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关于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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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配型的人本来就不多,可以说寥寥无几,我和李航远又都不是关明正大,难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好笑他就站在我前面,低头看着什么,我一眼就认出了李航远,但我并没有叫他,而是他回头的时候看到了我。

    四目相视两个人都沉默了,沉默之后李航远直接走了过来。

    “不做行不行?”原本以为李航远是要责备我,但却是这么一句话,目光带着期许,言语间没有不能商量的余地,但我知道他不想我做。

    “医生说不会影响我的身体。”多余的解释都显得矫情,我只是想让李航远知道我已经有了决定,而他并没有完全否定的权利,我会征求他的同意,但不一定会按照他的想法去做。

    最终李航远舔弄了一下他有些发干的嘴唇,在我完全没有同意的情况下,拉着我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医院。

    出门左转没多远停着李航远的车子,拉开车门李航远毫不温柔的把我塞进了车里,如同绑架犯一样,大力气的摔上车门,而后他上车把我带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

    下了车李航远大步朝着海边走去,我很久才下车跟着他过去,在他什么后跟着他很远的一段路,最终他在海边停下,海水打湿了他的裤脚,淹没了他脚上那双黑色的鞋子。

    “我不想你去。”李航远说,声音虽然不大,但我离得他很近,还是听得很清楚。

    我在周围看了看,最终朝着海水冲来的地方走了过去,脱了鞋光着脚踩在柔软的沙滩上,一边走一边踢着沙子,海水并不冷,但李航远还是把我快速的拉了出来。

    抬头我朝着李航远看着,静默的审视着李航远那张不容抗拒的脸,忽地朝着他笑了笑,李航远突然没了反应,但却没放开我,而是将我拉到了他面前。

    “你总表现的很听话,可你从来就不听我的话,就喜欢对着跟我干,看着我抓心挠肝你就舒服了?”李航远说,我看着他没说话。

    “我不像你去,我是你男人,为什么要把你的肝脏给他,我想起来就犯堵。”李航远又说,我还是没说什么。

    “我答应你去读心理学,孩子也不该你带,你说什么我都愿意听,只有这件事,我不准。”李航远接着说,我还是没反应。

    “那是一块肝脏,你以为是一滴血,真要是出了事谁给你照顾两个孩子?我怎么办?”李航远忽地情绪激动,大声朝着我问,我却突发奇想的亲了他一下,而他愣在了原地,双眼看着我,像个傻子。

    “不救他我一辈良心都不安,救了他,不管手术成功与否,我都做了我该做的事情,那么重的伤我都能起死回生,我一定会长命百岁,不会出事。”我说,李航远不理我。

    “如果这一次手术成功了,我就嫁给你!”我说,李航远恍惚的愣了一下,转过脸目光深邃的朝着我看着,忽地说:“我宁愿一辈子不娶你,也不答应。”

    “那分手吧,分手你就没有任何理由阻止我做任何决定了。”我说着想要松开李航远的手,李航远突然要紧牙将我的手握紧了。

    “你逼我?”李航远不服气的问,我看向别处,随意的吹着海风,李航远那张脸乌云密布,最终用他自己的方式教训了我。

    李航远在海边亲吻了我,迎着风破着浪的亲吻,在天地间划出了一道美好的弧度,但他并没有答应我的决定,却又无可奈何的和我完全的抗争着周旋着。

    “我的配型明天就能出来,我没出来之前你不许去医院,看一眼也不行。”李航远突然地霸道起来,当这两个孩子的面,在饭桌上就和我下达了死命令,而我并不在乎他是不是下达了死命令,总之他不能约束我的任何决定,他说他的,我做我的,除非他用绳子将我绑起来,不然他无法干涉我任何的脚步。

    好说好商量的,或许我还会答应他,听取他的意见,但要是他得寸进尺,和我来硬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理会是不理会,但有些事还是要做。

    吃过饭,我抱起了小木头,朝着厨房里走去,站在厨房门口朝着里面看着,忽地说:“你打算一直住在我这里?”

    “现在就嫌弃我烦了?我住在这里你有吃有喝衣食无忧,家务不用做,饭也不用烧,连碗都有人给你洗了,你想亲亲孩子就亲亲孩子,尿布也不用你换,你还有什么不满意,晚上我还能给你捶腿捏背,床都给你暖了,我要是你我每天都会烧高香。”李航远一上来就是一番言辞凿造,我说不过他,索性也就和他一般见识。

    男人能像李航远一样任劳任怨的不多,外面要照顾一个大公司,家里还要洗衣做饭哄孩子,实在是少见,别人家的男人都在外面灯红酒绿沾花惹草,轮到我却是本分的居家好男人,标准型的吃苦耐劳,切相妻教子,他发点小脾气其实也没什么,男人要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软趴趴的和烂柿子一样,谁还喜欢?

    结婚过日子不就是过得一个情趣,一个心情,他发我牢骚我不和他一般见识,我发他脾气的时候他也忍让着我一点,日子才能细水长流,这么想日子就安逸了。

    “我这里床小,四个人水太挤了。”我这边的床要说也不是很小,起码很宽敞,但那是睡我一个人,就是睡李航远和我也算宽敞,唯独加上两个孩子,实在是睡得很挤,李航远又不愿意委屈他自己睡沙发,我睡他又不准,床确实太拥挤了。

    “我哪里宽敞。”李航远言下之意是跟他回去时更好的办法。

    “我舍不得这里,这里挺好。”

    “这里水电费不白给,上面人洗澡还漏水,又是老楼,哪里好?晚上隔壁砰砰响的没节操,你觉得很有情趣么?”李航远洗好了碗转身看向我,我一阵无语了,小石头在一旁走来,朝着李航远问:“为什么要砰砰响?”

    “为了创造下一代。”李航远真没羞耻,对孩子说这种话,转身我看了小石头一眼,有些不大高兴:“以后不要听他胡说,过来,妈妈带你玩。”

    我生气的走了,但后来一想心里倒是美滋滋的好笑。

    李航远收拾完了厨房端了一盘水果出来,放下了喂了我一块,一旁小石头看着电视玩着积木,我时常的觉得这孩子是个天才,看着英文电影,还能把积木摆的那么好,实在是稍有的聪明。

    小木头每次看到小石头玩积木都特别兴奋,一直乱跳,我每次都很疲惫,坐在沙发上一双腿都给小木头跳断了,他也不觉累,什么时候他累了,我也就要睡觉了。

    “实在是累了,我就把小木头给了李航远,起身活动活动陪着小石头看电影,日子过得刀痕休闲惬意。

    两个孩子玩累了,我们也该休息了,李航远带着小石头去洗了澡,我去洗澡李航远给小木头也洗好了澡,之后就是睡觉休息的时间了。

    小木头睡得比较早,随后是小石头,小石头上床后很快也睡着了,最后剩下我和李航远两个人了。

    床太小,房间都显得拥挤了,原本很想睡,一看床我就犯愁,睡一晚跟动了大型一样,索性起身去外面看电视,打算什么时候看累了,就什么时候睡在沙发上。

    我出来李航远也跟着我出来了,刚坐下他就靠了上来,看着看着又有些不老实了,而我还是有些难为情,似乎面对这种事还是不能相对熟悉的恋人那样平静对待,而且李航远一碰我,想到亲热我就会想到他会让我守活寡的事情,脑子里瞬间凌乱了。

    ”这种事都能分心,真想一口咬死你!“李航远在耳边呼吸很沉,压低着声音说,我靠在一旁没了反应,转身面朝着沙发的里面,李航远翻身将我搂住,问我:”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静静的闭上眼睛,李航远察觉到了什么,而后整个人都安静了。

    睡着之前我一直在想,李航远能不能好,睡着之后李航远把我抱回了床上。

    那一夜李航远一直睡在外面的沙发上,早上我睁开眼怀里搂着小石头,一旁睡着小木头,而李航远睡在沙发上。

    起来过去看了李航远一眼,觉得他也怪可怜的,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便答应了跟着他回去住,起码那样他能睡在床上。

    天气渐渐暖了,总不能要他一直睡沙发。

    ”终于良心发现了。“李航远早饭前说,我保持着一贯的好脾气。

    ”收拾了东西我彻底的告别了自己的住处,跟房东说好了以后不会回来了,之后李航远安排了两个人过来给我收拾了一下,搬走了能够带走的东西。

    我开始了我新的生活,住进了李航远的房间里。

    第一天李航远把我带过去所有的东西都整理的一边,书本全部放到了书房里,其他的也都分门别类的放到了该放的地方,也开始在别墅里安排小石头和小木头的房间。

    正先生的意思是把小木头和小石头弄到他的房间里去,他们三个人住在一起,但是李航远觉得还是要安排一个和我们卧室相连接的房间,这样一来我们照顾两个孩子方便,有什么事情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李航远叫人打通了卧室的隔壁房间,在俩面大肆装修,打算给两个孩子弄一个特别点的卧室,情人专门给设计了一套装修方案,我觉得有钱人就是能折腾,但他有钱谁管得着。

    李航远为了装修两个孩子房间的事情,把公司三天的事情都推掉,全身心的在家里装修房子,至于我,帮不上忙,索性去买几本我想要看的书。

    李航远不希望我出门,但我还出门了。

    出门前我留了一张字条给李航远,之后就去了外面,还开了一辆车子出去。

    “一眼看不到你,就又不安分了,我说过我的配型结果没出来之前不许你去医院,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李航远电话里有些不高兴,最近我发现李航远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坏了,我越是忍让他,他就越是得寸进尺,一点不知道收敛,这么下去他还不以为我好欺负,尾巴翘上天。

    “谁说我要去医院了,你不是看见我留的字条了么?”我有些不高兴的口吻,李航远立刻说:“当面告诉我你会少块肉?”

    “还有其他事?”我显得不耐烦,李航远默了一会,声音放缓了很多:“车不要开得太快,对心脏不好,路况不好小心点,别什么都不看。”

    “嗯。”我笑了笑答应着,这男人打电话过来其实就是想要我小心点开车,但却拐弯抹角的说了这么多话。

    “我挂了,回来给我打电话,早点回来。”

    “嗯。”

    “小心点。”

    “嗯。”

    “注意……”

    不等李航远的话说完我挂了手机,对他的婆婆妈妈感到了好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整天提心吊胆到这种程度,真是叫人匪夷所思。

    车子停下我去了一家大点的书店,进门后开始挑选我想要的书籍,没多久就把有关心理学的初学书籍买了十几本。

    店员给我打了折,送我了一张会员卡,收好了会员卡,我抱着书回去车子里,回去的时候路过意见蛋糕店买了几块蛋糕,和一包栗子给小石头,原本打算马上回去,但又想到了一件事情,中途又折了回去,折回去之后我去买了一条鲈鱼。

    我觉得李航远很喜欢做鱼,而且小石头也很喜欢吃鱼头,不过这个鱼头似乎是小了点,但也够吃了。

    买完了鱼,顺便又买了一些菜,这才打算回去,但一转身却看到了一个年轻的男人站在我对面看着我,而且那个男人很突兀的叫了我一声嫂子。

    我顿时愣在了原地,还莫名的朝着身边其他的人看了两眼,最后才又朝着对面的人看去。

    对方长了一张还算清秀的脸,看上去二十几岁,最多不过二十六七岁的样子,穿着一件浅灰色偏白一点的外套,个子很高,也很瘦。

    “嫂子。”对方看我一直茫然的看着他,又叫了我一声,我这时候才想到那个叫刘君竹的男人,目光在他身上仔细的看着,他看上去并没有我想想的那样刚毅,甚至是面目凶悍,相反有几分清秀。

    “你叫我?”我朝着对方问,对方打量着我,迈步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感觉不对对方有恨意,所以没打算走开。

    “我是晓峰,嫂子一点印象没有么?”晓峰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一抹复杂的情绪,我被他的一番话问的失去了反应,晓峰是什么人?李航远没说过,雷云也没说过,医院里我也没见过他,他叫我嫂子,那他是李航远的朋友?还是远房亲戚。

    “我不记得你了,你是李航远的什么人?”我朝着对方试探性的问,结果这个叫晓峰的男人突然愣住了,很久才朝着我解释说:“我不是李航远的什么人,我是东方的生死之交,东方对我有知遇之恩,东方生前大概没和嫂子说过,嫂子的两个孩子也是我给接的生,我是个医生。”

    妇产科?

    我对晓峰突然产生了好奇,男妇产科医生?

    最近电视里演的很火爆,似乎就有一个是男妇产科医生,我以为只有在电视里能看到,原来现实里真有这样的事情。

    我的孩子也是他给接生?

    我看着晓峰,晓峰并没有什么尴尬的表现,反而走了过来,站在我两步之遥的地方跟我客套起来。

    “买了这么多菜?还有鱼?东方以前就喜欢给嫂子买鱼,嫂子的鱼做的比饭店的大厨都好,特别是嫂子还有一个独门本领,实在是叫人瞠目结舌。”这话听来那么别扭,特别是配上晓峰那双揶揄的眼睛,越听越不像是好话。

    初次见面我对晓峰的印象不是很好,但他既然能叫我一声嫂子,心里一定是感念着正东方对他的那番兄弟情分,我也不是那么矫情小气的人,不和他一般计较。

    “你有事找我?”我直截了当的结束了晓峰的客套,问他来找我的目的,晓峰看着我忽地笑了,笑着说:“嫂子以前不是这样,确实变了不一样了。”

    我并没有说什么,晓峰伸手过来帮我提手里的菜,我又放到了别处,直接和他说:“不用了,我自己提的动。”

    出门在外,陌生人还是少接触的好,虽然对方没有什么恶意,但他出现的方式不像是偶遇,像是专门为我而来,既然是为我而来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去找我,反倒要在商场里假装偶遇,我不觉得他的目的单纯,还是堤防一点的好。

    没有帮倒忙,晓峰收回了手,朝着我说:“我有点事情找嫂子帮忙,想让嫂子陪我走一趟,李航远不准我出现在嫂子面前,要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会走这一趟,我希望嫂子看在过去我救过嫂子两次的份上,两个孩子都能安然来到这个世界上,希望嫂子陪着我走一趟。”

    “我要给李航远打电话,征求他的意见。”我说的额很认真,晓峰却说:“这件事我不想让李航远知道,我答应过不会来打扰你,我不想让李航远觉得我失信于他,但是有件事我必须要做。”

    “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跟你走的,我不认识你,不能因为你的片面之词就跟着你走,人心不古,我不相信你。”

    “我知道,这是我和东方的照片,嫂子看看。”晓峰说着在身上拿出了很多张照片,抬起手给了我,我低头看着,上面确实有正东方的脸,才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把照片接了过来。

    “我不会伤害嫂子,我只是想请嫂子帮一个忙。”晓峰说的很真诚,我低头看着手里的一张张照片,照片足足有五十几张,从儿时的青涩懵懂,到成年后的玉树临风,每一张上面都记录着一个男人的成长历程,而我惊奇的发下,那个叫正东方儿时有张和小石头如出一撤的脸,就连看人的目光都那么的相似。

    看了一会我收起了照片,但是换给了晓峰。

    “你要带我去哪里?请我帮什么忙?”我在去之前必须要知道我去做什么,确保的人身安全。

    “我腰带嫂子去见一个人,一个害了嫂子的人。”晓峰说的是?

    “刘君竹?”我讶异的脱口而出,晓峰望着我出神了一会,余下的话都没说,而我就这样跟着晓峰去了。

    晓峰开了车子过来,但我也开了车子,所以出了门晓峰在前面带路,我的车子跟了过去。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晓峰的车子渐渐驶入一栋豪宅,豪宅的占地面积很大,而且设施很齐全,泳池也大的惊人。

    晓峰和我车子陆续停下,我们相继推开车门下车,最终我跟着晓峰进了那栋奢华无比的豪宅。

    进门后晓峰和里面的人打了一下招呼,把我直接带去了豪宅的房子里。

    进门,晓峰换上了鞋子,我跟在他身后一路进了别墅里面。

    “还有什么?”别墅的客厅里在我和晓峰进去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豁然传进耳中,听上去颇有气势,随后传来了另外一个男人很小心翼翼的声音。

    “这个月的就这么多,没有其他的收入。”这是哪个小心翼翼的声音,似乎很担心收到责备,而我和晓峰就是这个时候走入了哪个宽敞无比,也同样奢华无比的客厅。

    客厅里坐着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男人的五官精致刚毅,轮廓宛如刀削一般的棱角分明,特别是那双如苍鹰班犀利如刀的眼睛,此刻正冷漠的注视着对方,就在我和晓峰踏足客厅里的一瞬,对方察觉到了有不速之客的到来,从而转过脸缓慢的朝着我们这边看来,目及我和晓峰的那一刻,脸上的僵硬绝不是一点点,但很快他又恢复如常,忽地转开了脸,用一口冷漠对待着我和晓峰。

    “你们来干什么?”男人的声音很冷,随意的姿态更冷,原本他坐在沙发上,转过去抬抬手把眼前的几个人先是打发掉,而后起身朝着客厅里的酒柜走去,颈长的身体配上那一身极致的黑,他就如同是一只优雅的黑天鹅,正迈着高贵的步子,从容的走在我的面前,要人眼前一亮,虽然他的容貌不及雷云,气质也不及李航远,但我还是觉得他是一个还算可以的男人,觉得他和顾晓雪还是很般配的,起码相貌是般配。

    刘君竹倒了一杯红酒给他自己,而后细细的站在那里品尝,对我和晓峰两个人视若无睹。

    “是我请嫂子来看看你。”晓峰说,我看了晓峰一眼,刘君竹却忽地轻笑了一声,嘲讽不言而喻。

    “有什么好看的,看看我死没死?”刘君竹说着一口喝干了高脚杯里的红酒,放下了酒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晓峰走了两步要过去,刘君竹却冷漠的说:“别过来,我说过没有你这个兄弟,你和我之间以后再也没有关系了。”

    “大竹,过去的事情不能过去么?”晓峰的声音隐约带着颤抖,但刘君竹却丝毫没有理会,反倒是说:“这个女人我不想见,以后别让我看到她,猫有九条命,不见得她也有九条命。”

    “大竹,别再执迷不悟下去了,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头,这条路非要走到黑你才甘心回头么?听我的话,趁着还有……”

    “别再和我说这些,趁我没又动怒之前马上离开,不然后果你自负。”刘君竹冷漠的看着我们,那张刀削斧凿出来的脸一点表情都没有,我看了一眼痛苦不堪的晓峰,拉了他一下,转身朝着门口走去,晓峰这才跟着我出来。

    出了门晓峰上车便拿出了一包烟,快速的在手里点燃了,低头用力的吸了一口,但他吸烟的时候手却是颤抖的。

    “我很没用,谁都帮不了!”晓峰声音颤抖着,我看向晓峰,半晌才说:“你已经尽力了,他不肯回头,不是你的错。”

    听我说晓峰呵的干笑了一声,吹了一口烟雾说:“东方临走要我照顾好你和大竹,还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能分开,要我们抱成一团,结果……”

    “这并不是你的错,你不用介怀,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要去走,既然他不想和我们结伴同行,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对他不依不饶,他过得也很好,看上去风光无限,你该想想的是你自己,你的手一直在抖,你现在是不是连手术刀都拿不了了?”

    被我问道晓峰干笑了一声:“嫂子的这双眼睛还是这么锐利,什么都能明察秋毫。”

    “那你现在靠什么生计?”我发现我是个很喜欢管闲事的人,自己的事情都没关好,又开始操心别人的事情了。

    “我时代中医世家,有没有工作坐在家里吃也吃不穷,嫂子不用担心我。”

    “那就好,有些事还是看开一点的好,刘君竹不肯回头也未必不是好事,我去看过那个顾晓雪,我也见过其他的人,我觉得如果恨能让另一个人好好的活下去,其实这也没什么。”

    “但是有些事嫂子不懂,有些事不能一错再错,东方是我大哥,我不能辜负他的一番信任之情,他临走把你托付给了我,要我无论如何照顾好你们母子,把大竹托付给了我,要我说什么要看住大竹,别让他出什么叉子,别让你出什么意外,可这两样我一样都没做到,我没办法面对东方,面对自己。”晓峰说着用力的吸了两口烟,熄灭了吞咽了一口唾液。

    “大竹这段时间一直和一群不干不净的人来往,我来劝过他很多次,但他都不听,我想让嫂子过来劝劝他,谁知道会是这种情况,我还以为嫂子出事之后他知道后悔了,却没想到是今天的这幅局面,早知道我就不麻烦嫂子过来了,委屈了嫂子。”晓峰又说,我看了他一会转开炼面朝向刘君竹的豪宅里看着,竟看到刘君竹站在豪宅的别墅门口朝着我们这边看着,黑色的人影笔挺的站着,目光望着我们。

    “要是东方还活着,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但……”晓峰的话说道一半停下了,我拍了拍晓峰的肩膀,跟他说:“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有些事强求不来,大竹有他自己的路要走,你也有你的路要走,你不属于他的世界,就别再出现,好好的走你自己的路,好好的生活,这才是你该做的,至于东方,他泉下有知会理解这些。”

    “嫂子真的变了,变得豁达开朗了,以前从没听见嫂子说这么多的话。”晓峰打趣说,我没再说什么,推开车门下了车,转身朝着我自己的车子走去,拉开车门上了车,取车直接离开了那个陌生的地方。

    因为去见了刘君竹,回去的本来就晚了,谁知道半路又接到了雷云的电话。

    我有些意外,但还是在犹豫之后去见了雷云。

    “你没必要这么做。”见面我就对雷云说,对他在医院外面等了我一天的行径,倍感无奈,他这么做我并不会对他产生任何好感,相反的把他在我面前的形象变得不如从前了。

    “我做不做是我的事,你来不来是你的事,这条路我一直在看,如果我看了,我就一定不会错过你,但是我不看,而你来了,我就一定会错过,我已经错过了一次又一次,我不想再错过这最后的一次。”

    “别把话说的那么沮丧,还没到最后,谁都无法做决定,你这种情况找到合适的血型,对方只要配型配上,就就没事,你太早的下定论并不好。”

    “我不是沮丧,我只是觉得这真的是我们最后的一次,错过了这次我们之间就再也不会有机会了,我并不奢求你给我什么,我只是想能在最后的时间里,好好的看看你,哪怕只有短暂的几天,我也死而无憾了。”

    “你不觉得你的爱很迂腐么?”就在雷云话落的时候我问他,他却淡而玩味的一抹浅笑,他说:“如果我能早点正视我的迂腐,或许今天你的两个孩子身上流的都会是我的血,那样你或许就不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了。”

    雷云下意识里像是在指责什么,可能是刚刚我的言语说的恶也确实有些直接过分了,一时间反倒沉默了。

    “有没有兴趣陪我吃点东西?我一天没吃东西了。”雷云看着我,声音很平和,我看了看时间想说不能太晚了,雷云边说:“一顿饭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

    “我没有太多时间。”听到我说雷云不禁笑了,一抹好看的弧度在脸上划过,转身雷云朝着医院的外面走去,我从后面一路跟着他去了医院的外面,走出去才知道肿瘤医院附近根本就没有什么餐厅,只有几家不大的面馆,餐饮并不繁华。

    “你想吃什么?”走了一会我朝着雷云问,其实就是想在外面随便陪着他吃一点,但他却看了我一眼说他吃不惯街边的东西。

    “总会有第一次,你没吃过怎么知道吃不惯?”我反问,雷云想了想,宁静的眸子从我的脸上挪到不远处的参观前,反问我:“你是真的想去吃街边的东西,还是想快一点打发了我,回去见李航远,他对你而言就真的那么难以割舍,一分一秒都不能忘记?”

    被戳穿的感觉并不好,但雷云只说对了一般,我是很想要打发他马上回去,但绝不是全为了李航远,还有一半的原因是我不想陪着他走,我对他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给雷云一说我沉默了,迈开步在他身旁走着,目光不经意的落在了街上不算繁华的灯光上。

    这里其实看上去就死气沉沉,肿瘤医院有很多的医疗垃圾和一些微辐射,所以不适合健在城市里人流多的地方,所以选址的时候大部分都会在郊区或者是一些人群稀少的地方,这样保证了城市的空气质量,而且也避免了一些人微辐射和接触医疗垃圾的机会。

    这条路有些昏暗,除了两旁的灯光,其他的能看见少量的房屋,路上有几辆车子来回经过,人很少,几乎看不到几个。

    春天的风晚上并不热,但也不觉得冷……

    “以后有什么打算?”雷云在我看着周围的时候问我,我看了他一眼随口回答:“我会去读心理学。”

    “心理学?”雷云有些意外,我点了点头,雷云沉默了一会问我:“为什么会选择这么个专业,你过去在服装设计方面很纯熟,现在一点感觉没有么?”

    “你也说是过去,过去的我都忘了,我该看的是前面的路,老天爷很公平,让我忘记了很多的事情,很多的人,或许老天爷就是想给我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我为什么不能把握这个机会?”我像是在对自己说,也像是在对雷云说,雷云突然地沉默了,沉默之后他说:“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有主见,不会为任何人委屈自己……”

    雷云说着抬起头看向了星光点点的夜空,空中悬挂着新月,虽然一点都不明亮,但是却也能照亮雷云此时此刻的脸庞。

    雷云的脸有些苍白,但却没有想象般的那么消瘦,雷云他说:“我也年轻过,年轻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叫王安然的女人,那时候我不懂珍惜,不肯正确面对自己的心,等到我想要珍惜,想要面对的时候,她却忘了我,我甚至不知道她是否曾为我动过一点心,哪怕只有偶然的一瞬间,那对我也将是此生不忘的恩惠,但她什么都忘了,忘得是那么彻底,那么干净,彻底到她的眼睛里不在又柔情,我不懂,忘记一个人会忘记的这么干净彻底,我不懂,失去一个人的时候不是痛,而是害怕!”

    转身雷云看着我,看到我复杂的目光淡然的笑了,笑着说:“有件事我想让你知道,你一直就在这里,从开始看到你的那一刻开始,就在这里。”

    雷云的手落在她的胸口上,宁静的目光望着我,洞悉着我所有的情绪,而我却转开脸走向了前方。

    转过身雷云一直朝着我看着,不久后跟了上来。

    “我一直都很奇怪,过去的我有什么好,要这么多的男人在我身边徘徊,是我太花心了,还是我太懦弱不懂的拒绝,亦或是还有另外一种原因,你们都太轻狂自负了,从来不把一个女人放在眼里,把我当成了随时随地可以把玩的玩偶。”望着前方昏暗的路,我不经意的问身边走上来的雷云,雷云很安静的告诉我:“有些东西和优秀劣质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本质上欣赏的是其中的韵味。”

    韵味?

    我朝着雷云那张英俊的脸看着,听见他说:“有些人样样都优秀,可就是不讨人喜欢,就如同这个人是块古玉,生的就很优秀,价值连城,可这东西偏偏泄了气,少了灵气,经过了精工巧匠的手雕琢过,早已经不得王者之心,古玉虽好,却失去了最初的灵气,也就不值得珍藏了,最多是件难得一见的藏品,可说起珍藏还远得很!

    相比之下一颗天然没有经过雕琢的石头沁着一丝丝的玉色,光是这色就足以撩拨起赌石人的占有之欲,更不要说这块石头切开后的成色。

    金有价玉无价,这块美玉在石头里不动它,她就永远不可估量,动了就也只能是价值连城,而懂玉的人还是希望自己看上的这块玉,不止价值连城,而是无价之宝。

    你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扔在石头堆里就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没眼光的人看就是一块没用的石头,但有些人偏偏慧眼识珠,觉得你石块上好能开出好东西的石头。

    李航远好比是拥有你这块石头的第一个主人,无意中将你得到手,但是他一直觉得一块石头没什么大用处,随手闲置在一边好多年,从来不曾去仔细的斟酌看看,等他想看了,这块石头也当成破烂易主了。

    我是个赌石高手,无意间遇见了你这块正被冷落的石头,我有心把你占为己有,又想到你这块石头给人把玩过,顿时有些反感不稀罕,最终我在蹉跎之后放弃了把你据为己有的想法,让你其他人买走了,而这个人就是正东方。

    正东方是个慧眼识珠的人,第一眼就认定了你这块被人冷落的石头,他或许并不是十分确定你是否能开出上好的玉色,但他年轻气盛,他没有我这个年纪的不成功便成仁的那种想法,他想到的只有他喜欢,必须留下。

    不到二十岁的年纪,是男人情感最丰盈,最不顾一切的时候,他能让冬天吹起暖风,让夏天飘起冬雪,他看似还是个孩子,却给了无边的勇气和信心。

    我二十岁的时候也如同狂风骤雨,所经之处寸草不生,站在任何地方都铮铮铁骨,所向披靡,可随着时间的变迁,岁月的洗礼,我成熟了,也失去了年轻时候的勇气。

    这关系看似很乱,却很现实易懂。

    李航远是哪个后知后觉的人,见不得别人把他的东西得去;我是哪个因为自负丢了一段感情的人,擦肩而过后错过的将是此生此世;虽然正东方死了,但他却是最后的赢家,即便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记起过去,记起你曾经不顾一切爱上的那个男人,你两个孩子的父亲。

    一个女人,如果不是爱,有什么理让她为一个小她很多,且三番两次在没有这个男人在身边的情况下,先后生了两个孩子。

    谁又能说,这个女人的忘记,不是为了坚守她对那个男人的爱。

    笑不代表一个人真的高兴,哭也不代表一个人真的悲伤,她的忘记或许只是对所有人的惩罚,保护她们的爱。

    她很公平,惩罚了所有曾经伤害过她的人,用忘记把他们留在了现实里,而她选择了永远留在那个早已走入坟墓的男人,陪着他去了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