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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发如雪,纷飞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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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起刃落,夜落雨咬着牙再次提起了巅峰实力,裹着秦小蝶冲向了通道的出口,他不能,将她丢弃在这死亡的通道里,乱石砸落,利刃横飞,出口处几百强弩同时发射,漆黑的刀芒碾碎了箭矢,所过之处,百人皆亡!

    强弩手丢弃弩箭,鬼哭狼嚎的四下奔逃。那一道黑芒便是渐行渐远,淋漓得一路血迹斑斑,从群山之间一掠而起,宛若天边暗云飘向了远方,再也无法令人寻到他的痕迹……

    三皇子桓天衡带着人马到来之时,早已是望尘莫及,他大骂全是废物!饭桶!可自己何尝不心惊胆寒。回京城吧!他想,那里会更安全。没有追到这杀胚也好,追上了恐怕就没命了。连师父与师叔三人合力都死在那柄刀下,他们可是冲天大陆上的顶尖存在了!

    桓天衡心有余悸地带着人马撤走,一刻不停的连夜赶往了京城。夜落雨便是铁打的,他的伤也已重得要命了,现在应该没功夫来找他的麻烦。

    路上,桓天衡掏出了那块索心玉,那上面不再有光泽,他当时原想要催动这块玉控制秦小蝶给夜落雨再补上一剑,可不知怎的,彼此之间的联系就中断了,那种冥冥之中的牵引和明显的秦小蝶的心就装在玉中的感觉突然就消失了!一丝一毫也不复存在。

    这,是怎么回事?

    洛凌欢交给他索心玉的时候,曾叮嘱说道:“这块玉虽然神奇,却有破解之法,你要想永远控制她,就别让她去杀她心中最重要的人。”

    当时桓天衡不以为然地说道:“玄女幽剑最重要的人莫过于云潇然,这是江湖武林尽所周知的事。别说云潇然不知道秦小蝶被我幽禁,就算他知道了,会为一个不爱的女人甘冒大险吗?”

    洛凌欢摇头叹道:“是啊!秦小蝶在江湖上乱闯乱撞皆是因他而起,他若有心,早就出来见她了!”

    …………

    桓天衡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呆子,与秦小蝶相处半月有余,她天真、调皮、可爱,偶尔显出的妩媚……无不让他心情舒畅,为此,他扮着她心中所系的那个人,却从没想过,那个人——不是云潇然!

    …………

    “小蝶,我今晚在你房间里陪你好不好?”桓天衡对秦小蝶试探地说道。

    “是要给我讲故事吗?”秦小蝶眨了眨大眼睛,拍着小手道:“好哇好哇,那就还讲那次被江湖人追杀死里逃生的故事吧!”

    桓天衡一脸的黑线,云潇然前不久还在被人追杀,秦小蝶迷失在幻境里仍是在担心着他吗?

    讲了几次,秦小蝶都说不对,很不满地绷着俏脸道:“你不哄蝶儿了,哼!蝶儿不理你……”她转身面朝着墙合衣而卧,很快传来了均匀的呼吸。

    桓天衡几次想就那么把她给办了,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完璧之身,自己一个堂堂的皇子难道还委屈了她?

    可她对他那般的信任,那样的依恋,实在是不想破坏他在她心中的形像,尽管那只是她为自己编织而成的幻境中的一个形像而已。

    ……

    此时忆起来,桓天衡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可笑了,守着这么一个绝色的丽人,竟然只看不吃!

    他自然是不会缺少美人侍寝,也正因如此才会对秦小蝶更加的感兴趣。新鲜啊!新鲜的事物总是会让人有探究的心理。秦小蝶的新鲜度在桓天衡这里经久不衰,甚至在失去之后还余留着无限的回味。

    猛抽了坐骑一鞭子,那马儿本是千里良驹,吃疼便窜出了队伍,害得后面跟随的部下军容顿时零乱了起来,拼命的打马追赶他们的王爷。这可是非常时期啊!每个人的脑中都烙下了那个杀胚的阴影。

    ……………………………

    地上一片冰凉,师父的血还是热的,她伏在师父身上,手中还握着他赠予的剑。

    而那剑,狠狠的扎在他的身上,多么残忍呵!

    “师父!为什么会这样?”她痛苦失声,她迷茫彷徨,她握着那剑,不知是拔还是不拔!

    夜落雨勉强笑了笑,终于是记起来了吗?他倒在地上,感受着生命的流逝,岁月催人老,即使是再逞强也是不行的。

    在秦小蝶伤心的目光里,夜落雨的发丝一根根变成了白色,雪白之色映着他憔悴的面容,刺痛了秦小蝶的眼,手背上那抹索心玉留下的翠痕彻底的消失了。

    夜落雨收回了发丝上的修为,凭借着这点气力,缓缓地抬起了右手,道:“蝶儿,你闪开。”

    秦小蝶恍然地爬起,自己一定是压疼了他,这一路上师父都在保护着她,她不知道究竟逃了多远,只知道破晓的阳光出现的时候,他们从空中掉了下来,师父他伤得竟是无法稳定摔落之势,只是在坠地的一瞬将她搂抱在了身上。

    夜落雨的右手握住那柄刺穿身体的倾世之剑,咬牙拔了出来,血顺着拔出的弧度标飞,他松开剑,骈指点了伤口周围数处穴道,止住流血。脸色苍白地道:“扶我起来。”

    秦小蝶扶着他靠在一株柳树旁坐下,伤心的抽噎着。

    夜落雨道:“你小时候很顽皮,却是喜欢笑的,长大了,总是要找我哭,蝶儿,你一哭我也想不出法子哄你。云潇然并没有死,师父可以向你保证,这个消息是千真万确的,等我休息休息,明天,我就带你去找他。”

    秦小蝶止住了哭泣,乍闻云潇然还活着,眼中有了一丝欢喜,既而又悲伤起来,哽咽道:“师父,你真的没事吗?你的头发都白了!”

    “年纪大了,发总是要白的。”夜落雨苦笑道。

    “不,师父,您是不老的,蝶儿的师父永远也不会老!”秦小蝶大声的反驳道。在她的意识里夜落雨始终是二十几岁的样子,从没有变过。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谁也躲不掉。”夜落雨道:“蝶儿,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走,师父不会再惹你厌烦的跟在后面了……”

    他提到了死!秦小蝶的心咯噔一下,莫名的有了恐慌。“师父!”她无助的看着他。

    “好了,你去弄些吃的吧!”夜落雨闭上了双眼,开始了调息。

    秦小蝶不敢走远,只在附近摘到了几个熟透了的枇杷,逮了一只肥嫩的兔子,生火做起饭来。

    ……

    夜落雨带着秦小蝶并非是漫无目的的逃遁,他的方向是落日城。因为他在那里遇见了一个会使剑的人,这个人能接他三招而不败走,剑法精妙,轻功了得,修为却只与秦小蝶在伯仲之间。

    夜落雨从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故而再后来出刀时留有一线,他就凭着这一线阻挡了他刺杀太子,支援了陵柯,重创而不退,直到太子的两名侍卫冲上来自爆,那个小子才退,一退如风,退去之时还救走了同伴。沉着冷静的心性大有夜落雨当年之风。

    后来,在五湖客栈发生的事,包括武林大会上的事,夜落雨都很清楚,那个小子姓“云”!他的同伴叫他“云潇然”。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夜落雨对云潇然初次见面的印象还不坏,能够在危机之中不抛下同伴独自逃生的人坏又能坏到哪去呢?至于他沾花惹草,到处风流——

    倘若不是要急着赶去救秦小蝶,夜落雨会把云潇然抓来铐问一下他的心思:到底喜不喜欢蝶儿,能不能陪她共度一生,欠下的一大堆情债要怎样解决,用不用他帮忙。

    如果真是那样,想来即使是云潇然也要欲哭无泪了,用您帮忙?用您帮忙还有人活路吗?!!!

    只是此时的夜落雨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再碰上那个和自己一样拼的小子,多半是降服不了他的。

    然而,除了云潇然,还能将蝶儿托付给谁呢?以往的那些老怪,都是罢不得自己死了的好,要是他真的死了,一些过去的旧帐不算在蝶儿身上已经不错了!他们之中又有几个是正人君子,又有几个宽宏大度,又有几个能自持前辈高人的身份不拿晚辈开刀的?

    这个江湖,夜落雨十三岁打拼,早已看得通透。人不是我,我不欺人,可终归他是要死的,他死前要看到秦小蝶过上她想过的生活,他要看到她像儿时一般真心的幸福的笑。他没的选择,那是秦小蝶的所爱,也应该是她一生的归宿。

    ……………………

    秦小蝶和芹木卿的相逢并非偶然,因为他们摔下来时就落在了云潇然居住的山洞的附近,约有半里多地。

    熬过了一宿,安然无事。芹木卿实在不愿再对着云潇然那张淡然的一切都无所谓的比自己还要讨女孩子喜欢的英俊面孔,更不想他时不时的在他的灵魂深处强行下达个什么命令,于是,他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走出来散散心。

    心下琢磨着那个古怪的药名:痛不欲生?宁玉儿那小妞是怎么起出来的?云潇然也是有病!把她撵走了,让我来配制!这是彰显他做主子的威风啊还是称量他芹木卿的医术呢?

    芹木卿身后背着现编出来的采药的竹篓,唇角露出阴阴的笑意,喃喃道:“既然你那么看得起我,我就在这药中再加两味对症的药,保你好得更快一些。”

    大老远的便闻到了兔肉的香气,快走了几步,就看到了一位白衣美人坐在溪边生火,她的脸上挂着水珠,长发梳理了一半,散着朝露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