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河小说网 > 东莞十五年 > 第四百三十九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四百三十九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通河小说网 www.tonghe230.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我在纽约大马路上被人揍的灰头灰脸,登在报纸上就简单的一句话,保镖尽职尽责,制止了事态继续发展,但传在唐人街却不是这样的,周发大发神威,一手抓方向盘一手持枪,凌空点射,枪口一甩,就能射出传说中的拐弯弹。

    至于最后跟沈浪之间的搏斗,那是因为枪里没子弹,双方就按照中国人的方式解决,街头比拼,各自动用真气,内力,气功,最后沈浪一招不慎,被我击毙。

    传到花戎耳朵则不同了,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周发一身劲装,一边踩油门一边跟妹子煲电话粥,眼见前面形势危急,瞬时一个旱地拔葱,从车顶起飞,右手点射左手接子弹……

    妈蛋,车顶钻出来还不把我脑瓜子磕烂了?

    “是那个呆湾同胞讲的。”阿忠一脸严肃地道。

    我喝完最后一口汤,几个人抢着付账,吓得老板哆嗦,不知所措。我淡淡地装个逼:“你们大嫂付过了。”而后,对老板笑笑,“味道不错。”扔掉擦嘴的纸巾,向外走去。

    余光瞥见,饭店老板大张的嘴,都能塞下一颗鸡蛋。

    在普通人面前装,这感觉真好。

    出了门去,几个人先后聒噪,讲花戎如何好玩,如何大方,如何对路,我只是细细地听,同时朝着停车场走,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楼上就不去了,有这几个跟莎莎住在一起,我很放心,等晚上有空大家一起吃饭,然后去维多利亚玩玩,也不枉大家兄弟一场。

    一辆白色宝马从我面前悄声滑过,我起先不在意,猛然想到,白色宝马是莎莎的车,怎么就走了呢?

    赶紧侧脸看,车子已经滑过去,我没看清里面开车的人是谁,但我可以肯定那不是莎莎,立即问左右:“那是谁?”

    几个人都不作声,阿忠回道:“是三基。”

    “三基回来了?”我惊声问,复又觉得自己这样丢份,就改了平静的语气,“他还在卖粉吗?”

    几个人都点头,阿忠说:“三基整天缠着大嫂,你又不在,云清就让我们几个跟来了,不过话说回来,三基其实没做什么,对大嫂,对我们都挺好。”

    我没说话,打量他们的着装,几乎人人都是指头粗的金链子,腕上有两万块的手表,脚下的皮鞋也不是地摊货,这身装备打架不行,但出去装逼绝对够范。以我对莎莎和白丽的了解,她们不可能这么没品位,这身打扮,必然是三基弄出来的。

    江湖上混的,讲究一个义字,我懂。三基跟他们关系本来就不错,兄弟间惺惺相惜很正常。

    我就不同了,他们从一开始跟我就不是对等的,他们最饿的时候是我请他们吃饭,给他们拿钱,两年前的一千块跟现在的一千块截然不同,那是救命钱。后来我又为了他们被治安队抓,再后来教他们做人要狠,要有特点。

    那天早上打治安队,不是我给他们做了战前动员,他们永远都是提不起窜子的小混混,根本混不到今天这个状态。

    不够狠嘛,也胆小,是我教他们放开手脚,又让他们跟着何若男去集训,培养了好身体,锻炼了体魄,成就了今天。因而,他们对我只是感激,却并不是像朋友那样的喜欢。

    又或者说,是畏惧和尊敬,不是谁都能面对湖南帮一班打仔面不改色沉着应对的。

    他们对我和他们对三基的关系,是不同的。

    他们可以指着三基鼻子指责,笑骂,但他们不会对我这么做。

    想多了其实也无趣,我也想有个好哥们,好兄弟,见到我就损我两句,拿我不当外人,没钱就伸手问我要,还振振有词,脸皮厚的跟城墙似的。

    曾经有那么一个人,但是他失踪了。

    我摇摇头算了,既然莎莎的车子都给三基开了,那么其他的,不用问了吧。

    这么想着,脚已经踏上了上楼的电梯,看着楼层指示灯一个个点亮,我的心也沉稳了。

    不过是分手,讲明白就好。

    楼上房间的格局还是和以前相同,不同的是客厅里乌烟瘴气,中间一张麻将桌,靠墙一台老虎机,有台大电视,次卧里面两台电脑,臭鞋臭袜子到处都是,厨房还有没洗的碗筷,看的我一阵头大。

    几个人见状,面面相觑,阿信吐槽一句:“卧槽,三基这个狗日的,今天轮到他搞卫生。”

    其他三个一起看他,面带奸笑。

    阿信不依,伸手道:“猜拳定输赢。”

    结果是红星输了,乖乖地去搞卫生,先收拾了臭鞋烂袜子,该洗的衣服扔进洗衣机,袜子内裤一起搅,做完了再出来扫地,清理垃圾桶烟灰缸。

    我这才知道,这几个人都住在莎莎这里,轮流值日。

    至于云清,已经跟我见过的那个机灵鬼在外面租房住,两人俨然是夫妻。

    我去了主卧,没敲门,直接推,里面有人问,“谁呀?”

    妈个鸡!好尴尬,外面几个人都当没听见,打游戏的打游戏,玩老虎机的玩老虎机。

    我说是我。

    里面又问:“你是谁?”

    这就无语了,对方在里面分明就是给我使性子,我却没办法,当场掉头走,又担心在小弟面前跌份,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周发。”

    里面接着问,“哦,周先生啊,你来做什么呀?”言语中,已经夹杂了些许得意。

    我的火就被逗起来,敲门,声音比较大,就是敲给她听,口里也急躁了,“开门,我有话要问你。”

    里面门打开,我先环顾一圈,跟外面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地板干净,物品摆放整齐,空气中还有淡淡的清香,是空气清洁剂的味道。

    我走进去,关上门,那妖精牛气红红地给我一个后背,扭着腰肢,蛇一样地坐去了梳妆台前,对镜施妆。

    妖,这就是十足的作妖,她就是故意的。

    我两步走过去,将她打横抱起,妖精就发出娇呼,任我胡作为非,就是一点,两腿绞缠成一起,犹如麻花。

    不反抗,不拒绝,就是绞成麻花,嘴里哼哼唧唧。

    外面静悄悄,不用说,一班王八蛋在听墙根。我隔着墙喊:“阿忠,你们几个去外面玩,我不打电话不要回来。”

    外面一阵悉悉索索,夹杂着低声笑,最后是关门声。等彻底安静之后,我看着那麻花,眉头皱紧,“为什么?”

    妖精回:“凭什么?”

    我问她为什么要绞成麻花,她则问凭什么给我敞开。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满口黄腔的无知少女了,变的跟白丽一样的狡猾,会给人设置障碍,会揣摩人的心思,懂得以退为进了。

    我问:“三基怎么回事?”

    她说:“就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这个回答就很高级了,让我琢磨不清。

    我再道:“我看见他开你的车了。”

    她说:“正常啊,你不在,他经常过来开。”

    我就傻眼了,我问的是双关语,却不知道,她回答的是不是双关语。着急,不免焦躁,干脆不摆关子,直接问:“那么你们睡过了?”

    妖精眼睛一翻,“干嘛要告诉你。”

    这就是她的能耐,能给你急死,气死,你还拿她没办法。并且,在我记忆中,她的确是这样的一个人物,总是各种办法气你,让你哭笑不得。

    我是男人,又不想低头,不想认输,干脆继续施展我的技巧,我就不信,凭我三寸烂之舌的功夫,还打不开那条麻花?

    然鹅~,就是不行,妖精这次是铁了心跟我斗到底,根本不配合,让我空有一身技术无处发挥。

    缠斗一个半钟,我终于放弃了,问:“你到底给不给?”

    “凭什么?”她还是这样问。

    凭什么?我当然知道自己凭什么,但有些话,我没法说,尤其在此刻,我一旦说出口,就没法回头了。

    我叹息一声,起身向外走,“祝好,我以后不会来了。”

    她说:“走好,不送!”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不开谁,就看谁心狠!这是阿莲曾说过的话,手到门口,我怔住,仔细思索,仔细品味。

    是啊,没有谁离不开谁,就看谁的心更狠。事到今天,我才明白,当日我拿着白金手环给阿莲,她为何哭泣,又为何说出那样的话。

    因为我比她心狠啊。

    想想转返来,就着她身边躺了,长声叹:“人生若只如初见,那样该多好。”

    小妖精抬头看,仔细琢磨我话里的意思,然后手机响,我掏出来接,是花戎那久违的笑声,哈哈地打着招呼:“周发兄弟,你去啦里,叫我好蓝找啊。”

    这个电话来的不巧,却也成了救命稻草,当下不再纠缠狐狸精,专心致志跟花戎对话,问他此刻在哪,兄弟长久不见面,好好热闹一番。

    对方住的希尔顿,问我怎么安排。

    挂了电话,我笑问莎莎,“台湾大哥约吃饭,你去不去?”

    “去!”她说,从床上弹起,翻箱倒柜,去换衣服,没有丝毫避讳。

    这是什么意思?光天化日明目张胆的在我面前更换装备?事实证明,人家不愿意,即便是不穿装备我也拿不下,梳妆台上放了一把刀,极小,短而宽,轻轻一划我胸口就破皮,出血。

    我皱着眉头,质问:“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刀?”

    “修脚刀。”莎莎说,面色有些慌。

    修脚刀?我一阵苦笑,修脚刀如今也成了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