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河小说网 > 猎户的辣妻 > 178、因祸得福

178、因祸得福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通河小说网 www.tonghe230.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主子过来休息会儿。”圆儿平凡的小脸上布满了坚决,拉着浅浅便往回走,强硬的让她坐下好好休息。

    浅浅倔强的说:“没事,我没事!”

    圆儿不放心的盯着浅浅单手捂肚的动作,刘羽琪三人也发现了她的异常,当即脸色均吓得苍白。

    特别是刘羽琪一脸自责的说:“你怎么样,你别吓我啊?大郎和妹夫肯定没事的,你别多想了啊!我先派人送你回去,你别待在这里了。”

    刘羽琪现在满是懊恼,她情急之下失了分寸,忘了浅浅是一个有孕在身的人,竟然还把自个儿的负面情绪传给了她,害得她紧张不已,若是因此,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万一,她就成了罪人了。

    “不用了,我没事!”浅浅深呼了几口气,缓了缓心情。

    她刚才是太过紧张,小腹收缩得厉害,才会觉得十分的疼痛,这会儿自我调节下心情,虽然仍旧不适,倒是缓和些。

    再者,她自个儿的身体,她也是清楚的,断不会拿孩子开玩笑,若真的很不舒服或者不适,会影响到胎儿,她自然会选择回府静候消息。

    但眼下她身体没有这么差,也还能撑得住,她想留在这里,亲眼看着清澜和大郎平安出来,否则她就是回府了,也不能好好休息。

    “主子喝茶!”圆儿倒了杯热茶过来给浅浅,示意她喝下会舒服一些。

    浅浅哭笑不得,平时最不起眼的圆儿,只会鹦鹉学舌的她,这会儿倒是蛮有主见的。不过浅浅以往也是最欣赏圆儿这点,一个下人并不需要太多的主见,只要肯听命行事就好。

    更何况圆儿最大的优点就是她的鹦鹉学舌,她不管是在府内还是哪里,也不管听到了什么话,她回来了都会一五一十的告诉浅浅,至于心中有什么想法也都告诉浅浅。

    在浅浅面前,圆儿表现得就像一个透明人似的,因此,就算圆儿平日最不起眼,但私心里,浅浅却是最信任她的。

    “是啊!浅浅不要想太多,顾好你自己的身体才是,不然的话,待会儿妹夫出来了,肯定会责备你的。还有大表嫂,你也是一样,快坐着休息一会儿。”姜树人说话落下,青芽也倒了杯热茶过来。

    刘羽琪端着热茶坐在浅浅身边,一颗心高悬着,紧紧的望向前方,唯恐大郎出来了,她会错过似的。

    “这里面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真是急死人了。”旁边声音不断,浅浅倒是冷静下来了。

    想着清澜身边有年枫跟着,以他们俩人的武功,要同时出事怕是不可能的,唯一让人担心的就是大郎。

    按说狩猎场里也就可能遇到凶猛的野兽,但是现在又不是初春,动物刚冬眠了出来觅食,按说危险系数应该不会特别大。

    以他们这些人下场,又带了这么多侍卫的情况下,不该让一位皇子受了这么重的伤,还独自一人逃出来。

    浅浅突然眼睛一睁,想到国师大人怎么会没有出来,按说他应该是跟着璟皇子的才对。

    而且又以国师大人的实力,璟皇子不该被重伤啊!毕竟国师大人的武功这么高强,难道他们没在一起?

    就在浅浅胡思乱想的时候,前方一阵躁动,刘羽琪一跃而起,边跑边哭的叫道:“大郎,大郎……”

    浅浅定睛看去,就见清澜护着大郎出来了,两人皆是一身鲜红,血染湿了衣裳。

    看到他们出来,浅浅倒是安了心,快步走了过去,低声询问:“清哥哥,你受伤了吗?”

    清澜摇首说:“不是我的血,是别人的。”

    浅浅放心的同时,又担忧的看向大郎,见他脸色苍白不太好看的样子,问道:“大哥他……”

    清澜安抚说:“不用担心,伤口并不致命,失命过多暂时昏迷了,先抬回府里医治,马上宣太医去言府。”

    清澜前句话是对浅浅在解释,后一句却是吩咐年枫办事。

    浅浅听大郎如此说了,仍是不放心的去了探了探大郎的脉博,见还有跳动,这才一颗心着了地,立马对眼泪婆娑的刘羽琪说道:“大嫂,大哥没事,我们赶紧回府医治。”

    刘羽琪眼睛一抹,坚强的挺直了背,立马指使下人将大郎抬上马车。

    看着几个侍卫过来抬人,刘羽琪在一边心疼的直叫道:“轻一点,轻一点,你们别弄疼他了。”

    浅浅拉着清澜匆匆跟了上去,一个小太监自后来赶了过来,尖着嗓子叫道:“世孙爷,世孙爷。”

    清澜回眸,一脸不耐。

    小太监小心翼翼的赔着笑脸,轻声道:“皇上让世孙爷过去一趟,有事情要问你……”

    “我没空,让他问别人去!”清澜不待小太监将话说完,厉眼一扫,拉着浅浅就跟上了马车。

    浅浅夫妻俩上了马车,浅浅这才回身抱紧了清澜,声音微颤的说:“幸好你没事,你知道我多怕你出事吗?我吓坏了。”

    清澜放低了声音,轻柔的拍着浅浅后背哄道:“别怕,没事了。”

    浅浅闷声应了句,有些担忧的说:“希望大哥也没事。”

    清澜明白浅浅这样回府定然是不放心的,所以上马车时就吩咐了车夫,跟着言府的马车去言府。

    “我们跟过去看看,需要什么药材,就到王府去拿,不要担心,人肯定是没有事的。”

    浅浅嗯了一声,抬眼不解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你们前面璟皇子也是一身是血的跑出来了,刚跑出来人就昏倒了。”

    清澜撇了撇嘴,不屑的说:“谁晓得他怎么回事。”

    浅浅微退了些,拉开了俩人拥抱的距离,惊讶的问道:“难道这和璟皇子没有关系吗?我以为大哥是为了保护璟皇子才受伤的啊!”

    清澜不屑的说:“他们遇上了杀手,大哥为了保护璟皇子才受伤的,但是璟皇子最后自己逃了,留了大哥一人断后,若不是我赶到及时,大哥这命就没了。”

    浅浅嘴角一抿,瞬间对璟皇子充满了怨恨。

    虽然她能想象得到,璟皇子先走,定然是大郎的意思,毕竟在大郎的保护下,璟皇子若是出了什么事,他脱不了责任。

    再者,璟皇子在魏国出了事,魏国也开脱不了。

    这些大义,浅浅都懂,但却阻止不了她讨厌璟皇子。

    她说过了,她不在乎这世界如何,也不在乎谁当这世界的主宰者,只要她关心的亲人没事就够了。

    在浅浅的心里,璟皇子就算贵为皇子,也是抵不过大郎一条命的,若是两人之间一定要死一个人的话,自然是璟皇子牺牲较好,而且那些杀手也是冲着他来的。

    “你和那些杀人交手,能看出他们是什么人吗?”浅浅好奇的瞪大了眼,虽说大郎留了一命,但这仇得记下,以后有机会自然要报的。

    清澜微抿唇角说:“我倒是没看出来,年枫好像认识,说是什么暗冥盟的人。”

    清澜虽然空有一身武功,但没在江湖上走动,哪里认得出来哪种武功是哪个门派的,就连对打的经验,都是碰到年枫了,这才有所提升,武功越发精进了些。

    “暗冥盟?这是什么组织?对付璟皇子干嘛?”浅浅一连抛出三个问题。

    清澜猜测道:“据年枫说暗冥盟是一个杀手组织,只要对方给得起价,他们连皇上都敢刺杀。这一次杀璟皇子,我想应该是有人出银子买他的命。”

    浅浅略微想了下,狐疑道:“难道是汉国里面有人想要璟皇子死?或者是蜀国动的手脚,好挑起两国的争端?”

    清澜并不清楚这中间的原由,也不敢随意附和,只道:“这两种可能都有,但到底怎么样,目前还不清楚。”

    浅浅小脸略微阴沉了下来,想着这事的后续,魏国定然不会追究,也就是说,大郎这伤是白挨的。

    想到这里,浅浅不免更恼怒了,口不择言的抱怨了几句。

    清澜拍拍浅浅的后背,哄说:“倒也不是白挨的,明天皇上论功行赏,大哥应该能得不少好处。”

    浅浅冷眸一扫,不悦的说:“这些虚名哪比得上身体重要,白挨了一下,你当是不疼啊!”

    清澜低哄说:“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也只能朝着好的方面去想啊!你就不要再恼怒了。”

    浅浅抿了抿嘴,上下打量了清澜一眼说:“好在你没事,待会儿回了言府,先去沐浴换身衣服,这一身都是血味,怪恶心的。”

    清澜生性喜洁,提起这点也是极为受不了。

    两人闲谈了几句,浅浅看清澜身上的战迹,不免有些惊讶的问:“你这满身都染了血,对方很厉害吗?”

    清澜极肯定的点了点头说:“嗯!而且年枫替我抵了一刀,伤在后背。”

    浅浅瞪大了眼怒斥:“你傻了吗?年枫替你挡了刀,你还让他去叫太医,怎么不让他先休息啊!”

    清澜自是有他的相法,年枫背上虽有一刀,却伤得不重,他这番去太医院叫人,能顺便把伤治了,若是等人来,起码是治了大郎后才轮到他。

    而他一个侍卫,也不可能大牌到叫太医上门看诊的地位,如此倒是能最快的处理伤口。

    清澜没有多解释,只道:“放心好了,他会照顾好自己的。”

    浅浅看清澜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倒不多和他纠结这事,只是不解的说:“以你如今的武功躲不过这一刀吗?怎么会需要年枫替你挡刀?”

    清澜面色平静的说:“能躲,只是躲开了的话,那一刀就落在大哥身上了。”

    浅浅哑然失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真是应了那条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这一刀砍在大郎还是清澜的身上,她定然心疼半死。

    “我挡刀自然会避开要害,没想到年枫竟然突然冲过来用后背挡了这一刀。”清澜说话时,眼瞳闪过一抹光芒,显然年枫因着这一个动作,已经被清澜认同了。

    “……你们没事就好!”浅浅嘴巴张了张,明白这句话十分的自私,但是眼下这一刻,却是她的心事。

    她以前曾经觉得这种侍卫,不会有他们亲自培养的人来得忠心,但是显然不是,在遇上危险的时候,他们护主的心都是一样的。

    “别多想了!”清澜和浅浅在一起这么两年了,哪里看不出她心中所想,更何况她一副又羞又愧的表情摆在脸上。

    “嗯!”浅浅轻应了一声,不惧清澜一身染血了的衣裳,倾向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肢。

    “这次回去了就把魑魅魍魉四人招回来好了,他们也在军营里磨练了几个月,再者,你身边也多需要几人。”

    浅浅低低埋首清澜颈间,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虽然与血相融了,有些让人反胃,但也奇异的让她安心。

    “好!”

    现在不论浅浅说什么,清澜都只这一个答案。

    和浅浅在一起两年,她脸上何时这般慌乱过,凡事对她而言,都不过是玩闹罢了,那种胸有成竹的自信感,时时能感染到旁人。

    两人相拥,一路到了言府,哪着下马车回府。

    刘羽琪他们的马车先一步到言府,言府上下得了大郎被伤的消息全都慌成一团乱了,原本伤心的刘羽琪,见到这种情况,立马打起了精神,命令一条条的吩咐下去了。

    不差片刻,府中上下虽然仍旧弥漫着一股子令人压抑的沉重窒息气氛,但所有下人都不再慌乱,有条不序的在自己岗位上做着自己该干的活。

    大郎房内,刘羽琪和姜氏两人合力替大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姜氏眼眶通红的捧着血衣出了屋,问道:“你大哥出了什么事?早上出去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一身是血的抬了回来?”

    浅浅刚才抱了清澜,原是想拍拍姜氏安慰她的,又怕将她身上弄脏,只得着急的看着姜氏说:“娘,大哥会没事的,有什么等他醒来了再说。”

    姜氏眼泪一落,哽咽的说:“嗯!太医到底什么时候才来?”

    “应该马上就要到了。”浅浅才答完,就有小丫鬟带着太医过来了,沿路脚步匆匆,刚到院里就叫了起来。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

    姜氏一听,几步冲到院门口,顾不上男女大防,拉着太医就往正屋里走,并哀求说:“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一定要救救他。”

    “言夫人放心,让我先去看看令郎。”

    浅浅忙劝阻了姜氏,刘羽琪也出了里屋,看到来人,忙张口叫道:“傅太医,快快有请。”

    傅太医立马上前,探了探大郎的脉博,又掀起他的衣服查看了伤口,问道:“这是擦了金创药,又喂了止血凝固丸?”

    止血凝固丸有一股清香味,傅太医也是在大郎的气息中闻到的。

    清澜在一边沉声道:“嗯!”

    打退了黑衣了,年枫立马拿出随身的药给大郎和他自己用了,不然的话,以大郎身上这多处伤口流血的情况而已,血早就流干了。

    傅太医再次认识的检查了伤口,庆幸的说:“都没有伤极要害,看着虽然吓了,休养几日也就能下床活动了。”

    刘羽琪是信服傅太医的,她自小到大有些不舒服,也都是傅太医看诊的,但即是如此,仍旧不放心的说:“那他怎么一直昏迷不醒?”

    傅太医又看了一眼大郎才说:“失血多过,我开帖药方,你照着抓药,三碗水熬成一碗水,一日三次,连续七日。”

    刘羽琪连连应声,并吩咐说:“青芽,跟傅太医去开药方,然后去抓药,亲自去看着火,熬好了立马把药端来。”

    “是!”青芽欠了下身,对傅太医示意:“傅太医这边请。”

    傅太医上前,一直默不出声的圆儿突然一步拦住了去路,平凡的小脸上不见波澜,却是十分坚定的口吻说道:“麻烦太医给我家主子诊脉。”

    傅太医愣了下,不明白圆儿是谁的丫鬟,抬眼看了圈。

    浅浅哭笑不得的对圆儿说:“我没事了,你别拦着傅太医,他还要去给大哥开药方。”

    圆儿微粗双眉紧紧的皱起,担忧的看着浅浅的肚子说道:“但是主子刚才肚子痛。”

    清澜脸色微变,强硬的抓起浅浅的手让太医诊脉,俊脸紧绷,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浅浅张了张唇,也不敢再多说,更何况刚才有那么一瞬间肚子的确疼得厉害,查查也好。

    傅太医把了脉说:“孕妇最忌情绪大起大落,还望世孙妃保持心胸开阔,有点动了胎气,不过倒没有大碍,喝两帖安胎药就好了。”

    浅浅感受到身边男人传来阵阵寒意,脖子微微缩了下,对圆儿吩咐说:“你跟着太医一起去拿药。”

    太医一走,浅浅忙讨好的捧起双手看着清澜。

    清澜见此,也不好责备浅浅,只道:“回家了再说!”

    浅浅偷偷吁了口气,小声辩解说:“刚开始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担心你和大哥,一时紧张,才会如此,以后不会了。”

    清澜皱了皱眉,不好说什么,两人对视数秒,清澜总结说:“果然不该带你出来。”

    浅浅心中一片哀嚎,但这时候也不敢反驳。

    刘羽琪经历这一场,浑身都汗湿了,跌坐在床边,握着大郎的手,脆弱的说:“幸好你没事,不然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浅浅忙上前拍拍刘羽琪的肩,说:“大嫂,大哥吉人天相,你不要太紧张了,傅太医也说了,大哥的伤看起来严重,但没有伤筋动骨,调养几日就又能跑能跳了。”

    “嗯!”刘羽琪轻应一声,眼泪却不断的涌出来。

    看她这样,浅浅轻拉了下姜氏和清澜,与他们一起步出房间。

    在院里,浅浅对姜氏说道:“娘,太医已经说了没事了,你就不要担心了。反正现在你也没事,不如去厨房里做些补血的汤,待晚点大哥醒了也能喝。”

    浅浅怕姜氏闲下来会多想,特意支开了她,让她有点事情可做,心里也不至于这么慌,等再晚一点,大郎喝了药,差不多也就该醒了。

    只要大郎醒了,姜氏和刘羽琪也能定下心了。

    看姜氏脚步虚浮的走了出去,浅浅和清澜两人也去了清浅院。

    清浅院还是言家刚搬来时,两人在府里住了两日,闲来时改的院名。

    浅浅和清澜除了最初在刘羽琪尚未嫁到言府里住过两日,就一直没有回来住过,但是刘羽琪嫁来了,不单保留了清浅院,还打理得井井有条。

    清浅院里的下人见到浅浅过来,立马上前请安,一个模样清秀的小丫鬟率先一步说道:“大小姐大姑爷,香汤已经备好,是否先去沐浴?”

    浅浅看了一眼小姑娘,眉眼透着一股机灵劲,觉得刘羽琪挑的丫鬟不错,但这会儿一身脏乱,也没心情闲谈,淡应一声:“嗯!有劳了。”

    浅浅和清澜各去一房沐浴,两人曾经在言府住过,所以府里也有备衣服,倒不用愁没有干净的衣服换装。

    浅浅因着担心大郎的伤势,沐浴的速度极快,洗去一身血腥味,换了干净的衣服就出来了,低首系衣服的时候,嘴里说道:“跟姑爷说,我去大哥院里了。”

    “我陪你一起去!”熟悉的声音响起。

    浅浅抬眼一看,清澜如她一样,一身清爽的站在院里,看着清澜微湿的发,浅浅抿了抿唇,倒是难得没有说什么。

    因为她此时发梢也是湿的,却来不及擦干。

    两人去大郎院里的时候,刘羽琪正在喂大郎喝药,而且大郎已经清醒过来了。

    “大哥,你可算是醒了,我再不醒来的话,娘和大嫂的眼泪,肯定就要把家里淹了。”

    见着大郎醒了,浅浅也是松了口气,脸上终是再现笑容,一副悠闲的口吻轻轻的调侃着。

    大郎虚弱的一笑,黑瞳灼热的看着刘羽琪,低语:“我没事!”

    刘羽琪嘴角微动,低了眼,豆大的泪珠直直的落到汤药碗里,吓得大郎抬手想去安抚,却是扯动了伤口,一声轻呼。

    “唔……”

    刘羽琪吓得放下手中药,上前搀扶说:“怎么了?哪里痛吗?我再叫太医过来。”

    浅浅在一边哭笑不得的说:“大嫂,你真的别再哭了,平日里不是挺坚强有主见的一个姑娘吗?你再哭的话,大哥又该伤了。”

    刘羽琪微有懵懂的抬眼,大郎虚弱的抬手,揩去她眼角的泪珠,轻声道:“别哭了,我没事。”

    浅浅耸耸肩,上前端过药,塞到刘羽琪的手里,并说:“你再哭,我大哥伤的可就是心了,你还是赶紧喂我哥把药喝了先,我娘去哪了?大哥醒了,通知她了吗?”

    刘羽琪听了浅浅的话,脸色几变,故作镇定的说:“嗯!娘刚刚来过了,见大郎没事了,就又去厨房了,说是要看着汤,一会儿给大郎喝。”

    “让你们担心了!”大郎抬起发白的脸轻轻的笑着,对上清澜时,关心的问道:“你还好吗?没伤到吧?”

    清澜摇了摇首,大郎也习惯了他的话少,又接着问道:“那璟皇子呢?”

    浅浅翻了翻白眼,不悦的说:“你还算他干嘛,他早就跑出了狩猎场,就你们还傻得在里面与杀手博斗。大哥,不是我说你,凡事量力而为,你也不想想,你家中有爹娘,有妻子,有兄弟姐妹,你若是出了事,我们可怎么办啊?”

    大郎愧疚的望了眼刘羽琪,但却不认为他做错了什么事,无力的辩驳说:“璟皇子身份尊贵,不能在魏国出事的,不然的话,不单是我要遭殃,魏国可能也会面对汉国的报复。”

    浅浅翻了翻白眼,虽然清楚大郎说的是实话,但心里那个疙瘩却仍然还在。

    “汉国国师不是挺厉害的吗?他去哪里了?”浅浅突然想起这人,侧目看向清澜。

    清澜眉宇微皱,说道:“我并没有看到谁是翠眸,他应该没有下狩猎场。”

    大郎也听说了国师眼睛的事情,附和说:“我跟着璟皇子一起下场,他身边虽有不少侍卫,但没有国师,也没有谁是翠眸。”

    浅浅咬唇不满的低吼:“有没有搞错,国师竟然没跟去,璟皇子遇害他在哪里,不然在皇家驿馆里睡觉吧?汉国的皇子,汉国的国师不保护,竟然要我们去保护。”

    刘羽琪虽然心疼大郎被伤之事,但也明白他做的是对的,如今大郎已经脱离了危险,她倒是冷静下来了,反而能劝说浅浅了。

    “算了,这事已经发生了,再说什么也是枉然,而且这次的事情,多亏了妹夫出手相助,等到事情查清,与我们魏国没有关系,汉国便欠了我们魏国一个人情,也能一解现在紧张的气氛。”

    浅浅翻了翻白眼,对三国之间的关系一点都不在意,更不想用自己亲人的安危去解决这当中的事情。

    再者,以她的看法,汉国即有一统天下的雄心,哪里会因为这件事情就放过魏国,这完全是刘羽琪一厢情愿的想法。

    “是啊!算了,别说了,隔墙有耳,免得这话传出去了,还徒生事端。”大郎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担忧。

    见此,浅浅哪里还好说什么。

    四人闲谈了几句,浅浅也没有多留,就回了王府。

    王府里,虽然早就有下人来报信,说了清澜和浅浅都无恙,但是世子妃没有亲眼所见,仍然不放心,整整截截的坐在前厅里。

    得了清澜和浅浅回府的消息,立即把两人请了过来,上下打量了数眼,这才松了口气。

    松懈过后,世子妃不免埋怨的说:“就说不让你们去狩猎场,你们非去不可,幸好没有出事,若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浅浅抿紧了唇,早知道有这一出,刚才在门口就直接让提着药的圆儿溜回了安然居,不然的话,被世子妃知道了她胎不稳,指不定该担心成什么样了。

    清澜可没浅浅这么有心眼,一板一眼的说:“没事,我们就先回屋里了。”

    世子妃蹙眉,有些伤心的说:“澜儿,虽然你到现在还不肯叫我一声母妃,但我总是你的母妃,你就算做不到对我亲近,也不能这样对我说话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多伤母妃的心啊!”

    世子妃伤春悲秋的话还没说完,清澜便直接抬眼说:“我当你是母妃,但是现在媳妇动了胎气,她得回屋里休息了。”

    世子妃一惊一乍,脸色就跟五彩灯笼有得一拼,连声怪叫几下,直到清澜搂着浅浅走了,这才匆忙跟了上去。

    世子妃尚未来得及感受清澜视她为母的那种喜悦心情,就一颗心全被浅浅动了胎气这几个字占领了。

    跟着浅浅小俩口到了屋里,世子妃一边唠叨浅浅的不小心,一边手脚麻利的指使下人去给浅浅熬安胎药。

    若不是说傅太医已经看过了,世子妃人怕是连太医都要请来了。

    “你这孩子也太不小心了,最近就不要出门了,在家里安心养胎。”

    浅浅这次,把世子妃吓得不轻,但是现在冷静回想下来,若是真因为这虚惊一场,而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万一的话,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心中会永远有一个结。

    因此,现在世子妃一说,浅浅便忙应声说:“母妃你放心好了,最近我都会在家里安安分分的养胎的,不会再让你们担心了。”

    “这就好,这就好!”世子妃连说两声,又叮嘱了数句,要浅浅小心安胎,这才一脸期盼的看向清澜。

    对上世子妃炽热的眼神,清澜一脸呆相,浅浅翻了翻白眼,低声提醒说:“世子妃是想你叫她一声母妃。”

    清澜一脸诡异,觉得被人这样追着要他叫娘也是怪寒碜的。

    但是回想来到国都,被他们寻回认祖归宗后,肃亲王府这一家大大小小没有一人对不起他的,待他都是小心翼翼,唯恐他有丁点不舒服。

    其实这些,旁人不说,他也是感觉得到的。

    孤单了这么多年,若不是有浅浅,他都不知道温暖是什么样的感觉,可是如今,这一家子人都给了他这样的感觉,而他只是不喜将这些事情挂在嘴边而已。

    “母妃!”在世子妃期盼的目光中,清澜面无表情的叫了一声,除了细微的眼纹波动,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诶!”世子妃激动的应了一声,一脸期盼的问:“你能不能再叫一声?”

    清澜面无表情的又叫了一声,世子妃喜极而泣,哑声说:“再叫一声?”

    “母妃!”清澜声音微有起伏,或是被世子妃感染了。

    世子妃哽咽的说:“再叫一声。”

    母子两人如此对话数句,世子妃才总算是信了清澜肯认她了,一时激动得不能自已,抱着清澜痛哭失声。

    平日里不喜欢旁人接近的清澜,身子动了动,原是想躲开的,但看世子妃这样,脚步又生生的顿住,被世子妃抱了一个正着。

    世子妃难得与清澜这么亲近,拉着他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浅浅躺在床上,看着母子俩人的表情,微微一笑。

    稍晚一些,王爷派人过来叫人,让清澜去一趟,若是换了平时,浅浅这边尚未喝安胎药的情况下,他是定然不会走的。

    但是这会儿,他已经被世子妃浓烈的母爱逼得不行,草草的对浅浅叮嘱了一句一定要喝药,便跟着来传话的丫鬟火速走了。

    世子妃满腔爱意无处可泄,拉着浅浅又是一阵促膝长谈,言辞间满满的满足与欣喜之情,完全藏不住。

    浅浅虽然没经历过世子妃这样的心情,但是将心比心想了想,若是有朝一日,她和朵朵变成这样,她可能会比世子妃更絮叨,更失控。

    世子妃这样的好心情一直延续到了第二日,也因为这事,她忘了问浅浅动胎气的原因,还是第二天皇上下了圣旨,世子妃这才清楚这事。

    说来,言大郎倒的确是因祸得福了,皇上竟然直接封了言大郎一个忠勇侯。对此,浅浅也是吓了一跳的。

    待到清澜他们下朝回来了,浅浅细细打听了这事才清楚原由。

    倒还真应了那句话,娶一个好女人旺三代。照这个趋势看来,刘羽琪可能还不止能让言家旺三代。

    刘阁老门生三千,遍布朝野,自己这个新得的孙女婿,难得上进又对他孙女一条心,他看着也眼热稀罕,哪知道这好日子还没几日就出了这事。

    这次也幸好命大,被肃亲王府的世孙救起了,否则的话,那么一条命就没了,她孙女刚嫁就成了寡妇。

    想到这里,刘阁老哪里能忍,即不能报仇做什么,自然就该把利益最大化,以刘阁老为首的官员,洋洋洒洒的写了份奏折。

    大意是说言大郎这次以命相护,才救下了璟皇子,对于两国来说,这是天大的功劳,应该得到厚赏。

    再加上璟世子醒了以后,也直言说是大郎相护才得以脱险,因此,皇上这才下旨封了大郎为忠勇侯。

    得了这信,浅浅很想亲自去趟言府,但是昨儿才答应了世子妃安心在家里养胎,因此,也只能心痒痒的干瞪眼了。

    好在清澜体贴,懂得浅浅的心思,言府那边只要有消息,他就会说给她听。

    言大郎被封为好忠勇侯的第二天,皇上赏赐的牌匾也下来了,而且忠勇侯府四字还是皇上亲笔相提。

    对此,各人表示不一,除了言家人觉得这么一个称谓拿块牌匾,还不如换回大郎健康比较好,国都里的其他人都纷纷表示言大郎的好运,先是娶了刘羽琪,再是被封了忠勇侯。

    甚至还有不少人后悔,早知道会有这样的机遇,当天他们就该陪在璟皇子的身边。但是他们也不想想,若是换了一个人,他们哪里来的世孙爷这样武功高强的妹夫去救他们。

    接下来的两天,国都对于这位新贵,人人都处于巴结状态,忠勇侯府的门槛也不过两天的光景就快被人踩烂了。

    刘羽琪想好好陪着言大郎都没有时间,不断的应付着各个上门的客人,中间还抽空来了一趟王府。

    大郎的情况刚稳定下来,刘羽琪便又恢复了那副万事胸中有沟壑的模样,自然也记起了浅浅身体不适的事情,带了一些安胎的药材亲自上门,又给她说了忠勇侯府如今的情况。

    对此,刘羽琪和浅浅的想法是一样。

    她微微叹息说:“升官发财以后多的是机会,我一点也不希望大郎的前程是用命相博的,而且这种担惊受怕的感觉一次就够了。”

    浅浅拍了拍刘羽琪的手,轻声安抚说:“这种事情谁也不想的,但是大哥是武将,而且三国的关系目前又紧张,哪一天会开战也说不定!”

    “我明白!”刘羽琪沉沉的应了一声。

    之后说什么,刘羽琪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直到回去仍旧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见她如此,浅浅倒是高兴,这明显就是对大郎上了心,才会起了这种思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