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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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妍仔细地剥去枇杷上皮，动作漂亮而优雅，剥罢了皮，塞到嘴里，似与人闲聊一般。“崔珊那枚凤钗事儿，你瞒得了旁人，却瞒不了我眼睛。胡香灵，你自己家里怎么做，那是你自家事儿。可今儿，都算计到我们右相府来，实过分！”
胡香灵一脸茫然：“妍妹妹，珊瑚郡主都说了那是她和李小姐开玩笑。”
装得真好，好单纯脸。
素妍笑了两声，“珊瑚郡主如此说是要保护好朋友，不想被人误会污了李小姐名声。可我瞧得真真，珊瑚郡主头上凤钗是你拿，如果不是被人发现，我想……今儿你是打算把凤钗拿回家吧？”
胡香灵没想到素妍会毫不掩饰地说出来，她们再也做不得朋友了。“你诬陷我，你……”
“好了。此处又没外人，如果我真要凿破真相，会这里说么？那凤钗是藏你身上，为了不让旁人怀疑，居然会说出搜身话。明知道今儿来参加宴会都是尊贵夫人、小姐、有地位诰命夫人，就算是我娘，也不会同意对各位小姐搜身。所以，这也给了你机会，你趁着众人都议论搜身话题，巧妙地想把凤钗塞到李小姐手里，李小姐被吓住，根本不敢接手，凤钗就落到地上，而你以速度闪离李小姐身边。凤钗落地声音引起了吴小姐注意，吴、李二位小姐争辩时候，也为你成功掩饰好自己寻得了机会。”
素妍一半是根据自己推测，一半则是今儿胡香灵奇怪举动。
胡香灵瞪大眼睛，面露惧意：她真看到了！把一切都瞧眼里。
却未想到，这是素妍试探。
见胡香灵害怕，素妍越发肯定自己猜测，继续道：“旁人没注意你，不表示所有人都未看到。那会儿，我亲眼看到你走近李、吴二位小姐身后中央，成功嫁祸得手后，你趁着众人目光都凤钗和李、吴二小姐身上，速远离。胡香灵，你确有心计、够冷静，如果不是你送药膏想害我毁容，也许我不会这么留意你。以我对你了解，你今日选择碧菡，是因为听说碧菡和珊瑚郡主是好朋友，而你想和珊瑚郡主做朋友。”
这是难得一次长话，素妍越来越厌恶胡香灵。
正午阳光很烈，她却感受到了阵阵寒意，还有心底涌起了痛。
胡香灵面露恐色，她未想到，素妍知晓自己用意和想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和强势，以前虽然任性，却不会如此冷静。
一时间，胡香灵有种错觉：这是不是素妍？
“胡香灵，我后一次警告你，不许右相府算计人，不要我眼皮底下害人。李碧菡是我朋友，我不许你伤害她！”
这一句话，对李碧菡是感动和温暖，对胡香灵却像一把刀子。曾经她是素妍唯一朋友。
素妍不再看她，将脸转向一边，看到李碧菡走出假山，却又迟疑中退了回去，面上有愤怒，还有强行抑制。
素妍厉声道：“往后，你好自为之！”
今儿一切，全都落了素妍眼里。为什么没有当众揭露？胡香灵问：“今天你一直留意我？”
“我不想害人，但也不会坐等旁人来害我。你害过我，事过不久，我自然得提防你。从你今日到我家开始，我就一直留意着你。只要你本分老实，我不会拿你怎样。但是，请你不要我面前玩花样。”
防人之心不可无，素妍是拿胡香灵当贼一样防着，也想瞧瞧她还会玩什么花样，好把她看得分明，也便将来对付她时，亦让她尝尝自己品过痛苦。
“妍妹妹，我们真再也做不成姐妹，再也做不了朋友？”
都到此事，居然还敢奢望。
“姐妹不是挂嘴上，朋友也不是说说，我们从来都不是真正姐妹、朋友。以前只要我有好东西，我都会分给你，你说我衣服好看，我便让大嫂备下同样好看衣料送你；你说我首饰漂亮，无论有多珍贵，我不曾皱下眉头，从头上摘下送你。我对你好，不是因为我欠了你，我从来没有欠你任何东西，只是从心里把你当朋友、姐妹。可你用药膏算计我，想害我毁容，我们再也做不得姐妹、朋友，从此仅是临街而住邻居、熟人。”
胡香灵这样人，不配做她朋友，她不会再心软/自己于胡香来从来都是利用和算计对象。胡香灵眼里，所有好东西就该属于她。
胡香灵总是以为全天下人都欠了她，只有她想要，没有是非对错，胡府里和继母斗，到了别人家作客，也能不清闲，忙碌着算计害人。
胡香灵不甘心，她以为今儿素妍没有当着外人凿破真相，还是拿她当朋友。“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替我隐瞒？”
维护崔珊脸面是一方面，重要是，今儿是她家宴会，她不想从右相府传出不好流言。
“不是帮你，而是不想当面打了珊瑚郡主颜面，她已经说了是玩笑，如果我再凿破，那珊瑚郡主话算什么？何况我虽对你失望，与你做不成姐妹和朋友，但我还不想让你往后无法皇城官宦小姐中难以立足。”
她素妍到底是心软。这又让胡香灵看到了一线希望：“妍妹妹，我错了，你再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我们还做好姐妹，还做好朋友……”
胡香灵伸手要拉，她远远地避开，一脸厌恶，“你走吧！也别再说和我是朋友、姐妹话，没得让人觉得讨厌。”
“妍妹妹……”
她不想再和胡香灵纠缠，提高嗓门，大喝一声：“滚！”
胡香灵一怔。
她神色俱严，是真生气了，目光里露出胡香灵反感，也熟悉神色，那是鄙夷，是厌恶。
胡香灵怕就是看到这样眼神，她不想旁人生厌，不想被人瞧不起。
“你再不走，我就把这事告诉所有人，如果你好自为之，我不会再说出去。滚！”
胡香灵神色复杂，有种想哭冲动，趴开双腿，风一般地飞奔离去。
素妍转身走到假山后，看着愤怒和欢喜交织李碧菡：“刚才，你是不是想甩她一个大耳光？”
明明李碧菡已走出来，却又退回去。
李碧菡道：“你能顾忌崔珊脸面，我也得为你设想。万一让她知道，你知晓真相，她一定会恨你。我爹常说：宁可得罪君子，莫要得罪小人。就让她以为，只有你一人知晓真相，也许她往后多少有些顾忌，不会再算计你。”
素妍灿然一笑，拉住她手：“今日，让你受委屈了。当时我想如果珊瑚郡主没有替你说话，我就把胡香灵害你事原原本本说出来。虽然稍后，因为珊瑚郡主话，大人们都没再计较，可你一直闷闷不乐。如果不把真相告诉你，你心里一定会有心结。”
没人喜欢被曲解，没人愿意承受这莫名委屈。
素妍仔细地剥去枇杷上皮，动作漂亮而优雅，剥罢了皮，塞到嘴里，似与人闲聊一般。“崔珊那枚凤钗事儿，你瞒得了旁人，却瞒不了我眼睛。胡香灵，你自己家里怎么做，那是你自家事儿。可今儿，都算计到我们右相府来，实过分！”
胡香灵一脸茫然：“妍妹妹，珊瑚郡主都说了那是她和李小姐开玩笑。”
装得真好，好单纯脸。
素妍笑了两声，“珊瑚郡主如此说是要保护好朋友，不想被人误会污了李小姐名声。可我瞧得真真，珊瑚郡主头上凤钗是你拿，如果不是被人发现，我想……今儿你是打算把凤钗拿回家吧？”
胡香灵没想到素妍会毫不掩饰地说出来，她们再也做不得朋友了。“你诬陷我，你……”
“好了。此处又没外人，如果我真要凿破真相，会这里说么？那凤钗是藏你身上，为了不让旁人怀疑，居然会说出搜身话。明知道今儿来参加宴会都是尊贵夫人、小姐、有地位诰命夫人，就算是我娘，也不会同意对各位小姐搜身。所以，这也给了你机会，你趁着众人都议论搜身话题，巧妙地想把凤钗塞到李小姐手里，李小姐被吓住，根本不敢接手，凤钗就落到地上，而你以速度闪离李小姐身边。凤钗落地声音引起了吴小姐注意，吴、李二位小姐争辩时候，也为你成功掩饰好自己寻得了机会。”
素妍一半是根据自己推测，一半则是今儿胡香灵奇怪举动。
胡香灵瞪大眼睛，面露惧意：她真看到了！把一切都瞧眼里。
却未想到，这是素妍试探。
见胡香灵害怕，素妍越发肯定自己猜测，继续道：“旁人没注意你，不表示所有人都未看到。那会儿，我亲眼看到你走近李、吴二位小姐身后中央，成功嫁祸得手后，你趁着众人目光都凤钗和李、吴二小姐身上，速远离。胡香灵，你确有心计、够冷静，如果不是你送药膏想害我毁容，也许我不会这么留意你。以我对你了解，你今日选择碧菡，是因为听说碧菡和珊瑚郡主是好朋友，而你想和珊瑚郡主做朋友。”
这是难得一次长话，素妍越来越厌恶胡香灵。
正午阳光很烈，她却感受到了阵阵寒意，还有心底涌起了痛。
胡香灵面露恐色，她未想到，素妍知晓自己用意和想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和强势，以前虽然任性，却不会如此冷静。
一时间，胡香灵有种错觉：这是不是素妍？
“胡香灵，我后一次警告你，不许右相府算计人，不要我眼皮底下害人。李碧菡是我朋友，我不许你伤害她！”
这一句话，对李碧菡是感动和温暖，对胡香灵却像一把刀子。曾经她是素妍唯一朋友。
素妍不再看她，将脸转向一边，看到李碧菡走出假山，却又迟疑中退了回去，面上有愤怒，还有强行抑制。
素妍厉声道：“往后，你好自为之！”
今儿一切，全都落了素妍眼里。为什么没有当众揭露？胡香灵问：“今天你一直留意我？”
“我不想害人，但也不会坐等旁人来害我。你害过我，事过不久，我自然得提防你。从你今日到我家开始，我就一直留意着你。只要你本分老实，我不会拿你怎样。但是，请你不要我面前玩花样。”
防人之心不可无，素妍是拿胡香灵当贼一样防着，也想瞧瞧她还会玩什么花样，好把她看得分明，也便将来对付她时，亦让她尝尝自己品过痛苦。
“妍妹妹，我们真再也做不成姐妹，再也做不了朋友？”
都到此事，居然还敢奢望。
“姐妹不是挂嘴上，朋友也不是说说，我们从来都不是真正姐妹、朋友。以前只要我有好东西，我都会分给你，你说我衣服好看，我便让大嫂备下同样好看衣料送你；你说我首饰漂亮，无论有多珍贵，我不曾皱下眉头，从头上摘下送你。我对你好，不是因为我欠了你，我从来没有欠你任何东西，只是从心里把你当朋友、姐妹。可你用药膏算计我，想害我毁容，我们再也做不得姐妹、朋友，从此仅是临街而住邻居、熟人。”
胡香灵这样人，不配做她朋友，她不会再心软/自己于胡香来从来都是利用和算计对象。胡香灵眼里，所有好东西就该属于她。
胡香灵总是以为全天下人都欠了她，只有她想要，没有是非对错，胡府里和继母斗，到了别人家作客，也能不清闲，忙碌着算计害人。
胡香灵不甘心，她以为今儿素妍没有当着外人凿破真相，还是拿她当朋友。“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替我隐瞒？”
维护崔珊脸面是一方面，重要是，今儿是她家宴会，她不想从右相府传出不好流言。
“不是帮你，而是不想当面打了珊瑚郡主颜面，她已经说了是玩笑，如果我再凿破，那珊瑚郡主话算什么？何况我虽对你失望，与你做不成姐妹和朋友，但我还不想让你往后无法皇城官宦小姐中难以立足。”
她素妍到底是心软。这又让胡香灵看到了一线希望：“妍妹妹，我错了，你再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我们还做好姐妹，还做好朋友……”
胡香灵伸手要拉，她远远地避开，一脸厌恶，“你走吧！也别再说和我是朋友、姐妹话，没得让人觉得讨厌。”
“妍妹妹……”
她不想再和胡香灵纠缠，提高嗓门，大喝一声：“滚！”
胡香灵一怔。
她神色俱严，是真生气了，目光里露出胡香灵反感，也熟悉神色，那是鄙夷，是厌恶。
胡香灵怕就是看到这样眼神，她不想旁人生厌，不想被人瞧不起。
“你再不走，我就把这事告诉所有人，如果你好自为之，我不会再说出去。滚！”
胡香灵神色复杂，有种想哭冲动，趴开双腿，风一般地飞奔离去。
素妍转身走到假山后，看着愤怒和欢喜交织李碧菡：“刚才，你是不是想甩她一个大耳光？”
明明李碧菡已走出来，却又退回去。
李碧菡道：“你能顾忌崔珊脸面，我也得为你设想。万一让她知道，你知晓真相，她一定会恨你。我爹常说：宁可得罪君子，莫要得罪小人。就让她以为，只有你一人知晓真相，也许她往后多少有些顾忌，不会再算计你。”
素妍灿然一笑，拉住她手：“今日，让你受委屈了。当时我想如果珊瑚郡主没有替你说话，我就把胡香灵害你事原原本本说出来。虽然稍后，因为珊瑚郡主话，大人们都没再计较，可你一直闷闷不乐。如果不把真相告诉你，你心里一定会有心结。”
没人喜欢被曲解，没人愿意承受这莫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