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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放火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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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丫环敛了敛心神,确定林楚玉没有任何的异常后,这才又揣着小心的走了进来。

    赵姨娘也看出了些不对劲,但没往深处想,毕竟她才跟大夫人达成了交易,大夫人她不可能害晴芳的。

    很快丫环便喂完了药,林楚玉一个字也没说,坐下来,也只是问了几句,便走了。

    接下来两天,林楚玉都会定时去看苏晴芳,每次都是等她吃完了药再走,直到第三天,她从苏晴芳那儿回来。

    天色有些暗,昨夜又飘了一场雪,如今夜里也有荧光照耀着。

    回来的路上,林楚玉主仆偶然撞见了一个因为踩着雪滑倒了的婆子。

    婆子脸都青了,看来伤得不轻,而且在这儿躺了好一会儿了。

    “表小姐,您救救奴婢吧。”婆子老眼含泪,婉清见她不似作假,想去扶她,结果才碰到这婆子,婆子便痛苦的哀嚎了起来:“疼,奴婢这腰怕是摔断了了……”

    林楚玉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有了上一世众叛亲离的经历也不会轻易去救没有利益相干的人,但看着这么婆子,让她想起了如今瞎眼断舌的周嬷嬷:“婉清,你看着她,我去找人来。”

    “可是天这么黑,路又滑,还是奴婢去吧。”婉清忙道。

    “没事,你去不一定叫得来人,还是我过去。”林楚玉不想浪费时间,不过这条路本就偏僻,到清风院也还有一段距离……

    “表小姐,您走左边那条岔路过去,对面就是奴婢们暂住的地方,不少下人都在呢,奴婢姓白,是洗衣房做活儿的,您去了一说就有人知道。”这婆子自报家门,似乎怕林楚玉不相信一般,但正因为如此,林楚玉才怀疑。

    但林楚玉没说什么,牛鬼蛇神,总要露出真面目才知道是什么目的。

    穿过左边的路,再朝东边走了不远,的确看到了一排罩房,一连十几间屋子,没有院墙遮挡,空着的空地前不远只有一排竹林作为与主子们住的地方做间隔。

    各个罩房前都没挂灯笼,黢黑一片,隐隐的白雪荧光也被竹林的阴影遮住了,林楚玉过来之后,基本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

    林楚玉站了会儿没动,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隐隐还伴着一股酒精的味道。

    那头,婉清守着这个白婆子,但林楚玉离开没多会儿,就有四五个婆子结伴经过,瞧见白婆子后,立即就背着从角门出去找大夫了。

    婉清没多疑,觉得她们可能是真的恰巧经过,正打算去找林楚玉,就见左边不远的地方忽然一片火光冲天。

    婉清顿了顿,想起林楚玉就是在那个方向,吓得立即提着裙子就跑了过去。

    等婉清过来时,那片罩房已经陷入了大火的海洋,不少下人都开始大喊着‘走水了’,婉清只觉得脑瓜嗡嗡的响,抓着旁边的人就问:“小姐呢,我家小姐呢!”

    “什么小姐?”被她抓着的人也是一脸懵逼。

    “就是林小姐啊,她不是来这儿叫人了吗,她肯定进那屋子去了,你们快去救小姐啊!”婉清浑身都开始发颤,要是小姐真的在这么大的火里,肯定逃不出来了。

    那人一听,忙问身边的人:“有谁看到林小姐进去了吗?”

    周围的人连忙摇头,婉清看她们居然连救人的意思都没有,气得浑身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撇开旁人拉住她的手便要往里冲。

    周围的人赶忙拦住她,争执间,就看到大夫人匆匆赶了过来。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不赶紧灭火,还在这儿吵嚷什么?”大夫人语气严厉,以前她当家时,下人们无不是惧怕她的。

    “回禀大夫人,是这个丫环说,林小姐在大火里,但没

    人瞧见林小姐进去过,所以……”有人赶忙解释,婉清抽噎着跪下来,拉着大夫人的衣裙哀求:“大夫人,您快让他们进去救人吧,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婉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丝毫没看到大夫人在她说林楚玉在屋子里时,那一闪而过的冷意。

    “楚玉怎么可能在这里?”大夫人问她。

    婉清虽然慌张,但脑子还没乱,简单的将之前遇到摔倒的白婆子的事儿说了,才道:“奴婢没有撒谎,小姐她真的在里头。”

    大夫人看了眼已经将那排罩房都吞没了的熊熊大火,才跟旁边的人道:“赶紧想法子救人。”

    “是。”那围过来的婆子们这才赶忙想法子去救人了。

    “不客气,毕竟我掌家多年,比二弟妹知道的稍微多些。”大夫人冷淡的回完,看着二夫人气急的脸色,眼底的掠起一丝冷笑。若是最后查出来,是因为二夫人胡乱裁撤下人而导致的这一场悲剧,那这戏就更好看了。

    二夫人眸光一闪,便拉着林楚玉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起火了,婉清这孩子还以为你在里头,你看吓成什么样子了。”

    秦妈妈立即打发了人去回禀老夫人和国公爷,这会儿二夫人也已经接到消息匆匆赶来了。

    看得出来二夫人来得很急,发髻都有些凌乱,快步走来后,先是看到婉清,再看了眼下人们都冲不进去的火屋,只觉得头都有些晕:“楚玉她当真在屋子里?”

    淡淡的女声带着几分诧异,婉清身子一僵,好像是终于换过了这口气来一般,笑着大喊:“是小姐,小姐,您怎么在这儿?”

    但火势这样大,若是早半刻进去兴许还能救下人来,这会儿便是进也进不去,婆子们浇了好几桶水,也是无济于事。

    二夫人岂能不知道大夫人心里想着什么,二人正僵持着,就见有人提着灯笼过来了。

    “二弟妹,如今还是大雪天,这儿就起了大火,怕是有人故意纵火,你要好生查查才是啊。”大夫人侧身看着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二夫人道。

    “那松鹤堂的人呢?”二夫人急急问道。

    现在,该着急的人是大夫人了吧。

    “这儿是怎么了?”

    “让人去回话,顺道请二夫人来,如今是她掌管着家中庶务,出了事儿,她应该知情的。”大夫人语气淡淡的,心里却揣着冷笑。二夫人才大手大脚的裁撤掉了不少的下人,如今就出了这样的事,若是林楚玉真的死在了里头,那就更是一件不能原谅的事儿了,且看她这家还能掌多久!

    二夫人哪里不明白要查?只冷着脸道:“多谢大嫂提醒了。”

    林楚玉看着二夫人松了口气的样子,微微一笑,这也是她为何没有直接揭穿这里被人故意放火的原因,毕竟苏国公多疑,得叫他的人亲自发现才行。

    二夫人听到是松鹤堂的荣嬷嬷,心稳了五分,容嬷嬷可是国公爷最信任的婆子,为人也精明,这里莫名起了一场大火,说不定她早就发觉什么了。

    “二夫人……”婉清哭得快要晕死过去的模样,更加证实了这一点。

    林楚玉看了眼大夫人那明显紧握的手,浅笑:“松鹤堂的荣嬷嬷早就带人来过了,我因为半路掉了一块玉佩,所以才慢慢找到这儿来的,不过……”林楚玉看向那大火,不解道:“这儿怎么起了这样大的火呢?”

    林楚玉看着一样诧异望着自己的其他人,道:“我本是想去替白妈妈喊人来抬她的,结果走到一半,瞧见有人提着灯笼路过,便追了上去,谁知竟追到了松鹤堂。”

    秦妈妈看了眼婉清,道:“你即是奴婢,怎么不看好主子,叫她一个人来这种地方?这大火我看也不寻常,还得去回了老夫人和国公爷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