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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卫风的感情!【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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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情说的没有错,因为他不在乎过已经嫁到他清郡王府里去的那个小王妃,所以哪怕知道她逃跑了也不曾找过她,或者更为准确的说,是他连想都没有想过要找她,便是她的名字他都不知道,更莫论他会想着要查一查这个人,不是了解,而是查,连查一查的想法都不曾有过,可见他的心中将这么一个小王妃视若无物,不值得他花费一丁点的心思。

    至于“沈燕”,他也不曾想过要查一查,或是稍微了解那么一丁点,原因不同于他对待他小王妃的态度,而是因为他的心不愿意承认他已经将她放在了心上,不愿意承认自己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她,他认为自己不在乎,就像不在乎那个被他扔进废弃院子自生自灭的王妃一样,不在乎的人,又何必花心思去了解?

    他这明明动了心却又始终不愿意承认的感情使得他每每对待与晏姝有关的事便会变得异常别扭,平日里的他虽然总是一副玩世不恭事事不关心的态度,可他的心却一直清明着,对人对事从来都极为理智,独独除了对待晏姝以及她的事情,诚如长情所言,一直以来,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合情合理无愧于心更无愧于任何人,为何独独对晏姝的事情理得这般不清?

    若非长情将话挑明了,只怕卫风永远都不会承认自己是对他口中的黄毛丫头动了心。

    卫风依旧怔怔看着帐顶,想着长情说的话。

    他……是对那个黄毛丫头动心了?动心……了!?

    他喜欢上了那个该死的黄毛丫头!?

    他怎么会喜欢上那个已经扇了他两个耳刮子的黄毛丫头!?

    他不承认!

    可是——

    对于这一份情感,卫风的心很抗拒,很挣扎。

    可他若不是喜欢上了那个黄毛丫头,这大半年来又怎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她?

    若非如此,他又怎会一直留着她当初送给她的那只小黑猫布偶迟迟不舍得扔?

    若非如此,当初她被抓时他为何着急着要去救她?

    若非如此,为何在她中了情毒之后他会控制不住自己?情花巷里比她好的女人数不胜数,为何面对那些女人他却从来没有面对中了情毒之后的她的那种无法自控的感觉?

    若非如此,他在见到她和那个小白脸有说有笑一副亲昵得不得了的模样时为何会气不打一处来?

    若非如此,他在见到她已有身孕的大肚子时又怎会觉怒火上窜?

    这就是……喜欢?如小馍馍对他的小媳妇儿那般的情感?如小十六对小舟舟那样的情感?

    卫风紧紧拧起了眉,依旧纠拧到了极点的模样。

    他从来没有在意过的野蛮女人与这个该死的黄毛丫头,竟是同一人,这就是说,他竟是喜欢上了那个他不愿意娶的野蛮女人?

    难怪那个该死的黄毛丫头在宫中众目睽睽之下会掴了他一巴掌,定是那时候知道了他就是那个让她自生自灭的清郡王爷,然后冲动之下便有了那巴掌。

    小馍馍之所以揍他以及他那小媳妇儿之所以会将他整得这么惨,不消想也知道定是因为他给黄毛丫头解毒的事情,他那是救她好不好!要不要这么恩将仇报!?除非——

    除非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若不是这般,小馍馍怎会来这般大的火气,他媳妇儿又怎会想要将他千刀万剐了?

    不行!他要亲自去确认!

    顺便……再确认确认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她?

    不过——

    “爷您这般模样,还是老老实实躺着为好。”卫子衿此时已走进屋来,向正努力着想要下床来的卫风戳出事实道。

    “……”小馍馍!我跟你们夫妻俩没完!

    旁屋。

    沈流萤正坐在桌边数点她这一次出门所带在身上的毒药,一边点一边道:“昨日用了一日痒和泻不停,今日虚脱加上被呆货你揍一顿,那便留着他一口气到明儿我再继续下毒,明日便用终生疲,我要让他这一辈子都别想再当男人!”

    坐在一旁的长情听完自己小娘子这狠得不能再狠的话,不由道:“萤儿,一辈子……可是太狠了些?”

    “怎么,你心疼他?”沈流萤听罢长情的话立刻转过头来瞪他,“那你就和他一起这辈子都别想再当男人!”

    长情赶紧道:“那还是留给阿风自己好了,我不需要。”

    长情说完,忽然伸出手将沈流萤搂到自己怀里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揽着她的腰,亲昵暧昧。

    他的萤儿这般美味,他可是要品尝一辈子的,怎能不当男人?

    沈流萤没有拒绝长情的拥抱,但却扯了扯他的脸颊,像是知道他想什么似的,斥他道:“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不准想!”

    长情很委屈,“不能碰萤儿,想想也不行了。”

    长情委屈巴巴的话逗得沈流萤忍不住笑了,不由低头来亲他一口,再摸摸他的脸,像哄小孩儿一般道:“瞧你委屈的,乖啊。”

    长情微微转头,用唇轻轻碰了碰沈流萤的手,道:“不委屈,我忍着就行,我不能伤了萤儿和孩子,萤儿已经很辛苦了。”

    沈流萤当即捧住长情的脸,又在他薄薄的唇上用力吧唧一口,然后很是感慨道:“我觉得我和小姝相比,真是幸运太多太多太多了。”

    有温暖的家,有疼她的兄长,有宝贝她的相公,她得到的,都是最好的,可是小姝……

    长情知道沈流萤心疼晏姝,是以安慰她道:“人和人不一样,萤儿莫感伤。”

    谁知沈流萤却将长情的话听进耳里,而是一拳狠狠地砸到身旁的桌面上,咬牙切齿道:“这全都要怪卫风那个混账!他要是对小姝好的话,小姝哪里用吃这一次又一次的苦!”

    长情以防沈流萤脑子里的想法又跑得飞快然后牵连他,赶紧将她捶在桌上的拳头捂到自己的手心里来,“萤儿当心手。”

    不过,沈流萤还是把长情给一块儿骂了。

    “你师弟根本就不是男人!你这个当师兄的平日里都是怎么教的!?亏他还是堂堂一国之君!根本就是无耻之徒混账东西!”

    于是,长情又花了好一番功夫来哄沈流萤才哄得她消气。

    当然,还是要躺在床榻上哄才最有效,否则只怕沈流萤能骂到明儿天明,甚至十分有可能冲到旁屋也揍一顿卫风。

    最后,沈流萤在长情怀里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安安静静地睡去了。

    沈流萤睡去之后,轮到长情又想将卫风狠狠揍一顿,因为若不是卫风,他的萤儿可不会这般暴躁。

    待沈流萤睡着后,长情将自己的左手腕抬至眼前,看着上边的晶玉手珠,若有所思。

    莫非他想错了,即便是近了封印之地,妖帝头颅也不会与其被封印的其他肢体有感应?

    或是说,这西原县并非封印之地?

    既非封印之地,那便不能在此久留,明日当离开去周围县镇看看才是。

    相思情树,温凉公子……

    明日离开前再到那相思情树下走一遭,看看对那凭空消失的温凉公子有无发现,今日在街上打听到与此人有关的事情皆与晏姝说的相差无几,不,准确来说,那名温凉公子,根本就不是“人”。

    哪怕一个人的速度再快,离开时也总会带起些微的响动,而不是凭空消失,然他所瞧见的,却是那温凉公子凭空消失。

    既非人,那便是——妖?

    可他在他身上却没有感觉到与三嫂身上那般的属于妖的气息,莫非是与那个妖人修竹一般的存在?

    且昨日跟着萤儿到那相思情树下时唯有将这颗妖帝头颅化成的晶玉手珠带在身,或许,会有感应也说不定。

    长情将手方才,重新环到了沈流萤背上,心思沉沉。

    究竟还要多久,才能找得到母亲,或是……感受得到母亲。

    他体内有母亲的妖元,也有与母亲身上同样的骨血相传的帝王血印,只有他拥有足够的力量,应当便能感觉得到母亲。

    可如今,他的力量还远远不够,正因为不够,所以他才无法感应得到母亲。

    他想快些得到力道,可是——

    长情将唇贴到了沈流萤额上,萤儿如今有孕在身,他不能让萤儿有任何危险,他必须时刻在萤儿身边,保她与孩子们安然无恙。

    忽然,本是拥着沈流萤的长情又毫无征兆地变成了毛茸兔子白糖糕。

    它没有吵醒沈流萤,而是挤到她的怀里,将毛茸小爪子搭在她的胸上,满足地闭起眼,也慢慢入了睡。

    外边的人喜欢盯着便盯着吧,已经盯着他们整整两日一夜了,不介意再给他多盯一夜。

    *

    次日晨,沈流萤洗漱好到客栈厅堂里吃早饭时心血来潮到客栈后院里转了一圈,因为她在房里看到这院子里种了好些花儿,开得正好,便想来看看。

    不过,她才跨过厅堂连通后院的门,还没去欣赏那些花儿,便先瞧见一个女娃娃蹲在地上哭。

    只见女娃娃面前趴着一只土黄色的大狗,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似是生病了,女娃娃正用小手一下又一下的摸着大狗的背,一边与它说着话儿。

    沈流萤认得这个女娃娃,是这家君悦客栈掌柜的女儿小米团,七八岁的模样,长得白白净净的,而且还胖嘟嘟的,的确很像一个小米团,很是可爱。

    沈流萤本不是尤为稀罕小孩儿的人,但不知是不是她自己如今也怀了孩子的缘故,她心下是瞧着孩子便颇为喜欢,便提了裙子在这女娃娃身旁蹲下了身,问题道:“小米团,怎么蹲在这儿哭?”

    小米团听到有人和自己说话,不由抬起头来看向沈流萤,抹了抹挂着泪珠子的红眼眶,抽噎道:“是住在客栈楼上的漂亮姐姐。”

    漂亮姐姐?沈流萤听着开心,便对小米团道:“姐姐姓沈,小米团叫姐姐叫沈姐姐就好。”

    “沈姐姐。”小米团乖乖地叫了一声沈流萤,然后回答她方才的问题道,“阿土它好像生病了,做昨天午饭的时候开始就趴着一动不动,不吃饭也不喝水,我叫它它也没有跳起来和我玩,我……我怕阿土和和阿花一样突然就死掉了,呜呜呜……”

    小米团说到最后,呜呜哭了起来。

    沈流萤赶紧抬手抚抚小米团的脑袋,温柔地安慰她道:“小米团不哭啊,不是专门有给狗狗治病的大夫么?让你爹爹和娘亲去找大夫来给阿土看看就好了。”

    谁知小米团摇摇了头,哭得更伤心,“沈姐姐过来之前大夫就来帮阿土看过了,可是大夫也不知道阿土是生了什么病,沈姐姐,阿土会不会和阿花一样忽然就死了?呜呜呜……我不要阿土也死了。”

    “阿花是谁?”沈流萤问。

    “阿花是爹爹养的猫,阿花可会可会捉老鼠了!可是昨天早上我和爹爹去给阿花喂饭的时候,阿花就死在它的窝里了。”小米团哭得更伤心,“阿花和阿土玩得很好很好的,阿花死的时候,阿土就趴在阿花身边,阿花死了,阿土就病了。”

    沈流萤忽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小米团才是好了,只见小米团又低下头抚摸阿土的背,一边抚一边道:“阿土阿土,你要好好的,你不要有事,我不要你有事,我还要和你一块儿玩呢!”

    沈流萤看着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阿土,想着小米团方才说的话,不由又问小米团道:“小米团,阿花可是吃了什么脏东西或是阿土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小米团赶紧摇摇头,“不会的不会的!阿花平时都是捉老鼠吃,然后就只吃爹爹喂给它的饭,别人喂给它的它都不吃的!阿土也不会在外边乱吃东西的,都是娘亲和我一起喂阿土吃饭的!”

    小米团的话让沈流萤心里蓦地有种不好的预感。

    猫无缘无故死去,狗也突然精神不振并且诊不出病因,这是——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沈流萤身后的长情将她扶了起来,打断了她的寻思,道:“萤儿,该吃早饭了,别一直蹲着,会累着腿。”

    长情说完,将沈流萤扶着往厅堂的方向走。

    沈流萤有些难过地回头看了伤心的小米团一眼,对长情道:“不知是不是我也怀了身子的缘故,见着小娃娃难过总觉得有些心疼,倒是想帮她一把,可惜我不是兽医。”

    长情很贴心道:“萤儿若是心疼那小娃娃,那我让秋容去将这西原县里的鸟兽大夫全都找来瞧瞧。”

    “这主意不错,让他快去。”沈流萤笑着点了点头。

    正当长情唤了秋容去找兽医后,在床榻上躺了整整一天一夜的卫风从楼上冲了下来,一边冲一边对身后的卫子衿道:“小衿衿,马车马车!马车你备在了哪儿!?”

    只见卫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本该是风流倜傥的佳公子,此时那张脸却肿得像一个大猪头,完全看不出来原本的英俊模样,便是他的腿,都不能好好地走利索,手臂更是抬一抬抖三抖,不用想都能知道他当真是被揍得很惨,而且下手之人还是他亲爱的小师兄。

    这样的一身伤要是放在常人身上,躲在家里都觉丢人,哪里还敢像卫风这般出来丢人现眼还大声嚷嚷的,偏生嚷的话还说得不清不楚,不竖着耳朵听加认真思考根本就抱孩子到他说的是什么。

    跑堂的看着完全没有人样的卫风,狠狠咽了一口唾沫,极为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位乱发脾气的爷,要不是瞅着卫子衿那恭敬的态度的话,跑堂的根本就认不出来这就是卫风。

    而沈流萤一见着卫风,压根就没心思想其他的事情了,只见她大步往前,在卫风走下最后一道楼梯时拦到了他面前,死死盯着他,同时飞快地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只小瓶,从中倒出一把细小的药丸。

    卫风见状,抬手将沈流萤猛地从自己面前推开,力道之大推得沈流萤险些跌倒在地,若非长情在后边及时扶住她的话。

    下一瞬,一瘸一拐的卫风发现自己一步都走不开了,因为长情的手这会儿正搭在他肩上,让他根本再迈不开脚步。

    “小馍馍你撒手!”卫风恼道。

    谁知他话音才落,沈流萤便一拳狠狠揍到了他的肚腹上,揍得他张开嘴就要嚎。

    就在卫风张开嘴的一瞬间,沈流萤飞快地将她手里的那一把小药丸倒进了他的嘴里!还不忘替他阖上嘴强迫他将嘴里的药丸往肚子里咽!

    同时听得沈流萤轻蔑地对他道:“有本事你就来打我这个怀了身孕的女人吧,我保证让整个西原县乃至整个召南的人都看不起你!”

    “……”卫风转头看向长情,小馍馍,你娶的到底是个什么媳妇儿……

    长情拍拍卫风的肩,非但不同情他,反是一脸冷漠道:“活该。”

    “……”

    不管了!趁小馍馍这毒媳妇儿的药效发作前去见到那个黄毛丫头再说!

    ------题外话------

    今天依旧两更走起!两更加起来也快一万字了!二更时间和昨天一样,11点。

    作死风知道小姝就是他的小王妃了,也意识到自己的情意了,不过他这么作死,可不会容易就抱得媳妇儿归。

    这章开头解释了卫风为何迟迟不知小姝就是他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