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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第十一章:诛心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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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踏踏”荒山野岭间,山道之上,一人策马狂奔,尽管马匹已经眼看就要不行了,甚至骑士本身也是体力透支过度,说不定下一刻就会一头倒摔下去不醒人事,可是,骑士还是不断咬牙支撑着,似乎他要赶着去办的事情事关这事间的生与死一样。

    骑士正是那被吴天抓走的领军将军,只不过,现在6万联军只剩下他一人活着,只因吴天要他作为传信的使者。吴天要他传什么口信?很简单,当吴天带着大军进入六位领主的领土时,吴天希望所有城市都是挂上降旗,等待接收。

    将军为何会如此惊慌?也很简单,他看到了令人发悚的一幕,至今他仍然是忘记不了,而他的下属和六万联军就在那一幕中全部死去。

    将军座骑终是挺到了边城,在那里将军把马匹换成马车,而且从边城开始道路也不会像之前那么崎岖,速度不变的同时,也可以恢复一下自身体力。

    而在将军离开不久,边城迎来歧柱先锋大军,那是后撤后又重新与吴天会合的一万大军,领头的当然是坐于战车之上的吴天和他的爱徒小魂。

    “师父,他们真的会投降吗?”战车之上,小魂疑惑地看着前方边城墙头之上,并没有所谓的降旗,城门也没有打开。

    “不见棺材不流泪,一开始为师就是犯了天真的毛病,太心急了,记住了小魂,有些人是永远不会投降的,不是因为气节,而是因为投降严重损害了他们的私利,至于别人的生与死,他们是不会在乎的。”吴天恢复了冷静,不耐烦已经一扫而去,“那人虽然为为师送信,各个领主也许会信,可是在私心作祟之下,他们顶多信一半,而且还会把送信的人给杀了。”

    “师父,还是让小魂杀了六位领主吧,省得麻烦。”小魂以为吴天说的,那绝对不会投降的人就是六位领主。

    “领主不是天生的,死了一个,会再上来一个,最终你还是要杀光所有敌军,就算杀光所有敌军,你也无法打掉世人的信仰,最多你成为新的领主。”

    “我不当领主!”小魂很是认真的说。“要不,师父当得了,呵呵。”

    “呵呵,”吴天听了笑了笑,“师父也不当,师父要的不是这些。为师低估了他们在世人心中的位置,以为吓上一吓就可以吓没他们心中的信仰。也罢,既然不行只好来硬的,在后世,你们本来就已经不存在,现在如何也无所谓了。”

    吴天说的,小魂一句都听不懂,但很明显,这才是吴天来人魔大陆的目的,至少是目的之一。而且,吴天所说的“他们”前后似乎代表的并不一样,究竟如何,只有吴天自己清楚。

    “铮”,从吴天座位边侧,一把长剑飞天而起,最后悬立于一万大军的正中上方。由于发生得突然,先锋军全体将士很是惊奇地望着那把长剑,前方靠近吴天战车的还好,有人察觉到长剑出自战车之上,让他们联想到他们心中神人,而远离战车的,稍近还会听到传自前方的战友的传话,后面的就只能够猜疑了,不过习惯性地没有人产生惊慌,毕竟他们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人敢主动来攻击他们。

    “咦”,只有吴天身边的小魂,到此时她才发现吴天身边多了一把剑。先前吴天的战车已经不见,这是次田另外给吴天准备的战车,规模自然不如先前一驾,只需要两匹马拉的战车跟八匹马拉的自然无法比较,也许就因为太过狭窄,反而让小魂看不到被吴天放在一边的长剑。

    在小魂领着大军再次跟吴天会合时,她与所有人看到了一幕极为惨烈的场面,满地血浆与碎肉,就连山谷里和边上的树木也是碎成木碎,就是这些让小魂也没注意到在吴天的手中握着一把长剑,直到现在,才注意到。

    不过,这些都不是小魂关心的事情,发生在吴天身上的任何事情,无论多诡异,她都是会坦然接受,只是,她看了看天上那把长剑,再低头望望自己手中的大剑,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也许如果“欺天之剑”的主人知道,自己的神剑在小魂眼中还不如她手中那把大剑时,会气得要吐血。

    长剑悬空,自然而然地成为万人注目的焦点,只是此时,长剑那再普通不过的剑身此时却是平滑而闪亮,映出了一只眼睛,一只很是特殊的眼睛,下一刻,长剑之下,万人将士的眼睛全变了,一丝赤红在他们的双眼中一闪而过。最后,全体万人将士,除了那作为文职的次田外,人人昂天长啸,就连骑士座下马匹也显得异常的亢奋。

    “怎么……怎么了?”吴天身边的小魂惊奇地望向身后大军,右手握紧了大剑,她以为,这帮本来就不属于自己师父的大军是不是想谋反,对自己师父不利,短暂的惊疑过后,她长剑一指,“都给我……”

    “小魂,坐下!”

    “嗯?是,师父!”小魂一听是吴天叫唤不由又是迟疑一下坐了下来,“他们怎么了?”

    “每一次,我们自己出手,速度当然会很快,但却是不足以让人惧怕,为什么?”吴天微微摇了摇头,他右眼轮回眼,左眼正常,看起来很是诡异,“人类惯性思维,认为一个人再厉害终是有限,他们有大量的军队,有着世人的支持,总以为可以借此一搏,至于直相如何,甚至他们心中都已经有了定论的事实,他们都不会考虑,这是有着私心的掌权者的惯性思维,也就是为师说的不见棺材不流泪的写照。可是,现在为师会制造一支能够毁灭一切的军队,这样足以让他们在精神上崩溃,他们崩溃了,就是某些人该出现了。”

    “师父,不是让他们投降吗?”

    “是投降,但要在某种情况下才行,为师突然想到,把十个领主统一,建立一个统一的帝国也未必能够让那些人现身,因为他们不在乎整个大陆在谁的手中,他们只担心世人心中的信仰。”

    小魂听了不再言语,不过并不是因为她听明白了,而是她从头到尾都没听明白,关键是她听不懂自己师父口中一直说的“他们”究竟是指谁。不过,小魂并不关心这些,只要吴天说是,那就是了,继续抱着自己怀中大剑,不再理会后方万人大军昂天长啸的样子。

    以轮回眼施以幻术,让万人变成嗜血狂战,以“欺天之剑”给予力量,让这帮狂战具备应有的力量,这就是吴天所说的无敌大军,在不久之前,他展示给那位联军将军看的也是这一招,只是,那一次六万狂战却是互相残杀,除了那位将军,无一人生还,这也是让将军恐怖的所在。正如吴天所说,一人再厉害也不足让这帮拥有无上权力的人放弃一切,但如果这人可心瞬间让无数人拥有无敌的力量,这不但是对他们侥幸心理的打击,更是对他们心中的信仰的打击。

    “杀光所有守军!”吴天从战车之上站了起来,右手一挥向万人大军下了命令。

    “是!”

    在吴天的一声令,万人大军发出震天狂啸,领军将领跟着带着各自队伍向前方边城冲了过去。

    说是边城,但其实只是个军事据点,只是占地稍微大了点,建于两边山峰之间,扼住通往其国内唯一通道。由于据点只需要防住一边即可,不怕被人包围,其后勤完全有保障,加上据点城墙完全可以和全大陆最雄伟的城墙比拟,高达30多米,厚也是有着20多米,可说是那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更别说据点内有着上万军队防守。

    本来,要攻下如此据点,没十万人以上,根本没戏,不过,守军也从相关情报得知,敌军中有着呼风唤雨之能人,所以占尽地利的守军此时士气其实异常低落。特别是现在,城外一万军队突然嚎叫连连,从那亢奋的声音中,听出了血腥的味道,这种状态,即使是杀得兴起的胜利之军都无法达到,如同一万头饿狼目露着血腥凶光地冲了过来,本来就士气低落的守军更是如惊弓之鸟几乎就要弃城而逃。

    还好有守军将军喝住了士兵逃跑之心,而守军将军能够喝住众多士气极其低落的士兵,是因为那情报中的敌军能人此时正坐在战车之上并没有动的迹象,在守军将军看来,这是对方能人在经过几次大战后,过多消耗而不能再次行动,或者短暂时间内无法恢复,此种说法虽然是属于猜测,但的的确确起到了作用,起码毫无士气的士兵此时已经暂时定下心来,面对神一般强大的人他们自然没有办法,但是据着险要一万对一万,他们还真不信会打不过,尽管城下一万敌军状态很是诡异,可是他们守城的信心还是有的。

    “次田!”

    “奴才在!”

    一万大军向前方冲去,但作为文职的次田却是一切安好,那是因为吴天本来就没打算让他上前,对于次田,吴天是作了另外的安排。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人魔大陆第一任皇帝,敢否?”

    面对吴天的突然大喝,次田也是足足懵了分钟之久,但很快醒悟过来,也不矫情,当场跪下大声回话:“奴才但听主人吩咐!”

    在军中担任文官的次田跟那些带领军队的大老粗将军不同,他虽然揣摸不出吴天的具体计划,但知道吴天的计划中是要打败天下领主,再以歧柱领主作为大陆的唯一领主,也就是吴天口中的“皇帝”。可是,上一次六位领主联盟试图绕过吴天跟歧柱谈判,看似只是六位领主的冥顽不灵,可是大陆之上是有着远程通讯设备的,虽然极其昂贵,只有极少的人可以拥有,但作为领主肯定拥有,歧柱也有。如果不是跟歧柱通过话,六位领主不会冒冒然派出使者,看来歧柱心底也是防着吴天,这可是大忌。现在,吴天明显是要放弃歧柱,转而要扶植能够死心塌地跟着自己的人。尽管这将会成为吴天的傀儡,但次田仍然是欣然接受,在此乱世,一介文官可有可无,现在有机会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帝,次田可不在乎是不是傀儡,人将暮年的他,只要做了皇帝,那他的家人就将一跃升天,成为万人敬仰的人上人。

    “他日见到歧柱,你将如何?”吴天盯着次田紧问一句。

    “他胆敢背叛主人,理应处予死刑!”

    “嗯,”吴天点了点头,回头望向前方,前方大军已经接近边城,眼看大战就要开始,“那你好好看着吧,这是属于你的军队的第一战。世人信奉天神,你即位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世人信奉轮回之主。”

    天神,在上一世,吴天的天地二魂当时并没有推翻其信仰,只是以自己代替了天神之位,这一世,吴天要推翻这一切,要做到破而立世。

    本来极力忍住不笑出来,兴奋异常的次田一听到此时,不由面露难色,作为人魔大陆长大的次田,知道“天神”二字在世人心中的份量。推翻大陆上十位领主建立统一的帝国容易,只要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就可,可是天神是全大陆人类乃至妖魔的信仰,要推翻谈何容易,而且,据说大陆之上天神是真的存在,就居住在极北之神岛,若是……

    “哼”次田的迟疑直接引来吴天一声冷哼,只吓得次田跪在当地不敢起来,可是却也是没有当场答应。对于次田的迟疑,一边的小魂可不答应了,当场就要挥剑砍来,虽然她听不懂吴天说些什么,但自己师父要做任何事情,小魂都认为是对的,难与不难她不管,谁敢不答应她就先不答应。

    还好,吴天拦住了要拔剑的小魂,他知道次田是在人魔大陆长大,“天神”在其心中地位也是不轻,尽管自己在其面前展示了极其强大的实力,但,天神实力如何对于次田这种层次的人来讲那始终是个谜,和一个谜是无法作比较的,这让次田心态一样是无法转过来。

    “明说了吧,天神我会全部杀死,你只要负责凡人,做得到吗?”吴天冷冷看着次田,他会如此仔细解说只因为他知道无论是找上任何人,不说明这一点,对方都不敢接这“活”。

    “啊,”次田听到吴天所说不由轻轻惊叫了一声,不过很快收住了声,“主人若是做到这些,要世人忘记天神不是不可能,可是‘轮回之主’,奴才也是不了解,更别说去让世人信奉。”

    “关于这些我到时会详细跟你明说,更会让你与你之家族的人学习轮回之术,你作为第一代皇帝,我会让你拥有轮回眼,就是这个。”说着,吴天回头望向次田,并要其抬起头来,让其看清楚自己的右眼。“这是一切力量的源泉,当然,使用这个需要极其强大的力量,我会把神岛里的神树拔下,种在你的皇宫之后院,为你提供力量,如何?”

    次田看着吴天的右眼,不由猛吞了一口口水,听到吴天说那是一切力量之源泉,而自己将可以拥有这一切,这让他更是差点激动得就快要晕了过去,不再迟疑,又是一叩头说:“奴才明白,世人谁敢不从,奴才会一一歼灭,直到世上每一个人类都信奉我主!”

    “人类?”

    “啊,难道……可……”次田一听吴天语气有点不满不由大惊,瞬间明白,吴天指的世人居然连妖魔也算上了,这让他一时又是懵了,不过有了轮回眼的诱惑,他的野心也是给勾起来了,“奴才会剿灭所有妖魔!”

    吴天知道,人魔大陆最后会变为忍界,不过这一世它将要成为轮回界,不过,无论是变成什么,人类与妖魔都不可以同存于世,更别说大陆之上到时候人类的力量会远远大平时极其厌恶的妖魔。妖魔一样信奉天神,这是最大的障碍,要取代某一信仰,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大的。

    “妖魔一直是人类心腹大患,你可以先消灭妖魔,这就可以让世人更加信任你的力量。”诛敌易,诛心难,不过吴天并不担心这些,这段时间他观察了次田许久,只要次田有足够的力量和时间,相信他可以做到,一个人骨头软并不代表他能力低,那要看他面对的是谁,有时候一些硬骨头反而干不来这样的事情。

    “开始了,”吴天满意地回头望向远方,此时,双方已经开始交战,城上箭矢已经如雨般射下,“你看着吧,这将是你的军队第一战!”

    次田起身抬头望去,距离虽然很远,但战场太大,仍然是看得清清楚楚。亢奋异常的军队如同不知死字如何写一般,无视那满天之箭雨冲了过去。

    不过,还没等次田开始担心,奇迹再次出现。次田在军中服务已经几十年,却是有种不认识的感觉,这根本就和他心中原来那支军队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万人之队,在各将领带领下,分成十队冲向城墙,有两队冲向城门,另外八队左右各攻一面城墙。刚冲到离城墙百米之距时,满天箭雨射下,可是,此时的万人将士换了人似的,居然无视那漫天箭雨,只等箭矢近身才随手一挥,居然荡起无形风浪,瞬间把射下的箭矢打飞,根本伤不了他们分毫。

    本来,城上守军也不会指望一波箭矢能够打发来犯之敌,毕竟攻城的也有上万之多,而在城墙之上能够排得开的人数顶多也就千人之数,这还是要排成好几排才行,要一波下来射杀上万敌军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守军将领准备了两队弓箭手,在守城将领看来,一波箭矢尽管无法射杀全部,怎么也能够杀伤前排近千之数,城下虽然较为宽广,可是被上万人铺开冲来,却是没有多少回避的空间,这种情况下,只要会开弓,只要有足够的臂力,那就是头猪都能够射中。只要射杀前排,就算射不死领头将领,那也能够影响到整支军队的移动速度,那第二波就可以射杀更多的敌军。

    可是,事实完全出乎守军的意料之外,那漫天箭雨不但杀不死一人,更是无法影响到攻方大军的进攻速度,在守军稍一迟疑之下,攻方前排已经冲到城下,不过有一点让守军安心的是,攻方没有带任何攻城器备,就算攻到城下也是白搭。

    “轰”突然,一声巨响传自城下城门方向,接着城下就传出守门士兵的齐齐悲呼:“城门破了!”

    还没等那一声悲呼在守军中传开,也没等城墙之上守城将军完全反应过来,城墙两边又传来异常的响动,那没有任何攻城器备的攻方大军,居然以两手插入城墙,直接爬了上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