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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你最好允许,我不想惊动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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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失神了片刻,随之传来的是一股子由浅及深的绝望

    白衬衫出现在这,那么就等于程靳没有和预期想的一样落网,而且,不排除白衬衫对我和陆寒深的举报已经知情的可能性。

    正想着,一记含笑的眼光朝我瞥来。这一眼明明很远,却似乎很近。

    白衬衫在登记本上用钢笔书写了一会,随后重新将笔套罩住笔尖,还给德国男人。

    白衬衫和德国男人似乎认识,两人愉快地交谈了好一会,德国男人才走到队伍前开了口。

    “他在说什么?”我偏头问陆寒深,也无意识地看了好几次白衬衫。

    陆寒深一手插进了裤兜里:“在介绍最后一个来的男人。”

    “最后?”我反应过来:“你是说在餐厅坐我们隔壁桌的那个?”

    陆寒深漆黑的眸子盯向我:“他有个大学同学叫陈晋,是德国很知名的特警训练员,而他是慈善家,创立了以他名字命名的基金。救助过许多人。这次旅行到德国,他的同学陈晋介绍他来参加这次攀岩活动。”

    “特警训练员?”原来是同名同姓,白衬衫嘴里的陈晋不是跟着老陈那个杀人机器。“那白衬衫叫什么?”我问。

    “我叫罗南。刚刚在餐厅,我几个德国警方的朋友便衣过来,差点逮捕我,听说是你和你朋友通知服务生报了警。”白衬衫不知道是什么时间走过来的,完全没有声息就已经站在了我和陆寒深面前。余帅向划。

    “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我的脸一红,顿觉尴尬。

    罗南却微勾唇角:“你是佟叶。”

    我突的一怔,抬头。

    罗南看了眼陆寒深:“我看过国内新闻,你和陆总的各种报道在国内不少。”

    我闻言,一下转头看着身侧修长高大的男人。果然,陆寒深的脸上悄然染上了不悦。而我却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般不管不顾地问:“那你认识周湛吗?周之铭的儿子。”

    罗南的眼中微微一惊,虽很浅显,但我还是看见了。

    正在这时,陆寒深突然将我扯到身后,阴彻地对罗南说:“我们再聊下去似乎要耽误队伍出发了。”话毕,陆寒深用德文对带头的德国男人说了几句,随后德国男人就江手中的旗帜一挥,队伍头开始往外面走,而我也被陆寒深的大手强行扯了下,与罗南擦肩而过。

    出了俱乐部,我们上了旅游车。陆寒深坐在我身边。而罗南坐在大巴最后面的位置,中间隔了很多人,我好几次偷偷回头,甚至都看不见罗南的脸。

    “可算让你找到了个可以求助的人了。”陆寒深冷笑了一声,声线低哑但不失穿透力。

    我没有说话。

    陆寒深很快又补了句:“但,人死不能复生。”

    说这句的时候他的声音里透出戏谑的笑意。

    我立刻瞪着他:“你凭什么这么肯定?不是说了尸体不见了吗?咱们有句古话你肯定知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既然尸体不存在,就还有活着的可能性。”

    陆寒深盯了我一会,微微伸出舌尖,妖冶地舔了圈嘴唇:“你在怀疑我的技术?”话末,男人修长的手指做了个打枪的动作,指向我胸口的位置。

    修长干净的手指明明没有真的触碰到我的胸口,可还是像被真的枪戳中了一样,有点疼痛,且有后劲。

    我抬手将陆寒深僵在空气中的手移开,随后身子就偏向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不想再说话。

    一路上,道路都很平整,柏油马路铺得很宽,两侧是矗立的高楼大厦。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车窗外属于城市的味道渐渐隐去,原本的水泥房屋被一排排极具特色的小农屋代替,再往深处开,小农屋都不见了,成了田坂耕,等车子临近一面的盘山公路,估计只剩下蓝天白云了。

    开车的德国司机唱起了歌,德文经典歌曲,调子我很熟悉,但歌词大意并不清楚。

    陆寒深扯了扯我的胳膊:“喂你现在还可以反悔。”

    我双目睁了一下:“反悔。”

    “你确定要徒步攀岩?”陆寒深的手指从我的脸扫到我的脚,大抵是在暗示我的身板实在是

    我轻笑了一声:“绝不反悔。”

    “摔下来就是死。”陆寒深说。

    “大家都一样,我有什么理由搞特殊?”我迎上他的黑眸。

    “他们都是男人。”是极阴沉讽刺的声音。

    我努力克服着冷颤:“国内都男女平等,别说是德国。”

    陆寒深耸肩:“真可惜,我还没折磨够你,你就要死了。”

    听到这句,我莫名觉得有点好笑:“是啊,也许我会死,但请你保护好自己。”

    陆寒深戏谑嘲弄的表情在一瞬间荡然无存,他像是欣赏般端视了我好一会。

    我被盯得有些发毛:“山应该不是很高。”

    “为什么?”陆寒深挑眉。

    “现在是下午,难不成到了晚上还”

    他应该是反应迅速地听懂了我的意思,突然打断道:“团里的后备箱里放着很多帽子,帽子上有夜视灯。黑夜根本不影响攀岩者的热情,但会增加攀岩者的危险性。所谓的刺激性,不就是这样吗?”

    我倒吸了口凉气:“会有野兽吗?”

    陆寒深低低地笑了会:“我就是,但你不怕我。”

    “你只是变态而已。”我在心里说着。

    野兽这个词,用在陆寒深身上一点也不合适,不管是从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但这个词突然涌入耳朵,我的思绪不免又回忆起和周湛认识到现在的一点一滴。

    只有周湛才配‘兽’这个词。温和的他如同酣睡的野兽仿佛毫无危险,等到爆发时又比狼更凶狠。

    睫毛,轻轻低垂了下来。连日来的了无音讯让我一点点的绝望。

    车子停下了。

    一座壮观的山头进入眼底,车上的人一个一个下来,这里头,自然包括白衬衫。

    团队的带路人给我们每人发了一顶帽子,如陆寒深所说,上面有个夜视灯,灯光很白亮,即便是在白天,还是非常明显地闪出灯光的诡计粗线条来,陆寒深这个灯能照射度有几十米。

    德国男人还给我们每人都发了一个登山包,包里的东西大家都一样,水,应急绳索和登山鞋子。但我没有发到鞋子,周湛给我准备的衣服和鞋子都和攀岩活动不违和。

    罗南不着痕迹地走了过来,从兜里抽出做工精致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递给陆寒深,随后目光扫向了我:“陆总,能不能和你身边的女伴单独说几句话?”

    陆寒深低头看烟:“我要是不肯呢?”

    罗南微笑:“陆总最好能够允许,我不想惊动朋友。”

    “什么意思?”陆寒深的面色阴沉到极致。

    罗南开口:“比如,德国当地的特警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