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河小说网 > 江山美色 > 二五三节 情何以堪

二五三节 情何以堪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逆鳞银狐

一秒记住【通河小说网 www.tonghe230.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

    萧布衣策马前行,众人有明白,有不解,却都是跟随在萧布衣的身后。

    徐世绩望着萧布衣等人远走,转过路弯不见,想必在前方等候,不由心下感动。

    他也从未想到翟让居然也是乔装过来寻他,络腮胡子的男人就是翟让。他身边的一男一女就是翟无双和翟摩圣,也就是上次行刺萧布衣的二人。

    徐世绩知道自己欠了翟让不少,可他现在欠萧布衣更多。

    翟让虽是被李密施计救去,瓦岗众又因此对徐世绩满是猜忌,可徐世绩知道这和萧布衣无关,他还是因此欠了萧布衣的人情。当初徐世绩回转去见萧布衣,又逢上翟无双和翟摩圣被抓,萧布衣居然又把二人交给了徐世绩,让他去处理。至于翟让到底押到东都没有,萧布衣居然从没有问过。徐世绩总是在想,萧布衣不可能想不到他会放了翟让,翟无双等人,他如此冒险行事,说不准早就算计好了日期,准备造反,事后也的确证明了徐世绩的想法,萧布衣很多事情都是早有筹划,翟让是否被押到东都已经无关大局。

    翟让,翟无双等人在萧布衣眼中当然是无足轻重,可在徐世绩眼中,却是有着沉甸甸的分量。徐世绩将翟无双和翟摩圣带出了梁郡城后,告诉他们瓦岗虽破,翟让等人还在,让他们回转就好,莫要再来行刺萧布衣,他能救得了二人一次,可救不了一辈子。翟无双半信半疑的和翟摩圣离开。徐世绩望着他们不见,心道自己还给翟让的人情也差不多了。

    他起义极早,可这些年来地作为自己看来,也算是碌碌无为,杨广南下在徐世绩眼中来看,争霸天下的机会终于到了。他知道萧布衣也是着手准备,不由心中振奋。乱世正是男儿立功取业之时。跟着萧布衣应该大有作为,可他没有想到这时候又碰到了翟让!

    他才说完尉迟恭是情何以堪,没有想到自己转瞬也是落到了一般田地。

    见到徐世绩始终沉默,翟让叹息声。“世绩。我一直都觉得误会了你,可你也知道我很为难。山寨那么多人都在怀疑你,我不好为你辩解。无双回转后,告诉我是你救的他们,我当时就明白过来,原来你虽是离开了瓦岗,可一直为我们着想。就算没有李密,我想你也会放了我们,是不是?”

    徐世绩终于道:“很多事情没有如果。过去了再也无法重复。过去的事情,不说也罢。不过寨主和萧将军大有恩怨,还请小心为上,早早的离去。”

    翟让听到徐世绩称呼寨主,双眸含泪。“这有什么不敢。老夫这条命本是捡来的。如今他也是贼,我也是贼。也算是同盗中人,不再有什么利益冲突。更何况,如果能见世绩一面,老夫就算冒险又有何妨。”

    他翻身下马,来到徐世绩面前。徐世绩犹豫下,也是跳下马来,“不知道寨主找我何事?”

    “何事?当然是请徐大哥重回瓦岗。”翟无双大声道:“徐大哥素有大才,瓦岗没有你不行!”

    翟摩圣一旁也道:“是呀,徐大哥,我和无双都是极力为你辩解,现在瓦岗众人对你都是消除了误会,寨主更是亲自前来寻你,徐大哥,瓦岗虽是被破,可我们根基尚在,如今有李密运筹帷幄……”

    翟让咳嗽声,打断翟摩圣地下文,期盼道:“世绩,大伙都是热血汉子,难免有所误会,如今误会消除,萧布衣也是落草为寇,想必没有什么作为,你跟着他不见得会比瓦岗有发展,既然如此,不如今日与我回转如何?”么。

    萧布衣嗯了声,跳下马,随便找块山石坐了下来。

    孙少方有些急了,“萧老大,你总是这样不行。翟让明显是过来让徐世绩回转,你怎么能听之任之?尉迟恭被你放走了,眼下投奔了刘武周。如今又轮到徐世绩,他若是再走……”

    “他若是敢走,我就抓他回来。”裴行俨按捺不住道。

    萧布衣笑笑,“少方,如果现在杨广下旨,让你统领禁卫军,你会回转吗?”

    孙少方摇头,“我只信跟着萧老大你才有出路。”

    萧布衣望向裴行俨道:“那如果圣上下旨,封行俨你为大将军,所有事情既往不咎,你会回去吗?”

    裴行俨摇头,“我只信跟着萧老大你,会有更好地前途,大将军算个屁!再说如今天下大乱,皇帝都不见得坐得稳,大将军的位置更是提都不用提!”

    萧布衣微笑道:“你们既然都明白这个道理,徐世绩如何不明白?他如果舍我而取翟让,那我也无话可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很多事情,不能强求。”

    裴行俨和孙少方互望一眼,心道娘要嫁人这是什么话,含义颇深,萧老大说话总是高深莫测,虽是不放心徐世绩,可见到萧布衣沉思中成竹在胸,都只能等待。风发的徐大哥。”翟无双催问道。林雷

    “徐大哥,大伙都在等你,寨主亲自前来请你,这样还是不能让你回心转意吗?”翟摩圣不解问。

    翟让却是诚恳道:“世绩,令尊也已经南下,如今在梁郡左右寻找你,我们却是早他一步先见到你,如果世绩抓紧的话,去梁郡就可以见到令尊。”

    徐世绩是个孝子,翟让当然明白。当初拉徐世绩入伙,其实就和徐父有很大关系,翟让本意是想凭自己和徐世绩地交情,再加上徐父地筹码把徐世绩拉回来。他来找徐世绩也绝非一时冲动,而是因为深谋远虑。

    只因为瓦岗被破后,翟让的不思进取。颇为软弱,求饶逃命之像被夸大到前所未有的程度。除了几个死忠外,就算是单雄信看他的眼光也是与以往不同。相反李密却是因为沉默稳重,更由于桃李子的传言,瓦岗附近的盗匪慢慢归附。他想起徐世绩在时。自己地风光,和如今的落魄迥乎不同,只觉得徐世绩固然脑袋聪明,可他才算是自己地蒲草,这才有寻找徐世绩回转地念头。

    本以为提及到徐父,徐世绩回转也就义无反顾,没有想到徐世绩却是望了远方一眼,心道人与人不同,翟让比起萧布衣可是差的太远。萧布衣一直对他以兄弟相看。有胆识,有魄力,萧布衣的小心谨慎和翟让地优柔寡断截然不同。他以真诚待已,翟让却知道用家父要挟,自己枉称豪杰。犹犹豫豫地太不像话。

    徐世绩心意已决。沉声道:“寨主,世绩如今身受萧将军器重。活着也快活,瓦岗只要有李密一天,就无我立锥之地。若是有一日李密离开,萧将军仁厚待人,寨主倒可和萧将军联手,可保瓦岗无忧,若是再过时日,只怕鹊巢鸠占,悔之晚矣。世绩言尽于此,还请寨主三思。”

    他话一说完,转身就要上马,翟让有些着急,咕咚跪倒在地道:“世绩,你难道真地不肯原谅老夫吗?”

    翟无双却是又气又恼,伸手去拉父亲,“爹,你这是做什么,难道天底下只有个徐世绩?徐世绩,你真地太让我失望!”

    翟无双说到这里,眼圈发红,连连跺脚,翟摩圣冷哼道:“徐世绩,你要是走了,我们从此恩断义绝,何去何从,你好好考虑。”

    三人三种态度,徐世绩止住脚步,回头望向跪在地上的翟让,突然上前几步。

    翟让有些惊喜,才要说什么,徐世绩却也跪倒在地,向翟让磕了三个头。

    众人错愕不已,萧布衣虽是安之若素,不理这面地动静,远方的阿锈周慕儒一直都是偷偷望着徐世绩的举动,见到徐世绩跪倒,周慕儒低呼道:“萧老大,不好了,徐世绩向翟让磕头认错了,你这仁义之举可抵不过翟让的厚脸皮!”

    阿锈也说,“老大,你不是说过,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翟让不要脸了,你不见得能争得过他。”

    萧布衣笑笑,淡然道:“若是徐世绩回转瓦岗,用腿就好,不用磕头。”

    孙少方裴行俨互望一眼,缓缓点头。

    徐世绩跪地道:“寨主知遇世绩,相救家父之恩,世绩一日不敢有忘。只是如今我心意已决,恳请寨主放手,他日寨主若是有难,只要招呼,世绩若是知道,断没有袖手的道理。”

    翟让嘴唇喏喏两下,双眸无神,热泪流淌。徐世绩却是长身而起,翻身上马。翟让突然道:“世绩,当日我们在瓦岗所种之红柳已经甚为粗壮,还请世绩有朝一日回转看看。”

    翟让还是不死心,想要以情义再拉拢一把。当年众人起义,立足瓦岗,徐世绩一时兴起,效古人之法,和众人栽下红柳一株,说是红柳茂盛之日,就是瓦岗兴盛之时。翟让这刻提及红柳,当然还是希望徐世绩念旧回转。

    徐世绩马上怅然,半晌抱拳道:“寨主,当年世绩年少青涩,无知轻狂,现在才想起古人所言地真正深意,只是木犹如此,人何以堪,还请寨主保重。”

    他说完话,拍马前行,再无留恋,更是头也不回转,转瞬消失在远方青草绿山处。翟让见到徐世绩不见,无力的坐下来,叹息一口气,“木犹如此,人何以堪?老夫老了,世绩也不帮我了。”

    翟无双伸手去扶父亲,怒声道:“爹,你不用沮丧,如今李密来了,比世绩更为厉害,我们请徐世绩回转是念旧。他不领情只能说他不识好歹,是他的损失。等到瓦岗振兴之日,他多半回来求我们收留!”

    “徐世绩的父亲如今还在梁郡……”翟摩圣突然道。

    翟让终于站了起来,摇摇头道:“这件事情你们不要告诉世绩地父亲,就说我们还在寻找。这李密虽然厉害,也很有手段。对我又是一直很恭敬,可世绩两次提醒我提防。看起来不得不防呀。”

    徐世绩纵马来到路口转弯处,见到萧布衣几人已经上马,凝望萧布衣道:“多谢萧将军等候。”

    萧布衣懒洋洋地笑道:“世绩值得我去等。”

    他说地不容置疑,徐世绩心下感动。也不多说。和众人催马前行。

    众人行了没有多远,前方拐角处行出一马,马上端坐一女子,黑衣纱巾。萧布衣微笑道:“吃白饭的,有劳等候。”

    黑衣纱巾地女子当然就是和萧布衣跳崖的那位,到了现在为止,萧布衣还是不知道她地姓名。女子不说,萧布衣也是不问,只是称呼她是吃白饭的。

    黑衣女子漠然道:“萧布衣值得我去等。”

    她说地和萧布衣对徐世绩说的仿佛。好像居然听到了众人的对话,可含义却和萧布衣说的大有不同。

    “我要西进,不知道你要去哪里?”萧布衣问。

    “那我也要西进,不要忘记了,你我地盟约还在。”黑衣女子平淡道。

    萧布衣点头。策马前行。黑衣女子不紧不慢地跟着。

    众兄弟饶是饱经风霜,也是看不出这女子和萧布衣到底什么关系。

    二人的盟约。看起来应该不是什么山盟海誓,海枯石烂之流。

    若是平常,一女子苦候个男人,不问可知,那肯定对男人多少有了那么个意思。就算矫情做作,可毕竟还是有点痕迹,可这次却是例外,诸兄弟毫不例外的觉得,这女子对萧布衣有意思才有鬼。

    可萧老大既然没有意见,众兄弟也是不好多问,周慕儒好心的问了句,“萧老大,从这西进,很快就要到汝南,裴姑娘和巧兮都在等你。”

    袁岚一旁笑道:“巧兮想必也是十分想念布衣了。”

    萧布衣轻叹声,“终日的刀光剑影,我其实也很想念巧兮和蓓儿,不知道她们现在可好?”说到这里的时候,萧布衣心中满是甜蜜温馨,可又是忍不住的想到蒙陈雪,暗想裴蓓和巧兮还有个伴儿,蒙陈雪却是孤单的一个人在草原。自己生命中,这三个女子哪个看起来都是不能割舍,可日益紧张的氛围,刀头舔血地环境,实在也不方便带她们在身边。

    这种奔波的日子什么时候是尽头?萧布衣暗自叹息,豪气之下,不免茫然。

    袁岚见到了萧布衣的沉思,却以为他在想念巧兮,裴蓓,心中欣慰。

    袁岚和萧布衣现在的关系远胜旁人,实在是他一直执着的缘故,可当然还是想亲上加亲,这次建议萧布衣既然先躲避风头,就先前往汝南一叙,想先把婚事敲定下来。

    正房偏房虽不算重要,但是名分定下来,总能让人心安。巧兮乖巧可爱,可裴蓓却和萧布衣是生死恋人,若讲感情,当然是裴蓓和萧布衣更深一些。袁岚所以让巧兮和裴蓓接近,其实就有二女共一夫地念头。他是做生意地人,其实比很多人看的都要实在。有时候争到了其实是失去,他让一些,只有得到更多。男人三妻四妾在袁岚眼中,再正常不过,就算赢得了正房,要是萧布衣心中没有巧兮,那可是得不偿失。

    袁岚虽是低调,可若是真正决定地事情,任谁也无法改变。他到京都之时,本来就觉得萧布衣不要做官,可既然决定和萧布衣合作,也是一力扶植他。萧布衣坐到太仆少卿的位置,固然有本身实力不俗,其实也和袁岚的人脉大有关系,到萧布衣官至右骁卫大将军的时候,袁岚不觉得惊喜,反倒栗栗危惧,现在萧布衣被追杀,虽是急迫,可袁岚反倒觉得安心下来。

    周慕儒和袁岚提及到袁巧兮和裴蓓的时候。都是望着黑衣女子,心道无论如何,总有个先来后到,你就算武功不差,可也只能算是个偏房。黑衣女子却是置若罔闻,无动于衷。二人暗自摇头,心道自己是美人给瞎子做俏媚眼。白费了心思。

    徐世绩和翟让分手后,一直沉吟着什么,听到汝南二字的时候,目光一亮。“萧老大。这次要去汝南?”

    萧布衣点头,“袁兄在汝南颇有根基,我们现在都是被朝廷通缉,不急轻举妄动,先谋划长远地打算再说。”

    徐世绩点点头,“萧老大说的也是,不过恕我斗胆问一句,萧老大以后到底决定如何做?大伙都是跟着你,总要有个目的才好。”

    他话一出口。只听到马蹄沓沓声,众人都是望向了萧布衣,只有黑衣女子慢慢落后,离众人远一些。她行事冷漠,可却有分寸。知道众人要讨论的事情关系重大。摆明了态度不想多听。

    萧布衣微蹙眉头,“具体如何来做。我现在也没有定论,其实我的本意是到汝南后,筹划去马邑,那里天高皇帝远,杨广想对付我们并非那么容易的事情……”

    他也是渐渐转变,虽然开始雄心勃勃,蓄力待发,可一想到打天下,倒还是没有什么确实地目标。

    周慕儒和阿锈都是点头,阿锈说道:“去马邑好,我们的根基在那里,离草原又近,进攻退守都是方便。李郡丞也在,大伙一块,做事也方便些。”

    裴行俨却是摇头,“马邑那地方狭小偏僻,有什么好。我觉得萧将军威名已起,天下闻名,不如找个好地方揭竿而起来地痛快些。”

    周慕儒阿锈互望一眼,都是道:“造反有什么好,贩马不是更好?当初萧老大当上大将军,我们当然不好说什么,只怕扯萧老大后腿,现在大将军没有做了,还是做生意好一些。”

    二人见识所限,并未想到太多的发展,裴行俨却是素有大志,大摇其头道:“做生意哪有打劫天下来的痛快。”

    萧布衣微笑,“不知道世绩有什么看法?”

    徐世绩振作精神,“萧老大,其实我觉得行俨说的大有道理。萧老大你如今威震天下,若是再去贩马,不让人笑掉大牙?”

    “难道和你一样,四处去打劫吗?”周慕儒不服道。

    徐世绩摇头,“此言差矣,慕儒难道没有听说古人曾言过,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小打小闹是被人斩,可你要是夺得天下,只有斩别人地份,谁敢说你是盗贼?”

    周慕儒和阿锈面面相觑,“你说让萧老大做皇帝?”

    “有何不可?”裴行俨大声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依我来看,萧老大是大隋异数,当皇帝也无不可,到时候你我都是开国功臣,功名远播,不比贩马要强上很多?”

    他是一力鼓动,兴致勃勃,阿锈却是皱眉向四下望过去,嘟囔道:“就凭我们几个?”

    萧布衣现在身边看起来人地确不多,怪不得阿锈没有什么信

    徐世绩却是笑起来,“就凭我们几个怎么了,萧将军以一己之力,威名轰动中原,你们莫要小瞧声望这个东西,只要你有名声,占据了地盘,有了余粮,百姓很快就来依附。萧将军现在的威望在很多人眼中,不见得差过瓦岗,你势力一起,有才有志之士必来投奔,那时候还缺人吗?有些人天生注定是谋臣,有些人目标却是武将,萧老大数年的积累,如今威信远播,却注定有当老大的本钱。”

    萧布衣饶有兴趣,“那依照世绩的看法,我们应该如何发展?”

    徐世绩沉吟道:“不知你们可曾听过古人有云,天下大棋局,棋局小天下?若是明白棋局,这天下也是差不了多少。”

    “别卖关子了。”裴行俨问道:“打仗我行,出主意看你们。萧将军,世绩,我倒有个主意,不如我们去占了瓦岗,你们说如何?那地方世绩熟悉,我们也打过,到时候杀了翟让由萧将军当寨主,以瓦岗为根基,召集诸郡百姓,攻克荥阳,取虎牢,偃师,径取攻打东都你说如何?”

    裴行俨看似粗犷,其实也还细心,对于徐世绩不算放心,是以言语试探。

    徐世绩果然露出为难之色,更明白裴行俨的心意。可他亦是左右为难,他离开翟让容易,但让他杀翟让,或者攻打以前的兄弟,还是心中不安。

    萧布衣解围笑道:“行俨不过是开个玩笑,在我看来,东都实乃大隋之重,卫府精兵多屯聚左近。我对东都很熟,知道那地方易守难攻,瓦岗地理位置虽好,可若取东都绝非轻易之事!杨玄感号令十数万还是攻不下东都,我们要打,定当和隋军正面冲突。隋军兵马精壮,我们死抗之下,若是失败,当会一蹶不振,攻打东都,我们现在远没有这种实力。”

    徐世绩点头,赞许道:“萧老大你才是深藏不露,说的头头是道,其实我也是如此想法。瓦岗聚义,多是河南左近活不下去的百姓,只能守在那里。那里是他们地根,若是背井离乡到处打仗多半不会跟随,这和你被皇帝逼反,却带不走卫府精兵一个道理。可眼下我们既然从头来做,肯定不必拘泥瓦岗。不知道萧将军可曾听过木犹如此,人何以堪这句话?”

    萧布衣沉吟道:“这句话好像是古人所说,含义满是悲凉,不知道世绩何以说出此话?”

    徐世绩微笑道:“这是我刚才和寨主所说之言,可却引自东晋大将桓温之口。我年少轻狂,觉得世间无所不可为,只想效仿桓温创下不世的基业,这才在瓦岗起义之时,效仿桓温当年金城植柳,和瓦岗众人种植红柳纪念。桓温三次北伐,最后一次见当年所种柳树茂盛,却觉得时日无多,一生功名在此一搏,这才说出木犹如此,人何以堪。他虽是结局落寞,可用兵如神,北伐就由荆襄北上南阳、入关中,搏一世之名,若我建议,萧将军可效仿桓温之法,径取襄阳要塞,以图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