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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似冰冷般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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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醉酒一样的眩晕感,即便我咬破了下唇,都只能保存一丝的理智,身体变得越来越无力,由内而外的灼热感,不断的灼烧着我仅存的理智。

    也许,我面前站着的男人,哪怕是陈道陵那个傻子,我也就懒得再挣扎了,毕竟他是保护过我的男人,可我面前的这个,却是个猥琐不堪的东西,所以即便是死,我也不会让他得逞。

    锵!

    我用还剩下不多的力气拔出了长剑,很奇怪的是,长剑的轻鸣让我精神一振,勉强能够将剑提起,指着徐士奇,用已经变得沙哑的嗓音说道:“今天你动了我,就算刘梦娆想保你,她也做不到,为了保全皇家的颜面,父皇一定会诛了你们徐氏满门,难道你真以为,区区户部侍郎之女,就能受的起父皇的雷霆之怒吗?别傻了,在刘梦娆眼中,你只是一颗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而已。可今日之事,你若有恩于我,待我收拾了刘梦娆,便是你飞黄腾达之日!”

    “王妃,废话就不要多说了,留着力气在床上承欢好了!”

    徐士奇竟然毫不在意我的话,就像是他和他的家人都死光了也无所谓,他看出我的诧异,便笑着解释道:“我的家人,在前日就已经被送出盛京城,而侯府的角门,也已经准备好了快马,待我和王妃您鱼水之欢之后,我只要在人前露一个面,让人知道王妃您勾引我的事情,我就可以带着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银子走了,或去大燕,或去南诏,甚至可以坐船去西洋,到时我就可以跟身边的人炫耀,我徐士奇这辈子没白活,可是睡过大庆王爷的王妃呢!”

    罢了。

    这个家伙已经被刘梦娆给画的大饼洗脑了,不论我如何跟他分析利害,他都不会相信的。

    而且,从他眼中闪烁着的欲望,我就能看出,他就是个色急的东西,这种时候断然是不会收手的!

    “姑娘……”

    被打飞的王婆子悠悠的醒了过来,可却也是满面通红,她喊了我一声,随后却是没再看我,而是看向了徐士奇,然后就冲徐士奇爬了过去,这个举动也是给徐士奇弄傻了,他一个晃神,就被王婆子给抱住了大腿。

    是的,徐士奇撒药的时候,王婆子可是站在我前面,又没有防备,所以她吸入的量更多,又是个独身三十四年的女人,这时候早就没了理智,抱着徐士奇的大腿就蹭,嗓子里面还哼哼唧唧的……

    “滚开!”

    徐士奇一脸厌恶的样子,用力一甩腿,可本该无力的王婆子却是抱得很紧,身体都被徐士奇给带起来了,可就是不松手,可见这药劲是有多大了,而徐士奇也是非常恼火,连续甩了三次,总算是把王婆子给甩飞了,撞在了墙壁上,便晕厥过去了,可却仍然在哼唧,徐士奇重重的哼了一声,不想再浪费时间,直奔我而来,一边说道:“王妃,您也看到了,旁人都这么渴望,您心里就不想吗?”

    想个锤子!

    我一咬牙,提起了长剑,徐士奇却是满不在乎,根本就不觉得现在的我能伤他,可我却也没有伤他的意思,而是突然握住了剑身,咬着牙用力一握,都说十指连心,剑刃割破手指所带来的刺痛,让我神智清醒了许多,甚至连力气也恢复了一些,而徐士奇因为我的举动是晃神了片刻,我趁着这个空档,取出了手弩,并且对准了徐士奇,一句废话也没有的扣动了扳机,冷声道:“去死吧!”

    嗖!

    弩箭飞射而出,仅仅几米的距离,徐士奇也是猝不及防,甚至都没有做出躲避的动作,可那支弩箭却是擦着他的脸颊飞了过去,随后射穿了窗子。

    果然还是没办法集中精神,要不然这么近的距离,又怎么能射偏呢。

    而一箭射偏,我便没有机会再射第二箭了,徐士奇已经欺身而上,一下便将手弩打掉,我只感觉到手腕一疼,随后脖子一紧,身体便被大力向后退去,更是在之后被按在了床上,这么一折腾,我就已经处在失去意识的边缘了,幸亏手里还握着长剑,便胡乱冲着自己身上刺着,而长剑异常锋利,腿部的刺痛让我恢复了稍许意识,而徐士奇也被我胡乱的捅到了两下,疼的连忙躲开,劈手就将长剑夺取,并且扔在了一旁。

    我捏在手里的软筋散已经抠破了,另一只手一直抠着掌心的伤口,让自己保持意识和少许的力气,只等徐士奇那张臭嘴凑过来,就把软筋散塞进他的嘴里,以我对软筋散药性的了解,直接入口,他一定再没力气了!

    就算是到最后一刻,我也不会放弃,而是选择抗争!

    “王妃,您现在挣扎的越厉害,我就会让你越舒服!”

    徐士奇很恶心的舔了下唇,一边扯掉了身上的长衫,等等,他身后怎么会多出一张冰冷的脸庞,而他还不自知的炫耀似的说道:“实话告诉您,陵王府就如同我的后宫一样,不仅丫鬟,就连陈道陵那个傻子的侍妾,我也是玩过的,再加上您这个王妃,我徐某人就死而无憾了!”

    至于徐士奇说的话,我并没有听到,因为我仅剩的意识,都在盯着站在徐士奇身后的那个人,虽然他的样子有些模糊,可我却能够感觉到他所散发出的冰冷,那是一种对生命蔑视所带来的冰冷,让人紧紧是看了,都会不寒而栗!

    接着,我看到一只很好看的手,白皙而又纤长,那只手伸到了徐士奇的身前,轻轻的扣在了他的脖子上,而另一只手则放在了徐士奇的侧脸上,像是没用力气的一推,扣在脖子上的手同时用力一扯,我眼前顿时一片血红。

    徐士奇甚至还保持着刚刚炫耀的表情,人却已经倒了下去,甚至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我的意识也在渐渐消逝着,随后却是感觉到一只有些刺骨寒意的手掌放在了我的头上,丝丝冰冷的气息似乎窜入了我的体内,那种燥热的感觉随之消逝,可意识却也在消逝,转眼间就失去了意识。

    面若寒霜的陈道陵收回手,一张脸冷峻的可怕,缓缓开口道:“小禄,通知阿寿,徐家满门若活一人,他便提头来见!另外,让刘梦娆回府给她娘亲奔丧!”

    “领命!”

    隐于暗处的绿衣少女走了出来,不敢看主子的脸,只是抬眼偷瞧了躺在床上的女人,心中感叹,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女人会让主子动容的,可这名声狼藉的王妃,却是让主子动了真怒,她收敛心神,小心的询问道:“王爷,是否需要小禄为擦拭一下?”

    陈道陵犹豫了一下,把要亲自动手擦拭的话咽了回去,习惯性的捻着手指,吩咐道:“等王……顾倾回王府时,你找机会接近她,留在她身边,保……给本王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明白了吗?”

    “明,明白……”

    小禄忍住没有笑出声来,没想到自己家主子也有这样不坦率的时候,明明是想让自个儿保护王妃,却非要说成是监视,看来这个王妃真的不一般,可她却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声名狼藉的王妃,会有多么不一般。

    陈道陵瞥了一眼死在一旁的徐士奇,总觉得让他死的太痛快了,但他刚刚怒意横生,只想撕烂了这个杂碎!

    想着,陈道陵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女人,她的掌心和腿上有多处伤口,那是为了不被药物侵蚀意识而为之,如此烈性的女人,说她会不知廉耻的与江湖草莽私通,他陈道陵是不信的,可即便她是被人陷害的,他也不该为她如此动容。

    说到底,还是被她护着自己而感动了,仅仅是感动而已,陈道陵这样想着,人已经出了屋子,而此时的院内外,却是已经死了数十个护卫,这些人都是二夫人安排在这,以防里面的人突然逃走的,却是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在恍惚间醒了过来,口中有些发涩,像是吃了什么药物,而此时我身上充满了力气,想来这药物,该是救我之人所赠吧。而且,掌心与腿上的伤口,都已经被处理过了,想想那张模糊而又冰冷的脸,我竟心生涟漪,还花痴一样的幻想着那个男人给我包扎的样子。

    他,会不会是那种看上去很冰冷,可对心爱之人会格外温柔的男人呢?

    其实哪个女人,不想要一个只对自己温柔的男人呢,我也同样不能免俗。

    只是不知,还能不能再遇见那个男人,而他又会是谁呢,为什么会救我,而且还这么及时?

    很多的问号萦绕在脑中,但我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徐士奇的尸体可还在一旁放着,而从二夫人还没带人赶来的情况看,我似乎昏迷了没有多久,所以一定要想好说辞才是。

    我收敛心神,检查了一下身体,手臂上的守宫砂还在,让我稍许安心,只要这个还在,旁人就说不出许多。

    随后我捡起长剑,刚刚意识模糊,所以看的并不真切,长剑不仅剑鞘是黑色的,就连剑身也是漆黑,还均匀点缀着血红色的卷云纹,所以即便是不懂剑的我,看了也觉得是个稀罕物。

    我先瞧了王婆子,看她那熟睡的样子,应该是没有大碍了,想必是那个男人给她吃了解药之类的,我也没急着叫醒她,而是推开了房门,立刻就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随后就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这是我有生以来头一次见过如此多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尸体,蔓延在青石板路上的鲜血,让我的每一个毛孔都本能的炸开,由内而外感觉到冰冷。

    想必,也是那个男人干的吧。

    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没多久就冲进来十几个护院,而他们看到的,是一个有着倾世之姿的女子,她仗剑一片血腥之中,仿若是点缀在鲜红色掉上的一抹冷艳明月,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不敢言语,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变小了。

    “这,这……”

    随后赶来的二夫人看到眼前的一幕,也是惊愕的说不出话来,脸色煞白的看着面前的人,用了少许时间才缓和的情绪,小意询问道:“倾儿,你,你这是为何?”

    “二夫人管的好家!”

    我冷冷的瞥了一眼冷刀子过去,二夫人竟下意识的后退几步,而我则装腔作势的甩了一下长剑,似乎是要把剑身上的鲜血甩去,同时眯着眼睛说道:“这些个奴才,见了本王妃连应有的尊重都没有,可是二夫人疏于管教了?”

    “啊,你,你们,还不跪下给王妃娘娘请安……”

    二夫人现在等于是两眼一抹黑,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又瞧着那个蠢笨货着实可怕,便马上让护院跪下请安,等护院跪下请安后,却发现那个蠢笨货还在看着自己,不由得一怔,不可置信的问道:“倾儿,你可是让我也跪下?”

    “你觉得呢?”

    我毫不留情面的反问了一句,索性就把这些护院是我杀的事情给坐实了,总要让人对我有些忌惮才是,同时说道:“二夫人,别说你只是侯府妾侍了,就算是我爹在,按礼,他也要先给本王妃行礼,我才又回以父女之礼,你觉得呢?”

    “真是好大的口气!”

    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随后便是一人出现在月亮门处,阴测测的说道:“到底是身上流着粗鄙的血脉,才会如此残忍,才会如此无礼!即便你是王妃又如何,杀了我侯府这么多人,岂能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