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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危难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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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9章 危难之夜

    狂风呼啸,雪花漫天,漆黑的夜里根本看不清,两条命现在全系在这匹枣红马四蹄之下了。好在杜文浩背上的长公主系得还挺牢实,这么长时间的剧烈颠簸,居然没有把她摔下去。

    他想勒住马,可缰绳不在手里,又不敢站起身去摸马头找缰绳,生怕漆黑的夜找不准马头,站起身单手抓把,不容易保持平衡,颠簸之下把两人摔下马去。

    他也曾尝试单手抓马鞍,另一手抓住马鬃使劲往后扯,试图让马停下来,可不仅没什么用处,反倒让马更狂躁地乱蹦乱跑,差点把他们摔下去。只好紧紧抓着马鞍梁,尽可能往前趴着身子,再不敢乱动。

    一路狂奔下去,杜文浩心惊胆战之余,脑袋里竟然冒出一个此刻看来有点好笑念头,——自己这样子还真他妈像三国演义里的常山赵子龙,背着阿斗在千军万马里厮杀,现在这受惊的枣红马在狂风暴雪的山坡上狂奔,一个不留神撞在山崖上,或者跌入山谷,或者绊倒了脑袋撞在石头上树干上,便会一命呜呼,这危险性丝毫不亚于赵子龙七进七出曹操的千军万马。

    他不敢跳,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这匹马身上,马应该是通灵性的,马应该也是爱惜它自己的性命的,总不会故意拿脑袋去撞山崖撞树杆,或者故意摔倒。这一路狂奔,并没有撞到什么东西,如果不是马能看见路面情况,就是跑的地方都是旷野。

    此刻他宁可相信前者,也不敢拿自己的脑袋和长公主的性命开玩笑,冒险赌一把跳马。

    他不时狂叫着提醒长公主,让她抱紧自己,其实不用他吩咐,长公主已经跟一根百年藤蔓缠着老树一样,死死抱着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背,跟吸盘一样贴在了他的身上。

    这枣红马驮着他们两狂奔了不知多久,终于,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枣红马奔上一个斜坡的时候,他感到枣红马突然往前跌出!这就是所谓的马失前蹄吗?

    先前奔驰的时候,他已经想过如果马失前蹄该怎么办,此刻真的遇到了,脑袋里有了预案,他猛地往侧前方扑出,这样可以避免马翻过来压着他们,同时,把双手往前一撑,便扑的一声摔在了雪地里。

    雪很厚,尽管双手前撑,可往前的巨大冲力还是将他半个身子都撞进了雪堆里,又跟春耕犁田的犁一样一路划了过去一两丈远,这才停了下来。

    他感到脑袋被撞得嗡嗡响,眼前金星乱冒。这是剧烈冲撞下的脑震荡症状。

    他奋力把自己的脑袋从雪堆里拔了出来,甩了两下,突然发现背上没有重量,不禁心头一凉,——长公主不见了!

    这下吓得他魂飞魄散,转头狂喊道:“长公主!长公主!你在哪里?”

    只有头顶呼啸的暴风雪,还有不远处马的悲鸣,却没有长公主的回答,他惊恐地伸手在四周扒拉着,除了冰冷的雪还是雪!

    他一骨碌坐了起来,冷静,一定要冷静!他呼呼喘着粗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自己是往前跌倒冲出的,在惯性作用下,长公主应该是从自己头顶扑出去了,那应该在自己的前面!

    真笨!慌乱之下连这都没想到,刚才只顾在身后摸索了!他在雪地上跪爬几步,终于,借着微弱的反光,看见了几步远的雪地上有一团黑影。摸索过去,抓住了一只脚!

    “长公主!”杜文浩惊喜交加,顺着摸上去,果然是长公主软绵绵的身子。他急忙将她搂进怀里,使劲摇晃着呼喊着,伸手指掐她的人中穴。

    片刻,终于听见长公主呻吟了一声。

    长公主还活着!

    杜文浩狂喜:“长公主,你怎么样?哪不舒服?”

    “头痛……,头好痛……!”长公主孱弱地呻吟着。

    好在积雪很厚,长公主身上的棉被也没甩掉,所以没有摔伤或者擦伤,只是长公主先前的脑震荡还没有治好,现在又被摔了一次,脑震荡肯定加剧了。

    他用棉被裹紧了长公主,用丝带缠住,把她搂在怀里。

    狂风暴雪如同黑夜里天空中咆哮的无数魔鬼,在漫天大雪中不停用魔爪肆虐挥舞,将整个天地搅成了一锅粥。

    杜文浩头上的官帽已经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尽管他已经尽可能把脑袋往肚子里缩,可风雪还是一个劲往脖子里灌,往袖口、衣服下摆和裤腿往里钻。让他全身如同浸泡在了冰水里!

    身体已经冻得跟冰棍似的,薄薄的衣衫挡不住风雪的侵蚀。不仅是冰雪的寒冷,冰冷的暴风会刮走身上可怜的热量,使得寒冷成倍增加。所以,在暴风雪里人能坚持的时间,会大大短于没有风的冰雪天。

    他牙齿嘎嘣响,打着冷颤,紧紧抱着长公主,将胸腹要害贴着锦被,保护着最后的阵地。用已经快冻结冰的脑袋努力思考着怎么办。

    必须尽快找地方躲避风雪,否则,再用不了半个时辰,自己就会变成一座冰雕!长公主虽然有锦被包裹,在这样的暴风雪里,只怕也熬不过一个时辰!

    避风港,哪里才有避风港?!

    冷静,必须冷静,杜文浩在肚子里狂喊着,老子辛辛苦苦穿越来到宋朝,不是为了冻死在这的,他妈的老子是高等动物,比蛇比田鼠比狗熊都聪明,他们能在冰天雪地里活下去,老子也一定能想到办法活下去!

    杜文浩焦急地睁大眼睛四下张望,嘴里喃喃自语道:“树洞!要是有个树洞就好了,可这黑咕隆咚的就算旁边有树洞也看不见。他妈的,老子要归位了!”

    正在绝望之际,忽听到怀里的长公主道:“雪洞!”

    “什么?”杜文浩低头问道。

    “雪洞……!挖个……,挖个雪洞!”长公主的声音提高了些,吃力地慢慢说道,“先往下挖个……雪槽,然后横着往里挖,挖个可以装下我们的窟窿……,躲进里面……,能避风雪……!”

    对啊!杜文浩一拍脑门,这招怎么自己就没想出来呢!没有树洞,可以造个雪洞出来!以雪挡雪!电视里爱斯基摩人就是这样干的,建雪屋!

    爱斯基摩人是用冰块砌成冰屋,现在制冰是来不及了,而且他们现在的位置好像是在山腰上,这里的雪只到小腿,不足以挖雪洞。得到山谷下去。

    杜文浩将锦被包裹的长公主打横抱在怀里,高一脚低一脚往山谷下走。

    他们所在的是个丘陵,不算高,先前马又是沿着靠近山谷的坡上奔驰,距离山谷不远,所以很快便下到了山谷里。

    这里的雪已经很深了,漫过了腰部,还踩不到底。杜文浩把长公主放下,又往里连滚带爬走了几步,估计雪足够深了,便开始疯狂地用手往下挖雪槽。

    可是,冰雪太冷了,他的手很快便冻僵了,他把双手夹在腋下,冻得直打哆嗦。心想这样下去,只怕雪槽没挖成,手就废了,更不用说挖雪洞了。

    怎么办?得找工具,这黑咕隆咚的哪有找工具?就在他彷徨无计的时候,耳边传来山坡上枣红马的悲鸣。

    枣红马!

    他想起来了,枣红马上挂有长公主的一柄长剑和弓箭,可以用来做铲雪的工具!

    他立即顺着声音又重新爬上山坡,来到枣红马身边,借着白雪反光,隐隐能看见马的轮廓躺在雪地上,两只前脚怪异地翻转着,很可能是奔跑时踩到被浮雪掩饰的沟壑里,把前腿折断了。

    马的两腿断了,在这风暴肆虐的冰天雪地里也就意味着完蛋了,现在自己自身难保,可没能力救治它,也没工具药物去救治。只能祈祷它遇难成祥了,尽管他知道这样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他摸索着从马背上取下箭壶,这玩意体积大,可以当铲子用!宝剑就算了,太窄,铲雪不好用,弄不好还会伤了自己。

    他拿着箭壶又下到山谷,白雪反光之下,隐隐看见一个人摇摇晃晃站在那,杜文浩吓了一跳,走近了才发现是长公主,她已经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站在那望着他。

    杜文浩赶紧过去将她扶住:“你干嘛?赶紧钻进被子里!我很快就把雪洞挖好了!”

    “不!我们一起挖!”

    “啊?不!你病得很重……!”

    长公主突然歇斯底里吼道:“闭嘴!你一个人不行!你不懂怎么挖,也来不及!我们一起挖!我不想看你累死,然后自己也被冻死!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杜文浩心头一暖:“好!一起挖!”抓住箭壶里的箭抽了出来,递给长公主:“你拿箭簇挖,我用箭壶!”

    拉着她的手,往前又爬行了几步,估计雪深够了,开始往下挖。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句话一点没错,有了箭壶和箭簇做挖掘工具,速度成倍增加,比双手要快多了,至少不用因为双手冰冷而停止,尤其是箭壶,又长又宽大,跟个铲子似的。

    根据长公主的安排,两人先对面往下挖,各负责一半。杜文浩力气比长公主大,使用的工具也趁手,所以挖得快,进度差距太大了之后,两人便交换位置挖。

    很快,两人往下挖出了一道将近一人高一肩半宽的雪槽。人在雪槽里,跟躲在战壕里一样,感觉从头顶呼啸而过的暴风雪没那么猛烈了。

    长公主喘着粗气道:“可……,可以了,横着……横着挖!”

    两人开始横着往里挖,长公主负责往里挖,杜文浩负责将她挖出来的雪用箭壶铲出雪槽。两人配合默契,很快,便挖出了一个雪窟窿。长公主钻进去挖,杜文浩在外面继续铲雪。

    不知奋战了多久,一个雪窖终于完工了。

    先前长公主钻出被子的时候,她知道被子的重要性,不能丢了,所以把那锦被塞在冒出雪面的树丛里,所以没被暴风雪卷跑。跑去拿了来铺在雪窖地上,两人盘膝坐下,都觉得浑身的骨架都要散了。

    可进来的窟窿口还敞开着,风雪仍然往里灌。

    杜文浩急问长公主怎么办。长公主让他用东西挡住洞口,等一会风雪就会把雪槽整个填满的。

    杜文浩急忙脱下身上的官袍,堵住洞口,用狼牙箭将官袍钉在雪壁上,下面用雪压住。

    过了一会,再没有风雪卷进来了。甚至感觉不到缝隙的冷风了。杜文浩把官袍掀开一点,伸手进去摸了摸,窟窿已经不见了。小心地取下官袍,用手推了推,原先的洞口已经严严实实的全是雪。想必外面的雪槽已经被风雪重新掩埋了。

    杜文浩有些紧张:“长公主,等会咱们怎么出去呀?咱们不会憋死在里面吧?”

    黑暗中听到长公主弱弱的道:“不会……,雪是透气的,这样闷着一天都没事。到时候往上挖就能出去了……。”

    杜文浩还是不放心,想了想,道:“要不,我用箭簇向上挖一个小洞透气,好不好?”

    “随你……”长公主的声音很弱。

    杜文浩用箭簇往上捅,一直捅到底,抽回来,却没有风吹进来,看来外面的雪真够厚的,更是有些担心,说道:“我们再往上削一些吧?上面的雪太厚了!”

    “你要想死,就挖好了……”

    “什么意思?”

    “上面雪层太薄的话,会……,会塌下来的,那时候就全完了……,我可……,我可没力气再挖第二个雪洞……”

    “哦,你住过雪洞吗?”

    长公主没有回答,却弱弱地呻吟道:“我……,我好冷……,咳咳……咳咳咳”

    杜文浩这才想起,长公主外感风寒壮热不退,现在又在冰天雪地里冻了半宿,累个半死,病情肯定加重了,现在出现了咳嗽,难道已经引发肺部感染了吗?

    外面多少还有些反光能隐约看见轮廓,可洞里就完全是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了。杜文浩急忙摸过去,手指触碰处,感觉碰到了一个软软的很有弹性的圆球,他当然知道是什么,嗖的一下收回了手。

    就刚才那触碰的一瞬间,杜文浩感觉到长公主身子在颤抖,尽管隔着衣衫,还是能感觉到她身体的炙热。心头一惊,调开方向,摸索到她的胳膊,抓住了,跪爬过去,将她搂进怀里立即,他感到怀里的长公主简直跟一块火炭似的,伸头探了探她的额头,更是滚烫如沸油一般。

    这可不是好兆头,也不是长公主什么动情了,而是外感壮热不退,而且她还开始咳嗽了,这可麻烦了,一旦引起并发症,弄不好要死人的。问道:“长公主,你感觉怎么样?”

    “头痛……,全身关节酸痛……,冷得很……,好冷……”

    杜文浩急忙抓过她的手诊脉,发现脉浮紧有力。

    恶寒发热关节痛,脉浮紧有力,这是太阳伤寒表实证的典型特征!——必须发汗解表,宣通肺卫,畅达营阴,使寒邪从汗外出。治疗这病得用麻黄汤!麻黄汤的药倒是很容易采集,这附近的山上应该都能采到,可是,现在外面暴风雪,没办法,只能等天亮风雪停了再去。

    手边什么药都没有,甚至连度穴金针都没有,简直束手无策。他抱着簌簌发抖的长公主道:“你躺下来,先保暖!”

    长公主身子软绵绵的,身体如筛糠一般不停地颤抖着,还不时低声咳嗽,没有丝毫反抗,顺着他的手躺了下来。

    长公主的锦被比较宽大,杜文浩搂着长公主躺在一侧,将另一边卷过来盖住二人,正好裹住了,身子很快便暖和了起来,——因为长公主身体壮热,跟个火炉似的。

    杜文浩抱紧了她,感觉她身子抖得厉害,知道恶寒之下必须发汗,可四壁空空,连让她喝热水发汗都做不到,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抱紧了她,帮他抵御寒冷。

    可是,新的危机又来临了。

    杜文浩听长公主半天不说话,急忙摇动她问:“长公主,你感觉怎么样?”

    长公主昏昏沉沉道:“我……,我不舒服……,我好困……,我睡一会啊……”

    杜文浩大惊,尽管冰窟可以躲避外面的暴风雪,但是,冰窟毕竟还是冰窟,相当于住在冰箱里一般,气温仍然非常低,这时候可不能睡觉,睡着了恐怕就永远醒不过来了,红军长爬雪山时这样的事例多了去了。得让她保持清醒。

    杜文浩伸手拍了拍她的脸蛋:“喂!长公主,别睡觉,睡着了就完蛋了。清醒一点,想办法保持清醒!”

    “我……,我好困,就睡一会……”长公主喃喃道。

    杜文浩又拍又拧,长公主还是声音越来越低,几次睡着又被他叫醒,叫醒了又睡着了。

    杜文浩急声道:“别睡!跟我说话,要不会死的!”

    “啊?”长公主也知道危险,可扛不住困意,喃喃道:“说话?说什么?”

    “嗯,说你怎么知道造冰窟的吧!”

    “冰窟?是……,是我跟我夫君在秦州的时候,跟当地百姓学的。”

    “你夫君对你好吗?”杜文浩没话找话。

    “好!特别好!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咳咳咳……”长公主声音低沉暗淡,想起往事,丈夫因牵连通敌案,被满门抄斩,唯独自己获得赦免,不觉心酸,连声咳嗽。

    杜文浩听她说起这件事,心情激荡,话语虽有些哽咽,但睡意视乎小了很多,知道对路了,便拿话引她:“长公主,我没去过秦州,听说那地方靠近西夏国了,你能说说你在哪里的有趣的事情吗?”

    “没有什么有趣的,有的只是伤心……”

    “我不信,难倒就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没有……”长公主的话又暗淡了下去。

    杜文浩急了,赶紧推了她一把:“听说那边的花儿很好听的,你能唱给我听听吗?”

    “花儿?什么花儿?”

    “西北花儿啊。哎呀,就是你们秦州的山歌。”

    西北花儿这个名称最早记载于明朝,宋朝的时候,西北山歌不叫花儿,所以长公主不知道。微笑道:“哦,山歌啊,——你个大男人也喜欢唱山歌?”

    “喜欢听,嗓子不好,不敢唱,不过我挺喜欢西北那边的花儿的。我还会哼两句呢!”

    “是啊?”黑暗中长公主勉力一笑,“那你唱两句我听听。”

    “嗯,好啊!不过,唱得不好你可不许笑话我哟。”花儿是高腔,声音尖锐嘹亮,最适合醒瞌睡了。杜文浩清了清喉咙,扯开嗓门尖着嗓子唱道:

    “兰州城里兵变了,

    四城门上了锁了;

    我维的尕妹心变了,

    大眼睛认不得我了。”

    长公主吃的一声笑了:“这就叫花儿啊?明明是山歌嘛。”

    “那你会唱吗?”杜文浩故意引她他说话。

    “会啊!”

    “唱来我听听,免得打瞌睡。”

    “那好吧!唱个什么歌呢,我先想想啊……”片刻,长公主也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她清了清喉咙,轻轻唱道:

    “关老爷拿着的月牙刀,

    华容道斩曹操里;

    如今的人你防着交,

    好恩情当仇着报哩!”

    杜文浩很夸张地鼓掌笑道:“好啊!长公主歌喉婉转,绕梁三日不绝啊。不仅这歌喉好,这歌也唱得好!如今这年头,就得防着哪些恩将仇报的人,我以前行医可就没少遇到过这种人,你好心替他治病,他反倒赖你说治坏了,要讹你的钱。本来必死的病,你好心替他治,这种病当然治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了,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吧,治好了还好说,没医好,有的心黑的就要讹你钱。唉!”

    长公主幽幽道:“是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杜文浩笑了,心想这话现代社会听得多了,怎么到了宋朝,也有人这么说呢。看来,怀念古风并不是现代人的专利,古代人怀念古代人也是有的,只要对现实不满的人,便会借古喻今。

    杜文浩目的就是要引长公主说话,见她对花儿很熟,自己也很喜欢这腔调,搂住她的后背拍了拍,道:“长公主,你再教我几首花儿吧,就是你们的山歌了,我想学,好不?”

    长公主也知道杜文浩的用意,答应了,蜷缩在他怀里,轻轻哼唱着,教一句学一句。杜文浩听她唱累了,便又拿些现代民歌来唱给她听,什么“半个月亮爬上来”呀,什么“茉莉花”啊,什么“康定情歌”啊,长公主听着好听,也让他教自己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