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河小说网 > 重生之踹了渣男去种田 > 第一百五十二章 怒火和目标

第一百五十二章 怒火和目标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通河小说网 www.tonghe230.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啪”,四人寻着声音望向老爷子,木碗搁在桌上,碗边几粒米粒撒落,可见老爷子所用力气之大。

    门口,老太太皱眉,跟温无匪大眼瞪小眼,在她耐心即将告罄,温无匪慢慢挪开身体,侧身让三人进来。

    谢国钢对这个容貌肖似小儿子的孙子十分不喜,两张脸太像,小孩瞪视他,他有种和强势的小儿子对立的感觉,而小儿子超出他的掌控范围,自成一方天地,令他颇感无力,心情糟糕透顶。说白了,谢国钢是个掌控欲极强的男人,他喜欢听他话的儿子。但谢宁枫桀骜不驯,叛逆成性,他对小儿子束手无策,并从心底产生厌恶。

    若非为了前途着想,谢国钢决计不会向小儿子低头。可他才五十多岁,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夕阳正好,他怎能学庸碌之辈,忙于茶米油盐酱醋茶呢?是的,他不甘心,所以亲手拂下尊严,踩踏过去。

    他露出一个笑容,抬手去摸小孩的脑袋,温无匪却侧头避开了,他的手悬空,身后隐隐有笑声,谢国钢浑身僵硬,双眸不再掩饰地闪过厌色,果然老子讨厌,儿子也讨厌。他面上的笑容扭曲又重展,短短几秒,心境却是天翻地覆。

    “你是无匪吧,我是你爷爷。”谢国钢弯下腰,一手抓住小孩胳膊,另一手落在头顶上,揉一揉,动作缓慢造作,温无匪的身子发硬。谢国钢满足松手,此时,温无匪运转内力,形成一道气墙,将谢国钢弹开,谢国钢防备不及,整个人跌了出去,狼狈地坐在地上。

    “你……”谢国钢愣了会,猛然回过神,正待摆出爷爷的谱,好好教训,却见一家人挤在门口,温无匪笑得璀璨,引人注目。“宁枫,你还不来扶爸爸一把。”

    他说话语气温和,听不出半点恼怒。可事实上,暗火吞下肚,灼伤了五脏六腑,谢国钢发誓这场子,他迟早会找回来。

    谢宁枫撇嘴,脚步不见移动,盛老戳戳他的劲腰,虽然他很想看谢国钢出丑,可是谢国钢是他外孙的老子,儿子不救老子,放在前朝,那可是要抽鞭子,跪祖宗的。“宁枫,你爸可能受伤了,还不去扶他一把。”

    被人严实挡在门内的老太太急了,跳着小脚,双手扒拉前面的人,嘴里喊着儿子的名字。王颜一个人留在客厅里,头上是施华洛水晶旋转大吊灯,光辉闪耀,倾泻的灯光依次照亮客厅的角落。王颜垂眸,灯光明明暗暗,她的灰影倒映在墙上,显得孤单冷寂。

    谢宁枫伸出手,谢国钢握上,他一使力,谢国钢站起来。灰色的裤子上点点泥星子,分外打眼,谢国钢刚毅的面孔,在灯光下,慢慢变红。温柔右转,给老太太腾出一条路,老太太抓着儿子双臂,瞧见儿子脸上无痛楚,她安心地嘘气。

    这家人终于进了屋子,老太太眯眼打量屋里的摆设,脚踩在柔软精美的地毯上,这要花多少钱,才能弄得跟宫殿一样。宁枫的钱哪来的,盛家以前是红顶商人,肯定是盛老给的。为什么宁北没有,同样是外孙,手心和手背的关系,看来盛老不像表现得一视同仁,心底还是有偏差。想到这,老太太不由生出了些许怨念,看盛老也不再似鼠对猫般敬畏。

    众人落座,温柔上茶,谢宁枫端了一盘切好的西瓜。沙发摆设呈“同”字型,谢家人坐一边,温家二老,孩子,谢宁枫,温柔坐他们对面,盛老在上首,独独缺了谢老爷子。

    “老头子呢,是不是你们没照顾我,身体不舒服了”,老太太赶紧起身,拉上儿子,“国钢,快跟妈上去瞧瞧你爸,让他不要来,偏偏听人哄话来了,也不知病成什么样了。”

    她脸上着急,心疼,快意交加,眼神带上了责备,频频望向温柔。谢宁枫出言阻拦,“爷爷心情不好,他吩咐谁也不能上去打扰他,您还是坐下歇着吧!”

    宁枫胆子再大,也不敢乱传话。老太太暗拊,面上的着急稍缓,她慢慢坐下,挥手示意宁枫过来,“宁枫,你跟我说说,你爷爷最近吃得什么,心情如何,有人给他气受吗?”

    “老太太,我平时忙得很,哪像您有闲心挂念这些事”,宁枫慢条斯理,说话声中却有种讽刺的意味,他眼神轻蔑,看向老太太,用疑惑的语气道,“老太太这么担心爷爷,为什么不打个电话亲自过问呢?”

    平日不登门来看爷爷,现在装关心,老太太不觉得多此一举了吗?老太太哪会有这觉悟,她这人说话不动脑子,全靠一个嗓子活着。

    “送了老爷子出门,我身体不舒服,请了医生,说是要静养”,老太太一边说,一边用青色手绢按住翘起的唇角,“医生说,我这病是气出来的,说那人是个丧门星,让我尽量远离她。”

    手下的小手动了动,谢宁枫瞥向温柔,温柔双眸燃起了地狱火焰,清冷似幽莲,又彷如无双蓝色琉璃,灵动间光芒流转。他不由痴迷其中,漆黑的双眸不似以往般暗沉、冷厉,仿佛一汪春水,吹皱了,缠绵悱恻。

    “咳咳”,盛老大声咳嗽,提醒外孙收敛些,要亲热回房去。他抚着眉间隆起的疙瘩,整个人似乎不甘愿,又别无他法,才勉强地看向老太太。那一眼,像是在看一件讨人嫌的东西,老太太枯瘦的手哆嗦几下,身体似乎坚持不了长久挺直,靠在儿子手臂上。

    她喘着大气,心底怄火,为盛老嫌弃的眼神。再望向温柔,视线仿佛淬了剧毒,蓝幽幽的。温柔却挑眉一笑,挑衅地回视。“如今医生也当相面师了吗?身兼多职,必然水平极低,老太太还是上正规医院,免得耽误了病情。”

    “温柔说得有理,有病要早治,上医院保险”,温家二老就像田地里的稻草人,插不上半句话,因此听明白了一句,温奶奶便想借着拉近彼此的距离,令谢家不敢看轻温柔,“老头子,你说是不是?”

    温爷爷点头,谢老太太眼睛半阖,脸上的肌肉垂下,兴致缺缺,不打算参与进去,掉了自己身份。二老说起来没完没了,聒噪的声音令老太太头疼,偏偏他们不阻止,反而陪二老继续话题。她暗中捏捏小儿子的腰,示意他赶紧说事。

    “宁枫,岳父,我有件事要跟你们谈”,谢国钢姿态摆得卑微,语气带上了哀求,笑容却牵强。“我们能换个地方聊吗?”他不要自己软弱的一面呈现在大家面前,三个人交谈,可以保全他的面子。

    温家二老缄口,温柔拍拍儿子的手,温无匪悄悄跟老人咬耳根,过了一会,二老带着孩子上楼。

    盛老不满地皱眉,看向谢国钢的眼神冷寒。“不用去书房,就在这里。”既然叫他声岳父,不好好教训女婿一顿,他这岳父也太不尽职了。

    “说就说”,老太太抬头,整张脸舒展,双眸的寒光毕露。“盛老是什么意思,当年两家约好把盛莲的事,烂在肚子里,为什么会登上报纸?敢登报纸,除了你有这么大权利,还有谁?”她语气笃定,已认定盛老在背后搞鬼,只要盛老承认,事情就好办许多。

    “老太太,你说错了”,盛老摇头,目视前方,懒得看老太太那张青红交加的沟壑脸,“中央国报不是我家开的,要登什么登什么,而且有权,中央国报也不会买账,你若不信,尽管去打听,中央国报谁说了算。”

    “岳父,你别动手,我妈是心疼盛莲”,他露出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盛莲去世多年,竟是有人拿她做文章,实在可气。”他顿了下,观察盛老反应,接着他叹息一声,“我如果能回军区上班,一定要把那人抓出来,告上法庭,给盛莲出气。”

    说完,满室寂静。王颜面无表情,无言咀嚼盛莲的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名满b市的盛莲,却还不是她的手下败将。

    “岳父,您觉得如何?”谢国钢再次开口打破满室的沉静,老太太调转口风帮忙说情。小儿子能回军区上班,她就能在家里扬眉吐气,别以为大儿媳的心思瞒得过她,大儿媳巴不得国钢提前退休。矮国严一头,她万万不会让大儿媳得逞。

    “盛老,盛莲姐在,肯定不会看着国钢呆在家里,消磨斗志”,王颜熟络地打起感情牌,“您就帮他一回,盛莲姐也会开心的。”

    “啊!”王颜一声惨叫,一块西瓜从她脸上慢慢滑落,西瓜肉、西瓜籽混杂着,整张脸格外喜庆,尤其眉心处的一颗西瓜籽,点的恰到好处,仿佛菩萨的额饰,却没有菩萨的慈悲胸怀,她面孔扭曲成螺旋,拿起面巾纸擦拭。

    “我妈跟你不熟,别一口姐一口姐喊着”,谢宁枫擦了擦手,“她有你这个给人做小三的妹妹,肯定会气得蹦回来。”温柔但笑不语,心底舒服极了。

    谢国钢连忙替王颜擦脸,他双眸因为愤怒,而爬上了血丝,大口喘着粗气,像一头发怒的老牛。“宁枫,给你阿姨道歉。”

    “道歉?凭什么,她受伤了吗?”谢宁枫一脸傲然,声音里带上了小孩子恶作剧成功的调皮,“我很早就想这么做,今天你上赶着惹我,我也不能辜负你的美意。”

    “你个小兔崽子,快……”,一只枯瘦的手突然捂住谢国钢的嘴,她双眼阴鸷地瞥向孙子,对上盛老,眼中尽是歉意。她垂首,令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不过她浑身笼罩低气压,想必内心并不快活。

    “盛老”,她放轻声音,话语里无尽的疼惜,“你也是为人父亲,自然明白我的心情,国钢还年轻,能为国家出不了力,你就看在老爷子面上答应了吧!”

    “不用看我面子”,老人中气十足的吼声,犹如惊雷,令三人措手不及,甚至对耳朵起了怀疑,老爷子的身体不是一直虚弱,为什么几天不见,毫无病色了呢?

    两个小孩搀扶老爷子坐下,老爷子拧眉,老太太把小孩推到一边,坐到老爷子身边,嘘寒问暖,态度极是谄媚,两人相处的情形落到他人眼中,就是个笑话。温柔暗拊,这哪是夫妻,分明是老爷和丫鬟。

    “你别说了”,老爷子扬手打断老太太的絮叨,偏头与盛老说话,“国钢的事,由他自己去,军区的功劳都是实打实打回来的,他若想重新回军区,也要靠自己去挣,我们不必多管。”

    一句话,堵住了谢国钢的希望之路。谢国钢一副“你还是我爸”的震惊样子,他起身奔老爷子而来,却被一只手拦下,怒声呵斥,“给我放开,你还当我是你老子吗,一点都不尊重我,我若知你长大后,是条白眼狼,我就该早早掐死你。”

    满室的人纷纷看着谢国钢,为他话里的恶毒而惊异。温柔越发心疼谢宁枫,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能造就一个无情无耻的畜生。温柔再次看向谢国钢,满脸毫不掩饰的厌恶。

    “啪”,老爷子的巴掌声,彷如承上启下的转折,“要掐也是我掐死你,畜生”,他冲愣住的老太太讥讽一笑,“看你教的好儿子。”

    “爸……”谢国钢不明白不爱处理琐事的老爷子,为什么会打他,这还是他第一次挨巴掌。“你偏心,你为了兔崽子打我……”谢国钢开启碎碎念的模式,抗议老爷子的有意偏袒。

    “好了,家务事回家谈去”,盛老揉揉太阳穴,勉强克制住不把谢国钢一枪嘣了,“这是别人家里。”

    得到老爷子变相的逐客令,温柔立刻行动起来。在三人沉浸在刚才的变故里,她控制住力道,把三位请出家门,微笑挥手告别,礼节完美,堪称典范。

    “温柔,你进来,我有话问你。”盛老转身进了书房,心里烦躁不已。

    客厅内,谢老爷子黯然神伤,谢宁枫坐在一边吃西瓜。啃哧啃哧的声音,很快转移老爷子注意力,他送了孙子一白眼,指指西瓜,“给我来一块。”

    于是,客厅里响起二人一块吃西瓜的啃哧声。

    书房里,盛老面色严肃,眼神似刀子般蹭亮,温柔心里打鼓,暗拊老爷子不会是被气着了,准备好好训练她一番,免得下次有客人,她能插上几句话?思及此,温柔稍稍后悔,她不是不会跟人聊天,前世经常陪领导上酒桌,胡侃乱吹是本事,她也学了几分。只是,人并非完美动物,遇上八字不和的人,她绝对做不出熟络的样子,最多是笑着。

    “外公,我在别人面前可不像今天的沉默”,温柔连忙解释,她老实道,“我不喜欢他们,他们虚伪,自私,最重要的是他们欺负宁枫,我做不到和这样的人说话。”

    她认真地直视谢老的双眸,在他审视的视线下,不躲不避,主动迎上前。眼眸里坦坦荡荡,像颗漂亮纯净的黑曜石,不掺半点杂志。盛老赞叹不已,温柔的性子对了他胃口,跟宁枫又相配,娶她进门,盛家祖坟冒得青烟,怕是飘了二里地。

    “你想怎么活,便怎么活,盛家的权势足以保你一世平安”,盛老眼睛带上了笑意,双肩开始耸动,“你这孩子真逗,我要说的事都被你岔去了。”

    原来她想歪了,温柔羞愧地低下头,指甲轻挠着桌子,心里颇有些不自在。盛老渐渐止了笑,面容沉静,像是古井内的水,透着年岁过后积累的沉淀,台灯柔和的灯光映上他的面容,给脸庞打了一圈莹白的光芒,使面容发亮,拨乱了这方的平静。

    “我其实要谢谢你”,不出意料,温柔抬眼迷惑地望向盛老,“天上味的事,若真的成真,到时你就是大功一件。”

    她当时并未多想,觉得自己的设想不真实,而且事情涉及许多名人,她不敢乱猜度。讲给盛老他们听,也有提醒他们注意的打算,却不想误打误撞,盛老居然重视此事了。“外公,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到底泄露与否,就要看外公的了。”

    “你啊……”盛老明白过来,被外孙媳妇放枪使了一回,不过他出体力,孙媳也不能闲着。他靠在椅背上,思拊一会,“这事,你和宁枫商量着办,部里人手随你们调配,天大的事有我担着。”

    早就想到盛老不会晾着手,温柔做好了准备。能和谢宁枫一块出任务,她自然开心,跟盛老道了晚安,轻轻关门,走远了。盛老笑着摇头,盛家真是好福气。

    第二天,家里来了两位客人。兵哥们换下绿皮,穿上休闲衣服,一个在屋里转悠,另一个直接上了屋顶,整个别墅区尽收眼底。这是盛老安排过来,在他们外出时,为防有人骚扰老人们的休养,特地请了兵哥们护航。

    此次,他们面对的不是可怕的怪物,而是活生生的一群人。这群人联合在一起,他们的能量不能小觑,连连老都很有可能屈服。不得不说,策划窃听行为的人,是个可怕的家伙,他拿捏住了连老的软肋,无法处罚犯错的官员,那么只能剥夺盛老的职权,安抚众人,而盛老一走,谢宁枫短时间内不可能坐上盛老的位置,新上任的又不懂。

    到时,华国政坛不稳,对外缺少制肘的人,好一招一石二鸟。

    她能看穿其中的问题,谢宁枫和盛老怕是早早就明白了。对这点,温柔表示很沮丧,虽然她多了一世的记忆,可论起心机手段,她仍旧比不过打生下来,就在圈子里混的谢宁枫。

    开车来到小白楼,谢宁枫去车库,她在一楼大厅内坐着。大厅不大,一个服务台,三条老沉香沙发,五棵发财树,便把大厅弄得满当,但不显拥挤,反而大气不空旷。

    坐了一会,谢宁枫走进来,二人携手离去,服务台小妹星星眼看着二人甜蜜的背影,怎么看怎么喜欢。

    临时召开会议,最后一个进来的小毛把门关上,在狐狸身边落座。谢宁枫打开投影仪,布幕上立刻出现了一个男人微笑的照片。紧接着,又是不同人的照片。它们有个共同特点,都是从报纸上裁剪下来,而且这些人都是领导,曾不同时在电视上现身。

    “想必大家都清楚,这些人大部分是京官,而且身居要职”,谢宁枫的手划过布幕,漆黑的双眸扫视在座人一圈,见他们满脸好奇,便不再吊胃口了。“这些人都去过天上味,他们的*很可能遭人泄密。”

    底下的人面露讶异,似乎料不到有人胆大包天。狐狸扶扶眼镜,冷笑一声,“想钱想疯了吧,也不知有没有命花。”

    “就是,就是”,其余人纷纷开口,“队长,这次的任务是抓窃听*的人吗?”

    谢宁枫颔首,可以这么说,“此次任务,抓人是关键,但是揪出大虫,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贪污受贿他们可以不管,可贪得太多,就不能怪他们越俎代庖了。

    统计了在天上味用过餐的官员,共计两百多位,包括外地来旅游、出差的官员。谢宁枫、温柔、小毛、狐狸、梅花,负责京官,其余人到外地,把来过天上味的官员控制起来,地方国安部门会配合他们行动。

    事涉在职官员,而且牵扯重大,连老批复,特殊部门与国安合作。国安派出的人,是郁司令的儿子郁元。

    郁元是个小胖子,年纪轻轻,挺着个小肚腩。浑身散发慵懒的气息,双眼半耷拉,使人怀疑下一秒,他就会睡去。

    双方见面,互相交换情报,郁元邀请二人旁听会议。小小的会议室内,容纳了十几个人,温柔坐在一边,垂首不语,头顶上响起一道低沉雅静的男声,仿若大提琴碰触发出的鸣响。

    温柔抬首,露出一个微笑,注视正在讲话的男人。他们几乎二十四小时呆在一块,谢宁枫的脸,她熟悉到完全可以描绘出来,可她并不感觉厌烦,相反不够,一点也不够。她像贪婪的野兽,紧盯自己的猎物。

    而这明显取悦了谢宁枫,他不经意地瞥向温柔,嘴角勾起,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他也是如此,和温柔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谢宁枫心底的困兽越大,恨不得将爱在手心上的小女人吞吃入腹,不再让别的人分享温柔的美好。

    他吸了口气,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会议上。他一目十行下去,语速加快,在众人手忙脚乱记笔记时,他快步走向温柔,握住细滑的小手,趁人低头,连忙窃了个香。

    温柔默默抽回手,双眉上扬,眼底倒映爱人的身影,面色严肃,嘴角勾出个浅笑。

    这时,郁元的手机响起,与桌子摩擦,发出刺耳的乐声。郁元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他接起电话,脸色淡淡,嘴里不住应着。

    放下电话,他抿唇不说话,面皮紧绷,整个人气息顿时改变,雷厉风行。他撩起眼皮子,声音沉重,“安局长死了。”

    安局长是B市交通局局长,他喜欢吃东西,所以经常光顾天上味,也是他们最先锁定的目标之一。

    “死在他身边的是他儿子的新女朋友”,郁元悠悠说完,底下众人爆笑,一时,窒息的气氛一扫而空。

    郁元也没忍住,拍着桌子大笑。温柔一脸惊异,这人莫不是有病?

    “不要去管,他就喜欢看狗血八点档”,谢宁枫拉住往前走的温柔,“所以他才来国安,国安情报人员众多,每日送来的消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郁元一个小时就能整理好。”

    小胖子肥躯下有颗热爱八卦的人,温柔脑补了会,实在绷不住笑了。

    众人的视线敏锐地扫了她一眼,温柔的笑容凝固,众人回头,温柔捏捏谢宁枫的劲腰,丢死人了。

    安局长死了,其它的目标也可能正遭受危险,因而郁元三两句分配完任务,邀请二人去案发现场。

    安局长死在挂在小舅子名下的一套别墅里,远远看去,整座雪白的房子,反射着阳光,亮闪闪的。

    别墅外面,围起黄色警戒线,闻风而来的记者疯狂地撞击警察的身体,不断的快门声秒杀一切声音。

    “让让,让让”,刘局长在警察护卫下,排开人群,湿漉漉的双手随意在衣服上擦了擦,才与三人握手。

    敏感的记者调转方向,一起涌向四人。人潮如水,这就是海啸了,温柔拧眉,谢宁枫上前一步,宽大的肩膀遮住温柔的脸。

    “别吵,一个个来”,郁元一声大吼,震得众人耳膜发疼,揉着耳朵,不善地看着郁元。

    郁元又恢复慵懒的样子,拍拍刘局长的肩膀,“这里交给你了,我们要进去。”

    刘局长点头,招呼记者们跟他来。

    走进别墅,温柔感觉一阵冷风打卷冲过,四处张望,角落的中央空调运转,排出一团团冷气。

    “抱歉,各位,中央空调是证物之一,不能关掉。”一个警察递给三人三件白大褂,“穿上能抵挡一会。”

    楼上,技术人员穿梭主卧,他们不便打扰,便寻来一个警察,给他们讲讲里面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