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倒插门

作者:轩少爷的娘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通河小说网 www.tonghe230.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谢轻衣为了他的主子,也是蛮拼的,没事就在外面打听消息,外面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

    至于安昶辰,他虽是在逃命,却逃的并不狼狈与仓皇,没有半点丧家之犬的样子,他甚至还让人拿了凤燕然的画像,沿途悄悄打听凤燕然的消息。

    而安昶辰之所以能逃得如此顺利而轻松,这都要归功于他的父王与世子兄长。

    “燕王是一代贤王,他知民间疾苦,是位乐善好施,体恤百姓的好王爷,凡遇饥荒和灾年,他都会命人打开粮仓来赈济灾民。”

    “在政治上,燕王也是励精图治,常常进谏皇上,减轻百姓的赋税与劳役。”凤燕然轻声解释:“由于燕王敢谏君王骂奸臣,朝野内外的拥趸者不少,他在民间的声威甚至高出于皇上,极受百姓的拥戴,故而即便有奸臣弹劾他结党营私,想谋朝篡位,百姓也不信。”

    “而燕王麾下的部属对他忠心耿耿的也不少,唇亡齿寒,见皇上昏庸,竟听信外戚之言害死燕王,心下即愤慨又伤心,于是在事发之后便护送着安昶辰逃亡。百姓表面上不敢与皇上对抗,私底下却也帮忙掩护着安昶辰的行踪,希望能帮助燕王保下一点血脉。”

    对于安昶辰在暗中找寻自己之事,凤燕然颇为讶异,因为她来了南阳好几年,并未与安昶辰见过面,充其量是在人群中看了他几眼,两人之间并无交集。

    不过她还是征求顾还卿和云绯城的意见,看要不要让安昶辰找到她——毕竟安昶辰目前是遭官兵追捕的逃犯,一个弄不好,会连累到顾还卿和云绯城。

    顾还卿和云绯城来南阳有几个月了,也听说了不少燕王之事,对这位冤死的王爷颇为同情,且燕王不仅自己爱护百姓,他的两个儿子皆是人中龙凤,对百姓也是爱护有加,完全没有贵族子弟那种浮夸纨绔的习性。

    燕王世子和燕王一样,被赐了毒酒,这小儿子运气好,逃出来了。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云绯城自个逃亡天涯,对安昶辰的遭遇深表同情,便对谢轻衣道:“你悄悄的引他过来吧,看他有什么事。”

    别说,这安昶辰生得真是好,十八左右的年纪一表人才,纵然落难,只做简朴至极的书生打扮,一身素白,可他龙章凤姿,长身挺拔,卓然而立,风采翩翩,而且他的五官轮廓分明,双眼波澜不惊,端地是矜贵雍容,清雅无双。

    除了眉间蕴着一股悲愤与伤心,让他的气质掺上了抑郁,此男子也是个让人无可挑剔的美男子。

    据说其兄和他长的一样俊俏,且两兄弟都是少有的文武全才,楞是把一干皇子比的没影儿。

    这也难怪皇上看他们一家子不顺眼,想方设法要除掉他们——对皇位也太有威胁性了,有他们在,谁坐帝位都觉得不稳……

    一开口,声音清清冷泠,若珠落玉溅:“凤姑娘,实在抱歉,令尊令堂如今身陷囹圄,都是受了我家的拖累,往后但凡有一分可能,我都会想办法救出你的家人,你且放心。”

    想到还在大牢的爹娘,凤燕然顿时双眸蓄泪,泫然欲泣,但她是个识大体的姑娘家,当即忍住了,只吸了吸俏鼻,微微哽咽地道:“公子说哪里话,时也命也,燕王也是受奸人迫害……公子还是节哀顺变,好好保重才是。”

    她低下头拭了拭红通通的眼睛,转了话题:“不知公子冒险寻小女何事?”

    两人都在逃亡,安昶辰目前也是自顾不暇,就算他是远房表哥,凤燕然也没厚着脸皮奢望安昶辰会管她。

    安昶辰却道:“令尊在狱中托人给我带了口信,他非常担忧你的安危,而且你一个姑娘家孤怜怜的在外边,他实在不放心,求我务必找到你,能照顾你一二。”

    凤燕然的爹娘还能在狱中给安昶辰托口信?

    看来不管是安昶辰,还是凤燕然的家人,处境都比想像的要好,没有那么糟糕。

    陡然听到爹娘的消息,风燕然顿时喜极而泣,把这几个月对爹娘的担忧,以及自己对前途未卜的惊慌与害怕,都用泪水表达出来。

    安昶辰只是默默的听着,并不劝慰,想来他心中只怕比凤燕然更难过,好歹风燕然的爹娘还活着,他的家人却与他天人永别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没有最伤心,只有更伤心!云绯城的家人出事较早,她已经慢慢从悲伤的氛围中走出来了,于是劝道:“你们也别太伤心,逝者已矣,还是打算以后怎么办吧,逃来逃去,终非长久之计。”

    安昶辰抬起头,默不作声的打量了她片刻,突然问道:“不知羽梦郡主有何打算?安阳王的仇是打算不报了么?”

    “……”云绯城——“羽梦”是她的郡主封号,她还以为安昶辰不知道她的身份,没料到人家早调查的清清楚楚。

    她拿眼睛看谢轻衣,精致少年一身墨衣,双臂环胸斜倚在院子的桂花树下,一张冰山脸没什么表情,只有一双天真无邪的凤目波澜微涌。

    他丹唇微启,简明扼要地道:“对手不同;情况不同;男女不同。”

    言外之意,龙氏父子比南阳的君主强多了,并不好对付,而且安阳王并非被君主害死,安阳王纵然是洛国的异姓王,但却极受洛王的器重,跟洛王亲如兄弟,是为国捐躯。

    再者,云绯城是女子,安昶辰是男子,人们对男女的期许不同,爹娘的意愿也不一样。

    安昶辰沉默了一会儿,俊秀的长眉似笼罩着一层雾蔼,隔了片刻,他才对凤燕然道:“我打算去东陵,东陵新封的郦王东陵珺,原是夜焰的宸王夜珺,之前受夜珀和夜氏一众皇子的迫害,曾逃到南阳,为我父王所救。他听说了我父王的遭遇,甚为同情,想报当年之恩,故而谴人接我去郦城。”

    若非安昶辰所说,顾还卿等人还真不知道有此事——夜焰的宸王夜珺,竟然是东陵皇帝的亲骨肉!民间搞错儿女不稀奇,怎么连皇室也如此不讲究?

    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不过回头想一想,夜氏皇族一惯*失德,秽事不绝,出了这样的丑事,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你可以随我去东陵。”安昶辰继续对凤燕然道:“到时我再想办法救你爹娘出狱。”

    凤燕然很为难,她望着顾还卿,迟疑了会儿,对安昶辰道:“公子能想法救我爹娘,光这会心意燕然也感激不尽!只是……我朋友……”

    “可以带你的朋友一起走。”安昶辰的目光掠过坐在小马札上埋头择菜的顾还卿,以及一旁被他提起伤心事,正闷头不说话的云绯城,淡淡地打断她的话:“龙氏父子有拉拢南阳的意图,羽梦郡主留在南阳也未必安全,若去东陵,龙氏父子的兴许会罢手。”

    他又道:“若凤姑娘不嫌弃,你可以称我一声表哥。”

    若以往,凤燕然是不敢跟他攀亲戚关系的,如今安昶辰即然这样说了,她不叫一声表哥,倒显得她嫌弃他落魄,因此她柔顺的喊了一声表哥。

    然后她看了顾还卿一眼,才道:“表哥有所不知,我朋友腿伤严重,须得赶紧治疗,若延误救治良机,后果不堪设想,且能救治她的药草唯有南阳有,我想……”

    “燕然,你还是跟着安公子走吧。”顾还卿抬起头,打断她的话。

    她放下手里的菜,让云绯城把洗菜用的竹筲箕端去灶屋给冯奶娘,随后不紧不慢地道:“我没事,我可以自己去找草药,你只管跟着安公子去,这样我们还可以放心点,至于绯城,看她怎么想,她若愿意去东陵,她可以先去,等治好了腿,我再去东陵找你们。”

    “让燕然去吧,我先陪你去找甲甲的故乡。”云绯城心情低落地从灶屋伸出头来,嘟囔了两句又缩回头去。

    凤燕然咬了咬红唇,看了几个人一眼,欲语还休。

    安昶辰微蹙如墨的浓眉,俨然在思索,恰逢此时,甲甲背着九龙轩辕弓从门槛那里爬出来了——其实也算不上背,它也只是把弓套在它的小脑袋上。

    安昶辰的暗卫和侍卫都吓了一大跳,他的贴身侍卫立刻握住剑柄,下意识地道:“哪来的这么大的穿山甲?怎么这么大?”

    甲甲也没多大,都还没超过七十斤,只不过它如今长的还是较像穿山甲,别人自然而然的把它跟穿山甲打比,就觉得它很大了。

    可能觉得那侍卫少见多怪,甲甲就用长着长长睫毛的黑豆眼看了他一眼,旋即宠辱不惊的爬到灶房去找云绯城算帐——那几只金箭上的药汁有掉的,有没掉的,云绯城觉得奇怪,拿去研究了,而甲甲一瞧金箭不见了,它顿时整只兽都不好了!

    咳,它是个要抱着弓箭睡觉,有怪癖的兽,动什么也不能动它的弓箭……

    “不是穿山甲。”安昶辰一直望着甲甲,清澈而深邃的眼眸里的光芒此刻亮的堪比头顶的太阳:“穿山甲的鳞片很没它这么大,也不会发光。”

    甲甲身上的鳞片越长越厚大,且越来越硬,它又讲卫生,但凡脏了就要找池塘洗洗涮涮,把一身的行头弄的跟铠甲似的锃亮照人,比女人爱惜自己的头发还仔细。

    安昶辰突然对甲甲生出了无限的兴趣,他看了看顾还卿,又看了看谢轻衣,语声压抑地道:“它是谁豢养的?谁是它的主人?还有,我可以看看它背上的那把弓吗?”

    谢轻衣瞥了顾还卿一眼,顾还卿起身往灶房走去,头也不回的丢了俩字:“可以。”

    “……”众人。

    这女子生得一副好相貌,粉黛不施却眉目如画,宛若水芙蓉般美的浑然天成,一举一动都透着风情与优雅,尤其一双璀璨明眸,迷人的不得了!身段更是前凸后翘,玲珑有致,看起来千娇百媚,诱惑力十足,可她身上却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让你眼睛都不敢往她身上瞟。

    而且,那只怪怪的大穿山甲居然是她养的,美女与野兽,这什么怪癖啊……

    凤燕然有些赧然,忙起身重新去泡茶。

    灶房内,云绯城正在跟甲甲拉拉扯扯,一人一兽只差打起来。

    甲甲要她还箭,但它不会说话,表达的也不清不楚,云绯城跟它的默契度还不够,一时也没往箭上面想,就觉得这家伙神烦,老咬着她的裙子和裤子不放干什么?难不成它以为它略通人性,就可以猥亵少女?

    ……顾还卿觉得云绯城这脑洞开的未免也太大了,简直都没法沟通。她当没看见那一人一兽剑拨弩张的样子,只把甲甲身上的弓拿走了。

    安昶辰垂着头,修长而骨骼分明的长指在九龙轩辕弓上轻轻摩挲,尽管他力持平静,神情也无变化,可他微微轻颤的乌黑睫毛却出卖了他。

    谢轻衣仍旧倚着树干,可他的脊梁却不由自主的挺直,澄澈的视线紧盯着安昶辰的一举一动。

    院子里的气氛霎时有些紧张。

    顾还卿施施然的踱到他身畔,伸手拍了拍这少年的肩,示意他放松——她明白谢轻衣的意思,九龙轩辕没恢复原貌之前,也许没人觊觎,但如今变得光彩夺目,难保别人不见财起意。

    “别担心,谁敢抢弓,甲甲第一个饶不了他。”

    谢轻衣:“……”是他多虑了,习惯性的以为人人都像云绯城一样。

    “这是……九龙轩辕弓!”安昶辰忽然起身,然后毫无预兆地行至顾还卿面前,肯定地道:“这把宝雕弓是九龙轩辕弓,你从何得来的?”

    顾还卿波澜不惊的取回他手上的弓,垂头看着脚边围着她打转的甲甲,唇角微微勾了勾,似笑非笑地道:“与其说是我弓,不如说是甲甲的,也就是这只穿山甲的。”

    “可是……”安昶辰俊美的面容显得有些迟疑,盯着她看了半晌,才缓缓地道:“可据我所知,这把弓一直在洛国某诸候的陵墓里,后来被南阳的盗墓世家韩家人所盗,再后来便不知去向了……”

    “表哥,卿卿她不记得了。”凤燕然端着简陋的木质托盘走了过来,细声而体贴地道:“卿卿生了一场病,许多事都不记得了,就连这把弓怎么落到她手里的,她也不知道了。”

    “原来如此。”安昶辰微微颌首,似有些遗憾。

    但他明显有话要问,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沉俊的眉眼此刻看来隐隐有些激动。

    “可否借一步说话?”他温文尔雅的对顾还卿邀请。

    ※※※※※※

    “甲甲……你是否要用血喂养它?”安昶辰指着顾还卿脚边的甲甲。

    顾还卿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基于安昶辰的要求,此刻就他们两人坐在前堂,院子内外都是安昶辰的侍卫在巡逻,唯有甲甲跟着她。

    “它一岁之前是不是很小?”安昶辰再接再厉,并未有因为顾还卿不回答而怫然不悦。

    “之前?”这个问题顾还卿倒慎重考虑起来,瞧着安昶辰脸庞俊朗,眉清目秀,不像有恶意,她便实话告之:“我不知道它有多大了,但前几个月都很小,十来斤的样子,就这几个月长的。”

    安昶辰舒了一口气,抑郁多日的眼中难得漾出一丝浅浅的笑意,声线轻柔地道:“你还没回答我,你是不是用血饲养它。”

    “没有刻意,偶尔我受伤了,它会迫不及待地把我伤口周围的血舔干净,好像我的血对它来说是美味。”

    “那就错不了了。”安昶唇剑眉一挑,双眸灼灼似火,伸出手来就想碰碰顾还卿,但知道不妥,他及时的把手收回去了。

    “什么错不了?”他的表现未免太兴奋了,想他还在戴孝呢,家人都死光光了,实在没什么好高兴的。

    安昶辰不答反问:“那九龙轩辕弓的用法你知道吗?”

    此刻,顾还卿忽然间想起了一桩怪事,但凡拿起九龙轩辕弓者,皆觉此弓重,冯奶娘和凤燕然根本拿不动,谢轻衣会使一手绝妙的剑术,然而他拿九龙轩辕弓也会觉得太重。

    可云绯城却不觉得重,就刚才,安昶辰也拿了弓,他也没有任何异样,更没有听到他说弓重。

    她轻睨着安昶辰,似是而非地道:“你不觉得弓重吗?”

    安昶辰竟然笑了,眉眼弯弯,黑眸亮亮,说不出的俊美好看:“你是不是也觉得奇怪,这弓明明不重啊,为什么所以人都说它重?”

    被人说中心事,她脸上微赧,眼神左顾右盼,就是不看安昶辰。

    安昶辰也不敢看她,握拳在唇边咳了咳,低声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你是龙女的后代,御龙氏的后人。”

    “……”顾还卿对御龙氏没概念,但“龙女”这两个字已在她脑海里根深蒂固。

    “那你是谁?”她开始正视安昶辰。

    “我……”安昶辰觉得她这话问的让人无法回答。

    顾还卿也知道自己问错了,忙改口:“额……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知道龙女的事?”

    安昶辰白净的面皮微红,不怎么有底气地道:“我家祖先跟龙女有婚约。”

    “……”

    “不可能。”顾还卿下意识地反驳:“龙女家只招赘,不外嫁,而且龙女终身没有嫁过人。”

    “……我只是说有婚约,也没说他们就成了亲啊,而且当时他们要是成亲,我祖先也是倒插门。”

    “……”

    ------题外话------

    谢谢:tkpcq 投了1票,zkcy93932887 投了1票。

    来个他们见面后的(小剧场):

    顾还卿怔怔地望着喜床上那张洁白元帕,微微皱起的眉头。

    姬十二用双臂环着她,把头贴在她滑嫩的颈后,慵懒地问:“亲亲怎么了?”

    顾还卿踌躇片刻,仍然说了实话;“我那个,我那个没有落红,你不生气吗?”

    姬十二瞬间懵了:“……”

    尔后,他气急败坏的把顾还卿压倒在床上,恼羞成怒地道:“爷又不是牙签,又不是牙签,爷是杆大枪,你还能有落红?还能有落红,那以前我不是白干了?气死小爷了!”

    顾还卿:“……”

    她觉得好无辜,一点都不懂他为何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