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河小说网 > 黄泉借命人 > 第7章 学艺

第7章 学艺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通河小说网 www.tonghe230.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兆叔又挑眉斜了我一眼,“话多,教啥学啥。”

    后来在我端茶倒水,软磨硬泡之下,我才知道,兆叔口中欠的那个人情,是欠我爸的。

    很多年前我爸帮了兆叔一个大忙,具体是什么兆叔没说。

    兆叔只和我说了一句,就算让他给岑家当牛做马一百年,都还不完我爸这个人情。

    当然我只觉得兆叔在夸张,直到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兆叔还是说得保守了。

    “那兆叔你不地道,你为什么不早说,还讹了我一碗面。”

    我刚给兆叔的小紫砂壶里填完了新茶,嘴里嘟囔着说道。

    兆叔坐在他的藤椅上,前后晃悠了几下,才缓缓的说,“要不是你请我吃的那碗面,我也不能将你带回来。”

    “就算是我欠你爸人情,我也不能教你点什么。”

    “也正是因为我吃了你这碗面,我承了你的情,所以才能将我这点手艺传给你。”

    “这是规矩,说破了天,也得遵着的规矩。”

    晚上躺在床上,我并没有因为四周少了那些盯着我的眼睛而感觉到轻松多少。

    爷爷跟我说过,不要相信任何人,兆叔,可以相信吗?

    狐仙娘娘让那条蛇过来传话,西南走遇贵人。

    所以,兆叔究竟是不是我的贵人。

    在这个平静的夜晚,我心中似有万丈波涛。

    看了看枕边的背包,包里放着我妈留给我的盒子,暂时先这样,过两天我就带着婚书去姚家,虽然说十八岁的时候成婚,也就还有一年,先去培养培养感情,也不是不行。

    打定了这个主意,我才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睡得出奇的好,等我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

    兆叔没说什么,还给我递上来两个包子。

    “兆叔,今天我们学什么?”

    兆叔躺在藤椅上,端着他的小紫砂壶,嘴里哼着小曲,直到将一句唱完后才和我说:“时间还早急什么。

    一直等到太阳彻底落山,兆叔才关了店门把我带去后院的一间屋子。

    墙壁的开关啪嗒一声,被兆叔按下了的时候,我咽了一口唾沫。

    就凭今天店里一单生意都没做成的情况,我很难相信,兆叔这么大一家装潢考究的寿衣店是如何支撑的。

    更让我难以接受的是,此刻这间看起来就很贵的裁缝室,兆叔是怎么办到的。

    且不说装修如何,就那台纯金的老式缝纫机,就让我叹为观止。

    两个人型等高的半身模特架,成脂白色,细腻柔润,触手升温。

    “兆叔,这是……”

    “羊脂玉,岑放,你过来,别在那杵着,两块玉有什么好研究的。”

    “啊……哦,哦好……”

    我挪着脚步朝兆叔走去,还忍不住的回头看了一眼。

    这么大块的羊脂玉,本来就是凤毛麟角,估摸着就是世界顶级的玉石收藏家都不见得看到过这样的。

    兆叔有,而且还有两块!

    接下来一整夜,兆叔都在这间屋子里,教我……

    做寿衣。

    我虽然不知道,金丝银线狗骨剪,用这样的方式做出来的寿衣有什么用处。

    但是我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一般的寿衣。

    至少这件衣服的造价,就远远超过普通人家可以消费的起的。

    一直到天亮,兆叔才放下手中的活,抻了抻腰。

    “行了,我回去眯一会,你要是愿意就在这屋里研究研究,要是累了就回去睡会。”

    说完也没等我回答,就走出了裁缝间。

    这老头也真是够大胆的,屋里这么多宝贝,也不怕我揣一两个跑了。

    连着三天基本上除了睡觉,我都在裁缝间里面待着。

    虽然不知道以后有啥用,但是多学点手艺不是坏处,最低起码饿不死我。

    三天,我终于做出了一件,至少让我稍微满意一点的寿衣。

    打算找个衣架挂起来,一会给兆叔显摆显摆。

    可是就在我踩着凳子,到柜子上拿衣架的时候,熟悉的注视感再一次的出现在我的身后。

    这种感觉伴随着我十几年,我一定不会感觉错。

    是他们找过来了吗?

    我没敢回头,想要把衣架拿下来以后不动声色的走出裁缝间,去找兆叔。

    可是我手摸上衣架的时候,却没敢将衣架抽出来。

    因为和我面对面的,是一张惨白的脸,双眼闪着幽光的纸人。

    我不敢肯定这个纸人是不是当初在棺外围着我的那个,但是他嘴角挂着那诡异的笑,我就断定他不是善类。

    纸人,是跟我过来的,还是说,这纸人本来就是属于……兆叔的?

    我心头好像被钝器重重的击打了一下,疼痛和愤懑随即而来。

    门外传来了咔哒一声。

    我以为是有人在外面落了锁,却没想到是兆叔。

    “你站那干啥,也不怕摔到自己。”

    我没有答话,只是冷冷的盯着兆叔。

    “咋不说话?做个寿衣给自己做哑巴了?”

    兆叔走到我跟前的时候,我咬紧牙根,决定好好问问兆叔,这纸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

    却发现,纸人不见了。

    就在刚刚我转头看向兆叔的十几秒的时间里。

    “你,这,你这孩子,谁教你现在就把襟扣封上的!”

    在我看着纸人消失的地方发愣的时候,兆叔在一旁拿着我刚做的寿衣,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等我从凳子上下来的时候,他已经拿着那把狗骨剪开始拆我刚刚缝好的襟扣。

    眼神中的急色不太是像装的,如果兆叔真的是装的,那他不应该做寿衣,应该去当演员,影帝实至名归。

    等兆叔将襟扣彻底拆下来的时候,又去门口点了七根香,一起插进了香炉碗里。

    转过身看着愣在桌前的我,脸色铁青。

    “岑放,我的确没有告诉过你,襟扣不能再做好衣服的时候直接缝上。”

    “但是,这几天,有哪一次你见我做好衣服,就把襟扣缝上了?”

    我这时候才想到,好像确实,这几天兆叔做出来的衣服,都只是将襟扣用一条线牵在一边,并没有直接缝好在衣服上。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别人事无巨细的告诉你,你要学会自己观察,而不是自作主张。”

    “普通的寿衣,根本没有襟扣,衣服上或六或八出现成双的扣子就行。”

    “而这枚襟扣,有他自己的说法,不到人咽气的最后一刻,坚决不能将这枚襟扣钉结实了。”

    “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