗诵诗歌,收费还贵,晃吐了就跟人收200块钱……”

    老吴笑道:“年轻人,别着急,听我给你讲段《道德经》,对你以后也有好处。”说着朗朗道,“道非道非常道,名非命非常名……”

    刘日立道:“您这是绕口令啊。”

    不过你别说,在老吴的《道德经》中,刘日立很快就犯了困,微闭着眼睛,虽然没有睡死,意识已经逐渐模糊。小倩冲我点点头,也开始了工作。

    没多大工夫,我感觉从小倩手上传来一种很奇异的酥麻感,它从小倩的左手传到我的右手,然后顺着我的右胳膊遍布全身,我能察觉出我的身体就像干渴的植物一样对它的到来欣喜若狂,它先是像麻药一样止住我的疼痛,然后甘霖润土般滋养着我的肺腑和经脉,我甚至能感觉到它像一只小手把我绽开撕裂的静脉全都攥紧捋顺,我舒服地长出了一口气。

    苏竞紧张道:“你感觉怎么样?”

    我故意逗她道:“不好,什么感觉也没有。”

    苏竞眉头紧皱,看刘日立时,见他眼皮越来越沉,而小倩则是浑身微微发抖,像过电似的。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小倩的手猛的垂下,我豁然站起,苏竞惊喜道:“你好了?”

    我脚下一个踉跄跌到她怀里:“哎呀哎呀,不好,腿脚都不听使唤。”

    苏竞拿起我的胳膊仔细地摸了半天,愠恼道:“你还装?”

    我哈哈一笑,跳在了一边。

    这时刘日立也悠悠转醒,他一把拉住老吴道:“老哥,你刚才给我念的什么?”

    “《道德经》啊。”老吴温和道:“怎么,你是不是想学了?”

    “不是。”刘日立道:“你刚念两句我就困了,哪有卖的我买一本去,以后睡不着时候看,比那些催眠师的‘在一片蔚蓝的大海上飞着几只海鸟’管用多了。”

    老吴:“……”

    小倩坐在床边迟迟不起,脸上神色疲惫,我忙扶住她问:“倩,你怎么了?”

    小倩冲我勉强一笑:“我没事,原来成功了以后是很累人的。”

    我抓住刘日立的手握了握,语重心长地告诫他:“刘哥,少喝点吧,以后你的身体可就是你自己的了。”

    刘日立长长地打了个哈欠:“我送送你们。”他的脸上多了几分疲倦少了几分,假以时日,应该不难恢复。

    外面的衣服摊儿上,刘日立他老婆正在劝金诚武买她的手套:“后生,这大热天的,你不来双真丝手套戴吗?你那个多热呀?”

    刘日立插嘴道:“废什么话呀,给这个兄弟多拿几副。”

    他老婆回头一看,见刘日立脑袋一点一点地直打盹,喜道:“你好了?”

    刘日立扶着门框哈欠连天道:“我都快困死了。”

    他老婆不由分说从腰包里掏出一把钱来就往我手里塞:“谢天谢地,这次是真管了用了,大兄弟你就是我们家的贵人呐。”

    我使劲往外推着:“别客气嫂子,这个真不能要。”

    他老婆见我意志坚决,遂指着衣服摊说:“那一人拿套衣服穿?”

    我笑道:“真不用客气。”

    他老婆执意不肯,我只好顺手从摊上拿起一个压衣服用的长木柄鞋拔子道:“那这个我拿回去玩。”

    没想到他老婆从后面抱来一大捆足有十多根一起塞进我怀里:“这都给你。”

    我哭笑不得道:“我要这么些个鞋拔子干什么?”

    刘日立道:“拿着吧,留个念想,知道贵重东西你也不能要,就让它们见证咱哥俩的情谊吧。”

    “得,咱哥俩合着就是一对破鞋。”

    刘日立慢慢从门框上往下出溜,挣扎着睁大眼睛道:“以后常来,你的衣服我全包了——我可真得去睡了。”

    我笑道:“去吧,睡他个三天三夜。”

    然后我们就见刘日立头也不回倒退两步,直挺挺地倒在床上,很快发出了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