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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捕亡?劳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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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捕亡者,乃是南朝自南海都督府沿袭下来的一个特殊政策,最初是海陆大开拓时代,为了满足新拓土地上,底层劳力上的需要,而在官方的组织和倡导下,各种有活力的民间组织和家族,对周边土著进行大规模的捕获和贩运为奴,

    后来变成一种惩罚手段,对于敢于顽抗天朝王师的一种杀鸡儆猴,毕竟鸡犬不留的屠城,在泰兴大开海之后就很少用到,相比之下多费点周折,将其举城举族的掳卖为奴婢,无疑是性价比更高的事情。

    从这一点上说,那位穿越者前辈梁公,几乎在用一生的身体力行来作为表率和示范。对于这些异族按照抵抗程度,予以三六九等的不同待遇。

    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天恩,最残酷和严厉的做法,也不过处死过高过车轮毂的男性,然后迫使剩余的孤儿寡妇,与唐人带来的各族移民结合,才能继续生存的自然淘汰之法;或是将整座城市的居民,剥夺所有,空手赶入浩瀚沙海之中,任其自生自灭而已。

    飘摇飞舞的青龙旗下,无论是雄踞高原,威临西域、天竺的吐蕃人,或是称雄西南,号称南蛮霸主的南诏大蒙元国,还是称霸西亚横跨三洲的阿拉伯大食,都用无数的异族家破人亡,骨肉离散的血泪史,铺出一条尸骨累累的征程。

    甚至培养起一套前方征战,后方贩运,随战随走而行之有效的章程和体制来。

    以贩奴作为盈利和收入的漫长征程中,也为正在休养生息的国朝,提供了数以百万计的廉价奴口,虽然他们大多数人的命运,就是在不见天日的矿山坑洞里劳作到死,或是成为漫长艰辛的营造工程中,时不时倒毙的横尸。

    但亦有许多奴口因为生聚繁衍在中土,而变成二三代的顺民和国人。相比大夏建立过程中的崩灭的那些十万乘,数十万乘的大国和霸主,南海都督府索要面对的对手,无疑更容易一些,因此全民参与的程度更高,捕奴的规模甚至要更大一些,产业链也更加完善一些,

    来源也更加广泛,在南海和大夏关系最好的黄金时期,从极北之域的雪原冻土之民,到南荒莽林的山泽野人,从大洋东隅的大小澳和更远的北俱芦洲,到泰西之地的大秦诸邦和南部善洲的昆仑列国,几乎都有国人居间折转贩运。

    他们乘风逐浪,按照寰宇海图书,所描述的理想乡,追寻着每一片新发现的土地,虽然其中不乏尝闻天威而慨然礼待的番邦土君,蛮部头领,亦有夜郎自大,固步自封,或是其他因由,而无法正常沟通和交涉的存在。

    于是随之而来的就是武装战船之后,尾随而来捕奴船团。

    他们每下一城,便会将当地蛮族的男女老幼分类处置,按照不同的价位发卖和转运。

    比如最好卖的是年轻的女性,他们是最好的生育工具和财产,按照姿色优异程度可以卖出好价钱,就算卖不掉,也可以配给归化人和驯熟的藩奴,繁衍更多的人口基数。

    其次是不足十岁的幼童,基本思想和世界观还没有行成,成批买回去稍加调教和洗脑,就是良好的兵员和家仆。

    然后才是15岁到四十岁之间的青壮,需要编入最基本的苦役或是炮灰部队中,在监管下的艰苦劳役中,逐渐磨灭掉残余的仇恨和反抗情节,或是为阵前驱数次后侥幸不死,用血肉和性命,为自己赎取自由和将来。

    最后剩下来的老弱伤残者,是最便宜的,如果依旧没人要,就会赶到荒野中,慷慨的放任其自生自灭。。

    很多海藩人家,就是靠早期捕亡带来的血腥资本,而积累起第一笔家业的,不过相对后世那些暴发户式的西方殖民者,以及他们傻大粗笨的殖民手段,拥有古老底蕴的东方古国,无疑表面上的额吃相要好看的多。

    起码在来自中土天朝文化的输灌和洗脑下,很少有土族和藩奴,在两代之后还能够坚持自己的传统和过去,更别说南海之地,那些占据绝大多数连自己民族和语言文字这些概念,都没有土蛮岛夷之辈。

    理论上只要他们不在婚配前累死早亡的话,子孙后代总有机会获得藩主和代官的开恩,释放出身或是抬高阶层,变成新来土奴的管理者和有产者的身份。

    后来就逐渐演变成,在战地一种犒赏性和激励性的特殊授权行为,主要针对的是战区的敌境,或是化外之民,附逆之众等等。

    不过在天南州这样的亲藩腹地,发布捕亡令,却是极不多见的事情,那表示官军所遭到的抵抗和伤亡,已经达到了令人难以忍受的程度了。

    出现在道路上的捕亡人群,就像打开了一个水闸一般,接下来的日子里。

    没有多少俘虏,只有一波又一波被捕亡的人口,在马队的驱赶下,如潮水般涌过道路。这意味着什么,已经有些让人不大愿意去想

    我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见多了如斯的场面,也不免让人喉咙干涩,有些眼不见心不烦的自欺欺人的避到邬堡里去。

    “安关镇来人,说是犒师****来了。。”

    正在值日的目官张立铮,向我请示道

    安关镇?,我转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这是我驻地边上那所小镇的名字,平时交集的不多,亲自接触就更少了,以至于缺少了点存在感。

    简单看了下清单,他们送来****的东西还真不少

    有鸡、鸭各四十对,鲜猪肉四百斤、牛羊肉各一百五十斤、尺长鲥鱼、刀鱼、青鱼各六十尾、各色杂鱼两百斤.。。还有各类干菜、干果、坛货各一百四十斤,青盐和白盐二十五石,蔗头烧和包谷酿的酒水五十坛。

    全部装在盖了红布的筐篓里,沉甸甸的挑进来,也有一百多担,不过,我反而更疑惑了。

    现在并非市日,又不是年节之期,更不是两税催收的时候,粮台也没有下达就地征募的指令,他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只是未雨绸缪的讨好手段而已。。”

    随营书记第五平,在我身后低声道

    “他们害怕的是被列为通贼之名,被官军捕亡而已。。”

    “所以特意过来态度和宛求一二。。”

    随后我见了这些乡绅代表,才知道。

    我这只人马,在当地居然风评还不错,主要是没有入住相对繁华热闹的市镇中,因此少了许多日常摩擦和生事的机会,

    另一方面往来买卖还算公道,基本禁绝强取豪夺的事情发生,甚至为此杖责了几名违规的士兵,当然我是因为不想在这只新生部队里,放任某种不良风气的苗头而已。

    再加上征用当地物资和劳役,都有给点钱做补偿,所以很有点符合仁义之师,秋毫无犯的标准。

    听到前线的发生的事情之后,就不免有些惶恐和紧张,跑过来寻求某种安全感和庇护了。

    按照那个颤颤巍巍留着一戳山羊胡子的乡老的说辞,最好能派些人到镇子上立起旗帜,象征性的驻扎以下,圈示一下地盘的所有权,当然他们会代表举镇近九百多户人口,不惜砸锅卖铁另有酬谢的云云。

    我权衡利弊想了想,还是大部分答应了他们的要求,顺便也提出一些条件。这时候,我忽然察觉到外面的嚣闹声。

    顿时有些不满意的走了出来,发现送来****物品的场地,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在我身边的韩良臣的喝令下,才纷纷散去,露出里面的“货物”,让我眉头猛然皱了起来,转头对着那些陪同身后的乡老,冷声喝到

    “这又是作何道理”

    因为我居然看见,还有一小群穿的花花绿绿的女人,

    “只是****的些许心意。。”

    “军上莫怪,”

    “军上恕罪。。”

    在他们有些惊恐惶然,结结巴巴的急忙解释中,才才多少明白,却主要是镇子上乡老们在祠堂里鼓捣出来的,所谓两害取其轻的某种对策,

    虽然当地人不怎么在乎女性贞洁这东西,但是除了矽统绿帽文的爱好者外,肯定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女性成员,不知道那天就被上门来的官兵,给拉出去轮了一遍又一遍什么的。

    所以在很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情况下,镇上仅有的从业或是兼职人员都被收罗过来,以至于担心数目不够,一些没有男性成员的寡妇之流,都被威逼利诱着,塞进去派了过来,让我有些哭笑不得,又无可奈何。

    我似乎犯了一个错误,

    之前大家都没有想念过这些东西,用累死人的操练压制下去就好,晚上有空就开开识字认书的夜校,让掌握文化的军官们,有偿充当合格或者不怎么合格的教员,多少也能转一下注意力,这也是后世国朝军队,不同于国外那些欧美大兵,满是性病和丑闻军营生活的一大法宝。

    可是一不小心把这些不安定因素给放进来,见到了实物之后,就有点树欲静而风不停了。。

    她们短暂的存在,已经让那些正在热火朝天,齐声喊着号子的训练场地中,顿时多了好些杂音和闹出不少错误,陷入乱糟糟一片叫骂和呵斥声中。

    就连负责督导训练的士官和军官,也有不少眼神都变成沟着了,多少少少的转头过来。

    好吧食色性也,这是人类的本能,和道德伦理上的善恶,没有直接的关系。我实在高估了这些古人的局限性和生活环境,

    或者说用我本身作为现代人,阅尽无数国际主义生理卫生学科的教育家么们,各种兵步兵之作,已经达到眼中有码心中****,所养成的挑剔胃口和标准,来比照和要求这些古人,实在太过苛刻了。

    犯了错就要想办法补救,我可不想一手打造的部队,真弄成一个菊花盛开的地方,或是变成历史上那只臭名昭彰的底斯比圣军一般,靠搅基来维持战友情和战斗力的奇葩。

    所以就连一手操办这只队伍的我,也只能捏着鼻子,只能折中兼全一下。

    宣布有偿性的让她们留下来,然后安排好食宿,和限定每天的次数,做好身体检查和基本环境卫生,然后轮流作为训练和对抗表现优异者的某种变相奖励。

    作为提供服务的支付手段,可要选择实物也可以是钱币,至少在目前供给充足也不差钱,没有必要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去牺牲一只正在成长部队的发展潜力和纪律服从性。

    至少在我王八之气,可以强大到将所有配下资源,都变成个人指挥如臂使之前,我只能将错就错,有所底线的妥协现实。

    顺便借这个机会考察一下,这支队伍里的藩生子、国人和武学生的,在外物诱惑之前的心性差异及表现水准。

    我自我安慰道。只是我对军官们宣布这个决定的时候,虽然他们努力保持着表情的肃然和服从,但是还是能感受到某种,原本肉眼无法见到的精神和气势,猛然高涨了几分,也不知知道这是还是还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