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河小说网 > 卿本殊色,跟班太子妃 > 192.白首共栖迟(12):我想要个小怀卿

192.白首共栖迟(12):我想要个小怀卿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通河小说网 www.tonghe230.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桑柔换了下人行装,还在脸上涂了些脂粉,以做掩饰。

    凌波颇纠结地看着桑柔,说:“夫人……”

    “嗯?”

    “夫人若不擅长化妆,那让凌波来吧。”

    “不用,这点小事,我拿手。询”

    “可是……”

    “什么?”桑柔从镜前直起身,问道霰。

    凌波指了指她的脸:“你为什么要把两条眉毛连起来?这个样子太……吓人了。”

    桑柔伸手摸了摸,说:“挺好的呀,我长得这么好看,不化得夸张些,一出去肯定是叫人认出来的。”

    “可是你这样不是更吸引人眼目吗?”

    桑柔高深一笑:“今日不一样,今日人来繁杂,我若是太低调,偷偷摸摸,反而更惹人怀疑。弄得丑些,大摇大摆地走动,别人至多会多看你一两眼,但不会上心。这就叫反侦破术。”

    “什么?”

    “没什么,我们走吧。”

    到了西苑那边,果然人行络绎,每人脸上喜色焦色皆有。

    成持在主院门口站着,见到凌波,讶异了一下,问:“凌波,你怎么过来了?”又看向她身后的人,眸色沉沉,顿时爬上狐疑。

    凌波语气颇冷,说:“她迷路了,我只不过带一下路。”

    成持见凌波脸色不好,脸上隐隐露出几分尴尬,她一心朝着桑柔,如今顾珩另娶,她虽没明说,但不满明显,并未多做遮掩。

    他再看向桑柔,问:“你做什么?”

    桑柔稍稍低着头,说:“奴婢是给小姐送……”

    “凌波,你怎么了?”桑柔还没说完,只听得成持一身惊呼,疾风横扫而来。

    眼前凌波忽然软下身去,成持急忙飞身过来,接住她。

    凌波无意之中,抓住成持的手,成持一惊。

    “你手怎么这般凉?”

    桑柔心头暗暗地答,用了好几包散热制冷的药粉,能不凉吗?

    成持也未等她答,就直接抱起她,说:“我带你去找大夫,你忍一忍。”话没落地,人已一阵风似的离开,消失不见。

    桑柔愣了好一会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成持他对凌波……

    平素见他喜悲不表于色,还觉得他性子太冷了些,原是将自己的情绪藏得那般深。

    她无声地笑了好一会儿,而后直起身子,看着眼前的院门,笑意慢慢褪去,抬步向里头走去。

    但院内景致颇诡异,同外头的热闹孑然不同,此处空落落的无一人,桑柔疑心顿起,脑海中逐渐有什么浮现出来,但乱糟糟一团,尚未理清,她已到了房间前,手一推,房门瞬即被打开,迎面而来一阵清新香味,侵入口鼻,她心下暗呼糟糕,乍时灵光一明,一些事情顿时想明白,可以来不及,身体乏软,眼前一黑,倒下……

    **

    耳旁似有锣鼓喧闹的乐音不绝,而身下微晃,仿若身处车马上。桑柔脑袋沉沉地睁开眼,视线却被一排珠帘所挡,她揉了揉眼睛,定眼观察自己的处境,宽大的厢间,四周红蔓飘摇,隐约可见外头人影绰绰。而自己身上也不是方才侍婢的装扮,身上红绸殷缎,宽大的袖子上翩然若飞的是翔凤祥云,随着车辇的行动,耳边叮叮当当作响宝铛作响,不用看也知道,头上颇重的是凤冠。

    她愣了一下,意识回聚,灵台清明,原先疑惑的,忽略的点通通串联成线,心头顿时又惊又怒。

    可还没想到对策,就听到一众人跪下行礼的声音,唤的是,陛下!

    她心一提,下一刻,眼前绣着鸾凤和鸣的红蔓被撩起,探进来一双修长好看的手,是她所熟悉万分的模样。

    这双手可挥剑杀敌于烟硝战场前,可拨弦琴奏曲于白梅冷雪下。这双手常执墨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动作闲雅慵懒。这双手曾于无数个日夜,紧拥着她,给予她无数温暖。这双手,是她这短短浮生漫漫尘世最大的不舍。

    是她此生的执。

    桑柔眼眶微湿,心头气急,将他狠狠骂了百遍,手却已不知觉地伸出去,意识到后心下又觉得不甘,刚想收回来,手背一热,已经被人握住,裹紧。

    掌心暖贴地让人心安,一如既往。

    她被牵引着,出了马车。

    入目那人熟悉的眉眼,此刻蕴着无限柔情蜜意,将她细望。桑柔咬唇,分明气得肺都要炸了,可还是没办法挣开他。

    她是被顾珩抱着下马车的,她可听得到旁人交头接耳议论吃惊的声音,她只能将自己更深地窝在顾珩的怀里。察觉到她的举动,顾珩低低地笑出声来,走出几步,才将她放下,改握紧她的手,带着她一步一步走上阶梯,还在耳边轻声提醒着她小心台阶。

    高台上坐着的是一身病容却坚持出席的顾懿,两道是他的臣民,脚下是红毯铺就的长阶,顾珩握着她的手,小心而缓慢地走着,让人恍然生出一种感觉,他们会如

    此这般,相执手,共长久,赴白首。

    心头隐隐一股疼痛袭来。

    大典的王宫,礼乐共鸣,声色交融,红火满目,所有人都注视着他们,脸上是欣赏,是艳羡,是祝福,或许还有其他,但那些她不必管。

    她斜眼去看他,他神情肃穆,注视前方,一步步稳健又坚定,华贵婚服加身,一派无人可比拟的姿容。

    手被他握得极紧,手心沁出了汗。

    顾珩忽然转过脸来,眸中流漾笑意。

    “紧张?”

    桑柔被看穿,觉得窘迫,撇开眼,逞强道:“哪有!”

    耳边传来他笑声,低低沉沉,声声入耳,在脑海中形成回响。

    “天下为证,亲友相贺,大礼以结,这才是该属于我们的真真正正的婚礼。”

    顾珩伸手将被风吹得乱飘的面纱珠帘撩起来,固在冠边,她将他的面容看得更为清楚,今日的他俊朗地炫目。

    他说:“今日你终于嫁给我,你开心吗,阿柔?我很开心。”

    她动容。

    下一刻,微凉的指尖拨开她眼前的珠帘,抚上她的眼底,“哭什么?今日是我们大婚的日子,应该开心才是!”

    桑柔哽咽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算计我!”

    顾珩身后不远处站着很多熟悉的身影,鹤枳,三叶,桑梓一家,仲清寒,吕忠夫妇……甚至桑怀音与俞荀都来了。

    从头到尾,根本就是他安排的局,等着她一步步跳入,到现在,将她逼到这样的境地上,她真是被感情充了头,其实那么多细节问题存在,她竟然视而不见。

    而眼前那罪魁祸首面不改色,执起她的手,将她半拥入怀中,说:“嗯,算计算不上,我只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做了一些安排而已!”

    若是要征得她意见,中间只怕又要费好大一番功夫。她会为他考虑,一定不会同意。而他觉得已无需再等,坐上王座后,身旁的位置空落落,就等着她来填补。

    音乐歇,颂音起,高台上是国师念婚辞:“嘉礼初成,良缘遂缔,顾氏子牧,桑家女柔,缔结姻缘,同入一门……同心同德,永世修好……”

    说到桑柔名字的时候,她看到顾懿脸色登时一变,双目瞪大,朝她看来,好不容易看清确实是她的时候,登时大咳起来。众臣议论纷纷,皆是疑惑不解。

    不是娶的是雪崖城主的妹妹吗,怎么成了桑柔?

    顾珩却面色淡定地领着她完成仪式,而后将她携上王位。

    座下,名澄带头跪下,高呼:“吾王、王后,永世修好,永寿无疆。”

    其他人面面相觑,也都是识时务者,也相继跪下,献上贺词。

    桑怀音看着,鼻头微酸,伸手倒了杯酒要喝,被俞荀止住。

    “你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你中意顾珩,爱而不得,借酒消愁呢。”

    桑怀音将手一抽,没理会他。

    “怎么了这是?她嫁人,顾珩让她名正言顺地坐上这齐国王后的座位,你不该替她高兴吗?怎么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桑怀音说:“这本就是她早该得的,她无争无害,却受了那么多苦。如今还要顶着别人的名义,才能以国礼的仪式走进这齐王宫。”

    俞荀说:“顾珩这一招先斩后奏,省却不少麻烦,但也顶着不少压力。看顾懿那模样,应该不知道自己儿子要娶的死而复生的桑柔,群臣也被蒙在鼓里,这些麻烦他日后都是要一个个去解决的。若是一早便对公布他要迎娶桑柔,只怕连顾懿那一关都过不了,然后礼司那边也会被扣议,再到筹备婚礼,事事都要麻烦许多。他借灵女的名义,将所有一切都安排妥当,然后在这样的场合公开桑柔,是最快捷也是最好的方法。以他的能力,这一关解决,将来的事情虽繁琐,但已不在话下。”

    桑怀音沉默,看向高台上笑得幸福的桑柔。

    俞荀手伸过去,将她手裹如手中,说:“桑柔如今已是名正言顺的齐国王后,那你呢,阿音,詹京太子府的房间一直为你空着,你愿意跟我回去吗?”

    桑怀音转过去看他。

    俞荀收起往日的闲懒不羁,此刻眼中满是肃凝:“我们亦是拜过堂,行过礼,百官为证,你从来都是名正言顺的燕国太子妃。”

    桑怀音摇头:“不,我不是,嫁给你的是怀音,而不是桑怀音。桑怀音与你隔着国仇,爷爷永远不会认同你,你们燕国亦不会认同一个与亡国王室扯上关系的人做太子妃。”桑怀音说着朝桑梓那边看了看,他这时正好望过来,眸光有几分狐疑打量,看着俞荀。

    俞荀朝他恭敬地点点头,而后对着桑怀音说:“第一,天下闻名的靖国双琴之一桑怀音,你的名字,坐上太子妃那个位置足以。第二,你从来没给我机会到你爷爷面前求得认同。”

    说着他站起来,直直朝桑梓走去。

    桑怀音大惊,慌忙

    拉住他。

    “别!别去!”

    俞荀脸色微沉,看着她。

    她少有求人,亦少有露出这样惊惧的表情。

    “爷爷不知你身份,你现在去和他摊牌,他会直接气疯的。他老了,身体不好,求你,不要!”

    俞荀静默许久,而后一咬牙,抓了她搭在他臂上的手,拉着她直接往台下走。

    大礼已毕,众宾自由活动,待会儿还有宴席。

    而俞荀直接带了桑怀音离开了齐王宫。

    高台上,顾珩瞥了眼那匆匆离去的两人,揽过桑柔,转身……

    **

    三叶在齐王宫中一直待到年末,桑柔体内尚有余毒,不是说一下就能清理干净的。且因原先因毒物侵蚀损伤太厉害,身体一直不好。

    议政殿。

    三叶同顾珩辞行,说:“如今她的身体尚需好好调养,定时让清寒检查,药食都要注意。”

    顾珩点头,默了一会儿,问:“她这样的情况,若怀孕会不会对她不好?”

    三叶愣了下,说:“最好还是先别要孩子,她体质本照料一个本体,都有些力不从心,再孕育一个孩子,会致使母体负担太大,对母亲与孩子都不好。”

    顾珩眸色微沉,点头。

    三叶继续道:“因她中毒太久太深,我亦不能确定如今她体内的毒已经被拔干净,孩子的事,还是再缓一段时间吧。”

    “嗯。”

    三叶知道于桑柔现在的身份来说,要孩子不仅仅是自己想要与否的原因,更关于家国社稷。本桑柔坐上这个位置就倍受诟病,纵使顾珩手段雷霆,止住流言,但桑柔身上仍负诸多压力。若有了子嗣,至少给群臣百姓一个交代,让她轻松一些。

    虽顾珩与桑柔大婚才三个多月,仲清寒同三叶说,朝中隐隐有一些风声,说是在储备秀女,给新君充盈后宫。历来哪个君王还未即位前,府中姬妾就已成群,可顾珩这么长久以来,就只有桑柔一个人,致使桑柔成为众矢之的。

    桑柔身处深宫,顾珩将她护得周全,这些闲言碎语自然不可能落入她耳朵。

    只是,她是聪明人,有些事情,不说不听,亦能联想到几分。

    昨夜,她少有的主动同他索欢,情浓意深处,说起了孩子的事。

    两人大婚以来,他顾及她的身体,在这方面很克制,仅有的那么几次,亦是做了措施。

    但昨夜,她却紧紧地缠着他,贴在他耳边,呼吸微乱地说:“穆止,我想要个小怀卿……”

    她懂得打七寸,直接说起了怀卿,令他几乎心软就随了她,好在最后还是压抑住了,说:“再等一段日子,等你身体完好无恙,我们再要孩子。”

    而顾珩以这样的说辞推到了来年春天,桑柔同他闹起了脾气,早早地将寝殿的门反锁了,新任齐王殿下有史以来第一次吃了闭门羹,不得不半夜披着露水回了议政殿休憩。

    一大早下了朝来找她,得知她找顾瑜去了。

    顾瑜一家自顾珩婚后没多久就入住宫中,给桑柔作伴。

    顾珩步伐匆匆赶到顾瑜的宫苑,还没进去,就听到桑柔逗弄小嘉翕的声音。

    嘉翕已会走路,咿呀学语中,零零碎碎地说一些话。桑柔在他身前身后教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教会他唤,舅娘。

    忽然,院内传来孩童的哭啼声,顾珩忙进去,顾瑜不在,而桑柔正将摔倒在地的嘉翕抱起来,安在怀里,一边柔声哄着,一边扯了帕子给他抹泪擦脸,嘉翕慢慢止住哭声,而后糯糯地唤了一声:“王舅。”

    桑柔一愣,转头看过来,脸色顿时一沉,哼了一声,抱起嘉翕往屋内走。

    顾瑜正从房内拿了一件嘉翕的外衣出来,差点和桑柔碰上,顾珩飞快跑过去,扶住桑柔和嘉翕。

    桑柔挣扎,顾珩没放。

    顾瑜看着这情况,洞明几分,过去将嘉翕抱过来,进了屋中,给他们二人留下空间。

    “你放开我!”

    ***

    今日更的简直没有天理的早对不对!哈哈哈哈哈请叫我机智勤劳的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