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河小说网 > 心尖宠入骨 > 161.161番外:于怀,我想离开南亦,帮我好不好?

161.161番外:于怀,我想离开南亦,帮我好不好?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万古第一神

一秒记住【通河小说网 www.tonghe230.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南亦看她的眼神很平静。

    淡淡地回答:“好,这个公寓里只会住着你。”

    他的眉目满是疲劳,揉了又揉鼻梁骨,终究还是忍不住道:“言尔,若若姐她以前受过刺激,所以精神状态很差。”

    白言尔无声地冷笑。

    什么刺激偿?

    她也经历过雪崩啊,如果要说刺激,谁不是呢?

    何况,顾若都会那样地嘲讽她,又有什么刺激撄?

    南亦静静地陪了她一会,“言尔,抱歉,违背你的意愿。”他亲吻了下她的肚子,“生下孩子好不好?”

    他其实早已经感觉到了,白言尔接受了孩子。

    言尔是个好女孩,她也总是容易心软。

    这是她的孩子。

    他和言尔的孩子。

    南亦倏然间心里柔软成了一片湖水。

    和这样的女孩子,组成一个家,一定会很美好。

    他说:“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回b城,就结婚。”

    白言尔的心尖一颤。

    她的睫毛像是脆弱的蝶翼轻轻地翕动下,眼睛里却是风雨将至。

    她觉得自己像是报纸上说的豪门媳妇,成了一个可笑的生育机器,只有靠着孩子才能嫁入豪门。

    她沉默。

    南亦垂眸,想让他妈妈接受白言尔太难了。

    南亦站了起来,“好好休息。”

    白言尔却出声了,“我要比赛。”

    南亦离去的脚步一顿,然后继续往外走,什么话都没说,就替白言尔关上了房门。

    夜色深沉。

    他心里头的沉重比夜色还要深沉。

    沉甸甸地压着他的心脏,让他缓不过气来。

    他拧眉,转身下楼。

    白言尔听着越来越远的汽车引擎声,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她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比陌生人还不如。

    她想离开,却不知道能去哪里?能怎么离开?

    她的护照等证件都在南亦的手里,她没有钱,没有卡,没有人帮忙,还拖着一身的病。

    她怀着孕。

    甚至她还不自量力地想要留下这个孩子。

    如果她离开了,这个孩子跟着她,只会吃无尽的苦。

    *

    白言尔原本给自己空出了三个月多来荷兰准备摄影比赛,可是现在离比赛只剩下半个月了,她在想,如果明天还是拍不出好的作品,就拿旧作去参赛。

    那天之后,她就没再在公寓里见到顾若了。

    原本还有几个佣人喜欢在她面前冷嘲热讽,说起顾若的情况。

    ——听说夫人头上缝了针呢,这个女人还真是狠毒啊。

    ——夫人脾气真好,现在都没和老太太说呢,不然就这样的态度,还想凭借着孩子嫁入南家吗?

    ——都被先生养在了国外,能是什么好女人啊,不就是想凭借着孩子变富贵吗?

    ——可怜太太。

    ——这个女人身体差成这样,真不知道孩子能不能生出来?哎,感觉她神经神经的,整天就知道拍照,什么都不会,还总是对先生冷漠,小孩子生出来会不会不健康啊?

    白言尔原本不想理会的。

    可是听到的时候,她的头正疼,那种疼痛尖锐得她想要杀人。

    偏偏她们又攻击起肚子的孩子。

    白言尔冷笑一声,冷眼看着那些佣人,淡淡道:“管家,开除她们,我不要她们了。”

    管家一愣。

    还是听从了白言尔的命令,因为南亦吩咐了,除了白言尔想要离开外,其余都听她的。

    剩下的佣人们就不敢说白言尔了,只是见到她的时候,却忍不住颤颤惊惊,惹人厌烦。

    夜晚。

    白言尔抽筋醒了。

    已经是春天了,但仍旧是寒冷的,但她却睡出了一身的汗,不仅仅是因为头疼,还因为腿的难受。

    她蜷曲了一下腿。

    心里缓缓升起了一种难耐的瘾,这几个月,她一直有这样的感觉。

    想要抽烟。

    想要吃止痛药。

    却什么都吃不了,甚至开始孕吐了,连吃下去的饭都会动不动吐了出来,干呕得她撕心裂肺。

    她的情绪很差,现下因为烦躁,用力地蹬了下腿。

    才感觉到她的身旁睡了一个人。

    那人醒了,半支撑着身体,低头看她,另一只手顺便打开了灯,拧起的眉峰像是薄薄的刀片,“怎么一头汗?”

    他说着,从床头拿了纸巾,轻轻地擦着她的额头。

    “头疼吗?”

    “不是。”

    “腿抽筋?”

    白言尔还想否认,但是腿一软,南亦已经感觉到了。

    他掀开了被子的一角,让自己出去,却小心地不让冷风吹到白言尔,又调高了空调的温度。

    披上了外套,才掀开了白言尔腿部的被子。

    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柔地按捏着。

    晕黄色的灯光从他的头顶倾斜了下来,照着他乌黑的发,仿佛也染了一层柔光。

    侧颜温柔隽秀,尽管线条冷硬,现下却已经成了所有的绕指柔。

    “这样有没有好点?”

    白言尔鼻子有些酸。

    她总是强装着自己很勇敢、坚强又冷漠,可是她的心永远都是这样柔软,又容易心软。

    她骂自己没用。

    越骂眼泪越是汹涌。

    她拼命地提醒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有情没心,他对你只有情,没有心,他的心全部都拴在了顾若的身上,他很坏,他只会牺牲你,他对你一点都不好。

    可是所有的一切,都抵不上他的一个好。

    简简单单的一个好就掩盖了所有的不好。

    白言尔咬了咬下唇。

    任泪水汹涌。

    南亦抬眸,一怔,抿唇,又按捏了一会,才搂住她,“别哭。”

    他吻在她的额头。

    “乖一些,哭对身体不好。”

    白言尔推开了他,“我饿了。”

    现在的时间是半夜,佣人早睡了。

    南亦没说话,漆黑的眼眸看了眼白言尔,像是有些犹豫,不过一会,他就下床穿衣服,“吃什么?”

    “面条。”

    “好。”

    白言尔也跟着披上了外套。

    南亦做饭的样子也是优雅和从容的,他有条不紊地从冰箱里拿出了食材,放在了水龙头下清理了一遍。

    白皙修长的手慢条斯理地切菜。

    然后开火,煮面。

    白言尔靠在了墙上,看着他下厨的背影,手却有些痒。

    她很久没有找到这样的感觉了。

    想摄影。

    她转身就上楼,取了自己的单反,夜拍的光线很不好处理,但她以前有过夜拍的经验,又不愿意错过这样的一幕。

    慢慢地调,终于找到了最适合的角度和光线。

    按下了快门。

    南亦听到了快门声,侧首回眸,白言尔又趁机拍了一张。

    南亦不习惯被拍照,神色淡了下来。

    白言尔道:“你继续做饭,我拍你。”

    他的薄唇动了动,最终任由着她拍照。

    他是她的最佳模特。

    在比赛截稿日期前的时间,白言尔全身心地投入了创作当中,南亦也很配合,随时准备出最自然的状态让她拍摄。

    只有一个要求,不能有正脸照。

    拍片、修图、洗照片。

    反反复复。

    最终交了稿。

    白言尔学校的休假时间也到了,南亦也想让她一起回伦敦,毕竟对于荷兰,他还有很多地方不熟悉。

    南亦不知道托什么关系,又帮白言尔请了假。

    对于他请假的决定,白言尔没发表观点,只是淡淡地笑了,她现在肚子慢慢地显现,她不在家里,又能去哪里呢?

    白言尔觉得自己病了。

    有时候觉得自己每天似乎都很开心。

    一起床,就能看到她以前最想看到的南亦,然后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看书,肚子里的孩子也一天天地长大。

    有时候又觉得恨不得死去。

    她头疼起来的时候,谁也不想理,南亦什么都不知道,只以为白言尔发脾气了,他就淡淡地让她发脾气,摆出了一副任她无理取闹、甘愿做她出气筒的模样。

    白言尔心里就像一个荒草原。

    空荡荡的、荒芜得可怕。

    有冷风过境,寸草不生。

    她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变成了一个无用的人,没有社会的参与感,只每天待在别墅里,发呆的时间越来越多了,暴怒的次数也越发的频繁。

    南亦常常应酬,他身上残留的一点点香水味都会让白言尔觉得恶心,后来他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洗澡换衣服。

    他知道孕妇的脾气不好,却没想过会像白言尔这样不好。

    她觉得他恶心,有他的陪伴,也总睡不好。

    明明就在一个屋檐下,两人却形同陌路,各睡各的,见面也总是冷颜相对。

    白言尔怀孕六个月多,她已经辞退了不下10个阿姨,每发一次脾气,最难受的还是她自己。

    她紧紧地咬着牙,唾弃自己。

    自我谴责,又自我放弃。

    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南亦在这几个月里只有唯一一次发了脾气,那一次白言尔整整一天都不吃饭,在她的手机里还发现了她和宁于怀的对话。

    她说她后悔了。

    后悔什么了?

    南亦不知道,却莫名地发慌,他觉得自己像是魔怔了一般。

    执着于白言尔。

    执着于怀孕的白言尔。

    白言尔也不爱逛街了。

    每天别墅都有名品名店送来不同的当季新款,任她挑选,婴儿用品也堆满了整个房间。

    夜晚,她就不停地换衣服,再好看的衣服,在孕妇身上都会失去了韵味。

    她问南亦哪一套好看?

    南亦一选完,她下一秒就用剪刀剪了那一套,唇角娇俏地笑了起来。

    南亦也不生气,眉眼淡漠,问她:“这样你就高兴了吗?”

    第二天,他一定会让人再送来一套一模一样的衣服。

    最亲密的两个人伤害彼此的时候,就像一把钻子从天灵盖钻了进去,密密麻麻尖锐的疼痛,搅拌骨髓和血肉。

    最难挨的疼痛。

    最难堪的痛楚。

    南亦心里的压力也随着白言尔月份的增长越来越大。

    手里头堆积的工作、师妹温绮瑜前男友的案子、来回两地的奔波、父母的催婚、若若姐越来越差的精神状态还有白言尔无穷无尽的折磨。

    他又素来不喜怒于言表,对着外人永远都是云淡风清的模样。

    越是这样,越是沉重。

    整个人都绷得像冷硬的弓。

    以前白言尔对他来说,是放松的方式,现在却慢慢地变成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他逐渐减少了去看她的次数,只是每天都抽空听管家的汇报,想着她一天的活动。

    南亦站了起来。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电脑传出的微弱灯光。

    他在抽烟,白色的烟雾从他的鼻尖散开,薄薄的。

    他面无表情。

    心里如同针扎一般,早已经成了筛子。

    他不在的日子,管家说白小姐脸上的笑容明显多了,今天还多吃了一份营养餐。

    白小姐今天去产检了,不让我们跟着,我们就远远地在医院门口。

    白小姐今天心情似乎不错,睡得也很熟。

    她很好,而这一切都因为他不在。

    他一出现,她就像一只刺猬,立马竖起了全身的刺,咄咄逼人。

    手里的烟快要烧到手了,灰烬断在了他的手上,不烫,只有温热。

    他熄灭了烟。

    *

    南亦隔了半个月才来看她。

    而这半个月里,白言尔几乎每天都会收到顾若发来的信息,无一不是她和南亦。

    白言尔似乎也不是那么在意了。

    这样的南亦让她觉得恶心。

    白言尔很少有执着的时候,一次执着是那一年之后她忘不了救她的南亦,一次执着是这一次,她执意生下这个孩子。

    而她坐在了沙发里,看着提着行李箱刚从机场赶来的南亦。

    她再一次想要执着。

    她想离开这个男人。

    南亦的嘴唇很薄,不说话,就像锋利的刀片。

    他刚要走过来,白言尔就说:“南哥哥,我不想要见到你。”

    南亦停在了原地。

    外面在下雨,风吹打着庭院里的树叶,飘摇来飘摇去。

    “见到你我觉得恶心,如果你还想要这个孩子,从现在到生产都不要来见我。”

    南亦抿唇。

    他手背上的青筋隐隐浮现,而后又恢复了平静。

    白言尔注意到了,她站了起来,笑,“南亦,这一段感情,你是不是觉得只有你在忍?”

    南亦漆黑的眼眸看着她。

    虽然每天都有看到照片,却还不是不如亲眼看到的震惊。

    孩子成长得很快。

    白言尔的肚皮就像一个鼓胀的气球,而她的四肢却瘦得吓人,仿佛所有的营养都被肚子里的孩子吸去了。

    白言尔不再看他。

    只说:“南亦,我要和宁于怀见面,生完了孩子,我会和你分手,成全你和你的若若姐。”

    她的语气不容否决。

    南亦没吭声,手指握成了拳头,沉默着砸向了一旁的玻璃。

    玻璃渣陷入了他的肉里。

    猩红的血液汇成了一串血色的珠子,坠落在了地板上。

    白言尔的脚步一顿,最终还是没有转头,继续上楼。

    南亦是骄傲的,白言尔已经耗尽了他现在所有的骄傲,他当夜就乘飞机离开了伦敦。

    回国之后,顾若又发病了。

    和几年前一样,她想要自杀。

    南家所有人都拦不住她,除了南亦。

    只要南亦一离开她,她就会拿出了刀子,南亦一在,她又是温柔的、知书达理的顾若。

    南母南父都很担心,顾家的父母更是时时在医院侯着,就怕顾若一时冲动。

    南亦有几次想去伦敦,却都被拦下了。

    家里大伯母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他不知道该怎么和父母说起白言尔的事情,只让管家照看她越发上心些。

    南亦正在给顾若削苹果。

    顾若问起了白言尔的事情。

    南亦的手指一痛,指尖就冒出了血,拿纸巾包住了,“言尔挺好的。”

    顾若又问:“小亦,孩子出生后,认我当干妈妈吧?”

    南亦微微地拧眉,薄唇抿了起来。

    他没有应声。

    白言尔不喜欢顾若姐,她应该不会喜欢她的孩子,认若若姐当妈吧。

    顾母推门进来,她听得模糊,“什么当干妈?”

    顾若重复了遍,“是让小亦的孩子认我当干妈!”

    其实这个要求有些奇怪,只是顾母想起了自己好好的女儿,嫁入南家,又不能生孩子,又半疯半颠。

    就道:“阿亦,你会让孩子认若若当干妈吧?”

    南亦整个人像是在深海里潜行,胸口负重,沉重得令他难受,他站起来,什么都没说,走了出去。

    离白言尔的预产期还有2个月。

    *

    白言尔的头疼越来越严重了。

    南亦不在,别墅的管家几乎不怎么管白言尔,只要她不出事就好。

    那天她和宁于怀见面,才站起来,就晕倒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视线有些模糊。

    能看见光,也能看到东西,却怎么也看不清。

    像是近视1000度一般。

    身旁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她心一跳,转头看了过去,心脏就缓缓恢复了平静。

    那个模糊的身影,是宁于怀。

    过了好一会,白言尔的视线才逐渐清晰了。

    宁于怀似笑非笑的,“白言尔,你今天投怀送抱了知道不?”

    他说的是白言尔晕倒的事情。

    “你一个人我还承受得住,现在也不看看你肚子里的孩子有多大了?”

    白言尔笑了两下,淡淡问道:“我怎么了?”

    宁于怀轻描淡写,“压迫视觉神经了呗!”

    “会瞎吗?”

    “会,看以后谁还要你!”

    白言尔还是笑。

    她的笑容太刺眼了,宁于怀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没良心!”

    然后说:“言尔,我们做手术吧,孩子还有两个月出生,我请了专家,尽量不会影响孩子的。”

    “等生完吧。”

    “等生完,你就瞎了,说不定早死了,南亦就开开心心地给孩子找后妈了。”

    白言尔扭过了头,不想聊这个话题。

    宁于怀恨恨地踹了下椅子,“我就是傻,才会这样管你!反正你也不是我妻子,孩子也不是我的,我就是多管闲事。”

    他转身就出门。

    门板震天作响。

    过了半个小时,宁于怀的身影又出现了。

    他手里提着食物,若无其事地道:“吃饭。”

    白言尔闭上了眼睛,眼眶又红了。

    “于怀,我想离开南亦,帮我好不好?”

    而这些消息,南亦完全没有收到,他只收到管家发来的照片,白小姐心情很好,白小姐又和宁于怀见面了。

    他攥紧了照片,撕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