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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德妃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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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贝勒府升级为雍亲王府,对这一变化,舒宜尔哈等生活在人都感觉到了,别的不说,单是府邸的规格都上升两个档次,大门要重修,正殿也要扩充,府邸规模要扩大,正院更气派了,不过别人的院子倒没怎么变动,更重要的是夫荣妻贵,不管是嫡福晋乌喇纳喇氏,还是侧福晋舒宜尔哈,随着胤禛身份的上升,她们的身份也升了一个台阶,不过在正式出门应酬前,大家对这个认知还并不深刻。

    三月十八是皇帝五十五岁圣寿,虽然不是整寿,但时下风俗,逢五也是比较值得庆祝的,且去年又出了那么大一件事,众人心里多少都有去去晦气的意思,寻思着给皇帝好生过个生日。

    给皇帝的万寿节礼也是随着地位上升而上升的,四爷府原本按照贝勒规格准备的礼物此时就有些不合时宜了,但是因为时间紧迫,胤禛一时也找不到既新奇又贵重的礼物进上,只好从库房里寻几样有底蕴的古董摆件或名人字画充数,舒宜尔哈同样面临这一苦恼,好在她空闲时间比较多,闲暇时画了不少风景图,挑两张画的最好的,配上自己抄写的佛经,加几样精美玩器就把一份寿礼凑了出来。

    今年的寿礼有着落了,舒宜尔哈又开始想明年的,她脑子里确实有几个想法,能实现的话绝对能在皇帝面前露脸,不过不适合自己操作,秉承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思想,她把几个点子写下来,又反复考量没有太出格的地方,这才等胤禛过来时拿给他。

    胤禛先是粗略看了一眼。他是识货的,马上意识到上面内容的实用性,平时平静无波的眼神里都透出惊异来,似是奇怪舒宜尔哈哪来的灵感,舒宜尔哈轻笑解释道:“爷知道妾最爱看书,且看的书又很繁杂,看得多了心里难免有些想法。这些都是妾平时闲暇时自己瞎琢磨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行,爷不嫌弃的话就找人试试,若是对爷有用。也不枉妾费的脑子。”

    胤禛看着舒宜尔哈点点头,别管有用没用,舒宜尔哈能想到帮他,他心里就觉得温暖。不同于别人都想从他身上得到点儿什么,愿意为自己付出且真能帮到自己的。还真就舒宜尔哈一人,这种体验还真挺新鲜的。

    过了万寿节,德妃的病情陡然加重,这回乌喇纳喇氏是躲不过去了。就连自觉圈禁中的十四福晋也没能置身事外,加上胤禛和十四皇子,都守在德妃身边给她侍疾。德妃大概是真不行了,每天清醒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时辰。但是就这么会儿清醒的功夫,她还要为她的小儿子谋福利,拉着胤禛的手求他别怪十四,都是她的错,是她没把十四教好才让十四做错事,求胤禛看在她的面上帮十四一把,十四夫妇固然是感激涕零,胤禛和乌喇纳喇氏却难受的不行,尤其是乌喇纳喇氏,她唯一的儿子死于十四皇子之手,不报复他都是强自忍耐了,还要自己家照顾他一家,简直是做梦!当然乌喇纳喇氏是聪明人,不会把心里话说出来,但是她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了,等德妃一死,一定要给十四添点堵才行,弄死他没那个本事,让他过得不好还是有这个能力的,现在再忍他一时。

    胤禛心里也不是滋味,他本来是受害者来的,被德妃这么一说,好像是他故意陷害十四一样,他到哪儿说理去?但是他又能怎么样呢,德妃是他亲娘,皇帝又最看重孝道,亲娘临死前求他,他若是不答应,皇帝能饶过他?只能忍着心里的寒凉和怒气应许下来,不过胤禛也不是只知道愚孝的傻子,他只说不会怪罪十四,且会看着不让人欺负十四,却没答应要帮他,而他已经退让到这个地步,德妃也不好再逼迫与他。

    宫里的事只要皇帝想知道,就没有能瞒过他去的,就像当初弘晖之死,皇帝也安排的有人去查,查到太子身上之后,为了包庇太子,他就没有继续追查下去,但是当他意外得到消息,自己最看重的儿子其实并没有那么丧心病狂,而是被陷害的,他对那个敢陷害太子的人自然是恨得咬牙切齿,从那时起,十四皇子在皇帝心里就成了一个污点,若是十四自己不跳出来蹦跶的话,皇帝也就是冷待他、忽视他、厌弃他,却不会把他做的事公之于众,偏偏十四皇子并不是个安分的,不管出于什么心理,他跳了出来,皇帝正在气头上,不拍他拍谁?

    从十四皇子疑心到德妃身上,皇帝让人仔细查了查,德妃这些年做的事就都呈现在皇帝案头了,打压新人、安插眼线这些事宫里女人都做,皇帝不计较时你好我好大家好,皇帝若是认真计较起来,这也是个不大不小的罪名,偏心小儿子冷待大儿子,漠视大儿媳妇难产,由着别人把避孕之物送到大儿子府上不管,这些事更让皇帝对德妃起了杀意,在皇帝心里,他是比较宠几个小儿子,但是,他更看重的无疑是年龄大些的儿子,在他这么多孩子中,胤禛的地位绝对能排到前三,从十四和胤禛中间选一个的话,皇帝绝对是选胤禛的,但是德妃这么明目张胆跟自己对着干,这种行为,皇帝不能容忍。

    所以,德妃病了之后,皇帝暗示她可以“病逝”了,他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在她生命最后时刻,她想的还是为小儿子谋利,至于大儿子是不是委屈,她一点儿都不在意,德妃的所作所为,耗尽了皇帝对她的最后一点耐心。

    德妃到底没能拖太久,四月初三时咽下最后一口气,十四皇子夫妇哭的是肝肠寸断,胤禛却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伤心有,难过也有,却还有一股抑制不住的解脱和如释重负,胤禛看着安静躺着的德妃,心里百味陈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