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古堡（9）·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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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覃古直接瘫在了椅子上：“你还是杀了我吧。”
段元非感到有些好笑：“我可不会杀人。”
“十几年前的案子，当时你都找不到证据，我怎么找嘛！”
“别急，我会帮你的。”段元非笑笑，站起身来脱下了外套，看样子是打算休息了。
王覃古默默翻了个白眼，看了眼时间，已经2:14了，他也有些困意了，没管段元非，直接霸占了大半边的床。
换完睡衣从洗手间出来的段元非眼神阴暗地看着王覃古：“……”
知道段元非不会把他怎么样之后王覃古愈发地大胆，假装没看见段元非的眼神，甚至舒服地翻了个身。
段元非毫不客气地把人往里面推，直到王覃古撞到墙上了才停下，上了床恶狠狠地警告王覃古：“臭小子，别太嚣张。”
王覃古早就知道段元非一直在心里喊他臭小子，听了警告就当是风吹过去一样，没有回话。
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王覃古想着段元非说的话，发现了一个问题：“事情发生的时候你多少岁了？”
段元非知道王覃古在怀疑什么，也不隐瞒：“32。”
王覃古翻过身来看着他：“十几年前32岁，怎么现在看上去还是三十多岁？”
段元非也看着王覃古：“因为死了。”
“……果然啊。”王覃古就知道，趣食公司在段宇堂死后很大概率是不存在了，而无论是宿管奶奶还是段元非，看来都是死后进入的这个世界，“那我该怎么离开这里？”
“很简单，帮我找到证据，我就放你离开。”
“……唉。”王覃古叹口气，这天看来是没法正常聊下去了。
段元非似乎不这么觉得，自顾自说下去：“我死了之后就被困在了这里，刚开始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有点害怕，但是后来发现……它就是我哥哥变的。”
“嗯？”王覃古倒没有想到这一层。
“准确来说，称作诡异，当然，我也一样。”
“诡异知道自己是诡异吗？”
“不知道，就像我奶奶，她也被困在了这里，但是没有自己的意识，只会不断说着要找小宇。”
“那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段元非的声音似乎带着点伤感，“在我被困进这里几个月后，有个实习生进来了，我发现他和我们不一样。”
“实习生？”王覃古想到了自己的身份，“也是我们学校送来的吗？”
“不是，他来自其他学校。”段元非回答，“他身上沾染着不属于这里的气息，这些气息似乎能吸引诡异，当他受到的污染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会被诡异同化，然后死亡。”
王覃古打了个寒战，似乎看见了自己的未来。
“你也会害怕？”段元非发现之后毫不留情地嘲笑道，“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我就是个普通人，当然会害怕。”王覃古理直气壮。
段元非扭过头去不想看他：“那个实习生很快就死了，我不知道他会去哪里，也不想知道，因为那个时候我还没意识到诡异的存在。
后来一切都重置了，我在一阵恍惚间又回到了那个实习生进来的早上，但是和上一个实习生不一样，她是个女生，看起来还挺胆小。
不过她倒是撑过了三天，但是也没有了下文，然后时间又被重置了。
其他诡异似乎都没有意识到，就像被设置好一样，不断地重复着这几天——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忘记，一直有轮回的记忆。
后来有个实习生，他活了七天，马上就要发现真相了，我很高兴，似乎只要找到真相，他就能离开这里，不用和我一样。但是知道真相之后他还在这里，没有离开，最后他绝望了，自己主动被诡异吞噬了。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而这里诡异的力量似乎越来越强了，甚至连规则都出现了涂黑的情况，而两条规则真正的内容，所有人都记不起来了。
直到五年前，有一个实习生进来，我记得是个刚大学毕业的姑娘，她跟我说，想要让实习生安全离开这里，就得让他们找到小宇被陷害的证据。”
王覃古忍不住打断了他：“那个姑娘怎么知道的？”
“我问过了，她没有说出原因，但是她在三天之后消失了，我不知道她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总之，下一个实习生又来了。就这样又过了五年，我尝试过帮助那些实习生找到证据，但是，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的我都不知道证据在什么地方，他们就更不用说了。”
“在你来之前，还没有一个人能找到证据。当然，那个姑娘除外，我不知道她有没有找到。”
“所以你柜子里那些睡衣都是给我们这些实习生准备的？”
段元非没想到他的重点是这个：“是这样，不然我还得临时出门给他们准备，干脆就各种尺寸都准备着了。若是不让他们住进来，我发现奶奶总是第一个晚上就在零点之后去他们的房间里查宿。”
王覃古还是没管什么查宿：“那要是女生，也跟你一张床啊？”
“她们睡地板。”段元非说道。
“啊？你舍得啊？”
“为什么舍不得？”段元非不明白，“我的房间，凭什么让我打地铺？”
……好有道理，王覃古一时间也觉得没有问题。
段元非继续说道：“规则是谁制定的我不知道，甚至连这里的诡异都需要遵守。”
“诡异也会死吗？”
“不清楚，公司里的员工、游客，都是诡异变的，他们违反了规则也会消失，但是在时间重置之后又会出现。我曾经试过违反规则会怎么样。”
“怎么样？”
“什么也没发生。”
“啊？”王覃古不相信，“你不说诡异违反规则之后也会消失吗？”
段元非转过头和王覃古对视：“你忘了？它是我哥哥，宿管是我奶奶，保证亲生的那种。所以诡异违反规则之后会去哪里，为什么会回来，我也不知道。”
“……”王覃古总算知道为什么段元非可以在零点之后还在外面晃悠了，但是知道理由后不是很想理他，怎么连诡异的世界都会开后门啊！
一人一鬼有一句没一句地又聊了一会儿，王覃古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等他睁眼醒来，发现已经第二天的7:08了。
段元非已经收拾完毕了，见到王覃古醒来之后说：“起来吧，该上班了。”
王覃古都差点忘了自己还在诡异世界里，就剩下不到半小时的时间让他准备。他马上从床上坐起来换衣服：“你怎么不叫我？”
“臭小子，现在一开口就这么没礼貌是吧。”段元非说着将王覃古的外套扔给他。
「下次让那狗东西看清楚这小子的真面目。」
听到心声之后王覃古才想起来，昨晚自己忘记问那声音是怎么回事了。
“对了，食堂里那个办卡管理员是谁？”
“我哥。”
“？？？”王覃古一脸意外，“是你哥哥还叫人家狗东西啊？”
“我哥的一小部分意识罢了，也不认识我，之前还想害我，被我打怕了之后不得不认我做老大。”
“……还真是兄友弟恭啊你们。”
王覃古换好衣服洗漱完之后打开门，看了眼段元非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出来。
段元非像是看见了，直接问了出来。
“规则会有假的吗？”王覃古还是开口了。
段元非回答：“不知道，反正我这里没有假规则。”
“那这个？”王覃古指了指宿舍规则的3和4，还有规则7的红色笔迹。
“除了第一晚，纯粹看脸和奶奶的心情，就像昨天我让奶奶去了楼下人的宿舍一样，随机的，红色笔迹是被它篡改了。”
“楼下那兄弟怎么你了？”
“他？”段元非“哼”了一声，“他叫刘奕，是个游客，生前就是堵在宿舍门口逼死小宇的人之一。再说，反正后面时间重置他还能回来，现在死就死吧。”
听见熟悉的名字王覃古还怪怀念的，不过他对刘奕也没什么好感，之前还想借走他的饭卡害他，跟段元非说的一样，死就死吧。
“真的只能靠运气吗？”王覃古还是不太相信，小声嘀咕着，觉得一定有其他办法。这会儿两人已经到了宿舍楼门口，段元非正和奶奶打着招呼，也没听见这一句话。
“小元，慢着点走啊，别摔了。”宿管奶奶朝两人挥了挥手。
段元非点点头：“知道了，奶奶。”
王覃古跟上他：“你不说她没有意识吗，怎么还跟你打招呼呢？”
“……”段元非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她每天跟我说的话都是一样的，我只是她记忆中的小元罢了，她已经不认识我了。”
想到宿管奶奶每次和段元非见面都喊一声小宇，王覃古也噤了声，明白了不过是段元非想要和奶奶再说点话。
段元非一个人在前面带着路，低着头走在阳光下面，阳光却没能温暖他，反倒是徒添了点刺眼的光在他身上。
王覃古看着远去的段元非，连忙小跑着跟上他：“等等我。”
段元非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了几个像素点的弧度。
「希望这臭小子能成功吧，早点和他的家人团聚，别再和之前的人一样了。」
段元非不知道他的心声都被王覃古听了去，依旧走在前面带着路，王覃古也没说话，只是默默跟紧了一点。
王覃古直接瘫在了椅子上：“你还是杀了我吧。”
段元非感到有些好笑：“我可不会杀人。”
“十几年前的案子，当时你都找不到证据，我怎么找嘛！”
“别急，我会帮你的。”段元非笑笑，站起身来脱下了外套，看样子是打算休息了。
王覃古默默翻了个白眼，看了眼时间，已经2:14了，他也有些困意了，没管段元非，直接霸占了大半边的床。
换完睡衣从洗手间出来的段元非眼神阴暗地看着王覃古：“……”
知道段元非不会把他怎么样之后王覃古愈发地大胆，假装没看见段元非的眼神，甚至舒服地翻了个身。
段元非毫不客气地把人往里面推，直到王覃古撞到墙上了才停下，上了床恶狠狠地警告王覃古：“臭小子，别太嚣张。”
王覃古早就知道段元非一直在心里喊他臭小子，听了警告就当是风吹过去一样，没有回话。
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王覃古想着段元非说的话，发现了一个问题：“事情发生的时候你多少岁了？”
段元非知道王覃古在怀疑什么，也不隐瞒：“32。”
王覃古翻过身来看着他：“十几年前32岁，怎么现在看上去还是三十多岁？”
段元非也看着王覃古：“因为死了。”
“……果然啊。”王覃古就知道，趣食公司在段宇堂死后很大概率是不存在了，而无论是宿管奶奶还是段元非，看来都是死后进入的这个世界，“那我该怎么离开这里？”
“很简单，帮我找到证据，我就放你离开。”
“……唉。”王覃古叹口气，这天看来是没法正常聊下去了。
段元非似乎不这么觉得，自顾自说下去：“我死了之后就被困在了这里，刚开始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有点害怕，但是后来发现……它就是我哥哥变的。”
“嗯？”王覃古倒没有想到这一层。
“准确来说，称作诡异，当然，我也一样。”
“诡异知道自己是诡异吗？”
“不知道，就像我奶奶，她也被困在了这里，但是没有自己的意识，只会不断说着要找小宇。”
“那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段元非的声音似乎带着点伤感，“在我被困进这里几个月后，有个实习生进来了，我发现他和我们不一样。”
“实习生？”王覃古想到了自己的身份，“也是我们学校送来的吗？”
“不是，他来自其他学校。”段元非回答，“他身上沾染着不属于这里的气息，这些气息似乎能吸引诡异，当他受到的污染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会被诡异同化，然后死亡。”
王覃古打了个寒战，似乎看见了自己的未来。
“你也会害怕？”段元非发现之后毫不留情地嘲笑道，“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我就是个普通人，当然会害怕。”王覃古理直气壮。
段元非扭过头去不想看他：“那个实习生很快就死了，我不知道他会去哪里，也不想知道，因为那个时候我还没意识到诡异的存在。
后来一切都重置了，我在一阵恍惚间又回到了那个实习生进来的早上，但是和上一个实习生不一样，她是个女生，看起来还挺胆小。
不过她倒是撑过了三天，但是也没有了下文，然后时间又被重置了。
其他诡异似乎都没有意识到，就像被设置好一样，不断地重复着这几天——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忘记，一直有轮回的记忆。
后来有个实习生，他活了七天，马上就要发现真相了，我很高兴，似乎只要找到真相，他就能离开这里，不用和我一样。但是知道真相之后他还在这里，没有离开，最后他绝望了，自己主动被诡异吞噬了。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而这里诡异的力量似乎越来越强了，甚至连规则都出现了涂黑的情况，而两条规则真正的内容，所有人都记不起来了。
直到五年前，有一个实习生进来，我记得是个刚大学毕业的姑娘，她跟我说，想要让实习生安全离开这里，就得让他们找到小宇被陷害的证据。”
王覃古忍不住打断了他：“那个姑娘怎么知道的？”
“我问过了，她没有说出原因，但是她在三天之后消失了，我不知道她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总之，下一个实习生又来了。就这样又过了五年，我尝试过帮助那些实习生找到证据，但是，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的我都不知道证据在什么地方，他们就更不用说了。”
“在你来之前，还没有一个人能找到证据。当然，那个姑娘除外，我不知道她有没有找到。”
“所以你柜子里那些睡衣都是给我们这些实习生准备的？”
段元非没想到他的重点是这个：“是这样，不然我还得临时出门给他们准备，干脆就各种尺寸都准备着了。若是不让他们住进来，我发现奶奶总是第一个晚上就在零点之后去他们的房间里查宿。”
王覃古还是没管什么查宿：“那要是女生，也跟你一张床啊？”
“她们睡地板。”段元非说道。
“啊？你舍得啊？”
“为什么舍不得？”段元非不明白，“我的房间，凭什么让我打地铺？”
……好有道理，王覃古一时间也觉得没有问题。
段元非继续说道：“规则是谁制定的我不知道，甚至连这里的诡异都需要遵守。”
“诡异也会死吗？”
“不清楚，公司里的员工、游客，都是诡异变的，他们违反了规则也会消失，但是在时间重置之后又会出现。我曾经试过违反规则会怎么样。”
“怎么样？”
“什么也没发生。”
“啊？”王覃古不相信，“你不说诡异违反规则之后也会消失吗？”
段元非转过头和王覃古对视：“你忘了？它是我哥哥，宿管是我奶奶，保证亲生的那种。所以诡异违反规则之后会去哪里，为什么会回来，我也不知道。”
“……”王覃古总算知道为什么段元非可以在零点之后还在外面晃悠了，但是知道理由后不是很想理他，怎么连诡异的世界都会开后门啊！
一人一鬼有一句没一句地又聊了一会儿，王覃古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等他睁眼醒来，发现已经第二天的7:08了。
段元非已经收拾完毕了，见到王覃古醒来之后说：“起来吧，该上班了。”
王覃古都差点忘了自己还在诡异世界里，就剩下不到半小时的时间让他准备。他马上从床上坐起来换衣服：“你怎么不叫我？”
“臭小子，现在一开口就这么没礼貌是吧。”段元非说着将王覃古的外套扔给他。
「下次让那狗东西看清楚这小子的真面目。」
听到心声之后王覃古才想起来，昨晚自己忘记问那声音是怎么回事了。
“对了，食堂里那个办卡管理员是谁？”
“我哥。”
“？？？”王覃古一脸意外，“是你哥哥还叫人家狗东西啊？”
“我哥的一小部分意识罢了，也不认识我，之前还想害我，被我打怕了之后不得不认我做老大。”
“……还真是兄友弟恭啊你们。”
王覃古换好衣服洗漱完之后打开门，看了眼段元非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出来。
段元非像是看见了，直接问了出来。
“规则会有假的吗？”王覃古还是开口了。
段元非回答：“不知道，反正我这里没有假规则。”
“那这个？”王覃古指了指宿舍规则的3和4，还有规则7的红色笔迹。
“除了第一晚，纯粹看脸和奶奶的心情，就像昨天我让奶奶去了楼下人的宿舍一样，随机的，红色笔迹是被它篡改了。”
“楼下那兄弟怎么你了？”
“他？”段元非“哼”了一声，“他叫刘奕，是个游客，生前就是堵在宿舍门口逼死小宇的人之一。再说，反正后面时间重置他还能回来，现在死就死吧。”
听见熟悉的名字王覃古还怪怀念的，不过他对刘奕也没什么好感，之前还想借走他的饭卡害他，跟段元非说的一样，死就死吧。
“真的只能靠运气吗？”王覃古还是不太相信，小声嘀咕着，觉得一定有其他办法。这会儿两人已经到了宿舍楼门口，段元非正和奶奶打着招呼，也没听见这一句话。
“小元，慢着点走啊，别摔了。”宿管奶奶朝两人挥了挥手。
段元非点点头：“知道了，奶奶。”
王覃古跟上他：“你不说她没有意识吗，怎么还跟你打招呼呢？”
“……”段元非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她每天跟我说的话都是一样的，我只是她记忆中的小元罢了，她已经不认识我了。”
想到宿管奶奶每次和段元非见面都喊一声小宇，王覃古也噤了声，明白了不过是段元非想要和奶奶再说点话。
段元非一个人在前面带着路，低着头走在阳光下面，阳光却没能温暖他，反倒是徒添了点刺眼的光在他身上。
王覃古看着远去的段元非，连忙小跑着跟上他：“等等我。”
段元非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了几个像素点的弧度。
「希望这臭小子能成功吧，早点和他的家人团聚，别再和之前的人一样了。」
段元非不知道他的心声都被王覃古听了去，依旧走在前面带着路，王覃古也没说话，只是默默跟紧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