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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患难见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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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浩龙浅笑,依旧是那么的气定神闲,维持着一定的气度,“实在是本相不想要奔波,再说本相的朋友也是抱恙,本相不忍心做那不仁不义背信弃义的事情,况且本相不过是巧发奇中罢了,何曾有什么真本事,所以本相也便罢了。”

    楚皇这才辩驳道:“龙相虽然高才,怎奈何并不想要和你去开堂,只好让特使兴尽而返了,哎,朕真是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个大头鬼!

    外面的李鼎清焦急的要命,看到杨浩龙走了,自然是跟随在神后续的,这时候已经急的满头大汗,要是杨浩龙被这个人带走了,以后绝对是黄鼠狼借小鸡儿,有去无回的。

    这时候就连徐婳都走了过来,“你也不要到处乱跑了,你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不是我们该来的,主子知道随机应变,不需要我们操心,你快回去好好的养病。”

    “不,不,你听一听,他们竟然要让龙儿到西戎国去,龙儿万一答应了这可如何是好啊!”李鼎清焦急的简直满头大汗,偏偏这时候气血一运行,蛇毒也是开始作祟,只觉得头晕目眩,一下子咬紧了牙关,“龙儿……”

    “徐婳,快……去……找五皇子,快。”

    李鼎清勉强说完了最后一句话这才昏倒了过去。

    徐婳着人一边搀扶着李鼎清到了府邸,一边到了摄妃娘娘的宫中去寻找五皇子,目前也许只有五皇子过来胡搅蛮缠一番才可以留下杨浩龙了,这也是权宜之计,再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徐婳慌慌张张的到了摄妃的宫中,她也是病急乱投医,竟然站在外面开始叫嚷,其实这时候五皇子在上书房呢,她倒是完全不知道。

    “你来做什么?”看到徐婳站在外面,东宫皇后摄妃主动的发问,徐婳看到自己大费周章好不容易找过来,千万不能让摄妃知道了自己的计划,不然就完蛋了。

    “我……我五皇子……”已经踩到了摄妃的地盘,她没有办法,只能讷讷的回答。

    摄妃无关痛痒的开始嘲弄,“五皇子是你可以见的吗?五皇子一早就到上书房去学东西了,现在不知道在上林苑还是在御花园,你为什么跑到这里来找五皇子,居心何在?”

    那个颠倒众生的笑有了一点破碎,就在徐婳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人捉住了。

    “摄妃娘娘,你这是做什么?救命啊……”徐婳那清澄的眸子有了一点畏惧,刚刚叫出口“救命”就已经被人打晕了。

    摄妃的眼眸里藏着两分笑意,“如今好不容易就要收网了,你还想要五皇子解厄吗?你也真是异想天开的厉害了。”

    那带着八分狡诈的样子简直是令人作呕,“给本宫将五皇子找回来,一定不要让五皇子到神晋殿,这一次是送瘟神,一定要让杨浩龙早点滚出去。派人将这个小丫头好好的看着,别给本宫走丢了。”

    摄妃那双美丽的瞳眸有了残酷的意味,每当她要毒害人的时候,眸子总会泄漏一样的神情。

    “杨浩龙,你给本宫记住吧,先前的一切,不过是开胃菜罢了,剩下的都在后面呢。”摄妃冷淡的瞥了一眼桌面上的狻猊熏香炉,恶狠狠的拂袖,“给本宫继续到神晋殿听着,但又风吹草动立即来报。”

    “诺。”

    徐婳被几个侍卫拖到了后面,然后用绳子环环相扣绑在了柱子上面。她只觉得浑身难受极了,就像是有蚂蚁在咬噬一样,“主子,阿岳……”

    “不会有人来救你了,过了今天你我云泥异路本宫自然不会为难你,只是现在本宫要委屈你了。”摄妃看了一眼徐婳,仪态万千的走到柱子边,“你好好呆着吧。”

    阿岳看到徐婳久久不归来自然也是猜出了五分端倪,这边厢也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着,一边有侍卫来报说徐婳到了西宫,已经被拿下了。

    阿岳不禁大惊,“究竟是什么事情?摄妃也算是一个年高德劭的女人,怎可为难一介丫鬟?”那双冰眸暗了一下,本是要立即就飞过去营救的,但是拔剑四顾心茫然,“是了,你说吧,我听着呢。”

    他强抑住心中的雷霆震怒,调整着语气问着。

    侍卫说道:“西戎国特使想要让龙相去他们国家开坛,恰巧被李鼎清大人听到了,试想,这关山迢递一去若干,万一惨遭不测……是以徐婳到了西宫……本是要恳求五皇子去救场的,谁曾想……”

    阿岳的眉头颤抖了一下,视线锁住侍卫的足尖,悠悠的问道:“西宫男子可以进去吗?”

    侍卫敛眉,“非女眷进入者或斩或废,无一例外。”

    阿岳无意识的轻咬唇,瞳眸在瞬间也转为一种深沉的黯淡,一边大步走出了龙相府邸一边心中惴惴,“徐婳,你可要等着我啊。”

    在上书房果然找到了埋头大睡的五皇子,五皇子星眸半转,还在等待着龙相呢。没有想到龙相已经几乎被强制性带走了,不由气的瞪大了眼睛,“好个西戎国的大可汗,竟然敢强抢我的龙相,我这就去……”小皇子虽然是五岁孩童,但是眸光深处的眷恋却是与一个大人无异的。

    柔软的莹白丝袖,随着阿岳的动作烈烈飞舞,他坚定的一步一步稳妥的走到了西宫里面。

    他心里并不是不害怕的,摄妃是一个巧言令色的女人,怀虎狼之心,虽然面似无害实际上对于皇上也是瞒上不瞒下,对于下人更是稍有问题就杀之,他不是不担心的。

    生命诚可贵,但是他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只是害怕自己无功而返,救不出来徐婳还会连累到她,别的他都不怕。

    远远的就看到那垂落着的朱红宫门,结实的手臂握成了拳头,敲击了大门。

    摄妃命人打开了朱漆大门,规行矩步的站立到门扉后面,轻移莲步带来一阵淡淡香氛,一双晶亮的美眸盯视着阿岳,“你找死吗?这里是西宫,历朝历代凡五尺男儿无昭均不可入内,来人给本宫拿下了。”

    那双危险的瞳眸透过狭长的眼睫,瞅了面前的阿岳一眼。

    凭你是雄心豹子胆也是不能在这里撒野的,毕竟她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妃子,未来皇帝的妈妈。

    千娇百媚的眼眸就像是随便说什么一样,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足以让别人害怕,阿岳慢慢的屈膝,“还请娘娘放过徐婳。”

    她心神酥醉的撩一撩鬓发,“磕吧,你倒是聪明人,知道这里不可用强。”

    众人欣赏着眼前的风景,不禁在猜想,这人究竟是多么在乎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不惜闯到了西宫,而且还这样子恳求一个原本就冷血的女人。

    阿岳膝行两步,“恳请娘娘放过徐婳。”

    摄妃的神情微微扭曲,“这是做什么?”

    “恳请娘娘放过徐婳——”

    摄妃的雪白贝齿轻咬红唇,这样一个百炼钢倒是自己少见的,眉弓微微的簇起,“来啊,给本宫拿下。”

    “那么,奴才就得罪了。”摄妃还没有来得及走开,已经被一跃而起的阿岳将匕首放在了脖颈上,那迫不及待的姿势看来早就已经在心里形成了。

    摄妃谨慎的后退,“私闯内宫,要挟妃子,其心可诛,夷其九族,你区区一个奴才想清楚点。”

    阿岳冷淡道:“我何尝不知,不过事急从权罢了。”

    “我放过你,跟我走。”她慢慢的退到了后面。

    “那就多谢娘娘了。”稍一迟钝,已经将匕首从摄妃的脖颈慢慢抽走,摄妃深吸一口气开始在前带路,他们走到了柱子那里。

    徐婳披头散发的捆绑在柱子上面,她的脸色苍白的厉害,阿岳一下子冲过去捧住了徐婳的脸颊,轻轻的摇撼,“婳婳,你还好吗?”

    恶狠狠的投过来一记冷眸,然后伸手扯断了徐婳身上的绳索。

    后宫此时陷入一种长长的喑哑的沉默,片刻后,那风轻云淡的笑语已经落在了众人头顶,“还愣着干什么,拿下。”

    他轻轻的放下了徐婳,然后冷冷的瞥着四周围包围自己的人,“你们究竟对徐婳做了什么?”

    “有什么,不过是捆绑罢了。”摄妃声音就像是细针落地,完全是没有任何情感。

    阿岳点点头,然后握住了利剑,“我本不想和你们为难的,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今天就算是杀了我我也要……”

    阿岳的俊颜有了一丝僵硬,三五招已经打败了人群,那些一败如水的家伙一边哀哀欲绝的呼喊着一边团团包围了起来,终于有人一剑刺在了他的肩膀上面。

    阿岳紧绷下颚,疼痛让肩膀瑟缩,疼痛让深幽的黑眸有了嗜血的杀意,但是很快的又有一剑刺在了他的手臂上,阿岳总算伏诛。

    这时候对面的徐婳慢慢的睁开了眼睛,“阿岳,你……这又是何苦?”

    两人距离很近但是还是走不到一起,或许这就是咫尺的天涯吧。

    摄妃很缓慢很缓慢的走到了两人中间,然后貌似不经意的踩在了徐婳的手上,又慢慢的移开脚步,踩在了阿岳的手上,摁了摁。

    阿岳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额头的冷汗涔涔而落,“婳婳……不能救你了……那么……我们,死在一起吧。”

    “不,不,徐婳德行已亏不配,徐婳不配。”徐婳像是破茧而声的蝉一样伸出了手慢慢的准备握住那双被踩在脚下的手掌,花盆底鞋用力一踩,他只觉得疼痛到了一种难以忍受的地步。

    “摄妃娘娘,你要杀就杀了我!求你不要为难阿岳,求你了。”徐婳本已经受伤,说话都是上气不接下气的,但是这句话不但是中气十足更是饱含着一种命令的决绝。

    摄妃的眼眸危险的眯起,这样的爱是自己不敢相信的,羡慕,嫉妒兼而有之,进而冷笑了一下,“本宫偏偏不会放过你们,来啊,给本宫烫一壶莲花白。”

    不多时,热酒已经烫好了,遵照摄妃的签订娘万嘱托热酒是很烫的,她拿走了自己的脚。

    阿岳慢慢的伸过了手,那双手早就已经鲜血淋漓,但是还是极力的甚至徒劳的伸开了,慢慢的靠近另外一双血迹斑驳的手……

    两双手慢慢的靠近……

    君心如磐石,妾心如蒲草。

    好不容易两双手这才紧握,但是“呲”的一声,莲花白飞流直下烫在了他们的手上,阿岳忍住剧痛,皱眉道:“我们……总算在一起了。”

    “徐婳残花败柳之身,竟然还有今日,徐婳这辈子够了……”徐婳完全不管不顾,一下子好像拥有了力气一样,跪在了地面上,“求娘娘放过阿岳,求娘娘放过阿岳!”

    “反了,给本宫收监起来,都反了。”摄妃颤抖的厉害,就像是连连败退的一个贩夫走卒,眼中堆积着难以置信。

    半晌之后,这才镇定了心神,外面有人来报,说道:“五皇子已经到了神晋殿。”

    摄妃大惊失色,“不是让你们去找回来皇子吗?糊涂东西,全部不要脑袋了吗?”

    秋季的金色暖阳照射在徐婳的脸上,他们被捆绑在了一起,阿岳伸出了手,那双残破的手掌在金色的光线里面寻找着,忽然被徐婳一把握住了,“阿岳,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阿岳头上已经冷汗直流,剑伤还在滴滴答答的流血,但是阿岳依旧用最轻、最轻的语音说道:“能够和你……在一起,我已经很开心很开心了,我们想办法逃出去……”

    ≈≈≈≈

    西戎国特使还在拉拉杂杂的说什么,五皇子已经直蹦到了大殿里面,给老爹请安过后,这才问道:“究竟是谁要带走本皇子的龙相,是你吗?”

    拓跋锐看到一个小孩儿这样目中无人,也只能汗颜,“是本使。”

    “呔!”太子黄口白牙已经开始发难,“龙相是本皇子的老师,他走了谁来教育本皇子,再说了龙相乃是一个品味独特的饮食家,你们这些粗茶淡饭可以照顾得好龙相吗?”

    毕竟童言无忌,这一张牌就连楚皇也是听之任之,并不干涉。

    “你说啊,说啊。”拓跋锐被问的目瞪口呆的。

    “你莫要强词夺理,本使是人,龙相也是人,莫非还吃不得我们西戎的饭菜。”拓跋锐显然已经不耐烦。

    五皇子才不理会,看一看老爹都不干涉,自然知道意思,一下子挽住了杨浩龙的手臂,“太傅大人,我们去上课,不要和这些夷狄言来语去的。”

    “哦,好。”杨浩龙将折扇轻轻的闭合,慢慢的行礼,“那么,皇上,特使,微臣就先告退了。”

    杨浩龙抹了一把冷汗,今天也算是有惊无险了。

    刚刚回到相府,杨浩龙赶紧到了内殿去看李鼎清。

    杨浩龙手撑下颚看着李鼎清,那家伙额头上是一片褶皱,杨浩龙那双深邃的美眸默默的望着那熟睡中的容颜,一瞬不瞬的。

    室内度入一种空前的岑寂。

    “给他喂药了吗?”杨浩龙问道。

    “回来的时候喂过了。”杨浩龙看到李鼎清的脸色不是很好,虽然是在昏迷不醒但是也是看得出来那种难过,于是握住了他的手。

    “二货,你可要好起来啊,不过是蛇毒罢了,你看看我,我现在中了古毒都相安无事的可以照顾你,二货,你可要给我好起来,不要丢我的脸。”杨浩龙说着拿过了一粒药丸,然后慢慢地掰开了他的嘴巴,送到了里面。

    李鼎清不知道什么时候清醒,还是这个解药又是有问题的呢?

    这些问题还没有想清楚呢,忽然她看到屋子里面既没有徐婳又没有阿岳,不觉得有一丝不好的预感,“阿岳和徐婳呢,怎么今天一个都不在?”

    “徐婳到了西宫去找五皇子,阿岳也到了西宫,不知道怎么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糊涂,怎么现在才说?”杨浩龙就要赶到西宫去,但是刚刚站起来就觉得天旋地转的,没有想到本以为已经不会回来的古毒,在不知不觉中回来了。

    她闭眸,然后睁开眼睛果然四周一片黑暗。

    “我又看不见了,我又看不见了。”杨浩龙有一点不能适应。

    她迈开腿儿,一步步走到了床边,然后寻找着李鼎清的手,慢慢的握住了。现在自己是斗不过摄妃的,只能等到好一点再说了。

    “龙儿,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李鼎清已经清醒了过来,一边看到了陪伴在自己身旁的杨浩龙一边格外轻柔的握一握杨浩龙的手。

    “二货,你醒了?”杨浩龙皮笑肉不笑的。

    李鼎清颇有深意的看了杨浩龙一眼,“你的眼睛——龙儿,你是不是古毒又发作了,感觉哪里不舒服吗?”李鼎清焦急死了,都已经这样子了还照顾别人,真是的。

    杨浩龙色泽嫣红的脸颊就像是一块红莲,润泽的眸子但是看不见任何的东西,李鼎清连忙下床,抱着杨浩龙,将杨浩龙放在了金丝被里面,“现在不应该是我躺着了,应该好好休息的是你。”

    “哪里不舒服呢?”李鼎清小心翼翼的问。

    杨浩龙的丝袖轻轻的一挥,“哪里都舒服,只是眼睛看不见。”

    李鼎清自然是知道的,黑暗对于一个人是多么的恐惧,感同身受的点点头,“龙儿,你放心。你想要吃什么,喝什么,做什么,给我说就可以了,自己不要乱动。”

    杨浩龙深吸口气,“二货,我是眼睛看不见,并不是快死的人。”

    “呸,你说什么呢,龙儿。”

    其实黑暗是很恐怖的,最早的时候人们发明篝火,就是为了驱散恐怖的黑暗。

    这种黑暗就像是浓的化不开的阴谋一样,杨浩龙忽然间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从悬崖一路跌落,然后跌到了深不见底的黑暗里面。就像是前几天从云母石那里跌落一样,深不见底……

    “咚咚咚”的脚步声一路走来,李鼎清看到杨浩龙虚汗从脸颊上流了下来,连忙用手帕擦掉了。

    “龙儿,你做噩梦了吗?”李鼎清赶紧送过去自己的肩膀,轻轻的拥抱住了杨浩龙,杨浩龙慢慢的睁开眼睛,但是依旧是看不见任何东西。

    自然也是看不见李鼎清那脉脉含情的眸光。

    杨浩龙莞尔一笑,“没事,明天就好了,徐婳和阿岳还在等着我呢,我不能也不可以看不见东西。”

    “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个,我明天自然会想办法的,你想一想今晚你怎么过才好。”李鼎清偏头睨着杨浩龙。

    “二货,你不要离开我好吗?”杨浩龙一字一顿的说着,探手抓住了李鼎清的手,紧紧地握住就像是握住了自己的信仰一样,再也不愿意松开。

    李鼎清嘴角的笑意慢慢加深,“我不会离开你的,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刚才的噩梦让杨浩龙的肌肤慢慢的渗出一些晶莹的汗珠,李鼎清连忙伸手帮杨浩龙擦掉了,她的胸口好像也是狂跳着,就像是经过了长途的奔跑而在剧烈的起伏。

    李鼎清收回那一缕视线,将眸光落在了杨浩龙的脸上,“你饿了吗?下午到现在都没吃东西。”

    听到这里杨浩龙的双眸忽然闪亮,握着的手掌更加的用力,“不,我不要你离开我,你不要走可以吗?”她其实也是想要吃东西的,但是现在最害怕的就是被人抛弃,虽然在外面是非常受人敬仰的龙相,但是龙相毕竟是一个女人。

    李鼎清只能投降,任凭她变换着姿势抱着自己,他抚摸着杨浩龙的头发,“龙儿,你好好的睡着,我不会离开你的。”

    那双温柔的手在她的头顶亲昵的揉了下,慢慢的收了回来。

    看到杨浩龙睡熟了,李鼎清这才道厨房里面弄好了饭菜,赶紧端了过来。

    谁知道李鼎清刚刚到了内殿就看到了杨浩龙珠钗零落的一幕,她黑瀑一般的长发像是江河一样奔泻而下,双手在空中凌乱的挥舞着,“二货,你不是说了你不离开我,你在哪里?我好害怕,二货,你在哪里?”

    平时在外人坚强,不可一世的龙相,在面对自己心爱的人时,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也会害怕。

    李鼎清一边答应着,一边将东西放在了床上,一跃已经抱住了她。

    杨浩龙瑟瑟发抖,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二货,你去做什么了?”

    有一点哭腔似的,李鼎清连忙端正了一下杨浩龙的坐姿,“我去给你做吃的了,我知道你想要吃东西了,来吧,我喂你。”

    杨浩龙驯顺的闭上了眼睛,八宝珍珠饭被送到了嘴里面,甜糯的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她一边吃着一边差点落了眼泪,“二货,你真是会巴结我,你倒是知道雪中送炭的道理,确实比别人锦上添花好多了,等我好了我也会照顾你报答你的。”

    李鼎清的手指在微微的颤抖,其实他的毒也没有肃清,刚才李鼎清就发现了,只要是发作的时候往往会浑身抽搐,疼痛的无以复加,但是现在是不能够倒下的,他需要振作,需要一双稳定的肩膀与臂弯,这样才可以照顾她。

    杨浩龙撇开脸,“你也吃一点吧。”

    “我……不饿。”李鼎清尽量让自己的语音听起来没有异常,杨浩龙自然也是听不出来的。

    杨浩龙勾着淡淡的薄唇,“吃菜。”

    李鼎清赶忙为杨浩龙夹菜,他的手无可奈何的颤抖着。

    心神也是有一点涣散,李鼎清觉得大事不好,这时候自己可能要撂挑子,连忙拿过了放置在手旁的一根剃心针刺在了左手上面。

    疼,真的疼。

    虚汗如注一般,但是他摇头一定要忍住。

    杨浩龙姿态慵懒的半依着锦被,偏着脑袋品尝着饭菜,吃完了以后李鼎清连忙拿过来漱口的水,她漱口以后,李鼎清又拿过了绢子,杨浩龙擦拭了嘴角的饭粒。

    现在的杨浩龙少了白日里的盛气凌人,因为病痛的折磨多了几分软软的柔弱,李鼎清心生爱怜的伸手给杨浩龙擦掉了嘴角的饭粒。

    “不要走!”杨浩龙握住了李鼎清的右手,他任凭杨浩龙握着,一边抖落了左手上面的剃心针。

    李鼎清轻声的说道:“不是告诉你了吗,我不会走的,你看我这不是在你身旁吗?”但是每一次起来的时候身旁都是鸿飞冥冥,她也是害怕的,尽量不去沉溺那种依赖感,但是并没有办法。

    李鼎清的左手慢慢的捏住了杨浩龙一绺在外垂散的发丝,杨浩龙好整以暇的,并不在乎被亲昵的抚摸。

    杨浩龙纤腰上陡然的一紧,一股强大的力牵引住了自己,很快的就就跌入一个宽阔舒适的胸膛,李鼎清的双臂慢慢的圈住杨浩龙的纤腰,“二货,你……”

    肌肤相贴,那种熟悉的感觉传了过来,李鼎清那魅惑的的气息与体温开始慢慢的包围了杨浩龙的感官,“二货……”

    “我不会离开你的,你放心好了。”李鼎清的薄唇靠在杨浩龙的耳边慢慢的吐气如兰,那种最轻的语音就像是一团温吞的白开水将杨浩龙慢慢的包裹住了温柔的如能醉人一般。

    杨浩龙驯顺的闭上了眸子,李鼎清伸手抚摸着她娇好的面容。吹拂出的淡淡呼吸,带着一种温热撩开了她的芳心。

    她徒劳无功的挣扎了一下,樱唇已被李鼎清牢牢占有了。

    这么快就要ooxx,杨浩龙还没有准备好呢。

    但是他的唇已经落下来一下子就吞咽掉了杨浩龙所有的抗议与矜持,熟悉的试探然后极有耐心的咬噬,她紧绷的身子慢慢的变得放松与柔软,杨浩龙只觉得自己晕眩起来,就连神智也是缓缓的迷离,但是她的手抓住了李鼎清的左手。

    虽然被吻得几乎是无力去反抗,但是她还是问道:“二货,你这手……呼……怎么回事?”

    屋子里春意暖暖,李鼎清才不是大煞风景的人,“明早告诉你,没事的。”

    一夜缠绵后,两人早上醒了过来,她忽然发现自己的眼睛复明,高兴的没有办法,“二货,我的眼睛好了,可以看见东西了。”无疑是一天之中最好的消息。

    以前,她对自己失明与否都不会在乎。可不知为何,在跟了李鼎清后,她开始患得患失。

    看得出来李鼎清略略有些疲乏,望着杨浩龙精致的眉目说道:“昨晚我就看到灯花爆了三下,今早喜鹊也是在枝头叫唤着。”

    杨浩龙清澈的眸子望着李鼎清的手,“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手上的针刺伤痕还在,有一种淤青的痕迹,杨浩龙握住了那双手。

    李鼎清连忙躲开,“没事,昨晚不小心刺伤了。”

    “这是不小心?”杨浩龙咄咄逼人,“一定是你昨晚害怕自己睡着了这才出此下策,对嘛?”眼睛里面已经有了泪水,差一点落了下来。

    李鼎清倒是不想要惹得杨浩龙难受的,连忙伸手擦掉了那泪。

    “龙儿,是你多想了,真的是你多想了。”李鼎清极力解释。

    杨浩龙不相信李鼎清的辩解,只是握住了他的手。

    “好了好了,小小伤口何足道哉,今天还有大事情呢。”李鼎清连忙扯开了话题,杨浩龙虽然心里面难过但是面上还是需要遮掩一下的,轻轻的点头穿上了衣服。

    一大早两人已经到了西宫,摄妃提着软丝裙走到了他们面前,“龙相今日倒是知道光临,只是本宫这里男人是不能够进去的,故而,委屈龙相站立在这里说话了。”

    “听说西宫布局极雅而且别具匠心,本相倒是想要进去看一看。”杨浩龙打开了折扇,一副雅痞的样子。

    “不过是飞檐高墙罢了,与别处一模一样,龙相还是不要看了吧。”摄妃冷淡的很,说完就想要离开。

    妈蛋,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更不要说杨浩龙了。

    “摄妃娘娘明人不做暗事,我来做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

    “本宫清楚,不过是看一看奇峰屹立,怪石嶙峋罢了,不过本宫的宫内有宫规,不方便龙相进来罢了。”摄妃说的就像是真的一样。

    “我是来找人的。”杨浩龙淡然道。

    “那就进来吧。”摄妃自然还有恶毒计划,不可能这样子容易就会让两人安全的走出去。

    西宫里面花木林立,因为花儿匠山子匠收拾的不错,倒是回廊花径都挺耳目一新的,摄妃迤逦多姿的在前面带路。杨浩龙与李鼎清在后面慢慢的跟随着。

    亭台楼阁简直是多的超出了想象,杨浩龙停了下来,“娘娘这是做什么,我是来找人的。”

    “哦?”摄妃恍惚好像是想起来了一样,走上了路径繁复的一条路,“这边吧,我知道你要找什么人,昨晚的时候有两个毛头小子不小心掉入了枯井,本宫猜想就是龙相府中的人,本拟抓出来送过去的,不过还没有来得及罢了。”

    走过三五层的屋宇,杨浩龙终于忍不住,“你要是敢对阿岳和徐婳动手,本相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只要你离开这里,不要让三皇子回来,我保你们全部平安。”摄妃在月洞门前慢慢的停下了脚步。

    李鼎清不动声色的说道:“摄妃心狠手辣,上次的事情,我们一定要注意,所以这一次……”

    杨浩龙心里也隐约猜出了一星半点的端倪,挥舞着折扇,“这样走下去恐怕我们会忘记路途,不如摄妃还是直接将他们带过来吧。”

    摄妃绣鞋轻踏,“到了,就在前面,当年的枯井以为补修过,故此有一条路径,本宫带你们去吧,要是龙相与李大人害怕那就算了,本宫自然不会强求。”摄妃娇软的语音确实让人没办法怀疑真伪,两人只能紧随其后。

    然后慢慢的走到了地道里面,如果不是救人心切,他们是不会被骗到迷局里面的。

    等到一晃神,摄妃已经消失在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