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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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长老被人发现意外身死的时候，全身已经气血全失，全身干枯似柴，看起来可怖至极。
若不是他左手食指上那颗象征着鲛族长老的蓝光宝戒，没有人会认为他就是鲛人一族中资历最老的海长老。
长歌只看了一眼便晕了过去，不少族人看到这个景象也都不可置信。
“海长老上午明明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杨皓皱着眉检查了一下海长老的身体，全身没有一点伤痕，看起来并没有与外人战斗过。
但是全身却莫名的气血全失变成一把枯骨，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被人下了毒。
是怎样的毒有着如果歹毒的药性，竟能让人在半天之内变成如此？
杨皓感觉心里有一股翻天的怒气，但是他却忍了下来。
“你们知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药，能使人变成这样？”
杨皓找了鲛人一族几个医者询问，医者们都摇头表示不知。
鲛人一族中广藏各类医书药典，上面竟然没有记载有这类药性的毒药，看来下毒者必是从外人手中取得。
又找了厨房里的侍女们来询问，为海长老送药的小鱼已经吓的全身发抖，连嘴唇都紫了。
看杨皓眼光扫过自己，小鱼吓的跌坐在地，嘴里不断的重复着：“不是我，不是我……”
“小鱼，你为什么要害海长老？”
大家看小鱼的表情，一致认为下毒者是小鱼，不由质问起来。
小鱼年纪尚小，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被大家七嘴八舌一问，更是一句辩解的话都讲不出来，只能不断的重复着“不是我”
“小鱼，你别怕，你告诉我，你当时给海长老送汤的时候。海长老可有什么异样？”
凶手太过明显，却让杨皓不相信了。
小鱼见杨皓没有你别人一样用愤恨不谅解的眼光看自己，这才怯怯的说道：“我把汤送进海长老屋里的时候，海长老正在修习，让我把药放一边后，我就出去了。”
听起来没有任何异样，那就是那碗汤的问题了。
想到这里，聪明如杨皓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一丝线索了。
若凶手不是小鱼，那便是有人趁小鱼不注意在汤里做了手脚。
“小鱼，厨房里除了你。当时还有谁在？”
“当时大家都吃饭去了。厨房里只有我一个人在。”小鱼低头轻声说道。
说谎！
杨皓一眼便看穿了小鱼在说谎。她的手在抖，声音也在抖，却并不是害怕，而是心虚。
“小鱼。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出来，可能还有转寰，一出这个门，你就是有再多的冤屈，也没有办法了。”
小鱼不住摇头，“当时真的只有我一个人在。”
从小鱼口中问不出所以然，杨皓却也并不着急，凶手已经开始动作，就不会再停止。他迟早会露出马脚来。
让人把小鱼带下去关押起来后，杨皓看着海长老的尸体，开始思索凶手的动机。
海长老虽为人严肃，但并没有与谁结仇，在鲛人一族中声望也极高。并不像会被人用如此歹毒手段害死的人。
那为什么那人会害死海长老呢？
小鱼被关在鲛人一族专门用来关犯人的屋子里后，杨皓一个人进屋里了一柱香的时间，出来后便告诉大家，小鱼已经将凶手告诉他了。
一言惊起千尺浪，杨皓此言一出，大家都在问他凶手到底是谁？
大家都恨不得将这个凶手碎尸万断，以报海长老之仇。
杨皓却开始卖关子，说凶手也有可能有难言之隐，他跟公主商量了，给凶手半天的时间，若凶手愿意自己站出来，公主可以饶他一命，只是将他逐出鲛族。
若半天过后，凶手还是不愿意站出来，那杨皓就将说出凶手，到时候等待他的，就是鲛族最残酷的“凌迟”之刑。
鲛族的凌迟之刑与人类并不相同，鲛族的凌迟之刑，实际上是将鲛人身上的千万鳞片，一片一片的生生拔下来。
鳞片与血肉相结为一体，拔下一块鳞片，就跟割下一块肉一般疼的锥心刺骨。
鲛族只有在处治重犯的时候，才会用这种刑。
族人一听凌迟之刑，纷纷议论起来。
“将海长老害死了，凌迟之刑也不足以平息我们的愤怒，我们还要将他的身躯扔到外面，让来往的鱼群啃食！”
“就是，咱们鲛人一族竟然出了这么残忍的人，简直是家门不幸啊！”
就在大家议论不已的时候，突然一个俏丽的声音自人群中传出来。
“若是小鱼胡乱指认一个凶手为自己开罪怎么办？”
大家顺着声音而去，见是长歌的侍女小蛮。
杨皓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而后说道：“小鱼说的是不是真的，我自我办法确认，这个就不用大家来担心了。我杨皓敢保证，小鱼告诉我的凶手，一定是杀害海长老的真凶。”
看杨皓说的自信满满，鲛族族人即使心有疑惑，也暂时放进了心里，只等这半天之中，真正的凶手是否会出现。
而小蛮见大家都不再有意见，也只有偃旗息鼓，默默的离开。
杨皓的目光一直盯着小蛮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半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海底世界没有阳光，自然也没有白天黑夜之分。
广场上集满了鲛人一族的族人，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长歌已经醒来，但是杨皓并没有同意她来参加这场集会。
他怕她知道凶手的一刹那，会当场崩溃。
长歌虽然很想第一时间知道凶手是谁，但是她一向不会反驳杨皓的决定，便听了杨皓的话在屋里休息。
杨皓看着广场之上开始躁动的人群，但是并没有在人群中看到自己期待的影子。
命人将小鱼带了出来，小鱼看着满目的族人，眼眸中全是恐惧。
“小鱼，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由你亲口说出谁是真正的凶手。”
杨皓面色严肃，盯着小鱼的目光沉静如水。
小鱼张了张嘴。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
看到小鱼还是不愿意说出凶手，杨皓也不再逼她，将头转向黑压压的人群，高声说道：“凶手其实一直都在我们身边。她的名字叫——小蛮。”
杨皓此声一出，广场上人群开始骚动起来，而小鱼则是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杨皓。
杨皓看到小鱼惊讶到极点的表情，微微笑道：“从你的表情来看，我知道我说对了。”
小鱼看到杨皓自信的神色，知道就算自己再瞒下去也无济于事了。
便咬咬牙说道：“那天我从外面回到厨房的时候，看到小蛮姐姐也在厨房。但是我并没有看到她下药。”
有了小鱼的这条指认。虽然不能直接将小蛮定罪。但是族人们基本都已开始认定小蛮就是凶手了。
杨皓伸出一只手让大家安静下来，“小蛮到底是不是凶手，她杀害海长老有什么动机，我们只有与她当面对峙才能得知。”
“不好了。小蛮挟持了公主逃走了！”
什么？
杨皓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从高台之下直接跳下，云龙腾生决急速运使，像一阵风一般向出口奔去。
小蛮将长歌打晕后便扛在背上，催动了全身的真气拼命向出口跑去。
没想到自己即使用小鱼那个傻弟弟威胁她，她还是敢出卖自己。
自己本来想一个人逃走，但是却无意中看到留在房中的长歌，一时兴起便决定将长歌挟持出去。
自己修为浅薄，一个人未必能离开。但是带着长歌就不一样了，长歌可是整个鲛人一族的公主，那杨皓也疼她疼的紧，自己有了长歌在手，就不怕这些人不让自己离开。
何况自己将长歌带往虎鲛族。对虎鲛族而言，一定是一件大好事。
熟门熟路的闪过出口的侍卫，小蛮一路向虎鲛族狂奔，快了，虎鲛族马上就到了。
就在长歌汗如雨下气喘如牛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阴测测的声音。
“放下长歌，你可能还能有一丝活命的机会。”
小蛮知道杨皓有多强大，但是她没想到杨皓竟然能追上抄小路的自己，看着杨皓离自己越来越近，小蛮不敢再以蛮力抵抗，只好停下脚步，将长歌竖于自己胸前，大声叫道：“停下！”
长歌在一路颠簸中已经有苏醒之兆，此时小蛮一声大喝，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她茫然的看着杨皓紧张的模样，正要向杨皓走去，脖子上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在她脖子上重重一压，小蛮大喝：“不许动！”
长歌被吓到，果然不再乱动。
“杨皓，小蛮，这是怎么一回事？”
长歌完全弄不明白此刻的状况。
“你让我走，我就放了她。”小蛮此刻已经不再当长歌是公主，自然也不用再虚与委蛇的在长歌面前作小伏低。
“我本来只是怀疑，没想到真是你杀了海长老。”
杨皓话语一出，长歌顿时呆愣，“什么？海长老是小蛮杀的？小蛮，海长老平时待我们都像是自己的亲孙女一般，你为何要下此毒手？”
小蛮听到长歌此问，手中匕首再进几分，长歌的脖子上便出现一条细细的血丝。
杨皓看到那条血丝，眼神开始危险起来，真气开始不断的往手中涌去。
小蛮眼尖的看到杨皓微小的动作，冷笑道：“你看是我的匕首快，还是你的动作快？”
“你杀了海长老，还以为自己能全身而退吗？”
杨皓轻轻抬手，两根手指作剑，强烈的剑气便带着千钧之力向小蛮涌去。
小蛮见状，手中匕首快速的在长歌颈间一划，但手刚刚抬起，剑气便击中她的右手，右手被洞穿，手中匕首掉落在地。
长歌趁机跑到杨皓身边，看着一手被废的小蛮。
小蛮右手疼痛无比，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看向长歌与杨皓的眼神中带着无比的仇恨与不甘。
“小蛮，你没事吧？”
长歌看小蛮痛苦异常的表情。一时心软，就想上前去扶小蛮。
杨皓手快的将她拉住，“这些都是她自作自受，你别把好心用错了地方。”
“可是……”
长歌还想再说，却听小蛮说道：“不用在我面前假装好心了，我看着作呕！”
“你……”
长歌不懂辩解，只能无措的看着昔日的好姐妹像变了个人似的，用无比仇恨的眼光看着自己。
“没错，海长老是我杀死的，现在我落在你们的手里了。要杀要剐你们随便吧。”
小蛮知道自己死地难逃。便不再挣扎。一副认命的模样。
“好，那我现在就将你带回去执行凌迟之刑。”
杨皓作势要向前将小蛮抓起来。
长歌见状赶紧拉住杨皓的手，紧张的说道：“杨皓，咱们听听小蛮的解释吧。也许她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呢？”
凌迟之刑太过残忍了，她无法忍受自己心中的好姐妹以那种没有尊严的死法死去。
小蛮听到要将自己凌迟处死，脸上露出微微和害怕神色。
虽然没有见识过凌迟之刑，但是光看书中所说，就已经非常恐怖了。
“小蛮，你快说海长老不是你杀的，你是被冤枉的。”
长歌至此都不信小蛮会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凶手她所认识的小蛮是一个很可爱单纯的小妹妹，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来。
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小蛮心里也不想再隐瞒什么。便开始将自己从小对长歌压抑的恨意全部说了出来。
“我讨厌你，讨厌你从小就高人一等，讨厌你从小就拥有我永远无法得到的地位，讨厌我从一出生就注定要做你的侍女。”
“所以我无数次的想害你，但都因为别的原因没有实现。”
“上次你吵着要去海面上看阳光。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所以我引你去了暗潮很多的海域，然后想利用暗潮将你杀死。谁知道你如此好运，竟然被人抓回了岸上，还被多事的杨皓给救了。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吗，我后悔当时怎么没有在你被暗潮卷入的时候就用手中的匕首直接将你杀死，这样我就不用再布后面的局了。”
“我第一眼见到虎鲛国王就爱上了他，但是他爱的却是你，我一次次的看着你拒绝虎鲛国王，一次次的看着他从我面前走过却连余光都不肯分给我，所以我更恨你，包括你爱的人。”
“所以我去找古塔了，古塔将我引荐给虎鲛国王，虎鲛国王说只要杨皓死了，他就会娶我，让我成为他的妃子。”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海长老，古塔给我的九品朱红丹，我本来是想用在杨皓的身上，却没想到无意中下到了海长老的汤里。”
小蛮讲完后大大的呼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她一口气将一直以来自己对长歌的恨意全部讲了出来，现在只觉得自己心里的浊气被排空了。
而小蛮毫不留情的话语听在长歌耳中，却让她疼的透彻心扉。
她没想到，自己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小蛮，竟然对自己有这样深的仇恨，而自己却从来没有发觉。
自己自诩为她的好姐妹，却从来没有发现过她深爱着虎鲛国王，而自己却在她面前一次一次的拒绝了虎鲛国王的求婚。
眼泪冲破眼眶，不断的往下掉。
小蛮看到长歌自责的模样，冷笑道：“不用再装作一副同情后悔的模样了，这里没人看。反正我就是杀手，真要将我凌迟处死，我也认了。我只恨没有将杨皓杀死，替虎鲛国王解决一个大患，而且还能看到你伤心欲绝的模样。”
杨皓看着小蛮不可救药的模样，也不再与她多作周旋，大手一伸，将她从地上拽起来，就要带回鲛人一族。
“杨皓，不要……”
长歌流着泪喊道：“放了她吧。”
杨皓与小蛮同时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让她走吧，杨皓。”
长歌泪眼婆娑，“我已经失去一个如同祖父一般的族人了，不想再失去一个情同姐妹的你了。你走吧，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了。”
小蛮怀疑的看着长歌流泪的脸，语气中满是防备，“你真这么好心放走我这个杀人凶手？”
看到好姐妹心里毫不信任自己，长歌失去了辩解的能力，只能不断的流泪，“你走吧，我回去会告诉族人，杨皓已经当场将你杀死，替海长老报仇了。”
“既然长歌愿意放你一条生路，你还不快走？”
杨皓虽然不赞同长歌的做法，但是他理解长歌的心情，自然也愿意尊重长歌的决定。
小蛮看到长歌是真的愿意放自己离开，脸上开始露出笑容，自己右手虽然废了，但是只要虎鲛族有无数的灵药，一定可以将自己的这只被废掉的手治好。
从地上爬起来，小蛮头也不回的开始向前奔跑，很快便离开了长歌与杨皓两人的视线。
杨皓安慰了长歌几句，见长歌情绪稳定了下来，两人便准备回鲛人一族。
就在两人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惊天惨呼，然后一只喷着血的头被扔到了两人面前。
两人被吓了一跳，杨皓将头捡起来，露出一张俏丽的脸庞。
正是刚才从两人面前离开的小蛮！
海长老被人发现意外身死的时候，全身已经气血全失，全身干枯似柴，看起来可怖至极。
若不是他左手食指上那颗象征着鲛族长老的蓝光宝戒，没有人会认为他就是鲛人一族中资历最老的海长老。
长歌只看了一眼便晕了过去，不少族人看到这个景象也都不可置信。
“海长老上午明明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杨皓皱着眉检查了一下海长老的身体，全身没有一点伤痕，看起来并没有与外人战斗过。
但是全身却莫名的气血全失变成一把枯骨，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被人下了毒。
是怎样的毒有着如果歹毒的药性，竟能让人在半天之内变成如此？
杨皓感觉心里有一股翻天的怒气，但是他却忍了下来。
“你们知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药，能使人变成这样？”
杨皓找了鲛人一族几个医者询问，医者们都摇头表示不知。
鲛人一族中广藏各类医书药典，上面竟然没有记载有这类药性的毒药，看来下毒者必是从外人手中取得。
又找了厨房里的侍女们来询问，为海长老送药的小鱼已经吓的全身发抖，连嘴唇都紫了。
看杨皓眼光扫过自己，小鱼吓的跌坐在地，嘴里不断的重复着：“不是我，不是我……”
“小鱼，你为什么要害海长老？”
大家看小鱼的表情，一致认为下毒者是小鱼，不由质问起来。
小鱼年纪尚小，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被大家七嘴八舌一问，更是一句辩解的话都讲不出来，只能不断的重复着“不是我”
“小鱼，你别怕，你告诉我，你当时给海长老送汤的时候。海长老可有什么异样？”
凶手太过明显，却让杨皓不相信了。
小鱼见杨皓没有你别人一样用愤恨不谅解的眼光看自己，这才怯怯的说道：“我把汤送进海长老屋里的时候，海长老正在修习，让我把药放一边后，我就出去了。”
听起来没有任何异样，那就是那碗汤的问题了。
想到这里，聪明如杨皓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一丝线索了。
若凶手不是小鱼，那便是有人趁小鱼不注意在汤里做了手脚。
“小鱼，厨房里除了你。当时还有谁在？”
“当时大家都吃饭去了。厨房里只有我一个人在。”小鱼低头轻声说道。
说谎！
杨皓一眼便看穿了小鱼在说谎。她的手在抖，声音也在抖，却并不是害怕，而是心虚。
“小鱼。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出来，可能还有转寰，一出这个门，你就是有再多的冤屈，也没有办法了。”
小鱼不住摇头，“当时真的只有我一个人在。”
从小鱼口中问不出所以然，杨皓却也并不着急，凶手已经开始动作，就不会再停止。他迟早会露出马脚来。
让人把小鱼带下去关押起来后，杨皓看着海长老的尸体，开始思索凶手的动机。
海长老虽为人严肃，但并没有与谁结仇，在鲛人一族中声望也极高。并不像会被人用如此歹毒手段害死的人。
那为什么那人会害死海长老呢？
小鱼被关在鲛人一族专门用来关犯人的屋子里后，杨皓一个人进屋里了一柱香的时间，出来后便告诉大家，小鱼已经将凶手告诉他了。
一言惊起千尺浪，杨皓此言一出，大家都在问他凶手到底是谁？
大家都恨不得将这个凶手碎尸万断，以报海长老之仇。
杨皓却开始卖关子，说凶手也有可能有难言之隐，他跟公主商量了，给凶手半天的时间，若凶手愿意自己站出来，公主可以饶他一命，只是将他逐出鲛族。
若半天过后，凶手还是不愿意站出来，那杨皓就将说出凶手，到时候等待他的，就是鲛族最残酷的“凌迟”之刑。
鲛族的凌迟之刑与人类并不相同，鲛族的凌迟之刑，实际上是将鲛人身上的千万鳞片，一片一片的生生拔下来。
鳞片与血肉相结为一体，拔下一块鳞片，就跟割下一块肉一般疼的锥心刺骨。
鲛族只有在处治重犯的时候，才会用这种刑。
族人一听凌迟之刑，纷纷议论起来。
“将海长老害死了，凌迟之刑也不足以平息我们的愤怒，我们还要将他的身躯扔到外面，让来往的鱼群啃食！”
“就是，咱们鲛人一族竟然出了这么残忍的人，简直是家门不幸啊！”
就在大家议论不已的时候，突然一个俏丽的声音自人群中传出来。
“若是小鱼胡乱指认一个凶手为自己开罪怎么办？”
大家顺着声音而去，见是长歌的侍女小蛮。
杨皓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而后说道：“小鱼说的是不是真的，我自我办法确认，这个就不用大家来担心了。我杨皓敢保证，小鱼告诉我的凶手，一定是杀害海长老的真凶。”
看杨皓说的自信满满，鲛族族人即使心有疑惑，也暂时放进了心里，只等这半天之中，真正的凶手是否会出现。
而小蛮见大家都不再有意见，也只有偃旗息鼓，默默的离开。
杨皓的目光一直盯着小蛮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半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海底世界没有阳光，自然也没有白天黑夜之分。
广场上集满了鲛人一族的族人，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长歌已经醒来，但是杨皓并没有同意她来参加这场集会。
他怕她知道凶手的一刹那，会当场崩溃。
长歌虽然很想第一时间知道凶手是谁，但是她一向不会反驳杨皓的决定，便听了杨皓的话在屋里休息。
杨皓看着广场之上开始躁动的人群，但是并没有在人群中看到自己期待的影子。
命人将小鱼带了出来，小鱼看着满目的族人，眼眸中全是恐惧。
“小鱼，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由你亲口说出谁是真正的凶手。”
杨皓面色严肃，盯着小鱼的目光沉静如水。
小鱼张了张嘴。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
看到小鱼还是不愿意说出凶手，杨皓也不再逼她，将头转向黑压压的人群，高声说道：“凶手其实一直都在我们身边。她的名字叫——小蛮。”
杨皓此声一出，广场上人群开始骚动起来，而小鱼则是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杨皓。
杨皓看到小鱼惊讶到极点的表情，微微笑道：“从你的表情来看，我知道我说对了。”
小鱼看到杨皓自信的神色，知道就算自己再瞒下去也无济于事了。
便咬咬牙说道：“那天我从外面回到厨房的时候，看到小蛮姐姐也在厨房。但是我并没有看到她下药。”
有了小鱼的这条指认。虽然不能直接将小蛮定罪。但是族人们基本都已开始认定小蛮就是凶手了。
杨皓伸出一只手让大家安静下来，“小蛮到底是不是凶手，她杀害海长老有什么动机，我们只有与她当面对峙才能得知。”
“不好了。小蛮挟持了公主逃走了！”
什么？
杨皓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从高台之下直接跳下，云龙腾生决急速运使，像一阵风一般向出口奔去。
小蛮将长歌打晕后便扛在背上，催动了全身的真气拼命向出口跑去。
没想到自己即使用小鱼那个傻弟弟威胁她，她还是敢出卖自己。
自己本来想一个人逃走，但是却无意中看到留在房中的长歌，一时兴起便决定将长歌挟持出去。
自己修为浅薄，一个人未必能离开。但是带着长歌就不一样了，长歌可是整个鲛人一族的公主，那杨皓也疼她疼的紧，自己有了长歌在手，就不怕这些人不让自己离开。
何况自己将长歌带往虎鲛族。对虎鲛族而言，一定是一件大好事。
熟门熟路的闪过出口的侍卫，小蛮一路向虎鲛族狂奔，快了，虎鲛族马上就到了。
就在长歌汗如雨下气喘如牛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阴测测的声音。
“放下长歌，你可能还能有一丝活命的机会。”
小蛮知道杨皓有多强大，但是她没想到杨皓竟然能追上抄小路的自己，看着杨皓离自己越来越近，小蛮不敢再以蛮力抵抗，只好停下脚步，将长歌竖于自己胸前，大声叫道：“停下！”
长歌在一路颠簸中已经有苏醒之兆，此时小蛮一声大喝，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她茫然的看着杨皓紧张的模样，正要向杨皓走去，脖子上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在她脖子上重重一压，小蛮大喝：“不许动！”
长歌被吓到，果然不再乱动。
“杨皓，小蛮，这是怎么一回事？”
长歌完全弄不明白此刻的状况。
“你让我走，我就放了她。”小蛮此刻已经不再当长歌是公主，自然也不用再虚与委蛇的在长歌面前作小伏低。
“我本来只是怀疑，没想到真是你杀了海长老。”
杨皓话语一出，长歌顿时呆愣，“什么？海长老是小蛮杀的？小蛮，海长老平时待我们都像是自己的亲孙女一般，你为何要下此毒手？”
小蛮听到长歌此问，手中匕首再进几分，长歌的脖子上便出现一条细细的血丝。
杨皓看到那条血丝，眼神开始危险起来，真气开始不断的往手中涌去。
小蛮眼尖的看到杨皓微小的动作，冷笑道：“你看是我的匕首快，还是你的动作快？”
“你杀了海长老，还以为自己能全身而退吗？”
杨皓轻轻抬手，两根手指作剑，强烈的剑气便带着千钧之力向小蛮涌去。
小蛮见状，手中匕首快速的在长歌颈间一划，但手刚刚抬起，剑气便击中她的右手，右手被洞穿，手中匕首掉落在地。
长歌趁机跑到杨皓身边，看着一手被废的小蛮。
小蛮右手疼痛无比，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看向长歌与杨皓的眼神中带着无比的仇恨与不甘。
“小蛮，你没事吧？”
长歌看小蛮痛苦异常的表情。一时心软，就想上前去扶小蛮。
杨皓手快的将她拉住，“这些都是她自作自受，你别把好心用错了地方。”
“可是……”
长歌还想再说，却听小蛮说道：“不用在我面前假装好心了，我看着作呕！”
“你……”
长歌不懂辩解，只能无措的看着昔日的好姐妹像变了个人似的，用无比仇恨的眼光看着自己。
“没错，海长老是我杀死的，现在我落在你们的手里了。要杀要剐你们随便吧。”
小蛮知道自己死地难逃。便不再挣扎。一副认命的模样。
“好，那我现在就将你带回去执行凌迟之刑。”
杨皓作势要向前将小蛮抓起来。
长歌见状赶紧拉住杨皓的手，紧张的说道：“杨皓，咱们听听小蛮的解释吧。也许她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呢？”
凌迟之刑太过残忍了，她无法忍受自己心中的好姐妹以那种没有尊严的死法死去。
小蛮听到要将自己凌迟处死，脸上露出微微和害怕神色。
虽然没有见识过凌迟之刑，但是光看书中所说，就已经非常恐怖了。
“小蛮，你快说海长老不是你杀的，你是被冤枉的。”
长歌至此都不信小蛮会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凶手她所认识的小蛮是一个很可爱单纯的小妹妹，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来。
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小蛮心里也不想再隐瞒什么。便开始将自己从小对长歌压抑的恨意全部说了出来。
“我讨厌你，讨厌你从小就高人一等，讨厌你从小就拥有我永远无法得到的地位，讨厌我从一出生就注定要做你的侍女。”
“所以我无数次的想害你，但都因为别的原因没有实现。”
“上次你吵着要去海面上看阳光。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所以我引你去了暗潮很多的海域，然后想利用暗潮将你杀死。谁知道你如此好运，竟然被人抓回了岸上，还被多事的杨皓给救了。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吗，我后悔当时怎么没有在你被暗潮卷入的时候就用手中的匕首直接将你杀死，这样我就不用再布后面的局了。”
“我第一眼见到虎鲛国王就爱上了他，但是他爱的却是你，我一次次的看着你拒绝虎鲛国王，一次次的看着他从我面前走过却连余光都不肯分给我，所以我更恨你，包括你爱的人。”
“所以我去找古塔了，古塔将我引荐给虎鲛国王，虎鲛国王说只要杨皓死了，他就会娶我，让我成为他的妃子。”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海长老，古塔给我的九品朱红丹，我本来是想用在杨皓的身上，却没想到无意中下到了海长老的汤里。”
小蛮讲完后大大的呼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她一口气将一直以来自己对长歌的恨意全部讲了出来，现在只觉得自己心里的浊气被排空了。
而小蛮毫不留情的话语听在长歌耳中，却让她疼的透彻心扉。
她没想到，自己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小蛮，竟然对自己有这样深的仇恨，而自己却从来没有发觉。
自己自诩为她的好姐妹，却从来没有发现过她深爱着虎鲛国王，而自己却在她面前一次一次的拒绝了虎鲛国王的求婚。
眼泪冲破眼眶，不断的往下掉。
小蛮看到长歌自责的模样，冷笑道：“不用再装作一副同情后悔的模样了，这里没人看。反正我就是杀手，真要将我凌迟处死，我也认了。我只恨没有将杨皓杀死，替虎鲛国王解决一个大患，而且还能看到你伤心欲绝的模样。”
杨皓看着小蛮不可救药的模样，也不再与她多作周旋，大手一伸，将她从地上拽起来，就要带回鲛人一族。
“杨皓，不要……”
长歌流着泪喊道：“放了她吧。”
杨皓与小蛮同时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让她走吧，杨皓。”
长歌泪眼婆娑，“我已经失去一个如同祖父一般的族人了，不想再失去一个情同姐妹的你了。你走吧，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了。”
小蛮怀疑的看着长歌流泪的脸，语气中满是防备，“你真这么好心放走我这个杀人凶手？”
看到好姐妹心里毫不信任自己，长歌失去了辩解的能力，只能不断的流泪，“你走吧，我回去会告诉族人，杨皓已经当场将你杀死，替海长老报仇了。”
“既然长歌愿意放你一条生路，你还不快走？”
杨皓虽然不赞同长歌的做法，但是他理解长歌的心情，自然也愿意尊重长歌的决定。
小蛮看到长歌是真的愿意放自己离开，脸上开始露出笑容，自己右手虽然废了，但是只要虎鲛族有无数的灵药，一定可以将自己的这只被废掉的手治好。
从地上爬起来，小蛮头也不回的开始向前奔跑，很快便离开了长歌与杨皓两人的视线。
杨皓安慰了长歌几句，见长歌情绪稳定了下来，两人便准备回鲛人一族。
就在两人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惊天惨呼，然后一只喷着血的头被扔到了两人面前。
两人被吓了一跳，杨皓将头捡起来，露出一张俏丽的脸庞。
正是刚才从两人面前离开的小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