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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哇子泪落南花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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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不该发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半夜三更时分,当哇子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一看,想不到身边睡着的人竟然会是隔房婶子金冬花。第一次是那么回事,金冬花那一团血污是怎么回事?他后悔不该有这种邪念,结果上错床,抱错人——把金冬花当作了湘妹子。

    昨天夜里,香香超市打烊后,他来到理发店里,刮胡须时跟金冬花说:“婶,我也想进屋子里面去洗一个好一点头。”

    金冬花有些不悦地说:“好好。你是钱有多了。”

    “我要湘妹子帮我洗。”

    “行行。”之后金冬花悄悄地对湘妹子说,“你不要欺负他老实。点到为止。”

    “我知道,老板娘请放心就是。”

    首先的确是湘妹子带他去屋子里面按摩,哇子被湘妹子按摩得全身火辣辣椒,正在这时,突然停了电,湘妹子说:“你等一下,我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回事。”

    当湘妹出去时,刚巧有个老乡过来,说停电了,邀请她去吃夜宵,于是她对金冬花说:“老板娘,哇子还在里面呢。”

    “算了,看来电一时半不会来了,你去吃宵夜吧。我跟他说一声就是。”

    哇子坐在屋子里面,等了好久没见湘妹子前来,屋子里黑漆漆的,摸索着走,不知道何故,哇子胡乱地摸索着,竟然摸到了金冬花的房间里面,碰巧金冬花前来找哇子,没有见人,以为他溜走,本来也罢,打发闻强力回村落里,自己关了理发店门,回自己的房间里,刚要点蜡烛,突然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吓得她半响发不出声音,任凭着对方把自己脱个精光,按压在床上,终于做了一回女人。其实金冬花心理也明白,屋子里除了哇子,这个男人不是别人。

    冬花抱着半裸的躯身坐在床上抽烟,心灵有许多话被压抑得说不出来的,那滋味,那酸楚,令她的哭声在内心深处。哇子弄不明白,她这么大年纪,自己下面硬硬的东西都是痛着进去她的身体里面,不知道她痛不痛,如果不痛,她身体下面怎么又怎么会有血流出来,奇怪呀!害怕呀!可是这一切都晚了。

    哇子他当然不会明白,一个跟着一个不知道什么叫生活的男人过了二十几年的女人,把女人跟男人在一起当作是睡一张床而已,那他到底是憨厚还是真傻的男人。哇子痴醉在一个自杀的姑娘十几年的情结里,本来以为一切都已经放下了,却被理发店里的湘妹子唤醒了什么是男人的生活,同时也唤醒了金冬花这样的女人,什么是生活女人。由而把男人跟女人只有一次生活当作是恒古定论,却无法去粉碎那顽固的封建传统堡垒。在现实生活的污染下,他们也终于慢慢地明白人类的这个七彩斑斓的生活的由来。

    金冬花全身开始在微微地发抖。通过这一回,她才明白,女人对男人的欲望不是那么简单地睡一张床、一个枕头,而是一种惧欲,一种需要,像花草一样,需要阳光,雨露,才有明媚、灿烂的时候。她现在心里也开始害怕起来,害怕这件事传出去,老脸往那里搁,徐娘半老还勾引男人,那般下贱。哇子是个好男人,忠实厚道,正因为他忠实厚道,才敢看在眼里,含在嘴里,贴在心里,现在竟然也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真的是无法收场。

    这个世界就是那般怪异,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这样的生活的角落里,而且是这样的两人身上。

    哇子虽然是傻傻的大个子,这回也吓得忙乱起来,慌张在穿着衣裤,不是拿错衣服,就拿错了裤子,甚至是穿错鞋子,最后他灰溜溜地离开了理发店,偷偷地钻回自己在香香超市里住宿的床铺上,蒙头睡到天亮,这时他才发现,自然竟然还穿着了金冬花的短裤。

    几天过后,理发店里的湘妹子有些奇异地问金冬花:“老板娘!哇子哥这几日好像没来过?”

    她问话同时偷偷地看了金冬花一眼,发觉她的脸孔上有一种微妙的感觉,一向粉粉刷刷却没有光彩的金冬花似乎几日之后变得精神飞扬起来了,眼睛里放着青春少女般的风采。

    “是吧!好像是吧!”金冬花像个小偷做贼心虚似的,眼睛不敢正视理发店里的每一个人,好象生怕有人发现她身上藏着秘密一样。这些天她也不敢去香香超市里随便要这要那。

    哇子在超市里这段日子总是神经兮兮的,丢三拉四的,被闻大力奚落了一顿,骂道:“哇子!你碰邪了,鬼捏死魂了。”

    “没……没有哇!”

    “没有哇,你看看,洗洁精,摆在洗发水里,一瓶矿泉水,竟然摆放在酱油瓶里。”

    “可能是顾客拿的。我拿过去就是。”

    闻大力看着货架上的货物,发现两包卫生巾贴错了价格,叫:“哇子,你过来一下。”

    “哦。”哇子应声过来,说,“叔,什么事情。”

    “你自己看看。这个牌子的卫生巾才是5块5,这个牌子是8块一包。”

    “啊。”

    “啊你个头,顾客都全被你啊吓跑,给你加了工资,也板着个死人脸。做事呀!”

    “哦!是我贴错了。”

    哇子傻傻地笑,却笑得比哭得还难看。闻大力无可奈何地忙自个儿的事情,他在收银台上前,手里找错钱给人家,急忙道歉,一边又骂了一句哇子:“狗娘养的!”

    哇子没有吭声,见闻强力突然闯了进来,吓得他一跳,吓得他连连地后退,仿佛他扛着一把大刀冲杀过来,杀得他个措手无策,抱着头蹲在地上叫:“别杀!别杀我!我不敢了。”

    “大哥,我要两把梳子,木的。”

    “你要木梳子做什么。”

    “那两把梳子断齿了。”

    “去那边拿吧!”闻大力指着货架说。

    闻强力找了一会儿,就是看不到货架上的木梳子,返回到闻大力身边说:“大哥,没有木梳子。”

    闻大力见哇子呆若木鸡似地,站在哪里纹丝不动,吼了一声,说:“哇子,你死人啦!帮他拿一下木梳子。木头鬼样!”

    “哦!”哇子应了一声,从货架上了拿了两把木梳子给闻强力。

    闻强力一口黄牙望着哇子笑了,拿着木梳子离开了超市。哇子心里仍旧局促不安地蹦跳,虽然闻强力对着自己笑了,但笑里藏刀似的,说不定夜里趁你睡得蒙蒙胧胧的,扛着大马刀溜了进来,见着人就砍,口里发狂似地叫:“谁叫你搞我老婆,没大没小,乱伦呀!王八崽,我杀了你……”

    又几天之后,哇子越想越发觉得不对头,向闻大力请两天假回村里去休息,闻大力却很生气地说:“你瞎眼睛了,忙死人。施工队那边天天要送这送那。超市天天要进货,偏挑这个时候回村落里去躲懒。狗娘养的,有碗饭吃,都要用调羹调给你吃。”

    哇子听着闻大力大骂,一直不敢吭声,半晌才说句话:“这几天阿公身体不好,回去照顾几天。”

    “谁说你阿公身体不好了。”

    “有义叫人从村子里捎话过来了。”

    “有义捎话过来,怎么跟你说,不跟我说呀。”

    “是我阿公,又不是你阿公。”

    正当有些争执的时候,闻叙刚巧开着车子回来了,见他们都板着脸孔。闻大力没有给哇子请假,也没有说不给他请假。闻叙得知哇子想请假回村落照顾阿公的情况后,在一旁示意后,低声对哇子说了一句:“早点回来,阿公病好了,就快点回来超市。忙着呢!”

    哇子请两天假,其实是想回村里躲一躲恐惧的心理。他想用几天的时间来躲掉这场丑闻。按辈份,哇子应叫金冬花一声婶婶;按年轮,他也比金冬花小了好几岁。年龄到也罢了,但是这种尊卑不分的男女关系,在过去是要装猪笼沉河的,而今天也一样是被人唾骂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可耻。

    哇子越过施工桥头,他想趁大卡车驶过那瞬间躲过金冬花理发店,偏偏湘妹子从窗口探出个头来看见他,便叫:“呦!哇子哥!上哪去!躲躲闪闪的,不敢见人。哇子哥,是不是拾宝贝了,怕我们抢了你的。”

    “嘿嘿!”哇子傻傻地笑了。他的这种笑,平常不见怪,而在这个节骨眼上,谁一眼瞥见就瞧得出来的不对劲,而湘妹子偏偏要跑出来招惹她,还把他拿进屋子里,问:“哇子!这些天谁得罪了你,架子变得那么大。”

    “没有。我没有呀!”

    “呦!瞧不起人啰!”

    “是,是你,你们故意挑拔我。”

    “挑拔你,谁跟你有仇呀,挑拔你。”

    “是挑逗你吧。”有妹子插话说。

    “哇子哥,你身上有香味。”另有妹子跟他说趣话。

    “我没有香。”哇子争辩说。

    “你怎么没有呀。前几天,不就是没有给你洗完头呗,你不会那么小气鬼吧。这事情也不能怪我呀,谁叫他们把电停了,屋子里黑乌麻漆的,谁知道你会趁机干出什么坏事。”

    “我没有做坏事。是你们污蔑我。”

    “你没有做坏事就是好。也不能怪你,当时不是突然停电了呗。就是想做坏事,都没有机会是吧。”

    “停电好。”

    “怎么停电好。”

    “不停电好。”

    湘妹子从哇子身上似乎闻到了气味,说:“那天刚巧一个老乡叫我去吃宵夜。我跟你婶打了招呼才走人的。你要怪,怪你婶。”

    “我知道。”

    “你什么时候走的。”

    “停电后,我也走人了。”

    屋子里没有顾客,闻强力正拿着扫把打扫屋子里面的卫生,哇子见着,急忙说:“我有事情,我走了。”

    “你等一下,要不,你有时间再过来,我重新帮你洗一下头,不收你的钱。”

    “不洗了。”

    哇子快步离开远去,回头一望,只见金冬花在理发店内屋的窗口前,正朝他这边望来,哇子心里更加扑嗵扑嗵地跺跺跳起来,脚下打雨点似的迈着步子,打起地面上灰尘扬起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