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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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么时候，卫小北突然惊醒，他睁开眼睛，周遭一片黑暗。
黑暗之中，他发现自己正站立在一条陌生的街道上，这条空旷的街道似乎永无尽头地向着远处延伸开去，但奇怪的是，两旁路灯和林立的高楼却是一片漆黑，没有一点灯光。
这是什么地方，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卫小北很奇怪地看了看自己身上，并没有发现受伤的迹象。
难道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觉吗？他纳闷地想着，就在这时，却听到身后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吼声。
极度的寂静之中，感知也好像被放大了无数倍，卫小北霍然转身，熔岩之爪的黑色岩壳覆盖在他的拳头上，一只灰色皮毛的魔物猛然从黑暗中窜出，朝着他猛扑过来。
砰！火炎之力轰碎了魔物的头骨，迸射的血肉在地面留下点点猩红。
它跃起的身体好像突然被抽空的口袋，一下子从空中摔落下来，然后，是另外一只同样的魔物，从另外一个方向猛扑上来。
卫小北头也不回，挥手便是一条巨蛇般的火焰，直接将那只魔物卷入其中。
似乎被这样的攻击手段所震慑，第三只扑出来的魔物后退一步，猩红的眼睛一瞬不眨地注视着卫小北。
忽然之间，卫小北只觉得这双猩红的眼睛有些熟悉，就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的一样，而那双眼睛也仿佛存在一种某种魔力，让人一接触就无法移开目光。
一瞬间，卫小北看到的却不是魔物的样子，而是另外一张女人的面孔。
不！这不是幻觉！
他全身一震，低下头来，发现不知何时一条黑色的蛛爪从身后穿入，身前穿出，蛛爪上释放的无数黑色蛛丝，正争先恐后地往伤口中钻去。
“啊——！”
从噩梦中惊醒的卫小北猛然一挣，痛楚骤然袭来。
梦？
刚才自己是在做梦？！
可是这也太逼真，太恐怖了，卫小北吃力地喘着气，打量着周围。
身体下面传来冰冷的感觉，像是在一块大石头上面，头顶上，一盏魔法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
自己这是在什么地方？
“卫小北？”
旁边好像有一个声音叫着他的名字，卫小北眨眨眼睛，视野和意识一起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一团明亮的光球，此刻正漂浮在自己眼前，从光球中散逸出来的金色能量，正丝丝缕缕地渗入伤口之中。
被这种金色的柔和的光芒包围着，就连痛苦也减轻了许多。
卫小北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哪一种法术，但可以肯定的是，必定是一种光属性的高级治疗魔法。
他尝试着转头，却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别动。”
此刻，何沐歌正神情专注地控制着金色光球中的能量，使得它既不会一下子涌入伤口造成崩溃，又不会因为能量不够而影响身体的愈合。
这样持续的治疗对于精神和法力的消耗十分巨大，这从她鼻尖细密的汗珠就可以看出。
又过了好一会儿，金色光球终于完全化作丝丝缕缕的能量，而沐浴在金色光芒中的伤口也渐渐愈合消失不见。
好厉害！
卫小北一脸惊讶地注视着伤口消失，刚动了一下，不料身体内部的钝痛却突然袭来，疼得他一阵呲牙咧嘴。
“不是说了叫你别动吗？表面上的伤口虽然愈合了，但是身体内部的伤害却还没有恢复。”
“谢谢您……何老师……”
卫小北咬着牙又尝试了两次，终于挣扎着支起身体，发现除何沐歌何老师之外，这里还有另外几张陌生的面孔。
想必都是学校里的老师，可是，此刻却都用一种古怪而凝重的神情注视着自己。
被这些目光一起注视着，卫小北忽然有些惴惴不安：“何老师，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还好。”
尽管头脑里面还是有一些眩晕，感知能力也比以往迟钝不少。
“不用太勉强，你的身体和精神力都还没有完全恢复。”似乎看出卫小北的疑惑，何沐歌像是解释了一句。
“简而言之，你的身体曾经遭受了黑暗能量攻击，造成了很大的破坏。”
卫小北点点头，这一点他毫不意外，艾妮既然来自黑焰教会，那么使用黑魔法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问题是，在遭受了黑暗能量攻击之后，又有人对你反向使用了黑暗魔法之中的高级法术，对你的精神力也造成了很大影响。”
“不过不用太担心，虽然是黑暗魔法，但我猜想，对方的目的应该只是为了维持你在失血状态下的生命。”
反向使用黑暗魔法？维持生命？卫小北努力地回想着，模模糊糊地感觉到，那个时候，自称艾妮的女人，似乎的确是对自己使用了某种奇特的法术。
“那个时候的事情，你还能回想起来吗？”
这个声音像是有一种奇异的魔力，引导着卫小北的记忆慢慢向前延伸，突然之间，头脑之中一阵尖锐的疼痛袭来。
声音里的魔力立刻消失，卫小北一个机灵清醒过来，注意到那几张陌生的面孔，流露出刹那的失望。
卫小北好像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
这几个人，他们的身份绝对不会是“老师”这样简单。从刚才的小动作来看，对方八成是在怀疑自己，或者说，根本就是来调查自己的。
卫小北只觉得一阵热血上涌。
为什么自己会受到怀疑？！
强忍能量冲击过后的眩晕感，他强迫着自己慢慢展开思考。
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一下子跳出脑海。
他们怀疑自己，是因为黑魔法对于自己精神力方面的影响吗？
不，应该不止这一点，自己先是受到黑暗能量的致命攻击，但是，在受到攻击之后，又有人使用黑暗魔法中的高级法术，延续了他的生命力。
这似乎并不符合黒焰教会对于人类一贯仇视的原则。
越是回想起其中细节，卫小北就越觉得这个自称艾妮的女人充满了神秘的谜团。
但是，他又该怎么解释？
如果将整件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就能够使自己摆脱怀疑吗？
“卫小北，你该不会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你都毫不知情吧。”
这次说话的是站在何沐歌身后的另外一个中年女人，高高盘起的头发和尖刻的面容给她增添了几分不近人情的气息。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犹如盘查一般的口气，终于让卫小北有些按捺不住了。
妈蛋的，这些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似乎一点也没听出对方语气中的恼怒，面容尖刻的中年女人，只是抬手扶了扶闪着寒光的眼镜片。
“我们是什么人你无需知道，只要说出你所知道的东西。”
“如果我不愿意呢。”
“卫小北！”
何沐歌眉头紧蹙，忍不住严厉出声，这并不是责怪，而是提醒。
卫小北的性格她是知道的，这些事务部调查组的老师想要使用身份去压他，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真是一个让她头疼的学生，但毕竟也是她的学生。
何沐歌也深深地知道，因为近来风海市周边的危机，以及城市内部不断出现的黑焰教会活动的迹象，所以，学校这一次的怀疑非同小可，必须要谨慎对待。
这些学生毕竟接触外界的机会太少太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也太少太少，在他们的眼中，魔法学校犹如一个巨大的温室，既教授他们魔法，又保护着他们的安全。
而实际上他们了解到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在面对黑焰教会，面对邪恶的时候，正义的手段也不见得都是仁慈。
想到这一点，何沐歌的心不由得颤动了一下。
“让这名学生立刻清醒过来，调查清楚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进行危险程度评估，并对这名学生进行鉴定。”
这是事务部调查组组长亲自下达的命令，作为学校的老师必须服从。
“他们都是事务部调查组的‘老师’。”何沐歌极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卫小北，学校方面希望详细了解到昨天晚上发生的情况，请你务必思考清楚，仔细叙述。”
她的语气在“思考清楚”四个字上重重地咬了一下，希望这名聪明的学生能够听懂其中的警示意味。
卫小北知道自己不能够再继续犹豫下去了。他必须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给出一个解释。
可是真特喵的他自己也解释不清啊！
只是稍微思考了几秒钟，卫小北很快便将整件事情叙述了一遍。从追踪“幽灵”开始，到发现“鼹鼠”的行踪，然后是杀死魔物和破坏魔法阵，以及，最后突然遭遇黑焰教会的攻击。
“你是说，你遇到了‘猫头鹰’？”
“我想应该是这样。”卫小北想了想，又谨慎地补充了一句，“因为对方是一名魔法师。”
“什么样的魔法师？”
“不知道。”他摇摇头，“我太紧张了，没有看清。”
他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在自己揭开谜团之前，隐瞒下关于艾妮的信息。
不知道什么时候，卫小北突然惊醒，他睁开眼睛，周遭一片黑暗。
黑暗之中，他发现自己正站立在一条陌生的街道上，这条空旷的街道似乎永无尽头地向着远处延伸开去，但奇怪的是，两旁路灯和林立的高楼却是一片漆黑，没有一点灯光。
这是什么地方，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卫小北很奇怪地看了看自己身上，并没有发现受伤的迹象。
难道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觉吗？他纳闷地想着，就在这时，却听到身后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吼声。
极度的寂静之中，感知也好像被放大了无数倍，卫小北霍然转身，熔岩之爪的黑色岩壳覆盖在他的拳头上，一只灰色皮毛的魔物猛然从黑暗中窜出，朝着他猛扑过来。
砰！火炎之力轰碎了魔物的头骨，迸射的血肉在地面留下点点猩红。
它跃起的身体好像突然被抽空的口袋，一下子从空中摔落下来，然后，是另外一只同样的魔物，从另外一个方向猛扑上来。
卫小北头也不回，挥手便是一条巨蛇般的火焰，直接将那只魔物卷入其中。
似乎被这样的攻击手段所震慑，第三只扑出来的魔物后退一步，猩红的眼睛一瞬不眨地注视着卫小北。
忽然之间，卫小北只觉得这双猩红的眼睛有些熟悉，就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的一样，而那双眼睛也仿佛存在一种某种魔力，让人一接触就无法移开目光。
一瞬间，卫小北看到的却不是魔物的样子，而是另外一张女人的面孔。
不！这不是幻觉！
他全身一震，低下头来，发现不知何时一条黑色的蛛爪从身后穿入，身前穿出，蛛爪上释放的无数黑色蛛丝，正争先恐后地往伤口中钻去。
“啊——！”
从噩梦中惊醒的卫小北猛然一挣，痛楚骤然袭来。
梦？
刚才自己是在做梦？！
可是这也太逼真，太恐怖了，卫小北吃力地喘着气，打量着周围。
身体下面传来冰冷的感觉，像是在一块大石头上面，头顶上，一盏魔法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
自己这是在什么地方？
“卫小北？”
旁边好像有一个声音叫着他的名字，卫小北眨眨眼睛，视野和意识一起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一团明亮的光球，此刻正漂浮在自己眼前，从光球中散逸出来的金色能量，正丝丝缕缕地渗入伤口之中。
被这种金色的柔和的光芒包围着，就连痛苦也减轻了许多。
卫小北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哪一种法术，但可以肯定的是，必定是一种光属性的高级治疗魔法。
他尝试着转头，却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别动。”
此刻，何沐歌正神情专注地控制着金色光球中的能量，使得它既不会一下子涌入伤口造成崩溃，又不会因为能量不够而影响身体的愈合。
这样持续的治疗对于精神和法力的消耗十分巨大，这从她鼻尖细密的汗珠就可以看出。
又过了好一会儿，金色光球终于完全化作丝丝缕缕的能量，而沐浴在金色光芒中的伤口也渐渐愈合消失不见。
好厉害！
卫小北一脸惊讶地注视着伤口消失，刚动了一下，不料身体内部的钝痛却突然袭来，疼得他一阵呲牙咧嘴。
“不是说了叫你别动吗？表面上的伤口虽然愈合了，但是身体内部的伤害却还没有恢复。”
“谢谢您……何老师……”
卫小北咬着牙又尝试了两次，终于挣扎着支起身体，发现除何沐歌何老师之外，这里还有另外几张陌生的面孔。
想必都是学校里的老师，可是，此刻却都用一种古怪而凝重的神情注视着自己。
被这些目光一起注视着，卫小北忽然有些惴惴不安：“何老师，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还好。”
尽管头脑里面还是有一些眩晕，感知能力也比以往迟钝不少。
“不用太勉强，你的身体和精神力都还没有完全恢复。”似乎看出卫小北的疑惑，何沐歌像是解释了一句。
“简而言之，你的身体曾经遭受了黑暗能量攻击，造成了很大的破坏。”
卫小北点点头，这一点他毫不意外，艾妮既然来自黑焰教会，那么使用黑魔法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问题是，在遭受了黑暗能量攻击之后，又有人对你反向使用了黑暗魔法之中的高级法术，对你的精神力也造成了很大影响。”
“不过不用太担心，虽然是黑暗魔法，但我猜想，对方的目的应该只是为了维持你在失血状态下的生命。”
反向使用黑暗魔法？维持生命？卫小北努力地回想着，模模糊糊地感觉到，那个时候，自称艾妮的女人，似乎的确是对自己使用了某种奇特的法术。
“那个时候的事情，你还能回想起来吗？”
这个声音像是有一种奇异的魔力，引导着卫小北的记忆慢慢向前延伸，突然之间，头脑之中一阵尖锐的疼痛袭来。
声音里的魔力立刻消失，卫小北一个机灵清醒过来，注意到那几张陌生的面孔，流露出刹那的失望。
卫小北好像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
这几个人，他们的身份绝对不会是“老师”这样简单。从刚才的小动作来看，对方八成是在怀疑自己，或者说，根本就是来调查自己的。
卫小北只觉得一阵热血上涌。
为什么自己会受到怀疑？！
强忍能量冲击过后的眩晕感，他强迫着自己慢慢展开思考。
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一下子跳出脑海。
他们怀疑自己，是因为黑魔法对于自己精神力方面的影响吗？
不，应该不止这一点，自己先是受到黑暗能量的致命攻击，但是，在受到攻击之后，又有人使用黑暗魔法中的高级法术，延续了他的生命力。
这似乎并不符合黒焰教会对于人类一贯仇视的原则。
越是回想起其中细节，卫小北就越觉得这个自称艾妮的女人充满了神秘的谜团。
但是，他又该怎么解释？
如果将整件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就能够使自己摆脱怀疑吗？
“卫小北，你该不会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你都毫不知情吧。”
这次说话的是站在何沐歌身后的另外一个中年女人，高高盘起的头发和尖刻的面容给她增添了几分不近人情的气息。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犹如盘查一般的口气，终于让卫小北有些按捺不住了。
妈蛋的，这些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似乎一点也没听出对方语气中的恼怒，面容尖刻的中年女人，只是抬手扶了扶闪着寒光的眼镜片。
“我们是什么人你无需知道，只要说出你所知道的东西。”
“如果我不愿意呢。”
“卫小北！”
何沐歌眉头紧蹙，忍不住严厉出声，这并不是责怪，而是提醒。
卫小北的性格她是知道的，这些事务部调查组的老师想要使用身份去压他，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真是一个让她头疼的学生，但毕竟也是她的学生。
何沐歌也深深地知道，因为近来风海市周边的危机，以及城市内部不断出现的黑焰教会活动的迹象，所以，学校这一次的怀疑非同小可，必须要谨慎对待。
这些学生毕竟接触外界的机会太少太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也太少太少，在他们的眼中，魔法学校犹如一个巨大的温室，既教授他们魔法，又保护着他们的安全。
而实际上他们了解到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在面对黑焰教会，面对邪恶的时候，正义的手段也不见得都是仁慈。
想到这一点，何沐歌的心不由得颤动了一下。
“让这名学生立刻清醒过来，调查清楚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进行危险程度评估，并对这名学生进行鉴定。”
这是事务部调查组组长亲自下达的命令，作为学校的老师必须服从。
“他们都是事务部调查组的‘老师’。”何沐歌极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卫小北，学校方面希望详细了解到昨天晚上发生的情况，请你务必思考清楚，仔细叙述。”
她的语气在“思考清楚”四个字上重重地咬了一下，希望这名聪明的学生能够听懂其中的警示意味。
卫小北知道自己不能够再继续犹豫下去了。他必须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给出一个解释。
可是真特喵的他自己也解释不清啊！
只是稍微思考了几秒钟，卫小北很快便将整件事情叙述了一遍。从追踪“幽灵”开始，到发现“鼹鼠”的行踪，然后是杀死魔物和破坏魔法阵，以及，最后突然遭遇黑焰教会的攻击。
“你是说，你遇到了‘猫头鹰’？”
“我想应该是这样。”卫小北想了想，又谨慎地补充了一句，“因为对方是一名魔法师。”
“什么样的魔法师？”
“不知道。”他摇摇头，“我太紧张了，没有看清。”
他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在自己揭开谜团之前，隐瞒下关于艾妮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