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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自古情债最难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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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心可以一次伤透,那该有多好,

    我便会逐渐遗忘,在遗忘中获得幸福和满足。

    ……

    不要说是一个错误,

    不要说那只是孤独,

    不要说爱你也无助,

    天空的雨下得心更清楚。

    ……

    默默承受你的放逐,

    无怨无悔地走我的路

    宁愿付出全部的输

    我心如故!

    ……

    凄美的歌声伴着佳人的舞,任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动容吧!

    云潇然拉过卓青青,吻干她眼角的泪痕,感觉自己真是个禽兽。过去的他放不下前世的情伤,不愿再爱了,自私地做了很多错事!直到今日,若是让他选,还是会做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吧!

    他吻着她将她抱上了床,她在他的怀里如初雪遇到朝阳慢慢的溶化了,软软地再也没有了一丝气力。

    他抱着她,良久,直到她幸福的睡去。酒也有一样好处,喝多了就会发困。他苦笑,记得第一次相遇她也喝多了,她说她太高兴了,高兴遇到了一个像他这样的人,酒逢知己千杯少……呵!他其实就是她的劫难啊!

    云潇然缓缓的抽出手臂,下了床,放下了帷幔,将撒在桌上的酒水擦拭干净。翻开窗户,悄然而去。

    马蹄声急,避开卓府耳目出了会英山庄,待他赶回落日城时,已是申时,混入城主府,没有惊动任何人。他准确地找到了洛凌欢的书房,在书房中上上下下四处搜寻,终于触动了桌椅上的机关。眼见那椅子朝下沉去,他想也没想就跳了下去。

    芹木卿最大的失误,便是他刚离开宁玉儿,就遇到了云潇然,而且还接受了他的邀请坐得离他那么近。

    芹木卿以为这样会给云潇然一个错觉,那就是他芹木卿问心无愧,诚意与其交往。

    云潇然开始也的确被他迷惑了,但,他对宁玉儿太熟悉了,熟悉得芹木卿一靠近他便是让他感觉到了那种独有的原自宁玉儿的少女的芬芳,虽然很淡,淡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云潇然本就是记忆超凡,况游遍花丛阅历无数,芹木卿显然没有猜到云潇然震他经脉,为他疗伤的目的。他只是在他身上施展了医谷子所受的一种跟踪秘术罢了。

    当云潇然走到那处铁栅栏前,见到躺在床上的宁玉儿时,他简直不愿确定,那就是他认识的那个活泼好动精灵古怪的女孩子?!

    孤星剑削断了门锁,云潇然走进了屋子,宁玉儿空洞的眼神望向他,云潇然轻声说道:“玉儿,我来带你走。”

    他拿过床边挂着的外衣,给她一件件的穿上。她小鸟依人的一句话也不说,被他揽着出了牢笼。

    走过阴暗的长廊,摸索到了开启出口的机关,云潇然将宁玉儿放在椅上,自己则施展轻功抓着椅子的扶手随着升了上去。

    城主府的人认得云潇然和宁玉儿是府中的客人。囚禁宁玉儿这样的事洛凌欢自是不会宣扬,所以云潇然携着宁玉儿非常正常非常简单非常容易地走出了城主府,没遇到半点的阻拦和发难。

    一辆马车在城外备好。云潇然扶着宁玉儿上了马车。驾车的人头戴着斗笠,身穿着灰色粗布的衣裳。

    云潇然问道:“怎么是你?”

    驾车的人道:“派别人来我不放心,您特别交待要做得隐密,自是知情的人愈少愈好。”

    “你做的很好。先到别苑附近的那处山洞去吧。我要检查一下她的身体。”

    拉车的马似是受了惊,打起了磨。驾车的人连忙打起精神,调整方向,驱车继续前行。

    到了地方,已近黄昏。驾车的人恭敬地下了车,伸手接过宁玉儿,宁玉儿眼睛很大很漂亮,鼻子小巧嘴唇红润,不像是有病,竟像是有些痴呆的样子。

    把宁玉儿送入山腹中,驾车的人摘下了斗笠,露出妃心语美好的娇颜,“主人,让心语留下来照顾这位小姐吧!”她行礼说道。

    “别苑那边西韩皇储和另外两人不得有失。”云潇然道:“你去吧,这不需要你了。”

    妃心语不甘的退下,暗恨自己的怯懦,说过再不会放手,料不到这么快又能见到主人,可再见后竟是连靠近他都没了勇气。

    她上了马车,乖乖的离去,想着下一次的见面,住在别苑的那三个人怎么还不快走,平平安安地送走他们,她才能有机会同主人多待一会儿吧?

    ……

    这个山洞本是云潇然曾经住过的居所,洞中一应物品齐全,所有的摆设都原封不动且整齐干净。这是因为妃心语不时会来此打扫,她每每在此都会逗留一段时间,感受着云潇然存在的痕迹。

    宁玉儿坐在榻上,云潇然为她把脉,她的身体各机能并无异样,就连功力也没有变化,外表没有伤痕,体内没有内伤。

    末了,他瞧着像玩偶一样可以随便摆布的宁玉儿,很是发愁,才不到两日的时间,宁玉儿身为魔教宗主之女《圣女毒经》的传人,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玉儿,你认识我吗?”云潇然几乎用了他所知的全部解数,宁玉儿仍是双眼空洞,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和自主的反应。

    他知道他治不好她了,问题就出在芹木卿身上。

    他可以不管宁玉儿,或者把她送回魔宗,那个无所不能的宗主尊上应该有办法吧?

    他叹了口气,起身打算离开。

    他的衣角突然被扯住了。

    回头看时,宁玉儿依然是呆呆地样子,轻启朱唇道:“不,要!”

    “不要什么?”他有些喜色俯下身子捧着她的脸,希望她可以记起一切。

    “不要——走!”宁玉儿机械地说道:“不要走,不要——”她只是重复着。

    云潇然被击败了!他说:“我不会放弃你,就像你当初没有放弃我一样。”

    宁玉儿双手紧紧的拧着他的衣裳兀自不放,云潇然站在榻前陪伴着她,他抚摸着她的发丝,想到她与他相遇相识的种种。

    这个傻丫头!他的眼中少了一些戾气,多了一丝柔和。

    ……………………………

    卓青青醒来的时候,云潇然已经回来了,他坐在桌前,神色很是疲惫。

    卓青青从背后环住了他的颈,垂下娇俏的容颜蹭在他的耳鬓道:“潇然,你还在,太好了!”

    云潇然道:“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卓青青笑得很甜,道:“你说的十件百件我也会应的!”

    “以后不要再喝那么多的酒,要好好的活着。”云潇然道:“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再伤害自己。能做到吗?”

    “能!”卓青青用力的点了点头。她转到云潇然的身前,小女人似的坐在了他的腿上,娇羞的问道:“有赏赐么?”

    “什么?”云潇然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本不是个麻木的人,只是这一天里经历的事太过烦心,来来回回折腾得也是太乏了。

    卓青青红着脸捶着他的肩道:“你真是坏死了!”

    云潇然抓住她的小手,笑道:“你不就是喜欢我坏么?”

    卓青青的脸就更红了,她娇嗔道:“人家都听你的了,你总得给个赏赐吧?”

    云潇然的眼睛看向了别处,正想王顾左右而言他,面颊一热,卓青青的红唇便印了上去,她喃喃地道:“你不给赏赐,我不会自己取么?在你面前,我的自尊早已荡然无存。从你上次离开,我想你一定是进了落日窟,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我便再也撑不下去,撑不下去伪装的坚强,回不到过去的自己。潇然,你可知我为了你什么都可以放得下啊!”

    她如火的热情包裹了他,就像赤蟒鞭般缠绕住他的身,迫不急待要捆缚住他的心。可他的心的确很累了!回应她便是害她,拒绝又太伤人。

    “有夜宵吃吗?”他淡淡地笑问。这话听起来倒有几分一语双关的味道。

    卓青青看着他的眼,忽然觉得肚子也有些饿了,通常有丫环来.经管她的饮食起居,今天是怎么了?她睡了一下午,竟是无人问津。

    “我去去就来。”卓青青准备亲自下厨给云潇然做顿可口的饭菜。他不在她身边的日子里,她不只是单单的酗酒成癖,还学得一手好厨艺。娘说,要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留住他的胃。所以,她为此下了很大的努力,一开始弄得是烟熏火燎,到后来几次都要放弃,自觉这真是赶鸭子上架,不如习武甩鞭子来得容易。但一想到那人,她就又振奋起来:青青,你可以的,做出最美味的食物,留住他哦!

    卓青青兴致冲冲满怀憧憬地走出了阁楼,云潇然靠在椅背上,眼前现出了与梅若兰的颠鸾.倒凤一夜疯狂,他的神情很是复杂,从那以后,他似乎变了许多,都快成了吃斋的和尚了!

    他的唇角勾出一个自嘲的弧度,秦淮城的那个娇生惯养的城主千金早已是武林世家子弟岳小杉的妻子了。自己还惦记着什么?对她不过是抱有愧疚而已。

    ……

    “潇然——”

    “你一直在给我留着窗,是么!”他拂着少女的秀发,声音沙哑地说道。

    “嗯!”她的小脸泛着粉红,可爱极了!她柔弱的娇躯在他的怀里激动得微微颤抖,无以言喻的诱惑冲击着被“千媚醉”侵蚀的神经。

    “为什么会是她?!”云潇然并未完全失去理智,却放任自己将“千媚醉”的效力完全发泄在了这个为他相思成灾苦苦守候虚弱不堪的少女身上。

    他,要活着。

    不会受任何人的摆布。

    邹启凤的阴谋破灭了,只因云潇然比她想像的更狠。

    青青小筑四面的窗突然全部打开,夜风呼啸地灌入,云潇然的笑凝结在唇边,很冷,很冷!

    “你实在是不应该让青青离开这里。”卓远尘的声音幽幽自阁楼外传来。