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河小说网 > 你曾是我唯一 > 第267章 七年前,在你‘下葬’那天,他……

第267章 七年前,在你‘下葬’那天,他……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通河小说网 www.tonghe230.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云嬗呆住,男人的吻极具侵略性,她吓得不敢流泪了,双手牢牢抵在他胸前,躲闪着他的薄唇。她哪里知道自己被剧中情节感动,会惹来男人趁虚而入。

    贺东辰一手按在她后颈上。一手握住她的后脑勺,像是早就预料到她会挣扎,他却没有放开她。对她,他总有一种可望而不可求的挫败,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

    两次进入而未深尝,这种滋味折磨得他快要疯了。长久的积压,形成了一种执念,非得到她不可。

    感觉到男人的手从高领毛衣上面探进去,云嬗吓得一激灵,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再继续下去又会一发不可收拾。她用力挣扎起来,“唔……放开我……”

    “云嬗,我碰你,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嗯?”男人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舌尖在她唇角轻舔,然后如她所愿地放开她,却并不让她逃离。

    云嬗顿时脸红耳赤,她不是没有感觉,就是太有感觉了,才不能进行下去。她向来自制力超群,可是面对他。他就像是世间最美的罂栗花,明明知道不能碰,她还是忍不住想去碰。

    云嬗脸皮薄,她移开视线,故作冷漠道:“没有,我不喜欢。”

    “是么?”贺东辰的神色不见恼,作势凑过去,“那再吻一次,你仔细体会一下,到底有没有感觉?”

    “……”云嬗恼怒地瞪着他。“大少爷,请你自重!”

    贺东辰手指把玩着她红得欲滴血的耳垂,精致小巧的耳垂格外诱人,他急速吞咽了下口水,喉结性感的滑动了一下,他挑眉道:“自重?我要不自重,这会儿就把你压在书桌上了。”

    “……”云嬗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在地上刨个坑钻进去。她终于明白,不管她穿什么衣服上来,如果他真想,她就无从可躲。

    贺东辰瞧着她身上武装得甚好的牛仔裤,那密密麻麻的纽扣,是专门用来对付他的吧,他轻轻一笑,手指从她耳垂上下滑,经过胸口。薄在她的牛仔裤束腰的纽扣上,“防备我的?”

    云嬗没想到会被他看穿,她移开视线,看着电脑上的尾声片段,这个男人说是让她上来谈公事的,最后总是会变得暧昧不清。

    “电影看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对她拙劣的转移话题的技巧不置可否。他拿回手,又恢复一本正经的模样,他靠在椅背上,道:“看完了影片,你有什么想法?”

    云嬗眼角余光瞄了他一眼,瞧他在流氓与君子之间切换自如,她真的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她抿了抿唇,唇上还有他留下的味道,她心跳一滞,在他看过来时,力持镇定道:“我们不知道的这位敌人,就像电影里的幽灵一样,一直潜伏着,伺机而动。他肯定喜欢雪生小姐,却又爱而不得,所以因爱生恨,制造一切离奇的事,是想让雪生小姐回到他身边去。”

    贺东辰的手肘撑在扶手上,手掌支着下巴,一脸沉思,“雪生身边并没有这样一个疯狂的人,爱她却又要伤害她,并且每一步都算计得如此精密,让我们无从得知他的真面目。”

    “也许敌人只是随机选了一首音乐,并不具有任何含义,是我们想多了。”云嬗道。

    贺东辰另一手的手指轻敲着扶手,这是他陷入沉思的下意识动作,“不可能,他选这首音乐一定有特别的用意,否则他不会废尽心思,黑了雪生的手机,播放这首音乐。”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云嬗看着他俊雅的侧脸。

    “云嬗,也许我们漏掉一些东西,有些人很久没出现了,但是并不代表他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七年前,雪生和沈存希结婚前,曾经历过一段刻苦铭心的婚姻。她的前夫是她的救命恩人,两人是彼此的初恋。纯洁的初恋总是让人无法轻易忘怀的,后来他们离婚,她的前夫追悔莫及,想要来追回她。但是那个时候,雪生已经爱上了沈存希,他们再也不可能在一起。如果是因爱生恨,唐佑南便是最大的嫌疑人。”贺东辰道。

    云嬗心底一震,“你是说这一切是唐佑南所为?”

    “不排除这个可能,云嬗,去调查一下,唐佑南现在在什么地方,清楚了敌人的动机,只需要掌握他的行踪,一切自会真相大白。”

    “是,我马上派人去追查。”云嬗站起来,转身快步走出书房。

    贺东辰拿起手机,黑眸危险的眯起,到底是谁在背后装神弄鬼?他很快就会知道答案了。

    ……

    翌日早上,贺东辰将手机还给了贺雪生,他已经在手机里安装了防火墙,会将一切来路不明的信息都挡在外面,黑客很难再攻入。

    就算攻入进来,也会马上触动反追踪设置,到时候黑客的ip地址就会完全曝光。

    贺雪生接过手机,听贺东辰这样说,她安心了不少,“谢谢哥哥。”

    “雪生,跟我客气什么,对了,我送你的项链呢?怎么没见你戴在身上?”今天贺雪生穿的是圆领毛衣,贺东辰一眼就看到她脖子上光光的。

    贺雪生下意识摸了摸脖子,才想起上次把项链交给沈晏白了,也许他太慌张,弄丢了,她歉疚道:“可能是上次在废弃修理厂给弄丢了,对不起啊,哥哥。”

    “没关系,我让人再定制一条,你记住,项链不可离身。”贺东辰的神情看不出来喜怒,他揽着她的肩,朝餐厅走去。

    吃完早饭,贺雪生送小周周去一小,小周周坐在后座,贺雪生坐在她旁边,云嬗开车。小周周望着贺雪生,“雪生阿姨,妈妈还是没有打电话来吗?”

    “小周周别担心,妈妈会打电话的,你答应雪生阿姨,要好好上课,妈妈一定会回来接你。”贺雪生抬手轻抚她的头发,一颗心也柔软下来。

    小周周没再说话,小脸上的忧郁更深,贺雪生叹息了一声。

    车子停在一小外面,贺雪生下车,拿起书房给小周周背上,小周周朝她挥了挥手,落寞地走进校门。贺雪生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那一群孩子里,良久,她才转身向宾利走去。

    刚走了几步,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停在了路边,她脚步猛地顿住,有些人你越是想避开,就越是处处都会相逢。

    后座车门打开,传来沈晏白抱怨的声音,“爸爸,都怪你,我都要迟到了。”

    贺雪生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看见一道小小的身影从车里滚下来,他身上穿着一小的校服,她讷讷道:“小白。”以见序圾。

    沈晏白听到她的声音,他抬头望着她,很冷漠的目光,然后视而未见一般,背着向校门走去。贺雪生见状,仿佛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那边沈存希推开车门下车,他还穿着昨晚的衣服,衬衣明显有褶皱,他的视线瞥过来,也是淡漠的一眼,随即收回目光,弯腰坐进车里,缓缓将车驶离一小。

    贺雪生站在凛冽的寒风里,这两父子什么时候这么默契了,枪口是一致对外。她摸了摸心脏的位置,有些发凉,她拾起沉重的步子,拉开车门上车。

    云嬗瞧着她疲惫的模样,问道:“雪生小姐,你昨晚没睡好吗?”

    “没有,就是突然觉得有些累,没事。”贺雪生靠在椅背上,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急速后退的街景,想到刚才沈晏白看她的眼神,她心口像堵着一口郁气,挥散不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烦躁,她应该高兴才对,终于彻底和他们没了瓜葛,可心里那股难受劲儿,却让她无法适应,难受,说不出的难受。

    云嬗边开车,边注意她的情绪,虽然她没说,但是她看得出来,她会这样难过,是因为刚才那一大一小彻底把她当成陌生人了。

    唉,明明就舍不得,何苦这样为难自己呢?

    ……

    车子驶入佰汇广场,贺雪生的手机响了,她看着来电显示,连忙接通,“美昕,你干什么去了,一整天都联系不上你,你知不知道我快担心死了。”

    韩美昕的声音透着疲惫与虚弱,“依诺,我在酒店,你过来一下。”

    贺雪生没有迟疑,当下就让云嬗开车去酒店。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酒店前,贺雪生匆匆下车,飞奔着冲进酒店,来到房间外面,她手指拼命按着门铃。

    不一会儿,有人过来开门,门打开,贺雪生一眼看到满脸憔悴的韩美昕,她愣了一下,韩美昕勉强扯了扯唇,“我吓倒你了吧,进来吧。”

    她的嗓音沙哑得不像话,还带着浓浓的鼻音,让人闻之心酸。

    “嗯。”贺雪生走进去,才发现屋子里光线昏暗,空气里满是酒气,客厅的地板上,搁着十几个啤酒瓶,还有两瓶洋酒,她这种喝法,难道不怕酒精中毒吗?

    韩美昕身上一股浓烈的酒味,眼眶浮肿,没有卸下的妆容糊在脸上,看起来极为可怖,她道:“依诺,你坐会儿,我去洗个澡,都快不能见人了。”

    “好,你去吧。”贺雪生点了点头,看她脚步虚浮的往卫浴间走去,她搁下包,弯腰开始动手清理屋子。

    等韩美昕洗完澡出来,客厅已经收拾得一尘不染,窗帘拉开,阳光照射进来,驱赶了阴霾。她抬手遮了遮眼睛,感觉有些刺目。

    这两天来,她醉生梦死,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想让自己醉死过去,死了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屋里飘散着清粥的香味,她走进小厨房,看见贺雪生站在灶台前,正在熬粥。她慢慢走过去,双手抱住她的腰,贺雪生一怔,微微侧过头去,看着她撒娇的模样,她道:“怎么啦?你这个动作,会让人误会的。”

    “依诺,有你真好!”韩美昕哑声道,这七年来,她每次想起,她们在警局里的最后一面就是诀别,她就痛彻心扉。

    贺雪生心里涌起一抹酸涩,却故作嫌弃的样子,“哎呀,肉麻死了,去去去。”

    韩美昕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她们认识多年,住在一起时,不算很亲近,但是只要回到家,就能见到对方,那时候就像有个归宿一般,因为有人会在那里为她等门,心里就觉得暖暖的。

    后来她们各自婚嫁,相处的时间不多,却也是常常打电话,或者出去见一面。

    在韩美昕心里,宋依诺不是她的亲人,却胜似亲人。所以在失去她的那些年,她才会那样痛恨沈存希,那样无法原谅薄慕年。

    “依诺,我决定和薄慕年离婚了。”这句话出口,她没有想象中那般轻松,就像她从薄慕年家里离开后,她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开着车在外面到处乱蹿,不知道该去哪里,似乎哪里都不能是她的归宿。

    早已经预料到的事情,亲耳从她嘴里听到,贺雪生还是忍不住难过起来,“美昕,这么多年都坚持过来了,为什么现在反而要离婚了?”

    “我和他,不是同路人,所以我们不会有结局。与其一直拖着不离,不如一刀两断,也许我们都还有机会重新开始。”韩美昕忧伤道。

    她从未想过,她在他心里,竟是那样的不堪。他的家人说过再狠的话,也不及他一句伤人。那一句狠狠戳中了她心窝,让她想起来就痛苦不堪。

    “美昕,小周周呢,她怎么办?”贺雪生伸手关了火,将锅盖盖上,回头望着她,“你要离婚,想过小周周吗?孩子最可怜!”

    “没有我,薄家会给她找个识大体上得了台面的后妈,我只会拖她的后腿。”韩美昕垂着眸,涩然道。薄夫人向来看不上她,这些年,她能避就避,实在避不开,只能被她拎着耳朵教训。

    以前,她为了小周周,为了心底那点微薄的希冀,由着她欺负,不和她顶嘴。可是现在,她不想再忍了。凭什么她就要在薄家受气?当年的婚姻,明明就是薄慕年强抢霸娶,结果到最后,她只落了个陪睡的名声。

    贺雪生蹙紧眉头,神情有些着恼,“美昕,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亲生妈妈再差,也比后妈强。再说,你心里就真的舍得小周周?”

    韩美昕咬了咬牙,“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贺雪生简直哭笑不得,这个时候了,她还有心情跟她念诗么?瞧她神情疲惫,她有些心软,刚才收捡酒瓶时,她喝了那么多酒,这会儿胃里肯定不舒服,她道:“我给你盛粥,吃点东西,有话我们待会儿再说。”

    “嗯。”韩美昕摁了摁疼痛的太阳穴,宿醉的滋味真不好受。

    贺雪生给她做了两个清淡的小菜,端着托盘出去,看见她坐在餐桌旁发呆,她心里顿时有些难受,她走过去,将托盘放在她面前,“吃饭吧。”

    韩美昕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清粥,眼前雾蒙蒙的,她拿起勺子,一勺一勺的送进嘴里。空荡冰冷的胃顿时被清粥暖热,她眼眶泛湿。

    喝了两口粥,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她连忙站起来,往卫浴间冲去。贺雪生腾一声站起来,跟着她走进去卫浴间,看她捧着马桶吐起来。

    她眼里带着忧色,几步走过去,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韩美昕接过去轻轻拭了拭嘴角,站起来时,脚蹲得有点发麻,她身形晃了晃。

    贺雪生连忙伸手扶住她,她看着她,道:“美昕,以后别再糟蹋自己的身体了。”

    韩美昕扯了扯唇,轻轻笑了笑,“你知道以前我都是千杯不醉的,哪里知道这次喝了点酒,反应这么大。不碍事的,我们出去吧。”

    贺雪生心里担忧,看着她苍白憔悴的俏脸,想说什么,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闭上了嘴,什么都没说。

    韩美昕吃完早饭,这一次她没再吐,贺雪生陪她坐了一会儿,她说:“昨晚我把小周周接去贺家,小家伙哭得很可怜,一遍又一遍的问我,妈妈是不是不要她了,听着就觉得心酸。”

    “薄家不让我带走孩子,我也是没办法。这六年来,我和他离婚,他就拿小周周的抚养权威胁我,我妥协了六年了,不能再妥协了。”韩美昕垂低眸,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那如果薄慕年答应离婚,是你这一辈子都不能见小周周,你会答应吗?”贺雪生问道。

    韩美昕神色黯淡,她双手捂住脸,半晌,才道:“如果他真的这么狠,我只当自己瞎了眼。”

    贺雪生听她这意思,还是不改离婚的初衷,她叹息一声,“美昕,薄慕年到底做了什么,让你非离婚不可?是因为他和嫩模去酒店开了房吗?”

    “不是。”韩美昕摇了摇头,理由她难以启齿,“依诺,你别问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贺雪生无奈的摇头,“我看你精神不好,你再去睡一觉,我下班后过来陪你。美昕,答应我,不要做傻事。”

    韩美昕仰头看着她,她苦笑一声,“我不是那么脆弱的人,你放心吧。”

    贺雪生再三叮咛,这才转身离开。

    ……

    离开酒店,贺雪生一直心事重重的,连上班都频频走神。所有的事情都堆在一起,每一件都让她心如乱麻。

    她和沈存希,美昕和薄慕年,他们似乎终于把彼此的感情都消耗殆尽了,如今,握在手里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她曾想过,她和美昕两人中,有一个人幸福就好,那么就是她莫大的安慰。如今看来,这都是她的奢望。

    终于还是走到了绝决的一步,纵使情深,也抵不住岁月的消磨。

    会议结束后,晚上有个晚宴,是桐城的同生会主办的。同生会在桐城享誉甚久,主办了同生会基金,专门帮助那些身患重疾的孩子们。

    贺雪生去年入会,一直很少露面,今年她在媒体公开了自己的身份后,这个晚宴就推脱不得。虽然说是一些上流社会的名人内眷以及官太太们,但是打好了关系,以后说不定也有用得上的地方。

    同生会盛情邀请她,她不能不会赴约,以免给人落下清高孤傲的名声。

    贺雪生担心韩美昕,想要推辞,一时又觉得为难,她看向云嬗,云嬗认为她身边最近已经危机四伏了,能少去人多的场合,就尽量少去。

    可是最终,贺雪生还是答应前往。她给韩美昕打了电话,说晚上要晚点过去,她只叮嘱她路上注意安全,便挂了电话。

    刚挂了电话,秘书捧着一个精美的礼盒进来,“贺总,有人送来了礼盒,我已经检查过,里面就是一件礼服。”

    贺雪生诧异地挑眉,她刚想下去挑选礼服,礼服就已经送上门来,到底是谁这么神机妙算?云嬗接过礼盒,放在办公桌上,她打开盖子,里面放着一件白色晚礼服,露背的款式,轻纱做带,胸口点缀着光彩夺目的钻石,一看就价值不菲。

    秘书伸长了脑袋望过去,感叹道:“哇,是明年valentino的高定款,好美啊!”

    作为引领时尚的核心人物,贺雪生并不是没有认出这条裙子,只不过高定款的礼服并没有点缀碎钻,而这款礼服的别致之处,就是全身都点纵了碎钻,行走间,璀璨夺目。

    她并不想成为人群中的核心,穿这条裙子过去,那就满满的心机,喧宾夺主。

    “这是谁送来的?”贺雪生问道,如果不是第一次出席同生会,她一定会穿这套礼服过去,但是现在,还是算了,以免别人以为她去抢风头,低调点的好。

    “是严秘书送过来的。”秘书回道。

    贺雪生抚摸礼服的手指一颤,那人竟还会送她衣服,是并没有打算放弃她么?不知为何,她心里竟多了几分雀跃,原本不打算穿这件礼服的,最终还是穿上了。

    紧身的长裙,将她的身体包裹得玲珑有致,云嬗去取了一套珠宝上来,圆润的珍珠钻石项链反戴,衬得.裸.露在外的美背灼人,只要她走进宴会厅,就会是全场的焦点。

    打扮好,已经快六点半了,贺雪生披上黑色的大衣,手拿一个精致的小银包,坐进车里。

    云嬗稍微打扮了一下,一袭及膝的礼服,多了几分帅气与俏皮。两人站在一处,真像一对姐妹花。

    来到酒店,外面气势恢宏。聚集了许多媒体,闪光灯如白浪一般,此起彼伏,宾利慕尚停在酒店外面,云嬗迅迅速下车,撑着车门,扶着贺雪生出来。

    外面寒风瑟瑟,贺雪生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她紧了紧外套,提着裙摆俏生生的站在那里。闪光灯顿时热烈起来,酒店门前铺了长长的红地毯,一直绵延到车身前,贺雪生提着裙摆,缓缓步上台阶。

    不知谁高呼了一声,“快看,沈总来了。”

    贺雪生脚下打滑,整个人晃了晃,云嬗眼疾手快,连忙扶着她,才避免在媒体面前出糗。她们转过头去,就看到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停在红毯边缘,门童上前拉开车门。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在闪光灯下显得出类拔萃,如天神降临一般,俊逸非凡。他步履从容地向她们走去,在闪光灯下,一点都没有紧张。

    贺雪生看着他走近,她连忙转回头去,步履匆匆地往台阶上走去。因为心底慌乱,她步伐显得凌乱,一不小心踩到曳地长裙,整个人向前扑去。

    云嬗伸手去拉已经来不及,眼看着她就要栽倒在地,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腰,避免了她在媒体前出洋相。

    一股清冽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在这正式的场合,男人身上喷了香水,不是古龙水那样浓郁的味道,而是一股淡淡的果木香,让人感到神清气爽。

    贺雪生双手牢牢抓住他胸前的衣襟,银包落地,云嬗连忙弯腰捡起来,看着两人维持着那个动作一动不动,她站在旁边,耐心的等待着。

    沈存希垂眸,看着胸前被她小手抓皱的衬衣,他淡淡道:“贺小姐,我的衣服被你抓皱了,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贺雪生从迷思中回过神来,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凤眸里,她心跳一顿,随即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她连忙松了手,垂下眼睫,睫羽轻颤,透露出她心底的慌张,“不好意思,谢谢你帮了我。”

    “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口头上的谢谢。”沈存希并没有放开她,刚才她险些摔倒,外套已经滑落在地上,此刻她穿着白色晚礼服,纤腰不盈一握,即便是这么看着,也让他热血沸腾。

    贺雪生被他盯得脸颊燥热,她双手握住他手腕,想要拉开他环在她腰间的手,“改天有机会,我请沈先生吃饭。沈先生,请你放开我!”

    沈存希眯了眯眸,“吃饭就算了,我讨厌应酬。贺小姐还是想想别的有诚意的感谢方式,待会儿见!”

    男人大方的松开她,弯腰捡起地上的黑色大衣披在她身上,然后侧身走了。

    贺雪生站在原地,看着男人扬长而去的背影,心里微微有些失落,明明是她不信任他,为什么看到他不理她后,心里会这样难受?

    宋依诺,你这是犯贱,你知道吗?

    云嬗走过去,将银包递给她,她才回过神来,她接过银包,冲她笑了笑,然后提着裙摆一步步走上台阶。

    进入宴会大厅,里面金碧辉煌,灯光璀璨。

    众宾客都身着华贵的礼服,推杯换盏间,言笑晏晏,竟是前所未有的热闹。贺雪生走进大厅,将大衣交给了侍应生,她立即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众人艳羡地望着她,有人在小声讨论她的身份,也有人很不屑,更有人觉得她这身穿着,抢了会长的风头,一时间众人都窃窃私语。

    能来参加宴会的,必定是上流社会的翘楚。

    贺雪生没有理会别人褒贬不一的话,她走进宴会厅,就径直朝同生会会长走去,去年是她寄的邀请卡,邀请她加入同生会。

    所谓投桃报李,她可以无视所有人,却不能无视同生会会长。同生会会长身旁站着一个女人,看起来四十左右的年纪,穿着青花瓷旗袍,很素淡的颜色,却被她穿出了君临天下的气场。

    贺雪生心知,这个女人一定大有来头,那一举手一投足,都是真正的名门之后。

    她不免有些紧张,随即又想,她紧张什么呢?不过是宴会上见一面,以后说不定就没机会再见,她只要从容做好她自己就好。

    同生会会长看见她,连忙亲切道:“雪生,你可算来了,刚才我还和夫人提起你,瞧瞧,这一年不见,出落得越发标致可人了。”

    贺雪生被她夸得有几分羞赧,她微垂下眸,笑道:“会长谬赞了,令嫒才是出落得越发水灵,让女人看了都要羡慕嫉妒恨呢。”

    同生会会长笑起来,伸手搭在身旁那位夫人手腕上,“徐卿,你瞧,这丫头嘴就是甜,我记得谁说她不会说话来着,这要还不会说话,这天下恐怕没人会说话了,尽知道哄我,我家那丫头几斤几两,我可清楚得很,你越夸她,她就越飘飘然。”

    那位叫徐卿的夫人打量着贺雪生,眼前女子骨架娇小,一袭白色长礼服,将她的身材勾勒得纤毫毕现,她一头长发挽了起来,两缕发丝俏皮的贴在耳边,说不出来的性感妩媚。

    她的目光落在她精致的脸上,晕染开来的烟熏眉,不会太刚毅,多了一种雾蒙蒙的美。妩媚的丹凤眼,小巧挺直的鼻染,以及饱满的红唇,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贺雪生也感觉到她在不动声色的打量她,她和同生会会长说了几句话,会长给她介绍,“雪生,这位是徐卿,你叫她夫人就可以了。”

    “夫人,您好,我叫贺雪生。”贺雪生伸出手去,她感觉得出来,眼前这位夫人的穿着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是这浑身散发出来的雍容气度,绝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到的,所以她一定非富即贵。

    徐卿晃了晃神,随即发现自己失态,她伸手与她交握。掌心里的小手冰凉绵软,她忍不住握紧了一些,贺雪生诧异地望着她,“夫人?”

    徐卿连忙松了手,她微笑道:“不好意思,我有点失态了,你姓贺?”

    “对,我姓贺。”贺雪生点了点头。

    徐卿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贺雪生觉得她的眼神怪怪的,她却没有多说什么,只管让她继续看。同生会会长笑着打圆场,说了几句话,又有宾客来,同生会会长告辞,去招呼客人。

    贺雪生与徐卿相顾无言,侍应生走过,她取了一杯果酒,便问徐卿,“夫人要喝什么?”

    “一杯鸡尾酒。”徐卿道。

    贺雪生拿了一杯鸡尾酒递给她,气氛才有些热络,“听夫人的口音,不像是桐城人,倒有几分京腔。”

    “贺小姐聪慧,我确实从京城过来,原本是来度假,正好遇上同生会举办宴会,就过来凑凑热闹。”徐卿温婉的笑着,眉宇间虽带笑意,但是亦带着上位者的锋锐,一看便不是普通人。

    来自京城,还能让同生会会长如此以礼相待,生怕怠慢,看起来身份应该很金贵,说不定是哪个大官的夫人。

    “夫人喜欢就好。”

    接下气氛又陷入凝滞,贺雪生端起酒杯喝了口果酒,入口酸酸甜甜的,味道不错。徐卿瞧她略显不自在的模样,她说:“跟着我这个老年人在一起,贺小姐是不是觉得很沉闷?”

    “夫人真会说笑,您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哪里称得上老年人?”贺雪生笑起来,徐卿眼角有一些细纹,却没有很明显的鱼尾纹,可见平常一定很注重保养,说她三十出头,一点也不为过。

    徐卿也跟着笑起来,“你这嘴真甜,很讨人喜欢。”

    贺雪生但笑不语,过了一会儿,贺雪生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从眼前走过,她连忙对徐卿道:“夫人,我先失陪一下。”

    说完,她提起裙摆快速追过去,经过侍应生时,她把手里的酒杯搁回托盘里,追到走廊尽头,已经不见那道身影,她蹙了蹙眉,难道是看错了?

    云嬗快步追过来,看见她站在走廊上张望,问道:“雪生小姐,你在找什么?”

    “我刚才明明看见薄慕年朝这边走来,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她找薄慕年,是有话想跟他说。昨晚小周周哭得那么惨,她想问问她,可不可以不要掠夺韩美昕的抚养权?

    “你找薄总做什么?”

    “没什么,走吧,我们回去。”贺雪生摇了摇头,她转身向来时路走去,刚走了几步,身后传来男人略显低沉的声音,“你在找我?”

    贺雪生转头望去,就看到身穿黑色燕尾服的薄慕年,他站在光影下,显得眉目深沉,她点了点头,“薄慕年,我有话要和你说。”

    “我认为我和贺小姐没什么话可说。”薄慕年瞧着面前的女人,她比他想象中还要心狠,把小四折磨得死去活来,如果她不是小四的心头肉,他真想揍她一顿。

    这两闺蜜,不愧是闺蜜,连折磨男人的手段都这么相似。

    贺雪生抿了抿唇,“是关于小周周的,我知道薄先生贵人事忙,但是能不能听我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

    薄慕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淡漠道:“贺小姐连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又有什么能耐管别人的家事?”

    “美昕是我的朋友,我有义务帮她说几句话,我知道薄先生的时间以金钱计价,不如我给你钱,你给我几分钟时间,不会耽误太久。”贺雪生看不惯他以权压人,她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美昕想要求得解脱了。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薄慕年提出拿钱买时间,他心里怒不可遏,一双黑眸却越发冷漠,“贺小姐如今财大气粗,倒是令人刮目相看,想说什么,别废话,说吧!”

    贺雪生看着面前的男人,明明刚才答应和她谈话,什么事都不会有,偏偏要在她嘲讽他时,他才答应。她迅速在脑海里组织语言,“薄先生知道,小周周一直跟在美昕身边长大,孩子不能离开母亲,如果你还想挽回美昕,请你不要做得那么绝,伤她的心。”

    “呵!”薄慕年冷笑一声,黑眸里有着绵延不尽的讽刺,“我伤她的心?谁告诉你的?她韩美昕要是还有心,就不会不顾孩子的感受,执意和我离婚!”

    “薄慕年!”贺雪生愠怒,“她执意和你离婚,难道你就没有一点问题,你拿孩子威胁她,这就是正人君子所为?”

    “是不是正人君子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除了这个方法,她不会再留在我身边。”薄慕年移开视线,这番话说得极为落寞。

    贺雪生心里一震,没想到画风突然一改,她差点跟不上节奏,“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安慰你,我只知道,对孩子来说,最大的幸福就是爸爸爱妈妈,然后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薄慕年挑眉看着她,“宋依诺,你好意思说我?我倒要问问你,你要把小四折磨到什么时候才罢休?”

    贺雪生一怔,他的思维能不能别这么跳跃,他们明明正在说他和美昕的事,怎么忽然就扯到她和沈存希的事上了?

    “我没有折磨他,我只是觉得我们在一起不合适。”贺雪生淡淡道,没有信任的爱情,迟早都会崩溃,与其到时候互相伤害得更深,不如及时打住,都给对方留下还能见面的余地。

    “这么冠冕堂皇的话,你也就拿来唬唬他,小四有多喜欢你,你不知道?七年前,在你‘下葬’那天,他……”薄慕年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被一道插入进来的低沉男声打断。

    “老大,陈检在找你。”

    三人齐刷刷回过头去,就看到站在走廊上,如清风朗月般的俊逸男人。薄慕年抿紧了唇,知道他突然出来打断他,是不想让他提那件事。

    他冷冷地看了贺雪生一眼,抬起脚步朝宴会厅走去。

    贺雪生直觉他刚才想说什么,但是被突然出现的沈存希打断,她“下葬”那天,还发生了什么大事吗?为什么她一点也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