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送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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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过了几日。</p>
聂韶音的情绪慢慢沉淀下来，虽然走神的时候多了些，比起之前，总归平静许多。</p>
甚至连紫衣都觉得：分手那天她靠着窗棂默默流泪的样子，不过是自己的假象。</p>
“我看也可以这样……”</p>
鬼衣说到一半，转头看向聂韶音的时候，发现她盯着手中的银针在发呆。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半天，她到底听进去几句了？</p>
他顿时无语了。</p>
聂韶音回过神来，见鬼衣生无可恋的样子，问道：“啊，你刚刚说了什么？”</p>
很好，这是一句都没听见！鬼衣叹了一口气，重新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讲一遍，聂韶音集中精神听了一会儿，给他纠正了针阵的几个问题。</p>
她还赞了一句：“鬼衣不愧是医道天才，掌握了入门技巧后，果真是上手极快。”</p>
鬼衣看了她一眼，放下了手中的银针，问：“话说……你几日没见王爷了？”</p>
“……”聂韶音一顿，脸色立即变得很难看。</p>
鬼衣后悔起来：不该问的！</p>
本以为她不会回答，孰料过了半会儿，就在鬼衣绞尽脑汁想要转移话题的时候，她竟然开口了：“三日吧。”</p>
这话倒不像是对鬼衣说的，更像是跟她自己说的。</p>
鬼衣不问，她还没有意识到时日长短。</p>
单方面分手也算分手，这才过去三五天，为什么她竟然觉得过了很久了？</p>
原来，她这种人竟然也会度日如年么？</p>
鬼衣叹了一口气，又道：“我听青衣说，王爷这几日挺不好过的。”</p>
他觉得吧，当时发生的事情虽然也不算小事，可也不至于就非要老死不相往来吧？再看聂韶音难受成这样，能劝他们和好，当然是和好的好。</p>
当然，这只是他的想法，聂韶音这人思考问题的方向与常人不同，在感情上也是独辟蹊径。</p>
果然，聂韶音淡淡回了一句：“嗯，他不好过他的，我过我的，不相干。”</p>
鬼衣：“……”</p>
这话要是让君陌归听到，不伤心难过，也要被气死吧？</p>
聂韶音看了他一眼，又道：“你不用来跟我讲他的事，我有分手的决心，你别给他当说客。不然，连你也不要来见我了！”</p>
“我不是当说客啊！”鬼衣一听，这是要把自己逐出师门呢，连忙为自己申辩：“你是我师父，是自己人！我虽然为王爷效力，他算是我主子，可那主子和从属的关系，哪有跟师父那么亲，对吧？师父放心，我一定站在你这边！”</p>
聂韶音斜睨他，似笑非笑地道：“你说的对。不过我很好奇，若是我与他冲突了，两人站在对立面成为仇人，你帮谁？”</p>
现在只是分手，并没有反目成仇，在中间和稀泥容易得很。</p>
鬼衣愣住。</p>
聂韶音哈哈笑了起来，道：“瞧，你也不知道是吧？”</p>
这是一个送命题，简直就跟“我和你妈掉进水里你先救谁”一样可怕！</p>
最终，鬼衣踟躇半天，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他与紫衣不同，紫衣已经换了主子，鬼衣却没有。故而，这个问题对鬼衣来说，是很难回答的！</p>
“对了，蓝公子如何了？”聂韶音看了一眼摆在面前的针阵模拟图，虽然鬼衣没说，但是她看了一眼便知道，这是为姓蓝的那位公子做的演练。</p>
鬼衣摇摇头，面容不太乐观，道：“我真惭愧，自以为自己神医盖世，竟然连自己的恩人都救不了。他的身子怕是等不得多久了，多则三个月，少则一个月。”</p>
对此，聂韶音一点都不意外，因为她也是诊过脉象的，知道蓝公子时日无多。她淡淡地道：“你们用寄生花给他吊着那口气的时候，心里应该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p>
寄生花此物很罕见，虽然刚好能吊着蓝公子的性命，可该受的罪，他一点都不会少受；该吃的苦头，他一点都不会少吃。</p>
而且，这东西会产生依赖作用，就是现代说的产生抗体，时间长了便会顽固，届时寄生花也没用了，吊不住多久的。</p>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若是不用寄生花，半年前就已经……”鬼衣叹气，低头看着面前的针阵模拟图，总觉得自己很无能。</p>
这种感觉，聂韶音也曾经有过，当使出浑身解数都不能挽救的时候，眼睁睁地看着一条生命在自己手底下流逝，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令人窒息！</p>
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也不要太过自责，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尽力而为问心无愧。”</p>
“我明白，只是……”鬼衣朝她看过去，眼里充满了期待：“这不是明知道你有办法救他，却因为你身子承受不住不能救，因此我总觉得十分遗憾么？”</p>
聂韶音一听，立即严肃了脸色，道：“我可没说我一定能救他的啊，我只是说能救的可能性很大！”</p>
而且，虽然她也算是愿意竭尽全力去救死扶伤，但是前提一定不能丢掉自己的小命！</p>
死过一次的人，格外惜命！</p>
如果为了救蓝公子——一个与她不曾有过交情的人，让她拿性命去换，她是不愿意的。</p>
这跟她之前救那乞丐是不同的，一来那次她明知道那种情况她最多耗损一些元气，不至于会死；二来便是那乞丐若是死在明镜台门口，对她尤其不利。</p>
可是这位姓蓝的公子情况却不同，她拼了自己的小命，未必能把人治愈啊！</p>
“所以我觉得遗憾。”鬼衣一脸“我明白我理解”的神情，道：“只是若有人能够把内力传给你，便好了。”</p>
聂韶音嗤地一声笑了，道：“别的不说，我只问你，若让你把一身医术拱手送给他人，你再也不能行医了，你愿意么？”</p>
鬼衣瞪眼：“自是不愿，不过，医术就算倾囊相授，于自己并无损！”</p>
“但是内力有损啊！”聂韶音白了他一眼，道：“不然，把你的内力给我？”</p>
在她看来，现代人的想法多半比较自我，谈不上自私，就是相对更自我一些。</p>
毕竟，现代的宅人较多，多半是不关心外界发展，只管自己过得顺不顺畅。偶尔在网上看天下事，当过键盘侠。</p>
爱国口头上的，奋斗也是口头上的！</p>
所以，无端端为了别人，把自己勤学苦练修习所得送给他人，不大可能！</p>
却没想到——</p>
如此过了几日。</p>
聂韶音的情绪慢慢沉淀下来，虽然走神的时候多了些，比起之前，总归平静许多。</p>
甚至连紫衣都觉得：分手那天她靠着窗棂默默流泪的样子，不过是自己的假象。</p>
“我看也可以这样……”</p>
鬼衣说到一半，转头看向聂韶音的时候，发现她盯着手中的银针在发呆。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半天，她到底听进去几句了？</p>
他顿时无语了。</p>
聂韶音回过神来，见鬼衣生无可恋的样子，问道：“啊，你刚刚说了什么？”</p>
很好，这是一句都没听见！鬼衣叹了一口气，重新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讲一遍，聂韶音集中精神听了一会儿，给他纠正了针阵的几个问题。</p>
她还赞了一句：“鬼衣不愧是医道天才，掌握了入门技巧后，果真是上手极快。”</p>
鬼衣看了她一眼，放下了手中的银针，问：“话说……你几日没见王爷了？”</p>
“……”聂韶音一顿，脸色立即变得很难看。</p>
鬼衣后悔起来：不该问的！</p>
本以为她不会回答，孰料过了半会儿，就在鬼衣绞尽脑汁想要转移话题的时候，她竟然开口了：“三日吧。”</p>
这话倒不像是对鬼衣说的，更像是跟她自己说的。</p>
鬼衣不问，她还没有意识到时日长短。</p>
单方面分手也算分手，这才过去三五天，为什么她竟然觉得过了很久了？</p>
原来，她这种人竟然也会度日如年么？</p>
鬼衣叹了一口气，又道：“我听青衣说，王爷这几日挺不好过的。”</p>
他觉得吧，当时发生的事情虽然也不算小事，可也不至于就非要老死不相往来吧？再看聂韶音难受成这样，能劝他们和好，当然是和好的好。</p>
当然，这只是他的想法，聂韶音这人思考问题的方向与常人不同，在感情上也是独辟蹊径。</p>
果然，聂韶音淡淡回了一句：“嗯，他不好过他的，我过我的，不相干。”</p>
鬼衣：“……”</p>
这话要是让君陌归听到，不伤心难过，也要被气死吧？</p>
聂韶音看了他一眼，又道：“你不用来跟我讲他的事，我有分手的决心，你别给他当说客。不然，连你也不要来见我了！”</p>
“我不是当说客啊！”鬼衣一听，这是要把自己逐出师门呢，连忙为自己申辩：“你是我师父，是自己人！我虽然为王爷效力，他算是我主子，可那主子和从属的关系，哪有跟师父那么亲，对吧？师父放心，我一定站在你这边！”</p>
聂韶音斜睨他，似笑非笑地道：“你说的对。不过我很好奇，若是我与他冲突了，两人站在对立面成为仇人，你帮谁？”</p>
现在只是分手，并没有反目成仇，在中间和稀泥容易得很。</p>
鬼衣愣住。</p>
聂韶音哈哈笑了起来，道：“瞧，你也不知道是吧？”</p>
这是一个送命题，简直就跟“我和你妈掉进水里你先救谁”一样可怕！</p>
最终，鬼衣踟躇半天，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他与紫衣不同，紫衣已经换了主子，鬼衣却没有。故而，这个问题对鬼衣来说，是很难回答的！</p>
“对了，蓝公子如何了？”聂韶音看了一眼摆在面前的针阵模拟图，虽然鬼衣没说，但是她看了一眼便知道，这是为姓蓝的那位公子做的演练。</p>
鬼衣摇摇头，面容不太乐观，道：“我真惭愧，自以为自己神医盖世，竟然连自己的恩人都救不了。他的身子怕是等不得多久了，多则三个月，少则一个月。”</p>
对此，聂韶音一点都不意外，因为她也是诊过脉象的，知道蓝公子时日无多。她淡淡地道：“你们用寄生花给他吊着那口气的时候，心里应该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p>
寄生花此物很罕见，虽然刚好能吊着蓝公子的性命，可该受的罪，他一点都不会少受；该吃的苦头，他一点都不会少吃。</p>
而且，这东西会产生依赖作用，就是现代说的产生抗体，时间长了便会顽固，届时寄生花也没用了，吊不住多久的。</p>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若是不用寄生花，半年前就已经……”鬼衣叹气，低头看着面前的针阵模拟图，总觉得自己很无能。</p>
这种感觉，聂韶音也曾经有过，当使出浑身解数都不能挽救的时候，眼睁睁地看着一条生命在自己手底下流逝，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令人窒息！</p>
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也不要太过自责，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尽力而为问心无愧。”</p>
“我明白，只是……”鬼衣朝她看过去，眼里充满了期待：“这不是明知道你有办法救他，却因为你身子承受不住不能救，因此我总觉得十分遗憾么？”</p>
聂韶音一听，立即严肃了脸色，道：“我可没说我一定能救他的啊，我只是说能救的可能性很大！”</p>
而且，虽然她也算是愿意竭尽全力去救死扶伤，但是前提一定不能丢掉自己的小命！</p>
死过一次的人，格外惜命！</p>
如果为了救蓝公子——一个与她不曾有过交情的人，让她拿性命去换，她是不愿意的。</p>
这跟她之前救那乞丐是不同的，一来那次她明知道那种情况她最多耗损一些元气，不至于会死；二来便是那乞丐若是死在明镜台门口，对她尤其不利。</p>
可是这位姓蓝的公子情况却不同，她拼了自己的小命，未必能把人治愈啊！</p>
“所以我觉得遗憾。”鬼衣一脸“我明白我理解”的神情，道：“只是若有人能够把内力传给你，便好了。”</p>
聂韶音嗤地一声笑了，道：“别的不说，我只问你，若让你把一身医术拱手送给他人，你再也不能行医了，你愿意么？”</p>
鬼衣瞪眼：“自是不愿，不过，医术就算倾囊相授，于自己并无损！”</p>
“但是内力有损啊！”聂韶音白了他一眼，道：“不然，把你的内力给我？”</p>
在她看来，现代人的想法多半比较自我，谈不上自私，就是相对更自我一些。</p>
毕竟，现代的宅人较多，多半是不关心外界发展，只管自己过得顺不顺畅。偶尔在网上看天下事，当过键盘侠。</p>
爱国口头上的，奋斗也是口头上的！</p>
所以，无端端为了别人，把自己勤学苦练修习所得送给他人，不大可能！</p>
却没想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