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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章:伤情,车“祸”,我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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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零一三年六月九日,夜,月早沉……

    ……烦躁,不安,悸动……

    凌晓在自己的床榻上来来回回的翻滚,眼眸紧闭,但时而高耸,时而舒展的眉头和那搅动的双手,任谁看了都知道他一定没有睡着,而且失眠了。

    明天就是和女朋友最后确定婚期的日子,本该是无比欢喜的一天,他却因为未婚妻复杂的神色而坐立不安,那不只是欢喜的,还是恐慌?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

    就这样在无穷的杂念冲击下,凌晓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九日清晨,电大门口人流熙熙攘攘,包括大学生,高考完后前往各个中学估分的青年们,小商小贩……

    凌晓到的非常准时,这是他一贯的作风,作为一个大家族的外围成员,他的身体素质超乎想象的强悍,一百二十多斤的体重,却能爆发出一百公斤的拳力……同时的,他的精神素质也非常好,不管什么场合,就算再远再早,他也从来没有迟到过。

    对于和未婚妻的重过去了,上午十点的大太阳让凌晓额头见汗。李婷,也就是凌晓的未婚妻向来也是守时的人,但这次不知道怎么,都这么久还没见她的人影。

    “可能是婚前恐惧吧,多等一会儿也没什么大不了。”

    凌晓微微摇了摇头,双手支在下巴上……虽然这辈子二十多年大多数时间,都用在学习和练武上,但对于基本的常识和情绪,他还是具备的,否则的话他就是货真价实的机器了,也更不可能谈得到女朋友。

    好似转瞬间,时针又滑过一个圆圈,衣着整齐的凌晓,衬衫已经被汗水彻底打湿——即使以他的身体,坐了两个多小时也有一种吃不消的感觉,看着周围略显怪异的目光。口干舌燥的凌晓轻咳一声,慢慢起身了。在街角路南有一个便利的小超市,他决定先去买瓶水,然后再打给李婷,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从便利店出来,痛痛快快灌了半瓶冰水的凌晓,缓步朝着约定的地点走回,看着街上的情侣走进电影院,再看看电影院的巨大的、新蜘蛛侠的宣传海报,眼中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缅怀之色。

    他和李婷约会,看的第一场电影就是蜘蛛侠,只不过和普通人不同的是,他对蜘蛛侠里面表现出来的超凡力量并不只是欣赏,而是饱含敬畏。

    他是大世家的外围成员,从小被训练,他知道,人类是真正可以拥有这种近乎超脱的力量的,所以他才会对这类科幻电影如此着迷。毕竟普通人只是幻想,而他却可以当成梦想去奋斗。

    咬了咬牙,他还是决定进去看一看,蜘蛛侠对于他的意义太过非凡,进去溜溜,倒也能舒缓长时间等待的郁闷情绪。

    走到售票口,手中的冰水已经尽数被鲸吞入口,凌晓抬眼一望,准备去零食出手的小卖店再买瓶果汁果乐。排着不算短的队伍,凌晓掏出手机,李婷还是没有一点儿讯息,这让他有些担心。

    在他的心目中,李婷并不是一个没有礼貌的人,像之前有事,李婷就都会事先通知。两人自从确定关系之后,几乎没有什么矛盾,这在正常人眼中是十分可怕的事情,但在涉世不深的凌晓眼中,竟是没什么异常。

    “先生,找您的零钱。”贩售饮料的销售小姐并没有因为火爆的人气而变得不耐,这让还有些烦躁的凌晓心中微松。拿着手中的饮料,凌晓开始寻找垃圾桶,拿着两个瓶子约会谈事儿,好像不是那么礼貌行为。

    “呼呼……别这样,这里有人呢!”一个娇羞的声音断续传出。

    “那怎么了,要不是那个规定,我一定挖掉那些看过来的狗眼。”一个有些狰狞的声音清楚的落到凌晓的耳中。

    凌晓呆呆的顺着垃圾桶的方向向内望去,一个相貌姣好的女子衣着暴露,正在扭捏作态,而她身上正趴着一个面目阴冷的男子,男子桀桀怪笑,双手胡乱的上下游走,眼中的欲念更是毫不掩饰。

    凌晓手中的矿泉水瓶掉了,刚打开的果汁果乐也撒了一地,那女子不时李婷又是谁!此刻的她,哪里又有平日里的清纯可爱,在凌晓眼中,那简直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荡妇!

    “哐当!”

    水瓶跌落的声音好像吓了两人一跳,那男子和李婷的动作微微一顿,同时向这边看过来,李婷的目光停留在凌晓身上时,还有一丝的难过和愧疚,而男子看向凌晓的目光,则就是不加隐藏的阴狠了。

    “你……你们!你们!”凌晓嘴唇哆哆嗦嗦的,脸色也气的发白,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指着他们,手臂微微发颤。

    “你不觉得见到主家,这样的行为很失礼吗?”那男子看到是凌晓之后,眼神倒是收敛了些许,毕竟是他们令家的成员,虽然只赐凌姓,但也不好随意打杀。

    “令孤天,婷婷,你们究竟做了什么啊。”凌晓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他禁不住大吼,世子和未婚妻的形象,甚至他的世界观,都在这一刻被摧残的体无完肤。他痛苦的闭上眼睛,转身就跑。

    身具灵敏资质的凌晓奔跑起来何等之快,转眼间就到了门口,但是修炼有成的令孤天更快,他以绝对的暴力镇压了凌晓,脚踩着凌晓的头,他轻蔑的说道:“我的名字也是你叫的,本来我玩完是要给你的,但是现在,老子改变主意了……就你这样的狗,也敢冲我狂吠!”

    凌晓不屈的大吼着,只是十倍的基础力量差距,使他根本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不过一盏凉茶的时间,令孤天就被凌晓吵得有些烦躁,他死死盯着凌晓道:“你想死我就成全你,你这样的狗,本家多得是!”

    说罢,他猫戏耗子似的微微抬脚,陷入半疯狂的凌晓趁势而起,但是在他还没有完全起身的时候,令孤天对着凌晓的胸膛就是全力一踢,成吨的力量倾泻在凌晓身上,将凌晓的内腑瞬间重伤,即使他的体质也没法完全化解。

    在凌晓飞出去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在望向那两人的时候,他看到的不是李婷表情上的愧疚,而是眼中的庆幸……

    一辆运动轿车飞驰而过,顺着令孤天的打击力道,重重的撞在了凌晓的身上,天空陡然裂开一道缝隙,凌晓毫无反抗的被吸入,缝隙闭合……

    这还不到千分之一毫秒就完成的事件,让即使修为最高的令孤天,都没弄清凌晓是怎样消失的。

    “算了,一条狗而已。”令孤天毫不在意,和李婷快速离开了这条街道,周围暗中保护的人才开始清理受惊的人群。

    一泊还在流淌的血液躺在马路正中央,即使是看到的普通人,也不敢去追究那是什么,那些刻意掩盖的世家人手,就更加不会在意了。

    其实,那是一抹凄红,只因伤的太深……

    “噼啪,轰……”

    漆黑一片而没有边际的宇宙中,也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无论是庞大的星云,灼热的恒星,高密度的中子星,还是神秘的黑洞,都能给我们的宇宙或多或少带来一定的影响。

    但是这点儿影响对于总星系来说,那就不值一提了,正如现在……

    一道长达百里,宽也有百丈的黝黑裂缝从地球急速飞行而出,若是在地球上,这种现象一定会被数不清的专家教授们渲染的多么“科学”,也会被无数宗教信徒借机传播什么末世理论,但在宇宙中么,没谁会注意这个小不点儿的。

    在受到强烈打击的那一刻,凌晓的神智其实就已经处在了弥留的状态,而运动轿车对他更进一步的冲撞,更是让他生死悬于一线,虽然他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但毕竟还没有超凡脱俗,因而在裂缝将他包裹的一刹那,凌晓就已经昏迷了。

    他的内脏早已破碎的不成样子,身体也因承受不住灌入体内的庞大力量,而微微皲裂,凌晓身上的衣物完全化为飞灰,露出的是他宛如冰裂纹瓷器的、狰狞的,一条条长长的伤口,不仅仅是身上,甚至头颅都好似将碎的烂瓦罐似的。

    和其他地方相比,胸前的伤势最重,凌晓的手臂在令孤天踢出一脚的时候,本能的微微抬起挡住了部分的力量,但胸膛的硬度怎能和手臂相比,所以凌晓并不宽厚的胸膛骤然塌陷下去一寸之深!一个清晰的脚印就印在凌晓的胸膛上,用脚趾头想就知道,他的每一颗内脏甚至都破碎成了数块!

    按理说这样的伤势,即使是特殊体质的武者也会一瞬间死亡,没有任何生还的机会,但是看凌晓微微起伏的胸膛,和因为剧痛而不规则扭动的身体,就知道他现在还有命在。

    再看凌晓的身体,若是眼里够好而且看得够仔细,就会发现他身上的伤口都在缓缓的蠕动着,每一秒过去,他的伤势就好上一分,呼吸就更加平稳一分,一段时间内呼吸的次数就更加多上几次。

    但是相应的,他的无意识抽动就愈发的剧烈,巨大裂缝中因为充足的神秘能量而饱和,因为还算强大的力量而被打开……但是这种神秘力量可不是随随便便可以利用的,没有一定的体质和耐受力,过度使用这种力量,唯一的结果就是爆体而亡。

    而若是体质达到一定的程度,这种能量就不是毒药,而是无数的灵丹妙药,有种种的妙用,正如此刻,这看似缓慢,实则快到极点的身体修复。

    在凌晓肉身急速修复和穿越的时候,凌晓的意识也在不同的通道进行着殊死的挣扎,他仿佛处在梦中,又仿佛在一条永远也没有尽头的、五彩缤纷的光廊内。

    他的周围有无数的光点,最小的那一个,都是比他大很多的光点,除了他自己之外,其余的光点都是有颜色的,赤橙黄绿青蓝紫,似乎世界上每一种可以找到,或者被分离出来的颜色波,都能在光廊周围的光点中找到。

    而且,周围的光点似乎对凌晓的意识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就像一个饕餮被关押了数万年而不给一点儿水米,而外面全是满汉全席一般,让人不自觉,甚至可以说不由自主的被诱惑过去。

    慢慢的、慢慢的……凌晓的意识一点点的接近光廊的内壁,豁然间,他看到了一双复杂的眼睛,那里面饱涵的情绪,似乎他都能清楚的分离出来。

    他又看到了一双眼睛,那是不带一丝感情的,像是世间任何事,都不能动摇他心智的眼睛,那是无情的眸子,就像他刚刚经历过的一样,对自己绝对无情的眸子。

    “咚!”

    他的意识一头撞在了光廊的内壁上,一声无形的,在凌晓意识上却惊天动地的声音炸响,让他的意识一瞬间清醒,他畏惧的看着那众多的、五彩的意识,几乎是逃一般的回到了光廊的中央。

    他似乎是意识到了,那些意识不能穿越光廊,只能在外面对他进行诱惑,可是他不知道下一次还能不能有这样的造化,所以本能的选择了光廊的中央——相对于光廊外距离最远的地方。

    “唉唉……”

    一声声叹息不加掩饰的从光廊外传进来,即使在宇宙真空中,那些声音也不受阻碍的传进凌晓的意识,他几乎立即就被这些意识影响,也想跟着叹息一声,只是豁然想起刚刚的遭遇,而后“一身”冷汗的紧紧的闭上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嘴巴。

    半晌,叹息声终于结束了,在凌晓刚刚松了一口气的那一刹那,光廊外围那五颜六色的意识骤然变成了清一色的漆黑,他们周围都散发着强大的恶意,更要命的是,这些恶意全是冲着凌晓的意识去的,似乎在责怪他没有成为他们一员一样。

    若是凌晓集中精神,没准还能挺过一时半刻,但是在凌晓的精气神松懈的时候,他的意识就如同一个活人被埋在厚厚的土地中,没多久就窒息了过去……

    “轰咔!”

    在一条三丈许宽,不知源头,不知尽头的湍急小溪上,陡然裂开了一道缝隙,一个身体线条近乎完美的、浑身赤裸的男子,从七八米的高空陡然落下,溅起了无数的水花,惊得水下的无害小鱼纷纷逃窜。

    一盏凉茶的功夫,男子从水上浮起,被半米多的浪花卷到了岸边,他的脚还在水中一荡一荡的,逗的很多小鱼聚在一起,触碰他的脚心,显得悠闲开心。

    或许是被小鱼弄的很痒,男子的睫毛轻轻颤动,没多久就醒了过来,他迷茫的看了看周围的陌生环境,半晌之后,他从地上站起,找到了一个显得异常宽大、在这里却很常见的叶子围在腰间,不是凌晓又是谁。

    他随手捡起了一根粗大的兽骨,游过湍急的小溪,眼中的迷茫之色尽褪,想着自己可笑的坚持和前世主家的眼神,嘴中轻轻叨咕了一句:“没想到吧,我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