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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诱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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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十九,华津坊经历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混乱。

    这天天气晴朗,一大早炎炎烈日就跳了出来,大爱无疆的散发着光和热,好像要把人间所有水份给蒸干一样。天气燥热,连树荫底下都不凉快,人的心情也跟着浮躁烦闷,动一动就一身汗,人们叹着气,尽量找舒服的地方呆着。

    不出门的在站自己家窗前门堂扇风;上工的在店里抢个凉快地方;连挑担子卖酸梅汤的都找了高高的墙角檐底蹲着,所有人都心情不佳,闷闷地看着大街,消极怠工。

    辰时末,太阳烘烤的地面似乎能浮出虚影,人们欲发蔫头蔫脑,突然有个轻灵身影出现在大街上。

    这人身材颀长,穿着一身浅碧色细葛长袍,脚底用了轻动,姿势优美,游走速度也极为迅速,人们几乎看不清他的脸。

    是的,这是个男人,虽然看不清脸,身形也有些模糊,但胸平平的,肯定是男人,一点不会错。

    可这功夫也太俊了!所有人都忍不住视线跟着他飘。

    大家都充满欣赏的看着,认为这是上天在无聊日子里给他们带来的一点视觉享受,岂料这道身影一飘一飘的,竟冲着自己家店来了!

    看呆了的人们根本没反应过来,这人已经忽悠一下进了自家店子,刚反应过来想拦时,人家又‘嗖’一下蹿了出来,甭管你是赞叹还是警惕,都已经晚了。

    ……

    这道夏日里极为清凉的水碧色身影,就这样轻飘飘的,晃了华津坊几条街,光顾了好些店子。

    两刻钟后,所有被光顾的店子都炸窝了,或撸袖子发狠抄家伙,或无力跪地痛哭流涕——镇店之宝被偷了!

    青天白日之下,睽睽众目之前,竟有人如此轻易的偷走了镇店之宝,掌柜伙计帐房都是干什么吃的!太耻辱了好吗!

    可惜小贼跑的太快,他们尽了全力,仍然追不上!

    街上众店掌柜气喘吁吁相遇,彼此一看,眼底都是怒火连连。要说华津坊不是什么大地方,小偷小摸说实话是免不了的,大家开门做生意,和气生财,丢个仨瓜俩枣算不得什么大事,只要不危害自己利益,就当破财免灾了,没有谁特别介意。但镇店之宝可不一般,那可是店里宝贝,掌柜的脸面!

    心里几个思量,再对视时几乎立刻达成了共识:报官!必须报官!小贼还在华津坊没走远,现在报一准能把人逮住!

    遂卫捕头很快就带着人来了。

    卫捕头是个负责任的好捕头,做事一板一眼极有规矩,听说小贼可能还没跑出华津坊,立刻调了所有捕快差吏过来,堵住华津坊几条进出巷道,自己脚步飞快一家一家问情况。

    其实不用他特别跑,掌柜们见他过来,马上聚到一起,拉着各自里店里伙计出来,大家将见到小贼的前前后后,一五一十说了个仔细清楚。

    众多伙计做证,找人路径很方便。毕竟小贼身法再快,也在是明目张胆在人们视线里乱蹿的,小贼到了哪处,在哪里多留了一会儿,人们全部指了出来。

    说着说着,大家发现其中几个地方非常可疑。

    小贼到华津坊偷东西,大家都有了损失,但为什么小贼来我家偷东西速速的来速速的走,在你家呆了那么长时间?你们是不是有关系!你是不是帮小贼踩点了,不然小贼怎么知道我家镇店之宝是什么,放在哪,还顺利的偷走了?

    你这个华津坊的内奸!

    烈日之下,大家火气都很旺,时间过去近一个时辰,还没抓到小贼,气氛就更加火热了。大家从最开始纯粹的担心,到鸡飞狗跳的搜街,到洋洋洒洒的舌战,最后竟然动起手来了!

    开始还齐心协力异口同声抓贼,后面直接抠眼睛戳鼻孔撩下|阴,从质疑对方人品到与对方祖宗十八女性代进行某项不河蟹运动,骂街都能骂出花来了。

    卫捕头一看这样不行,虎目一瞪,气沉丹田,“都给我住手!”

    发乱衣破满脸汗油的掐架群众表示不服,一刻都未停止,有位勇士分神喊了句话,“小贼还在华津坊,一定被这些内奸藏起来了,不找出来不行啊捕爷!”

    应和者众。

    卫捕头抽出腰间长刀,锋利冷光晃的人眼睛直眨。他挽了个凌利的,非常有气势的剑花,视线充满威仪,“官差办案,尔等安敢闹事!”

    众人一惊,赶紧放开掐在对方脸上,鼻子的手;缠在对方腰间的的腿,整整衣襟发鬓,没事人似的眼睛四下扫扫,清咳两声,姿势摆端正。

    仿佛刚才掐架的不是他们似的。

    卫捕头:……呵呵。

    “官差不会放任任何犯罪行为,不管罪行大小。今日小贼在华津坊作案,诸位皆可为证,既然线索表明小贼在几处店子停留时间略长,店家有嫌疑,而小贼未有抓到,那我便带捕快们把这些店里所有人都请到府衙,一一询问。”

    卫捕头话音一落,掐架两方有喜有忧,怒目而视,极不和谐,眼看着又有掐起来的可能。卫捕头便对担心的那一方缓言道,“官府只为揪出罪魁祸首,不会冤枉好人,问明无罪,自会放人,诸位不必担忧。”

    于是,这场闹剧随着捕快们把该请的人请到府衙里方才落幕。

    卢栎与赵杼,沈万沙在华津坊街口茶楼二层靠窗的位置,围观了整场戏。

    沈万沙笑眯眯点评,“摘星轻功还不错嘛,跑的的确快,就是不喜欢其它颜色的衣服这点太讨厌。”为了让那厮穿上浅碧色衣服,他可是费了大劲。

    “摘星聪敏,今日这场戏,关键还是得靠他。”卢栎非常感谢赫连羽。

    赵杼撇头冷哼,“不过是些小术。”

    “接下来怎么办?”沈万沙托着下巴看着下面人群,“摘星要被下大狱啦!”

    卢栎看着沈万沙眉眼弯弯充满兴味的眼神,很想说少爷你是真的担心吗?这一脸的期待任谁都看出来……

    摘星也是可怜。

    卢栎偏头往楼下看,正巧看到人群里的摘星朝沈万沙抛了个飞眼。

    卢栎:……担心你我还真是多余。

    “接下来,照计划行事。”卢栎镇定地站了起来,招呼赵杼和小伙伴,“走吧。”

    卫捕头把这些人带到一个足有三间厢房那么大的房间,只是房间虽大,只有一套桌椅,也没有窗子,外界多强烈的阳光照不进半丝,只能点烛火照亮,气氛很是压抑。

    “今儿个事忙,咱们是一个个来,还是一起说啊?”

    房间里一共二十三人,其中七个是卢栎与赵杼沈万沙赫连羽整理卷宗圈出来的嫌疑人,剩下的是当时去店里抓人时上工的伙计,当然,还有计划中进来的卧底,赫连羽和元连。

    嫌疑人里有打过照面的,所以赫连羽做了简单易容。元连也易了容,不过他需要防备的是见过很多次的卢栎。

    从暗察使变成小贼,落差之大,元连心里也是苦。但是这件事需要有人配合,他干卧底工作多年,最有经验,赵杼鼎力支持媳妇,不允许事情失败,下了命令,他只好咬着牙上,并且内心连连祈祷不要碰到王妃。

    被误会为内奸,与小贼有私,众人情绪都很激动,“问!老子们没什么不能讲的!”

    “大家别激动,慢慢来。”卫捕头安抚几句,坐到桌前,“一个个来吧,第一个——”

    哪知话音刚落,有个差吏一脸凝重的小跑过来,附到卫捕头耳边说了几句话。

    卫捕头眼睛一眯,锋利视线刮过面前这群人,半晌,才站起来,声音里似含了冰,“你们先仔细想想。”说完就走了出去!

    这是哪一出!

    气氛一下子变的有些紧张,众人大眼瞪小眼,不明白为如此。

    可官字两张口,便是一个捕头,平头百姓也不敢惹的,大家分头占了个位置,默默等。

    等一柱香,两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没有人过来管他们!

    联想起卫捕头离开前的那个眼神,有胆小的内心已经开始有些忐忑。

    恰好这时,门被一脚踢开,一个身材高大,眼神凶煞,傲慢霸道,浑身透着‘很烦很不想管好麻烦’情绪的人走了进来。

    “就是你们中间有小贼吗?”赵杼长腿一迈,背着手走了进来。

    他气势太过吓人,房间里众人齐刷刷站起来,声音连成一片,“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赵杼挖了挖耳朵,围着众人转了一圈,“卫捕头忙去了,老子没空与你们玩,你们自己解决,把小贼找出来,你们就能走,找不出来……呵呵,等卫捕头回来吧。”

    众人一凛,满脸不可置信。

    赵杼才不管他们,转身就走,走到门边回头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哦,卫捕头出外差了,没准几天回不来,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不等房间内众人反应,就命令门边守卫,“锁好!看紧了,一个都不准走!”

    守卫应喏,尽职尽责的关门落锁。

    房间里立刻就炸开了,“谁是小贼,赶紧站出来,否则等咱们抓你出来,揍一顿都是轻的!”

    有人喊,有人附和,自然也有人无声无息,站定旁观。

    谁都不服谁。

    赫连羽早就换上一身月白长衫,抱臂站在角落里,暗暗摆出‘你们这群愚蠢人类’的神情,同时悄无声息的观察众人。

    这群人里,有之前在山上看到的李通家的伐木工李路,有常在木氏车马行落脚的李贵,有刚给梅娘做过一口锅的铁匠毛三……很多熟悉的人。

    李贵能说会道,从他能在司兴英里挣不少赏钱就可以看出来,这人虽是小人物,在小人物圈子里却能混得一席之地。刚刚喊让小贼站出来,就是他打的头,他高呼一声后,应声者众。这些大半是没有名单上,临时抓到的伙计,心内着急,态度也很急切。

    伐木工李路比较木讷,默默贴墙根站着,好像不敢上前高呼,不服自己被关,却没有办法解决,时不时用比较恨的目光偷偷扫视旁人。

    同他表现一样的人很多,房间里除了以李贵带头积极的,就是李路这种消极的。只是人人性格不同,表情行为会不一样,比如有些人就全然无视一切,无悲无喜,无恨无怒,一张平板脸。

    元连这时行动了,他做卧底多年,各种阶层的行为特点,寒暄方式都很熟悉。他挤眉弄眼上前,“咱们二十多个人,小贼只有一个,他不认,咱们看不出来,这样放话不但没结果,还让自己生气,何必呢?照我说,不如聊聊天,玩玩游戏……咱们都是走南闯北凭把子力气挣饭吃的,小贼不是啊,谁不能参与咱们,不懂咱们的事,谁就是小贼嘛!”

    众人一听,有理!官差们不管,他们都是平头百姓,谁懂问供啊,最能想到的方法也不过是打一顿,打疼了小贼就该招了,可万一小贼狡猾找不出来呢?这个方法倒不错,玩起来小贼一准露馅!

    李贵立刻笑眯眯拱手站出来,“这位兄弟怎么称呼?真真奇思妙想,我等不敌啊!”

    “好说,”元连拱手还礼,笑出一口白牙,“兄弟生下来无父无母,破庙里长大,和尚们给我起了个诨名叫铁二,大家不弃,叫我铁二便可。”

    两人寒喧片刻,这边聚集的所有人都同意了这个方法。

    元连朝贴壁站桩的人呲了呲牙,“少数服从多数,要是不配合,别怪咱们随便挑一个开瓢,送出去给守卫。”

    在场除了赫连羽和元连,谁都不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遭遇为何出现,也没谁是小贼,自然底气满满,为什么要拒绝!

    于是游戏就这么玩了起来。

    先是讲各种地方荤段子,只有这个阶层才会遇到的不平事,意淫某家大小姐,青楼红牌,再是玩很特别的赌博游戏,输了就交待特殊行话……

    气氛从赵杼进来时的紧张,变的松缓。时近中午,用午饭的时间,这群人不但没有消极,愉快的笑声几乎能挑破天际。

    当然,性格外向的人更热闹,如李路,毛三这样的人仍然相对低调,表情变化不明显。

    赫连羽仍然用行动演绎脾气高冷自大的人,当然,他表现的很隐晦,除了聪明人留意不到。

    很快,关键转折点来了。

    大家想找出人群里的小贼,嗨玩的同时眼睛瞪的溜圆,没办法,游戏吸引人,‘回家’更吸引人啊!

    迅速与大家打成一团,亲亲热热的元连暴露了。

    他弯身捡用来玩赌|博游戏的石子时,怀里掉下来一样东西。

    李贵看到东西摸了摸胸口,脸立刻拉了下来,“这荷包是我的!”

    元连动作僵了一瞬,尴尬咧嘴笑了,挠着头,“对不住,习惯了。”

    这表现,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这是个贼啊!

    李贵立刻带头把元连押住,冷笑连连,“原来你就是那个贼!枉我们还与你称兄道弟!”

    元连惊呼,“兄弟,兄弟,手下留情!”

    “留你娘的情!”李贵眯着眼,“我算是明白了,你主动过来组织,是想当这屋子里的老大,让大家都信你,你好耍手段陷害别人,大家都信了你,当然你说谁是小贼,歪理论证一遍,大家就认为谁是小贼了,呵呵,真是好本事!可惜苍天有眼,你没想到有现在吧!”

    元连连声求情,以李贵带头的众人自是不肯,连声叫外面守卫,兴高采烈的把元连给交了出去。

    卢栎与沈万沙赵杼站在院外高高的飞亭上,看着元连狼狈的被押了出来。

    “这是从哪里找来的卧底?”卢栎指着元连,眉头微蹙,“身形与按察使好生相像。”

    那就是按察使啊!

    沈万沙捂住嘴,惊恐的看向赵杼:手下能人那么多,为什么非要用小栎子见过的人!

    “物有相同,人有相似罢了。”赵杼很镇定,“长的像按察使,他该荣幸。”

    “嗯……”卢栎微笑看向赵杼,“说的也是。”

    竟然这么容易就信了!沈万沙继续惊恐捂嘴。赵杼凉凉一个眼神扫过去,他吓的立刻放开手背在身后,用力摇头示意自己不会露馅!

    事实上,赵杼用元连,只因为他的技术特别好,骗过这些人成功率十成十。

    ……

    房间里众人把元连交出去后,守卫却没放他们走,什么话都不说,仍然把他们锁在房间里。

    随着时间渐渐流逝,黑暗的房间,鸣鼓的腹胃,未知的时辰,都给了他们巨大压力。他们开始恐慌,莫名的恐惧爬上来,竟没一个人敢说话了。

    有聪明人怀疑上了赫连羽,认为他才是小贼,视线每每留意。这种留意,赫连羽是感觉得出来的,他唇角噙着微笑,找到了这些人。

    本案的凶手就在这里面,该重点关注。

    至戌时初刻,心理承受能力不好的人几欲崩溃,有人开始小声的哭。

    此时,卢栎出现了。

    他让守卫打开门,步态从容的走了进来。

    “你们大概不明白,为何不放你们出去。”卢栎面带微笑,声音轻缓,“因为你们中间,有一个杀人凶手。”

    他言笑晏晏,轻轻松松说出这样一句话,房间里人都吓懵了,连最折腾的李贵都像傻了似的,怔怔的说不出话。

    有个胆子大的问了声,“你说……我们里面,有杀人凶手?”他声音颤抖,显然很害怕。

    “是的。”卢栎负手而站,身姿挺拔,“就是那个有名的断头案,凶手辗转数地,杀了数十人,将其头颅砍下,弃尸于荒野。嗯……这个凶手还被你们交口称赞,想来你们与他共处一室,应该是不怕的。”

    房间里有人开始发抖。事不关已的时候,流言只是流言,是他们传来传去,挂在嘴边的谈资,真和凶残凶手共处一室,怎么可能不害怕,万一这人发疯,杀了自己怎么办?

    卢栎视线放平,掠过房间每一处,让所有人都认为他在看自己,平静的声音里隐隐带着压力,“而我,能把你找出来。”

    “如今捕头们事忙,上官们抽不出时间,责令我负责此事,时间已晚,我很累,不想过多花费精力,便给你个机会。”他站在人群中间,声音微凉,“天亮之前,你自己站出来,我答应,我会帮你争取减刑,毕竟你做下如此大案,必是心里很苦,可你若不站出来,就别怪我心狠了。”

    他围着房间转了一圈,“你可能不信我能揪你出来,我便给几个关键词。妇人,厨子,酒馆,密道,缘来客栈……你在某个深冬夜晚,偶尔得知某个人有个习惯。这个人的身份可以接触到一些消息,这个习惯可以让你听到很重要的事,遂你一路尾随……利用这些消息作案。”

    “你杀了司兴英。掳获地点在缘来客栈,你将尸体抛于小莲山,用的是密道。”

    “你是外地人,无人相庇,既然你人已在这里,那么搜查你的工作地点,住处,简直一如反掌。”卢栎微微笑着,“府衙里的捕快们已经行动,你再能藏,杀人凶器,行进路线,工作时间……都是藏不住的。而且,从下午开始,差吏们就开始在府城四周,郊外搜索,我们已经搜到了人头……”

    “其实你站不站出来都没关系,明日一早,我就会把你揪出来。你跑不了。”卢栎拍拍手,表情轻松自信的往外走,“要怎么做都随你,结果总是你一人承担。”

    他的身影离开后,房门‘啪’的一关,粗重的铁链搅动,巨大的锁头‘嗒’一声合上。

    见着卢栎,沈万沙立刻扑上去,非常好奇,“把他们抓回来就这样不行么,为什么要玩前面那一堆把戏?”

    “因为要一点点敲掉他的心理防线。”卢栎笑眯眯,“一天内经历这么多事,心情在舒缓,糟糕,愉悦,愤怒中几次起伏,最后面临这样的惊吓……便是凶手,也会乱了手脚的。”

    “哦……那这样我们岂不是一定能成功了?”沈万沙兴奋抚掌。

    “就差赫连羽临门一脚了,”卢栎眨眨眼,“我们尽情期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